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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完結!!!終於要步入最終部惹!好開森啊啊啊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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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麽的身子無意識地向一旁一躲,我往旁邊閃了閃,讓他溫暖的手落了空。

現在的我對任何肢體接觸都很抗拒,我不想讓任何人碰到我,不想靠近任何熱乎乎地身體。我只想一個人縮在小小的殼裏,閉上眼睛把自己與這個寒冷的世界,完全隔絕。

克萊爾哀戚地看了我一眼。他曾和我一起回到過格林夫婦家,一起送過阿芙拉的遺物,一起承擔過失去她的沈重的悲傷。從某方面來說,他和我是心心相惜的,我們的生命中都有同一個人,在我們倆的心口上狠狠劃下一刀,那一刀是那麽痛那麽深,即使她死去也無法抹消那道痕跡。

他轉過頭來嘆了口氣,那聲嘆息那麽輕,在我耳邊好似一聲隱忍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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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快到臨時駐屯所了。這次巨人突襲羅塞之墻,調查兵團作為有力助攻姍姍來遲,所以導致巨人大肆撒野,人類的兵力又損失很多。兵團打算幹脆利索地做好掃尾工作,與駐紮兵團一起,相互配合剿滅托洛斯特區內的所有巨人。這幾天,駐紮兵團的炮火日夜不息,他們集中兵力內墻處架滿了射程最遠,精準度最高的大炮,打算誓死捍衛內墻。而為了相互配合,調查兵團也在附近建了一個臨時駐屯所,供著三天制訂剿滅計劃,指揮前線作戰。

一路上,巨人的屍體隨處可見,那白花花的一片骨骼,寂靜無聲地躺在太陽的照耀下,好似在訴說著自己的慘敗。沿途我們遇到了其他班,他們的任務貌似也完成的很順利,與我們一樣,也認為任務差不不多已經完成,打算打道回府報告工作。所以,我們的速度自然也不會落下,經過幾個鐘頭的趕路,臨時駐屯所的影子已經隱約可見了。

當然,利威爾也在那裏,再過不久我就可以見到他了。

愛羅伊騎著馬慢悠悠地踱到我身邊,臉色蒼白但眸子卻無比明亮。我警惕地瞥他一眼:“幹嘛?”

“哈,看你這樣子,我會吃了你嗎?”

“你會吃了我。”

“好吧,那我免為其難地吃掉你好了。”

聽到他這麽腦殘地回答,我學著利威爾那高貴冷艷的樣子,甩給他一個白眼:“白癡。”

他再一次快樂地收了這個愛稱:“哈,有意思。”

“......有意思什麽==?”

“被比自己還白癡的人罵白癡,簡直是人生的清奇一筆。”

臥槽......果然不能和這個家夥說話,我要被氣吐血了......

我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一個鄙夷的表情,然後果斷轉過身結束這段討厭的對話。

離駐屯所越來越近,我幾乎可以遙遙地看到那棟簡易的兩層小屋。在回來的途中,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地給主隊送了訊息,捎帶我們任務已經完成的消息。所以利威爾並沒有過來支援,他現在應該在等我回來。

我這麽想著,心裏竟久違地輕松,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

下一秒,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霎那間耳膜好似被人生生撕破,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我整個人怔忪當場。我的身子不知怎麽從馬上一下子被甩到地上去,腦袋著地的時候大腦嗡地一響,漫天的痛楚像這炸起的煙霧般襲來。剛才寧靜的場景生生被篡改成另一番景象,我看到身邊的隊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碎石像冰雹一般紛紛砸落在我身上。我驚慌失措地想從地上爬起來。

“克萊爾!愛羅伊!”

我的眼睛被煙霧迷住,睜開的眸子酸痛的難以忍受,且頭也好似被人狠狠掄了一拳,重的像灌了水的棉。我捂住腦袋呻|吟了一下,用手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掙紮著想起來卻被這疼痛阻攔,一個手軟我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愛羅伊的吼聲:“希爾達!小心!”

聽到愛羅伊的聲音,證明了他還沒有事,我的心裏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一個激靈,捕捉到了那句話裏的信息。

擡起頭,我看到一只8米高的巨人,在我面前的房子面前露出了臉。

那是......巨人?!

......怎麽可能?

明明......已經沒有巨人了......

那個巨人竭力朝我伸出手,僵直的手指向我抓了過來。我怔怔地看著它,腦海一片空白。

好奇怪......好奇怪......

這個巨人,只是朝我拼命伸手......貌似沒有腿!

是沒有恢覆好嗎?我們剛才太過樂觀,盲目地沒有察覺這附近的異常?

難道說他一直趴在房子後面,等到我們走近了,才發動攻擊嗎?

然而,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內城上的駐紮兵團似乎也意識到了這裏的情況,他們那邊傳來集合的聲音,以及大炮摩擦的聲響。

“希爾達!”

是愛羅伊的聲音。

“希爾達!快躲開!快躲開啊!”

我緩緩擡起頭,看到他的從不遠處向我跑了過來,聲音淹沒在了隨之而來的炮聲裏。他那淩亂的棕發在空中飛舞,好似糾纏的水草。

他逆著風向我跑了過來,衣服的下擺被風吹起,鼓起來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只是背景是被戰火點燃的廢墟。

愛羅伊......

但下一秒,我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枚炮彈偏離了原本的軌道,直直地朝我這裏發射開來。然後——射中了我附近的房屋。

頭頂突然冒出一團烏色的雲,緊接著,幾乎可以把人頭骨震碎的巨響霎那間炸起。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把,疼得我霎那間不敢呼吸。但是,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耳畔邊緊接著又是一聲不妙的響動——

面前的那棟房子打了個噴嚏似的顫了顫,然後瓦片頓時傾瀉朝我倒了下來。

霎那間我開始尖叫開來,我的嗓子仿佛要被我撕破了,我痛苦地發出淒切的尖叫。

不是因為沖我倒塌過來的房屋。

不是畏懼那死亡的威脅。

是因為在生死最後一秒,愛羅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奔到我身邊,用他的身子幫我擋住了那所有尖銳的木梁,那如刀刃般破碎的磚石,那無法承受的沈重的墻壁。

他用手臂支撐柱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身體吃力地擡起,讓那捅破他胸口一指長的木頭在我心口處一厘米處停下。我聽到耳邊傳來他雙腿碎裂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很久之後成為了我的夢靨,讓我永生永世不得安眠。

“愛......”

他的脖頸處被一片瓦片擦破,頸動脈被一下子割破,如泉水一般的鮮血呼啦一聲濺了我一臉。

“愛......愛羅......愛羅伊......”

愛羅伊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那滴著血的木頭刺破他的胸膛,氣味濃烈的血液一滴一滴地順著木頭淌下來,緩緩氤濕我的衣服。

他背負著一片倒塌的廢墟,嗆人的煙霧像眼淚一樣蟄著我的眼睛。

“希爾達......”

他的唇角緩緩流出一抹鮮血,然後微微上揚:“希爾達......你還好嗎?”

我看著他,瞳孔極力擴張著,在他身下渾身不住地顫抖。

“愛羅伊......”

“看起來沒事......太好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慢慢結了冰。

“愛羅伊......”

我看到他的瞳孔慢慢渙散,像是一支蠟燭慢慢燃燒著熄滅,最後只餘一抹青煙。但是他卻始終睜著眼睛盯著我一個人,那裏只有我一個小小的影子,再無其他。

“愛羅伊.......愛羅伊......”

他卻沒有再說話。

他的身子冷了。

那抹青煙,被風吹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該聽著《南山南》寫的!深深地陷進去啊!

愛羅伊是我很喜歡的角色。

希希一直叫他威爾斯,但是到最後卻叫了很多聲愛羅伊。

他就是那種,很聰明但是不會得到幸福的苦逼。他一直站在女主背後,默默當一只好備胎。就算她發現了端倪,為了不讓她為難,也會打哈哈糊弄過去。

突然又想起一首歌《那個男人》

或許女主到最後都沒有看到他。但是他會在希希心口烙一個鮮血淋漓的印子,永遠不會忘掉。(在自己面前被捅成一只蜂窩煤,誰也忘不掉吧!)

我記得有人說愛羅伊很萌來著。

不過、你們......你們放下兇器,咱有話好說!

☆、夢靨

人在過於痛苦或精神受到極大打擊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希爾達班長出現的這個癥狀,大概是由於情緒過於激烈導致血液凝聚。不過請您放心,等她情緒釋放出來後,那些淤積的血液會慢慢疏散,身上的青紫也會消退了。”

“這個並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威脅,估計不久就可以康覆了。不過,如果她能找到一位知心的友人來幫忙的話,對她的情緒紓解會有很大幫助。”

隔著一層簡易的白布窗紗,我閉著眼睛躺在臨時駐屯所的簡易擔架上,聽著利威爾與醫生的對話。由於醫療部所帶物資在出墻時已經差不多消耗殆盡,他們只能給我空出一個床位和少部分藥物。畢竟跟我的小部分骨折擦傷比起來,那些斷胳膊斷腿的士兵傷勢更重,他們更需要這些救命藥材。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些,因為現在的我根本無法在意這些東西。

昨天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只要輕輕合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愛羅伊死去的蒼白沾滿鮮血的臉。他的眼睛是那麽悲戚,無法言語的遺憾和痛苦糾纏在一起,仿佛是令人窒息的灰色巨浪,將我從腳尖淹沒至頭頂。

然而就在這時,我空蕩蕩的腦海裏,突然無比清晰地響起一個聲音。

【希爾達,你還好嗎?】

我的眸子陡然一睜,渾身仿佛通了電似的一個激靈。

【看起來沒有事......太好了】

心臟一下子跳得飛快,咚咚咚咚地似乎要撕破我的胸膛,沖破血肉飛出去。我剛想開口叫人來,下一秒脖子好似被誰一把攥住,強烈的窒息感燒得我的肺部火辣辣地痛,把那些話全都卡在喉嚨裏,讓我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怎麽回事......我怎麽喘不過來氣?

耳畔邊想起我失控的喘息聲,粗重的聲音好似鼓槌快節奏地敲動鼓面,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直到我一個翻滾從床上翻下來,腦袋嘭地一聲栽到地上,那窒息感頓時消失。

“怎麽回事,希爾達?”

對面的窗簾內一片騷亂,利威爾一聽到響聲就從裏面沖了出來,他似乎一眨眼就趕到我身邊,把我從地上支了起來。

“又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

他對那個醫生招了招手,那個醫生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然後掂起放在椅子上的醫藥箱,快步走出這間醫療室。

屋子裏一時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聽到關門的吱呀聲響起,利威爾抱著我的肌肉松了松,然後移步把我穩穩地放到床上。

“沒事了,希爾達。”

感受到肩膀上的溫暖,在他將要抽身的一霎那,我伸手抱住了他。

“不要動。”

這是這兩天來,我說的第一句話。

聲音嘶啞尖銳的不像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利威爾的身子顫了顫,然後手臂收緊,重新做回床上。

“利威爾。”

他把手輕輕放到我身後,安慰似的撫了撫我的背。我只感到一股溫熱,從後面一直蔓延到心口。

“好痛......剛才,好痛。”

眼淚突然從眼中流了出來,洶湧的讓人猝不及防。到了現在,我才感覺到那灼熱的痛感。原本好似麻痹了的感覺全都恢覆,大大小小的傷口開始像毒蛇一般啃噬著我的身體,剛才腦袋著地摔得不輕,倒是摔的我清醒了過來,不再像活在一個噩夢之中。

渾渾噩噩地被噩夢追趕了幾乎兩天,我早已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現在宛如新生的我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一邊捂住自己的嘴拼命阻擋住這洶湧的淚潮,一邊用力擰緊他的襯衣,把自己內心的痛苦全部都發洩出去。

“愛羅伊他、愛羅伊他在我面前......”

利威爾默默地收緊他的手臂。

“他在我面前慢慢死掉的......我卻什麽、什麽都無法為他做......哦愛羅伊......上帝啊愛羅伊......現在是一個噩夢嗎......我到底在哪啊......”

我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我趴在利威爾身上,雙手不斷捶著自己痛得仿佛被捅破的胸口,從那裏擠出柔碎了的心臟,然後將其化為一聲聲悲哀地慟哭,在這個屋子裏回蕩。那每一滴眼淚都仿佛是我心頭的鮮血,每一聲哀哭都迸濺著我破碎的心肺,就算我的嗓子哭到沙啞發不出聲,那巨大的無法抵抗的悲傷仍然不肯放過我,把我的心一層又一層剝開,把它撕扯得鮮血淋漓。

利威爾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他卻一直抱著我,即使背後已經被我掐出青紫的傷痕,那雙健壯的胳膊仍舊沒有松開半分。而我像個沒有重量的游魂一樣在他懷裏顫抖,啞聲哭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把自己的心和他的心,全都毫不猶豫的撕成兩半。

*********************

經過兩天多的休息,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恢覆了。但是團長似乎考慮到我的心理問題,一直讓我在後方閑置,沒有參與後期的搶修工作。由於那個叫艾倫的訓練兵最後關頭化身為巨人,用一顆巨石把羅塞之墻補上,我們兵團的任務少了很多。說到任務,無非也是與駐紮兵團相配合,把應急設施搶修一下,以便難民居住。況且這個任務還是由於調查兵團的特殊任務衍生的。

前幾天晚上利威爾來看望我時,告訴我說他與那個化身為巨人的孩子見了一面,艾爾文打算將他招納進調查兵團。我聽過,沈默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

利威爾挑眉看著我:“就這反應?”

“當然,艾倫是人類寶貴的力量,你們一定會去爭取嘛。”

“他的力量的確不容小覷,雖然令人無法接受,但這確實是真切發生了......比起把他交給憲兵團那群草包,還不如讓我管著他,看看他的巨人之力到底有多少潛能。”

我點點頭,輕聲答道:“你放心,你們一定會得到他。”

事情漸漸走上了正規,令我熟悉的劇情慢慢展開。跨越十餘年的模糊記憶中,那個綠眸少年堅忍的身影仍舊栩栩如生。他灌滿仇恨的明亮的眸子,纖瘦卻結實的身子,清脆而好聽的聲音,都在我大腦深處的記憶中存活著,即使歲月為他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水印,我依舊可以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喚出他的名字。

“艾倫·耶格爾。”

我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對卡勒德說:“就是今天了,艾爾文和利威爾都去中央法庭那裏,爭取艾倫的歸屬權。”

“叫艾倫啊。”卡勒德的腳裹著厚厚的石膏,躺在病床上的他仍是不安分,口中切了一聲,說道:“那個家夥真會變成巨人?那他豈不是很危險,我們為什麽要收留那種家夥。”

我斂了斂眼神,沈沈地說:“因為已經沒有希望了。在這麽下去,人類會滅絕的,所以哪怕有一點可能,人類都要去盡力爭取,否則......我們只能坐以待斃,看巨人一個一個......殺掉我們最親密的人......”

聽了這話,卡勒德渾身明顯地震了震,擡頭看了我一眼。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希爾達......”

“嗯,怎麽了?”

“我、我聽說,愛羅伊前輩他......”

一股熱血呼啦一聲沖進我的大腦裏,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口一疼,渾身的力氣頓時被抽去。我重重喘了一口氣,眼眶又是一陣濕熱。

我肯定流盡了我這輩子所有的淚水。

“前輩.......你、你沒事吧?”

“他死了,為了救我。”

“......我很抱歉,前輩。”

“沒關系。”我飛快地擦了擦眼睛,咬了咬牙忍住身上的戰栗:“我沒事,是我沒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我本應該習慣的,這不是你的錯。”

卡勒德傲慢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一絲愧疚:“不、不,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他,你和前輩的關系那麽好,不應該強求自己習慣。”

“忘掉他?”我艱難地擡頭,用濕漉漉地眸子看了卡勒德一眼,口氣中充滿了悲哀:“不,卡勒德。你要知道有的人在你生命中的位置,就像他在你心口上劃了一刀,即使你用你這一輩子去愈合這個傷口,到最後還是會留疤。它永遠不會消失了,不論你怎麽忘記,它都不會消失。”

“更何況,愛羅伊他,不是這簡單的一刀。他是用一把帶毒的箭,貫穿了我的整顆心臟。”

卡勒德目瞪口呆地聽完我說的這段話,然後半惑半解地點點頭。

就這樣,我又給他削了幾只蘋果放到桌子上,繞開愛羅伊的一切話題,聊了些有的沒的,我便匆匆離開了。

我怕再呆下去,我就堅持不住了。

此時此刻,我整個人脆弱的不像話。好似一根幹枯的蘆葦,微風一折就會斷。

從卡勒德的病房裏出來後,我轉身看到了琦瑞。看到小姑娘明顯消瘦的臉,我被震撼了一下,才發覺彼此自戰場一別,竟許久未見。

“哦,琦瑞。來看卡勒德嗎?”

“不前輩。”小姑娘甜甜一笑,早就沒了嬰兒肥的小臉上仍然閃過一絲俏皮:“聽說你來探望卡勒德,我是來找你的。”

啊?找我?

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怎麽回事?”

琦瑞抖了抖青白的嘴唇,在我面前緩緩捂住臉龐,哭了起來。

“前輩拜托......幫我一個忙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身上出現青紫淤血,是看了樸槿惠的自傳,上面那樣寫的。覺得觸動很深,就這樣寫了~

本來想像我的那篇二戰文一樣,來一段窒息的哭戲,結果還是算了。正常人來說,這麽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肯定會哭的很慘。所以,希希這段哭戲辛苦了。

身為便當專業戶的維維,便當終於要發完了!

好開森!

後天完結,嗯正文。番外就想寫包子的......

☆、真心

自那次出墻,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我們帶著渾身是傷的艾倫,去了最近的一個駐屯所。這個駐屯所原本是一個廢棄的城堡,只不過它空有一個富麗堂皇的殼子,裏面各種硬件設施還都是些老古董。後來調查兵團低價收購,將這裏好好整修一番,不過由於面積過大,實際上並不方便。

利威爾氣勢洶洶地使喚著眾人去打掃的時候,我帶著卡勒德和克萊爾來到馬廄處餵馬,隨後一名士兵找到了我,小夥子面無表情、行為拘謹而規範,看著模樣應該是艾爾文班的成員。果然,向我闡明身份後,這個士兵的一番話就闡明了我的猜想。

“前輩,請立即去一趟會議室,艾爾文團長在那裏等您。”

我冷淡地搖搖頭:“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

士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我只負責傳達艾爾文團長的命令,這句話還請前輩見了艾爾文團長後,親自告知。”

“希爾達班長說她不想去!”這時候,我還未說出口,在一旁的卡勒德就憋紅了臉,一臉憤恨地吼道:“他不會知道琦瑞的下落的!都是他的錯,明明是他害死了琦瑞......”

剩下的話被我堵了回去,我伸手死死捂住卡勒德的嘴巴,讓他的情緒慢慢平覆下來。沒有反抗,卡勒德被我一把捂住了嘴靜靜地站著,粗重的喘息聲攪動了這周圍冰冷的氣流。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臂,然後緩緩把我的手從他的嘴上挪下來。

士兵仍然神色冷漠:“希爾達前輩,請不要讓我為難。如果您實在是迫不得已,那麽只能抱歉了。艾爾文團長的命令,任何人都要一律遵守。”

“克萊爾,卡勒德,通知一下利威爾,晚飯時我回去愛羅伊的宿舍裏整理一下遺物,不會回去。”話已至此,我擡眸,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口中嘆過一口氣:“好,我跟你走。”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自從琦瑞一個人作為誘餌去救那個失去媽媽的女孩的時候,艾爾文就應該明白,他的一個命令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可是他心中所懷的是大義,這是個冷靜到冷酷的男人。明白琦瑞作為當時實力最弱的一員,若果要有這種白白送死的任務,毫無疑問會落到她的頭上。只不過大家明白她和艾爾文親密無間的關系,自然不會派她來送死。誰知到了最後,艾爾文還是艾爾文,他們一行人站在城墻上看著琦瑞被投放到巨人中,為他們的救援任務創造出寶貴的喘息空隙。

艾爾文是對的,他們救回了那個小女孩,做了最少的犧牲。

他是對的,他拯救的是人類,不是應該是某一顆心。即使那顆心,是他的或者是她的。

那麽,他為什麽會懷疑我?

他親眼看到琦瑞被巨人吞到肚子裏,為什麽還盲目地尋找她的身體?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真相,他到底知道多少?

會議室在城堡大廳的最西側,位於一條幽深的蛇頸走廊的盡頭。那個士兵舉著明明滅滅的蠟燭把我領到一扇銅門前,便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一個人遲疑了三秒鐘,然後擡起手,我扣住沈重的門環,‘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請進。”

兩秒鐘後,面前的大門便被人一左一右緩緩打開。不愧是氣勢非凡的古堡,這件改造的會議室,足足有我們原本的三倍大。空曠的房間裏傳來吱吱呀呀的回音,在最中央的圓形會議桌前,艾爾文衣著整齊地坐在正中央,他停了停手中的羽毛筆,擡頭沖我輕輕一笑。

我恭敬地站在門前沒有踏進去半分,先行了一禮。

**********************

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原本高掛在天空的日頭漸漸有了傾頹的趨勢,勾來了天際幾抹絲薄的雲彩,將其暈染成誘人的嫩黃。幾個提著水桶的士兵笑嘻嘻地從我身邊走過,鐵皮桶中的毛刷顛簸的叮咚作響。他們的臉被泛著丁點餘暉的夕陽映得通紅,活力四射的笑容在他們臉上綻放出來,經過一天的清理也不見絲毫疲憊。

我望著他們基情四射地從我面前跑過,心力交瘁地嘆了口氣。

【希爾達,任何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機會,現在我的機會在你手裏,而把它給我是你最佳的選擇,同時這也是命令】

[那麽,艾爾文團長,等你找到琦瑞,你該怎麽辦?如果她不答應回來,你該怎麽辦?]

金發男人擡起頭,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溫柔。

【希爾達,如果愛羅伊還活著,你該怎麽辦,我就會怎麽辦。】

【她說不願意的話,我等。】

[......一年之後,我會告訴你她在哪,到那個時候,如果有緣再見......她一定會原諒你]

剛才與艾爾文的對話仍留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在去收拾愛羅伊遺物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就這樣輕易地把琦瑞給賣了麽?

哦,不,肯定不是。

琦瑞那個家夥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最大神經的孩子,估計在這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點燃自己的思念,徹徹底底地原諒冷酷無情的艾爾文了。我剛才被艾爾文的磨叨功力收買,絕度不是心腸軟受到感動的結果,那是因為我很了解琦瑞這個孩子,她知道我這麽做,肯定會覺得我善解人意的......況且,我也給她爭取了一年的時間了嘛,整整漫長的一年啊,足夠了。

由於剛剛搬到一個新的駐屯所,部分犧牲士兵的遺物未來得及整理,統統由其室友暫作保管。而愛羅伊的家裏經過種種覆雜原因,早已親系斷絕,父母早亡,能幹的哥哥是個變態幾個月前被施以絞刑,他的七姑八舅爭財產爭得面紅耳赤,才不會管他的死活。所以愛羅伊現在所有的東西經過其班長的同意,暫時在我這裏保管著。我這番前往,也是為了取回他的遺物,

不過之所以交給我保管,還有個原因沒有說——這個家夥雖然人氣很高開朗健談,但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孤獨感,除了我之外,這個家夥貌似沒什麽親密朋友。

所以能收下這份遺物的人,只有我。

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男生宿舍,因為現在天色未晚,許多人去吃晚飯,宿舍一時間空蕩無比。因為提前約好,愛羅伊的一位室友正坐在他的床位上,等著我的到來。

我進門,便看到了這位紅色短發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十分幹凈,除了鼻頭上幾顆點點雀斑,整張臉長得還算是賞心悅目。我在門前徘徊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沖他擠出一絲微笑。

“羅文·斯科特?”

“是、是......長官!”

捕捉到了少年青澀的緊張,我沖他擺擺手,示意他放松,然後便挪動腳步走進這間屋子。

“我來領愛羅伊的遺物,你收拾好了?”

“是的,我都收拾好了。”他趕緊從床上下來,手忙腳亂地對我行了一禮,然後走到另一張床下,埋頭在一個開了鎖的大箱子裏翻找了一會。最後,在我的註視下,他緩緩將身子從箱子中□□,手中捧著一個包裹,和一個厚厚的畫夾。

“這是他的所有行李。”

一個包裹——裏面是幾件換洗的襯衣和一件大號的軍|裝,在此之外除了部分洗漱用具再無其他。我捧著這個輕飄飄的包裹,雙手有些微微發顫。

“這......就這些嗎?”

“嗯,所有的就這些。”

即使是一個男孩子......這也太少了點。

斯科特少年交給我的另一件遺物,是他的畫夾。愛羅伊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鋼琴繪畫舞蹈自然不在話下,只不過限於兵團這個條件,他能施展開來的只有繪畫了。所以平時我也聽他偶爾提起過繪畫的話題,只不過都是點到即止,沒有在深入交流下去。

畫夾上面有他親筆書寫上的名字,那小小的Y打著淺淺的勾,好似他臉上俏皮的酒窩。這些字母深深地鑲嵌在了畫布上,藍色的墨水暈染開了一片毛邊。

我聽到自己稍微有些紊亂的呼吸聲,在看到他細膩的筆跡後,身上的力氣幾乎全被抽光。

往昔的點點滴滴再一次呼嘯著在我腦海裏橫沖直撞,把我好不容易掩埋在心底的傷口再次暴露在青天白日下,讓寒冷的現實的晚風撕扯著傷痕累累的心。我不敢想那些與他有關的時光,因為我害怕我會太眷戀那個日子,我會失去面對現實的勇氣。

那段日子,美好的被保護的日子,我有姐姐,我有爸爸媽媽,我有愛羅伊,我也有琦瑞。

我被這麽多人保護著,被這麽多人寵愛著,即使沒有和利威爾在一起,生活仍是那麽無憂無慮。

可是現在,那段光陰一去不覆返。所有人都永遠地留在那段時光裏,只是那麽殘忍地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艱苦的現實中步步成長,獨自承受著所有沈重的悲傷。

大家......這太不公平了吧?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像你們那樣,陪我走過那麽美好的時光。

除了利威爾,我的身邊,再也沒有任何如此親密的人。

從宿舍裏走出來後,天色已經變暗,夕陽的光芒像是奄奄一息的老人,苦苦地懸在西邊,掙紮著擺脫月亮的壓抑。我面無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在空蕩蕩的前庭走廊裏,輕輕的晚風吹過我的衣衫。

手中的畫夾沈甸甸的,宛如一塊被太陽曬得滾燙的鉛石。我目光有些茫然,腳下的路仿佛變得消失不見,每一步似乎都踏進一片虛空之中。直到腳下一軟,一個不小心,我的身子一下跪在地上,手中的畫夾被甩了出去,裏面的畫紛紛揚揚地灑了出來,好似一只只飛舞的白鴿。

晚風吹過,輕盈的畫紙打著旋被風兒托住,慢慢地飄散在我身邊。脆薄的紙張嘩啦啦地吟誦著,好似一群美好的天使,圍繞著我唱著舒緩的讚美詩。

仰頭看著四周飛舞著的畫紙,我的眸子恍惚了一下,然後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畫著的女人,她的眉眼明亮而清澈,一顰一笑都如此美好,仿佛註入了畫者最真誠最深沈的情感。這份情感如此濃郁,幾乎可以讓世界上任何人都甘願放棄自尊,接受他的愛意。

一時間淚水肆意,我渾身癱軟般地跪在地上,那些飛舞的白色蝴蝶輕輕拍落在我的頭頂,仿佛是潔白的雪花把我埋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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