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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懷抱,伴隨熟悉的清爽氣息,周圍傳來亂糟糟的呼喚,還有人妖淒厲的慘叫……

她要死了嗎?

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回去,回到自己熟悉的雖然疲累卻沒有廝殺的世界?

也許再睜開眼,便會躺在家裏舒適的床上,看到現代的一切!

只是再也見不到展昭!

展昭,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驚異世仍見故人

果然穿越回家了嗎?

於悅已經清醒,卻不願睜眼。

她知道,只要睜開眼睛便徹底從千年夢境中醒來,回到孤獨忙碌的時代。所以,幹脆閉目凝神,躺在床上聆聽窗外的世界。

原來二十一世紀鳥兒的鳴唱也會如此清脆動人,原來沒有車輛喧嘩的街道竟會如此靜謐安寧。尤其房間的氣息讓她喜歡,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的……似曾相識的清香,不是家中的味道?

於悅詫異地張開雙眼,卻立刻從床上驚聲彈起,不料又被堅硬的床板硌了後背,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一手輕揉後背,一手狠搓雙眼,可面前景物依然存在,頓時瞠目結舌心驚肉跳!

這裏……簡樸素雅的的棉布帳幔,陳舊暗淡的古式桌椅,再加上散發著清新淡香的純棉被褥……

分明是古代的房間,卻並不是她在開封府住過的廂房!

難道她穿的不夠徹底,又掉入了其他的朝代?

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欲哭無淚?

若是呆在宋朝,還能留在展昭身邊,起碼他相貌帥氣人品優秀身居要職俸祿豐厚,是史上有名的傑出青年。認識這樣的朋友,既有面子還過得安心,無論她在開封幹點啥,黑白兩道都能混得開。

而如今,這是哪裏?她又會遇到什麽樣的狀況?

於悅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拉開房門便要出去查看,不料卻一頭撞入一具結實的懷抱之中,幸虧來人及時將她饞住,才免於被反彈個四腳朝天。

可於悅仍被撞得眼冒金星,頭腦發暈。揉著酸酸的鼻尖正要發火,映入眼簾的那個面容卻讓她啞口失言,滿腔怒火生生熄滅。

來人眼含寵溺,語氣卻略帶嗔怪,“傷勢未愈,怎地如此魯莽又跑下床來?”

於悅捂著鼻尖,怔怔不語。

“難不成碰傻了嗎?”來人唇角微勾,露出如春風般的笑容。

於悅唇角微微抽動,卻仍是沈默,眸中也漸漸泛出晶瑩的白光。

“觸到傷口了嗎?”來人臉色驚變,慌張地便要扯過她查看傷勢。

可還未碰到於悅衣袖,她已先一步撲入熟悉的胸膛,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放聲痛哭。

來人頓時臉頰通紅,耳根燙熱,雙手也不知該放至何處,只呆呆的舉著,茫然叫道:“於姑娘!……”

於悅不理,直待哭夠方才擡起頭來,看到他紅色官服胸口處一大片水印和鋪滿的皺褶,頓時破涕為笑,又毫不遲疑地又拿起他的袖子擦幹眼淚,才歡喜地說道:“展昭,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於悅先前只當是不小心又穿越到其他未知朝代,驚慌紛亂提心吊膽之際,卻重又看到展昭。所以心緒一驚一定之間,自然是異常高興。

而展昭卻是誤會了,以為她知曉重新揀回性命,心情激動所致,不由得責怪道:“於姑娘既然知道生命珍貴,昨晚為何不聽展某勸阻?”好歹撿回一條命,如今仍不知愛惜,重傷未愈還要亂跑。

昨晚她倒下的時候,竟好似訣別一樣,含笑閉上眼睛。其實以往也有女子因他香消玉殞,雖然她們也是笑著離去,卻是無奈又淒美的苦笑,而她竟是略帶高興卻不舍的淡笑,這笑容竟讓他更為揪心,害他......

於悅這才想起昨晚的切膚之痛,下意識用手輕捂心口,神情略顯緊張。

展昭見她害怕,終是不忍,輕拍著她肩膀,柔聲說道:“莫要擔心!幸虧龜大仙法力高強救你性命,日後你要好生謝過他!”

龜仙救了她?

她記得昨晚……

“誰要謝我?”龜仙話比人快,笑嘻嘻地跳了進來,卻看到二人相擁的姿勢後,興奮的問道:“丫頭,這麽快就抱抱!展昭答應和你成親了?”

誰說神仙都是得道高人來著?

展昭將手收回,面上微紅,卻是嚴肅說道:“龜大仙,請慎言!”

“為什麽?”

“事關於姑娘聲譽,……”展昭雖與龜仙解釋,但目光卻定在對面的異常安靜的於悅身上。

“你娶了她,便聲譽無損了嘛!”

展昭臉紅更甚,可看於悅輕蹙眉頭仍是不語,只得答道:“大仙,你誤會了!……”

“沒有誤會?我看到很清楚,丫頭想著你,你也惦著她,你們成親不好嗎?”龜仙繼續笑嘻嘻搶著說道。

“龜大仙!莫要亂講!”展昭俊臉已憋的通紅一片,無奈平日言辭鑿鑿,今時卻不知該如何反駁,而另一位當事人名節攸關,此刻卻如老僧入定般緘默不語。知道說不過龜仙,只好抱拳言道:“展某尚有公務在身,告辭!”

“展大俠!……”龜仙媒婆還想繼續勸說,無奈展昭輕功卓絕,早已不見人影。只好回頭游說於悅。

“丫頭,展昭臉皮怎地比女娃兒還薄?這麽容易害羞,說一說就跑掉了!你若再不加油,可有的等咯!……丫頭!丫頭?”

這丫頭在想什麽?龜仙伸出巴掌為於悅招魂。

“展昭!”於悅從沈思中回神,驚慌叫道。

她一直在想昨晚之事,並未聽到二人之言,更不知展昭已被龜仙媒婆羞走,而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便要喚他詢問,可哪裏還有展昭人影!

“做夢都想他,還不承認……人心啊,真是難以捉摸哦!”

於悅無動於衷,徑自追問:“龜大仙,昨日我暈了之後,可又發生什麽事?”

“什麽事?當然是我把你救了啊!若要謝的話,就準備……”龜仙仍處於自我膨脹與幻想之中。

“我的意思是說,人妖呢?”

“老妖精?”這丫頭腦子壞掉了?不先謝過救命之恩,竟還關心她的敵人!龜仙憤憤不平,“老妖精讓展大俠殺了!”

卻又難得一本正經的補充道:“本龜仙還從未見展大俠下手如此……當年在益州,他差點被奸人害死,後來對他們出手尚留餘地,可昨日一掌便把老妖精炸個粉碎!”

“那人妖可曾再說什麽?”於悅急切問道。

“說了!莫名其妙的,什麽‘幻境消散,迷蹤千年’”臨死也要給人鋪上心理陰影,不愧是極端邪惡的反面人物!

“就這些?”

“還有‘哈哈哈哈哈哈……’”龜仙臉色突然變得陰冷,語氣也模仿冥河姥姥的樣子狂笑一番,之後又轉為正常言道:“沒有了!”

“還好,沒揭露歷史!”

於悅心中巨石落地,卻又疑惑不解。“‘幻境消散,迷蹤千年’…又是什麽意思?迷蹤…幻境?千年!”

於悅眼睛瞬時張大,越過龜仙,箭一般竄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天意在終留開封

展昭逃也似的出得房門,卻在院外閑庭漫步。其實他哪有什麽公務!而且五日之內都不會有任何公務!

都是因為昨晚……

“大人!於姑娘雖得龜仙相救,可傷及元氣,需好生休養數日方能恢覆啊!”公孫策雖是向包拯稟告,卻若有所思的看著身旁的展昭。

“公孫先生,於姑娘義助展護衛回府,卻被開封府殃及受傷,如今她孤身在此,又無相熟之人,你定要找個妥帖的丫頭好生照料才是!”

包拯心懷愧疚,嘴上吩咐公孫策,目光亦是有意無意的飄向一言不發的紅衣護衛。

展昭心內更是愧疚!若不是因為他,於悅也不會有此一劫!

“大人!府內丫頭倒是買過不少,可大人宅心仁厚,都逐一放她們自由,如今哪裏還有妥帖的丫頭可用!”公孫策面容焦急。

“這……”包拯眼光一亮,問道:“廚房的吳嫂可是尚在府中?”

看展昭更是焦急的詢問目光,公孫策暗笑道:“吳嫂雖在府中,但她尚要顧及一幹人等的飯食,抽不出許多時間……若是有人能與她輪換照料才好!”

“公孫先生可有合適人選?”包拯面色猶豫。

公孫策輕嘆道:“唉!府內差役均是粗人,怎會照顧他人?況且於姑娘與他們素不相識,恐怕也不便支使,萬一照料不周,留下病根……”

“這可如何是好!”包拯眉頭擰成個疙瘩。

“大人!此事皆因屬下而起,屬下對於姑娘保護不周,累其險些喪命,內心愧疚難安……照料之事還是交由屬下吧!”展昭心裏忐忑,皇帝欽封四品帶刀護衛主動請纓照顧一個女子,不知包拯會不會應允……

“如此甚好!”公孫策頓時眉開眼笑,“展護衛心思細膩,又和於姑娘熟識,照顧起來定是方便許多!”

包拯亦是捋須笑道:“展護衛!本府準你五日假期悉心照顧於姑娘,不得有誤!”

嘎?

就這樣!!

那這是公差,還是私活?或許是公私兼顧?以公謀私?…………

展昭站在院門之外,越想越覺得他好像是撞了樹樁的兔子,被人算計了!

昨晚他看於悅受傷,頓時怒火難抑,出手將妖孽速速解決,情急之下卻把她抱入自己房間療傷,莫非此舉被大人誤會了?

但若細想一番,大人與先生的話也不無道理,放眼開封府,也只有他適合照顧於悅了。

正在想著,鼻間忽地飄入熟悉的香味,同時一個嬌小的人影從身旁疾奔而過,展昭反射性的追上前去,飛起一個縱身將其擋住。

扶住再次撞向胸膛的嬌弱身軀,展昭眉頭緊皺,心生不悅道:“於姑娘!你身體尚虛,這般奔跑,莫不是不要命了?”

“展昭!快帶我去!快……”於悅仿若看到救星一般,順勢捉住展昭雙手,情緒激動的說道。

“於姑娘,等你傷愈之後,展某一定帶你外出游玩,此刻你理應回房安心休養!”展昭面上一紅,語氣便開始放緩。

於悅卻是毫不退讓,只是語氣已漸近哀求,略帶著哭音言道:“展昭!我現在就要去!請你帶我去……”

“於姑娘!冷靜些!”

展昭正欲點她昏睡穴,卻聽於悅幽幽念道:“幻境消散,迷蹤千年……我可能回不去了!”

蒼白的面容寫滿焦慮與不安,這神情讓展昭內心抽緊。難怪昨日妖孽死前會那般狂笑,原來他竟斷了於悅的後路。

但她身體虛弱,怎可經受住來回地折騰……

“展大俠!無妨,不去看她是不會死心的!”龜仙不知何時已在面前,看著於悅無奈的搖頭。

第三次來到城南郊外,這裏又變了模樣。不見前日的黑暗樹林和如夢仙境,也沒有昨日的低矮山坡和遍坡野草,反而是和風送暖,春意融融。

放眼望去,四周除了低垂的楊柳,只有一條小河蜿蜒延伸到遠山深處。微風過處,蕩起水面片片漣漪,在正午的陽光中閃耀著一圈又一圈的銀光。

“展昭,這條河也是幻境吧?”於悅試探的低聲問道。

前次是深山仙谷,上次是無垠草地,這次又幻化成河,應該是這樣的!

展昭摘下一枝柳葉,喃喃回答:“這條河似曾相識……岸邊垂柳亦是真實景象,應該不是幻境!”

於悅卻置若罔聞,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說…如果我跳到河裏,如果沒被淹死,會不會就回去了?”

於悅平靜地蹲下,緩緩探手輕撩河水,冰涼的液體從指間流溢而出。

展昭怔忪,急忙驚聲阻止:“於姑娘切莫如此!這條河並非幻境!它應是開封郊外的秀水河,繞過開封流向信陽。”

“展昭……這麽說來,我真的回不去了?”於悅望著面前英俊的面容,心裏百味陳雜。

雖然她沈迷於穿越小說,也曾夢想過有朝一日憑空掉入開封府,體驗有展昭的北宋生活,可她知道那只是夢想而已。而現在毫無任何思想準備的,夢想真的照進現實,她脫離了現代的一切,被阻隔在千年之前,又該如何是好?

展昭亦是百感交集,若不是一時心軟帶她前來,於悅便不會受此無妄之災,如今她孤身一人被隔離在大宋,皆是受他牽累。

“於姑娘被展某連累,在下一定想辦法送你回家!如若不能…展某定會妥善照顧姑娘!”展昭面帶歉意言辭懇切。

妥善照顧…怎麽照顧?

於悅耳邊突然想起相似的聲音:牡丹…展某定會護你一生……

他是否對每個女人都如此輕易地許下諾言?

“展大人對所有心存虧欠之人都要妥善照顧、護其一生嗎?”於悅突然心煩意亂,語氣頗為不善。

“於姑娘!……”展昭俊臉泛紅,欲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想必展大人有不少的紅顏知己,於悅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要強的自我保護功能開啟,聲線也跟著提高。

“於姑娘!”展昭驚詫不已,剛才還溫順柔弱滿目蕭然的女子,怎麽突然便好似刺猬般咄咄逼人?展昭辯解:“展某絕非姑娘所想那樣不堪,更無任何紅顏知己,於姑娘莫要誤會!”

“展大人一向敢作敢當,此刻為何反而言不由心矢口否認呢?”

如若沒有,牡丹小姐又算什麽!

“展某何嘗言不由心?只是在下實在不知姑娘所指為何!”展昭納悶不已,可實在想不出哪裏得罪於悅!只知她心情不好,便耐心追問緣由。

“既然展大人不願多言,於悅又何必多問?”

而且她又有什麽資格過問他的私事!

於悅苦笑一聲,淡淡說道:“不過展大人,於悅有手有腳,尚能養活自己,生計的問題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言罷,也不等展昭說話,便徑自跑開。

作者有話要說:

☆、欲辭行公孫求助

這算什麽?

牡丹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就要付諸一生去愛護她;自己為他滯留開封,他又因愧疚而輕言照顧。

記得電視中開封府斷的每個案子都有苦命女子,也有不少紅顏對他有情有義,難道他都要全部收留,個個以身報答嗎?

展昭雖是一片好心,可她於悅絕不接受!她不是古代那種膽小懦弱只會哭泣的女子,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與憐憫!不管因何被困在這裏,皆是她自己的選擇,無需任何人負責!

惱怒的一路疾行,到了城門口,終是忍不住偷偷回頭觀望,卻沒有搜尋到那個熟悉的面容,望向來路更是心涼如冰,空蕩蕩的郊外小路上哪有人影!

展昭竟沒有追來!

他生氣了,不管她了嗎?

宋代的女子皆是溫順賢淑,哪像她這般刁鉆潑辣,不知好歹!

還是…他後悔了?他想起對金小姐的承諾,便後悔要照顧她,所以躲避她嗎?

失落地走在喧嚷的街道上,於悅對周圍熱鬧的人群視若無睹,只本能的茫然移動腳步,不知不覺間便看到熟悉的大門。

開封府!

於悅苦笑,天下之大,她也只認識這一個地方!

該低頭進去還是要默默走開?

躊躇間,公孫策急匆匆的從府內出來左右張望,看到於悅歡聲問道:“於姑娘,你總算回來了!展護衛呢?”

“不知道!”於悅看著地面,小聲回答。

“你二人一起出門,怎會不知?”公孫策詫異不解。

“真的不知道!”於悅聲音更小,似乎要將地面看穿。

也許,她真的該走了!

於悅長籲一聲,擡頭仰望剛勁有力的開封府匾額。這裏是懲惡揚善之所,可憐之人在這裏洗刷冤屈,可惡之人在這裏受到制裁,而她…已和這裏沒有任何關聯,理所當然的也沒有理由再作逗留!

“公孫先生!這兩日給府內添了不少麻煩,於悅多謝包大人和先生多加照顧,如今案子已結,我也該……”

“於姑娘客氣了!理應開封府謝過姑娘的相助之情才是!”

“不過…”公孫策眼中精光頓現,“若是姑娘執意要謝,在下真有一事需要幫忙!”

呃!這是哪一出?

說句客套話,卻遇實在人!

本想辭行,反被竹子歪解,於悅只好順勢言道:“公孫先生博古通今智慧過人,於悅有何能耐……”

“先進來!我說與你聽。”公孫策不由分說便將於悅讓進府內,“找不到展護衛,有於姑娘相助也是一樣!”

於悅揮汗如雨,左手執一紙信箋,右手手指不停在一層又一層的古書上緩慢移動,目光亦不時在信箋與書目間飄來飄去。

這就是公孫策讓她幫的小忙!

竹子遇到一種怪病,他想起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類似的病例,卻記不全藥方,所以讓於悅來找他三年前讀過的那本舊書!

竹子說……

他本人要伴在病患左右觀察病情,故無暇尋找醫書;

包大人官職比他大,當然不能請他前來找書;

王朝馬漢要貼身保護包大人,無法分身找書;

張龍趙虎出去巡街,更不能不顧城內百姓安全,回來找書;

府中衙役倒是不少,但他們一身蠻力又識字不多,不適合做如此細致的工作;

而那只耐力超常定力一流又識文斷字的護衛,此刻卻不在“服務區”,根本聯絡不上!

“所以,在下只能請於姑娘幫忙了!”公孫策如遇到救星一般興奮不已,“姑娘聰慧伶俐助人為本,展護衛亦是讚不絕口。想必定能不負在下所托!”

戴上如此高帽,於悅只覺面色尷尬,不好意思答道:“於悅慚愧!恐怕幫不上先生,因為我根本不認識這裏的字!”

竹子!你確定咱就適合幹這項工作?她雖然是閑人一個,雖然是現代的知識分子,但對於繁體字,她識得的還不如衙役多!

“如此……倒也無妨!在下將書名寫於信箋之上,姑娘逐一比對即可!”公孫策略作沈思,提筆蘸墨,片刻便將一信箋遞至於悅手中。

“可是,我這樣找起來會很慢哦!”於悅費勁的盯著規整剛勁的三個大字,非常認命地只認出一個“心”字!

“姑娘盡可仔細尋找,若真找不到,只能怪那人命薄!”公孫策仍不放棄,看來開封府的人都耐力超乎尋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嗎?

“可是……”她今天就要走的!

“姑娘有難處?”公孫策略感失望,搖頭喃喃自語:“看來在下只好勞煩展護衛回府後挑燈搜尋了!”

“那好吧!”

竹子,算你狠!!於悅咬牙。

一本書而已,找到後咱立馬離開,這裏的人太腹黑,根本不適合純良之人居住!

跟著公孫策進入書庫,於悅登時傻眼!看著密密麻麻的書櫥和書上薄薄厚厚的塵土,心裏苦不堪言!這裏少說也有幾百本書,一天都查閱不了一遍,何況不識字的她還要一本本的核對書名!

公孫竹子,你故意的吧?

好在書籍都有分類,根據間或認得的寥寥數字和順下的句子,於悅先自醫書找起,在從古書類查閱。

可兩個小時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於悅頭發淩亂,雙手臟汙,眼睛生澀,腰背酸痛,幹脆坐在地上靠著書櫥歇息。

竹子,咱還重傷未愈急需休養呢!若展昭知道你這樣虐待病號……

展昭……

展昭不會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會管她了吧!

揮手將臉上汗水擦去,卻不知手上塵土摻和汗水已將她的小臉抹花!

展昭進得門來,便看到狼狽不堪的‘花貓於悅’!可他卻絲毫笑不出來,甚至還有些生氣,一語不發地扶起她便走。

於悅正魂游天外,冷不丁被人強行拉起,驚叫著便掙紮後退。

“別怕!是我!”展昭小心捋順她眼前發絲,輕輕揉搓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展昭?”沒有發絲的阻擋,她清楚的看到方才想念的面龐。

他回來了?來找她了!於悅又驚又喜,立時將晌午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

“你帶我去哪兒?我要幫公孫先生找醫書,等著救命呢!”掙不脫那只有力的大手,於悅只好耐心勸阻。

展昭面色鐵青,強壓住心中怒氣,淡淡言道:“那本醫書,你找不到的!”

“為什麽?找不到可怎麽救人呢?”

展昭雙目圓睜,心中恨恨。“公孫先生自有辦法!”

“可先生明明說只有這個古方……”

展昭突然頓住,面色不悅,“姑娘身體尚未康健,為何答應如此勞累之事!”

於悅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意正以他為圓點,迅速向四周擴散。

他又生氣了?可是他憑什麽生氣!

於悅頓覺委屈,心中所想脫口而出:“我不做,難不成等你回來連夜再找!”

“你…你是為我……”

展昭心裏震動,半晌卻是未再多說一字,默默扶著她繼續前行。

於悅的叫聲引得周圍不少衙役側目,看到他們因顧及展昭在此而強忍笑意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多言,乖乖地任由他牽領,隨他穿廊過院。

作者有話要說:

☆、談笑間誤會盡除

不消多時,二人便來到早上的那間廂房,展昭指著木架上的面盆,沈聲說:“先洗臉吧!”

於悅極不情願的過去,才半下午而已,洗臉做什麽?準備參加晚宴嗎?

啊~~~~~~

透過幹凈的水面,心中正在腹誹的某人終於看到她現在的尊容!

“展昭!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她竟然這個鬼樣子跟著他拉拉扯扯穿庭過院游歷半個開封府!!

難怪中途遇到那些衙役想笑不敢笑,原來皆是因為她的大花臉!

收拾利索,於悅仍賭氣瞪著那人,不願說話。展昭將面盆端出,不多時又細心的換上新水,手上還多出一只暖壺。

他對誰都這樣體貼嗎?

“展大人!其實不必如此麻煩,我想…今天便要走了!”盆中清水平靜透明,而她的心卻翻騰酸澀。

“你要去哪裏?”展昭大驚。

“還不知道…”於悅心內傷懷,但面上卻強裝歡笑,“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想不管走到哪裏,只要說認識南俠展昭,一定能黑白通吃混的很好!呵呵呵……”

“為何要走?”展昭不理她的傻笑,平靜地沖上茶水,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於悅微嘆:“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該走的總是要走!”

“你可以不走,留在開封府……”展昭一口飲盡杯中茶水,卻不知何味。

“留下做什麽?況且…我若留下,恐怕會令金小姐不悅!”於悅佯裝倒茶,躲避展昭的目光。

“牡丹?”展昭放下手中杯子,細細沈思。這和牡丹有什麽關系!

“你既然答應護他一生,日後一定專心對她,凡事不要令她誤會!”語氣的酸度不小,如果有ph值試紙放在於悅嘴邊測試,估計此時試紙會瞬間變得通紅!

牡丹…叫得真親熱!到現在,展昭還稱呼她‘於姑娘’呢!在古代能直呼女子閨名的除了家人,只有夫婿了吧!

展昭愕然!但少頃便明白過來,並順帶猜到上午與她爭論的癥結所在,心中豁然舒坦煞是受用。展昭強忍住笑意,若有所思的點頭稱是。“兩人相處,確實不應產生誤會!”

“展大人請回吧!我該向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辭行了!”於悅氣結,站起來送客。

既然已經挑明,人家也不再挽留,自己還厚著臉皮賴在這裏幹什麽!

展昭卻紋絲不動,仍坐在桌邊悠閑地自斟自飲,“這裏便是展某房間,在下還要去往何處?”

他的意思是,她昨晚竟睡在展昭房間?那展昭睡哪裏??

“那我走好了…告辭!”於悅壓下心中慌亂,佯裝鎮定。

“牡丹明晨便要回鄉了!”

展昭平靜的話音令已走到門口的她生生停住腳步,同樣淡定的回答:“你可以留住她!”

“在下連無處可去的於姑娘都留不住,又如何挽留返鄉成親的義妹?”展昭惆悵起身,背對於悅立於窗前。

義妹?等等…情況有點覆雜!

回鄉成親的義妹…義妹……於悅反覆咀嚼這句話的含義。

展昭轉身,語中全是自責。“展昭欠金大人救命之恩,已將牡丹認作義妹,發誓保她一生不受欺淩!明日她就要回鄉與指腹為婚的夫婿成親。身為她唯一的娘家人,我卻不能為她送嫁,展某實在愧對牡丹,愧對金大人!”

她是展昭義妹!展昭就是他兄長?

而且她還要回鄉成親!

於悅終於驚喜地理清其中關系。

“你不必如此自責,展大人忠肝義膽,心系朝廷百姓,想必牡丹小姐和金大人一定會理解的!”

“也許展某命中註定是孤獨之人,自小身邊親人陸續離我而去,如今同樣留不住朋友!”展昭好似有些哽咽,肩膀竟也有些可疑的顫抖。

於悅強大的保護欲湧出,小手豪邁地拍向展昭胸膛。“誰說你是天煞孤星!從今天起我就跟著你,看老天能把我怎麽著!!”

“於姑娘不走了?”展昭唇角微勾。

“反正也沒什麽事,暫時先不走了!”

“於姑娘,切莫因展某為難自己!”

“不為難!我的命硬著嘞!”於悅自豪的挽上袖子,弓起小細胳膊,讓展昭看她上臂的白嫩肌肉!

“於姑娘,你……”展昭頓時臉紅如熟透的番茄,羞赧地背過身去,卻在轉身的瞬間悄悄長籲了口氣。

深夜,公孫策房內,展昭面色頗不平靜,而先生卻氣定神閑。

沈默良久,展昭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公孫先生為何安排於姑娘如此勞累的工作?”

“在下是受展護衛所托,忠展護衛之事!”竹子的表情極度無辜。

“公孫先生!展某急於去辦公務,讓張龍捎來口信,只說請先生設法留住她而已,並未言明讓她去找書!”展昭起身解釋。

“可展護衛也並未言明不可找書啊!”

“公孫先生!”展昭不明白,今天的公孫策為何如此不通情理,“昨日先生說她重創未愈身體虛弱,定要臥床休養數日方可恢覆!”

“的確是在下所說!”

“先生!”展昭眉頭擠成一個疙瘩,氣息有些不平,“公孫先生莫非不知,那書庫陰涼潮濕,對受傷之人有百害而無一利!她在裏面上上下下忙碌半日,又消耗巨大體力,如此一來……”

難得見展昭會如此沈不住氣,尤其是因為一個女人,且是沒有任何冤屈的女人。

公孫策終於笑出聲來,直待笑夠了,才站起身來,“展護衛為何對於姑娘如此緊張?”

“公孫先生!”展昭被笑得莫名其妙,“先生今日為何……”

“展護衛稍安勿躁!於姑娘昨日境況的確令人擔憂,只是今日淩晨龜大仙帶來上好丹藥給她服下,如今她已是生龍活虎更甚從前啦!”公孫策仍是淡笑。

“當真?”

“展護衛竟開始懷疑在下的話了?”公孫策佯裝不悅。“在下豈是鐵石心腸之人?書庫雖然濕冷,可在下早已在庫房燃上藥熏。那裏地處幽靜,又有書香熏陶,在下實在想不出尚有何處、何事更能令於姑娘忘卻煩躁,凝神靜氣平覆心境了!”

“展昭慚愧!多謝先生!!”展昭恍然大悟,卻想起另一件事來。

“可先生又要如何平息尋書一事?”那丫頭也聰明的緊,一般的言辭恐怕很難令她信服吧!

“在下幸得龜大仙提醒,記得了藥方,故而無需再去找尋古方!”

“若日後於姑娘向龜仙問起……”

“哦!在下正要告知展護衛,龜大仙功德圓滿,已正式列入仙班升上天庭了。他說人仙分界,日後不宜再管人間之事!”

那就是說,可憐的於悅白白幹了半晌的力氣活!

丫頭,日後混在開封府,千萬記得莫要得罪公孫先生!!

夜已深,展昭走在寂靜的庭院中,望月興嘆!沒人能看見他左腳踝處隱約露出一股細細的絲線,似有若無散發著瑩瑩紅光,兜兜轉轉的繞向不遠處的廂房。

順著瑩光尋去,那紅線另一頭,綁在已入夢鄉的一位年輕姑娘右腳踝裏側!

那姑娘秀眉長睫,面容俏麗,只是小嘴中卻模糊的念念有詞:展昭!你不是天煞孤星!絕不是!!

外面,月明星稀。

遙遠的星空之上雲霧之巔,已正式升仙的某只烏龜正俯視腳下的蒼茫大地,望著那個酣睡的小巧身軀,白白的胡子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悅己ing有話要說

對於前日更新的第十七章,諸位親們好似不滿,雖然好些天才更了一章,可悅己ing卻寫得頗為痛苦。為了推動劇情,便不能讓二人永無休止的過平靜生活,可又不忍心太虐,所以對受傷或誤會的尺寸非常糾結!

說實話,悅己ing還是喜歡寫展於二人打情罵俏鬥嘴皮子!

歷經二十日,總算寫完一個故事,回望前情(其實悅己ing一點也不忍心看前面的章節),有些地方描寫的不夠好,也許會再修改,但那應該是明年之後的事情了!

跑題……

悅己ing想說的是,《魚美人》單元為何沒有魚美人?

這是因為悅己ing有點懶,起初僅想寫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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