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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扯不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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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你看。”木連喚住羅樂樂,欣喜地跟她展示手掌心的玉簪,“我剛去了一趟集市,發現這玉簪很配你,就買下來想送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啊。”他眼裏閃著光芒,期盼地看著羅樂樂,想要看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然後,羅樂樂只是淡淡地一瞥,哦了一聲,從她手裏拿起那支玉簪,“謝謝啊。”這玉簪一看就不是那種上等的玉石做的,樣式普通,做工也不精細,也不知道木連從哪看出適合她了。不過,看在木連經常陪自己的份上,她收下就是了。

看著羅樂樂的背影,木連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想著她剛才那敷衍的表情,心裏的苦澀一陣陣地往上湧。是不是……不管他做了多少事,都比不過許大哥看她的一眼?木連難受地想著。

鏢師甲過來攬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小連啊,都跟你說過無數次了,放棄吧,小姐的心是石頭做的,根本捂不熱。”

木連卻笑得很燦爛,“小姐看不上我,肯定也是因為我不夠優秀。若是我也能獨當一面,當上鏢頭,小姐肯定會喜歡上我的。”他把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絲毫不願說一點羅樂樂的不好。

鏢師甲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我看你是魔障了吧,為了小姐,如此貶低自己。”

“我……”木連還沒說出口,鏢師甲就擺起了手,很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早點從裏面解脫出來吧。你這麽好,小姐並不是你的良配。”說完,輕輕拍拍他,轉身離開了。

鏢師甲剛一離開,木連整個人就垮了,臉上的笑也消失的無蹤影。他吸口氣,擡頭望著萬裏無雲的天。他又何嘗不知道,小姐心裏只有許大哥,只恨自己沒有先到,不能讓她先看著自己。

“小連,正好碰到你。鏢局剛接了一趟活兒,是往亳州送一箱玉器。我想讓你帶隊去,你願不願意。”許暉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站在那裏發呆的木連,笑著跟他說道。對於木連,他一直都是想要栽培他的。

聽到許暉的聲音,木連頓時回過神來,轉頭看著他,眼裏有些晦暗不明。對於許暉,他的心情是覆雜的。一方面,他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處事做人都很有一套,一直是他憧憬的對象;但另一方面,正是因為他的優秀,讓羅樂樂眼裏只看得到他,讓自己無論怎麽努力,都只是付諸東流,讓他滿心妒忌。

微微低頭,木連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再擡起頭,他又是那個開朗活潑的鏢師。他知道許暉對他很好,所以羅樂樂的事,他不能怪罪他,也沒有立場怪罪他。

“嗯,許大哥,我願意。”木連笑呵呵地應下來,心裏想得卻是:走得遠些,多看看這個國家,多接觸不同的人,開闊了自己的眼界,或許就不會這般狹隘了。

許暉欣慰地拍著木連的肩膀,“這一趟鏢不太好走,我會多派幾個鏢師,你們一路上可一定要註意安全。”

“放心吧,許大哥,我每天都有好好練拳的。”木連拍拍自己的手臂,“你看,這裏都結實多了。”

許暉好笑地看著他,“行,那你們明天就出發吧。”

木連點頭,“那我先回去收拾包袱了。”

“去吧。”許暉沒多說什麽,說多了反而會惹人嫌。

羅樂樂回了自己的房間,把木連送她的玉簪隨意扔在梳妝臺上,“小靜,我要沐浴,你讓人趕緊送水過來。”她邊往凈房過去,邊大聲吩咐道。

她這麽一喊,小靜自然是趕緊去廚房讓人送水過來。另一個婢女小蓉則是很自覺地去了衣櫃,重新找了一套衣服給她掛在屏風上。

“小姐,等會兒戴那一套鳳飛九天的頭面可好?”小蓉站在屏風後面,雙手放在小腹上,微微躬身地征求羅樂樂的意見。

此時的羅樂樂正在取頭上的首飾,聽了小蓉的話,斜眼瞥了屏風上掛的衣服,很隨意地說道,“行,先去準備吧。”

熱水很快就送了過來,小靜給羅樂樂調好水溫,再把小蓉準備好的沐浴用具放在木桶旁,端起一旁放了羅樂樂臟衣服的木盆,立刻退了出去。

兩個人動作都很麻利,一看就是做過很多次的。以前她們動作稍微慢些,就會被羅樂樂又打又罵。要不是看在這裏的月俸還算高,她們可是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

羅樂樂洗好澡,換上幹凈衣物,又把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哼著小曲就出去了。她知道今天許暉會在鏢局待一天,這會兒又是鏢局最忙的時候,她過去一定能將見到他。

果不其然,羅樂樂還沒進鏢局大門,就聽到裏面人聲鼎沸。難得鏢局裏有這麽多人,倒是讓她有些不習慣。好在她目標明確,徑直走到了許暉跟前,偏著腦袋拍了他的肩膀,“許大哥,你在忙什麽呀?”

許暉其實看到她了,只是故意轉過身去的。聽了羅樂樂的話,他冷冷地答道,“你沒看到嘛,鏢局接了活兒,我正在安排。”說完,他伸手指著鏢師乙,“箱子裏面裝的東西有點重,小心別把自己傷著了。”他揮手的那一下,並沒有在意身旁的羅樂樂。

倒是羅樂樂差點被打中,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她有些羞惱地等著許暉,這麽多人,他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咬咬牙,她強壓下怒意,再次上前,“許大哥,今晚有沒有空啊?今天是我的生辰,想請你吃頓飯。”

許暉低著頭,正在核對清單上的物品。聽了羅樂樂的話,頭都沒擡的拒絕了,“我今晚已經約了人,實在不便過去。既然是你生辰,祝你生辰快樂。”話說得實在,卻一點真情實意都沒有。

羅樂樂咬著下唇,惱怒地上前躲過許暉手裏的賬本,使勁扔在地上,“幹活,幹活,幹活,你眼裏就只有幹活嗎?還有,你跟誰有約了?我都開口邀請你了,你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她眼裏噴火地看著許暉,好似他的答案要是自己不滿意,她就噴火燒死他。

被羅樂樂這麽一吵,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鏢師們都膽怯地看著自家小姐和鏢頭,生怕惹出點什麽事來。

許暉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說話的聲音卻是更加的冷漠,好似在冰山裏走了一趟,都快冒冷氣了,“小姐若是不想讓我在鏢局幹活,直說便是,我從來不是沒眼色的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院子,朝著鏢局大門走去。

羅樂樂更憤怒了,追上去一把拉住許暉,大聲嚷道,“你不準走。我告訴你,我今天的生辰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若是執意不去,小姐意欲如何啊?”許暉冷笑道,“難不成,小姐還敢殺了我?”

“你……”羅樂樂氣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都低聲下氣地請你了,你為什麽要拒絕我。”她不甘心地問道。

許暉不耐煩地揮開羅樂樂的手,“我也說過了,我今晚已經有約了。倒是小姐你,低聲下氣?我還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呢。”他嘲諷地說道。

“你混賬!”羅樂樂大吼一聲,轉身就跑走了。

“樂樂!”木連喊了一聲,看了一眼許暉,神色覆雜,最終還是追了上去。

等羅樂樂一走,院子裏鏢師們才松了口氣。不過,看著自家鏢頭的眼神,再次多了些欽佩。整個鏢局,也就只有他們鏢頭敢這般直斥小姐了吧。

“大哥,沒事吧。”鏢師丙離許暉最近,戰戰兢兢地上前問了一句。

許暉搖搖頭,“能有什麽事。活兒還很多,你們還不趕緊做事,一個都別想偷懶啊。”說著,他自己轉身走到剛才的位置,撿起被羅樂樂扔在地上的賬本,繼續做自己的事。

看著鏢頭都沒在意,他們似乎也不需要太擔心。聳聳肩,院子裏又恢覆了剛才了沸沸揚揚。

羅樂樂哭著往自己院子跑去,虧得她還特地打扮過,沒想到許暉還是這般無情。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許暉愛上她啊。

“樂樂,樂樂!”追了上來的木連,一把拉住了羅樂樂,將她抱在懷裏,“樂樂,別哭了。看著你哭得這麽難過,我很心疼啊。”他萬分疼惜地說著。

羅樂樂趴在他懷裏,使勁捶著他的肩膀,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他,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這麽誠心誠意地請他吃飯,他竟然不知好歹地拒絕我。”

木連聽著心愛的女人說著她對別的男人的愛,他的心也在滴血,“樂樂,別生氣了。許大哥不是說了嗎?他今天晚上有約,所以才不能來的。要不然,我陪你過生辰吧,我今晚有的是時間。”

羅樂樂癟著嘴,“不用了,許大哥不能來,過生辰有什麽意思。”她吸吸鼻子,“我就不信了,他今天能跟誰有約。除了他家裏的狐貍精,肯定就是那個該死的九娘。不行,我今晚一定不會讓他們約成功的。”說完,推開木連跑走了。

木連痛苦地看著羅樂樂的背影,為什麽只有許大哥可以,他就不行了呢?樂樂,你只說許大哥看不到你,那你又何嘗看得到我。

作者有話要說:

許暉:喜歡的人不喜歡我,不喜歡的人喜歡我,人生好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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