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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於姑娘再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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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玉堂的功夫躲過這一下完全是小菜一碟,可他萬沒想到姑娘家在被風流倜儻的五爺表白時還有餘力施暴!正常人不該是半羞半喜欲語還休的麽?最不濟居傲鮮腆掉頭就走也是有的……誰能告訴他,一語未發便扔書砸人的是怎麽一回事啊!!!

虧得他反應敏捷,饒是晚了一步,倒也不至於被結結實實地砸中,只在閃退間右鬢處被堅硬的書角劃出一道紅痕。白玉堂最是看重他的外貌,傷痕雖僅僅有些腫脹,卻也稱得上破了相,更可恨的是他又不能還回去,將於悅再打一頓!

白玉堂用冰帕子敷著鬢角,咬牙切齒地想了半夜才得出一個滿意的結論:這臭丫頭絕非正常女人,難怪能跟那只蹩腳貓看對眼!

嗯,是這樣沒錯,這種粗魯丫頭娶回去也定是一只河東獅,攪得家中不寧。若不是為了引誘她,以五爺的眼光才不會特意跑到開封府去找她搭訕!

唉,這回實在失策,沒想到粗笨丫頭卻是難纏的緊。他費了好大心思忙活這一場,原指望三兩下將於悅勾引到手,再狠狠羞辱她把她甩掉,借此挫挫展昭的威風,誰料魚兒非但沒有上鉤,還咬了他一口。真真是啞巴吃黃連!!

轉念一想,那種粗俗的醜丫頭留給展昭受苦也好,最好日日虐地那只貓再不能耀武揚威就更大快人心了!

想到此,白玉堂心裏才算舒坦了一些。

不過,如何救幹娘呢?

雖未過堂,但安上劫獄的罪名,當官的定然不會輕饒,一旦判刑,再想辦法怕是遲了。再去劫一回大牢麽?雖說開封府對付起來稍嫌棘手,他卻是不怕的,難就難在大牢是幹娘自願走進去的,又怎會輕易隨自己脫逃?萬一此舉激怒老包,反而害了幹娘豈不罪過?

或者……他替幹娘認罪?

不……亦非良策。刑部大牢確是他劫的沒錯,可幹娘去開封府大牢掠了張丫頭來是一幹牢卒親眼所見,人證俱全,他也頂替不了。

說起來都怪那個神神叨叨的張丫頭片子!頂著歐陽神算子的名號卻連個人都找不到,害幹娘白白費了這許久的力氣不說,還齊刷刷折騰進了大牢,真是個禍害精!

唉,女人真是麻煩的緊!要是四哥在就好了,他點子多,定能想出好法子來。可……他這回是偷跑出來尋展昭麻煩的,眼下出了事再回頭找幾位哥哥求助豈不顏面盡失?

白玉堂心事重重,左右睡不著,幹脆披了外衫出了門。

夜市已盡,此刻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連月亮也躲入了雲層半隱半現,喧鬧繁榮的汴梁城正落在一片沈寂的黑暗之中,仿佛白日裏的浮華都是假象而已。

白玉堂泱泱地躺在留香居的房頂上,望著天邊稀疏的幾顆星辰越發覺得寂寥。夜風一起,涼意更甚,他嘆口氣正欲起身回房,忽見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行走間不斷回頭張望,行跡煞是鬼祟。

開封轄內治安是那只貓的職責所在,白玉堂本不欲多管,但下一刻視線之內又見一人,身形步法極為眼熟,跟在前人身後十丈開外,不斷地走走藏藏,顯是在跟蹤前面那人。

白玉堂勾唇一笑,忽然便有了興致。自檐上一躍而起,尾隨而去。

展昭跟著文耀庭在開封城內已繞了大半圈。

堂堂皇城校尉、天武軍指揮在半夜三更提著小包袱從自家後門鬼鬼祟祟地跳出來,怎麽說都蹊蹺的很。再加上昨日的推敲,展昭斷定文耀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那人實在精明狡猾得狠,身上功夫亦是不凡,他不敢靠得太近。

屏氣凝神隨著他不緊不慢地又閑逛了幾個街道後,終是在轉過一個小巷之後失了那人蹤跡。雖覺遺憾,展昭亦明白寧肯跟丟也不可打草驚蛇的道理。在周圍細細查看一番,便打道回府。

包拯自然尚未歇下,展昭將今夜之事細細稟告,包拯又給他講了於悅探監和張怡芬新蔔的卦詩,兩人一時半刻也參不透其中玄機。展昭順便問了一句:“公孫先生怎的不在,可是生病了?”

“晚飯後於姑娘便將他喚去了。”包拯見他忽然眸光一閃,深知這位愛將最聽不得於悅有點動靜,便笑著攆他道:“天快亮了,展護衛趕緊回房歇上片刻去罷。於姑娘有事的話,公孫先生定然不會瞞著。”

展昭不好意思地告了退,未加躊躇,便向於悅的小院而去。

昨夜才叮囑她有事找公孫先生商議,今日便商議了一晚,莫要真出了事才好。

心中記掛著她,展昭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並未察覺身後一直遠遠地跟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未至小院,便聞見裏面飄來淡淡的藥味兒,展昭心中一緊,果然有事!

推門進去,味道更濃,還伴著幾聲輕咳從閃著燭光的窗口傳來。

展昭再也顧不得夜深不便,輕輕叩了叩門喚道:“於悅。”

隨後,兩扇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惦念了一路之人正歡喜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回來了。”於悅像迎接相公回家的小娘子一般,接過他的寶劍放在桌上,倒了杯茶遞他手裏問:“怎不回房睡覺?”

展昭瞥了眼房裏多出的炭爐,上面正煨著一只砂罐,散著藥香的煙氣正從蓋子的邊沿徐徐升起,蒸得房內暖意融融。

展昭放下茶杯,一手貼上她的額頭,柔聲問:“為何不睡?可是生病了?”

於悅望望天色,拿了他的手改握在手中,笑道:“不是。恰巧從書上看到一個方子,用來調理脾胃極好,便請義父點撥著做了一道藥粥,不想竟忘了時辰。”

展昭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卻依舊眉頭緊鎖,輕呼道:“你昨夜才承諾不熬夜!”

“這不是一時好學忘了麽......”於悅理虧,俏皮地吐吐舌頭,抱著他的小臂晃著撒嬌:“下不為例嘛!”

展昭無奈,就知道她不會乖乖聽話。可眼前的人巧笑倩兮,又是為著他好,責備的話如何再說的出口?

於悅察言觀色,趁機笑嘻嘻地盛出一碗,仔細吹了吹,淺嘗了一小口,滿意道:“這回味道好多了,你嘗嘗看,不合胃口我再改進。”

展昭看也不看那碗‘罪魁禍首’,語氣完全不容反抗:“先去睡覺。”

“你喝了我便去睡。”於悅亦不相讓,小媳婦兒似的委委屈屈在一旁嘀咕道:“總不能白白熬了幾個時辰嘛。”

展昭無法,嘆口氣一飲而盡。

不知她如何去掉了草藥的苦味,唇齒間只留下藥的清香和五谷的甜香夾雜在一起,空了一晚的腹中即刻也溫熱起來。

於悅卻是不依,撅著嘴抗議:“我早說過,吃飯要細嚼慢咽,你這般牛飲,非但吃不出味道,對自個兒脾胃亦有害。真是白費了我的心思!”

展昭默然,可粥已喝完,只好摸著鼻子保證:“下回註意罷。”

於悅又盛了一碗,親自用湯匙舀了一勺,吹涼後餵到他嘴邊,“下回來了。”

展昭赧然,他四肢健全,又沒受傷,如何需要人餵。舉手便要接過碗勺,不自然道:“我自個兒來便好。”

他自個兒來?不是一口飲下,便也是兩三口喝完。

於悅改變策略,將湯匙轉了方向,連粥帶勺含在自己口中,然後砸吧砸吧嘴道:“嗯,味道很好。乖,張嘴……”說著又舀了一勺給他。

展昭只覺口幹舌燥,勺沿觸到唇邊,仿佛還帶著於悅紅唇的軟熱,下意識便張開嘴,將一勺清粥咽下,然後第二口、第三口……。

於悅滿意地將碗勺收拾好,又在展昭臉上親了一口,笑盈盈地望著他:“乖,該睡覺去了。”

展昭眼明手快,伸手將她納入懷中,尋到那抹粉紅小唇,終於一親芳澤。

屋外又一陣夜風襲過,吹得小院裏的一株古槐沙沙作響,斜倚在粗壯樹杈上的一襲白衣再也看不下去,氣憤地撩撩衣袍,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揚長而去。

騙子……大騙子!

那丫頭不是粗俗又暴力的麽?她怎能對蹩腳貓那樣體貼,那樣柔順殷勤?還那樣……五爺看著都臉紅,真是沒羞!

他不甘心!

他要覆仇!!

於悅睡下時天已微明,一大早正是睡得香甜,卻被震天響的拍門聲驚醒。

本不欲理會,聽見張龍趙虎在門外扯著嗓子喊:“於姑娘快開門,包大人傳你上堂問話!”

怎的還需要她上堂了?張怡芬的案子有了進展麽?昨夜並未聽展昭提及,況且,這案子跟她能有何牽扯?

縱然有一肚子疑問,於悅也不敢耽擱包大人的正事,或許跟昨日探監時張怡芬蔔的那個卦詩有關。於是,草草收拾一番,便隨張龍趙虎去了。

許久未來,開封府大堂仍舊一如入往日般陰沈肅殺,唯有堂案右側立著的一抹大紅身影,給堂上帶來不少暖意,也令她安心不少。

“民女於悅叩見包大人!”於悅自然知曉公堂規矩,上得堂來並未四處逡巡,依禮上前磕了頭,便垂目不語。

“於悅,”包拯緩緩發了話:“跪在你左側之人,你可認得?”

於悅順從地扭頭瞄了一眼,左邊之人一身華麗白綢外衣,俊美白皙的面容之上,兩只風流桃花眼正對她閃著妖光,連帶著鬢角的那道傷痕也顯得妖魅起來。

白玉堂來開封府作甚麽?瞧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不像劫獄的事情暴露了。

於悅心中驚訝,卻還是如實回答:“回包大人,民女認得。”

包拯的問話再次自前面傳來,語氣甚為平淡:“你與他可有過節?”

過節?這人一千年之後劈腿算不算?

於悅一邊在心裏罵人,一邊淡定答道:“回包大人,並無過節。”

包拯一改方才和色面容,盯著白玉堂的目光無比犀利:“便是說,白玉堂告你昨日無故毆打於他,你並不承認了?”

甚麽???

於悅瞪著身側那個一派從容之人,又驚又怒,幾乎言語無能。

包大人見她不言,又問了遍:“於悅,你可有辯解?”

辯解沒有,想把他撕爛行不行?

於悅冷笑一聲,反問道:“敢問包大人,您可聽說過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名號?”

包拯看了一眼展昭,慢道:“方才展護衛已告知本府。”

“敢問大人,民女一介女流,又身無武功,怎有能耐‘毆打’鼎鼎有名的錦毛鼠白五俠?這不是笑話江湖無人麽!”於悅故意加重‘毆打’二字,同時還不屑地瞥了一眼跪在身邊已有些不耐的無恥之人。

包大人微微點頭,讚同道:“白玉堂,你可還有話說?”

“大人明鑒,草民額上的血痕確為於悅所傷,大人自可問她。”白玉堂耐著性子指了指鬢角傷痕,眼神裏盡是幽怨與委屈。

“那是因為......”於悅飛快地看了看展昭,話音一下子頓住。

就白玉堂臉上那點小傷如何值得大動幹戈到開封府告狀,包拯自然了解他不過是來添亂而已,但既然苦主上了訴狀,也沒有道理不升堂,眼下趁早了結才好。此刻見於悅忽然住了口,不禁急道:“因為甚麽?”

於悅咬著唇,低下頭輕答:“沒什麽......”

“既然於姑娘害羞不好意思說,便由草民回答了罷。”白玉堂不顧於悅殺人的眼神,對著展昭笑得煞為得意,“因為草民向他表白了愛慕之情!”

聞言,一屋子人皆面面相覷。

王朝馬漢站在包拯身邊,不敢有太大動靜,只是眼珠子瞪地差點掉下來而已,而張龍趙虎離得稍遠些,嘴巴裏堪堪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去。即便沈靜如公孫策,此刻也驚得停了筆,擡目瞧了展昭一眼。

而展昭......面上竟未動分毫,身形亦挺立如常。

“白玉堂,”包拯保持一貫的冷靜自持,慢慢分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便於姑娘不該......動手,你既傾慕於她,又怎忍心將她告上公堂?這點卻是於理不合!”

“包大人誤會了。草民疼她惜她尚恐不及,又怎會怪她呢!此番跟於姑娘公堂相見,實乃不得已而為之。”白玉堂合上折扇,語氣裏透著十二分的真摯誠懇,“昨日於姑娘一時羞澀,未能給草民答覆,草民心中惴惴一宿,又苦於高墻相隔無從得見,這才出此下策,以求姑娘一言。”

“荒唐!”包拯聽完,臉色已是烏黑,將堂木一拍,叱道:“公堂威嚴,豈是爾等談情示愛之所?律法森森,又豈是爾等隨意掂弄戲耍之物?”

白玉堂答地甚為乖順:“包大人教訓的是!草民實在情難自禁才出此下策,若有罪責草民願一力承擔,但求大人莫怪於姑娘。”

“罷了......”包拯權衡片刻,終道:“姑念你初犯,本府就......”

“包大人!”於悅忽然急道:“自古情之一字傷人最深。白大俠雖行事魯莽、罔顧律法,但請大人念他年幼稚拙又情深一片,從輕發落。懇求大人免了他的杖刑,只......掌嘴就好了,正好讓他記住禍從口出的道理,日後說話行事必定多了分寸。”

“掌嘴?”

莫說白玉堂,就連包拯亦是嘴角抽動。他幾時說要杖刑來著?明眼人都聽得懂他下句話是‘暫不追究’罷?這姑娘不但聰明,還記仇!一番話明著求情,實為警告。

說起來也難怪於悅惱火,白玉堂竟在公堂之上守著一屋子的官員師爺衙役逼問姑娘家兒女□□,實非持重之舉,尤其......還當著姑娘家意中人的面兒。

看見展昭,包拯心中不禁甚為疑惑:白玉堂既聲稱傾心於於悅,但不論神色還是言行舉止間且不說與展護衛相差甚遠,甚至不見有半分愛慕珍視之情,莫非......白玉堂此舉另有隱情?

“大人!”見包拯久久不言,展昭忍住唇邊笑意,道:“白玉堂素有俠義之行,又對於悅和張姑娘有救命之恩,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展昭的‘從輕發落’自然是順著包拯的原意不予追究,但聽在白玉堂耳中便成了跟於悅沆瀣一氣,落井下石要他掌嘴了。不由怒視著他,用眼神譴責這個忘恩負義之徒。

包拯瞟了展昭一眼,他原本就無意追究好麽!無奈之下,只得陪著作戲:“既是展護衛也替你求情,本府念在你一片癡情,掌嘴便也免了,就罰你閉門三日面壁思過罷。”

說實話,白玉堂擊鼓之前便已仔細想過,此等風流韻事無關國法大義,況且他受傷屬實,縱然包拯生怒,定不會太過計較。可他千算萬算竟漏了於悅這一層,她這一刀補得......可真是毒辣!

唉,大話是他說的,海口是他誇的,眼下他只能苦笑著謝恩。

這臭丫頭,還真不容小覷!

退了堂,於悅故意在包拯等人整理堂錄之際嘲諷白玉堂,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幾個人聽見:“白大俠這般至情之人,閉門思過之前想必不會忘了去大牢裏看望九奶奶才是。”

“於姑娘說的是。”白玉堂縱然恨地將銀牙咬碎,也只能微笑著謝道:“於姑娘對白某之事如此關切,白某真是感懷至極。”

“白大俠言重了。能得白大俠青睞,於悅才是三生有幸。”誰不會裝!

“如此,白某告辭。”白玉堂終於演不下去。

“白大俠!”於悅將戲做到底,故意折騰他,“方才白大俠還說想見於悅,怎的這會兒便急著走了?”

“哦......”白玉堂瞥見包拯尚未走遠,幹笑道:“白某只是......急著去探望幹娘......”

於悅笑得更為虛偽:“白大俠果然孝順。如此至情至孝之人,定有好報。”

白玉堂已是不耐,直道:“不知於姑娘尚有何事?”

“哦......”於悅蹙眉凝視他鬢角的劃痕,忍著笑意道:“於悅只是想問候白大俠的傷勢。”

白玉堂下意識退後兩步,臉色慢慢冷了下來:“無礙,多謝姑娘掛懷。”

“不謝。”於悅挑眉,繼而譏笑道:“方才白大俠說不得已跟於悅公堂相見,只為一句答覆,不知白大俠得到沒有?”

“哼!”反正包拯已進了內堂,白玉堂再無顧忌,重重地甩了衣袖走人。

哼!於悅對著他背影翻個白眼,才回頭對立在身後多時的人惱道:“你為何幫他說話?”

展昭微微一笑,勸她:“不論如何他也救過你。單憑這一點,我對他便已感激不盡。”再說,即便他不替白玉堂求情,難道包拯還真的給他掌嘴不成?

於悅倒不是得理不饒人,只不過才睡一會兒便被莫名其妙告上了公堂,心裏實在窩火。展昭若不提救命之恩,她還真給忘了。

他倆還真是孽緣不淺,不由嘆口氣作罷:“算了,反正昨日我也砸了他。”

“說起昨日之事,”展昭將她未梳起來的一縷發絲拂到耳後,“為何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不會問了呢。”於悅嘀咕了一聲,才忿忿不平道:“又不是甚麽大事,小白鼠純屬戲弄我而已!難不成你真相信他能看上我?”

“為何不能?”

展昭凝視她的黑眸如一泓深潭,清澈沈靜,又似春日陽光,明亮溫暖,於悅一時看得呆住。

展昭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道:“再去睡會罷。”

“你去麽?”於悅問地毫不委婉。

其實,她只是覺得展昭也睡的很晚,同樣需要補眠而已,並無他意。展昭卻聽得面紅耳熱,努力鎮定道:“我還有事。今晚早點歇著,不必等我。”

“聽見啦!”看著他烏青的眼圈,於悅心疼極了,忍不住問:“張姑娘昨日蔔的卦詩你知道了?”

見展昭點頭,又道:“或者,猛虎坡會有突破。”

展昭頷首,柔聲道:“我明白了,你快回房去罷。”

於悅這才戀戀不舍地別了他,向後院走去,將近拐角又回頭望他,紅日初升,展昭一身大紅官服持劍而立,烏紗官帽上的黑色絲帶隨長發一起在春風中輕輕飄揚,溫潤如玉的面龐照亮了整個陰森的開封府大堂。

作者有話要說: 勞動節快樂!

咱可是腦力+體力勞動了一整天再加上小半夜。不過,不用上班的日子一點也不覺得累,不用不停的切換屏幕來寫文真是太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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