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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情好調戲禦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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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大門外,沈少白正緊張的踱來踱去。

頻頻擡眼間,終於看見二鳳帶來了方才的那位姑娘,於是,強令自己鎮定下來,上前迎去:“姑娘有禮。”

古人的這些禮節真的很羅嗦誒!

於悅一邊腹誹,一邊還得行禮:“不敢,於悅見過沈大善人。”

“於姑娘免禮。”

沈少白掩飾好心中的焦急,仔細打量過去。

方才礙於人多,僅匆忙自她面上掠過一眼,只覺這姑娘容貌不是特別出眾。此刻細細看來,算得上嬌俏可人,尤其眼睛裏隱隱閃動著一絲未能完全遮蓋住的靈秀勁兒,更讓她平添了一股慧黠。

而於悅的心中何嘗不正在咚咚打鼓?

這沈少白既為京城首富,想必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識人斷事的超凡本領。尤其那雙看似慵懶親善的眼睛,定然深藏著許多不易示人的精銳與犀利。

在這樣的眸光下,她竟不能直視,只想盡力掩藏好她的刻意,速速了事回府。

於是,努力安撫下緊張的心,開門見山問道:“聽二鳳姑娘說沈大善人有事要問於悅?”

如此直接竟讓沈少白也有些小錯愕。沒想到這姑娘看似嬌弱,性格卻與外表大相徑庭。

看穿著和氣質並不像府裏的丫頭,聽她方才與展昭說話的神態語氣亦不似告狀的苦主,不禁比方才多了幾分好奇。這些年他為了心中夙願四處游歷,久未回京,不知這開封府竟也開始入住女眷了?

於悅……聽名字倒讓人心情舒暢!

“於姑娘果然直率!”沈少白不僅拍手讚道:“太好了!老夫生平最喜和爽快之人打交道。”

“沈大善人過譽!請問吧。”

沈少白點點頭,直言道:“沈某冒昧請姑娘前來,乃因方才聽聞姑娘和展護衛言談間提到一人……”說到此,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才繼續道:“姑娘方才說的白惠英……”

果然如此!

於悅心中雖在暗喜,面上卻露出些許戒備之色,打斷他的話故意問道:“不知沈大善人打聽白夫人所為何事?”

“噢……”沈少白面上閃過一絲尷尬,道:“是老夫的一位故人!”

“哦……”於悅慢慢應了一聲,心中卻在冷笑。

故人?貼切說應該是夫人吧?而且還是原配夫人。

想想白惠英也挺可憐的,當初為了他逃婚離家,又與他私定終身,在這個保守萬分的年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依賴多深的愛情?本已不容於親鄰,甚至受盡歧視,身懷有孕時他又遠赴他鄉打拼。苦苦期望他能早日回家團聚,卻驚聞他竟攀附權貴,另娶了丞相之女。

心念俱灰而尋死之際湊巧被白天揚,也就是她曾背棄的未婚夫所救,本想報答於他從此好好過日子,未料白天揚娶她竟只為了發洩當年的背棄之怨。可想而知,她婚後的日子充滿了屈辱與打罵。好在白天揚為了在人前塑造好父親好大夫的形象,待非親生的雪梅極好,卻也正因如此,她的委屈便只能咽在肚裏,每日裏借酒消愁。

十幾年過去,如今山已非山,水已非水,二人再起糾葛究竟是好還是壞。

“於姑娘……”沈少白見於悅猶豫不決,面上不禁有些著急。

唉,事已至此,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就算她不說,憑沈少白的能力,早晚也找得到,早一天也許還是好事。

“她是雪梅姑娘的娘,哦……就是城郊白家醫館的白雪梅。不過……唉……”

於悅嘆了一聲,便不再吭聲。

白家的事,她沒必要說的太詳細。

她只需指了方向,再挑起個頭,剩下的種種沈少白便自然有本事一一打探得到。其一,他從眾口中打聽得來比自她這裏聽到更為自然可信,還能抹掉她的刻意為之的嫌疑;其二,沈少白此時只是急需得到一個音訊,必然沒有心情聽她閑話其他;其三,她目前所看到的也只是幾個片段而已,並不敢肯定電視劇中的情節有幾分真實。所謂禍從口出,所以還是少說為妙。

“於姑娘,今日相助之誼,沈某謹記。他日但凡有差遣,老夫絕不推辭。”

沈少白果然沒有再多問,謝過她之後便帶著二鳳急匆匆離去。

如果沈少白開始焦急,便意味著她可以輕松一下了。以他的能力,至少目前保護雪梅母女不再受人欺負是綽綽有餘的。

她接下來需要做的,便只剩下好好琢磨琢磨展昭這幾天得之不易的假期了!

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擡頭望望升至半個中天的太陽,心底深處被遏制好久的小懶蟲開始從潛意識裏一點點覆蘇,攪的她眼皮都發沈了。

眼下時辰尚早……不如回去補個小覺,先養好精神再說!

一路哼著小歌回來,樂滋滋推開房門,卻驀然發現桌邊赫然端坐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紅衣身影。

“何事如此歡喜?”覺察道她這兩日的情緒反差,桌邊的人站了起來邊問,邊走到她身邊幫她把披風接到手中。

“沒什麽!”於悅故意忽略他的好奇,反問道:“你怎麽來了?”

“先回答我。”展昭卻不輕易放棄,一雙星眸盯著她似深潭般幽遠、沈靜。

於悅拉他坐下,盡可能的裝的自然些:“真的沒什麽事兒啊……就是今日心情還不錯。想偷個懶,回來睡會兒……”

她可沒說謊,自她來到這裏,展昭從未好好歇過,這次能有幾日小假,她可是再歡喜不過的,心情當然好了!

展昭嘆了一聲,深知某人不可能主動交代了。黑眸深深地望入她眼中,直接問道:“沈大善人找你何事?”

“你怎知曉……”於悅問了一半才發覺自己這個問題有多笨。

展昭負責整個開封府的安全,如果連他眼皮底下的事他都掌握不了的話,估計老包早就沒命在這兒審什麽銀簪案了!

不過,他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瞧他緊張萬分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有人會來害她似的,她又不是“頭號公敵”好不好。

“於悅……”展昭皺眉,眼中的憂色一點點溢了出來。

於悅最受不了的便是他這副‘憂盡天下’的愁苦模樣……糾結了半天,顏面終是敵不過心軟,還是小聲妥協道:“他不過向我打聽個人而已。”

“何人?”展昭立刻警覺地豎起貓耳朵。

“白夫人。”

“雪梅的娘?”展昭一楞,接著卻是憂慮更甚:“因何打聽?”

“他說是故人!”唉……真心不喜歡這種審犯人似的對話方式,可他明白,不說清楚的話,展昭定然不會罷休。

“故人……”展昭雙眉又一點點向中間靠攏。

“是啊。別擔心,”於悅實在忍不住,一邊替他將眉峰撫平,一邊寬慰他道:“沈大善人是京城首富,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如今回鄉尋找故人,似有相助之意。”

“但願如此。”展昭喃喃自語。

“好啦!就算有所圖謀,人家偷偷摸摸地掩人耳目還來不及,哪有堂而皇之跑到開封府來打探的道理?整個北宋能有幾人敢公然挑釁包大人呀!”

真佩服他這無事不憂的操勞命!

“北宋?”雖在考慮他事,展昭還是敏銳的抓住了這兩個關鍵的字。

“誒?噢……”壞了,一著急說漏嘴了,於悅撇過頭佯裝倒茶,匆匆搪塞道:“是啊,我那邊對你們的習慣叫法。”

“為何是北宋?我朝並非位處極北之地……”

“可能……相對來說……在我那時代的北面吧…..”於悅腦袋裏飛速旋轉,才想出這麽個蹩腳的借口,解釋的更是磕磕巴巴。

“哦……”

展昭半信半疑,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於悅,你那時代……”

唉,禍從口出一點沒錯。這下不但引火上身,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自古沿用的一個稱呼而已,何必在這上面較真!”不想他在這件事上再糾結,於悅索性轉了話題:“包大人給了你幾日假?”

展昭方才滿是憂色的雙目漸漸蒙上一層柔和的光芒,如實答道:“本來五日,後來……三日。”

五日變三日?不用說,定是這只貓據理力爭的結果。這樣極品的人放在現代,絕對是公司間爭相搶奪的一塊瑰寶。

“那你……有何打算?”

其實退一步說,只要他能完全放松下來,哪怕只有一日也是好的。

展昭先是一怔,才吶吶喚道:“於悅……”

“不用說了……”於悅嘆口氣,心中了然。“我知道了!”

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這三天也將會陽奉陰違了。也好,省得她費心費力地去糾結假日行程的問題了!

“抱歉……”展昭猶豫再三,不知該如何再開口。

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他當然看得出來。可是,此間狀況如斯,他又怎能安心去休假游玩?

當初,投入包大人麾下時他便立誓,為了不陷入情義兩難的境地,定要拋開兒女私情,不為任何事影響到公務。

幾年來,他都做的很好。

可遇到於悅後,一向自制的他卻再也拂逆不了自己的心,不得不為她違背了自己的第一個原則。如此,也更加堅定了他第二個決心,凡事絕對要以公務為先。

可如今,事到臨頭,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麽也不忍說出口,胸口隱隱地還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愁緒在膨脹。

躊躇間,還是於悅先開了口:“答應我兩個條件,我便原諒你!”

展昭眼前一亮,喜道:“你說。”

“第一,除非事出緊急或非你出面不可,不然這幾日你都要老老實實地呆在府裏歇著。”

合情合理吧?開封府校尉衙役那麽多,有些跑腿的事兒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勝任,他這禦封的四品帶刀護衛幹嘛總是搶人家飯碗咧?

展昭想了想,表示同意:“我答應你。”

於悅很滿意,接著說下去:“第二,這幾日按時到飯堂吃飯,日後我盛給你的飯菜定要全部吃光。”

這樣的要求更稱不上高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被人伺候著都嫌這嫌那的話,那伺候人的還要不要活了!

展昭動動唇,好似有話說。卻在她警告的目光中,終是妥協地點點頭。

“一言為定?”於悅豎起手掌舉在半空,生怕有些人說話不算數。

展昭無奈地輕擊上那只小手,從心裏不斷自我安慰:好在三日很快就會過去,很快的……

“這便好了,”於悅的心情重又雀躍起來,拽著他手臂道:“現在去歇著吧。”

展昭卻好似使了千斤墜一般巍然不動。

他雖叫禦貓,但除了受傷中毒昏迷,他可沒有大白天睡覺的習性。而且,什麽情況?她竟然會主動攆他走!

“去休息啦!”於悅又加重了幾分力氣,卻還是沒有成功,幹脆放棄掉,卻見展昭正定定地凝視著她,試探著再次問道:“於悅,你那時代……”

唉,還是躲不過去麽?

她的確欠他一個解釋沒錯。

鴛鴦案的時候便應允下,等案子結束便將她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於他聽。可結案後,一晃數月過去,許是太忙,許是不想給她壓力,展昭並沒有主動問及,而她也非常不厚道的選擇了沈默以對。

如今看來,此事再也蒙混不過去了。

“你先回房睡一覺,今日若做到了我方才提的兩個條件,晚間我便告訴你。”即便要說,她也需要整理一下,所以,此刻只能耍賴爭取一點時間。

展昭輕不可微的皺下眉,仍然未動。

於悅悄悄往前湊了湊,指著床鋪,壓低聲音卻語出驚人:“想一起睡?”

“於悅!”展昭面上登時紅霞滿天,然後由紅變紫,又由紫變黑,只不過一瞬間俊容之上已如七色彩虹般精彩萬分。

可憋了半天,最後“紅霞與怒目齊飛,俊容共官袍一色”的某人除了嘴角極不自然地抽動兩下外,接下來的動作便只是“唰”地一下站起來沖出門去。

“功力不夠哦!”

屋內,得意的某人大笑不止。卻在那羞紅的背影消失在院外之後,慢慢覆上一層隱隱的憂慮。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偶機子抽,原來jj更文要看時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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