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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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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拒絕,無心尾隨著忍足找到了藍調咖啡廳找了兩個人的位置面對面坐了下來。

忍足坐下後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平光眼鏡,這是他對人表示坦誠的方式,除了跡部和若蘭,好像還沒誰享受過這待遇,從現在起卻要多一個無心少一個若蘭了。

這一舉動讓無心微微詫異,印象中,忍足在跟她所有的交涉中,摘掉眼鏡還是第一次。

她早就知道平光眼鏡是忍足遮擋情緒的一種工具,甚至當初剛轉學時還為這事對他冷嘲熱諷過,倒是沒想到還有機會看他摘掉眼鏡的樣子,不過,於她而言都沒什麽區別了。

忍足叫來服務生,“兩杯藍山,不加奶精不加糖。”服務生剛要走就被無心攔了下來“不用了,一杯藍山一杯熱水就可以了,謝謝。”

觸到忍足詫異的眼神時,無心只淺笑“戒了,我胃不好,主治醫生不讓我再喝了。”很平淡的一句話,卻在忍足心裏掀起了不知有多少波浪,他怎麽忘了呢,她胃不好。

不自覺地,心跟著揪了起來,想開口詢問她的情況,卻也不知該怎麽開口好了,這種感覺只讓忍足心口發澀,為他的沒有立場。

“忍足君今天叫我出來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說麽?”說著,無心看了看腕表,五點十分,七點鐘要和柳生碰面的啊,希望忍足別拖太久。

這個舉動讓忍足很是不好受,跟人坐在這裏談話的時候第一反應竟是看表,是不耐煩了麽?不想再跟他說什麽了麽?還是覺得……沒必要了?

突然讓他想起了從前,他和無心出去約會的時候也總是頻頻看表,當時的應付公事到了現在反倒成了後悔莫及的諷刺,報應吧。

“如果,我想重新回答你那時候所問的那兩個問題,你還願意聽我的答案麽?”忍足緊張地用漂亮的深紫色眼眸緊鎖著無心,不想放過她任何細微的反應。

兩個問題?時隔多年,她哪裏還記得什麽兩個問題?滿心想的都是和忍足盡快撇清關系從此不再有任何交集,至於從前的這些瑣事,她似乎沒有留有記住的餘地。

皺眉思索了一陣,終究無果“抱歉,我忘了是什麽問題了。”這時的咖啡和熱水被服務生一起端了上來,忍足盯著咖啡心如刀絞,她忘了……她想忘了他們之間的所有麽?好的,不好的,開心的,難過的,全都不想留住了麽?

是不是多年後有人跟她問起忍足侑士,她也會輕描淡寫地說,忘記了。忘記他,對她來說是早晚的事……這點認知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也讓他無措。

【“現在是8:00,我只占用你10分鐘你可以用表計時,就問幾個問題。”……“第一,會和我結婚,只因為家族施壓,你對我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麽?”……“第二,就算是為了家族利益,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一次要和我共度餘生?”……“第三……算了,沒有第三了,你睡吧,晚安。”】

一字不落,忍足全部都記得,他還記得,自己的第一個答案是點頭,第二個答案是沒有,可笑的是當初竟會覺得這樣回答是對自己最好的解放,現在他想重新回答她的問題了,她可還願意聽他的答案?

“我的第一個回答,是有,當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也都陷得太深,我已經無法自拔了,第二個回答,就算沒有家族施壓,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利益,面對現在已經脫離家族關系孑然一身的你,仍然想與你共度一生,只與你一人。我想知道,如果我這樣回答,會不會太晚?”

沒有等她想起什麽,忍足也沒有逼她回憶什麽,但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的答案公布出來了,他至少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心。

聽到這樣的回答,無心終於回憶起了自己當初是問了怎樣兩個問題,也想起來,當初忍足的答案是什麽了。

不過……如今這是什麽意思?無心抿了抿唇“忍足君,事到如今,您的獨角戲是要演給誰看呢?”連觀眾都沒有了,這又是何必。

忍足拿著咖啡杯的手猛烈地顫了顫,濺出來的咖啡燙傷了虎口,但此時他的心遠比手痛很多,痛到可以將手上的那點燙傷忽略不計了。

她覺得他是在演戲,她不信他了,亦或者是,再不願相信?

“相信我。”唇瓣蠕動著,最終也只能說出這三個字,無心無言地笑了“憑什麽?”憑什麽他說要她信他她就一定會傻乎乎地忘記以前的所有再一次相信他?他的信用額在她這裏早就透支了。

憑什麽?難道就憑他曾經是那樣利用她的感情那樣的欺騙她?就憑他曾經是那樣的踐踏她的真心視她的心意如草芥?

她從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不可能說什麽冰釋前嫌我們還是好朋友,更何談他說什麽便要再一次地相信他,她的信任,還沒那麽廉價。

是啊……憑什麽,忍足抿了一口藍山咖啡,苦澀在口中暈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繼續保持清醒了。

“雖然這樣說有些失禮,但是今天和您的對話並不愉快也是事實,希望以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我看到您也會盡量繞路走的,您也不必再與我打招呼,在街上碰到了,大家當彼此是陌路就好。”

這樣的回答,無疑是給忍足一記悶棍,而且還是沒有任何預兆的。

他寧願她再見他時會與他爭吵,會埋怨當初的種種,會打他罵他,也不願如此,聽她平淡地說以後當彼此是陌路就好,這樣一點也不好!一點也不!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願意相信了,那麽我不求別的,只求別把我當做陌路好不好?我也不會再對你說剛剛那些話,可不可以還時常像朋友一樣出來坐坐,哪怕不說話,讓我靜靜地看著你行麽?”近乎乞求,忍足將自己的尊嚴壓到了最底層,他再也不願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那棟空別墅裏痛著回憶和無心的一切,只要讓他看著她,哪怕一眼,所有的躁動就都會消失,他不能沒有她。

起初他覺得時間會淡化一切,他會慢慢忘掉以前的習慣,忘掉她,忘掉所有該忘的,可是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只會愈發地想她,想她的發香,想她的笑眸,想她的別扭,想她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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