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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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還一直沒問你呢，游戲裏混得怎麽樣啊？”
難得一起坐在食堂內吃午飯的空檔，許慧茜關心起自己的好友來。
畢竟對於廉博雅這種打工狂魔來說，最近只是偶爾空閑時間多了才會去做那種幾小時的鐘點工，怎麽想都不正常。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將大部分時間用在了之前推薦的游戲上。
廉大財主能對什麽上心？那想都不用想啊，必然是錢！這麽說那個測試漏洞的工作還算合她的心意……恩，起碼給的報酬很合她的心意吧。
聽見這話的時候，吃得正歡的廉博雅連頭都沒擡。
“還行吧，那游戲公司挺大方的，報酬也不錯，慧茜你要是閑得無聊也可以試試。”
“算了，我可沒你那麽瘋狂玩個游戲都那麽拼。再說評測的名額都沒有了，我要是有空的話就當個普通玩家試試看，到時候還得靠你罩我呢，大財主。”
“恩恩，好說好說，我保證給你放高利貸，利息算一半。”
“……我是不是得先謝謝你？。”
“嘿嘿~應該的，咱不是閨蜜嘛~”
“去去去！沒你這個閨蜜！”
果然，財奴就是財奴，任爾東西南北風，她怎樣都是不會改變的。許慧茜看著吃得正稥的廉博雅，女人都有的八卦之心活動了起來。
關於未來會過什麽樣的生活，想要執起什麽樣人的手共度一生，這種話題在年輕女生之間並不少見，她們幾個閨蜜在一起也聊過不少。廉大財主參與過一次，加入話題的原因無非是問到了她的頭上。
未來要嫁給什麽樣的人這個問題套在誰身上都能得到一片美好的暢想，唯獨到她頭上就成了一句“不知道”。
確實，她身邊走過的雄性生物形形□□也有不少，但多數都為廉大財主強大的氣場所拜倒折服，或者說從沒有人認為這麽強大的少女真的需要誰來養著或照顧著，包括她本人自己都這麽想。
當初剛剛大一入學的時候大家還都住在一個寢，有一妹紙甲在大家陸陸續續找到伴兒後也考慮著尋個男朋友。
在妹紙甲順利找到了男票之時，廉博雅則是得到了第一份兼職工作。
在妹紙甲跟男票進入熱戀期了，廉博雅適應節奏又打了第二份零工。
在妹紙甲跟男票開始起矛盾後，廉博雅已小有資產準備出去租房子了。
在妹紙甲下狠心跟男票分手時，廉博雅成了大家口中腰纏萬貫的財主。
如今，妹紙甲已經有了第二任男友，而她仍舊身不歪，影很正，灑脫無比的一個人。
她這種人在游戲裏也是這樣？許慧茜不是一般的好奇。不是說網絡游戲內存活著現實生活中可能根本見不到的類型麽？也許真就能遇上一朵能對付廉大財主的大奇葩。
“我說，你游戲裏遇到的玩家都怎麽樣？相處得不錯？”
原本正埋頭在食堂不怎麽美味的午餐中的廉博雅聽見這話後，出乎意料地擡起頭來，盯著許慧茜思考了不過兩秒，表情卻連續換了三個，從愉悅到憤怒又到糾結，速度快得讓人嘆為觀止。
最後她咂了兩下嘴，不知道是回味自己的記憶還是嘴裏沒嚼完的飯菜，給了個不鹹不淡的總結。
“大部分在我眼裏全都是隨處蹦跶得金條。”
“……你是當強盜去了嗎？”
“另外一部分，嘛，暫時只有一個，算是競爭對手吧。”
“！？”
大財主平靜無波的人生劇本終於要邁入粉紅色的□□了嗎！？
不知為何得出以上結論的許慧茜眼睛頓時噌噌放光，覺得第一手火爆新聞即將被她掌握，明日校內BBT置頂帖子在向她招手。
說白了她就是太閑。
“競爭對手？”
“嘛，現在大概處於半競爭半合作的狀態吧。”
“嘖嘖嘖，有情況。”
“什麽有情況？”
“誒，你不懂啊你不懂，快來跟我詳細說說。”
廉博雅又往嘴裏塞了兩口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好友。
“這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各持所需。”
“你一定對我有所隱瞞，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
“……慧茜，出門不吃藥是病，你得改。”
“……”
其實真就如廉博雅所說，她跟那位名為無奸不商的家夥是很單純的戰略性合作夥伴關系，起因就是那個寶藏BUG。
同為尋找游戲漏洞的測試人員，兩個人一路合作走到寶藏面前，卻只發現了一個BUG，就註定有一場燦烈的爭鬥。
當時來負責修覆的GM小哥聳聳肩表示你們自便，就安定地躲在一邊處理他的分內事宜。先不說他沒那個資格去湊玩家們的熱鬧，更何況那倆人身後似乎有某種不詳的漩渦在凝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去插一腳。
廉博雅的信條向來是：付出了勞動，就不能沒有回報。眼下的BUG她雖然勢在必得，可對手實在太強。兩個人在漆黑的洞窟裏互瞪了半天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最後只能退而求次給出了日後長期合作的提議。
簡單來講，既然大家目的相同，理念也差不了多少，那麽日後游戲裏就一同行動，尋找到的BUG一人一個輪著獲得，何樂而不為呢？
她思考了一會，覺得可行便痛快地點頭同意，兩人也友好地握了手相互說著請多指教，可交握的手上用得力氣越來越大——那麽問題又來了，挖掘技術哪家……不對，是這個BUG到底先歸誰？
廉博雅表示她在跟巨蟒鬥智鬥勇的時候冒的風險很大，所以理應她先拿走一個獎勵才對，卻被眼前某奸商幾句話說沒了脾氣。
“逃跑的時候，用得馬是我的。”
“掉到懸崖下面所喝的恢覆藥水，也是我提供的。”
“在洞窟內休息一幹必要物品，還是我掏的腰包。”
“所以你說這個BUG是不是我的呢？賞金獵人小姐。”
“…………”
雖然愛財如命，但廉博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俗話說得好，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看著對方仿佛生出一對狐貍耳朵，背後那大狐貍尾巴還歡快地掃來掃去別提有多得意，可她卻只能憤恨地磨著牙點頭。
“行，先給你！”
廉大財主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憋屈得仿佛剛剛簽了喪權辱國的條約。
為了防止對方概不認賬也為了日後更好地合作，不止在游戲內加了關註，順便還相互加了企鵝。要不是還並不是十分熟悉，廉大財主恨不得將對方的電話住址一並要來進行全範圍監控，殊不知這些防範措施都快要上演警察抓小偷了。
可再怎麽糾結，她最後還是只能看著某奸商笑著收下了這份大禮，覺得自己都快要心痛得肝疼了。
這是多麽奇妙的連鎖反應。
好在接下來幾天的合作還很愉快，不然她一定會揭竿而起到處通緝那個混蛋。
不能再想下去了！
甩甩頭將讓她一肚子氣的回憶丟飛，廉博雅將最後一塊肉塞進嘴裏壓了壓驚，沒有一點形象地打起飽嗝，順便無視眼前自己的好友一臉糾結。
“跟我說說能死嗎。”
“我的大腦告訴我，只要跟你說了，總會被扭曲成奇怪的玄幻故事，然後被掛在咱們學校BBT上置頂。”
“財主大人你真了解我。”
“拍我馬屁也沒用~”
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收拾好餐盤往門外走去，今天下午預定還要去給市中心一家餐館刷三個小時盤子，再聊下去是要遲到的。
往外走的時候聽見身後許慧茜的提醒：“今天下午聽說有雷陣雨，你真的不考慮回去拿把傘？”
擡起頭看看天空，晴空萬裏，一片大好的艷陽天，根本沒有任何下雨的預兆。於是她很果斷地揮了揮手，看上去倒挺灑脫：“不了，這麽好的天怎麽會下雨，我走了，不要太想念我。”
說過多少次了廉大財主，烏鴉嘴是病，得治。
這是廉博雅打工完畢回學校的途中被傾盆大雨澆了個狗血淋頭後得出的結論，這雨來得迅速，轉眼之間還人聲鼎沸的大街就一個行人都見不到了。
哪去了？
都跟廉大財主一樣，可憐兮兮地擠在附近小店的招牌下避雨。
雷一聲比一聲炸得響，再加上身邊的人擠來擠去弄得她更加心煩，心一橫沖進了雨霧，一頭鉆進了馬路對面一家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她倒是經常跟幾個閨蜜來，各類飲品的口味都很正，自制的小蛋糕也非常不錯，最重要的是環境很好。每到讓人咬牙切齒的學期末，與其跟一群人去搶圖書館珍貴的位置，倒不如來這邊悠閑地覆習。
大概是來的次數多了，年輕的老板娘已經將她記住，每次還會多給她準備一份小甜餅。
突降驟雨的緣故，今天店內的人比較多，放眼望去並沒有過多空餘的位置。老板娘見到她的到來表示歡迎，還借了一條毛巾讓她擦擦身上的雨水。
要了一杯咖啡後，她先在一樓轉了一圈又爬上了二樓，才總算在角落靠窗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空位，對面還坐著個人，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已經被占過了。
“請問，對面有人坐嗎？”
靠近後發現對面坐著的青年似乎也是個大學生，面前桌子上放著個筆記本，修長的手在鍵盤上劈劈啪啪飛舞，低著頭一臉認真地盯著屏幕。廉博雅大概掃了一眼屏幕，似乎是在寫什麽文檔。
也就僅此而已，並不打算多看，再多看就是超出禮儀幹擾到別人的隱私了。
聽見她的訊問，青年擡起頭來，臉上很快掛起淡淡的笑意，讓廉博雅一眼看過去竟生不出任何對陌生人該有的生疏。
“沒有，坐吧。”
“哦，謝謝。”
坐下後的廉博雅一邊繼續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有些奇怪地瞥眼打量起這人來。
不算特別引人註目的長相，不過打扮得很講究所以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並沒有太過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剛剛那個平淡友好的笑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熟悉？
廉博雅立刻搖搖頭，把毛巾糊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兩下。
她絕對是吃錯藥了才會覺得這人和某個奸商那麽的像。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恩，我要繼續加油。
☆、十一章
【十一】
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玻璃窗上，暈起一片模糊的水漬後流淌而下，接連不斷。明明是陣雨，但從此時看來它似乎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廉博雅無比痛恨自己當時怎麽就沒聽許慧茜的話拿一把傘再走呢，這要等到幾點才能走回家？感覺什麽的果然都不靠譜，經驗主義更是殘害生靈。
坐公交回去並不現實，先不說這附近並沒有回學校附近的公交站點，就算是有，她到底能不能活著擠進去都是個問題。至於擡手叫輛Taxi的選項……這對愛財如命的財奴來講真的有可能嗎？她寧可就這麽在咖啡館裏把椅子坐穿。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廉博雅盯著灰蒙蒙的天空欲眼望穿，無聊到極致只好找些其他事情做，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打算刷個網頁來找找最近有沒有什麽順眼的鐘點工可做，卻發現指示燈一閃一閃，企鵝裏一個名為“BUG清理戶分群③”的好友群，聊天記錄被頂上了99+。
顯而易見，這是前段時間日常向官方工作人員匯報自己工作成果的時候被拉進去的群，裏面的人並不多，加起來不過十個人，據說是這次參與內部測試人員中跟她同城的幾個小夥伴。官方之所以建立這個群，也是方便他們之間的交流和意見提出。
跟這群人接觸的次數也不算少，之前還相遇在游戲裏一起行動了幾次，感覺上來講都是些精神亢奮的逗比，起碼在發現BUG相互競爭的時候各個如狼似虎毫不含糊，除卻這些，都是些不錯的家夥。
當然重要的是他們大部分都撕不過自己。想到這裏，廉博雅咧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恨不得單手叉腰指天狂笑。
也就是如此，危險的紅衣賞金獵人括弧財奴括弧這個名號，在他們之間算是坐實了。
人的感情就是這麽在小打小鬧中堆積起來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自己事情的廉博雅並不怎麽經常加入閑聊，但時間長了，一群人也建立起了良好的革命友誼，讓廉博雅每天登陸游戲的時候心裏也生出了許多期待。
不過這群逗比天天都不做別的事情嗎，十個人之中還有幾個類似她這樣不怎麽冒頭的存在呢，他們竟然天天都能把聊天記錄刷爆棚，在官方網頁上發感想的時候怎麽沒見他們這麽積極。
一邊吐槽著一邊點進了群裏，某個名字仿佛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樣，刷了一整排的感嘆號。
【真的勇士】：老子又發現新的BUG啦，哈哈哈！！
【真的勇士】：你們羨慕不呀？
【真的勇士】：你們嫉妒不呀？
【真的勇士】：你們來打我呀~
一陣無語之情漫上廉博雅的心頭，雖然自知她視財如命，在游戲內看到錢跟不要命的姿態有失大雅，但應該不會比這個人還要欠揍。
果然，沒等廉博雅發表什麽言論，已經有人坐不住地跳了出來。
【百秦】：逗比勇士放學別走，咱們新手村後小樹林見。
【浩宇】：樓上+1。
【真的勇士】：你倆在搞笑麽，新手村後面哪有小樹林，嫉妒直接說。
【浩宇】：嫉妒你做什麽，你比奸商大人有錢麽？你比獵人小姐富有麽？
【真的勇士】：比你們有錢就行。
【百秦】：強行轉移目標。
【浩宇】：這就叫慫。
【真的勇士】：老子心情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嘿嘿，跟你們說，昨天說要探索的那個副本，我剛才自己一個人去門口溜了一圈，回收一個BUG，已經收入囊中了哈哈哈，聽說似乎還是個挺重要的BUG，報酬會多一些。
【百秦】：這不是你跟獵人小姐他們組隊說要一起探索的麽，你這麽自己偷偷去了不怕被發現？讓她知道你這麽做的話絕對死定了。
【浩宇】：你這是要犯事啊，勇士兄。
【真的勇士】：這話說得，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說的話誰知道，這種時候獵人小姐絕對在忙，她又沒有翻聊天記錄的習慣，放心。[得意]
這三個活寶算是跟廉博雅接觸最多的了。同為大學生，年歲相差不多，很快就打鬧在了一起。
浩宇在游戲內的角色是個不算高的刺客，身形小巧的他行動異常靈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接近他人將其刺殺，是隊伍內值得信賴的暴力輸出。外號矮子，據說這人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當然，這外號不能隨便叫，當著他的面叫會讓他自動進入狂暴狀態。
百秦是穿了一身土豪金的紅發騎士，性格開朗正直，第一次見面還不覺得什麽，接觸多了就會發現這人就是個逗比但卻自稱為“帥比”，跟浩宇在現實中是同學，那矮子的外號就是他先喊出來的。游戲內人物臉捏得不錯，不知為何妹子緣特別好。
至於那個一直在蕩漾嘚瑟的勇士先生，為人倒是豪爽，在團隊裏也算是指揮級別的人物，但總是會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說他的職業。他對游戲內立在路邊的指示牌有著謎一樣的執念，出門從來不帶武器，順手拔起各種指示牌就能耍得虎虎生風，直到有一天他聽見了天音——“恭喜玩家‘真的勇士’成功轉職——路標執行者，今後將會根據您的表現獲取屬於您的特殊能力。”
先不說這到底是什麽鬼職業，名稱聽起來還挺帶感。
這三個人，算是群裏最活躍的分子了，折騰出的新情況層出不窮，就好比此刻……
窺屏良久的廉博雅看到此景不由掛上燦爛的笑容，殊不知這笑意讓旁邊桌的客人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一臉汗顏地往後縮了縮。
她淡定地按著手機，丟出去了兩個字。
【金錢至上】：呵呵。
那個瞬間，群裏安靜了。
廉博雅不慌不忙，繼續往這平靜之中扔著炸彈。
【金錢至上】：勇士先生，今晚的探索說好了我負責偷襲和支援對吧，我覺得咱們隊伍五個人太多我照顧不過來，看你皮糙肉厚，自己多準備點恢覆藥劑就行，以防我殺得太開心沒保護到你，或者不小心捅到你，那就不好了。
【真的勇士】：……
【金錢至上】：我聽說你打算去做幽光之泉的稀有任務？你知道任務中的一環是需要尋找泉水裏的幽光石吧，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之前去水裏找了一整天，十塊全都被我拿走了。原本想著你要做就送你一個，既然如此……我算你便宜點，一萬金幣一塊，不貴的。
【真的勇士】：……
【金錢至上】：最近系統開放了自由PK呢，只要離開城鎮範圍就可以隨意對其他玩家發動攻擊……雖說無故殺死會有懲罰，但我考慮了一下，在怪物隊裏開PK偷襲，最後一擊讓怪物解決，是不是就不會有懲罰呢？我很有興趣啊，打算哪天試一試。
【百秦】：……走好。
【浩宇】：……走好。
【真的勇士】：偉大的金錢至上大人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饒恕我這個魯莽的年輕人。
【金錢至上】：我記得你比我大一歲。
【真的勇士】：……QAQ。
【金錢至上】：大男生你賣什麽萌，節操呢？
【真的勇士】：金錢大人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跟奸商說說讓他賣你個人情。
說到這裏廉博雅想起，這人似乎跟無奸不商那人是關系挺好的哥們，賣個人情嘛……似乎也不錯？
心裏權衡起利益的大小，稍稍有些心動，但很快就將這些推翻。
一想到某人非常有象征性的笑容，廉博雅很是懷疑——真的那麽容易？
就像是要印證她所說的那樣，不超過三秒鐘，下面飛出了一條消息。
【無奸不商】：不約，謝謝。賞金獵人小姐想做什麽請自便。
勇士先生頓時炸掉憤怒指控自己的哥們兒見死不救，百秦和浩宇覺得這就是標準結局幸災樂禍，奸商大人更是不疼不癢地進入了圍觀模式。
看著越鬧越歡的幾個人廉博雅不由輕笑出聲，這堆人果然就是活寶。
笑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咖啡館裏，一擡頭果然發現坐在對面的青年正綴著饒有興趣地笑臉盯著自己，心中一囧。
總覺得自己丟人了。
“聊天呢？”
稍稍有點尷尬的廉博雅沒想到對方會很自然地給了她個臺階下，對其的評價在心裏蹭蹭擡了兩節。
“恩，一起玩游戲的幾個人在鬧著玩，聊得有點忘乎所以了。”
“跟朋友關系好是好事，不過最近玩網游的女生也漸漸多起來了啊，這行也是賺。”
“只要多加一些能夠吸引各類玩家眼球的元素，確實不愁沒有市場，比如我現在玩的那個，原本懷疑測試階段官方給補貼的話會不會太虧，體驗過之後才覺得，完善好了後確實會吸引更多玩家，也不缺這點錢。”
“並不止如此，參與測試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給官方做宣傳。測試人員都覺得稀奇的地方，沒玩過的怎麽會不好奇。”
“嘖嘖嘖，果然如此嘛，怪不得寫的感想和意見都要發到官網上，我就知道會這樣，果然還是做個奸商比較有未來。不過也是，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的手段，無論哪行。”
“怎麽，日後打算成為一代大奸商？”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想起認識的一個人，那家夥比較有希望。”
“……是嘛。”
向來對陌生人保持著非常明確距離的廉博雅，在跟對方氣氛融洽且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後才猛然回過神來，現在這情況怎麽有些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景……
沒等她想明白，對面青年的詢問打斷了思路：“聽你這麽說……你正在嘗試的游戲是最近開發出來的那個吧，名字暫定為‘迷’的。”
被她吐槽過無數次的游戲名被道出，廉博雅點了點頭：“沒錯，這麽說你也是？”
聽到了回答後，青年漆黑的眸子似乎在那一刻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樣挑了下眉，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算是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了第一條評論，心情不是一般的開心，多謝默默關註我文的小夥伴。
☆、十二章
【十二】
“算是吧。”
聽完後，廉博雅整個人都不怎麽好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次沖上心頭，讓她隱約覺得這人的話裏藏了什麽天大的陰謀。
不過再仔細看看那張臉，除了讓人親近得當的笑容外，似乎並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廉博雅倒不擔心對方是那種到處搭訕的騙子，好歹做了無數份兼職又見了各種各樣的人，這種判斷能力作為財奴的她是非常敏感的，想從她身上詐出些油水來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命題。
“怎麽了？”
大概是她出神的時間略久，坐在對面的人露出了些許疑惑的模樣讓她立刻抓回神智，然後打算暫時拋棄那份莫名其妙的熟悉。
“沒事，稍微想了點別的，剛才說到哪了？”
也許只是單純同樣玩過這部游戲的玩家而已，想太多也沒什麽用，而且難得有人跟她聊得這麽投機，多聊聊打發時間也沒什麽損失，於是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這句話並不是誇大其詞，從以前到現在，跟她能聊得如此暢快的真就沒有。
父母向來是尊重她的意見和選擇的，只要沒有出現什麽道德淪喪法律不容的錯誤，都會無條件地給予支持。他們之間的交流大多是普通的家常，至於聊一些自身的想法和未來的計劃的話，多半不會進行得太過順利。所謂三年一小溝，五年一大溝，就算廉家父母都很開明，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中間還是隔著一條馬裏亞納海溝。
至於平時相處最多的同學，女生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聊明星或是其他人的八卦。說到明星，對此並不感興趣也從不去了解的廉博雅就算加入話題，也對她們口中冒出的那些形形□□的名字表示一概不知。其他人的八卦那就更無聊了，她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打個鐘點工比較實在。跟男生們見了面後除去會耍寶賴皮瞎扯淡之後也就只剩下對她的膜拜了。
廉博雅偶爾也會疑惑地回憶，在她沒成為眾人口中的神話之前，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相處的來著？
結果是她忘了。
好吧，這並不算她的不是，畢竟在財奴的腦回路裏，跟錢不掛鉤的東西是不能夠輕松留下痕跡的。
之前那個奸商就算是個意外了，不過身處在網游世界裏嘛，倒並不覺得特別驚奇，暢快地聊過後也就自然而然地開始了合作。只是沒想到現實中也能碰到跟自己聊得開懷的奇葩，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
——廉大財主你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外星人嗎？
愉快的時間總會讓人感覺過得特別快，這是誰都有過的經歷，她也不例外。當廉博雅從輕松愉悅的交談中被電話鈴聲拉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擡眼看看對面的青年，他正好在確認時間，顯然也有些驚訝。
短短兩個小時的交談，讓兩個人之間建立起最基礎的好感，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哦，當然，不保證是不是臭味相投。
她給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拿起手機，對方顯得很不在意，聳聳肩給了個請自便的動作就低頭看向自己的電腦。
廉博雅看了看來電顯示，言簡意賅兩個字——八婆。
心裏想著這貨總算良心發現打個電話來問問自己摯友的死活了，按下通話按鍵剛開口還沒說出幾個字，就被對面傳來極具穿刺性的音波刺傷耳膜，造成傷害10000+。
“慧茜啊，你終於……
“我的大財主啊，你在哪呢！？”
不過說話人並不是許慧茜，楞了一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當初同寢的另外一個妹子，不過平時挺內向怕生的人今天怎麽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還是用許慧茜的電話……最重要的是這溫柔妹子今天受什麽刺激了竟然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她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將視線掃向窗外。
“我在外面啊，雨還沒停呢所以被困在咖啡館裏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你，你在哪個咖啡館呢？是不是市中心我們經常去的那個？”
“是啊，那又怎麽了，還有你怎麽用慧茜的電話？”
“剛才出門太急沒拿自己的，慧茜的電話也快沒電了，總而言之你快來市醫院一趟，剛剛慧茜從學校外面的樓梯上掉下去了！”
“哈！？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向來精明的大腦也瞬間當機。
廉博雅和摯友許慧茜互損的日常從高中認識起就沒停下過，曾經還沒從中二期畢業時跳樓梯的行為也不是沒做過，但自從上了大學那貨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從此以後，姐要當淑女了”後，除了在自己眼前逗比些，其他的地方確實挺大家閨秀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從樓梯上掉下來了？中二病突發了嗎？
不不不，現在應該關心的貌似不是這個。
“她怎麽掉下去的？不對，你們在市醫院是吧？”
“具體我也不清楚啊，她到醫院了才一個電話把我叫去的，說是沒帶那麽多錢，結果我跑太快了，電話和錢包都沒帶……所以……”
“要你們何用啊。”
“總之你先來吧，救人如救火啊，廉大財……嘟——嘟——嘟——”
“……餵？餵餵餵！？”
還沒弄清楚情況，話筒對面已經傳來了單調得忙音，回撥過去後得到的回覆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廉博雅嘴角抽了抽，只覺得那一刻她自己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結果這個電話唯一的重點只有市醫院，其他一概都是扯淡。能不能再說明白點啊，要不要這麽嚇人，對心臟不好啊！所以許慧茜那個逗比到底摔得嚴不嚴重！
就算她心中已被吐槽刷屏，也只能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幹瞪眼。
外面的雨並沒有減小，就算市醫院距離這個咖啡館只隔了兩條街，慢悠悠走過去也不過十分鐘的事兒，可直接淋著過去的話效果還是挺顯著的。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她們平日裏互損互坑，吵架的時候也從不口下留情，但既然成為摯友，出了事情怎麽可能不擔心？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廉博雅甚至都沒有過多猶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來就要往外沖，然後發現忘了自己對面還坐個人。這一個突兀地起身撞到了桌子，痛得她差點飆淚不說，桌子上剩的半杯咖啡差點就招呼在了那人身上。
好在青年身手還算敏捷，眼疾手快地扶了搖晃的杯子一把才沒發生悲劇，然後擡起眼來詢問。
“這麽著急怎麽了，誰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暗自惱怒著自己怎麽能這麽不冷靜，她語氣帶了點歉意。
“沒什麽，朋友出了點事情，我要快點趕去市醫院，先走了，今天跟你聊得挺開心的。”
“恩，我也是……不過你就打算這麽去？你沒帶傘吧？”
“沒事，也不遠。”
“雨不算小啊，淋過去是要生病的，這個你先拿著用吧。”
說著，他變魔術一樣從內側的椅子上拿過一把折疊傘遞了過來，看得廉博雅一楞。
臥槽少年你有傘在這坐這麽久是幹什麽，閑的麽？
“你有傘啊？”
“有啊，我不過是打算找個清閑的地方寫東西而已，誰知道會突然下雨來了這麽多人。”
好吧，連愛好都挺相同的。
“但是我拿走了你用什麽？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的吧？”
“沒事，你不是著急麽，而且我還會在這裏呆一陣子，晚上八點之前都不會走的，你要是忙完了有空再回來還我就行。”
“……恩，那就謝了，那個……”
要不是情況緊急，廉大財主可從不輕易欠誰人情。畢竟真的淋一場大雨感冒了的話啊，對她的賺錢之路是一種莫大的阻礙。可剛張口想要道謝，突然發現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稍稍有些尷尬。
青年將傘往她手裏一塞，全然不在意：“我叫孟澤元，很高興認識你，聊得如此投機的人也不多。”
連忙接住傘，廉博雅倒也不扭捏：“我是廉博雅，認識你也挺開心的，恩，有機會再聊，我就先走了，晚點我會來還傘。”
孟澤元聽著點了點頭：“好，再見。”
“再見。”
背著包撐起傘，連跟老板娘打個招呼都忘記了的廉博雅風一樣沖出了門外，頭上的雨雖然抵擋住了，但是奔跑的結果就是褲腿一直濕到了膝蓋，還粘了不少泥巴。她這麽拼命就怕自己到晚了會耽誤什麽事兒，畢竟剛剛同寢那個妹子張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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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一直沒問你呢，游戲裏混得怎麽樣啊？”
難得一起坐在食堂內吃午飯的空檔，許慧茜關心起自己的好友來。
畢竟對於廉博雅這種打工狂魔來說，最近只是偶爾空閑時間多了才會去做那種幾小時的鐘點工，怎麽想都不正常。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將大部分時間用在了之前推薦的游戲上。
廉大財主能對什麽上心？那想都不用想啊，必然是錢！這麽說那個測試漏洞的工作還算合她的心意……恩，起碼給的報酬很合她的心意吧。
聽見這話的時候，吃得正歡的廉博雅連頭都沒擡。
“還行吧，那游戲公司挺大方的，報酬也不錯，慧茜你要是閑得無聊也可以試試。”
“算了，我可沒你那麽瘋狂玩個游戲都那麽拼。再說評測的名額都沒有了，我要是有空的話就當個普通玩家試試看，到時候還得靠你罩我呢，大財主。”
“恩恩，好說好說，我保證給你放高利貸，利息算一半。”
“……我是不是得先謝謝你？。”
“嘿嘿~應該的，咱不是閨蜜嘛~”
“去去去！沒你這個閨蜜！”
果然，財奴就是財奴，任爾東西南北風，她怎樣都是不會改變的。許慧茜看著吃得正稥的廉博雅，女人都有的八卦之心活動了起來。
關於未來會過什麽樣的生活，想要執起什麽樣人的手共度一生，這種話題在年輕女生之間並不少見，她們幾個閨蜜在一起也聊過不少。廉大財主參與過一次，加入話題的原因無非是問到了她的頭上。
未來要嫁給什麽樣的人這個問題套在誰身上都能得到一片美好的暢想，唯獨到她頭上就成了一句“不知道”。
確實，她身邊走過的雄性生物形形□□也有不少，但多數都為廉大財主強大的氣場所拜倒折服，或者說從沒有人認為這麽強大的少女真的需要誰來養著或照顧著，包括她本人自己都這麽想。
當初剛剛大一入學的時候大家還都住在一個寢，有一妹紙甲在大家陸陸續續找到伴兒後也考慮著尋個男朋友。
在妹紙甲順利找到了男票之時，廉博雅則是得到了第一份兼職工作。
在妹紙甲跟男票進入熱戀期了，廉博雅適應節奏又打了第二份零工。
在妹紙甲跟男票開始起矛盾後，廉博雅已小有資產準備出去租房子了。
在妹紙甲下狠心跟男票分手時，廉博雅成了大家口中腰纏萬貫的財主。
如今，妹紙甲已經有了第二任男友，而她仍舊身不歪，影很正，灑脫無比的一個人。
她這種人在游戲裏也是這樣？許慧茜不是一般的好奇。不是說網絡游戲內存活著現實生活中可能根本見不到的類型麽？也許真就能遇上一朵能對付廉大財主的大奇葩。
“我說，你游戲裏遇到的玩家都怎麽樣？相處得不錯？”
原本正埋頭在食堂不怎麽美味的午餐中的廉博雅聽見這話後，出乎意料地擡起頭來，盯著許慧茜思考了不過兩秒，表情卻連續換了三個，從愉悅到憤怒又到糾結，速度快得讓人嘆為觀止。
最後她咂了兩下嘴，不知道是回味自己的記憶還是嘴裏沒嚼完的飯菜，給了個不鹹不淡的總結。
“大部分在我眼裏全都是隨處蹦跶得金條。”
“……你是當強盜去了嗎？”
“另外一部分，嘛，暫時只有一個，算是競爭對手吧。”
“！？”
大財主平靜無波的人生劇本終於要邁入粉紅色的□□了嗎！？
不知為何得出以上結論的許慧茜眼睛頓時噌噌放光，覺得第一手火爆新聞即將被她掌握，明日校內BBT置頂帖子在向她招手。
說白了她就是太閑。
“競爭對手？”
“嘛，現在大概處於半競爭半合作的狀態吧。”
“嘖嘖嘖，有情況。”
“什麽有情況？”
“誒，你不懂啊你不懂，快來跟我詳細說說。”
廉博雅又往嘴裏塞了兩口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好友。
“這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各持所需。”
“你一定對我有所隱瞞，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
“……慧茜，出門不吃藥是病，你得改。”
“……”
其實真就如廉博雅所說，她跟那位名為無奸不商的家夥是很單純的戰略性合作夥伴關系，起因就是那個寶藏BUG。
同為尋找游戲漏洞的測試人員，兩個人一路合作走到寶藏面前，卻只發現了一個BUG，就註定有一場燦烈的爭鬥。
當時來負責修覆的GM小哥聳聳肩表示你們自便，就安定地躲在一邊處理他的分內事宜。先不說他沒那個資格去湊玩家們的熱鬧，更何況那倆人身後似乎有某種不詳的漩渦在凝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去插一腳。
廉博雅的信條向來是：付出了勞動，就不能沒有回報。眼下的BUG她雖然勢在必得，可對手實在太強。兩個人在漆黑的洞窟裏互瞪了半天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最後只能退而求次給出了日後長期合作的提議。
簡單來講，既然大家目的相同，理念也差不了多少，那麽日後游戲裏就一同行動，尋找到的BUG一人一個輪著獲得，何樂而不為呢？
她思考了一會，覺得可行便痛快地點頭同意，兩人也友好地握了手相互說著請多指教，可交握的手上用得力氣越來越大——那麽問題又來了，挖掘技術哪家……不對，是這個BUG到底先歸誰？
廉博雅表示她在跟巨蟒鬥智鬥勇的時候冒的風險很大，所以理應她先拿走一個獎勵才對，卻被眼前某奸商幾句話說沒了脾氣。
“逃跑的時候，用得馬是我的。”
“掉到懸崖下面所喝的恢覆藥水，也是我提供的。”
“在洞窟內休息一幹必要物品，還是我掏的腰包。”
“所以你說這個BUG是不是我的呢？賞金獵人小姐。”
“…………”
雖然愛財如命，但廉博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俗話說得好，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看著對方仿佛生出一對狐貍耳朵，背後那大狐貍尾巴還歡快地掃來掃去別提有多得意，可她卻只能憤恨地磨著牙點頭。
“行，先給你！”
廉大財主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憋屈得仿佛剛剛簽了喪權辱國的條約。
為了防止對方概不認賬也為了日後更好地合作，不止在游戲內加了關註，順便還相互加了企鵝。要不是還並不是十分熟悉，廉大財主恨不得將對方的電話住址一並要來進行全範圍監控，殊不知這些防範措施都快要上演警察抓小偷了。
可再怎麽糾結，她最後還是只能看著某奸商笑著收下了這份大禮，覺得自己都快要心痛得肝疼了。
這是多麽奇妙的連鎖反應。
好在接下來幾天的合作還很愉快，不然她一定會揭竿而起到處通緝那個混蛋。
不能再想下去了！
甩甩頭將讓她一肚子氣的回憶丟飛，廉博雅將最後一塊肉塞進嘴裏壓了壓驚，沒有一點形象地打起飽嗝，順便無視眼前自己的好友一臉糾結。
“跟我說說能死嗎。”
“我的大腦告訴我，只要跟你說了，總會被扭曲成奇怪的玄幻故事，然後被掛在咱們學校BBT上置頂。”
“財主大人你真了解我。”
“拍我馬屁也沒用~”
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收拾好餐盤往門外走去，今天下午預定還要去給市中心一家餐館刷三個小時盤子，再聊下去是要遲到的。
往外走的時候聽見身後許慧茜的提醒：“今天下午聽說有雷陣雨，你真的不考慮回去拿把傘？”
擡起頭看看天空，晴空萬裏，一片大好的艷陽天，根本沒有任何下雨的預兆。於是她很果斷地揮了揮手，看上去倒挺灑脫：“不了，這麽好的天怎麽會下雨，我走了，不要太想念我。”
說過多少次了廉大財主，烏鴉嘴是病，得治。
這是廉博雅打工完畢回學校的途中被傾盆大雨澆了個狗血淋頭後得出的結論，這雨來得迅速，轉眼之間還人聲鼎沸的大街就一個行人都見不到了。
哪去了？
都跟廉大財主一樣，可憐兮兮地擠在附近小店的招牌下避雨。
雷一聲比一聲炸得響，再加上身邊的人擠來擠去弄得她更加心煩，心一橫沖進了雨霧，一頭鉆進了馬路對面一家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她倒是經常跟幾個閨蜜來，各類飲品的口味都很正，自制的小蛋糕也非常不錯，最重要的是環境很好。每到讓人咬牙切齒的學期末，與其跟一群人去搶圖書館珍貴的位置，倒不如來這邊悠閑地覆習。
大概是來的次數多了，年輕的老板娘已經將她記住，每次還會多給她準備一份小甜餅。
突降驟雨的緣故，今天店內的人比較多，放眼望去並沒有過多空餘的位置。老板娘見到她的到來表示歡迎，還借了一條毛巾讓她擦擦身上的雨水。
要了一杯咖啡後，她先在一樓轉了一圈又爬上了二樓，才總算在角落靠窗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空位，對面還坐著個人，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已經被占過了。
“請問，對面有人坐嗎？”
靠近後發現對面坐著的青年似乎也是個大學生，面前桌子上放著個筆記本，修長的手在鍵盤上劈劈啪啪飛舞，低著頭一臉認真地盯著屏幕。廉博雅大概掃了一眼屏幕，似乎是在寫什麽文檔。
也就僅此而已，並不打算多看，再多看就是超出禮儀幹擾到別人的隱私了。
聽見她的訊問，青年擡起頭來，臉上很快掛起淡淡的笑意，讓廉博雅一眼看過去竟生不出任何對陌生人該有的生疏。
“沒有，坐吧。”
“哦，謝謝。”
坐下後的廉博雅一邊繼續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有些奇怪地瞥眼打量起這人來。
不算特別引人註目的長相，不過打扮得很講究所以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並沒有太過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剛剛那個平淡友好的笑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熟悉？
廉博雅立刻搖搖頭，把毛巾糊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兩下。
她絕對是吃錯藥了才會覺得這人和某個奸商那麽的像。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恩，我要繼續加油。
☆、十一章
【十一】
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玻璃窗上，暈起一片模糊的水漬後流淌而下，接連不斷。明明是陣雨，但從此時看來它似乎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廉博雅無比痛恨自己當時怎麽就沒聽許慧茜的話拿一把傘再走呢，這要等到幾點才能走回家？感覺什麽的果然都不靠譜，經驗主義更是殘害生靈。
坐公交回去並不現實，先不說這附近並沒有回學校附近的公交站點，就算是有，她到底能不能活著擠進去都是個問題。至於擡手叫輛Taxi的選項……這對愛財如命的財奴來講真的有可能嗎？她寧可就這麽在咖啡館裏把椅子坐穿。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廉博雅盯著灰蒙蒙的天空欲眼望穿，無聊到極致只好找些其他事情做，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打算刷個網頁來找找最近有沒有什麽順眼的鐘點工可做，卻發現指示燈一閃一閃，企鵝裏一個名為“BUG清理戶分群③”的好友群，聊天記錄被頂上了99+。
顯而易見，這是前段時間日常向官方工作人員匯報自己工作成果的時候被拉進去的群，裏面的人並不多，加起來不過十個人，據說是這次參與內部測試人員中跟她同城的幾個小夥伴。官方之所以建立這個群，也是方便他們之間的交流和意見提出。
跟這群人接觸的次數也不算少，之前還相遇在游戲裏一起行動了幾次，感覺上來講都是些精神亢奮的逗比，起碼在發現BUG相互競爭的時候各個如狼似虎毫不含糊，除卻這些，都是些不錯的家夥。
當然重要的是他們大部分都撕不過自己。想到這裏，廉博雅咧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恨不得單手叉腰指天狂笑。
也就是如此，危險的紅衣賞金獵人括弧財奴括弧這個名號，在他們之間算是坐實了。
人的感情就是這麽在小打小鬧中堆積起來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自己事情的廉博雅並不怎麽經常加入閑聊，但時間長了，一群人也建立起了良好的革命友誼，讓廉博雅每天登陸游戲的時候心裏也生出了許多期待。
不過這群逗比天天都不做別的事情嗎，十個人之中還有幾個類似她這樣不怎麽冒頭的存在呢，他們竟然天天都能把聊天記錄刷爆棚，在官方網頁上發感想的時候怎麽沒見他們這麽積極。
一邊吐槽著一邊點進了群裏，某個名字仿佛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樣，刷了一整排的感嘆號。
【真的勇士】：老子又發現新的BUG啦，哈哈哈！！
【真的勇士】：你們羨慕不呀？
【真的勇士】：你們嫉妒不呀？
【真的勇士】：你們來打我呀~
一陣無語之情漫上廉博雅的心頭，雖然自知她視財如命，在游戲內看到錢跟不要命的姿態有失大雅，但應該不會比這個人還要欠揍。
果然，沒等廉博雅發表什麽言論，已經有人坐不住地跳了出來。
【百秦】：逗比勇士放學別走，咱們新手村後小樹林見。
【浩宇】：樓上+1。
【真的勇士】：你倆在搞笑麽，新手村後面哪有小樹林，嫉妒直接說。
【浩宇】：嫉妒你做什麽，你比奸商大人有錢麽？你比獵人小姐富有麽？
【真的勇士】：比你們有錢就行。
【百秦】：強行轉移目標。
【浩宇】：這就叫慫。
【真的勇士】：老子心情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嘿嘿，跟你們說，昨天說要探索的那個副本，我剛才自己一個人去門口溜了一圈，回收一個BUG，已經收入囊中了哈哈哈，聽說似乎還是個挺重要的BUG，報酬會多一些。
【百秦】：這不是你跟獵人小姐他們組隊說要一起探索的麽，你這麽自己偷偷去了不怕被發現？讓她知道你這麽做的話絕對死定了。
【浩宇】：你這是要犯事啊，勇士兄。
【真的勇士】：這話說得，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說的話誰知道，這種時候獵人小姐絕對在忙，她又沒有翻聊天記錄的習慣，放心。[得意]
這三個活寶算是跟廉博雅接觸最多的了。同為大學生，年歲相差不多，很快就打鬧在了一起。
浩宇在游戲內的角色是個不算高的刺客，身形小巧的他行動異常靈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接近他人將其刺殺，是隊伍內值得信賴的暴力輸出。外號矮子，據說這人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當然，這外號不能隨便叫，當著他的面叫會讓他自動進入狂暴狀態。
百秦是穿了一身土豪金的紅發騎士，性格開朗正直，第一次見面還不覺得什麽，接觸多了就會發現這人就是個逗比但卻自稱為“帥比”，跟浩宇在現實中是同學，那矮子的外號就是他先喊出來的。游戲內人物臉捏得不錯，不知為何妹子緣特別好。
至於那個一直在蕩漾嘚瑟的勇士先生，為人倒是豪爽，在團隊裏也算是指揮級別的人物，但總是會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說他的職業。他對游戲內立在路邊的指示牌有著謎一樣的執念，出門從來不帶武器，順手拔起各種指示牌就能耍得虎虎生風，直到有一天他聽見了天音——“恭喜玩家‘真的勇士’成功轉職——路標執行者，今後將會根據您的表現獲取屬於您的特殊能力。”
先不說這到底是什麽鬼職業，名稱聽起來還挺帶感。
這三個人，算是群裏最活躍的分子了，折騰出的新情況層出不窮，就好比此刻……
窺屏良久的廉博雅看到此景不由掛上燦爛的笑容，殊不知這笑意讓旁邊桌的客人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一臉汗顏地往後縮了縮。
她淡定地按著手機，丟出去了兩個字。
【金錢至上】：呵呵。
那個瞬間，群裏安靜了。
廉博雅不慌不忙，繼續往這平靜之中扔著炸彈。
【金錢至上】：勇士先生，今晚的探索說好了我負責偷襲和支援對吧，我覺得咱們隊伍五個人太多我照顧不過來，看你皮糙肉厚，自己多準備點恢覆藥劑就行，以防我殺得太開心沒保護到你，或者不小心捅到你，那就不好了。
【真的勇士】：……
【金錢至上】：我聽說你打算去做幽光之泉的稀有任務？你知道任務中的一環是需要尋找泉水裏的幽光石吧，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之前去水裏找了一整天，十塊全都被我拿走了。原本想著你要做就送你一個，既然如此……我算你便宜點，一萬金幣一塊，不貴的。
【真的勇士】：……
【金錢至上】：最近系統開放了自由PK呢，只要離開城鎮範圍就可以隨意對其他玩家發動攻擊……雖說無故殺死會有懲罰，但我考慮了一下，在怪物隊裏開PK偷襲，最後一擊讓怪物解決，是不是就不會有懲罰呢？我很有興趣啊，打算哪天試一試。
【百秦】：……走好。
【浩宇】：……走好。
【真的勇士】：偉大的金錢至上大人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饒恕我這個魯莽的年輕人。
【金錢至上】：我記得你比我大一歲。
【真的勇士】：……QAQ。
【金錢至上】：大男生你賣什麽萌，節操呢？
【真的勇士】：金錢大人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跟奸商說說讓他賣你個人情。
說到這裏廉博雅想起，這人似乎跟無奸不商那人是關系挺好的哥們，賣個人情嘛……似乎也不錯？
心裏權衡起利益的大小，稍稍有些心動，但很快就將這些推翻。
一想到某人非常有象征性的笑容，廉博雅很是懷疑——真的那麽容易？
就像是要印證她所說的那樣，不超過三秒鐘，下面飛出了一條消息。
【無奸不商】：不約，謝謝。賞金獵人小姐想做什麽請自便。
勇士先生頓時炸掉憤怒指控自己的哥們兒見死不救，百秦和浩宇覺得這就是標準結局幸災樂禍，奸商大人更是不疼不癢地進入了圍觀模式。
看著越鬧越歡的幾個人廉博雅不由輕笑出聲，這堆人果然就是活寶。
笑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咖啡館裏，一擡頭果然發現坐在對面的青年正綴著饒有興趣地笑臉盯著自己，心中一囧。
總覺得自己丟人了。
“聊天呢？”
稍稍有點尷尬的廉博雅沒想到對方會很自然地給了她個臺階下，對其的評價在心裏蹭蹭擡了兩節。
“恩，一起玩游戲的幾個人在鬧著玩，聊得有點忘乎所以了。”
“跟朋友關系好是好事，不過最近玩網游的女生也漸漸多起來了啊，這行也是賺。”
“只要多加一些能夠吸引各類玩家眼球的元素，確實不愁沒有市場，比如我現在玩的那個，原本懷疑測試階段官方給補貼的話會不會太虧，體驗過之後才覺得，完善好了後確實會吸引更多玩家，也不缺這點錢。”
“並不止如此，參與測試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給官方做宣傳。測試人員都覺得稀奇的地方，沒玩過的怎麽會不好奇。”
“嘖嘖嘖，果然如此嘛，怪不得寫的感想和意見都要發到官網上，我就知道會這樣，果然還是做個奸商比較有未來。不過也是，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的手段，無論哪行。”
“怎麽，日後打算成為一代大奸商？”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想起認識的一個人，那家夥比較有希望。”
“……是嘛。”
向來對陌生人保持著非常明確距離的廉博雅，在跟對方氣氛融洽且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後才猛然回過神來，現在這情況怎麽有些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景……
沒等她想明白，對面青年的詢問打斷了思路：“聽你這麽說……你正在嘗試的游戲是最近開發出來的那個吧，名字暫定為‘迷’的。”
被她吐槽過無數次的游戲名被道出，廉博雅點了點頭：“沒錯，這麽說你也是？”
聽到了回答後，青年漆黑的眸子似乎在那一刻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樣挑了下眉，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算是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了第一條評論，心情不是一般的開心，多謝默默關註我文的小夥伴。
☆、十二章
【十二】
“算是吧。”
聽完後，廉博雅整個人都不怎麽好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次沖上心頭，讓她隱約覺得這人的話裏藏了什麽天大的陰謀。
不過再仔細看看那張臉，除了讓人親近得當的笑容外，似乎並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廉博雅倒不擔心對方是那種到處搭訕的騙子，好歹做了無數份兼職又見了各種各樣的人，這種判斷能力作為財奴的她是非常敏感的，想從她身上詐出些油水來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命題。
“怎麽了？”
大概是她出神的時間略久，坐在對面的人露出了些許疑惑的模樣讓她立刻抓回神智，然後打算暫時拋棄那份莫名其妙的熟悉。
“沒事，稍微想了點別的，剛才說到哪了？”
也許只是單純同樣玩過這部游戲的玩家而已，想太多也沒什麽用，而且難得有人跟她聊得這麽投機，多聊聊打發時間也沒什麽損失，於是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這句話並不是誇大其詞，從以前到現在，跟她能聊得如此暢快的真就沒有。
父母向來是尊重她的意見和選擇的，只要沒有出現什麽道德淪喪法律不容的錯誤，都會無條件地給予支持。他們之間的交流大多是普通的家常，至於聊一些自身的想法和未來的計劃的話，多半不會進行得太過順利。所謂三年一小溝，五年一大溝，就算廉家父母都很開明，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中間還是隔著一條馬裏亞納海溝。
至於平時相處最多的同學，女生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聊明星或是其他人的八卦。說到明星，對此並不感興趣也從不去了解的廉博雅就算加入話題，也對她們口中冒出的那些形形□□的名字表示一概不知。其他人的八卦那就更無聊了，她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打個鐘點工比較實在。跟男生們見了面後除去會耍寶賴皮瞎扯淡之後也就只剩下對她的膜拜了。
廉博雅偶爾也會疑惑地回憶，在她沒成為眾人口中的神話之前，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相處的來著？
結果是她忘了。
好吧，這並不算她的不是，畢竟在財奴的腦回路裏，跟錢不掛鉤的東西是不能夠輕松留下痕跡的。
之前那個奸商就算是個意外了，不過身處在網游世界裏嘛，倒並不覺得特別驚奇，暢快地聊過後也就自然而然地開始了合作。只是沒想到現實中也能碰到跟自己聊得開懷的奇葩，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
——廉大財主你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外星人嗎？
愉快的時間總會讓人感覺過得特別快，這是誰都有過的經歷，她也不例外。當廉博雅從輕松愉悅的交談中被電話鈴聲拉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擡眼看看對面的青年，他正好在確認時間，顯然也有些驚訝。
短短兩個小時的交談，讓兩個人之間建立起最基礎的好感，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哦，當然，不保證是不是臭味相投。
她給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拿起手機，對方顯得很不在意，聳聳肩給了個請自便的動作就低頭看向自己的電腦。
廉博雅看了看來電顯示，言簡意賅兩個字——八婆。
心裏想著這貨總算良心發現打個電話來問問自己摯友的死活了，按下通話按鍵剛開口還沒說出幾個字，就被對面傳來極具穿刺性的音波刺傷耳膜，造成傷害10000+。
“慧茜啊，你終於……
“我的大財主啊，你在哪呢！？”
不過說話人並不是許慧茜，楞了一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當初同寢的另外一個妹子，不過平時挺內向怕生的人今天怎麽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還是用許慧茜的電話……最重要的是這溫柔妹子今天受什麽刺激了竟然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她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將視線掃向窗外。
“我在外面啊，雨還沒停呢所以被困在咖啡館裏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你，你在哪個咖啡館呢？是不是市中心我們經常去的那個？”
“是啊，那又怎麽了，還有你怎麽用慧茜的電話？”
“剛才出門太急沒拿自己的，慧茜的電話也快沒電了，總而言之你快來市醫院一趟，剛剛慧茜從學校外面的樓梯上掉下去了！”
“哈！？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向來精明的大腦也瞬間當機。
廉博雅和摯友許慧茜互損的日常從高中認識起就沒停下過，曾經還沒從中二期畢業時跳樓梯的行為也不是沒做過，但自從上了大學那貨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從此以後，姐要當淑女了”後，除了在自己眼前逗比些，其他的地方確實挺大家閨秀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從樓梯上掉下來了？中二病突發了嗎？
不不不，現在應該關心的貌似不是這個。
“她怎麽掉下去的？不對，你們在市醫院是吧？”
“具體我也不清楚啊，她到醫院了才一個電話把我叫去的，說是沒帶那麽多錢，結果我跑太快了，電話和錢包都沒帶……所以……”
“要你們何用啊。”
“總之你先來吧，救人如救火啊，廉大財……嘟——嘟——嘟——”
“……餵？餵餵餵！？”
還沒弄清楚情況，話筒對面已經傳來了單調得忙音，回撥過去後得到的回覆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廉博雅嘴角抽了抽，只覺得那一刻她自己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結果這個電話唯一的重點只有市醫院，其他一概都是扯淡。能不能再說明白點啊，要不要這麽嚇人，對心臟不好啊！所以許慧茜那個逗比到底摔得嚴不嚴重！
就算她心中已被吐槽刷屏，也只能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幹瞪眼。
外面的雨並沒有減小，就算市醫院距離這個咖啡館只隔了兩條街，慢悠悠走過去也不過十分鐘的事兒，可直接淋著過去的話效果還是挺顯著的。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她們平日裏互損互坑，吵架的時候也從不口下留情，但既然成為摯友，出了事情怎麽可能不擔心？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廉博雅甚至都沒有過多猶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來就要往外沖，然後發現忘了自己對面還坐個人。這一個突兀地起身撞到了桌子，痛得她差點飆淚不說，桌子上剩的半杯咖啡差點就招呼在了那人身上。
好在青年身手還算敏捷，眼疾手快地扶了搖晃的杯子一把才沒發生悲劇，然後擡起眼來詢問。
“這麽著急怎麽了，誰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暗自惱怒著自己怎麽能這麽不冷靜，她語氣帶了點歉意。
“沒什麽，朋友出了點事情，我要快點趕去市醫院，先走了，今天跟你聊得挺開心的。”
“恩，我也是……不過你就打算這麽去？你沒帶傘吧？”
“沒事，也不遠。”
“雨不算小啊，淋過去是要生病的，這個你先拿著用吧。”
說著，他變魔術一樣從內側的椅子上拿過一把折疊傘遞了過來，看得廉博雅一楞。
臥槽少年你有傘在這坐這麽久是幹什麽，閑的麽？
“你有傘啊？”
“有啊，我不過是打算找個清閑的地方寫東西而已，誰知道會突然下雨來了這麽多人。”
好吧，連愛好都挺相同的。
“但是我拿走了你用什麽？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的吧？”
“沒事，你不是著急麽，而且我還會在這裏呆一陣子，晚上八點之前都不會走的，你要是忙完了有空再回來還我就行。”
“……恩，那就謝了，那個……”
要不是情況緊急，廉大財主可從不輕易欠誰人情。畢竟真的淋一場大雨感冒了的話啊，對她的賺錢之路是一種莫大的阻礙。可剛張口想要道謝，突然發現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稍稍有些尷尬。
青年將傘往她手裏一塞，全然不在意：“我叫孟澤元，很高興認識你，聊得如此投機的人也不多。”
連忙接住傘，廉博雅倒也不扭捏：“我是廉博雅，認識你也挺開心的，恩，有機會再聊，我就先走了，晚點我會來還傘。”
孟澤元聽著點了點頭：“好，再見。”
“再見。”
背著包撐起傘，連跟老板娘打個招呼都忘記了的廉博雅風一樣沖出了門外，頭上的雨雖然抵擋住了，但是奔跑的結果就是褲腿一直濕到了膝蓋，還粘了不少泥巴。她這麽拼命就怕自己到晚了會耽誤什麽事兒，畢竟剛剛同寢那個妹子張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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