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運走後，張明又和戴麗麗通了電話。

恒陽這邊，一個專門的班子很快就可以組建了，關於地價和相關事項的談判與商議馬上就可以進行了。項目即將進入實質性的階段。

戴麗麗做這個項目的原則是賺一個正常利潤就行，不想從中牟取什麽暴利。最近大城市裏的行情不大好，房地產處於低迷狀態，讓多餘的資金在小城市裏周轉一下，既是私人的感情，也是業務的需要。

不過戴麗麗也有一個隱憂，她說：“現在黑道上的人幾乎對每一個房地產項目都有插手，各地的情況的不同，插手的程度也有所不同。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出一點血，給他們一點保護費。但是不知他們的胃口怎樣？如果胃口太大，那我可受不了！”

張明說：“交什麽保護費！真是奇恥大辱！難道我一個堂堂縣長還不能保護你們嗎？麗麗，你是存心氣我是不是？”

戴麗麗解釋說：“不是氣你！說真的，在這個事情上你還真不能保護我。有些潛規則不是你這個縣長能改變不了的。我告訴你，我剛剛涉足這個行業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想法。以為什麽只要按規矩辦事就行了。在我第一次收到敲詐和威脅的時候，我找到了省公安廳廳長，他是我父親的老部下，他的確出面了，並且黑道上的人也立即撤銷了敲詐。可是後來小麻煩卻仍然接連不斷。他們改成游擊戰了。最後有高人指點，我給了一筆保護費後，才一切搞定了。你想想，連省公安廳長都無計可施，你又能做什麽呢？我不是說壞人不能消滅，可是要等到把他們消滅完了之後，我們再做生意，黃花菜早就涼了！做生意的人可等不起。交保護費可能是成本較低效率更高的一種選擇。雖然這種選擇有點無奈，有點讓我們的有些父母官的臉上掛不住。嘻嘻！”

張明沈默了。戴麗麗說得有道理。黑道能夠存在，肯定是有他生存的土壤的。要想完全根除他還真是不大可能。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政府能夠完全消滅黑道。他可以消滅某個黑道幫派或某個黑道分子，但不能消滅整個黑道。黑道他又他的繁殖能力。他也如同小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不過，話說回來，打擊和壓制他們是可以的。現在政府還是具備這樣的能力的。只是有些企業或個人和戴麗麗的想法一樣，他們單個的人和這些黑道分子消耗不起，就繞過政府和他們達成了協議。

戴麗麗沒聽見張明回話，以為他生氣了。說：“怎麽啦？傷了我們的張大縣長的自尊心了？我沒有藐視你的意思，其他地方都是一樣的。天下烏鴉一般黑的。你別不高興嘛！”

張明說：“麗麗，我沒有不高興。我是在想，雖然天下烏鴉都是黑的，但我能不能讓我們恒陽的烏鴉不要黑得太狠呢？如果可能，我還要讓這些烏鴉飛走！你們公司來我們這裏投資搞建設，我們縣政府對改善投資環境有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放心，我會盡量讓你少一些騷擾的。”

戴麗麗不想再打擊他，反正到時候如果只是一些小問題，就出兩個錢擺平算了。再說，這些保護費也作為成本攤到了購房者的身上。

她敷衍地說：“我相信你！”

公事談完，張明又轉入私房話。他說：“項目開始後，你可要到這裏常住啊！”

戴麗麗說：“區區一些小項目，還值得我這個總經理去常住嗎？那我這邊的生意還做不做啊？不過，如果某某人出於誠心邀請我去那裏，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張明說：“我任何時候都是誠心的，就是某些人心不夠誠。偏偏瞅著發生了‘自然災害’的那一天，讓我去和她約會，完全是為了折磨我。你不知道，那天在臨江別墅裏我可憋壞了！”

戴麗麗想起那天正好是自己來月經的時候，張明雖然把自己摟到了床上，也只能望洋興嘆。感覺到既好笑又愧疚，她笑著說：“不是我沒有誠心，是好事多磨。也是對你的考驗。你們男人，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珍惜。”

張明說：“下不為例噢！第一次是天公不作美，第二次是身體不配合，下次不要再出什麽花樣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吧！”戴麗麗可不想對他有什麽承諾。

聊了一會，張明忽然想起花定國也在省城進軍房地產，不知情況怎麽樣？他就拜托戴麗麗打聽一下春來地產的情況。

既然想擊敗一個人，就應該了解一下他各方面的情況。到時候，好選擇正確的攻擊方向和科學的攻擊方案。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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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戴麗麗談過之後，他又想起了謝麗麗。撥電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天晚上和謝麗麗光著身子在一起上演的激情戲。

謝麗麗在看到張明的號碼時也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一幕。人生中的有些鏡頭因為不大可能重現而顯得難忘。

自從謝麗麗暗示張明他們的關系已經過去之後，張明和謝麗麗說話就不再敢暧昧了。不過那份親密感依然還在。歷史可以不再重覆，但是不能忘記。

“麗麗，最近好嗎？”

“還不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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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合作項目，我已經給常委們作了匯報。縣委讚成這項計劃。只是具體的合作方式還有待和斯佩克方面進行協商。劉總那邊還要你幫著溝通，希望能盡快敲定這件事。”

張明對謝麗麗夫婦有救命之恩，又和謝麗麗有過雲雨之歡，謝麗麗自然全力幫他辦妥此事。

她說：“我這就和他聯系，讓他盡快落實這件事。”

半個多小時後，劉才廣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斯佩克總公司已經通過了在恒陽合資辦廠的方案。劉才廣說：“按我們的經濟實力，只需要在你們那裏圈快地就行了。之所以要與你們合資，是想通過這個方法，將我們和你們的利益進行一下捆綁。捆綁之後，各方面的事情你們都會很負責地去辦。如果沒有利益捆綁，效果就要差多了！”

張明說：“這一招很精明！這外國老板考慮真周密。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是一個旁觀者了。企業的興衰就和我們息息相關了！”

劉才廣說：“坦率地，這樣做還可以降低風險。因為在中國內地辦廠，我們公司還是第一次。第一次的步子不宜邁得太大。如果這一步成功了，下一次我們就不會和誰合作了，就要吃獨食了。所以說，這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機遇。”

張明問：“那我方需要投入多少呢？”

“只需要你們投入20%就行了，準確地說是五億元人民幣。下個周我們公司亞太區總裁要飛過來考察。考察之後，我們就可以簽合同了。資金方面你們有問題嗎？”

張明硬著頭皮說：“沒有問題！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你估計這個項目的利潤將會是多少？回收周期有多長？”

“你是不是擔心不能賺錢？任何投資在理論上都是有風險的。不過，我告訴你，我們這個項目是不會虧的。因為我們有強大的總公司作為後盾。之所以只讓你們投資20%，就是不想讓們分享太多的收益。你想想，如果是風險大的項目，我會推薦給你嗎？利潤在100%以上，回收期在一年以內。你們就等著分紅吧！”

“歡迎你們的總裁，有什麽需要特別要準備的嗎？”

“沒什麽特別要準備的。只要給他一個女人，他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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