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市中心區域看不到一寸裸露的土地，也看不到任何綠色植物，目及之處高樓大廈林立，巨大的通道連接著各個建築群，成就了龐大又冰冷的灰色世界。

閔歆走進屬於研發中心的大樓，在前臺登記後，一路跟隨引路機器人來到了人事處。

人事處負責人對閔歆表示了歡迎，之後帶她來到了辦公區。

辦公區是很大的一個開放空間，閔歆安排在了數據監測組，跟著一名叫艾琳娜的技術員做數據監測。

艾琳娜帶著閔歆熟悉了工作內容之後，給閔歆安排了最基礎的數據檢查，說道：“先從簡單的開始吧，這一組數據我之前檢查過，但需要一次覆查，你來試試。”

閔歆欣然接受，回答：“我會盡快完成。”

艾琳娜又交代幾句，讓閔歆慢慢來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閔歆上手很快，到中午的時候大部分數據都比對完畢，艾琳娜中間過來確認過，對閔歆的速度非常滿意。中午兩人去食堂吃飯，餐廳裏的食物很簡單，是各種能量餐。

閔歆拿了份蔬菜味道的，艾琳娜要了份雞肉味道的，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吃飯。

閔歆初來乍到，對中心的情況還不太了解，問道：“艾琳娜，你知道我們做的數據是什麽系統的嗎？”

一上午的時間，除了比對數據，閔歆在自己權限內查看了中心的資料，倒是能看出他們做的是一個新系統的測試，但具體是什麽系統，完全沒有頭緒。

艾琳娜聳了聳肩，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我來之後就一直做數據監測，應該是銀行系統方面的，但更詳細的上面沒有說。”

艾琳娜比閔歆早來一個月，對中心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吃過了午飯，艾琳娜帶閔歆去了休息區，裏面有娛樂設施，還有茶飲以及獨立的休息間，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個午覺。

艾琳娜選擇睡午覺，閔歆則是要了杯咖啡看書。

到了下午，閔歆提前完成了數據檢查，艾琳娜沒再給她安排其他工作，讓她進入他們正在進行的一組數據系統熟悉環境，以後閔歆也要加入到其中。

閔歆看著覆雜的數據系統，微微挑眉，這種數據模型閔歆還是第一次見，和之前接觸的都不一樣。閔歆試著用自已知的公式進行計算，但都沒有結果，心中有些吃驚。

時間過得很快，見快到下班時間了，閔歆把小萌連到電腦上，撥通了明程飛船的通訊代碼。

在鎖定飛船時，小萌記錄了飛船的通訊代碼，這也是閔歆為何沒要明程的聯系方式的原因，不然明程幫了閔歆，閔歆不會就那樣離開。

通訊信號傳過去，凱恩接聽，閔歆表明身份後，表示想和明程通電話，凱恩讓她稍等，並記下了閔歆的通訊代碼。

JF頂樓辦公室裏，慕垣程和尚遠正商量事情，凱恩敲門而入。

凱恩報告道：“大人，閔小姐來電話了，想和大人通電話。”

慕垣程挑挑眉，尚遠則是吹了聲口哨。

“她是怎麽找到我的？”慕垣程問。

凱恩回答：“閔小姐的系統記錄了飛船的通訊代碼，電話是從中心辦公區撥過來的。我剛查了下，閔小姐今天來中心上班了，在公共數據分析組做簡單數據監測。”

尚遠這下明白過來，笑瞇瞇地瞅了眼慕垣程，說：“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怪不得你說很快會見面。”

慕垣程想了想，說：“我一會兒給她回電話。”

“好的，大人。”凱恩得到指示離開。

尚遠看著凱恩走出去關上門，搖搖頭，對慕垣程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凱恩是管家型機器人呢，這也太浪費了。”

凱恩是非常稀有的高級戰鬥型機器人，整個仙女星系都沒有幾個，是非常罕見的人工智能機器人。

慕垣程拿過桌上通訊器，看了眼尚遠。尚遠挑挑眉，“什麽意思？要我走？”

慕垣程舒適地靠在椅背上，那表情很明顯，要尚遠離開。

尚遠露出暧昧的笑容，“你不會是看上人家女生了吧？”

慕垣程沒回答，摁了下桌上的按鍵，“凱恩，把閔小姐的電話接到我這裏。”

尚遠大笑著離開，覺得來坦斯瑞星的決定做對了，剩下的日子應該會很好玩。

慕垣程的電話打進來時，閔歆正好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

“閔小姐，你好，我是明程。”

溫潤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閔歆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回答：“你好，我是閔歆。我結束旅行回到坦斯瑞星了，想問問你，方便的話可否請你吃個飯。”

對於明程的幫助，閔歆很感激，回來後想了許久，決定請明程吃飯表示謝意。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從明程帶著戰鬥型機器人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不簡單，而且明程出手闊氣，也不像是缺錢的人，而閔歆只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所以想來想去覺得最好的感謝方式還是請吃飯。

電話裏靜了一瞬，回答：“好，正好我也有事想問你。”

“啊？有事問我？”閔歆不解。

明程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說：“我對你的那套程序很感興趣，想知道它的原理。”

閔歆微微一笑，回答：“哦，小萌啊，可以啊，到時候講給你聽。”

兩人約了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飯，閔歆考慮了很久選了一家有機餐廳。

掛了電話閔歆才反應過來都沒有問明程現在在哪裏，但對方既然已經答應下來了，應該是可以來赴約。

第二天下班後，閔歆來到了預約好的餐廳，只是閔歆昨天忘了要明程的電話號碼，又不好再給凱恩打電話，所以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先進去。

“閔小姐。”慕垣程適時地出現，叫住了來回轉圈的閔歆。

“好巧啊，我剛還在想先進去呢，還是在這裏等你。”閔歆露出笑容回答。

慕垣程也露出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清亮的眼眸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讚賞。閔歆今天穿了件無袖連衣裙，V領的設計恰到好處地露出好看的鎖骨，到膝蓋往上一點的長度，既勾勒出了較好的身材，又不失端莊柔美，非常適合閔歆的氣質。

兩人就座，服務員拿來了菜單。

慕垣程看著紙質的菜單微微挑了挑眉，這家餐廳環境非常好，室內裝修是覆古風，還弄了很多植物，看著像是上個紀元中期的風格，在瑞市非常少見。

“你點吧，我都無所謂。”翻看了幾頁菜單，慕垣程對閔歆說道。

閔歆笑了笑，回答：“那我看著點了啊，你……可以吃辣的吧？”

慕垣程點了點頭，“我不挑。”

閔歆看著慕垣程淡淡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對食物沒要求啊，而且好像沒明白她的意思，吃辣可不是挑不挑食的問題。

閔歆叫來服務員，點了幾樣菜，又詢問了慕垣程的意思後點了瓶幹白。

這家餐廳是有機餐廳，所有菜式都是覆古風格，不是外面隨處可見的能量餐。閔歆之前聽外公說，以前的人還是挺講究吃的，但現在的人只求營養和方便，各式能量餐風靡，大家好似都忘了吃飯是件美好的事情。

菜很快上齊，除了湯之外都是辛辣口味，看著非常誘人。

慕垣程看著眼前的菜肴微微挑眉，對於慕垣程來說，在某種意義上這些菜都是垃圾，既不能提供足夠的熱量，還會對身體細胞產生負擔，但看著閔歆盯著食物一閃一閃的大眼睛，慕垣程沒有把那些話說出來。

閔歆拿過慕垣程的小碗，盛了碗湯給慕垣程，說：“先喝口湯，再吃辣會好一些。”

這家餐廳的菜偏辣，但味道不錯，閔歆特意選這裏也是考慮到慕垣程感覺不到味道，所以要用重口味來刺激他的味蕾。

慕垣程接過小碗一口把湯喝完。閔歆盛湯的手一頓，眨了眨眼睛。

“怎麽了？”慕垣程感覺到閔歆的異樣問道。

閔歆默了片刻，問：“不燙嗎？”

慕垣程也默了片刻，回答：“我對熱冷的感知比普通人遲鈍。”

一頓飯下來閔歆徹底服氣，算是明白什麽叫沒感覺。明程不僅對冷熱遲鈍，對辣也免疫，好似真的感覺不到食物的味道。

慕垣程給閔歆倒上酒，問道：“你用的系統是自己研發的嗎？”

閔歆則是又一口喝掉了酒杯裏的酒，反而問道：“你對酒精也免疫嗎？”

慕垣程看著閔歆微紅的臉，微微一笑，回答：“我不是免疫，只是遲鈍而已，所以酒量也會好一些。”

閔歆“哦”了一聲，又自顧自地倒了杯酒喝，一頓飯下來，她被辣得夠嗆，明程則至始至終淡定如初，還真是不公平。

清了清嗓子，閔歆說道：“系統是我和朋友一起研發的，我們叫它小管家，可以提供很多服務，非常方便。”

“我能看一下嗎？”慕垣程表示出興趣。

閔歆拿出圓圓的小機器，這是小管家的移動主機，目前只有一個，在閔歆這裏，為的是方便給別人介紹管家系統。

閔歆啟動機器，隨著歡快的音樂，萌萌噠的小帽子蹦了出來。

“主人，有什麽吩咐？”小萌用軟軟的聲音問道。

閔歆看了眼明程，說：“小萌，你還記得他嗎？”

小帽子轉了個身，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回答：“記得啊，通訊代碼ZXC854123，S級飛船，配備核武器……”

小萌報出了當初鎖定慕垣程飛船時讀出的數據，最後說：“系統裏沒有找到這位先生的生物信息，他不在普通信證系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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