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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現實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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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一言不發。

在石室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王重陽又是發出了一聲長嘆,然後輕聲道:“走吧!”說著,便攜著陳沂再次從密道離開了古墓,而古墓中卻無人察覺到這一點。

陳沂調理了幾日身體之後,王重陽便傳了他一段口訣,名叫“金關鎖玉訣”,要他修煉這個,來鎖住體內那一點先天之氣不再洩露,甚至包括自己渾身的精氣再不||洩露,王重陽有感於自己年輕時多年征戰,導致體內暗傷累累,以至於到了如今,哪怕是已經入了先天之境,也無法解決這些暗傷,就像是一個有了裂縫的瓷瓶,有高手匠人用高妙的手法還有優質的材料,將瓷瓶的表面修覆得毫無瑕疵,但是,卻是無法徹底彌補瓷瓶本身的裂縫。因此,王重陽便告誡陳沂,修煉武功,將來不要與人爭強鬥狠,還是以維護自身為要。

按照王重陽的想法,在陳沂武功有成之前,還是盡量不要跟人如何動手了,再者說,王重陽這些年練氣修道,當年的那些殺氣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甚至,他有感於仙道貴生,教育門下弟子也是要以性命為重,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的性命,不要造了什麽殺孽,以免日後後悔。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陳沂如今年紀還小,王重陽也不教他多少武功招式,倒是沒事就給他講解道書,全真教的上乘武功不留文字,口耳相傳,藏書樓裏都是各種各樣的道書,甚至包括了當年黃裳編纂的一整套的道藏,王重陽若說武功見識,其實也未必比當年的黃裳差多少,九陰真經固然博大精深,但是從某些方面論起來,未必比先天功強,先天功冠上先天二字,那是直指先天的法門,九陰真經更多的是武學道理還有各種武功招式。只是相比較而言,九陰真經只要通曉一些道家的道理,什麽人都可以修煉,而先天功卻有著很大的局限性,這一點上,又比九陰真經差多了。

王重陽對道書的理解頗為深刻,因為陳沂年紀還小,說起來也是深入淺出,讓他驚喜的是,陳沂雖說年幼,但是心智見識很是不凡,談起修道來,也常常一語中的,王重陽心中只覺陳沂是命中註定,該傳承自己的衣缽,因此平常教導的時候,更是精心起來。

陳沂已經有過兩世的修煉經驗,金關鎖玉訣跟紫霞功頗有些共通之處,陳沂修煉起來很是順利,又有王重陽這個武學上的大宗師隨時在一邊參照他的情況,進行調整指點,因此,進度很是喜人,不到一年的時間,金關鎖玉訣便有所小成,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看著也健壯了許多,一年時間,身高也竄上了一大截。

又逢林朝英忌日,王重陽這次沒有帶陳沂進古墓,陳沂只得在古墓外面拜了幾拜,而王重陽卻是再次入了古墓,出來的時候,卻有些心神不寧。

“師父,可是古墓內出現了什麽變故?”陳沂有些好奇,便問道。

王重陽苦笑不語,只是傳了陳沂下一步的口訣,便回了自己的靜室,陳沂琢磨了一番之後,總算想起來,大概是王重陽看到了古墓中那些克制全真教的武功,大概還旁觀了阿秀演示那些武功的場景,心裏自然是有些不舒坦了。王重陽素來自負聰明,即便當年將古墓輸給了林朝英,也是林朝英用化石丹使了詐,並不覺得林朝英武功真是勝過了自己,哪知道,林朝英隱居古墓多年,竟是創出了一套處處克制全真教的武功,頓時心中郁悶起來,對林朝英的心思更是覆雜難言。他大概也明白為什麽林朝英英年早逝了,創出一門全新的武功是何等艱難的事情,何況是針對一門一流的武功創出完全相克的武功法門,林朝英內力高深,修習的又不是什麽邪門的傷身的法門,也是正統的道家一路,按理說,活到古稀之年也是尋常,偏生這些年苦心孤詣,以至於心力交瘁,油盡燈枯。

王重陽一方面覺得林朝英太過好強好勝,一方面也是起了爭勝之心,這些日子以來,也是苦心琢磨如何克制玉||女||心||經的招式,卻是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哪怕能夠勝出一招半式,但是在玉||女||心||經其他的套路中依舊能夠找出相應的克制法門,不由又是佩服,又是沮喪起來,竟是厚著臉皮,又進了一趟古墓,將九陰真經中克制玉||女||心||經的法門給刻在了密室裏頭,但是依舊心意難平,畢竟,那是黃裳勝過了林朝英,卻不是自個。

王重陽也是鉆進了牛角尖,如他這般,入了先天之境,招式上再高深莫測,面對先天罡氣,也是無可奈何,何況,按照獨孤九劍的理論,只要有招式,自然便有破招的辦法,王重陽若是想要將玉||女||心||經完全克制,除非是拋開全真教武學的窠臼,另起爐竈,要不然,只要不脫出全真武學的套路,那面對玉||女||心||經,自然無法抵擋。

王重陽依舊是研究著玉||女||心||經,有的時候,還經常比劃一番,陳沂見了,猶豫了一番,還是想要點破林朝英的用意,因此,這日,見王重陽以指作劍,在那裏一手比劃全真劍法,一手比劃玉女劍法,互相拆著招,陳沂將內力運轉了幾遍之後,就在一邊看著,見王重陽擰著眉頭,便在一邊開口道:“師父,這是你新創的合擊劍術嗎?”

王重陽一楞:“合擊的劍術?”

陳沂點了點頭:“是啊,徒兒之前見幾位師兄演示天罡北鬥陣法,七人合擊,一方面七人之力匯合一處,一方面也是互相補足破綻,徒兒之前見師父用手演示劍法,卻是與天罡北鬥針法一般,若是兩人合力使出,卻是正好彌補了對方的破綻,如此一來,即便是全真弟子湊不足七人,兩人一組,各使一路劍法,豈不是又是一套無人能破的劍術?”

王重陽一開始只看到了玉女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全真劍法名字相同那一式的破綻所在,卻因為心中存的是兩種劍法的對抗之念,而反過來想,若是兩人並肩作戰,各自使出玉女劍法和全真劍法,那直指對方破綻的招式,就成了回護對方的招數,想到當年林朝英創出這套劍法時的心意,王重陽這般心志,竟是不由眼睛一紅,流下淚來:“英妹,英妹,你這般待我,是我王重陽對你不起!”

王重陽也不管陳沂了,直接飛身而起,又往古墓而去。

王重陽不知道怎麽跟阿秀交涉的,反正最終他以全真教的內功心法,跟阿秀換得了玉女心經的內功心法,在將心法領悟一番之後,王重陽悲喜交集,所謂的玉女心經,其實是林朝英苦心創造出來的一門與全真心法雙修的法門,林朝英應該想到了王重陽當年在戰場上留下的內傷,因此,卻是創出了這門法門,與全真心法相生相克,若是兩人以此雙修,內力互相交融,卻是可以滋養身體,只是,雖說林朝英對王重陽情深意重,但是同樣也懷著怨恨倔強之心,不肯跟王重陽明言,私心裏想著有一天,王重陽肯跟她說明自己的心意苦衷,然後,她便可以將玉||女||心||經拿出來,只是,最終,王重陽卻是如同當年發的誓言一般,即便偷入古墓之中,也不肯與林朝英相見,林朝英一腔深情,盡數落空。

王重陽想到當年種種,不由愧悔不已,想到伊人已逝,芳魂不再,只覺心頭大慟,又是勾起了陳年的內傷,噴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蒼白。

陳沂見狀,心中不由也生出了一些悔意,覺得自己不該將事情說破,叫王重陽這般頹喪,王重陽見陳沂有些心頭惴惴的模樣,卻是伸手摸了摸陳沂的頭頂,輕聲道:“沂兒放心吧,為師沒事,唉,若非沂兒你之前那一言,為師卻是鉆進了牛角尖,看不到別人的真心!枉我王重陽自負聰明,原來也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而已!沂兒,你日後若是遇上那人,還是蠢一點比較好!”

☆、第三次穿越4

王重陽將當年的一些事情跟陳沂說了一番,然後道:“當年我們誰也不肯先低頭,先說出口,因此,這一輩子也就這麽錯過了,只怕你姨母哪怕是在黃泉之下,也是不肯原諒我了!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呢!”

自此之後,王重陽對此事便再不開口,似乎是放下了一樣心事,又似乎又背負了什麽一般,陳沂卻是琢磨不清。王重陽明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卻對武功什麽的,沒了太多興趣,九陰真經也不參悟了,直接束之高閣,自個不看,也不允許別人看,從外面回來的周伯通為了要看一下九陰真經,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恨不得撒潑打滾了,還哄著陳沂去將九陰真經偷出來,卻被王重陽教訓了一番,還罰他抄寫道經,周伯通一向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哪裏靜得下心來抄寫經書,抄一點就是在那裏抓耳撓腮,就像是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一般,偏偏他是王重陽代師收徒,王重陽與他而言,如兄如父一般,他自是不敢違背了王重陽的心思,只得乖乖聽話,但是心裏頭對於九陰真經,還是想得不行。

王重陽經過之前一事,一口血噴出,卻是洩了元氣,自覺自個只怕並無幾年壽數了,他若是還在,全真教自然無恙,可是,他若是不在了,全真教可就護不住那本九陰真經了,別人倒還好,五絕之中,洪七公是個磊落光明之人,不會為了一本九陰真經找到全真教頭上來,段智興是大理皇族,雖說對九陰真經有些想頭,但是這等人也不會沒事跑到終南山來找全真教的晦氣,黃藥師雖說行事頗有些邪氣,但是,卻很少做什麽以大欺小的事情,問題卻是歐陽鋒,歐陽鋒出身西域白駝山,雖說也有漢家的血統,但是行事卻如同胡人一般,不講究什麽禮義廉恥,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歐陽鋒的蛤蟆功說實話,雖說也是一門奇功,但是這門功法劍走偏鋒,初期進益極快,到了後來,卻是越來越慢,歐陽鋒若非天生適合這門功夫,也不能在三四十歲的年紀,就將這門功夫修煉到如今這等程度。若說克制蛤蟆功的武功,最有效的便是道家佛家的功夫,全真教這邊,除了王重陽之外,武功最高的全真七子雖說武功算是一流了,但是,真要是對上歐陽鋒,也只能結成天罡北鬥陣才行,何況,歐陽鋒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武功最高的全真七子結陣等著對付他,他難道不會跑別的地方去,專門擊殺落單的全真弟子啊,再說了,全真七子也不可能一直湊在一塊兒啊!

王重陽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得去大理找南帝段智興才行。佛門的武功自然是少林為尊,但是少林自從幾十年前,鬧出了一樁樁的事情,連當時的少林方丈玄慈,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曝出犯了色戒,跟人私通還生了個兒子的事情,雖說當眾受刑身死,但是少林當時還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早就放話說要封山百年,這麽多年下來,幾乎沒幾個少林僧人下山了。而大理段氏卻是不同,人家世代崇信佛法,一陽指又很是宏大光明,對付蛤蟆功這樣的邪功,卻是事半功倍。之前華山論劍,若說內力,段智興未必比得上歐陽鋒,但是憑借著一陽指,卻是壓了歐陽鋒一頭,而王重陽此行,卻是想要給段智興補上這個短板,然後請段智興幫忙應對一下歐陽鋒。

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歐陽鋒早就發覺一陽指實實在在是蛤蟆功的克星,他遲早要找到段智興頭上去的,大理段氏又素來以武林中人自居,要不然,他要是以大理皇室的名義,調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幾個歐陽鋒也得落荒而逃了,但是,這卻違背了大理段氏一貫的處世之道,當然,也就是因為這樣,王重陽才放心準備將先天功傳授給段智興。

王重陽直接將要南下大理的事情說了出去,當然,名義上是跟段皇爺交流武學,全真七子中的丘處機,王處一等幾個對武功相對比較熱衷的,倒是很想要隨行,卻被王重陽拒絕了,最後決定帶在身邊的卻是周伯通跟陳沂。

帶上周伯通,完全是因為周伯通雖說一派赤子之心,卻也行||事跳脫,不拘小節,而且做事很有些天馬行空的意思,誰也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麽事情來,他在全真教輩分又高,全真七子也管不了他許多,誰知道把他留在終南山上,他會不會鬧得重陽宮雞飛狗跳,為了九陰真經折騰出什麽事情來。而帶上陳沂,那就是就近指導的意思了。陳沂天資出眾,悟性極高,其實如絕頂高手,對於一個合適的傳人,也是極為看重的,王重陽又自覺時日無多,全真七子雖說還算出眾,但是在王重陽這等宗師級的人物看來,還是欠缺了一些,將陳沂托付給他們這幾個師兄,顯然跟明珠暗投差不多了。

至於周伯通,他卻是個武癡,在武功上可以說是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但是,王重陽卻是要讓陳沂繼承自己的衣缽,不光是武功,還有道學,在這一點上,周伯通就欠缺得多了,因此,王重陽幹脆將陳沂帶在了自己身邊,一來叫陳沂跟著多長點見識,二來,也是趁著自己還活著,將能夠傳授的東西盡量都傳給他,至於其他的,就得陳沂自個領悟了,若是陳沂只是跟隨王重陽的路子走,最多也就是另一個王重陽而已,王重陽對陳沂的期許,卻不僅僅如此。

全真教如今因為出了王重陽這麽個天下第一高手,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王重陽哪怕並不表露身份,一路南下,也頗受禮遇,哪怕是在金人的地界上,也是如此,等到渡過了黃河,到了宋人的地界上,哪怕許多百姓還有些官員有著偏安一隅的心思,對於曾經率軍抗金的重陽真人,也是很佩服的,何況,宋人原本崇佛好道,民間也多有神仙之說,全真教的教義又吸收了一部分儒家的思想,更是符合了宋人的心思,因此,教義流傳極廣,全真教已經在各地設立了分壇,一方面為信眾講道,一方面施粥贈衣,香火頗為旺||盛。

等到接近大理地界的時候,全真教的影響已經接近於無了,這邊各族混居,各有信仰祭祀,而大理境內,卻幾乎是全民崇佛,談到天龍寺,更是崇敬不已,這算起來大半也是大理段氏的功勞。

王重陽並無多少佛道之爭,門戶之見,對於佛法,也有一些研究,路上便跟陳沂說起道法的時候,也說一些佛法,又談到佛法的各個流派,如少林天龍寺都是走的禪宗一脈,而藏邊西域那邊卻是密宗一脈,二者雖說都是研習佛法,教義上卻有著不小的區別,他說起密宗的一些手印還有修持之法,也是頗為讚嘆,中原這邊的武學還有佛法道法更多地體現在了外在,而藏密的法門,卻是體現在了精神之上,王重陽當年因為身體的緣故,曾經想要參考藏密的法門,修持精神,以求超脫,但是,密宗的法門同樣不落文字,素來以灌頂之法代代相傳,因此卻是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陳沂聽得卻是眼睛一亮,將此事記在心頭,所謂精神,無非就是神魂,藏邊常有轉世輪回之說,那些活佛無不是多次轉世,並且將轉世神通集於一身,若是沒有強大的靈魂支撐,如何能夠承受得住多次的輪回,陳沂如今缺的就是這個,因此,當即下了決心,日後武功有成,定往藏邊一行,不管用什麽手段,也要得了密宗那精神修持的功法才行。

周伯通對此卻是不感興趣,他好的是武功,什麽道法佛法對他來說,那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王重陽也不拘束他,周伯通這樣的性子,若非他定不下心來,其實很適合修道,畢竟,他萬事不掛於心,除了武功,什麽也不想,也沒多少爭勝之意,只是,他自個如今不開悟,王重陽也拿他沒什麽辦法。

王重陽南下,自然事先給段智興傳了信,因此,剛到大理城外,就有人過來迎接,打頭的便是朱子柳和武三通,朱子柳此時正是大理丞相,而武三通卻是大內統領,不過,這幾人出來卻用的不是官方的身份,而是以段智興弟子的身份代替其師迎接王重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理段氏不再將一陽指僅僅是段氏內部相傳,也會傳給家臣,說起來,也是大理這邊的一個約定俗成的習俗了,大理一些重臣,一直是在幾個固定的家族當眾輪轉的,這些家族在大理根深蒂固,就如同大理段氏常常與百夷族通婚一樣,這些家族跟段氏其實是共同治理大理國的,甚至因此鬧出過幾次叛亂事件來,後來,大理段氏雖說贏了,卻也損失慘重,因此跟這幾個家族達成了妥協,算是共治了。為了籠絡這些家族,段氏也往往將這些家族的出色子侄收為弟子,傳授一陽指,如此,大理得以安生了近百年。

王重陽沒有跟陳沂說這些事情,畢竟,陳沂並不需要擔負全真教的傳教之責,太多的俗務會讓他分心,甚至本心蒙塵,影響未來的前途,因此,不管是將陳沂引見給了朱子柳武三通等人,幾個人早就聽說王重陽收了個小弟子,如今一看,果然很小,不由有些驚訝起來,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示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引著王重陽一行人進了大理皇宮。

☆、第三次穿越5

不得不說,段智興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生得高大魁偉,在南方這個體型很是少見,因為出身皇族,哪怕是小國寡民,但是身上帶著一種出身富貴所帶來的雍容氣度以及作為生殺予奪的上||位者所賦予的大氣自信。

跟江湖人來往,段智興向來也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自居,而實際上,對上王重陽這樣的一派教宗,即便是大宋的皇帝也得禮遇一二,何況王重陽還是天下第一高手,因此,段智興的態度很是溫和熱情,在知道陳沂是王重陽收的關門弟子之後,很是自然地誇獎了陳沂一番,又送了一把極為精致鋒利的匕首做了見面禮。

王重陽跟段智興談武學交流的事情,別說陳沂這個弟子了,便是周伯通這個師弟也沒有插話的餘地,周伯通如今的武功比起五絕這個層次可是差了不少,僅僅也就比全真七子強上一籌而已,等到周伯通被困桃花島,領悟了空明拳,後來又無意中學會了九陰真經中的武功之後,才算是真正躋身與絕頂高手的行列。

因此,王重陽跟段智興很快談妥了交換武功的事情,王重陽傳授段智興先天功,而段智興也將一陽指的關竅告訴了王重陽,一陽指說白了,也就是一種內力的運用法門,對於內功深厚的王重陽來說,很快就上了手,雖說暫時比不上在一陽指上浸||淫數十年的段智興,但是很容易也就修煉到了三品的境界。

但是,對於段智興來說,修煉先天功卻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段智興都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若非不是武林中人,平常人都能自稱一句老夫了,先天之氣早就沒了,因此,修煉起來自然格外艱難,王重陽想過教段智興道家的采氣之法,但是,段智興修煉了這麽多年的武功,走的都是佛門一路,別說什麽一法通萬法通,段智興還沒到這個境界呢,因此,王重陽只能想辦法,用自個的先天真氣,在段智興體內硬造一股子先天之氣來。

王重陽為了這事勞心勞力,自然沒空管陳沂跟周伯通了,周伯通跟陳沂玩不到一塊兒去,周伯通既然號稱是老頑童,性子跟幾歲小兒一般,但是陳沂,雖說頂著個幾歲孩童的外表,但是實際上,真正渡過的歲月,比王重陽還多上幾年,因此,平常看著頗為老成持重,倒是叫王重陽以為是陳沂遇上了家破人亡的慘事,因而很快成熟起來,倒是常常對陳沂勸慰一二。陳沂這樣的情況,哪裏還有多少童心,跟老頑童玩鬧。

陳沂到了大理這邊,得了段智興的許可,便常常泡在皇宮的藏書館裏頭,大理畢竟也是幾百年的王朝,又繼承了當年南詔的一些遺產,藏書很是豐厚,涉及到方方面面的東西,裏面自然有不少道書什麽的,許多便是全真教也沒有,陳沂不由沈浸其中,幾乎不知時間的流逝。

而周伯通卻是無意中跟劉貴妃相識,引出了一出孽緣來。等到陳沂發覺不對的時候,周伯通跟劉瑛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陳沂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

陳沂來大理之前,壓根沒想到還有這回事,等他發現之後,還沒想到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這事就叫人給撞破了。周伯通性子如同孩童一般,遇到不可收拾的事情,就想要撒手不管,結果,段智興那邊本來還硬著頭皮說是幹脆就將劉瑛許給周伯通呢,周伯通卻是有些無賴地跑了,倒是叫王重陽尷尬不已。

王重陽這邊自然是沒有臉面再在大理待下去了,正準備收拾東西回終南山,陳沂卻是猶豫了一番,找到了王重陽,說道:“師父,周師叔說是沒臉見段皇爺,直接走了,可是劉貴妃做出這等事情,該如何是好?”

王重陽一楞,說實話,他雖說對周伯通有些恨鐵不成鋼,對不住段皇爺,也對不起劉貴妃。但是王重陽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真的一視同仁,周伯通是王重陽的師弟,實際上,卻是王重陽帶大的,因此,自然偏向周伯通,更是覺得劉貴妃頗有些不是之處,在王重陽看來,周伯通天真爛漫,對於禮法什麽的懵懂不知,可劉貴妃作為皇妃,難道也什麽都不懂不成,結果鬧出這等不可收拾的事情來,只是,此事一出,哪怕段皇爺礙於周伯通,不會對劉貴妃如何,劉貴妃以後也只能在冷宮中孤寂一生了,只是他也為難得很,因此只得說道:“劉貴妃終究是段皇爺的妃子,我們終究是外人,哪裏管得了呢?”

陳沂咬了咬牙,說道:“徒兒只是聽說,周師叔與劉貴妃做了敦倫之事,若是劉貴妃因此有孕呢?”

王重陽壓根沒想過這事,說實話,武功高強的人,想要有子,真的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五絕之中,黃藥師人到中年才有一女,歐陽鋒也就是歐陽克一個孩子,雖說這也是他們癡迷武功,對女色並不如何在意,黃藥師更是喪妻之後再也沒有續娶,但是段皇爺呢,哪怕大理是小國,他也是一國之主,就算沒有三宮六院,但是後妃加起來也不止兩掌之數,但至今,也不過一個兒子,劉貴妃一直受寵,卻至今沒有半點消息。因此,他如何能夠想到,劉瑛後來竟是為周伯通生了一個兒子呢?

王重陽左右為難了一番,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也罷也罷,為了師弟,我也只好對不住段皇爺了!”

王重陽當晚連夜入了皇宮,也不知道他跟段智興說了什麽,沒多久,宮中的劉貴妃就不慎染了風寒,不治而亡,宮外多了一個叫瑛姑的女子。

王重陽本想讓瑛姑去終南山,周伯通並未真正出家入道,成婚自然也不是什麽禁忌,可是,瑛姑卻是不肯,當日周伯通溜了,留了瑛姑下來面對段皇爺,瑛姑心裏並非沒有怨意,這會兒卻是要去找周伯通問個清楚。她武功並不高明,好多還是周伯通教她的那些,但是,她既然下了決心,王重陽也不好多說,因此,只給了她一件全真教的信物,叫她若是有什麽難處,便到當地的道觀聯系全真教的人。

結果,王重陽這邊才帶著陳沂回了終南山,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說是瑛姑有孕了。

王重陽自從知道了林朝英的用心之後,對於男女之事,也是看得開了許多,當年他跟林朝英錯過了,如今卻也不想叫周伯通也留下遺憾,因此,在全真教的弟子發現了周伯通的下落之後,嚴令周伯通回山,跟瑛姑完婚,不能叫孩子將來出生得不明不白,周伯通平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王重陽這個師兄卻是敬愛有加,不敢有什麽違背,因此,哪怕心中別扭,還是回了終南山,而肚子有些顯懷的瑛姑已經早他一步回來了。

因為這事實實在在牽扯到了一樁醜聞,哪怕王重陽跟段智興已經有了默契呢,也真沒這個臉面給兩人大操大辦,不過是簡簡單單給兩人舉辦了一下婚禮,叫人知道周伯通娶了妻,這便罷了。至於段智興那邊,王重陽在兩人婚禮之後,還是有些愧疚,便將九陰真經中的療傷之法抄錄了一份,命人送去給了段智興,聊作補償,心裏卻也知道,以後全真教跟大理那邊實實在在是有了心結了。

陳沂對自己促成的這事卻是不知道時好時壞,好的是,他確實救了一個無辜的孩子,起碼裘千仞沒這個膽子跑到終南山重陽宮這邊撒野,周伯通一個人就夠他受的了,懷的是,兩人雖說因為一個孩子成親了,但是沒了那幾十年的醞釀,一個對愛情還有著憧憬的小女人,和一個從來定不下心來,還如同孩子一般的男人,日後會不會因此變成一雙怨侶呢?

不過陳沂實在是多慮了,周伯通著實是個很會給自己找開心的人,王重陽給他收拾好了爛攤子,周伯通很快對此便不放在心上了,全心全意期待著瑛姑給他生個小頑童出來,跟他一塊兒玩,倒是讓王重陽也跟著省心了不少。

只是,從大理回來之後,陳沂就發現,王重陽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不妙了。

王重陽對此並不諱言,全真七子都知道王重陽陳年舊傷已經開始發作,哪怕成就先天,依舊還是肉體凡胎,因為體內的這些隱患,王重陽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不過,他看著卻是從容淡定,對生死之事毫無畏懼之心,依舊如同尋常一般,教導弟子,另外,開始著手給自己準備後事。

王重陽命不久長的事情並沒有隱瞞一眾江湖之人,五絕之中,王重陽本來就是年紀最大的,他跟黃藥師,段智興一向交好,這兩人都是醫道大家,也都明白王重陽的情況,因此對此事毫無意外。而一直暗中窺伺九陰真經的歐陽鋒也得到了消息,直接從西域白駝山裝往中原而來,雖說畏懼於王重陽的威名,一直沒有真正上山,但是,據山下的全真弟子回報,山下突然出現了許多似乎是被人牧養的毒蛇,大家都知道,歐陽鋒已經藏在了終南山下。

全真七子都在緊張地備戰,免得歐陽鋒打擾了師父最後的清靜的時候,王重陽卻是一如既往,這日,直接喚來了陳沂。

☆、第三次穿越6

王重陽找陳沂過來,卻是交代自己的後事的。

“沂兒,還記得當初我帶你進古墓的那條密道嗎?”王重陽坐在蒲團上,神情安然,溫言問道。

陳沂點了點頭:“師父,徒兒記得!”

王重陽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說道:“為師大限將至,如今想來,這一生卻是一事無成,於公不能驅逐韃虜,於私卻是負了你姨母,你姨母是天下難有的奇女子,卻是我王重陽配不上她了,不論如何,活著,我與她有緣無分,但是,如今,她去了,我也要死了,心中唯有一念,還要你成全!”

陳沂一驚,連忙說道:“師父何來此言,徒兒實在是惶恐!”

王重陽看著陳沂,臉上神情近乎安詳,他含笑道:“我死後,你便將我的屍骨送到古墓,與你姨母同棺而眠吧,重陽宮這邊,留個衣冠冢便罷了!”

陳沂聽了,跪伏在地,低頭說道:“徒兒領命!”

“既是如此,去吧!”王重陽擺了擺手,叫陳沂出去了。

等到陳沂離開了靜室,王重陽依舊坐在蒲團上,眼睛看著虛空,臉上露出了由心而生的笑容,整個人的精神卻又差了一些。

陳沂走後,王重陽又找來了周伯通還有全真七子,各自交代了一番之後,就闔然長逝。

當晚,重陽宮一片縞素,喪鐘敲響,響徹了整個終南山,山下受過全真教恩惠的百姓,聽說重陽真人仙逝,也是哀聲一片。

就在一眾全真弟子在靈堂守靈的時候,山下巡視的弟子卻是發出了示警的信號,全真七子吃了一驚,知道是歐陽鋒上山了,要對付歐陽鋒,普通的弟子顯然不夠看,陳沂入門不過兩三年,哪怕是王重陽的親傳,以正常的全真心法的修行速度,武功估計也就是三流的人物,因此,全真七子一方面一起出動,準備下山結陣迎接歐陽鋒,一方面,也要交陳沂還有一眾弟子避開,以免撞上了歐陽鋒,平白丟了性命。歐陽鋒這人可向來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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