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情狼狽地摔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淚珠。

“垣程，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是真心喜歡你，我愛你，愛了你整整十年，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能……”

付以情泣不成聲，這時的付以情早已沒了平日裏的高傲，整個人歇斯底裏，情緒失控，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怨恨。

“閔歆到底有什麽好，讓你這樣著迷，她有我漂亮嗎？她有我懂你嗎？她哪一點比得上我，你為什麽非要選她，為什麽！”

“因為我愛她。”慕垣程平靜地回答。

“你愛她？”付以情滿臉嘲諷，“一個基因改造人說愛？你懂愛是什麽嗎？你連自己的身體構造都不了解嗎？改造人是沒有愛的，你清醒一點！”

“我的後遺癥是味覺，不是感情機制，我的情感很正常，我確定我對閔歆是愛，不要用你的臆想來扭曲事實，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你……”

付以情指著慕垣程說不出話來，至始至終慕垣程都很冷靜，沒有因付以情的歇斯底裏而惱怒，仿佛付以情的所有瘋狂，都無法激起他的情緒變化，而這樣的慕垣程才真正可怕。

付以情絕望地閉上眼睛，明白她輸了，輸得徹底。

慕垣程溫潤儒雅的外表下是絕對的理智，這是強大的自控力催生出來的東西，有時比冷酷的性格還要殘酷，因為你完全無法影響他，更不可能改變他。

付以情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拉住慕垣程的手，哽咽著說道：“垣程，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像以前好不好，我們回到以前……”

“是你先越界，三番五次挑戰我的耐心。我可以不計較你的那些行為，但在你恢覆理智之前，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慕垣程抽出手，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付以情，“記住我說的話，我不想和付家翻臉，所以，別再挑戰我。”

付以情仿佛凍住了般定在了原地，直到慕垣程離開了很久，才頹然地倒回床上。

……

飛船降落在草坪上，慕垣程看著別墅裏亮著燈，嘴角微微翹起。

走進前廳，慕垣程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雖然味覺失靈，但慕垣程的嗅覺特別靈敏，而食物的香味往往會讓人想起家的溫暖，也是最溫馨的記憶。

“你回來了。”閔歆小跑著過來，撲進慕垣程的懷裏。

慕垣程抱了個滿懷，臉上的笑容溫柔似水，“這麽乖，在家裏等我？”

慕垣程親了親閔歆粉嫩的臉頰，閔歆一身家居服，頭上還帶著可愛的發箍，完全一副居家模樣，看得他滿心歡喜。在外奔波的時間越久，越會想念小家的溫情，閔歆帶給慕垣程的就是他對“家”的所有溫暖記憶。

閔歆環著慕垣程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道：“我給你熬了湯，要不要嘗嘗？味道很不錯哦。”

慕垣程抵著閔歆額頭，忍不住又親了親閔歆，回答：“好啊，正好喝了酒，胃裏難受。”

餐廳柔和的燈光下，閔歆和慕垣程並排坐著，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慕垣程喝著熱乎乎的湯，一只手把玩閔歆柔嫩的小手，閔歆發現私底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慕垣程非常喜歡玩她的手，而她也喜歡這種感覺。

“這次要去多久啊？”閔歆知道，慕垣程只能在家待四個小時。

看著閔歆微微撅起來的小嘴，慕垣程也無奈，覆蘇計劃全面開始，往後慕垣程只會越來越忙，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會變得越來越少。

而再牢固的感情也抵不住長期的分離，慕垣程非常清楚這點，“我盡量抽空回來。”

閔歆溫順地點頭，表示理解。兩人低聲聊著身邊的事情溫存了一會兒。時間過得很快，慕垣程要再次啟程趕往下個出差地，閔歆一直送到飛船外，抱著慕垣程不願松手。

“乖，在家等我。”慕垣程溫柔地親了親閔歆的額頭，在閔歆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離開。

……

周一例會結束，閔歆接到前臺機器人留言，有訪客。

獨立會議室裏，一身裸色連衣裙的付以情，坐在正對著門口的位置優雅地喝著咖啡，好似她才是主，閔歆是客。

對付以情，閔歆沒什麽好感，付以情一直糾纏慕垣程的事情，閔歆也知道，因為相信慕垣程會處理好，所以她也就沒多問，沒想人找上門了。

“你找我？”閔歆也不跟人客氣，省掉了沒用的客套。

付以情扯了扯嘴角，說：“我來是跟你談垣程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的事，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閔歆無語，這人臉皮還真厚，這話說出來好似她和慕垣程有過一段感情似的，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程哥哥和我提過你，說以前是同學，只是近幾年沒怎麽聯系。”閔歆笑瞇瞇地看向付以情，“要是工作上的事的話，你最好去找秦助理，程哥哥最近忙，應該沒空接待你，而且我們的工作是分開的，你找我也沒用。”

閔歆看著付以情臉色變難看，心中“哼”了一聲，讓她找不自在！

付以情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脾氣，面對閔歆，付以情無法平常心，但她也知道，不能在這裏鬧大，那樣只會讓慕垣程更加討厭他，也會失了身份。

“垣程最近的行程，我很清楚。至於我找你談什麽，我想你心裏也清楚。”付以情冷冷地看了眼閔歆，繼續說道：“垣程這一個月回坦斯瑞星的時間加一起都不到24小時，其中還主持了研發中心和經濟部的例會，剩下的時間，即使都留給你也所剩無幾，我說對了吧。”

閔歆一怔，也收起了笑意，任誰也不會喜歡被人調查隱私，“你想說什麽？”

付以情得意地看向閔歆，“你知道這一個月我和垣程見面的次數是多少嗎？”

閔歆微瞇起眼睛，心想她果然還是討厭付以情！

“三十次！”付以情露出勝利的笑容，“這一個月，我們天天都在見面，垣程雖然忙，但每天都會抽空和我說話，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你問題還真多，想說什麽幹脆點！”閔歆不耐煩。

付以情翹起嘴角，緩緩說道：“即使你現在是垣程的心頭好，但以後未必是！我和垣程自小認識，我們的感情不是你這個外人能影響的，他雖然現在迷戀你，但你也應該清楚，再好的感情也抵不過長期的分離，就你們現在的狀態，你覺得你們的感情還能維系多久？

而我絕不會放棄垣程，我會陪在他身邊，等他回心轉意，因為我確信，你只是我們漫長歲月中的小插曲，影響不了結局，所以勸你好自為之，不要讓自己難堪！”

付以情得意洋洋地看向閔歆，她比誰都清楚，戀愛中的小女生有多敏感，閔歆和慕垣程長期分離，她就不信閔歆心裏沒委屈，沒有過一絲懷疑，只要懷疑的種子種上了，它就會生根發芽，直到徹底摧毀彼此間的信任，而信任對於慕垣程和閔歆尤其重要。

閔歆沈默不語，付以情的話確實擊中了她的軟肋，想來還真有一點委屈。

閔歆狠狠瞪了眼付以情，氣沖沖地說道：“你的話都說完了？”

付以情好整以暇，“說完了！”

“那我也告訴你，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明知道我和程哥哥彼此真心相愛，還跑來挑撥離間，說些有的沒的，你不知道破壞別人感情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嗎？不管我們以後會怎樣，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你這個外人沒有關系！

我現在鄭重警告你，離程哥哥遠些，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歡別有居心的女人圍著他轉，你要是還執迷不悟的話，我會啟動隔離措施！

既然你對慕氏了解，那應該清楚慕氏的安保措施，程哥哥給了我權限，我可以隨時下令驅逐你！聽明白了嗎？”

閔歆一口氣說完，再次惡狠狠地瞪了眼付以情離開，她才不要繼續對著討厭的人。

付以情被閔歆氣得夠嗆，但還沒等她緩過來，機器人助理便進來請付以情離開，付以情更是氣得發抖，閔歆做事夠絕，竟敢驅逐她！

付以情黑著臉離開，不走她只會更加難堪，研發中心畢竟是閔歆的地方，她在這裏討不到便宜。

另一邊剛結束商務會談的慕垣程，接到了尚遠的消息。付以情來找閔歆，前臺通知閔歆的同時也報告到了尚遠那裏。這還真不是慕垣程的意思，是尚遠多留了個心眼，上次閔歆出事，尚遠就特意囑咐了研發中心的安保部門，要格外留意閔歆的訪客，慕垣程長期不在坦斯瑞星，尚遠要替好友照應著。

一份完整的會議室視頻傳到了慕垣程那裏，研發中心除了幾個特定區域，都安裝了監控設備，閔歆用的是公共會議室，監控設備全天運作。

電話裏，尚遠調侃道：“小歆歆居然叫你程哥哥，哎呦餵，你們兩個夠肉麻的啊，平時還真沒看出來……”

慕垣程任由尚遠取笑，他現在心情很好，畢竟閔歆還第一次這麽親密地稱呼他，雖然是在外人面前，但讓他非常高興。

“大人，會議馬上要開始了。”秦正廷進來提醒慕垣程。

慕垣程關掉視頻起身，說：“付總長那裏你去傳達吧，以後付家人都有你來接待。”

秦正廷微楞，隨即回答：“明白了。”

慕垣程的行程依舊排得滿滿，覆蘇計劃的推行進度非常快，慕垣程的戰場從索亞系轉到了另一個星系，之後還有很多星系需要慕垣程去拓展，而這一切在慕垣程勝任坦斯瑞星經濟部部長時就已經計劃好，慕氏經濟行動才剛剛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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