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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把她栓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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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靳成銳給她剝了個雞蛋。“所以我們不需要去找她,她會再來找我們。”

就在他們吃早餐的時候,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和平旅館的附近。

靳成銳說的沒錯,蘭雪會來找他們,並且還是這麽迅速,因為任務是有時間規定的。

看著和平旅館,蘭雪思慮了許久,轉身進了和平旅館對面的矮樓。

楊光吃早餐後問長官是先去見愛爾少將,還是把蘭雪的事先解決。

靳成銳看了下時間。此時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如果要去就不能再耽擱,畢竟遲到總讓人覺得沒有誠意。“我們先去見愛爾少將。”

皇家海軍第五部隊不是很偏僻,卻也是人煙稀少的地方,一個是因為最盡頭是軍事基地,一般人去那裏做什麽?二個是在基地的五公裏外就設有哨所,所有進出的車輛都必須接受檢查,不配合的會被趕走或被大兵按在海裏喝“茶”。

靳成銳出示了證件,告訴大兵自己要找的人。

大兵對照完證件,又回哨所裏打了電話確認才放行。

這裏的檢查十分森嚴,蘭雪停在哨所外邊,看著他們進去,直到消失在路的頭盡才倒車回去。

他們來皇家海軍基本做什麽?蘭雪疑惑,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上面的人,打算等他們回來就動手,解決掉直接回去,到時她便是一名合格的特工,可以搬出那個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去呼吸著新鮮的自由空氣。

楊光他們進入到英國的皇家海軍部隊,並不怎麽順利。

他們被一個軍士長告知,將軍正在首都倫敦開會,要過兩個小時才會回來。“

這裏到倫敦開車要不少時間,兩個小時不算太久。

靳成銳謝過他,說他們可以等。

“好的先生,請你們在這裏稍作休息,將軍回來我會馬上告訴他你們的到來。”大兵臨走前還給他們倒了兩杯水,待遇算是不錯的了。

楊光好奇的打量這間會客室,只看到墻壁上掛著幾幅歷代女王的照片。

“長官,你說他們這麽做,是對女王的尊敬呢?還尊敬呢?”要知道部隊裏都是公的,自已動手是經常的事,可自己動手也要有點想法才行,這讓有時幾年看不到女人的大兵,天天看著自家女王……

靳成銳不知道她的奇怪思想,望著歷代女王的照片反問:“不是尊敬,還能是什麽?”

楊光心想:長官你好純潔。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得無聊的楊光趴在窗戶上,看外面到處走動的大兵,直到一架ac312直升機緩緩停到操場上,才轉頭對靳成銳講:“長官,愛爾將軍應該回來了。”

“嗯。”靳成銳沒有動,沒有看外面走下直升機的高級軍官,而是望著面前一次性懷子裏的水,在它微微晃動時擡頭。

愛爾將軍一身海軍常服進來,看的出他一到基地就馬上來見他們了。

“你好,愛爾少將。”靳成銳站起來,朝他伸手。

年近五十歲的愛爾少將,高聳眉骨,眼窩深凹,鼻如鷹勾,看起來非常瘦,讓第一次見面的人有點怕他。

楊光也不例外,覺得他全身除了骨頭就是皮了。

“靳成銳,靳準將,我聽說過你。”愛爾跟他握手,然後示意他坐。“前不久把蒂瓦和恩迪利搞得亂七八糟的家夥。”

“我們只是去那裏看看。”

“你不用謙虛,我這不是讚美你,而且我勸你別太高看自己,我知道的事比你要多的多。”

靳成銳毫不畏懼,鋒利的視線直視他的眼睛。“這就是你一大早去首都倫敦的原因?”

“我去哪裏並不關你的事。”愛爾一幅高人一等的樣子。

英國的貴族早已廢除,但只是名義上的,形式上許多人仍和以前一樣,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我也勸愛爾少將別太高看自己,我知道的事比你要多的多。”靳成銳不等他說話,把一張寫著HAs的紙推到他面前。“熟悉嗎?”看他變了臉色,靳成銳接著講,同時解下手腕電腦。“想知道我們去蒂瓦和恩迪利做什麽嗎?我們可沒有美方那麽無聊,去維護和平與正義。”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這次前來,並不代我的國家。”

愛爾堅決的講:“我只忠於我的祖國,我不會與你做任何私下交易。”

“別急著拒絕,我們先看些東西。”靳成銳看了下楊光,在她起身關窗簾時,把手腕電腦連接到會客室的投影儀上。“這些照片我想你一定不陌生。”

愛爾看著照片裏犧牲的戰士,若無其事的拿出盒煙,扯出一根點燃。

楊光看他吞雲吐霧的,很想提醒他別抽了,再抽下去都要成幹屍了。不過她沒立場提,自己對他來說連個路人甲都不算,就想去幹預別人的事,會讓人覺得可笑。

“死亡和犧牲對愛爾少將您來說,確實已經麻木了,但我想你一定不會忘記他。”靳成銳對他的平淡沒有在意,把照片停在最後一張上運籌帷幄的講:“現大英國最尖峰特種部隊,SAS特別空勤團的其中一員,在前五天死於一場戰役中。”

“任何部隊都有傷亡,即使是如神話的SAS部隊。”愛爾夾著煙的手指有些顫抖,煙灰如失去依靠的塵土飄落下來。

“犧牲是不可逃避的問題,不過在你的管轄區域裏卻從未有過。”靳成銳關了圖片,把手腕電腦戴回手上。“三十四年,SAS特別空勤團在你這裏從沒有過犧牲,這讓你從一個上尉一路晉升到少將,穩坐皇家海軍第五部隊的指揮官位職,但現在屬於你的神話被打破了,這名犧牲在你區域的特種士兵,是被一把破AK-47沖鋒槍打死的。”

愛爾沈默了許久,似突然頹廢了許多。他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深陷的眼睛疲憊的看他。“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犧牲。”

“如果你只是想往上爬,有的是人把你踹下來。”

“他們都很優秀,不應該這麽年紀輕輕就被裝進盒子裏。”

靳成銳看著他不說話,靜靜的等他說完。

每個走上戰場的士兵都是優秀的,沒有人想看到他們被擡回來。

愛爾像個傾吐苦水的孩子,他的話讓楊光充滿無奈,卻無比心驚,難以忘記。

最後愛爾深吸口氣,恢覆剛開始的冷傲和嚴厲。“靳準將,如果找到組織背後的人請通知我。”

靳成銳起身再次和他握手。“我們會的。”

離開皇家海軍第五部隊,楊光突生感嘆。“我被他們的精神折服。”

用百分百精力做好當前的事。訓練艱苦,咬牙完成它。血流如柱,忍疼包好它。戰役淪陷,想辦法奪回勝利。

正是這種不顧前程後果的精神,才造就了現在的SAS部隊吧?

**

最重要的事情搞定,楊光和長官去外面玩了圈才回旅館。

楊光上樓的時候,從窗戶裏看到對面有抹紅色身影,繼續往上走時對靳成銳講:“長官,要不要運動一下?”

看她狡黠的笑,靳成銳直覺不是什麽好事。“你要是還想玩,我們可以去逛逛這裏。”

20世紀的葉英帝國解體,被蘇連取代的戰火曾在這裏燃燒過,雖然不是中方的戰場,但每位愛*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他們去看看,感受異國先輩的遺跡也是件充滿意義的事。

“這裏我們等會再去逛,現在我們來幹點正經運動。”楊光說完就沖向外邊的陽臺,撐著混泥土砌成的臺階跳到對面的樓頂。

楊光的房間和蘭雪出現的房間是面對面對立的,雖然相隔三米多,可她這邊有個大陽臺,跳過去絕對不成問題。

她輕松跳到那邊,卻把靳成銳驚出一身汗。這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一點感覺沒有,現在卻真可以用心驚肉跳來形容。

楊光向他拋了個媚眼便跑向天窗,撐著地面跳下去。

怕她出什麽事的靳成銳立即跟上,他跳到對面樓頂再直接攀著沿邊跳到二樓的一個陽臺上,沒有驚動本棟樓的居民進入樓內。

房裏的蘭雪是故意讓她看見的,此時她凝神站在房中,註意著緊閉的房門和窗戶。現在距離她的任務時間還有十個小時,她必須在這之前殺了他們,不管是用什麽方法。

楊光比靳成銳先行一步,但等她從樓上下來時,卻和他是同一時間沖進那間房。

窗戶和門被人同時踹開,木屑和木片四處飛濺。

蘭雪擋開朝她飛來的碎片向楊光攻去,動作快到楊光幾乎要抱頭挨打了。

對她這種看似柔美實則打在身上挺疼的功夫,軍隊裏的拳體操根本派不上用場,而且在這種熱兵器時代,他們把拳腳功夫練得一個打十個就很不錯了,誰還去研究這些五行八封和太極,這都是被時代遺忘連老爺爺老奶奶都不玩的東西,楊光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靳成銳見她亮出薄刃,在衣擺舞動翻轉時一個高跳旋踢,把刺向楊光的女人踢開。

蘭雪被踢得飛撞到墻壁上,磕破了額頭。她視若無睹,恨恨的望著靳成銳,在他繼續攻進時轉身飛跑,從被他踹破的窗戶跳出去,再翻跳到旁邊的陽臺上。

“又跑?!”楊光操罵了句,轉身就上樓按原路返回到屋頂。

她是從後面跑的,所以當靳成銳反過頭時只見樓梯間閃顯的背影。

楊光順著竹桿樓梯爬到層頂,看到蘭雪已經跑到了另外一棟樓,便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她打不過她,但是用槍就不一定了。楊光一邊追一邊拿出手槍,從口袋裏掏出個消音器裝上,同時動作利落的跟著她接連翻了幾家居樓的窗戶、陽臺、屋頂,每次她都動作輕盈不驚動這裏的住民,如行走和平社會的異類,悄聲無息穿越不同尋常的軌道,優雅的像藝術家。

不對,此時的她比藝術家更瘋狂,讓跟在後面的靳成銳想拿繩子把她綁起來,免得她上竄下跳。

當初他想著,在基地裏跑跑步,權當運動了,後又怕她呆得久了心癢,便帶她出來旅行,結果還是讓她“運動”了起來。

蘭雪頭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跑。現在她已經快要出了原住民區,不遠處就是高樓大廈,那裏並不繁華,地域空闊,行人稀少,想要隱藏人海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可她並不打算就這樣跑掉。

蘭雪返頭看不遠處身手矯健追上來的女孩,等了她一下就繼續向前挺進,在跳到另個陽臺準備登堂入室時,碰到了一點小意外。

“啊——”“你是什麽人!”

女人的尖叫,男人操著口不知哪個地方的語言怒吼。

蘭雪沒有停留的迅速上樓。

緊追上去的楊光看到慌張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裸女和男人,頭皮一麻,在聽到上面的響動後,嘟囔了句白日宣淫成何體統便匆忙繼續追。

蘭雪只看到女孩在追她,那個男人不知去向。怕那個男人不知會從什麽地方沖出來的她,順著水管飛快爬到屋頂。在這裏她視野開闊,更好尋找。

而屋裏見又跑過去一個人的男人被攪了性致,他拿起抽屜裏的手槍追出來,只是等他抓住陽臺欄桿準備爬時,一個黑影瞬間蓋過他上方,接著手上傳來劇痛。

踩著陽臺攀住遮陽板往上翻的靳成銳,沒理會後邊殺豬般的叫,翻上樓頂聽到另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立即拔腿追過去。

現在的太陽比較偏愛西方,靳成銳剛才跳下的這面是北邊,因此溫度略低,光線也略暗。他看著被人強行撞破玻璃的窗戶,和窗簾湧動隱約露出的人影。嗅到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打開了空有框架的窗戶,沒有迅速進入,讓空氣更加暢通才撐著窗臺跳進去。

這時和長官經過一次如跑男般的追逐的楊光也沖了進來,看到一動不動靜站房中的長官,好奇的走過去。

楊光走到他身邊,望著猙獰死掉的屋主,戲謔的講:“我們運氣真好。”

屋主是個二十多歲將近三十歲的健壯男人,此時被人割斷了脖子,鮮血像被打翻的墨汁,濺得到處都是。

“我不這麽覺得。”靳成銳劍眉微皺。“已經有居民向這裏走來了。”

“啊——”端著臉盆的小男孩,看到房裏的兩個陌生人和倒在血泊裏的父親,超高分貝的尖叫,嚇得跌倒的他那臉盆水沒浪費,全扣他頭上了。

看到濕淥淥狼狽不堪的小孩,楊光收起槍,垂下肩膀。“長官,要不我們繼續跑吧?”

“你想被通輯嗎?”靳成銳拿出手機,打了警察局的電話。

在他們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小孩大叫的居民都跑來,七嘴八舌的叫嚷著,可他們都不敢進去,在外面吆喝來更多人。

靳成銳舉起手,安撫的講:“我剛才已經叫了警察,你們可以在這裏看著我們。”

一個穿著小背心白襯衫的斯文男人聽了他的話,打量躺在血泊裏的男人和地上的男孩,試著與他們勾通。“你們能站到窗戶那裏去嗎?”

楊光看了眼長官,和他一起慢慢退到裏邊的窗戶。

看到他們配合,斯文男人勸說激動的居民,慢慢進去把嚇傻的男孩抱起來,把他交給外面的居民,就走向倒在血泊裏的死者。

楊光知道解釋很無力,但還是說:“人不是我殺的。”這話她不陌生,卻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說的一天。

斯文男人沒理她的話,摸著屍體的胸口講:“是不是你們殺的這由警察說了算,我是法醫,只是做我職責內的事。”他說完看向外面緊張的居民,用當地語言告訴他們。“人才死沒多久,兇器是把非常鋒利的刀,麻煩你們快去周圍找找,以防被他們的同夥拿走了。”

看一半的居民都跑去找那把兇器,楊光對斯文男人有股莫名的好感,把他當成了救星。“大哥,你叫什麽名字?看著有點混血。”

男人瞥了她一眼,傲慢的講:“即使我混一半東方的血,我也不會幫你們。”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幫,只希望你能幫助這裏的警察盡快破案。”不然她和長官的假期就要在牢裏度過了。

斯文男人仍舊不怎麽搭理她,仔細的檢查死者身體及傷口。

對男人的冷淡,靳成銳摸了摸女孩的頭。“我們去窗戶。”

這場面實在有些血腥,而且味道也不怎麽好聞。

楊光點頭,和他走到窗戶邊上,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後懊悔的講:“長官,我要是不追出來就好了。”這樣,這個男人也許就不會死。

“現在你應該擔心接下來的事。”

“警察嗎?”她正說警察,這裏的警察就如坐火箭般趕來。看到走在最前頭挺著個大肚子的警察頭子,想他是怎麽把他那一身肥肉塞進制服裏面的。

靳成銳掃視四周,言簡意賅吐出四個字。“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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