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陽縣的人大代表們紛紛住進了恒陽賓館。第二天早晨就要開會了。

花定國覺得時候已到，就把恒陽縣企業界的朋友邀請在一起吃飯，席間閑聊的時候，他對張明大加讚揚後，說：“一個縣的經濟要發展，必須有一個好縣長；一個縣的社會要穩定，也需要一個好縣長。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張明同志就是這樣一個好車頭，我希望大家支持他。我相信他不會讓大家失望。”

花定國在這些人當中威信很高，他說的話自然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晚上十一點鐘，代表們都入睡了。一個服務員模樣的人悄悄地往各個房間裏的門底下塞著一個信封。每塞一個，他就直起身來，瞻前顧後一番。見沒有動靜，就繼續行動。

一樓塞完後，他又跑到二樓。

程學起和幾個幹警在監視器裏把他的行蹤看得一清二楚。

恒陽賓館原本只在電梯裏設有監視器。走廊裏的監視器是這兩天裏悄悄地安裝起來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個情況。這個往房間裏塞東西的人顯然也不知道這一點。

一個幹警說：“程副局長，我們可以行動了吧？”

程學起說：“不要急！等他到三樓之後，我們再來個甕中捉鱉！”

幹警說：“可是這樣的話，他的傳單就發多了。那對張縣長的名聲不是有很大的影響嗎？”

程學起說：“就是要造成大的影響。影響越大越好。”

幹警們有點不大明白。程學起說：“他們造的影響越大，就越容易讓大家認識到他們的陰險。只要我們及時宣告這是某些人的陰謀，大家不但不會相信這些誣告，反而會因為對這種陰謀的憤怒，對張縣長更加有好感。凡是壞人反對的，我們好人就應該堅決擁護。你們說是不是？”

幹警說：“局座高明。”

程學起說：“這也不是我的主意。這是張縣長的指示。他說，要讓所有的代表欣賞一下造謠者的文筆。”

幹警說：“我看這個張縣長很有大將風度。是個幹大事的人！”

這時，那個人已經來到了三樓。程學起說：“行動！”

監控室就設在三樓。幾個幹警立即出動，將那個人抓獲了。

程學起連夜對他進行了審問。

那家夥叫陳二毛。他十分狡猾，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雇於人。他根本不知道信封裏裝的是什麽，以為是廣告。讓他說出是誰雇傭的他，他就推說當時沒看清楚是誰。

看來這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口徑。

不管采用什麽方法，都無濟於事，陳二毛就是不供認。

看來，一下子還不能得到他的口供。得不到口供，就不能將事情的真相公布給大家，因為沒有證據，公布了也不能讓大家相信。

程學起趕緊將情況向張明做了匯報。

張明對程學起說：“那就慢慢審吧！我們的計劃要做一下改變。你趕緊去把傳單收回來，不要擴散了！”

程學起到走廊裏看了看，幸好，信封都只塞進去了一半。他和幹警們一起，把所有的信封又收了回來。

一個幹警好奇，悄悄地留了一份。

程學起是個細心的人。他數了數信封，發現和房間數相比差了一封。他笑著說：“弟兄們，差了一封。你們哪個藏著了，趕快交出來。這個傳出去影響很不好的。你們不要抱著獵奇的心理私自藏著了。這是組織紀律。”

那個民警只好乖乖地交了出來。他說：“程副局長，你真可怕！這你都能查出來。得，我坦白成寬,繳槍不殺！”

程學起說：“你們把人帶回去吧！然後回家休息！”

等幾個民警走後，他掏出信封裏面的東西。裏面有四張照片。一張是張明和鐘越的親密相擁的照片，一張是張明和戴麗麗摟抱的照片，一張是張明和嚴麗緊挨在一起的照片。這三張都是穿著衣服的。另一張就有點不堪入目了，是張明和一個年輕女子在□□的裸照。

除了四張照片外，還有一張傳單，上面列著張明的各種罪狀。一共有十多條。

連程學起看了之後，也對張明有了懷疑。特別是那幾張照片，更具有說服力。程學起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看了這些資料都會以為張明是一個大□□分子。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很難打消大家對張明的懷疑。

形勢嚴峻。程學起立即向張明匯報：“張縣長，資料已經收回來了。我看了一下，這些資料很有煽動性。特別是幾張照片，殺傷力更大。如果流傳出去，後果會很嚴重。”

張明聽了心裏也有點慌亂。因為事實上他在男女關系上是不能過硬的。風流事也夠多了，也許在自己未察覺的情況下被人偷拍了也說不定，如果是那樣，就麻煩了。

不過，他還是很鎮定地對程學起說：“你先不要慌。先把資料帶過來。直接到我的宿舍來！”

程學起來到張明的房間，關上門，然後遞給張明一個信封。

他想，張縣長啊張縣長，不知道你看了這些照片後會作如何感想。也許，你真是一個風流縣長呢！如果是這樣，我就是想幫你，在事實面前也無話可說了。

張明拿過信封，先看了看傳單，然後說：“純粹是子虛烏有！”說著，把它扔在了一邊。

看到照片時，張明著實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斷定這幾張照片是假造的。因為，第一：那個和自己裸身在床的女子自己並不認識，可見純屬假造。第二：和鐘越、嚴麗、戴麗麗三人在一起的照片也有一個明顯的漏洞。那就是雖然這三張照片都是他和幾個美女在親密擁抱，可是美女們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他所熟悉的那種甜蜜陶醉的表情。抱的姿勢也很生硬。再說，如果他和這幾個人的親密交往真被發現了，那所拍下的圖片就絕對不會這麽“健康”了。可見，對方並沒有掌握他和她們交往的證據。只是憑想當然罷了。

程學起在旁邊問：“張縣長，這可怎麽辦？他們手上肯定還有大量資料，我們不可能全部截獲。”

張明說：“程副局長，你該不會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吧？”

程學起說：“說實話，真不真，只有你自己清楚。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必須想好對策啊！”

張明說：“好你個程學起！聽你這口氣是在懷疑我。你把這些照片再仔細看看！虧你還是個刑偵專家，難道你不知道照片也是可以假造拼湊的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張照片都是從公開的照片中拼湊的。那個裸身女人我從未見過，估計是個□□。你明天把這些照片拿去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程學起不好意思地說：“一時慌亂。沒有想這麽多！主要是現在幹部的□□現象很嚴重，所以一看到相片就有點半信半疑了！我連夜就去鑒定。如果鑒定出這是假照片，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可以把鑒定結果進行公布，這樣，他們造謠中傷你的陰謀就不能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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