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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過去未來盡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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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醒悟……?”

突然被玉鼎這麽一說,赫爾墨斯表情顯得十分茫然。

因為就在對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無數陌生的記憶紛沓而至,一下子充斥在他的意識之中,以至於讓赫爾墨斯陷入了龐大的洪流中不可自拔。

“鴻蒙初判有聲名……練得先天聚五行。”

仿若黃鐘大呂一般的經懺之聲不斷響起,而在那如同天音一般的吟誦之下,赫爾墨斯就覺得仿佛身處於混沌之中。

在那無光無暗的寧靜中,他的意識不知從何時開始誕生。

而後作為混沌珠之靈,他流浪在混沌中。

一邊感受著無邊無際的深邃混沌,同時又因為一成不變而感到十分寂寥。

也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混沌忽然震動了起來。

一個頂天立地的巨神腳踏青蓮,站在混沌中央,手上舉著一把巨大的斧子,同時凝聚起了所有的力量,準備破開混沌束縛。

混沌珠早已通靈,自然明白對方是要行開天辟地之舉,創造世界來完成轉變。

不同於前往阻止對方行事的諸多混沌魔神,混沌珠膽小,所以在盤古開天之時選擇遠遁,以求自保。

然而命中註定此寶不應與天地開辟之後存留於世,已逃遁中的他就受到了開天斧一擊。

那一擊將他本源徹底擊潰,然而受到了冥冥之中的那一線生機眷顧,他選擇將靈性脫離本體,從而附著在了一朵混沌白蓮上……

成為蓮花之後,經過多年修行,他再度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而後為了尋覓當年落入洪荒天地的原本之身,他幻形入世,同時改名為“白蓮花”,並以此結識了諸多洪荒大能。

“看起來應該是有結果了。”

就在玉鼎默默吸收著記憶的同時,在一旁關註著他的玉鼎心裏也在作出了如此論斷。

說實話,對於已經變成赫爾墨斯的白蓮花,玉鼎心中的感覺同樣也有些覆雜。

的確,在若幹年前,他曾經因為楊眉道人的緣故而特別跑去了希臘神話所在的世界。

並且還收宙斯為徒教導了對方一場,從而間接導致幹預了那個世界的神王更替。

但是赫爾墨斯是宙斯之子,還是還是宙斯成為神王之後,過了很久才生下來的兒子。

所以對於這樣的“徒孫”,玉鼎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也理所當然。

不過一想到在第二個輪回紀元的時候,希臘神話眾神居然合夥一同來犯洪荒,玉鼎心中就感到有些難以言說的覆雜。

雖然對方當時打出了報仇之名,但事實究竟如何,大家心中都很清楚。

要不是當初克洛諾斯囚禁了揚眉道人,並且打算將之本源吞噬,事情也不至於變成最後買如仇人一般的樣子。

“所以說——我們曾經一同聯手闖進了希臘神話世界?”

隨著諸多記憶被赫爾墨斯吸納之後,他的眼神再度恢覆清明。

這一次他所了解到的記憶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其中有白蓮花誕生以來的全部的記憶總和。

正因如此,赫爾墨斯不僅僅明悟了自身的真實身份,同樣也了解到了他們和希臘神之間的恩怨糾葛。

就在他作為作為白蓮花的時候,同時他還頭頂著“聖母娘娘”的稱號。

而就是在這個時期,白蓮花做出了一番壯舉。

說實在話,白蓮花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當初為了救回時空之神楊眉,他們一同在時間之神燭龍的幫助之下重新殺回到了希臘神話。

而就在那裏,白蓮花還和黑暗之神夫婦大打出手,甚至在一段時間內壓制住了尼克斯與厄瑞波斯二人。

就實力來說,但絕對是巔峰的層次。

回想了一下最後所了解到的那一部分消息,赫爾墨斯隨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較為肯定的猜測。

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的玉鼎,赫爾墨斯不再遲疑,反而直言不諱道:“我是白蓮花,白蓮花是玄靈,玄靈就是混沌珠——”

雖然感覺說的有點繞口,但是赫爾墨斯明白玉鼎能夠聽懂。

“是這樣的,沒錯。”

緩緩點了點頭,玉鼎的聲音依舊十分柔和,“關於你所有的疑惑,我都會為你逐一解釋,不過我想剛才看見的那番‘過去的回憶’,或許你心中依舊存在著不解,不過關於一些問題你應該已經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了。”

擡手輕輕一拂,周圍的混沌如同被打破了平靜的湖泊一般泛起波瀾。

等到波瀾平覆之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安靜、祥和的昆侖山。

“關於我自己的身份,我已經有所明悟,也非常感謝道友按照當年之約將我重新引入正途。”

先是朝著對方拱了拱手,以此略表謝意。

從赫爾墨斯面對對方的態度以及稱呼上的改變不難看出,他現在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或者說與其以“接受”來形容,倒不如說赫爾墨斯已經度過了心裏的不自在。

我是誰?

這個問題困擾著很多生靈,或者說堪稱無解。

因為伴隨著輪回轉世不休,前世是誰?後世又是誰?今世又是誰?

過去、未來、現在,看似一條線貫穿到底,但這其中又夾雜著很多難以言說與解釋的事物。

赫爾墨斯先前之所以不願意接受,無非就是不想被旁人當成白蓮花再世。

就算有對方的記憶,赫爾墨斯依舊覺得自己依舊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並非是白蓮花在自己身上覆活了。

可是剛才在玉鼎展露出自己回憶的時候,玄靈道祖那一席話卻是觸動了赫爾墨斯。

對風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同時也意識到了接下來會面對的一些遭遇。

以對方的修為,想要勘破過去、未來並不算困難。

不過對方並沒有選擇阻止,反而是順其自然,任憑天命降臨。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出現同樣也是必然。

可能在外界看來很簡單,事實的確也不覆雜。

只是意識到這一點,赫爾墨斯心中原本束縛著自己的結就自行解開了。

“當年,貧道曾得混沌珠相助,同樣也蒙受白蓮花道友多次幫忙,在無量量劫到來之時,玄靈道祖選擇舍身成仁,實在應得三界眾生之欽佩,因此能在道友成道路上略施薄力,吾亦心下大慰。”

甩了一下拂塵,玉鼎示意對方不必與自己客套。

“我想知道,洪荒與希臘神話的當年糾葛,還有為什麽你會受傷到那種程度?。”

對方都說不用客氣,赫爾墨斯當然也不會繼續客套下去。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對著玉鼎詢問起了當年那場大戰的來龍去脈。

雖然因為玉鼎的緣故,他得以在直觀的角度再度直面當初兩個世界所爆發的跨維神戰。

可即便如此,赫爾墨斯依舊還是不明白這兩個時間為什麽會打起來?

聽蓋亞和尼克斯當時的所言,似乎是在那個時候洪荒曾經插手幹涉過希臘世界的內部事宜?

除此之外,玉鼎之前的狀態也是讓赫爾墨斯頗為在意。

對方修為極高,目前已重回混元層次。

如果用來對照西方神系,那就是妥妥的原始神境界。

但是在那種狀態下,玉鼎居然會落得差點隕落的下場,那就實在是太可怕了啊!

還有另一件事情也讓赫爾墨斯很是在意,那就是之前玉鼎在被時空雙煞進行治療的時候,身為時間之神的燭龍為什麽會突然反水,並且和楊眉在混沌中大打出手?

“先回答第一個問題,這也算是一樁陳年往事,你既然已經忘記,那就由我再來為你講述一下吧。”

拂塵輕掃,周遭雲氣凝結成兩尊雲床,玉鼎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你之前所看見的那一幕,就是當年……無量量劫到來之時,那希臘眾神與我們所爆發出來的沖突。”

等到彼此皆落座之後,看著一臉正經的赫爾墨斯,玉鼎說著說著,忽然笑了起來,“是不是感覺很奇怪?明明我一直都在洪荒之中不曾離開過,卻又如何能夠知道有關於希臘的事情?”

“你莫非也是?”

目光帶著些許疑慮,赫爾墨斯原本是想說:“你是否也為穿越或重生者?”

然而話到嘴邊,看著玉鼎神色平和的樣子,赫爾墨斯就覺得對方應該不是如自己猜測的這般在後世之中轉了一圈。

玉鼎剛才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明確的提到了當時的時間線。

希臘眾神來犯洪荒的時候,正好是洪荒無量量劫到來之際,而彼時白蓮花還沒有應劫轉世,也就意味著這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原本就是不均等的。

之前赫爾墨斯認為希臘神話世界的成形時間應該要晚於洪荒,這從自己到了那個世界之後所了解到的一切來看,用來佐證他的猜測似乎也沒有問題。

但是伴隨著親自去過了北歐世界後,赫爾墨斯又將自己之前的觀點推翻。

如今面對玉鼎,他也說不清楚到底要怎麽來向對方闡述自己的觀點。

“不需要太過頭疼,其實這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麽太過覆雜的東西。”

將赫爾墨斯的糾結之色盡收於眼底,玉鼎笑了笑,道:“曾經在無量劫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我也前往過別的世界,而那個世界就是希臘神所處的‘卡俄斯大世界’。”

“你是說你也來到過這個世界?”

面對這番話,赫爾墨斯瞬間就瞪圓了眼睛,同時身形呈現出了些許散亂的趨勢。

“先別著急,穩住心神,不然你恐怕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看到赫爾墨斯這種反應,玉鼎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同時示意他小心。

因為赫爾墨斯如今是以元神出竅的方式來到這裏的,這也就意味著只要心神稍有不穩的跡象,那這種狀態隨時都可能會被破壞。

一旦從那個狀態中墜落出來,赫爾墨斯就會被瞬間打回原形。

“我曾經去過那個世界,當初就是為了救被擄到那個世界的楊眉,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們這兩個世界才會發生聯系。”

擡手抵著下巴,玉鼎說著,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對赫爾墨斯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動手擄走楊眉的那個希臘神似乎叫做‘克洛諾斯’,同樣也是一位時空之神,而他之所以要劫走楊眉道人,就是為了吞噬對方的本源,從而增長自己的神力。”

“他是我這個身體的祖父。”

閉上眼睛,如此說了一句,赫爾墨斯的語調有些覆雜。

按照對方的話,他先是慢慢放平了情緒,然後停頓了一下,才不確定道:“所以說,這兩個世界的時間線究竟為什麽會發生了偏差?而且你既然之前來過這個世界,那緣何等到洪荒進入無量劫之後,還會面臨被那方世界入侵?最後為什麽只有洪荒幸存了下來?”

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可見赫爾墨斯對於這件事情是真的非常在意。

“那也就是說你的‘父親’便是宙斯了。”

聽到赫爾墨斯這個回答,玉鼎眼睛微微瞇起,同時輕聲嘀咕了一句:“那可真是巧了……”

“你說什麽?”

玉鼎的聲音太小,赫爾墨斯沒有聽清楚對方到底說了什麽,於是便又追問了一次。

“沒什麽,先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

伸了個懶腰之後,玉鼎揮了揮拂塵,同時道:“關於你所說的‘時間線發生偏差’的問題,其實很好理解,每一個世界從誕生至毀滅,都會面臨終焉之時,在洪荒,這個劫難被稱之為無量量劫,而其他的文明當然有富含當地特色的叫法,就拿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間來說,我記得我之前也跟你提過,在我誕生之後,洪荒已經歷經兩次無量劫了。”

“世界從誕生到毀滅中間會有無數的劫難穿插,但不是每一次天地毀滅都會讓萬物雕零滅絕,至少對於一些層次而言,我們還有一爭之力。”

默默催動著雲床飄到赫爾墨斯身旁,玉鼎說著,用富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一生一滅莫不是造化之結果,因為兩方世界本來就不是在同一時間誕生的,這也就導致生滅之後,時間線發生了不均等的現象。”

“所以之前你去過的那個希臘世界……最終滅絕了?”

眼皮跳了一下,雖然從對方的敘述中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直面這種事實依舊需要強大的勇氣。

如今赫爾墨斯並非洪荒中人,就算覺悟了本原,他也並不再是白蓮花,也不可能拖家帶口一起重回洪荒。

希臘神話世界是他這一世的立足之地,這其中還有因果糾纏著,所以赫爾墨斯當然不希望這個世界在這一次也繼續步其後塵。

“毀滅嗎?或許可以這麽說,卻又不盡然。”

對於這個問題,玉鼎眼中掠過一絲茫然,隨即卻是道:“大地女神蓋亞、深淵之神塔耳塔洛斯、黑暗之神厄瑞,波斯黑夜女神尼克斯,愛欲之神厄洛斯。這些你應該都不陌生,因為他們就是那方世界的創始神明。”

“嗯。”

點了點頭,赫爾墨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提及這個,卻還是應了玉鼎的話。

“那就對了,之前的戰鬥你看到過,不過當時入侵洪荒宇宙的神明卻並非你所熟悉的他們。”

擡手將面前的雲氣一點,在幻化出一個大轉盤的時候,玉鼎也是努力給赫爾墨斯舉例解釋,“這麽說吧,每一個宇宙文明在隕落的時候都會保存一部分生機下來,這也就是所謂的‘一線生機’。”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世界毀滅之後再度重新孕育而生的神明?”

赫爾墨斯明白了玉鼎想要表達的意思,於是試探著道:“就比如我在第一個輪回中是混沌珠,而後卻又成為了白蓮花,再度變成玄靈道祖?”

“可以這麽說吧,你要這麽理解也沒錯。”

點點頭,玉鼎同意了赫爾墨斯的觀點,隨後補充道:“繼續說回到剛才的話題,嗯,我剛才說的是一線生機,沒錯,這一線生機也許會關乎到下一次宙紀重生之時,新世界的生成,也可能會徹底被毀滅之力吞噬,而就此煙消雲散……之前我們打過交道的那個希臘世界雖然最終走向了滅亡,可是在那些原始神的通力合作之下,到底還是被保存了一部分生機。”

所以說,他們因為沒有隕落的緣故,是直接本來的姿態橫跨了三個紀元重生。

但是希臘那邊因為底蘊不夠強大,最終也只能在保護世界的路上飲恨。

可是那位命運女神憑借著自身在命運法則上的造詣,依舊故意在命運之網中編織出了一個漏洞。

憑借這個漏洞,希臘神話世界才得以逃過了毀滅的結局,並且在重生之後依舊可以保持原本的神話大體不變。

“所以也就是……”

對於這種回答,赫爾墨斯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隨之也變得有些精彩起來。

怎麽說呢?

如果之前他一直奇怪為什麽尼克斯會特別對自己青睞有加,而蓋亞就仿佛是天然看他不順眼一樣,那麽伴隨著玉鼎這番話,一切的疑問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沒錯,就是因為當初結下的仇怨,這才使得那個世界本源排斥洪荒的一切。”

說到這裏,玉鼎用神奇的目光將赫爾墨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嘴裏也是嘖嘖稱奇道:“所以我當時還奇怪,你怎麽就跑到那裏去了,如今看來可能就是那方世界想借助你來完善自己的不足之處。”

沒錯,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因素不提,現實的答案就是如此真實。

要不是有利可圖而各取所需,赫爾墨斯也未必能夠平安地在那個世界降生。

“而重新再說回到我身上,之前我也說了,為了讓洪荒天地渡過無量量劫的毀滅大災難,天地眾神都為此付出了極大的犧牲,我們在洪荒也算是站在了金字塔尖的存在,在那種時候當然更是責無旁貸了。”

仿佛是回憶起了當年的遭遇,玉鼎的目光隨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燭龍神當時之所以會突然發狂,就是因為受到了某些‘有心之人’的暗中挑唆,正所謂‘一念生而萬惡作’,有些時候,善之與惡只在一念之間。”

“有心之人?——莫非是魔祖羅睺?”

瞳孔一陣緊縮,赫爾墨斯瞬間就把這件事情和之前自己等人所發現的洪荒氣息所聯系到了一起。

“真聰明啊。”

輕輕拍了拍手,玉鼎說著臉上露出了些許讚許之色,“沒錯,就是那個家夥,羅睺是當初與一氣鴻鈞相伴而生的古老魔神,天然就代表著洪荒的對立面,就是負面的那一部分,本來在封神大劫結束之後,魔族已經被封印回了洪荒背面,本來三界各從其序,一切看似十分安寧,可是一直在無量量劫降臨之時,那家夥也跑了出來。”

要不是天道之力減弱,而當時諸天聖人又全都忙著抵抗無量量劫對於天地造成的損害,羅睺想要得逞也沒那麽容易。

“嗯,那我接下來要怎麽辦?”

沈默了半晌,赫爾墨斯表情有些茫然。

原本以為一切可能是偶然,然而在無數個看似巧合的偶然背後卻代表著必然。

此時此刻,得知真相之後,赫爾墨斯卻突然有些迷茫了。

前路在何方?

他也不知道。

“其實你不必表現的如此著急啊。”

看著他,玉鼎的目光十分平和,“對於羅睺,他畢竟系出洪荒,我等也不會袖手旁觀,必要之時——只要你有所請,我自無不應。”

“那就多謝真人大義。”

按照記憶之中的禮儀沖著對方打了個稽首,赫爾墨斯這個感謝說的十分真心實意。

“不必如此,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可得好好給我記住,因為它有關於你日後的‘抉擇’。”

擡手虛扶了一下,玉鼎隨後道:“你的本體乃是混沌珠,混沌珠中蘊含著一方混沌,這就是你要走的道路。”

“身化混沌?”

嘴裏突然這麽蹦出了一句話,不等於玉鼎回答,赫爾墨斯就主動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赫爾墨斯眼中一片決然,“所以你是打算讓我——”

效法盤古,選擇英勇就義嗎?

“你搞錯了,不是讓你身化混沌。”

搖搖頭,面對仿佛陷入了某種誤區的赫爾墨斯,玉鼎也是十分無奈,“你要做的是掌控混沌,而並非是成為混沌,不然的話,難不成你想被別人破開成為新世界的基石?”

開玩笑,如果說想把自己給搞成混沌,對於他們來說還真的不困難。

但是這麽做,無異,於是給他人平白做了嫁衣裳。

所以基本上只要腦子沒問題,玉鼎相信對方都不會選擇這麽做的。

“哎,總之說了那麽多,反正關於之前我們和希臘神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一個人待在那種地方,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很多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留心註意了。當然,從個人的角度來看,其實我是建議你離開那方世界的。”

腳下的雲氣緩緩淡去,玉鼎站起身來,同時拍了拍赫爾墨斯的肩膀權作鼓勵。

“混沌之大,無處不可容身,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不過具體如何取舍、如何抉擇,還得看你自己的選擇,我們能做的也不過,只有默默祝福罷了。”

“那我差不多也應該到了回去的時候。”

默默點頭應下了對方的關切,赫爾墨斯在投身進入混沌珠之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對了,我還有機會回來嗎?”

“那得看你願不願意回來。”

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將問題重新推給赫爾墨斯之後,玉鼎擡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將拂塵一抖,說了一聲:“且歸去罷。”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道神光平地卷起,赫爾墨斯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飛向了混沌珠。

“希望這一番歷練,可以成就你們彼此。”

目送赫爾墨斯的身影隨著混沌珠消失而淡去,玉鼎的目光也是變得十分悵然。

如今白蓮花在玄靈的安排之下,已經成功擺脫了原本的尷尬境遇。

但是一想到自家那個熊孩子,玉鼎就有些頭疼。

“不必太過擔心,等到塵埃落定之時,其必然會回歸。”

而就在玉鼎心生惆悵之時,隨著虛空一陣扭曲,下一刻一個高大的男子便出現在了他身後,同時擡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你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

沒好氣地頂了一句,玉鼎隨後擡手拍開了對方。

不過稍作猶豫,他還是對著天道詢問起來,“你覺得‘赫爾墨斯’能否成功?”

“他們那個世界的法則一向小家子氣,未必能夠容得下這樣一尊‘大佛’在自己的領域之中成就自身道果。”

如此說了一句,天道無喜無悲地目光註視著虛空的一點,仿佛是透過茫茫混沌,定位到了遠在另一端的希臘神話世界。

“那也只能祝他好運了。”

回想起當初的遭遇,玉鼎也不得不讚同天道對於希臘世界法則的評論。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且不說赫爾墨斯所鬧出來的事情引得洪荒諸人心中暗自擔憂不已,如今那卡俄斯世界之中風雲詭譎。

雖然表面上看著大地的裂縫已經被大地之母修覆,而眾生也過上了平靜的日子,甚至於人類的文明已經發展到了城邦林立的時代,同時不少神明都成為了起保護神的程度。

但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湧動的暗流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除此之外,在赫爾墨斯的意志之下,達拿都斯與科瑞斯分別去通知奧林波斯諸神。

“所以說這到底是個怎麽回事?”

目光環視周遭,百忙之中硬是抽空前來的智慧女神笑道:“說是自己有了新的發現,結果讓人把諸神召集之後,卻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見人,這就是奇跡之神的待客之道嗎?”

雅典娜的聲音帶著一絲怒火,同時也引得周圍一眾神明附和她的話。

“如今天地正值危難之時,大家的時間本來就已經不夠用了,在這種當口上,赫爾墨斯練下去還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真的懷疑他的真實用心。”

作為好閨蜜,月神阿爾忒彌斯絕對是頭一個響應雅典娜號召的存在。

“是的是的。”

“赫爾墨斯殿下這個舉動實在是有些反常啊。”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呢?”

女神聯盟之中的兩大支柱都已經紛紛開口,她們才剛說完之後,原本依附著她們聯盟的很多小神就立即見風使舵,開始引起節奏變化。

“我說你們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

看著對赫爾墨斯大加批判的各路神明,阿佛洛狄忒心中氣悶不已,這個時候也不打算給雅典娜她們面子,“首先這裏是奧林波斯主神的神殿,而並非是人類用來流通貿易的市場,不是讓你們來吵嘴的,而且赫爾墨斯的確已有所獲,這一點我們也可以作為證人,最後,宙斯、哈迪斯、波塞冬都還沒到,你們就在這邊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是在藐視三位王者?”

“呵呵,愛情女神的口齒是越發伶俐了,果然不愧是商業之神最好的搭檔。”

阿爾忒彌斯心中厭惡這個成天花枝招展的女神,阿佛洛狄特不開口還好,這邊剛一說話就立即遭到了月亮女神的反攻。

“呵呵,那總比你笨嘴拙舌,成天只知道跟在那智慧的化身身後來回打轉要好。”

對於這種挑釁之舉,愛神根本沒有放在眼裏,這會兒直接就笑了,“別再看她的眼色行事了,你好歹也是一位主神,而且還是有實力的實戰派,就不能夠表現的自主性強一點嗎?在家靠哥哥,外出靠友人,簡直讓我懷疑你才是更加符合‘花瓶’之名的存在。”

“阿佛洛狄忒,我希望你最好註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辭。”

在一旁看著兩位女神爭吵,眼看著自家妹妹顯然說不過對方,阿波羅終於放棄了作壁上觀看熱鬧,轉而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

“如果你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裏,大可以離去。”

之前因為男神都保持沈默,赫淮斯托斯也沒有插手。

可是阿波羅才剛一開口,一直以老實、木訥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火神赫淮斯托斯也是一改之前的沈默。

他是個十足的行動派,並不喜歡打嘴仗。

所以在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同時,赫淮斯托斯直接擡手拉開了門,並且朝著阿波羅、阿爾忒彌斯以及雅典娜三人共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就像是火神說的那樣,倘若他們三位覺得在這裏是浪費時間,並且不願意繼續留下去的話,那麽大可以離開,反正也沒有人求他們要留在這裏。

“呵,你也不是這裏的主人,有什麽權利下‘逐客令’?”

一開始阿波羅雖然有些不悅,但是至少還不知道暴怒的程度。

可是伴隨著赫淮斯托斯這番話,光明神的心態一下子就崩了。

笑容有些扭曲地看著對方,阿波羅的語調瞬間變得冰冷無比,“難不成是宙斯?”

因為赫淮斯托斯最近一直都在幫忙打造神器,而這位男神在鍛造上也的確是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強大力量。

正巧如今世界又面臨多事之秋,所以宙斯也是愈發看重大兒子,並且直接明著授意赫淮斯托斯鍛造各種神器。

如果這種舉動放在往常,阿波羅興許不會多想。

可偏偏對方和赫爾墨斯走得近,再加上如今又不是平和的時期。

所以宙斯突然來了這麽一手,不要說他們不覺得奇怪,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赫淮斯托斯突然插了一句,那就好比是在火爐上倒上一桶油,不僅沒能撲滅火焰,反而還激起了其心中的滔天怒火。

“那如果我說是我給他的權利呢?”

就在氣氛有些凝重的時候,原本一直緊閉的書房大門被人從內部推開。

在科瑞斯攙扶之下,臉色蒼白的赫爾墨斯走下臺階,來到了眾人面前。

“關於這個世界所面臨的未來,我想你們應該都有所知——真理之神、智慧女神,二位也是掌握著預言之力的神明,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已經到了面對存亡之際的時候了嗎?”

一臉極度虛弱的赫爾墨斯笑著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道:“為了找到解救之法,我在茫茫未知中不斷探尋著可能存在的生機,原本我選擇召集眾神,是希望大家能夠放下彼此的偏見以及個人仇怨,轉而把所有的力量都整合到一起,從而為了生機共同作出努力,而確保這個世界可以完美的度過這一次的艱難,但是我想——我顯然是高估了諸位的決心。”

笑容逐漸變得嘲諷,赫爾墨斯說到這裏,表情也是充滿著悲天憫人的慈悲。

“算了,既然三位殿下不尊重同僚與兄弟,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強求,還請就此離開吧。”

揚手一揮,赫爾墨斯的態度瞬間變得十分堅決。

“你這是讓我們走?”

擡手指指自己,阿爾忒彌斯臉上帶著一抹驚詫,“你憑什麽讓我們走?”

不得不說,阿爾忒彌斯是個內心極為覆雜的女神。

因為一方面她厭惡者赫爾墨斯而討厭與對方接觸,如果是因為對方的召喚而讓她來到這裏,月亮女神心中絕對是千萬個不願。

但是換了一種結果,對方當眾讓她離開,感覺被掉了面子的阿爾忒彌斯又瞬間憤怒了。

“就憑他是這裏的主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道雷霆落下,三大王者以及達拿都斯共同出現在了神殿外。

說話的是宙斯,神王陛下的這句話不僅是在幫赫爾墨斯撐腰,同時也代表了他自身的意志以及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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