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激情過後，張明又禁不住很是後悔。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有這樣一種放縱的行為？

這好像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沒有感情基礎的做愛。在品味上這是一種下降，在道德上是一種雙重墮落。偷情是第一重墮落，純為發洩欲望偷情是第二重墮落。

因為有了這種想法，他看著陳春娥，忽然覺得她一點都不美了。她看起來是那麽俗不可耐，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產生占有他的欲望。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後，立即思考的就是善後之策。那就是不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過高的代價。

陳春娥和她有了這層關系後，說不定會跟鼻子上臉，對他提出一些要求的。必須現在就和她做一個了斷。

他整理好衣服，對陳春娥說：“小陳，剛才我們真是太沖動了！怎麽會做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事？”

陳春娥說：“怎麽啦？後悔了？”

張明說：“也不是後悔。是後怕。雖然是一次極快樂的體驗，但是畢竟也是一種不為世人所容的危險關系。我一直反對這樣做的，但今天竟然沖動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對你和我的名譽都是有很壞影響的。”

陳春娥說：“沒那麽嚴重吧？”

張明嚴肅地說：“你千萬不要小看這種事的消極影響。小陳，你今後是要當總經理的人了，作為一名女企業家，必須有良好的公眾形象。不然，是難以在企業立足的。如果你不想當總經理，情願做我的情人，我可以成全你！”

陳春娥沈默了，她是個野心極強的人。她渴望登上權力的寶座，之所以想和張明扯上一腿，為的就是找到一個事業上的靠山。如果只做一個無名無權的地下情人，她真有點不甘心。

不過，她仍然假惺惺地說：“難道就不能二者兼顧嗎？張明，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張明根本就不相信她會有什麽真感情，但是他說：‘這個我知道。不過我告訴你，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必須做出抉擇，必須做出犧牲。小陳，愛情誠可貴，事業價更高。我們不能為了兒女私情毀了自己的事業啊！“陳春娥已經被他說服了，說：“其實我個人無所謂，我一個小女子，當不當總經理也不是特別要緊。但是我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前途。你說吧，今後我們怎麽相處？”

張明裝出無限惆悵地說：“我們今天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不能再有這樣的聯系了，我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彼此也最好不要再提起。小陳，你能做到嗎？”

陳春娥感受到了這其中的命令語氣，如果是別的男人玩了他就想溜人，她一定會破口大罵。但是她對張明卻只能服從。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威嚴讓他不敢抗拒。她說：“我能！我一定做到！”

張明說：“工作上的事我一定會大力支持的，當然，必須要在不為違反原則的前提下。你回去之後，把我的意思原封不動地轉達給花定國。讓他迅速執行我的意圖，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陳春娥回去後，把張明的意思向他做了傳達。

花定國氣得要吐血。他在家裏大發雷霆：“狗日的張明，你欺人太甚！竟然要老子下臺！老子與你拼了！”

陳春娥勸道：“定國，你何必這麽沖動？不要因小失大！照我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也只是讓你把位置讓給我，我是你的老婆，一個女流之輩，我就是當了總經理，這家還不是你來當。你的區別只不過是從那個臺前變成了幕後。實質上並沒有發生大的變化嘛？你說呢？”

陳春娥嘴上這樣說，心裏在想，先讓你就範再說吧！到時候等我當上了總經理，我才不會讓你當家呢！

花定國經他一勸，也冷靜下來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此時如果不妥協，小命未必能保。他說：“春娥，你說的有理。就算沒有這事，讓你當春來集團的老總，也是遲早的事。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陳春娥繼續魅惑他：“其實我覺得現在讓我來做總經理，對春來集團更有利。現在有你撐腰，有你支持，我可以慢慢學習，慢慢樹立威信。可是如果非要等到你有什麽不測的時候把位置傳給我，我一下子就難以適應了。你說是不是？”

花定國說：‘為了集團的長治久安，我就把總經理的位置讓給你吧！我不相信自己的老婆，相信誰啊？過幾天，我從你省裏回來後，我們就把這個手續辦了。我要為你舉行隆重的就職儀式。”

他心裏暗自在嘀咕：為什麽張明一定要讓他把總經理讓給陳春娥呢？也許他們已經勾搭成奸了！他看了看陳春娥的臉，可是單從這張臉上看不到任何背叛的信息。

他想，今後得盯著她點。等眼前這一關過後，如果讓他發現陳春娥和張明有什麽勾搭，他也要對張明進行報覆。

兩天後，陳春娥回覆張明。花定國已經拜訪過省委副書記白春明了。花定國把白松華歷年來的胡作非為向白春明做了誇大其詞地匯報。白春明知道白松華不是個好鳥，但是沒想到他會壞到這個程度。

幸好自己及時地做出了不再為白松華保駕的決定。要不然這個膿包破裂的時候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一身血腥。搞得自己晚節不保。

他對花定國說：“我早就決定不再和這家夥來往了！今後，我絕不給他半點支持！老花，地方上如果有人傳言我給白松華做保護傘，你一定要為我辟謠。”

張明知道，這意味著不會再有省裏的力量為白松華撐腰了。

轉眼間，白松華出國的日子到了。

上午九點，鐘越、張明率領常委一班人到機場為白松華送行。

鐘越說：‘白書記，希望你一路順風。“

張明說：“白書記，希望這次考察對你來說，是一次學習之旅，是一次收獲之旅，也是一次快樂之旅。”

大家都說著一些祝福地話。白松華連聲稱謝。

來送行的還有恒陽縣政法系統的領導和公安局的領導班子。

公安局政委萬象山也來了。白松華對萬象山說：“萬政委，我不在家的日子，就要勞你吃虧了！”

萬象山說：“我能吃多大虧啊！我只能蕭規曹隨。一切都按你定下的思路辦！”

白松華又假意對其他幾個副局長說：“你們一定要支持萬政委的工作。如果有人敢不服從政委的命令，我回來是要打屁股的。”

幾個副局長明白他是在說反話，表態道：‘我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只有程學起在一邊冷笑。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白松華抓起來。

送行的人當中還有白松濤、白松波、唐風等人。白松華在黑道上的弟兄朋友也來了一些。

白松濤對白松波說：“還是大哥當官好！出一次國，好大的場面啊！”

白松波說：“可惜松軍還在牢裏！”

白松濤小聲說：“有大哥在，出來也是遲早的事，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嘛！”

白松華在大家“一路順風”的美好祝願中登上了飛機。他感到很得意。自己在恒陽的地位依然是如日中天。紅道黑道，都對他禮遇有加。

送走白松華後，鐘越和張明就趕往了地委。地委書記成志和正在辦公室裏等候著他們。

見他們來了，成志和笑著說：“看你們的神色，很興奮哦！”

鐘越說：“那當然了！成書記。總算把這個惡魔打發出境了。成書記，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了！請您下命令吧！”

成志和說：“少安毋躁！為了保證行動的嚴密性，在白松華出國之前，我還沒有對其他領導談過這件事。這麽重大的事，我們還是必須上常委研究拍板的。今天讓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列席地委常委會。我們在這個會議上把行動方案定下來。走吧！我們去開會。”

走到會議室，地委的幾個常委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成書記說：“各位領導，今天是一個專題會議。也是一次秘密會議。今天的會議精神，不得向外人洩露，如有違反，黨紀處分。”

常委們十分驚訝。搞這麽嚴肅幹什麽？莫非有什麽大的行動？

成書記說：“今天的會議的主題，就是研究如何處理以恒陽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白松華為首的涉黑團夥。這是省委趙書記和白副書記親自布置的任務。我們一定要認真的執行。為了讓大家進一步了解白松華其人，我們今天請來了恒陽縣委書記鐘越同志和縣長張明同志。下面我們請恒陽的同志對白松華團夥的罪行給大家做一個簡單介紹。”

地委的常委們對白松華並不陌生。早就知道他是一個飛揚跋扈的家夥。聽了張明的介紹後，除了兩個和白松華有親密來往的常委，其他人都義憤填膺。

組織部長馬一鳴率先發言：“早就知道白松華壞，沒想到會有這麽壞！這樣的人不除掉，是我們地委的恥辱。”

常委的意見是驚人一致的。沒有一個人對處置白松華持反對意見。支持白松華的人在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什麽了。上有省委指示，下有民怨沸騰，中有領導申討，誰敢冒天下大不韙，為白松華說情。

成志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嚴肅地說：‘既然大家的意見空前一致，那我們就開始行動了。下面，由我對這次行動進行部署！”

很顯然，成志和對如何行動早已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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