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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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再見顧志飛是倆老的簽婚前協議的時候。
兩位老的早上都起得早，過去兩位老的沒湊一塊兒的時候，倒還願意等著孩子一起用早飯，如今有伴了，倆老的也就懶得等了，如今顧家的廚師已經習慣每天趕早六點半以前做好兩份適合老人的早餐，打包好，給顧軍帶著去找吳小姐一起吃。再另外做一份等八點左右顧志飛起來用。
所以雖然約的是上午九點半，但兩位老的和顧志飛，張俊是前後分開到的公證處。
張俊到的時候兩位老人正坐在公證處外面的長椅上說話，顯然是說的不想讓人聽到的，所以頭湊得極近，眉頭深鎖，兩個人卻不知道在他們的身後，顧志飛正躲在一棵樹後面聽墻角。
公證處的車位不夠，張俊在路邊停了車，沒下車，伸頭看了一會兒，給顧志飛發了個消息。
張俊俊：你爸跟我媽在聊什麽，表情這麽凝重。
顧志飛那邊回的也快。
顧志飛：我爸向你媽指天發誓簽婚前協議不是他的主意，他寧願把我放在他名下的房子和錢都還給我，也不願意跟你媽簽什麽鬼協議，你媽說她相信，但我爸不信你媽相信，然後你媽說你打小心思重，想得多，不關我爸的事，接著我爸就說我這些年有錢了，就變了，沒人情味了。
張俊俊：……
不得不說，這些話基本算是在張俊的意料之中，婚前協議這個事，張俊沒問過顧志飛，他爸是什麽態度，反正吳小姐的態度是抗拒的，在吳小姐看來，要麽就別結婚，結婚了還要簽個協議，時刻防著對方占了自己的便宜，有什麽意思？
吳小姐覺得婚前協議這個東西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但張俊堅持這個協議是她要求簽的，不是顧志飛那邊的要求，理由是她不想給外人一丁點揣測她攀附富貴的機會，吳小姐雖然不願意，但她近些年雖然日常罵閨女沒少罵，實際上大事都是聽張俊的，最終還是同意了。
然而，顯而易見的，就跟張俊想的一樣，顧軍老爺子對於婚前協議這種東西也不太能接受。在這件事上兩個老的算是同仇敵愾了，敵人就是她和顧志飛。
雖說老人如小孩，有時候真是又固執又講不通道理，但也不是人老了就真的變傻了。
從吳小姐的立場，她不願意簽婚前協議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吳小姐自認人品好，就算是再苦的時候也沒占過誰便宜，之前顧軍送她一條大金鏈子，她後來都變著法兒的給顧軍買衣服和各種東西還禮了，她覺得就算是以後怎麽樣，她肯定不會拿一分不該她拿的錢，所以她覺得這個協議沒必要。
但從顧軍的立場，理論上來講，顧志飛作為他未婚的獨子，這麽大的家業，大多數老人就算是覺得婚前協議傷感情，但不會太反感，張俊覺得還是顧志飛平時對老爺子太縱著了，說她將吳小姐當閨女養，顧志飛對他爸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老爺子種了一輩子地，本來就不算精明，如今真就跟個小孩似的不懂事。
現在被張俊當閨女養的吳小姐和這麽一個老爺子要結婚了，她跟顧志飛就像是丈母娘和公爹一樣操碎了心，也是沒誰了。
說實話，這年頭，像顧志飛這種孝子打燈籠都難找，‘有錢了，就變了，沒人情味了’這種話怎麽能隨便說？張俊估摸著顧志飛就算是心再大，多少聽了也會有點難過，不然不會特地說給她聽，原話說給她聽，這是話已經往心裏去了。
兩位嘞，你們倆這快活日子都是心思重的大閨女和有錢變了的寶貝兒子創造的呢！
不得不說，顧志飛也是自找的，來就來了，幹嘛要偷聽，不聽不就沒事了？
張俊覺得不能讓倆老的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不知道說出什麽話來。可別把咱老公給氣死了。
她直接熄火鎖車，走到倆老的面前招呼著進去。
吳小姐坐著不動，說：“小飛還沒來。”然後就見顧志飛正巧到了，拿著車鑰匙，喊著阿姨，就好像他真的剛到一樣。
這一下是真的沒理由了，吳小姐不情願的站起來，張俊扭頭也準備進去了，卻見顧軍像是鼓了極大的勇氣，緊抿著嘴忽然張開想說什麽。
張俊也不知道就她熄火鎖車走過來的路上這倆老小孩又商量了點什麽，但是，不可以！！！
不等顧軍說出一個子，張俊板著臉，扭頭對著吳小姐狠狠的一瞪眼，吳小姐立馬被嚇得縮著脖子使勁的拉顧老爺子的袖子，顧老爺子瞬間洩了氣，兩個老小孩變成兩只鵪鶉，乖乖的進去公證婚前協議。
其實婚前協議是之前找律師擬好了的，就差倆老的簽名了，要說只要倆老的簽名了，不公證也可以，但張俊堅持還是要公證一下，主要是可能涉及的財產太過龐大，她想想萬一有什麽意外，她都心慌。
雖然最大的意外可能是她莫名其妙成個女富婆之類的。真是個天生窮命，想著有可能不小心發財竟然還心慌。
從公證處出來，倆老的顯然不高興，也不搭理倆小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留著倆小的在原地面面相覷。
張俊拿出手機一看，剛剛十點，這個點，早飯吃過了，午飯還早著呢，喝咖啡吧，大佬又不能喝，何況是工作日，大佬估計貴人事忙，自己就不找沒趣了。
扭頭就走，走之前，張俊還是記得說“計劃書我還在做，大概還要一些時候，回頭做完聯系你。”
滿心以為簽完協議，就算不一家四口在初秋的街道上沐浴著陽光愉快的散散步，也至少要勉為其難跟自己的假粉絲吃頓飯，以至於早早的就推掉了一整天的安排，只留了下午三點的一個實在沒辦法改期的會，如今先被自己親爸說是有錢變了，沒人情味，後直接又被無情撂在原地的顧志飛瞬間臉就黑了。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你被你爸欺負我會不開了跟你說話，買咖啡給你，我被我爸欺負你扭頭就走！】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假粉絲！！！】
本來就不是多覆雜的事，早就想到搞完也不會太晚，張俊真的完全沒想到顧志飛可能有什麽後續計劃，實際上她最近想著如果她去實現理想了，她的家裝公司怎麽辦，又要做實現理想的計劃書，忙得恨不得多一個腦袋，多一雙手，真不怎麽有空跟誰空耗時間。
扭頭就走的張俊沒看到顧志飛的黑臉，只是車子開出去兩條街，她掉了個頭開回來了，然後發現顧志飛的車還在公證處邊上停著。
張俊停了車，走到顧志飛的車子邊上，敲敲車窗，車窗降下來，顧志飛在裏面，捧著手機，手機上是公司的郵件列表界面。
瞬間嚴重懷疑是自己多事的張俊陪著笑說：“忙著呢？有急事要處理。”
顧志飛隨手將手機鎖屏，擡頭，一臉冷漠：“你回來幹嘛？”
有多冷漠呢？冷漠到張俊想抽自己一巴掌，也自己問自己一句回來幹嘛！
張俊原本是想著有沒有可能大佬將這一天當家庭日在準備，結果老的走了，自己也走了，大佬肯定會不開心，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顯然大佬只是因為有公事要緊急處理，所以多停留了一會兒，她這真是上趕著找沒趣。
然而，事已至此，窗戶都敲了，張俊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別的由頭，只能硬了頭皮按照原本的計劃問：“我知道一家酒店頂層酒廊的雞尾酒很不錯，要不要去嘗一嘗？”
顧志飛知道這個酒廊，在某個六星級酒店頂樓旋轉餐廳的一角，調酒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最出名的酒叫夜風，是少有的以日式清酒為主的雞尾酒，冰藍的液體有淡淡的薄荷味，口感讓人意外的綿柔舒適。
擡眼看看高高的日頭，看看街道上朝氣勃勃來往的行人，顧志飛語調微揚，皺著眉：“早上十點，去喝酒？”
大早上的喝酒確實奇怪，但大佬不喝咖啡不喝茶，難道要約大佬你去看電影嗎？
“似乎確實不太好。”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事找事的張俊假笑著，並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留給顧志飛背影擡手敷衍的晃一晃：“那我走了，你忙。”
然而，等她憋著被懟的氣，拉開自己的車門剛準備點火，另一邊那的車門被顧志飛拉開了，這位大佬不請自來的坐進副駕駛，並被自己系好安全帶，面無表情，勉為其難，降尊紆貴的模樣。
“走吧。”
然後……
“我請你喝咖啡，你請我喝酒，合理。”
這是變著法兒的提醒張俊前幾天她被她奇葩親爹氣到爆炸的時候，他曾經遠程安慰過她，這會兒他被氣到了，就要挾恩圖報的意思。
張俊在心裏吐糟說顧志飛您這麽大個老板，一杯咖啡您記得真清！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張俊接到了祁小川的電話，接通了沒頭沒腦的就聽了一句：“對不起。”
“什麽？”
“那天我們吃飯被人拍了。”
“啊？”
……
掛掉電話後，已經做了好多年路人女青年的張俊楞楞的翻出微博，只見熱搜的上赫然是【盤古導演祁小川夜會親密男性友人】。
雖然不是熱搜第一，但已經有數十萬的熱度了。
而到這會兒張俊看的時候，熱度正在快速的瘋漲著，因為主話題下面，原本單純討論祁小川性向的評論裏，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聲音在冒頭。
一秀：媽蛋，我看見什麽了？這是不是我夜風SAMA？！！！
九卿波：我去！有生之年我竟然還有幸能再見我夜殿！
我的左邊是只碗：夜殿日常出裝A爆我！
牛奶裏跑火車：好奇兩個人在聊什麽，夜風SAMA這是要覆出嗎？
嘿怪：網紅們，快來拜見你們的鼻祖！
我自一棵蔥：看到祁小川給我夜殿烤肉，我想說，放過那片肉讓我來。
陳小白：夜殿之後再無總攻。
……
那個偷拍的人放了一段長達一分多鐘的視頻，視頻裏祁小川鞍前馬後，殷勤的不得了。
咱老公的臉綠過草原。
“這是你？！！！”
“呃……是。”
“你為什麽把自己搞成個男人的樣子？”
“呃……”
“你為什麽跟他見面？”
“為了做計劃書。”
“你跟他什麽關系？”
“他……是我粉絲？也算是朋友。”
“你還有粉絲！！！”
“呃……”
“什麽叫A爆了？”
“呃……”
“什麽叫總攻？”
“呃……”
“服務員去哪兒了？都不幫你們烤的？你的手斷了嗎？不知道自己烤？”
……
救命！！！我就應該直接走掉，為什麽我要回來接受大佬面對面的靈魂拷問！！！
大佬你醒醒，我只是作為你的便宜妹妹去找一個算得上朋友的粉絲去聊一下公事，不小心被拍，您這一副活像是我老公被戴了綠帽子一樣的表情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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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約的是上午九點半，但兩位老的和顧志飛，張俊是前後分開到的公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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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俊：你爸跟我媽在聊什麽，表情這麽凝重。
顧志飛那邊回的也快。
顧志飛：我爸向你媽指天發誓簽婚前協議不是他的主意，他寧願把我放在他名下的房子和錢都還給我，也不願意跟你媽簽什麽鬼協議，你媽說她相信，但我爸不信你媽相信，然後你媽說你打小心思重，想得多，不關我爸的事，接著我爸就說我這些年有錢了，就變了，沒人情味了。
張俊俊：……
不得不說，這些話基本算是在張俊的意料之中，婚前協議這個事，張俊沒問過顧志飛，他爸是什麽態度，反正吳小姐的態度是抗拒的，在吳小姐看來，要麽就別結婚，結婚了還要簽個協議，時刻防著對方占了自己的便宜，有什麽意思？
吳小姐覺得婚前協議這個東西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但張俊堅持這個協議是她要求簽的，不是顧志飛那邊的要求，理由是她不想給外人一丁點揣測她攀附富貴的機會，吳小姐雖然不願意，但她近些年雖然日常罵閨女沒少罵，實際上大事都是聽張俊的，最終還是同意了。
然而，顯而易見的，就跟張俊想的一樣，顧軍老爺子對於婚前協議這種東西也不太能接受。在這件事上兩個老的算是同仇敵愾了，敵人就是她和顧志飛。
雖說老人如小孩，有時候真是又固執又講不通道理，但也不是人老了就真的變傻了。
從吳小姐的立場，她不願意簽婚前協議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吳小姐自認人品好，就算是再苦的時候也沒占過誰便宜，之前顧軍送她一條大金鏈子，她後來都變著法兒的給顧軍買衣服和各種東西還禮了，她覺得就算是以後怎麽樣，她肯定不會拿一分不該她拿的錢，所以她覺得這個協議沒必要。
但從顧軍的立場，理論上來講，顧志飛作為他未婚的獨子，這麽大的家業，大多數老人就算是覺得婚前協議傷感情，但不會太反感，張俊覺得還是顧志飛平時對老爺子太縱著了，說她將吳小姐當閨女養，顧志飛對他爸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老爺子種了一輩子地，本來就不算精明，如今真就跟個小孩似的不懂事。
現在被張俊當閨女養的吳小姐和這麽一個老爺子要結婚了，她跟顧志飛就像是丈母娘和公爹一樣操碎了心，也是沒誰了。
說實話，這年頭，像顧志飛這種孝子打燈籠都難找，‘有錢了，就變了，沒人情味了’這種話怎麽能隨便說？張俊估摸著顧志飛就算是心再大，多少聽了也會有點難過，不然不會特地說給她聽，原話說給她聽，這是話已經往心裏去了。
兩位嘞，你們倆這快活日子都是心思重的大閨女和有錢變了的寶貝兒子創造的呢！
不得不說，顧志飛也是自找的，來就來了，幹嘛要偷聽，不聽不就沒事了？
張俊覺得不能讓倆老的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不知道說出什麽話來。可別把咱老公給氣死了。
她直接熄火鎖車，走到倆老的面前招呼著進去。
吳小姐坐著不動，說：“小飛還沒來。”然後就見顧志飛正巧到了，拿著車鑰匙，喊著阿姨，就好像他真的剛到一樣。
這一下是真的沒理由了，吳小姐不情願的站起來，張俊扭頭也準備進去了，卻見顧軍像是鼓了極大的勇氣，緊抿著嘴忽然張開想說什麽。
張俊也不知道就她熄火鎖車走過來的路上這倆老小孩又商量了點什麽，但是，不可以！！！
不等顧軍說出一個子，張俊板著臉，扭頭對著吳小姐狠狠的一瞪眼，吳小姐立馬被嚇得縮著脖子使勁的拉顧老爺子的袖子，顧老爺子瞬間洩了氣，兩個老小孩變成兩只鵪鶉，乖乖的進去公證婚前協議。
其實婚前協議是之前找律師擬好了的，就差倆老的簽名了，要說只要倆老的簽名了，不公證也可以，但張俊堅持還是要公證一下，主要是可能涉及的財產太過龐大，她想想萬一有什麽意外，她都心慌。
雖然最大的意外可能是她莫名其妙成個女富婆之類的。真是個天生窮命，想著有可能不小心發財竟然還心慌。
從公證處出來，倆老的顯然不高興，也不搭理倆小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留著倆小的在原地面面相覷。
張俊拿出手機一看，剛剛十點，這個點，早飯吃過了，午飯還早著呢，喝咖啡吧，大佬又不能喝，何況是工作日，大佬估計貴人事忙，自己就不找沒趣了。
扭頭就走，走之前，張俊還是記得說“計劃書我還在做，大概還要一些時候，回頭做完聯系你。”
滿心以為簽完協議，就算不一家四口在初秋的街道上沐浴著陽光愉快的散散步，也至少要勉為其難跟自己的假粉絲吃頓飯，以至於早早的就推掉了一整天的安排，只留了下午三點的一個實在沒辦法改期的會，如今先被自己親爸說是有錢變了，沒人情味，後直接又被無情撂在原地的顧志飛瞬間臉就黑了。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你被你爸欺負我會不開了跟你說話，買咖啡給你，我被我爸欺負你扭頭就走！】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假粉絲！！！】
本來就不是多覆雜的事，早就想到搞完也不會太晚，張俊真的完全沒想到顧志飛可能有什麽後續計劃，實際上她最近想著如果她去實現理想了，她的家裝公司怎麽辦，又要做實現理想的計劃書，忙得恨不得多一個腦袋，多一雙手，真不怎麽有空跟誰空耗時間。
扭頭就走的張俊沒看到顧志飛的黑臉，只是車子開出去兩條街，她掉了個頭開回來了，然後發現顧志飛的車還在公證處邊上停著。
張俊停了車，走到顧志飛的車子邊上，敲敲車窗，車窗降下來，顧志飛在裏面，捧著手機，手機上是公司的郵件列表界面。
瞬間嚴重懷疑是自己多事的張俊陪著笑說：“忙著呢？有急事要處理。”
顧志飛隨手將手機鎖屏，擡頭，一臉冷漠：“你回來幹嘛？”
有多冷漠呢？冷漠到張俊想抽自己一巴掌，也自己問自己一句回來幹嘛！
張俊原本是想著有沒有可能大佬將這一天當家庭日在準備，結果老的走了，自己也走了，大佬肯定會不開心，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顯然大佬只是因為有公事要緊急處理，所以多停留了一會兒，她這真是上趕著找沒趣。
然而，事已至此，窗戶都敲了，張俊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別的由頭，只能硬了頭皮按照原本的計劃問：“我知道一家酒店頂層酒廊的雞尾酒很不錯，要不要去嘗一嘗？”
顧志飛知道這個酒廊，在某個六星級酒店頂樓旋轉餐廳的一角，調酒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最出名的酒叫夜風，是少有的以日式清酒為主的雞尾酒，冰藍的液體有淡淡的薄荷味，口感讓人意外的綿柔舒適。
擡眼看看高高的日頭，看看街道上朝氣勃勃來往的行人，顧志飛語調微揚，皺著眉：“早上十點，去喝酒？”
大早上的喝酒確實奇怪，但大佬不喝咖啡不喝茶，難道要約大佬你去看電影嗎？
“似乎確實不太好。”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事找事的張俊假笑著，並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留給顧志飛背影擡手敷衍的晃一晃：“那我走了，你忙。”
然而，等她憋著被懟的氣，拉開自己的車門剛準備點火，另一邊那的車門被顧志飛拉開了，這位大佬不請自來的坐進副駕駛，並被自己系好安全帶，面無表情，勉為其難，降尊紆貴的模樣。
“走吧。”
然後……
“我請你喝咖啡，你請我喝酒，合理。”
這是變著法兒的提醒張俊前幾天她被她奇葩親爹氣到爆炸的時候，他曾經遠程安慰過她，這會兒他被氣到了，就要挾恩圖報的意思。
張俊在心裏吐糟說顧志飛您這麽大個老板，一杯咖啡您記得真清！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張俊接到了祁小川的電話，接通了沒頭沒腦的就聽了一句：“對不起。”
“什麽？”
“那天我們吃飯被人拍了。”
“啊？”
……
掛掉電話後，已經做了好多年路人女青年的張俊楞楞的翻出微博，只見熱搜的上赫然是【盤古導演祁小川夜會親密男性友人】。
雖然不是熱搜第一，但已經有數十萬的熱度了。
而到這會兒張俊看的時候，熱度正在快速的瘋漲著，因為主話題下面，原本單純討論祁小川性向的評論裏，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聲音在冒頭。
一秀：媽蛋，我看見什麽了？這是不是我夜風SAMA？！！！
九卿波：我去！有生之年我竟然還有幸能再見我夜殿！
我的左邊是只碗：夜殿日常出裝A爆我！
牛奶裏跑火車：好奇兩個人在聊什麽，夜風SAMA這是要覆出嗎？
嘿怪：網紅們，快來拜見你們的鼻祖！
我自一棵蔥：看到祁小川給我夜殿烤肉，我想說，放過那片肉讓我來。
陳小白：夜殿之後再無總攻。
……
那個偷拍的人放了一段長達一分多鐘的視頻，視頻裏祁小川鞍前馬後，殷勤的不得了。
咱老公的臉綠過草原。
“這是你？！！！”
“呃……是。”
“你為什麽把自己搞成個男人的樣子？”
“呃……”
“你為什麽跟他見面？”
“為了做計劃書。”
“你跟他什麽關系？”
“他……是我粉絲？也算是朋友。”
“你還有粉絲！！！”
“呃……”
“什麽叫A爆了？”
“呃……”
“什麽叫總攻？”
“呃……”
“服務員去哪兒了？都不幫你們烤的？你的手斷了嗎？不知道自己烤？”
……
救命！！！我就應該直接走掉，為什麽我要回來接受大佬面對面的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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