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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就完結了喲~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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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武器,讓我們這個計劃的成功率翻了幾番。

見我有了這個精妙的小東西,女孩子們的臉色才緩了下來。

“不過,現在已經幾點了?為什麽還沒有來送飯呢?”

莉蓮忍不住往大門處瞅了瞅,纖細優美的脖頸好似一只白天鵝:“按理說,平常這個時候都已經吃半早飯了,現在大致是幾點了?”

雙胞胎姐妹搖了搖頭。

“咳咳......可能是八點,也可能是八點半。”斯萊特麗又掏出白手絹放到唇邊咳了咳,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的時間感很強,如果沒什麽意外,半個小時前他們就該送來早飯了......”

“那、那是怎麽回事?今天難道......”

這時,大門處突然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音。我趕緊撲過去捂住了海倫娜的嘴,伸出手對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女孩們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她們趕緊伸手摒住呼吸,冒著冷汗沖我點點頭。

就在我們緊張不安、大氣也不敢喘的時候,那扇大門外又有了動靜。可是這一次卻不再是微小的聲響,而是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大門頓時被撞得‘咚咚’直響,濺起的塵煙四處彌漫,灰色的塵埃像霧一般籠罩了這個房間。我們都嗆得大聲咳嗽起來,有幾個女孩子已經被這恐怖的架勢嚇哭了,也不管什麽出不出聲,尖叫聲像警笛一般響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此起彼伏。

最後,只聽得‘撲通’一聲巨響,我們房間裏死死緊鎖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直接撞開,碎石轟然倒塌,迸濺一地。幾個膽小的女孩子嚇得縮成一團,死死地擠在我的身邊,而我的心臟跳的飛快,在那一片迷霧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幾秒種後,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四處吹散的迷霧中逐漸清晰,我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一聲顫抖的尖叫從我的喉嚨裏刺出:“愛羅伊!”

棕發男人聽到我的聲音後,驚訝地張著眸子隔著漫漫的煙霧與我對視。

他站在門旁,身上滿是煙塵,那張好看的臉上也有不少血跡。他為什麽會在這?為什麽全身襤褸,像是經歷了一場酣戰?到底是怎麽回事?

“希、希爾達?”

我從那群迷茫的女孩子身邊起身,雙腿發顫地跑向他,一路上被石子絆得踉踉蹌蹌,但我不知怎麽的,看到他的一霎那,我突然想把一切都拋到腦後。

跑到他跟前後,他伸出手捧住我的臉,眼中閃爍著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沈沈地砸在我的臉上。

“你怎麽樣?你還活著麽?你還好麽?希爾達,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看他哭的梨花帶雨,我的一抹熱淚生生忍住:“咳......我沒事,說來話長,你得先把這些女孩子給救出去......”

我正說著,猝不及防地是,他突然低下頭,吻到了我的嘴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女主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她把那只狗墊在了身下,而且我看進擊裏的房子還是很古樸的,私人宅第沒有特別高的,所以摔也摔不死。

咳咳,這不是bug,我只是沒有寫裏面(其實是忘了吧)

反正不管怎麽說,特麽這個梗終於要完了!撒花~~明天就over,變態哥哥等著被虐吧~~

收藏竟然上了80,終於是個整數了,強迫癥被虐死啊......

PS:那個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惹,我得好好想想......

☆、覆仇

那一吻以愛羅伊的推離結束。本來想給他一拳,但看到他紅通通的眼睛,我不知怎麽心底一軟,就這麽忍了下來。

啊,是友情的一吻......肯定沒錯!那家夥可都哭了呢!真是的,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傷心的時候還要人親親、抱抱啊~

在護送姑娘們逃路的過程中,我從愛羅伊口中大致得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利威爾和我班裏的幾個小鬼根據某人提供的線索來到這裏,順利找到了威廉的老巢。愛羅伊收到情報負責去這裏解放那些被他囚禁起來的女孩們,利威爾、琦瑞和正在患重感冒的中二少年卡勒德在前方,一層層地拆威廉的老宅。

“你再去晚點......利威爾估計就把人殺光了。這樣可不好。”他和我把姑娘們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後,立刻返回前方激戰陣地,一路上他一邊忍受著我羅嗦的盤問,一邊又識趣地給我報告利威爾的情況:“別讓那個瘋子惹上麻煩,看他那架勢,可是要大開屠刀啊。”

“......他不是一項很冷靜麽。”

“傻瓜!如果是利威爾生死未蔔,又遇到變態發來殘肢,你說你會不會瘋?”

“TMD趕緊過去吧!我不想剛出這魔窟又去法庭!”

聽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擔心一米六那個家夥。威廉·文森特有子爵這一世襲爵位,他的背後其實就是整個貴族團體,有權有勢的靠山肯定不在少數。如果利威爾把他殺死,那麽肯定會觸犯某些人的利益,到時候利威爾絕對會惹禍上身!

那個家夥也有讓我這麽操心的一天啊......

愛羅伊說兩方人正面激戰的地方是大門直對的大廳,大廳在一層正中,離我們被囚禁的地方有兩層距離,也就是說——

“那丫把我們鎖在了地下60米深的地方?!”

“咳,應該沒錯。”

“臥槽!愛羅伊,給我匕首。”

“你要幹嘛?”

“發洩發洩。”

“......”

等我們一路急奔到達那裏時,華美襲人的大廳已不覆想象中的模樣。斷壁殘垣,煙霧迷蒙,嗆人的灰塵濺起無數塵埃,讓我忍不住俯下身子咳嗽起來。半晌,等一口氣終於順上來時,我目瞪口呆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腦海裏那些華麗的壁紙和昂貴的花紋仍然栩栩如生,現在我簡直是位於災難片的擬真現場,無數瓷片墻磚四處迸濺,這種翻天覆地的差別,讓我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及。

“天啊......”愛羅伊瞪著眼睛,似乎也有些無法接受。

利威爾這家夥,怎麽那麽能拆!要是有那個死力氣,到時候跟我回去當城.管得了!

地上除了那些殘垣斷壁外,還有飛濺四處的血跡,那些血跡還很新鮮,正順著殘破不堪的石柱慢慢淌下來,沖開了厚厚的灰塵,變得骯臟不堪。我這時才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後背慢慢滲起一層冷汗。

利威爾,現在的你到底是哪一個你?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士兵長,還是那個......那個地下街裏的流氓?

在層層石礫之下,無數血跡斑斑的屍體掩埋其中。他們身上都穿著破爛不堪的西裝,就像威廉當初吩咐帶我進來的那兩個男人一樣。可以肯定了,這些屍體原本就是威廉的手下,是他的那些厲害的爪牙。而現在他們都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身上淌著緩緩的血流,像是死去的大型動物。

正在這時,旁邊一堵厚實的墻突然炸開,‘嘭’地一聲掀起巨大的氣流,無數碎石子像箭矢一般被沖擊開來,迸濺到地上發出槍子兒一般的聲響。一時間,這裏又塵煙彌漫開來,嗆人的灰塵將我和愛羅伊緊緊包圍,我吸了幾口空氣就捂住嘴趕緊咳嗽了幾聲。粉塵飄散隔隱了外面的日光,我的眼睛也進了不少煙灰,生澀地直流眼淚。

但是,我不能閉上眼睛,我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個響聲是怎麽回事!

過了不久,濃厚的煙霧漸漸四散開來,周圍的情況借著日光也慢慢清晰。我趴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輕輕揉了揉眼睛,好看清那邊情況。只見濃濃的塵霧逐漸稀薄,好似一杯醇厚的牛奶裏接連兌入清澈的自來水,塵霧逐漸被空氣稀釋,燦爛的陽光把周圍點亮。我努力睜了睜眼睛,在淚意朦朧的視線中,隱約看到了兩個難舍難分的身影。

那個是——

“利威爾!”

沒錯,那兩個正在激烈交手的人正是利威爾和威廉。兩個人之前的交手我見到過,那一招一式打得真是難分勝負。此時此刻,威廉的速度仍是異常快,伸手也靈敏無比,好像從那次交手以來,他的能力又有了質的飛躍。

“前輩!”這時,身後突然響起琦瑞的聲音,她和卡勒德從二層直接躍下來,肩上還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士兵。

“希爾達前輩,威爾斯前輩!”聽到他們兩個活力十足的叫喊,我心裏的大石頭稍稍放下,這兩個小鬼能嚎的這麽響亮,想來也沒受什麽傷。而且卡勒德那家夥肩上還扛著一個一個男人,說明這貨現在力氣十足,連體力都沒有消耗太多。

“前輩!你怎麽樣?怎麽這麽多傷?”

“我沒事,不用擔心,具體情況一會到兵團再細說。”

“嗯,那好。”琦瑞擔憂地看了我一眼,仍是點了點頭。

“威爾斯前輩,你看她的肩膀在流膿!你快去幫一下芭芭拉前輩,那些憲兵團的豬玀們沒一個頂用的,早點結束早點回去給這個女人看看傷口。”這時候,卡勒德大少爺皺著眉頭又開始發話,他那毒舌的毛病還是沒改。但是看得出也聽得出他是在擔心我,所以我笑了笑,沒有像往常那樣給他一個爆栗。

不過慢著,芭芭拉?憲兵團?

我連忙拽住琦瑞的袖子,問道:“怎麽回事?芭芭拉怎麽在這裏,憲兵團也來了?這次到底來了多少人?”

琦瑞的唇角勾起一個驕傲的笑:“來了很多人呢!利威爾兵長叫了我和卡勒德,他還親自去憲兵團總部找到芭芭拉班長。前輩您竟然認識憲兵團的人啊,還是那個士兵長。你看地上這些小嘍羅,就是我們和芭芭拉前輩收拾的呢!”

“你們......好厲害啊......”

這麽說,芭芭拉也來了?!

對啊!她是憲兵團的人,有合法逮捕令的!如果沒有憲兵團的參與,利威爾的行為直接構成犯罪,而有了逮捕許可令,這場行動無疑就是合法的了!而且,就算威廉有錢有勢,但是芭芭拉的人品怎麽樣,我還是可以拍拍胸脯打包票的!她絕對不會被他收買,也絕對會公正逮捕威廉·文森特。可以說,如果是其他憲兵,威廉還有可能依仗勢力逃脫審判,但這次可是芭芭拉,已經當上班長,成為士兵長的芭芭拉!如果被她逮捕,那麽威廉這個家夥,就死定了!

原來利威爾的腦子也是如此的機智!壯士,給你點讚!

這時,利威爾那裏的激戰開始僵持,兩個人都到處是傷,血汙滿身,一個拿著匕首不斷迫近身.下.人的喉嚨,一個攥著手杖,拼死壓住鋒利的刀刃。看起來兩個人都沒了體力,也都沒了招式,再繼續下去,只能是魚死網破。

我可不能讓利威爾死。

於是,我以自己最快地速度沖過去,直奔他難以發覺的背後。或許是光關註眼前的利威爾而放松了警惕,直到我沖到他的跟前,威廉都沒有發覺我的存在。我極快地從懷中掏出愛羅伊給我的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一下子閃到他面前。然後瞅準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這是刀刃入肉的聲響。原本這聲音令人惡心,而現在在我耳中,卻如仙樂般悅耳動聽。

威廉的胸口立刻綻放起汩汩的血泉。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黃瑩瑩的眸子裏滿是驚奇。

“左側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三寸。”溫熱的鮮血濺到我的臉上,一陣難以忍受的腥濃。我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他死死地被我制住無法動彈。

臉上劃過粘稠的液體,我伸出舌頭舔了舔,勾起一抹笑來。“這是為了我。”

“噗嗤——”這是第二刀,更多的血開始呼啦啦地噴出,我的半個臉上都是一片濕熱,血腥味兒濃的幾乎腐蝕了我的鼻子。

“左側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二寸——這是為了那些被你囚禁的女孩。”

我握住刀把,突然狠狠地又向下撚了撚,威廉的眼睛赤紅如血,汗水浸透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發出痛苦的嚎叫聲,被撕破的唇角痛的抽搐不已。

“我要殺了你!啊!你這女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嘖嘖,還沒結束。”我朝他冷笑一聲,然後轉過頭,盯著一旁的利威爾。“幫我個忙。把他的聲帶割了,我不想聽他的聲音。”

利威爾挑了挑眉:“還沒玩夠?”

“抱歉,我現在十分跟你做點什麽——但是......我他媽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家夥!”

利威爾不再猶豫,幹脆利索地手起刀落,威廉的脖頸立刻綻開四濺的血花,柔嫩的皮肉被刀割開一個深深的大口,裏面迸濺出更多的熱血。威廉全身狠狠抽搐一下,口中哢哢怪叫著,吐出更多血沫來,糊了他一下巴都是惡心的泡沫。

“噗嗤——”

“第三道,左側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一寸!這是為了無數被你害死的冤魂!”

聽吧,他們都在哭泣著,咆哮著,等待著這一天,等待著對你的審判!你以為你消滅了他們的肉體,就能掩藏你所有的罪過?!錯!你錯了!他們從未離開!他們一直都在等著你這一天!

我沖他咧開嘴笑了笑,然後雙手按住刀把,狠狠地把插.在肉裏的匕首擰了180度,破碎的皮肉從刀口處濺開,像蹦到我身上的小石子兒。威廉整個人青白可怕,眼睛上翻,口吐白沫,全身都在激烈的抽搐。他無法發聲,只能像個野獸一樣發出怨恨而痛苦的怪叫,那雙圓瞪的眸子包含了這世上最熾熱的恨意,裏面清晰地倒映著我的影子,我扭曲的勝利的影子。

五秒鐘後,他停止了抽搐,整個人悄無聲息地閉上眼睛,痛得昏了過去。

結束了。

我‘咣當’一聲放下刀,從他身上起來,面無表情地抹去臉上的血,安靜地盯著他看了三秒鐘。接著我尖叫一聲,猛地擡起腳,對著他重傷而毫無知覺的身體狠狠地踹了幾下。我一邊玩命地踹,一邊瘋了一般哭著,眼淚突然殺不住車,呼呼地直往下淌。

然後,這時一雙手突然把我狠狠一拽,把我從那裏扯了過去。琦瑞和卡勒德早就被方才的一幕刺激到,兩個人傻了一般呆在一旁,現在看到我被利威爾按在懷裏,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他們趕緊擡起威廉毫無知覺的身體,把他擡到大廳裏去,與我隔開。

我在這個無比溫暖的懷中,哭了好久。

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這味道讓我那麽有安全感,幾乎都要有些難以置信。身後手臂的觸感又是如此真實,那溫熱強健的手臂,被我撫摸過無數次的手臂,此刻正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像個城堡一般保護著我。這個人正擁抱著我,他可以為我做任何事,他可以為我犧牲一切,只為護我周全。

啊,多少天了?我被他囚禁在這裏,多少天了?我沒有見到你,有多少天了?

利威爾,請不要在意我身上的累累傷痕,用你的血肉擁抱我吧!即使鮮血會染上你的雙手,擠壓會撕裂我的傷疤,但我無法再忍受這令人絕望的寂寞和痛苦,哪怕再一秒鐘,我都會喪失活在這世上的欲.望。

“希爾達。”他緩緩擡起我的頭,定定地看著我,聲音沙啞:“你活著,還好。”

“啊......這可不是夢啊。”

我用手覆上他捧著我臉頰的手,輕輕地撫.摸,眼中的淚意仍未消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現在?”

“嗯。沒人看見的。”我慢慢靠近他的身子,把臉湊到他跟前,用顫抖的睫毛掃過他吞吐呼吸的薄唇,低語道:“那麽,先從這個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兵、短、出、場!

不直到希希的報覆有沒有滿足大家~

首先威廉是不能被他們圖一時痛快殺死的,因為他身後還有很多後臺,我之所以空出一章寫那些女孩,就是為威廉之後的下場做鋪墊。阿曼達的父親是議員,他可以與威廉的身後勢力相抗,僅憑調查兵團幾個士兵是無法做到的。所以要讓他活著接受懲罰,這是一個較為合理的結果。

左胸第五根肋骨位於心臟底部,希望希希的刀法很準吧~

還有兩章本部完結~番外仍然不知寫什麽。如果大家沒意見,我就寫威廉和利威爾的前塵往事了~~~

嘛~下章就是甜的,至於多甜......看大家留言咯~~麽麽噠~~

☆、審判之日

憲兵隊將威廉拷走時,他依稀睜了睜眼睛,醒了過來。那雙黃瑩瑩的眸子裏已不覆清明,大大的瞳孔微微發顫,瞳仁裏好似結了一層濃霧一般混沌不堪。他身上華美的衣服早已破爛襤褸,在撕裂的衣襟中可見四周滲出的血絲,鮮紅的血黏在絲綢上變得烏黑僵硬。血汙滿身的他低著腦袋,像個玩偶一樣被憲兵拖在地上,精美鏤花的鞋尖哢哢地摩擦大理石,拖出一條殷紅的血跡。

我站在利威爾身後,緊緊攥住他的手,盡量使自己找到一個支撐的力量,不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候昏過去。

希爾達,你做到了!你克服了心中的魔障,讓這麽多年來的陰影在今日煙消雲散,從此以後不再畏懼這一個爛大街的名字。

利威爾感應到了我手心的冰冷,他側了側身子,在我耳旁低語:“冷嗎?我們出去吧。”

於是我們一起走出這棟破敗不堪的別墅,來到鮮花似錦的花園前庭裏。這一切,好似從地獄重返人間,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給我送去些許溫暖和內心踏實的安全感。我細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花園的正中空地處停了一輛刑車,刑車的空間狹小,上面拴著兩只大腳鏈,鉛石圓滾滾地躺在地上,上面沾了些許長途跋涉的塵埃。不一會,威廉他就要押上刑車,送往憲兵團總部,量罪判刑了。

身後響起嘩啦啦的聲音,威廉他被憲兵團士兵一左一右挾持,慢吞吞地朝著刑車的方向移動著。這時,只見左側突然閃過一抹粉白的身影,一個高挑的女孩呼呼地沖了過來,氣勢洶洶。她的頭發缺乏精心照理散亂不堪,長長的裙擺被風帶起,好似一面飄逸的旗幟。很快,她就猝不及防地沖到了眾人面前,拿起手中的東西直直沖威廉扔去。

那個是——“阿曼達!”我看見那東西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在眾目睽睽之下精準地砸在威廉身上,碎裂成千朵水花。而那個瘋癲的女孩竟然是阿曼達!

她很快被人制服住。只不過阿曼達並未反抗,她只是狠命仰起頭,紅著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這是辣椒水!下地獄去死吧!瘋子!畜.生!”

竟然是辣椒水!這個平時潑在身上都有刺痛,更別說威廉現在傷痕累累了。威廉的身上頓時傳來刺鼻的味道,嗆得我不停地打噴嚏。他狼狽地扭動著,身子因為這再一波刺激而遭受著淩遲般的痛苦。可是他的聲帶已被利威爾割斷,就算是絞心裂肺的痛,他也只能發出野獸般恐怖的聲音,連發洩都做不到。

周圍有人發出無法抑制的嘔吐聲,現場混亂的像一鍋爛粥。

我背過身子,不再看這無比惡心血腥的一幕。

由於我的傷勢過於嚴重,肩膀處的咬傷早已發炎,所以到了兵團後我立刻就被塞進醫療室,進行清創縫合和傷口處理。好在這次我並未受什麽大傷,只是波及些皮肉,內臟器官倒是很幸運並沒有出現出血或破裂。在大夫的建議下,我向兵團請了兩周的假期,進行療傷休養。

“感覺自從我醒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倒黴地方。”

利威爾正在幫我削蘋果,聽到我懶洋洋的聲音後,他擡起眸子瞥了瞥躺在病床上的我,眉毛擰成小丘。

“既然知道耽誤訓練,就趕緊好起來。”他完美地削好了一只蘋果,散發著清新香味的蘋果皮一直蜿蜒垂到地面,長長的一條打著旋好似一根彈簧。由於我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多,整個人幾乎纏成了木乃伊,就是吃飯進食也不太方便。所以為了讓我多吃點東西,利威爾幫我把蘋果都切成小塊。

“威廉那家夥,是昨天審判的吧?你昨天都沒來看我,是不是去旁聽了?”

“嗯。”

他沒打算瞞著我,所以坦然地點了點頭。我咬著下唇,有些不安地問:“那......結果怎眼?”

“死牢。”

“切,竟然不是立刻執行。”

“放心。”他拿出一只幹凈的可以照鏡子的盤子,小心翼翼地將蘋果切成大小均一的碎塊,尺寸恰好可以被我輕松吞到嘴裏:“你會等到那一天的。只要你下個月能下床走路,我帶你去看。”

“真的?”

“嗯。”

病床吱呀一響,他端著盤子,直接坐到了我身邊,令我抓狂的男性氣息頓時充盈了這四周的空氣。我的後背倚在枕頭上,支起半個身子,伸手就去夠那盤蘋果。

“所以......他的勢力呢?是誰那麽有能耐,讓他乖乖伏法?”

“你不清楚?那些被害女孩中有幾個家裏比較有勢力,父母集結所有關系寫了血書聯名上訴,結果他的後臺直接垮掉,到了最後沒有一位律師肯接他這個案子。所以,這是一個重要原因。”

“嗯?重要原因?難道還有其他原因?”我皺著眉,叉子上的蘋果被我一口塞到嘴裏,嚼得咯吱咯吱響:“還有一方勢力麽?是誰啊?”

聽我這麽說,出人意料地,利威爾緩緩把頭轉到我這裏,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濃稠的灰暗註滿了整個亮晶晶的瞳孔。我的心裏不知怎麽一慌,捧著盤子的手突然軟了軟,盤子驀地一斜,玲瓏小巧的蘋果塊就蹦蹦噠噠地彈出盤子,滾到我的病床上。

我的手無意識地攥住身上的床單,擰成一朵皺巴巴的花。利威爾伸出手,降溫熱的體溫覆在上面。

“是愛羅伊·威爾斯。”

什麽?

愛羅伊?他是第三方勢力?我沒聽錯吧?

“為、為什麽?他只是、只是一個......”

“他是威廉·文森特的親生弟弟。真實的名字是愛羅伊·威爾斯·文森特。在法庭上,他作為證人提供了有力證詞,使死刑判決直接成立。”

所以,那天他才能來救我,他為利威爾提供了威廉的私宅地址,為憲兵團他們提供了所有信息,讓他們得以及時找到我,救出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女孩。他甚至為了救我,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哥哥。

“那可是他哥哥......威爾斯這個傻瓜......”我鼻子酸了酸,眼眶微微發熱。

啊,愛羅伊,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那麽好呢?我簡直無以回報。我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威爾斯這個傻瓜。”

原來他口中提供情報的人就是他,把心裏的一切都托付出去的人就是他,親手葬送他的親人他的家族的人,就是他。這個善良的,冒著傻氣的家夥!

“那麽不正經的家夥,幹了一件頂不錯的大事。”我不知怎麽的,一陣無法接受的窒息感過後,留在心底的竟是無比的溫暖和柔軟。我的全身好似被一團暖烘烘的光滿籠罩著,裏面那些友好的信息,幾乎要我哭了出來。

我勾了勾唇角,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真令人敬佩啊,混蛋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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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的休養轉眼即逝,期間利威爾和琦瑞、卡勒德輪流照看我,每天給我帶來一些兵團裏的消息和外面的趣聞,讓我的住院生活過的也不那麽無聊。現在,從醫院獲取許可出來後,我終於又手腳利索地回到我們狹小卻溫馨的宿舍,看到這些熟悉無比的擺設,一時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荏苒感。

我和利威爾分開了半了多月,終於又住在了一起。那昔日平淡瑣碎的生活,竟像一個美好的不切實際的夢,讓我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手臂掐出明顯的烏紫,那清晰的刺痛才把一絲真實感帶給我,周圍的那些了無生氣的擺設才敞開懷抱,擁抱我這個故人。

浴室傳來了水聲,利威爾在洗澡。他每次從醫療部出來,總要把當天的衣服和人都好好洗洗,他覺得那裏是世界上最臟的地方。我對此不予質疑,然而要我做到他那種地步,恐怕是做不來的。但是這一次,我也很想好好洗一洗,把那段日子裏身上承載的傷痛與汙穢,全都洗光。

我一件一件地脫掉身上的衣服,漸漸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有些傷疤已經糊成淡淡的痕跡,他們都有很久的年紀。而有些傷疤結了嶄新的硬痂,腥鹹的鮮血味兒仍揮之不去,那是我最近的傷口。但是,披著這層傷痂,我卻沒有感到絲毫自卑不安,因為他一定會接受我的一切,就連我醜陋猙獰的疤痕,也會對之送去輕柔的吻。而那個吻簡直讓我著迷,我是如此渴望他的嘴唇,就像在大漠中瀕死的人渴望那清澈甘甜的水。

於是我擰開浴室的門,直接走了過去。在那一片水淋淋的霧氣之中,他站在幹凈溫熱的水流之下,烏黑的頭發貼在他的臉上。他的身體溫暖而結實,可以承載著我所有的悲痛,一起沈入安詳的夢境。

他看到我緩緩走了進來,一絲窘迫閃過他的雙眸:“希爾達?”

“別趕我走。我有事問你。”

“嘖......你先出去,現在不要進來......”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被我封在口中,我伸手按掉了沐浴頭,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

兩秒鐘後,他僵硬的身體終於反應過來,伸手慢慢抱住我的肩。

那次在威廉的私宅裏,我們只是來了一次小別勝新婚的深.吻,他在最後一刻摁住我的手,把我們的火焰急急澆滅。他說我的身體不行,在我完全好起來之前,他不會碰我。

“現在,抱緊我。”我貼在墻上,閉著眼睛咬著他的耳垂,低聲呢喃。

他在我的脖頸處輕輕點了點頭,絨絨的黑發掃過我的脖頸,柔軟而撩.撥。然後,他的手臂突然伸緊,明顯加大的力度將我有力地揉進他的懷裏。我的身體向前一擠,彼此的身體頓時感受到了對方的熱度,興奮地顫栗起來。

一片朦朧迷亂之中,我好像聽到他在喊我的名字。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強,即使在那個巔峰,也只有我控制不住的大喊,他給我的只有沈沈的喘息,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如此清晰地聽到了他的低語,他在喊我的名字,好像是在呼喚一個永遠不會醒的人。那低沈的嗓音中,沈澱著強烈的不安,他好像要把我拆骨入腹,將所有的血肉都揉到他的身體裏。

利威爾......

你在不安麽?

你在不安些什麽?

或許此刻應該有那簌簌的水聲,將他一心要掩埋的心緒保護起來。但是現在我卻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聲音,好像是第一次,也好像只有這麽一次。

他在我面前,坦率地剖開自己的內心,將所有的情緒都表達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咳其實也不太甜

剛剛虐過甜不起來==

::>_<:: 最近評論好少,維維見不到親愛的們爪爪印兒好桑心~

表說了,先哭一個

☆、番外·封塵舊事

高考過後,我走出考場的大門,心裏感到一絲茫然。明明該是松一口氣的時候,為什麽會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就像繃了很緊的皮筋突然松了手,一切都狠狠地反彈回去,仿佛生命從頭來過,大腦空空的沒有任何記憶。

然後,我在考場門口遇到了何子夏。

“許天京。”他從理科考場那邊趕了過來,幹凈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汗珠。他的眉眼明亮的好似在裏面點了一盞燈,烏黑的瞳孔裏折射出自己小小的影子。對了,何子夏,被自己戲稱為白衣一枝花,別的女生怎麽形容他來著?

眉目暈暈水墨畫,白衣獵獵少年詩。

果真是才氣,自己艷羨不來。

“怎麽跑那麽急?什麽事找我?”我看他跑得這麽快,奇怪地問。

他簡直是一口氣沖到我這邊,現在正俯下身子大口喘息著,眼中盛滿了笑意。

“有事!有大事!”

周圍的女生低聲議論起來,竊竊私語的少女心正激烈搏動著,為了自己夢中情人那英俊的臉而不肯停歇。好奇的眼睛不只一雙,我們被輪流打量著,像是動物園裏的企鵝。我不由得紅了紅臉,給他順了順氣:“你說吧,什麽大事?”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雙手扶住膝蓋,笑了許久。我不明所以,俯下身子靠近他想問問到底怎麽回事,他卻猛地一擡頭,一把拽過我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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