“那又怎樣呢？我現在還不同樣是生不如死？”

安德麗婭向後倚了倚後背的靠墊，變得淡然了起來，看來失去一條臂膀讓她受到的打擊比章晉陽想象的大得多。

“但是你這麽痛快讓我覺得很奇怪，就像你已經不再或自己的生死了一樣，這可不像你應該有的態度，安德麗婭從來都是堅強不息的人。”

“沒錯，不過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有辦法的人。我這個樣子，總得拼一下，說實話，我都沒敢和我父母說，不敢想象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有多傷心，如果你所說的實驗失敗了，你就拜托李元占，讓他代表警局慰問一下我的爸爸媽媽，只讓他們傷心一次就夠了，我這個樣子他們會一直傷心一輩子的，我不想那樣。”

安德麗婭別過頭去望向窗外，帶著越來越濃的鼻音不敢看章晉陽。

“啊，這個事情其實遠沒有你想的那麽悲觀，我幫你聯系的這家是信譽比較好的，他們會全面評估你的狀態，確定是否能夠成功，而且，他們有兩種不同的技術來幫助你，一種不成還另外一種，都有成功的先例。現在還在暗地裏召集志願者，只不過是他們希望收集跟多的數據，你也大致上的能猜想得到，這種技術，在上層社會沒有普遍的得到好處之前，老百姓是沒有機會染指的。”

章晉陽為她打氣，這話說的沒錯，奧拉尼德斯的實驗室一直掌握在理想主義者的聚集地長明殿的手裏，他們才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開始人體實驗，也就是武器研究部門因為使用者的緣故，夜神宮才有點兒話語權的。

至於他說的兩個方法，其中最保險的當然是再生搖籃，這東西用一下之後安德麗婭多重的上都能好，何況只是失去一只胳膊。

另一個法子就是剛剛測試成功的機械義肢技術，這技術就像之前巴菲門特和康納斯博士所說的，前置技術都已經足夠了，經過整合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可靠的治療傷殘的方法，雖然只是彌補再生搖籃不能治療X基因半激活或者已經激活的攜帶者的問題，但仍不失為一種實用性很好的技術。

之前那個受傷失去一條腿的戰士已經成功的獲得了一條仿真義肢，術後的結果很好，但是這畢竟是唯一一例，還處在觀察期限之中，因此安德麗婭還是有一些風險要冒的。

“我信任你，我知道你是個輕易不許諾的人，我對你說的這些事也有些耳聞，之前還有一個人西裝革履的，也和我說個這方面的事，不過那個人油腔滑調，又神神秘秘的，像個邪教傳播者。我考慮了很久了，要不是你來了，說不定我就去找他了。”

安德麗婭突然給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答案，這消息讓章晉陽直皺眉頭，這幫家夥這麽早就出來活動了，還把目標放在了自己的醫院裏，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他還以為這會總是至少要等到外星人入侵新約克城，覆仇者聯盟集結之後重建新約克城的時候呢。

“他留下什麽了嗎？這算的上一個好消息，我一直在找他們，他們的技術在地下世界裏臭名昭著，現在新約克城有一半的高級罪犯和他們有關，有不少都是制造出來的。這些人抽取變種人基因，希望把變種人的基因註射到正常人體內，獲得一種聽話的超級戰士武器，我調查他們很久了，可惜沒什麽收獲。變種人中有一位大佬在我這裏下了單子，希望能找到這個不斷戕害變種人的組織，賞金獵人還有很多懸賞單，一位一些人突然冒出來，就有了超能力，成為了一些大組織的金牌打手，他們的來歷可疑。我之前只能追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打手調查，可是那些都是被放棄的人，根本就沒什麽價值，總是查到一點點的時候就斷了線。沒想到，他們是這樣搜尋受害者的，醫療系統，還是警察局的人口登記系統，這樣我可好辦了不少。”

章晉陽摸著光頭新長出來的青茬若有所思，現在就有這樣實力的組織可不多，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還有這樣的事？我只是感覺那男人不對勁兒，沒想到後面還有這樣的故事。這些我盟從來都沒有收到過線報，那些打手……我知道的超級打手只有金霸王手下的靶眼，他就是這樣的改造人嗎？”

“靶眼？應該不是，他成名很早，也很的很久了，能力穩定。我所說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不會有多久的日子可以活，基本上都是一兩年就死於基因崩潰或者臟器衰竭，能放出來，恐怕是為了收集戰鬥數據。那都是一群被人控制的可憐蟲，一點兒自由都沒有，一群生死不由自己的炮灰而已。”

章晉陽對靶眼有點了解，這個滿臉橫肉的家夥現在迷上了挑戰夜魔俠，馬特不止一次抱怨被人攪了局，不過懲罰者和紅閃蝶他們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金霸王的存在對新約克城的地下秩序是有好處的，要是沒有這個強力的人物鎮壓，地獄廚房現在不知道會亂到什麽樣子，至少自從有了金霸王，對市民安全影響最大的小規模軍火交易——就是只賣幾把槍，幹掉那個人就把槍扔掉的那種——就一直在下降。

一個統一的地下王朝，雖然危害很大，但是比起沒有秩序的混亂世界，還是有一個王比較好。

安德麗婭聽到他感慨，歪了一下身子，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摸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他。

“那個男人留下的名片，他自我介紹說叫漢斯，名片上卻寫著亞歷山大，藏頭露尾的叫人討厭。”

章晉陽把玩著這張粗劣的名片，這是一張隨處可見的，成本最低的印刷品，一點特色都沒有，每天垃圾筒裏不知道要接受多少張這種玩應兒，那上面的電話卻有點意思。

“一個固定號碼，可以想象得到，非法程控機，私人轉接，多重中轉，最後接聽電話的一定是在街上，因為他拿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購買的不記名號碼。不過這可比我在街上撞大運強多了。”

“你到底幹過多少違法的事，只看一張名片就能腦補出來這麽曲折的偽裝方法，要都是你這麽小心我們一輩子也抓不住幾個罪犯。”

安德麗婭張口結舌，她看見電話號碼的第一印象是這個男人的名字是假的，沒想到章晉陽能指出這麽誇張的反追查方法。

“哈，也許我是個間諜——開玩笑，炎黃的電視局上都是這麽演的。”

章晉陽挑了挑眉毛，半真半假的調笑安德麗婭，只不過演技有些誇張，看起來是想逗她開心。

“真可怕，你們國家的電視劇裏都演這些東西嗎？”

“當然，所以北美鷹在炎黃的間諜總被發現，我們的人多。”

晃了晃名片，章晉陽為安德麗婭掖了掖毯子，起身向外走去，門口的朱蒂已經探頭探腦好幾次了，這女人明顯想歪了，那一臉的八卦探秘的神色讓章晉陽十分想打她一頓。

“準備一下，很快她就會出院，有人來接她，你把手續什麽的弄好了就行，其他的，我來安排。”

章晉陽再走到門口之前就把那張名片悄悄的收起來了，沒給朱蒂看到，他不希望朱蒂摻乎到這些事裏面來，這裏可是他相當隱秘的避難所，朱蒂什麽都不知道最好，能替他守的好一些。

“好，你和她商量好了就行。不過，大老板，你不是為了看她，才順便來看看我的吧？你目的不純哦。”

朱蒂挑逗的用前胸頂了一下章晉陽，這女人從認識他那天起，就沒停過撩他，這也是章晉陽不太希望看到她的原因，他實在有點受不住這個，他要是真有身體這樣的年輕，早就上套了，還好有幾十年的自制力在這裏壓著才沒出事。

“好啦，美人朱蒂，我確實是來看你的，不過安德麗婭的事真是沒想到，前幾天我和基尼還談到她，都很敬佩她的職業素養，對了，你是不是很久沒去基尼哪裏了？”

“是啊，哪裏有時間哦，還不是為你累生累死，你以為把一家小診所開成大醫院很容易啊，尤其是負責簽字蓋章的人還總不在。”

朱蒂在“總不在”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雖然看起來是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可是天生甜嗲的聲線讓她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現在不是都給你負責了麽？”

章晉陽訕訕的回答，保持賠笑的姿勢，和女人講不出來理的，現在他覺得朱蒂真的不是那種利用容貌優勢的人，這女人的心智絕對有一套，只不過大部分人都被她的相貌吸引了，沒註意到這件事。

他耐著性子賠小心，希望能趕快離開，爭取早一點把安德裏亞接走，這其中很多事要安排的。

不過他還是沒走掉，因為提起安德麗婭他就下樓了，可是在樓上還有一堆文件等著他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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