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半晌才憋出兩個字：“可是……”

霸總只需要絕對服從，哪有閑工夫和屬下磨磨嘰嘰，淩總裁右手輕扣桌面，語重心長地說：“小陳，要成為一個好秘書，首要任務是弄清楚誰是你的真正領導。”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秘書踩著細高跟腰身一擰，領小助理走出總裁辦公室，心裏冷哼著我找杜總來治你。

杜卿料到事情沒那麽順利，派陳秘書去只為表明態度：老子不想跟你說話，還不快來跪求我原諒！

結果淩鈺沒來，陳秘書回來了：“杜總，淩總不肯換，還說要罷免您副總的職務。”

杜卿微一挑眉：“他真這麽說？”

“是的呢，阿圓可以作證。”

小助理忙不疊地點頭，杜卿面子上掛不住，擺擺手讓她們先出去。

司寇的股份除了淩偉雄夫婦占很少一部分，其餘的杜卿和淩鈺對半分，但結婚時為顯示自己是聽話的好老婆，杜卿執意比淩鈺少占1%，所以淩鈺真有撤他職的權利。

杜卿倒不怕被撤職，關鍵是老攻病著，看起來腦筋不太靈光的樣子，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他把手頭幾件要緊事處理完，到隔壁辦公室找淩鈺理論。

饒是杜卿之前看過照片有心理準備，見到真人仍覺得極度不適。在服裝行業混，大家至少審美在線，就是設計部那幫習慣彰顯個性的男人中，也拎不出一個像他老攻這樣式的，純粹的視覺系選手。

杜卿只好把視線轉移到淩鈺的手上，他那雙天生屬於設計師的手極其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皆不足以形容。

“阿鈺，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杜卿發誓這是他能想到最溫和的形容詞，“你說我跟不上時尚的步伐，恕我直言，你的時尚無人能懂。”

淩鈺往老板椅上一靠，翹起二郎腿，“不懂恰恰說明你業務能力不行，普通人看不懂無所謂，但你是司寇的副總，年紀輕輕可不能放棄學習不求進步啊。”

“你讓我學你？阿鈺，病沒好就別急著工作，這會讓底下人很為難。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麽嗎？一根行走的雞毛撣子！”

淩總裁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冰霜，他放下二郎腿徑直走到杜卿面前，逼杜卿和他一起去照鏡子：“雞毛撣子？你見過這麽帥這麽Fashion的雞毛撣子嗎？”

他甚至對著鏡子挺胸撅屁地凹造型，杜卿決定暫時放棄對老攻的治療，愛咋咋地吧，再聊下去早飯不保。

回到辦公室杜卿讓陳秘書通知高管們開會，按目前淩鈺的狀態還有的鬧騰，他得知會大家做好應對措施。

很快各部門一把手到大會議室集合，杜卿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宣布：“淩總前些天出了場車禍，目前尚在恢覆階段，如果有些難以理解的舉動，希望各位能配合一下。”

眾人皆是一驚，杜卿安慰他們：“醫生說問題不大，所以大家做到心裏有數就行，讓媒體宣揚出去有損司寇形象。最近淩總經手審批的事項都要從我那再過一遍……”

“杜卿，你在幹什麽？”話未說完淩鈺突然怒氣沖沖地推開大會議室的門，“你們背著我開會？有什麽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杜卿責備地望向陳秘書，陳秘書低聲辯解：“我攔不住淩總，他去辦公室沒找著您，非要過來看看。”

“會開完了，大家先回去工作，我跟你好好解釋。”

淩鈺堵著門不讓人走，“小杜，看來之前是我太縱容你，你在企圖架空我是不是？從現在起你不再是司寇副總，設計總監和分店店長二選一吧。”

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杜總下不來臺，高管們都替淩鈺捏把冷汗，畢竟他寵妻狂魔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杜卿冷笑著問：“淩鈺你認真的？有種以後別求我回來！”

淩總裁聳聳肩，生怕自己作的不夠徹底：“聽這意思你是選擇去分店嘍，我剛在系統裏翻過你的履歷，那邊還有不少你的熟人吧，回去好好幹。”

“努力加把勁提升自己，別想著走歪門邪道，你還有回來的希望。”

杜卿是個恃寵而驕的主，哪能咽下這等冤枉氣，加上昨晚分房事件，氣頭上他也顧不得淩鈺病著，轉身回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

陳秘書急得頭頂冒煙，她敢不攔著嗎？萬一明天淩總腦子突然清醒，肯定要甩鍋給她這個可憐的小秘書，那她才是百口莫辯！

“杜總……”

“別叫我杜總，司寇只有一位老總，他姓淩。”

杜卿太傷心了，反手一鎖把陳秘書關在門外，雙手撐住辦公桌邊緣喘著粗氣，大混蛋、負心漢地罵個不停。他懷疑蕭東說的對，淩鈺不是失憶而是在借題發揮，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秘書訕訕地回到座位上，公司群裏已經炸開鍋：“夭壽啦，淩總和杜總真鬧翻了？淩總怎麽做到曠兩天工就戒掉夫管嚴的？”

“唉，淩總好像失憶了，不記得杜總是他老婆，司寇怕是要變天嘍。”

“陳秘書救我！淩總催著要更新公眾號，說他要看粉絲評價，他那個照片咱實在不知道寫些什麽好咧。”

“閉著眼睛吹不會呀？總之別跟老板對著幹，讓你幹啥就幹啥，否則小命不保。”

眼角餘光瞟見杜卿抱著紙箱從辦公室出來，陳秘書話都說不利索：“杜總，您……您這是要去哪兒？”

杜卿沒好氣道：“安排司機送我去雲杉路分店，這幾天有人聯系我的話讓他直接找淩總。”

陳秘書想和他一起走，杜總不在隔壁那只錦雞怎麽辦？誰能鎮得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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