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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提前上演大悲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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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女神的神殿位於奧林波斯山的南邊,這裏是太陽光最充盈的地方,同樣也有利於各種植物生長。

德墨忒爾除了執掌農業之外,還有著“豐收之神”的稱號。

正因如此,她的神殿外也是栽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在這其中有的是開得十分美艷的花朵,而有的是農作物。

這兩者雖說功用不同,但是在農業女神神力作用之下,卻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隨著太陽升起,一抹天光落下,農業神殿的大門被人推開。

而後無數神官便手持各種各樣的園藝工具開始給神殿外的花圃澆水、施肥、除草,這也是他們的日常工作。

雖然憑借神力也可以完成這一切,但是在這其中有些是農業女神花費了不少心思培育出來的新品種。

面對這些東西,必須十分小心,用神力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影響。

所以農業女神不僅僅本人親力親為,就連手底下的神官們都清楚這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在這個神殿裏,凡事都得親自動手勞動。

“科瑞斯殿下又來幫助母神澆花了?”

科瑞斯跟隨德墨忒爾的幾個屬神展開工作,數十人一同忙碌於花叢之中,顯得十分熱鬧。

而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你快點忙完,好陪我來玩啊!”

只見神殿外的平臺上這會兒正俏生生的站著一個金發少女,此時她揚手沖著科瑞斯揮了一下,並給他看了看自己正在編織的花環。

面對對方的呼喚,科瑞斯沒有做聲,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而得到了回應,珀耳塞福涅更是喜笑顏開地繼續編織起了花冠。

她繼承了自家母親的生命力,只要一揮手,就能夠讓尚且處於種子狀態的植物們紛紛發芽長大。

因此想要編織花冠,珀耳塞福涅只需要一揮手,便自然有著最美麗的花朵願意為其開放。

“看來殿下真的是非常喜歡你啊。”

將這一幕收於眼底,原本正在他旁邊負責除草的女神此時目光一閃,並且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其實她們都是農業女神特地派過來的眼線,目的就是為了看住科瑞斯。

這麽做,倒不是說德墨忒爾懷疑科瑞斯有何不良居心。

只是農業女神向來疼愛女兒,德墨忒爾絕對不能容忍珀耳塞福涅周圍有任何不穩定因素存在。

以往對方還小,她尚且可以將之拘在神殿之中。

只是隨著年歲增大,德墨忒爾也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永遠照顧好小女兒。

而且就算話再不中聽,雅典娜與阿爾忒彌斯說的也沒錯,她不可能永遠將珀耳塞福涅關在神殿之中,並且永遠給予其庇護。

無論哪個種族,幼崽成長到一定程度,都要學會自立,神族同樣也不例外。

神明是規則的具象化,身上本來就肩負著規則的重量。

珀耳塞福涅是春天之神,原本就代表著要給這個世界帶來屬於春天的活力。

以往德墨忒爾將女兒看得很緊,即便是其履行神職的時候,農業女神也要從旁看顧,卻是從來不許對方一個人獨自行動。

如今,珀耳塞福涅已經長大了,連帶著逆反之心也隨之生成。

但凡是大人越是不願意讓你做的,你就越想做。

這種天生與之唱反調的行為模式似乎是每一個處於逆反期的孩子都會有的心態,春之女神同樣也不例外。

於是在焦頭爛額了一陣子之後,面對自然女神牽線搭橋,智慧女神從旁勸說,德墨忒爾到底還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讓步。

允許對方出來玩耍,但是活動範圍僅限於農業神殿內外,要是離得再遠一點,德墨忒爾說什麽也是不同意的。

好在對於一直如同籠中鳥一般生活中的珀耳塞福涅來說,即便是能夠到神殿外面稍微活動一下,她感覺也不錯。

“殿下,你似乎很喜歡科瑞斯殿下?”

外表看著不過是少女模樣的山水精靈瞥了珀耳塞福涅一眼,同時也不忘記與之耳提面命,“但是農業女神殿下說過,您絕對不能離開神殿的範圍哦!”

“我知道了,不要凡事總是拿母神的話出來壓我!”

再度被人啰嗦著教育,仿佛又看到了自家母神之前面對她的“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種種限制。

光是想到這一幕,珀耳塞福涅臉上的抗拒之色便瞬間溢於言表。

“好了,我已經忙完了,今天想要去哪玩?”

臉上展露出親切的笑容,面對嘰嘰喳喳的少女,科瑞斯給足了包容。

而他藍色的眸子澄澈如海,也足以隱藏一切不為人知的負面。

在眾多侍女的註視之下,科瑞斯拉著珀耳塞福涅的手,一邊與之流連於花叢之中,隨後又慢慢地將人引入了一處開滿了各種奇花的花圃。

趁著春神因為絕美的景色而面露驚嘆之時,他擡手扔出一個黑色小球。

一道黑光閃過,下一刻,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伴隨著突然燃起的火焰,整個花圃也隨之付之一炬。

……

吸收完了達拿都斯送給他的神力,成功完成了晉升之後,懷揣著同樣也是對方傾情贈予的鐮刀,赫爾墨斯走到大廳環顧一圈,開始尋找起了離開的方法。

如今,赫爾墨斯沒有了繼續停留的理由,隨即也想要離開這座古樸的夜神殿。

在大殿裏轉了好幾圈,赫爾墨斯在找到崩潰之前,終於還是找到了離開的法子。

在這方面,他應該慶幸達拿都斯是一個非常細心的男神。

即便是回到幽冥履行神職,十分貼心的小哥哥也提前預留好了離開這裏的坐標。

只不過赫爾墨斯有時候的智商實在是有些堪憂,他剛才轉了幾圈,都直接忽略了被圈起來的重點。

以至於足足磨蹭了好一會兒,他才成功開辟出一扇空間之門。

“已經結束了?”

順著神力坐標,赫爾墨斯再度回到了位於天穹之上的白晝神殿。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拜訪者,太空神態度淡淡的,既不見太過親密,同時也沒有過於疏離。

只是面對他的詢問,赫爾墨斯楞了一下,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雖然感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瞧著對方那別有深意的眼神,赫爾墨斯總覺得這位太空神殿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別管他,他只是老毛病又犯了。”

從神殿內走出,一臉和煦的白晝女神對著赫爾墨斯點了點頭,“在離去之前,達拿拜托過我們送你回去,別看這家夥不著調,卻也都是大母神之子,你不必太過見外。”

如此寬慰了一句,女神停頓了一下,眼見自家丈夫依舊是以一種打量珍奇動物的目光看著赫爾墨斯,不由對其投去了警告的註視。

“咳咳咳,我這不就是想關心一下達拿都斯嗎?”

給自己辯解了一句,太空神隨即又道:“既然已經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以後也歡迎你多來天穹之上游玩,不過記得別像那傻子一樣從下面上來,回頭惹到了烏拉諾斯,再讓蓋亞知道,有麻煩的還是你們。”

烏拉諾斯雖然因為神體被損,以至於化身為了天穹本體,但是古老的天父依舊保持著自身的意志。

而且別看蓋亞與之已經鬧翻了,但是這一對到底還是有著夫妻感情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重新勾搭到一起了?

告別了好客的白晝女神以及性格別扭的太空神,赫爾墨斯從天界返回到大地之上,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奧林波斯。

一方面是因為此時宙斯等人都不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赫爾墨斯知道,人族即將被創造。

因為幾乎在宙斯接到波塞冬傳向前去支援對方的時候,雅典娜也跟他差不多是前後腳一樣就匆匆跑下了奧林波斯。

如今雅典娜在大地之上游蕩,為的是尋找能夠用來創造人類的希望之種。

赫爾墨斯想親眼見證這一幕,於是便在大地之上尋找起了這個智慧女神的身影。

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人類,所以大地上自然也就沒有一切人為建築的痕跡。

在古老的城邦建立之前,這天地間有著其最原始的面目。

高聳入雲的群山、翠綠茂密的森林,在這其間棲息著不少生靈。

“雖然感覺有些寂寥,可這種古樸的安寧也實在是難得。”

默默的打量著大地的山河風光,赫爾墨斯一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如今這自然古樸的樣子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但是隨著人類被創造出來之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各種負面充斥在天地間,這絕美的景色恐怕就無法繼續保持下去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天地間的一切事物都在變動,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就是神也不例外。

“赫爾墨斯殿下好像感慨良多?”

而就在他停留在一座山峰上,俯瞰著一片翠湖的時候,雅典娜不知何時來到了這座山腳下,此時笑著對他問好,同時又道:“不知你是否是在找我?”

“的確是。”

神色稍微有一瞬間茫然,緊隨其後,理智已經回歸的赫爾墨斯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過多推諉,反而大大方方提出了想要與她一同見證人族被創造的心願。

按理說,這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畢竟只是旁觀罷了。

只是聽了赫爾墨斯這話,雅典娜面露難色,卻是搖了搖頭,“如果殿下之前來找我,我自然是別無二話,不過現在……恐怕不行了。”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眉頭不自覺皺起,赫爾墨斯還要細問,但是雅典娜卻覺得比起言語解釋,倒不如用實際行動來回答更為方便。

智慧女神直接擡手一指,赫爾墨斯雖然心有疑慮,目光卻還是向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而後看著那個畫面,赫爾墨斯瞳孔不由為之一縮。

只見不遠處的山峰之下,一對一對的人族男子正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那代表了什麽?

人類已經被創造出來了?

“正如殿下所見,新生的人族已經降臨在大地之上。”

先是肯定了赫爾墨斯的猜測,隨即雅典娜面露苦笑,“但是我得說,這一次我們都來晚了。”

人族雖然被創造,但是這件事情與雅典娜沒有任何關系。

她原本和赫爾墨斯一樣,也是在大地之上行走,順便尋找著希望種子,想要重現人族光輝。

可誰知還未等雅典娜找到那個東西,她就發現人都已經被人創造出來。

第一個人類出現在大地之上,也預示著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尷尬了。

“那殿下可知道是誰幹的?”

手指撫摸了一下雙蛇杖上的路,赫爾墨斯與雅典娜站立在山巔之上,此時正在談論有關於人族的事情。

“我無法確定,但我想能夠創造出新一代人族的必然只有那個家族的人了。”

沈吟了一會兒,雅典娜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埃庇米修斯——”

後覺者、後知之神,埃庇米修斯與普羅米修斯是兄弟。

但是與其睿智的兄長不同,這家夥因為代表著“後知後覺”,所以時常會把好事給幹成壞的,也算是非酋的典型例子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似乎都是伊阿珀托斯之子……”

行走在大地上,看著只有男人,卻沒有一個沒有女人的人族,赫爾墨斯眸色微微一沈。

照這個情形來看,估計再過不久,就是潘多拉登場的時候了吧?

而依照時間推算的話,那應該就是在火神與愛神大婚之後,到時宙斯應該就擺平了海洋的麻煩。

然後潘多拉登場,負面情緒被揭開之後,天降大洪水,直接清洗了這一代人族在大地之上生存的一切痕跡。

赫爾墨斯想到這裏,奇跡之力隨之發動,讓他看見了冥冥之中的蛛絲馬跡。

“看來殿下對此事已經有些明白了?”

看著態度一下子變得輕松了不少的赫爾墨斯,雅典娜臉上帶著好奇之色,也想要詢問一下。

她不是命運之神,無法看見未來的軌跡。

但作為智慧女神,雅典娜自然有自己的方式判斷大勢。

眼前這一代人族是蓋亞推上來的,這從對方一開始出手庇護埃庇米修斯上就可見一斑。

不過黃金人族在得罪了宙斯之後尚且無法存活,更不用說這一代本來就是作為炮灰而閃亮登場的白銀人類了。

“談不上明白吧,就是知道這件事情和我們沒什麽關系了。”

笑著打了個哈哈,事關命運大事,赫爾墨斯也不敢隨口胡謅,於是便笑著略過了這個話題。

好在雅典娜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聰慧的神明,不然也不會得到宙斯寵愛。

赫爾墨斯透露出了一點點消息,也已經足夠讓智慧女神明白這背後的深意。

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間露出了笑容,一切皆在不言中。

“嘎嘎嘎!”

誰知就在這時,隨著一道流光劃過,一只潔白的烏鴉忽然落到了二人面前,然後阿波羅的聲音憑空響起:“赫爾墨斯趕緊回來,出大事了!珀耳塞福涅與科瑞斯都不見了!”

聽到這話,雅典娜與赫爾墨斯臉色一變。

春神不見了?

連帶著生命之神也不見了?

這到底要搞什麽東西?

“趕緊回去!”

來不及細說心裏的想法,在白色烏鴉的催促之下,他們都急急忙忙朝著奧林波斯趕去。

另一方面,農業女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在大地之上尋找女兒。

結果遍尋無獲,為此,德墨忒爾直接崩潰到跪地呼求地母蓋亞。

“大地女神,您是世界的主宰者,您是世界的開辟者,您是諸神之母——請求您回應我的呼喚,告知我女兒珀耳塞福涅身在何方?”

跪伏在大地之上,淚水緩緩滴落在泥土上,一朵又一朵潔白的花朵隨之綻放。

在農業女神神力全部傾瀉之下,她悲拗的呼喚聲終究還是如同沈入大海的石子一樣,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面對自己三代代言人的請求,地母神蓋亞並沒有作出回應,甚至表現得就如同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任憑德墨忒爾如何痛哭流涕,甚至獻上祭品,大地之母都沒有絲毫回應。

在這種情況下,身處於奧林波斯的眾神自然也坐不住了。

“所以說……科瑞斯與珀耳塞福涅是同一時間失蹤的?”

聽完了負責服侍珀耳塞福涅的侍女敘述,匆匆趕來的赫拉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事情發生在大地之上,那可是大地之母的領域啊!

普通神明,誰敢冒著得罪奧林波斯主神的風險去綁架一個小丫頭?

即便珀耳塞福涅是農神之女,但是綁架了這個女神又得到什麽好處呢?

“我覺得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啊。”

緊隨其後,幾位留在奧林波斯山的女神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大家除了相互討論之外,卻並沒有實質的法子能夠拿出來的。

如今宙斯還沒有回來,奧林波斯上的大小事務全都有赫拉做主。

可即便天後之前已經派人尋找,結果還是根本沒有絲毫的收獲。

如今這兩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們連一絲痕跡都察覺不到。

“德墨忒爾殿下傷心過度,此時卻還在大地之上苦苦尋找珀耳塞福涅,相比起坐在這裏進行無休止的討論,我還是覺得能盡一份力就是一份力吧,所以我先去大地之上幫著找一找,幾位殿下若是閑了,也可以來尋找我。”

就在幾個女神還在為這件事情爭吵不休的時候,赫爾墨斯揉了揉額頭。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之後,他便默默退出了主神殿。

事實上,怎麽做的絕非他一人。

因為除了赫爾墨斯之外,即便是腿腳不便的赫淮斯托斯都不願意留在這裏聽女神們啰嗦,這會兒已經回到神殿,幫忙制作找人的神器了。

而至於阿波羅等人,更是不用招呼,早已自發開始搜尋起大地上的邊邊角角,企圖找到失蹤的春神與生命神。

另一方面,這句話雖然說的沒錯,可其實赫爾墨斯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有一定的責任。

畢竟科瑞斯是他的化身,如今對方與春神同時消失。

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會有人相信嗎?

因為這個馬甲沒有公開過,別人怎麽想的他不清楚,可是赫爾墨斯自己是絕對不會信的。

“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啊。”

走下狹長的盤旋階梯,赫爾墨斯一瞬間忽然感受到一股眩暈感。

擡手扶住權杖,他勉強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了一個昏暗的神殿中,那被束縛在石臺之上的少女絕望的表情。

對方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出刀刃的寒光,而下一刻,大片血紅忽然充斥在整個畫面之中。

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也讓赫爾墨斯一下子為之驚醒,同時他意識到,這應該是源於命運的警告。

“所以說,珀爾塞福涅果然身處於危險之中麽!”

咬了咬牙,在強烈危機感的催動下,赫爾墨斯絲毫不敢大意。

看見了那個畫面,他整個人一下子都十分緊張起來。

直覺告訴赫爾墨斯,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也許引發的後遺癥絕對會讓諸神都為之頭疼。

走下了奧林波斯之後,赫爾墨斯沒有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尋找對方。

擡手用權杖在半空中虛虛一劃,隨著神力進發,原本一向平穩的空間法則如同被戳破的窗戶紙,在他面前忽然就多出了一道裂縫。

這裂縫的一端連接著奧林波斯,而另一端則是無盡的虛空。

赫爾墨斯這麽做,意圖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想要穿越空間,快速尋找到那個神殿。

可是時空神術並不是那麽好用的,至少穿越空間,他得具有那個地方的空間坐標。

不然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從一個點跳躍到另一個點?

而偏偏赫爾墨斯並沒有空間坐標,如此一來,他能做的就只能靠著命運的指引,開始依靠冥冥之中的感應去尋找那個時空坐標的位置。

好在憑借剛才自行觸發的預言,赫爾墨斯肯定那個神殿應該是位於地下。

因為其中光線十分昏暗,而且身臨其境的那一剎那,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泥土的芳香以及潮濕的水漬。

這一切的一切都給赫爾墨斯提供線索,並讓他將視線移到了大地之母身上。

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普天之下,能夠逃過蓋亞目光註視的總共也就那麽幾個。

可是在大地之上,想要將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即便是尼克斯與厄瑞波斯兩位原始之神聯手也做不到。

就在他胡思亂想到無法集中精神的時候,面前的空間裂縫進一步增大,而後,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從中跌落。

“赫爾墨斯——你在幹什麽呢?”

伴隨著一聲呼喚,科瑞斯直接撲到了他腳邊,並發出了一串咳嗽,隨著咳嗽,還有血沫噴出,看起來像是一副受到了重創的樣子。

“科瑞斯,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對方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赫爾墨斯只覺得心跳都一下子為之暫停了一下。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就是指這種情況嗎?

原本找了對方無數回,卻沒想到這人居然自己出現了——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咳咳咳,這事情說起來……實在是太覆雜了。”

搖了搖頭,被赫爾墨斯攙扶到石頭上坐下,科瑞斯一臉覆雜地看著他,最終嘆了口氣,“哎,之前珀耳塞福涅非要纏著我帶她來大地游玩,我實在是拗不過她,於是便將她帶到了塔洛斯山脈,你知道那裏原本是太陽神的領域,可自從到了咱們手裏之後,也一直沒有被我們好好打理過,我這一次帶她過去,便是要整理一下地貌的,可誰知就在那裏,我們遭到了大地神蛇皮同的攻擊!”

“大地神蛇不是蓋亞的神獸嗎?”

赫爾墨斯眉頭皺起,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所以說這是蓋亞的陰謀?”

“沒錯,為了讓她的兒子覆生,她需要一個生命力極強的女神作為祭品,在這方面,再也沒有比德墨忒爾之女更好的選擇了。”

點了點頭,科瑞斯說著,忽然低頭又咳了幾聲。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面對赫爾墨斯的反問,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少年忽然擡起頭,對著赫爾墨斯露出了一個微笑,“你一向都很聰明,你來猜猜我是怎麽逃出來的?”

話音剛落,還沒等赫爾墨斯反應,科瑞斯就直接反手一掌拍出。

“砰!”

五指曲張成爪,一團強勁的神力在其掌心中湧動,而後被直接轟在了赫爾墨斯胸口上。

“噗——!”

對方突然間暴起發難,即便是赫爾墨斯之前再怎麽有心防備,還是沒有料到這一幕會發生在自己的化身上。

直接被拍退了好幾步,赫爾墨斯臉色瞬間一白。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到底還是沒能穩住自己,以至於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樣子極為狼狽。

同時又因為胸中氣血翻湧,以至於他一時之間看著對方,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真不愧是吸收了我隕滅之力的存在,居然受了我全力一擊還只是受了點輕傷,呵呵呵……”

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赫爾墨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結果又摔倒在地的模樣,他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這個滋味挺好受的吧?可我一向不是個寬宏大量的性格,所以你當初是怎麽拿走我的力量,我如今便要以同樣的方式再度拿回來!”

“這的確是個挺好的主意,可惜,你辦不到。”

他這話才剛說完,孰料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占據了科瑞斯的身體,但你既然了解東方……估計你窺探到了他那一鱗半爪的傳承記憶吧?那你就應該聽過一句諺語,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沒錯,赫爾墨斯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真的那麽傻,就這麽相信了對方?

對方誤以為自己可以設一個圈套,讓他中計,殊不知赫爾墨斯也同樣在布局。

所以自古套路得人心,也只有連環套才能對付得了連環套。

說話間,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印上了科瑞斯的後心。

赫爾墨斯在空中現出身形,同時面對動彈不得,卻沖著自己蹬大了眼睛的科瑞斯,他冷聲道:“你說我是應該叫你克瑞斯呢——還是生長之神克利俄斯?”

沒有給對方回答的機會,竊取之力再度發動!

克瑞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流向對方,最終被赫爾墨斯吞噬。

而他本身對此卻什麽都做不了,就好比是已經被蛛絲網束縛住的獵物,除了無法掙紮之外,其餘的各種念想也都是徒勞。

而在他腳邊,原本倒在地上的“赫爾墨斯”失去了神力加持,恢覆了其本來面目,原來是一個破損的木偶傀儡。

當初在離開幽冥的時候,冥月女神赫卡忒送給赫爾墨斯一個傀儡,說是他日後也許能夠派上用場。

在對陣提豐的時候,赫爾墨斯一直沒有用過這個寶貝。

結果卻沒想到就是憑借這個傀儡,在今日幫他擋住了一災。

“哎……我說他的性格怎麽會一下子變得如此極端?呵呵,沒想到,終究還是差一點點落得滿盤皆輸,我苦心謀劃百年,未曾想,一番努力,最終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收回手掌,已經吞噬完了對方全部力量之後,赫爾墨斯目光冷冷地註視著已經化為一捧齏粉的克瑞斯。

擡手一抓,掌心便多了一道神識。

“想回去通風報信?那也得看我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手指合攏,那道神識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被赫爾墨斯的神力絞碎,而後徹底消失在了天地間。

做完這一切,赫爾墨斯如同脫力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大口喘息起來。

其實剛才接下對方全力一掌,雖然用的是傀儡,但是赫爾墨斯並非毫發無傷,他還是被那股力量傷到了神魂。

可在大敵面前他又豈敢露出虛弱的樣子?

所以只能表現得強裝鎮定,可這一切不過只是外強中幹罷了。

如今好不容易解決了眼前的隱患,赫爾墨斯一邊消化著對方的力量,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沈思。

他知道,這不過是對方分裂出來的一個化身的化身,目的只在暗算他。

而如果失敗的話,只要這個化身一旦消失,身處於地下某個神殿之中的克利俄斯本尊就會瞬間有感。

說實話,赫爾墨斯在這個世界也生存了近千年,他絕對沒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算計。

或者說不僅僅是他,因為估計其餘諸神也沒有想到,在外界眼裏早已隕落的泰坦之神克利俄斯居然還保有意識!

“呵呵!我說為什麽會感覺奇怪?好姐姐,你居然又一次動手?是真的以為這個天地由你創造一切,就得按照你的意志進行下去嗎?”

幽冥之中,黑夜神殿內,原本會同三大化身一同推演著命運法則的尼克斯在赫爾墨斯成功反殺了克瑞斯的棋子之後,瞬間睜開眼睛。

通過法則反饋,古老的命運女神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個原本被掩蓋的極好的計劃。

這一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在蓋亞的授意之下,蒙騙住了所有人的假死之局。

當初眼見宙斯等人勢大,聰明的克利俄斯沒有選擇將寶押在自己的兄弟們身上。

他知道泰坦神族已經腐朽,若是一直跟著對方只能走向末路,最終自取滅亡。

所以生長之神開始了一番布局,在得到大地之母蓋亞的幫助之下,他用假死為障眼法,實際上卻將自身神魂隱藏在神力本源之中,留待後人繼承。

倘若沒有赫爾墨斯前去拿下這份“傳承”,那麽若幹年後,也許會有一個生命神走到塔洛斯山谷,然後獲得傳承。

但這一切不過只是對方為了自己重新覆生而做出的“計劃”!

吸收完了那團力量,其實也代表了只能作為生命之神,如果選擇那道路不僅無法獲得成就,反而還會被逐步吞噬力量,所以無可奈何的繼承者最終也還是只能夠回到這個起點。

而成為生命之神,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克利俄斯隱藏在本源之力中的意志就會蘇醒,然後將對方的神魂吞噬,取而代之再度重現。

這的確是一出很好的計策,金蟬脫殼,不僅可以做的不留痕跡,甚至在蓋亞神力的作用下,尼克斯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異樣。

可偏偏最後傳承了這部分力量的是赫爾墨斯,而他身上又有著奇跡之光,本身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神魂。

於是這件事情一下子就走向了不可預知的結果,克利俄斯也可能是著急了。

眼見事不可為,他果斷放棄了本來唾手可得的幽冥本源,轉而想你得墨忒爾之女作為祭品,以此換取自己真正覆活。

但克瑞斯到底還是太懶了,妄想重新取回赫爾墨斯體內的隕滅之力,以此成為“生滅之神”,卻不想最終還是給自己招致了災禍。

明白了這一切,尼克斯隨即對著赫爾墨斯降下了一份神諭。

“赫爾墨斯,珀耳塞福涅如今被囚禁在大地神殿中,那裏是我姐姐蓋亞的領域,不過你不用擔心,在你身上,有著我與厄瑞共同給予的賜福與庇護,黑暗足以幫你抵消大地的禁錮,前去解救出被塵封的靈魂,這將是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擡手作出預言,並給出了一個坐標,面對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的姐姐,命運女神以巧妙的方式回擊了對方。

而赫爾墨斯得到這個提示之後,瞬間明白過來,於是便不再猶豫,轉身便劃破空間,進入了大地深處。

他明白了尼克斯的意思,因為他身份特殊,甚至牽扯到了另一個文明的古老傳承,一個不好就可能引發出動蕩。

這件事情不方便被外人知道,即便是達拿都斯,也最好不要牽扯其中——

所以面對占據了他化身的克利俄斯,如今赫爾墨斯必須以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嗚嗚嗚……”

就在德墨忒爾與赫爾墨斯等人瘋狂在大地之上尋找珀耳塞福涅與科瑞斯下落的同時,大地深處的神殿內,原本被迷惑的少女緩緩清醒了過來。

神殿中央供奉著一條象征地母神蓋亞的大蛇,珀耳塞福涅此時就如同是即將被獻祭的羔羊一般無助。

一向光鮮亮麗的春天之神如今顯得淒慘無比,珀耳塞福涅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傷口。

那是利器割出來的口子,而且還是被詛咒了的神器才能夠阻擋生命之力對於傷口的修覆。

祭壇上血跡斑斑,無數泛著微光的神血浸濕了女神潔白的衣裙,同時沿著傾斜的角度流淌到地上,最終匯聚到地上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

“這裏……是哪裏?”

被束縛在石頭雕成的祭臺之上,緊緊紮起的鐵鏈不僅僅束縛了她的神力,同時將其原本白嫩的手腕摩擦出一片血痕。

可是珀耳塞福涅根本來不及發出呼痛聲,感受到她醒來之後,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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