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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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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我招!她們都不是我殺的!”

“目前我還沒有接到任何殺人指令,那天夜裏我只是碰巧遇到一隊假扮成商隊的刺客,跟蹤他們去了義莊,他們迷倒了守門的衙差,殺了三個尼姑,我借機假裝失心瘋混進紅葉庵,一為收集這裏的情報,二來。”如花冷笑一聲,“武信旋他們已經暗中查訪我很久了,如果在呆在胭脂鋪,我隨時都可能被他們直接以潛在威脅給除掉,對我而言,紅葉庵目前是紅葉鎮最安全的地方。”

幽閑,“武信旋是我哥哥,你不怕我把你交給他嗎?”

如花瞥了幽閑一眼,嗤笑道:“你不會這麽做的,你是北焰國公主,他是南焰國將門之後,只聽命於然鏡,你和然鏡這些年只是同盟關系,互相扶持而已。南北焰國邊境幾乎年年交戰,你和他都是有野心的人,總有一天會兵戎相見;有利益,你們可以共享,但是誰會將把柄交給對方?”

一旁靜默的薔薇默想:你錯了,她和然鏡早就不是純結的同盟關系。

“好,說得好。”幽閑拍手稱讚,敲了敲床柱子,“無寐師太,秦老頭,快過來見見你們的小師侄吧!”

門開了,無寐師太提著一個黑匣子,數十年如一日在石榴街街頭拉琴的秦老丐拿著一把劈柴的斧頭。

“呵呵,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商的高徒——如花姑娘。”幽閑一手一個將二位拉到床前,像餐館報菜名的店小二,“如花啊,這二位都是你的師叔,琴樓五大殺手的角和羽,秦老頭平時喜歡在大街上拉琴賣藝,其實他拉皮拉筋的手藝也不錯哦;別看無寐師太平時敲個木魚都有氣無力,她發起狠來,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人戳血窟窿。”

“你們——。”如花頓時面色灰白,這兩人是她經常見的,尤其是拉琴的秦老丐,沒想到他們居然都是和師傅齊名的高手。本以為煎熬已經結束,卻沒想這只是一個開始。

幽閑嘿嘿笑,“誒喲,不打擾三位敘舊了,如花啊,你最好將你師傅商的消息如實招來,他們可沒有興致拿一根挖雞眼的彎針陪你玩哦。”

薔薇繼續狗腿幽閑,煽風點火道:“三位抓緊時間敘舊啊!商說不定什麽時候來屠殺紅葉庵,好死不如賴活著,庵堂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四十五個尼姑、兩個廚娘、十八只野貓、四條看門狗、外加看門狗肚子裏還沒出生的狗崽子數名都將惦記三位的大恩大德,此恩不報非君子啊!”

“你們有完沒完!滾!”

無寐師太和秦老頭齊聲訓斥!

兩人閉嘴,爭相恐後逃出大門。

……

滾出門外的幽閑薔薇氣都沒喘順溜呢,紅葉寺十方和尚親自過來請了,說是邀請幽閑賞雪。

賞雪只是幌子,輪雪景,紅葉庵比紅葉寺好看數倍,而且還清凈。

不過幽閑還是興沖沖的拍馬而去,因為十方遞來請帖上,落款正是她最愛吃的肉包子然鏡。

紅葉寺。

“來啦。”然鏡放下毛筆,吹幹墨跡。

“嗯。”幽閑搓著衣角,難得嬌羞一回。

然鏡,“聽說,如花栽到你手上了。”

幽閑,“嗯。”

然鏡,“那晚我被人偷襲,其實抓到了一個活口。”

幽閑,“嗯,我知道。”

然鏡,“他至今什麽都沒有招。”

“嗯。”幽閑暗想:就你那副菩薩心腸,那會狠下心去逼供哦。

然鏡,“想請你過去瞧瞧,看能否問出什麽來。”

“好。”幽閑內心有個小人兒不停的撓墻:

嗚嗚,你不要用那麽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嘴裏卻說著正經公事好不好!你不知道這樣有多誘惑我嗎?你不知道我抗拒這種誘惑有多難嗎?

正胡思亂想著,幽閑跟著然鏡七拐八彎到了密室地牢,十方和尚笑呵呵的候著,身體稍稍一傾,攔住薔薇,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聽聞這位來自扶桑國的姑娘劍法卓越,而且對我國文字成語有著獨到的見解,那次來我寺尋找蛛絲馬跡,果真尋到了馬廊,求知欲不同凡響,貧僧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薔薇好不容易被人誇一次,頓時心花怒放,謙虛道:“你我狼狽為奸,蛇鼠一鍋‘半斤八兩,不相上下,茍且偷生,在下早已愛慕已久,只恨陰陽兩隔,不曾過來拜會,慚愧慚愧。”

幽閑,“……。”

然鏡,“……。”

十方被“狼狽為奸”、“茍且偷生”、“愛慕”等詞語雷得虎軀一震,強忍著揍人的沖動,按照計劃繼續誠意邀請薔薇,“貧僧準備了一桌佛跳墻,希望您能賞臉嘗一嘗。”

“謝謝!我這就賞給你臉!”薔薇聽到佛跳墻便口水直流,不過還是有些顧忌,“你放了花椒辣椒沒?我的痔瘡還沒好。”

十方不愧為是得道高僧,頗有涵養,鎮定自若道:“放心,得知扶桑人氏口味清淡,我做的佛跳墻您一定會喜歡的。”

“哦,那就好。”薔薇提醒道:“我其實是個雜種,真的,我父親是六合移民過去的後裔,所以清淡麻辣我都能吃,只是最近犯了痔瘡,病入膏肓,害得我如喪考妣,含笑九泉啊。”

文盲不可怕!無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裝文豪!薔薇死記硬背了一堆成語就自稱學富五車了。

十方強忍住胸口熱血,伸手道:“您這邊請!”

“不行,哎呀,我還要保護雇主呢。”關鍵時刻,薔薇的職業道德戰勝食欲。

幽閑深刻意識到,這個家夥多說一句話,她就多丟臉一次,於是她掏出一個銀幣給薔薇,“乖,你跟著十方大師出去吧,這個給你買糖吃——立刻消失!”

薔薇喜滋滋揣著銀幣走了——某人的職業道德,還不值一枚銀幣。

……

“哎,你幹嘛盯著薔薇看?”幽閑伸手在然鏡面前晃了晃,鼓著腮幫子,一臉小女兒態。

然鏡收回目光,頗有深意的說:“你這個侍衛還真是——特別啊。”

幽閑,“確實與眾不同,沒想到會從沙漠裏撿來一個集天才和白癡於一體的劍客呢。”

然鏡,“她怎麽總是一副窮得叮當響的樣子。”

幽閑,”因為她經常無聊啊。”

“無聊?”

“嗯,無聊的時候,她會找我擲骰子賭錢,經常輸得連褲腰帶都沒有了哈哈。”幽閑憋得小臉通紅:

拜托,你要說正事就好好說,要那啥我也不反對,只是不要偷偷牽人家的小手嘛!人家會害羞的!

然鏡像是聽到了幽閑的心聲,放下了她的手,輕咳一聲,“地牢到了,小心些。”

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奇臭撲面而來,熏得幽閑腿腳都開始發虛了,然鏡借機半摟著她的腰,幽閑定睛一瞧,刑房中間鐵十字柱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什麽叫做不成人形?那團東西就是不成人形的最好詮釋,幽閑定了定神,對著然鏡耳語道:“十八番武藝都用過了吧?”

然鏡點點頭。

幽閑活動了手腳,“待會你不要開口,看我的眼色行事就好。”

吊在鐵柱上的是個男人,亂發覆面,腰部草草系著一塊臟兮兮的抹布,在和各種刑具的親密接觸過程中,他原本是□□,獄卒知曉有女客來訪,所以在給他裹了塊抹布。

“你知道他是誰吧?”幽閑遙指坐在門口喝茶的然鏡。

男人,“……。”

“嘿,對不起,我剛才說廢話了,你肯定知道他是誰,不然怎麽會殺他呢。”幽閑掏出一把小刀,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放心,我不會傷你的,我只是想把你頭發剃光,地牢陰暗潮濕,你長虱子了,又臟又臭,還沒有手去撓,很難受吧。”

言語間,頭發簌簌掉落,很快頭頂就和他的身體一樣光溜溜的了。

男人,“……。”

幽閑給男人餵了半塊餿饅頭,男人狼吞虎咽下去,幽閑又餵了他幾口水。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幽閑問。

男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繼續沈默。

“我想知道是誰派你殺然鏡的。”幽閑笑了,“不過我們交換一下吧,我把你帶出囚牢,並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只需要交代那個問題就行了。”

男人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你好像不願意說話?”幽閑撿起地上一塊布滿血跡和未知汙跡的破布塞進男人嘴裏,笑道:“你放心,我是個斯文人,膽子小,見血就暈,從來不喜歡嚴刑逼供,你不想說話,就不說唄。”

幽閑搬了張椅子,端坐在男人對面,靠在後背翹著腿,優哉游哉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你不說,那我就開始說了啊!你真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呢。”

男人,“……。”

“你現在的姿勢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他是西方過來的傳教士,信奉基督教,他崇拜一個叫做什麽什麽穌的神,桃酥?花生酥?哦,是叫做耶穌的神。他對我講,耶穌是個信仰堅定的神,他的衣服被脫光,他的手腳被鐵釘釘在木制的十字架上,身體承受著帶刺的鞭子和無知路人投擲石塊的雙重折磨,還被人唾罵是魔鬼,但是他最後還是堅定著自己的信仰。”

“我和傳教士信仰不同,但是很佩服他,他千裏迢迢一路從西方過來傳福音,路過大漠

盜賊城時被沙匪打劫,搶去所有財物,還把他賣給了專門出賣男色的妓館,他很堅強,從來不怨天尤人,向每個春宵一度的客人傳經講道,無論受到什麽樣的侮辱,他都堅持自己的信仰,以凡人之軀,卻做著和神一樣的事情。”

“你能活下來,就比你那十個埋在枯井裏的同伴強得多;能承受這些刑罰還能意志清醒的人,更是稀世珍寶。我想知道,支撐你的,是不是和他們相似的信仰?如果你熬過最後一關,就能自由離開。”

說完最後一個字,幽閑扯下了男人襠前的遮羞布!

男人身體一緊,雙目圓睜:“嗚嗚嗚嗚嗚”

“你要做什麽?!”一個人說出了他的心聲,然鏡彈跳起來,跳在幽閑前面攔住她的視線。

幽閑無奈攤攤手,“你看見了,不是我不願意親自上陣,實在是有心無力呀。”

“你想那啥了他?”然鏡攥緊拳頭。

“不是,是輪了他。”幽閑說,“我和你。”

綁在十字鐵柱上的男人開始劇烈掙紮,咆哮的像只老虎。

然鏡:“……。”

“別急啊,我還沒話還沒說完呢。不是我和你,是我和你的狗,哦,不是,是我們一起養的那兩條狗。”幽閑拍拍手,“來人!把阿福和旺財牽過來!”

然鏡松了一口氣。

男人絕望的掙紮,怒睜的眼睛像是要迸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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