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人不如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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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差不多了吧？”
一個騎著馬站在隊伍最前邊將士愁眉苦臉的朝著周圍的同伴兒說了一句，語氣帶著幾分焦躁和惆悵。
“唉！應該差不多了吧？”另外一個人也帶著幾分不耐煩回應了一句。
順手摘掉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一張已經被汗水浸滿了的臉。通紅通紅的，發梢滴滴答答的流淌著汗水，一刻也不曾停歇。整個腦袋就像是剛剛被水洗過一般。
“嘿！能不能快點兒？還都楞著幹什麽呢？”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兩個人乃是這鐵甲軍的百夫長。
一共來了三人，兩人在前，一人在後，押送的隊伍不長，不過是一千多人而已，一眼就能夠望到邊兒也不怕農夫們跑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分開看管。
此處正是平口村，木江縣最後一個村子，征調上來的農夫早就已經過了一千二百人，奔著一千五去了。
“娘的，這群他媽的官吏都黑了心了，竟給老子惹事兒。這平白無故多出幾百人，讓老子怎麽管？”
“怎麽管？這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這群黑良心的蛆，生怕不多來點兒，給自己的官生上惹事兒。要是考評寫個差字，晉升之路就算是完了。”
“媽的，他們倒是圖自己一個好名聲，結果咱們呢?這群東西，都扔咱們手裏了。從這兒走到府裏，還有幾百裏路，這群人吃啥喝啥？指望著咱們從嘴裏給他們扣嗎？上邊就撥了一千人的份例，就這水車都他媽的快幹了。”
“還管他們吃啥喝啥？餓死渴死也是命，都是他們的造化。反正就算是不死在咱們手上，死在別人手上也是個死。難不成還指望著能活著回來？”
“那也不能都死了不是？”
“你看這幫人，都生龍活虎的，餓上三天都死不了。待會兒水桶裏，誰要渴的實在受不了了，澆上一瓢水。反正上邊給的人數就是一千二。剩下的幾百人，死就死了吧。”
兩個百夫長不住的聊天兒，順口搭音的，渾然不在意周圍有沒有人聽得見。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民夫算什麽？
牲口！豬玀！反正已經征調上來了，不算是活人了。
但是這些百姓不一樣啊，就在一兩個時辰之前，他們還為人父為人夫，一家之主，頂梁柱啊！任由他們這樣說，誰心裏好受？周圍幾個人咬著牙根兒，朝著兩個百夫長怒目而視。
劉永年、莫發、牛偉三人就混在其中。
三人對視一眼，大家都原地休息，三人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慢慢挪動。
“嘿，哥們兒，聽見剛剛那孫子說什麽了嗎？”
“這他媽的就是不把咱當人看啊。”
“這群孫子，和縣令他們都一樣，都要咱們死。”
“......”
他們低聲悄語，人群之中漸漸有了幾分騷動。
“啪！”
一聲鞭響，照著劉永年的後背狠狠的一抽。後邊那個百夫長騎著馬朝著他們中間跑了過來“你小子幹嘛呢？鬼鬼祟祟的，瞅你就不像個好人。”
“我...”劉永年剛喲張口解釋。
那百夫長絲毫沒猶豫，提起馬鞭照著他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鞭子。
“啪！”
“哎呦...”
劉永年就地讓這鞭子抽了個跟頭，臉上皮開肉綻，躺在地上打滾兒：“哎呦，哎呦，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那百夫長連臉色都沒變，輕輕的往馬屁股上抽了一下，勒著韁繩往前走了兩步。眾人趕緊退開，剛剛還圍著劉永年身邊一臉同情，這會兒卻誰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不想死，就給我滾起來，閉上嘴。啪！”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頓時衣服上破開一道大口子：“要不然，爺今天就在這兒抽死你。”
劉永年捂著臉，用袖子擦著血，一臉的疼痛難忍：“是，是，軍爺，我錯了軍爺。”
“哼！”
冷哼一聲，那百夫長也沒多說。朝著四周望了望：“你們啊，都給我老實點兒。誰要是想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多死一個人，少吃一口糧食。”
眾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往後退了幾步，圍繞著這百夫長形成了一個真空圓圈。
“哼！”那百夫長勒著韁繩朝著前邊走去。
“怎麽了？”看著他來了，另外兩個百夫長帶著戲謔的笑容問了一句。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抽死一個，少拉一個。省心！”
“行啦，這大太陽的，消消火兒。”從腰間抽出水壺朝著他扔了過去，那百夫長安慰了一句。
“咕咚咕咚...”
痛飲兩口水，抽人的百夫長問道：“怎麽這半天？還沒好嗎？”
“不知道那兩個蠢貨幹什麽呢！”
正說著，兩個捕快小步跑了過來：“三位軍爺，都已經清點好了。一共算上縣城裏的，加上這十三個村子的，木江縣出一千五百三十五人。這是名單兒，請三位軍爺過目。”
其中一個百夫長接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到：“這東西可得拿好了。要不然，將來朝廷萬一要是想起來撫恤賠錢的時候，你們縣太爺都不知道賠給誰。”
捕快賠笑：“您收好，您收好。”
“行了，接下來就沒你們兩個什麽事兒了。快馬回去告訴你們縣太爺，這一千五百三十五人收下了。比預計的多了三百多人，想必府臺那邊也會有獎賞下來，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大老粗能明白的了。還是讓那些讀書人幹吧。”
“是，是，軍爺，那我們就告辭了。”兩個捕快翻身上馬賠笑了幾聲之後快馬揚鞭朝著木江縣縣城跑去。
“這花名冊你收好了，開玩笑是開玩笑。這一千五百多人，很可能將來就暴屍荒野了，但是人名總得有，說不定將來他們的撫恤金還得有的分呢。”另外一個百夫長說到
“哈哈哈，說的也是。說不好，還能分給咱們點？”
“想美事兒去吧，要是能拿到，也是將軍的還能給咱們了？”
三人將頭盔同時往腦袋上一扣：“行了，兒郎們，都打起精神來，啟程了。”
“嘶律律......”
隨著馬匹的聲音越來越雜亂，所有被征調的人心情都直線跌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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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騎著馬站在隊伍最前邊將士愁眉苦臉的朝著周圍的同伴兒說了一句，語氣帶著幾分焦躁和惆悵。
“唉！應該差不多了吧？”另外一個人也帶著幾分不耐煩回應了一句。
順手摘掉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一張已經被汗水浸滿了的臉。通紅通紅的，發梢滴滴答答的流淌著汗水，一刻也不曾停歇。整個腦袋就像是剛剛被水洗過一般。
“嘿！能不能快點兒？還都楞著幹什麽呢？”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兩個人乃是這鐵甲軍的百夫長。
一共來了三人，兩人在前，一人在後，押送的隊伍不長，不過是一千多人而已，一眼就能夠望到邊兒也不怕農夫們跑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分開看管。
此處正是平口村，木江縣最後一個村子，征調上來的農夫早就已經過了一千二百人，奔著一千五去了。
“娘的，這群他媽的官吏都黑了心了，竟給老子惹事兒。這平白無故多出幾百人，讓老子怎麽管？”
“怎麽管？這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這群黑良心的蛆，生怕不多來點兒，給自己的官生上惹事兒。要是考評寫個差字，晉升之路就算是完了。”
“媽的，他們倒是圖自己一個好名聲，結果咱們呢?這群東西，都扔咱們手裏了。從這兒走到府裏，還有幾百裏路，這群人吃啥喝啥？指望著咱們從嘴裏給他們扣嗎？上邊就撥了一千人的份例，就這水車都他媽的快幹了。”
“還管他們吃啥喝啥？餓死渴死也是命，都是他們的造化。反正就算是不死在咱們手上，死在別人手上也是個死。難不成還指望著能活著回來？”
“那也不能都死了不是？”
“你看這幫人，都生龍活虎的，餓上三天都死不了。待會兒水桶裏，誰要渴的實在受不了了，澆上一瓢水。反正上邊給的人數就是一千二。剩下的幾百人，死就死了吧。”
兩個百夫長不住的聊天兒，順口搭音的，渾然不在意周圍有沒有人聽得見。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民夫算什麽？
牲口！豬玀！反正已經征調上來了，不算是活人了。
但是這些百姓不一樣啊，就在一兩個時辰之前，他們還為人父為人夫，一家之主，頂梁柱啊！任由他們這樣說，誰心裏好受？周圍幾個人咬著牙根兒，朝著兩個百夫長怒目而視。
劉永年、莫發、牛偉三人就混在其中。
三人對視一眼，大家都原地休息，三人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慢慢挪動。
“嘿，哥們兒，聽見剛剛那孫子說什麽了嗎？”
“這他媽的就是不把咱當人看啊。”
“這群孫子，和縣令他們都一樣，都要咱們死。”
“......”
他們低聲悄語，人群之中漸漸有了幾分騷動。
“啪！”
一聲鞭響，照著劉永年的後背狠狠的一抽。後邊那個百夫長騎著馬朝著他們中間跑了過來“你小子幹嘛呢？鬼鬼祟祟的，瞅你就不像個好人。”
“我...”劉永年剛喲張口解釋。
那百夫長絲毫沒猶豫，提起馬鞭照著他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鞭子。
“啪！”
“哎呦...”
劉永年就地讓這鞭子抽了個跟頭，臉上皮開肉綻，躺在地上打滾兒：“哎呦，哎呦，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那百夫長連臉色都沒變，輕輕的往馬屁股上抽了一下，勒著韁繩往前走了兩步。眾人趕緊退開，剛剛還圍著劉永年身邊一臉同情，這會兒卻誰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不想死，就給我滾起來，閉上嘴。啪！”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頓時衣服上破開一道大口子：“要不然，爺今天就在這兒抽死你。”
劉永年捂著臉，用袖子擦著血，一臉的疼痛難忍：“是，是，軍爺，我錯了軍爺。”
“哼！”
冷哼一聲，那百夫長也沒多說。朝著四周望了望：“你們啊，都給我老實點兒。誰要是想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多死一個人，少吃一口糧食。”
眾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往後退了幾步，圍繞著這百夫長形成了一個真空圓圈。
“哼！”那百夫長勒著韁繩朝著前邊走去。
“怎麽了？”看著他來了，另外兩個百夫長帶著戲謔的笑容問了一句。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抽死一個，少拉一個。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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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
痛飲兩口水，抽人的百夫長問道：“怎麽這半天？還沒好嗎？”
“不知道那兩個蠢貨幹什麽呢！”
正說著，兩個捕快小步跑了過來：“三位軍爺，都已經清點好了。一共算上縣城裏的，加上這十三個村子的，木江縣出一千五百三十五人。這是名單兒，請三位軍爺過目。”
其中一個百夫長接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到：“這東西可得拿好了。要不然，將來朝廷萬一要是想起來撫恤賠錢的時候，你們縣太爺都不知道賠給誰。”
捕快賠笑：“您收好，您收好。”
“行了，接下來就沒你們兩個什麽事兒了。快馬回去告訴你們縣太爺，這一千五百三十五人收下了。比預計的多了三百多人，想必府臺那邊也會有獎賞下來，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大老粗能明白的了。還是讓那些讀書人幹吧。”
“是，是，軍爺，那我們就告辭了。”兩個捕快翻身上馬賠笑了幾聲之後快馬揚鞭朝著木江縣縣城跑去。
“這花名冊你收好了，開玩笑是開玩笑。這一千五百多人，很可能將來就暴屍荒野了，但是人名總得有，說不定將來他們的撫恤金還得有的分呢。”另外一個百夫長說到
“哈哈哈，說的也是。說不好，還能分給咱們點？”
“想美事兒去吧，要是能拿到，也是將軍的還能給咱們了？”
三人將頭盔同時往腦袋上一扣：“行了，兒郎們，都打起精神來，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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