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無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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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李珊抱著被子進來，昭君小聲嘟囔著，“李珊，我一個人睡。”
李珊頭也不回的往裏走，“王妃，我可是主動獻身，你就把我當大汗吧。”
“赫赫赫……不過，我真的不習慣跟別人睡了，哎！”
“老公我都不要了，別不知好歹！”李珊麻利的寬衣解帶上了床，“晚上我打呼嚕啊，別叫醒我。”
“怎麽哭了？真哭了？”李珊突然發現不對勁，趕緊又安慰昭君，“怎麽跟小孩似的，說著玩呢，不打呼嚕。”
昭君穿著淡紫色的睡衣，昏暗的燈光下顧影自憐，“沒有，想起那個死鬼了，這回都沒退路了，我就不信他還敢不回來！”
…………………………………………………………………………………………
“光喊口號也不行啊，就說具體的，如何提高戰鬥力，怎麽打敗對方！”王局解開了衣領，往後靠了靠，眼睛還是盯著吳長老一個人看。
吳長老現在已是紅光滿面，狀態比剛才好多了，“好解決，教育，再沒別的。”
王局一聽就坐了起來，“教育？來得及嗎？”隨手指著南邊，“你跟黑衣教談教育？”
“沒有比教育起效更快的，軍官培訓，開訓練班，教育啊！你覺著教育不管用，那是教的不對，駕校出來沒幾個會開車的，不是不該去駕校，而是駕校不教有用的！”吳長老又夾了口洋蔥，仔細的品著味道，“王局，你以為北方這麽多的地盤兒，是邪教一槍槍打下來的？人家就是靠教育，把我們給教化了！”
“啊？”王局聽了一楞。
“人家不是濫殺，只要不抵抗就啥都好說，至少一開始能裝個幾天人，只要抵抗，就濫殺無辜；你還不明白嗎？這跟老師教育學生，老婆教育老公，有一絲一毫的區別嗎？寫了作業就能早回家，考試不合格就抄卷子，都一樣啊！”
嘉航點了點頭，“所以絕大部分地區就放棄了抵抗，做好學生了……”
“就是這麽簡單，我們再不在轄區內展開對自己有利的教育，那還用打嗎？我們還有一絲一毫的活路嗎？”
嘉航明白了吳長老的意思，“王局你就別擔心了，我知道怎麽弄，先全力幫吳長老把軍官訓練搞起來，其他的盡快跟進，放心吧。”
“哦？”王局眼睛一亮，反正都是嘉航在底下忙活，他知道怎麽辦就行了。
剛要說點別的，又被吳長老給打斷了，“哎！光有絕望也不行啊，要絕望中看到希望，否則人就不會奮進，相反會頹廢自殺，鋌而走險。”
一直不說話的巴圖，聽後嘟囔了一句，“只能大汗提供希望了。”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吳長老若有所思的舉著酒杯，屋子裏沈寂了下來，只聽到偶爾酒杯相碰的聲音。
……………………………………………………………………………………
今天的駱駝皮終於完全鋪在了身下，靜子氣喘籲籲的從一床紅被子裏露出了頭，額頭沁著汗水，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
“抱緊點！”
“哦。”
此時雨早就停了，天窗已被打開，外面的月光蜂擁而入，映出兩人抱緊的身姿。
靜子的眼睛又笑成了月彎，癡癡的看著窗外。
“在想什麽？”
她禁不住笑出了聲，“終於有了過冬的物資，太高興了。”說到這裏，突然皺起了眉，“又開始害怕，怕來得快，去得也快；怕有人明天就找到我們，讓你回去，怕你明天就想通那些破道理，非要回去送死，沒法再陪我……”
一聽到那四個字，我就像被悶棍打了一樣，“也可能永遠都想不明白，最簡單的東西，一般都是最難的。”
“還有，我發現那是真的！”她睜大眼睛看著我，就像要重新認識一樣。
“啊？什麽是真的？”
“你說過的，在大汗面前說的話都會成真；我說想要這個蒙古包，你看！……還有啊，當初在大紅山，我念了煙雨燕雙飛，結果……你瞧瞧現在？我昨天說要嫁給你，你個壞蛋還反抗呢，今天就四處宣揚！”
她的話把我也嚇了一跳，“啊？那你還不趕緊許願？”
“我都許了一路了，太多，都記不清了。”說到這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幹脆坐起身看著我，我被這尊月光下的雕塑驚呆了。
靜子羞羞的低下了頭，“我好看嗎？”
“不好看，啊？別哭啊，我騙你的。”說罷，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可是靜子越哭越厲害。
“知道自己說的話能成真，你還亂說話！”靜子是真生氣了，用哭紅的眼睛瞪著我，“你說怎麽辦！”
“你這是封建迷信，青，不好這樣，迷信是墮落！”
“我好不好看！”
“好看啊，你讓我神魂顛倒，真的。”
“我不信！”那五字真言說完之後，她變的彪悍起來。
別無他法，只能咬了咬牙，“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怎麽證……”
話音未落，兩人又回到被子裏翻滾了起來，靜子一開始還掙紮了幾下，隨後幹脆攬住了我，隨之起伏，就像騎在馬背上，就像那在風中搖曳的命運。
……………………………………………………………………………………
重新恢覆了平靜，她說話的聲音更小了，躲在臂彎裏偷偷看著夜空，喃喃自語。
“猜我閉上眼就想起什麽？說話啊大汗！”
“我躍馬橫刀，腳踩地球……”這時，我連說話都費勁了。
“赫赫赫……”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她的笑點，笑的渾身都亂顫，“是您剛帶著騎兵列隊沖過來，被我一槍打下了馬。”
”啊？”我擡頭看著她，“是你幹的？我說呢，這輩子頭一次落馬，你就不怕我……”
“死孫靜，你給我記住，是你非要沖到我身邊來的，拿槍打都攔不住。”她用手戳著我的腦門，很認真的說著，隨後一臉吃驚的看著我，“真的是頭一次？”
看她的精神勁兒，有些後悔說這些，都困死了，這樣聊下去不定又要到幾點。
“真的，幾十挺機槍掃，我都沒事。”
“啊？您被我一槍……真是不好意思，太給您添麻煩了……現在就不生氣？”
“生氣？您太瞧得起我了。”
“到底生不生氣！”靜子壓在了身上，嘴貼著我的耳朵輕聲問著。
“我每句都是實話心裏話，怎麽就不信呢？”說到這兒看了她一眼，真是拿她沒辦法，“瓦罐不離井前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這是命；所以啊，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上馬，因為每次沖鋒，都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別說了！”她趕緊捂住我的嘴，“心疼死了，今天就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好。”
“騙子！怎麽可能！”
“是你說的，我這個騙子的每句話都能成真，靜子，我今天趕路，賽馬，沖鋒，又陪你……我們這一天夠充實了，真的，你也夠本了。”
“赫赫赫……大汗，夠本這個詞真好；還有啊，您教我幾句蒙語吧，今天他們唱長調真好聽，他們的歌太長了，我想……用蒙語唱您的歌，出塞曲，阿瓦古麗，您說好不好？你倒是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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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赫……不過，我真的不習慣跟別人睡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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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哭了？真哭了？”李珊突然發現不對勁，趕緊又安慰昭君，“怎麽跟小孩似的，說著玩呢，不打呼嚕。”
昭君穿著淡紫色的睡衣，昏暗的燈光下顧影自憐，“沒有，想起那個死鬼了，這回都沒退路了，我就不信他還敢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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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一聽就坐了起來，“教育？來得及嗎？”隨手指著南邊，“你跟黑衣教談教育？”
“沒有比教育起效更快的，軍官培訓，開訓練班，教育啊！你覺著教育不管用，那是教的不對，駕校出來沒幾個會開車的，不是不該去駕校，而是駕校不教有用的！”吳長老又夾了口洋蔥，仔細的品著味道，“王局，你以為北方這麽多的地盤兒，是邪教一槍槍打下來的？人家就是靠教育，把我們給教化了！”
“啊？”王局聽了一楞。
“人家不是濫殺，只要不抵抗就啥都好說，至少一開始能裝個幾天人，只要抵抗，就濫殺無辜；你還不明白嗎？這跟老師教育學生，老婆教育老公，有一絲一毫的區別嗎？寫了作業就能早回家，考試不合格就抄卷子，都一樣啊！”
嘉航點了點頭，“所以絕大部分地區就放棄了抵抗，做好學生了……”
“就是這麽簡單，我們再不在轄區內展開對自己有利的教育，那還用打嗎？我們還有一絲一毫的活路嗎？”
嘉航明白了吳長老的意思，“王局你就別擔心了，我知道怎麽弄，先全力幫吳長老把軍官訓練搞起來，其他的盡快跟進，放心吧。”
“哦？”王局眼睛一亮，反正都是嘉航在底下忙活，他知道怎麽辦就行了。
剛要說點別的，又被吳長老給打斷了，“哎！光有絕望也不行啊，要絕望中看到希望，否則人就不會奮進，相反會頹廢自殺，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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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吳長老若有所思的舉著酒杯，屋子裏沈寂了下來，只聽到偶爾酒杯相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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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駱駝皮終於完全鋪在了身下，靜子氣喘籲籲的從一床紅被子裏露出了頭，額頭沁著汗水，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
“抱緊點！”
“哦。”
此時雨早就停了，天窗已被打開，外面的月光蜂擁而入，映出兩人抱緊的身姿。
靜子的眼睛又笑成了月彎，癡癡的看著窗外。
“在想什麽？”
她禁不住笑出了聲，“終於有了過冬的物資，太高興了。”說到這裏，突然皺起了眉，“又開始害怕，怕來得快，去得也快；怕有人明天就找到我們，讓你回去，怕你明天就想通那些破道理，非要回去送死，沒法再陪我……”
一聽到那四個字，我就像被悶棍打了一樣，“也可能永遠都想不明白，最簡單的東西，一般都是最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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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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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許了一路了，太多，都記不清了。”說到這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幹脆坐起身看著我，我被這尊月光下的雕塑驚呆了。
靜子羞羞的低下了頭，“我好看嗎？”
“不好看，啊？別哭啊，我騙你的。”說罷，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可是靜子越哭越厲害。
“知道自己說的話能成真，你還亂說話！”靜子是真生氣了，用哭紅的眼睛瞪著我，“你說怎麽辦！”
“你這是封建迷信，青，不好這樣，迷信是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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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啊，你讓我神魂顛倒，真的。”
“我不信！”那五字真言說完之後，她變的彪悍起來。
別無他法，只能咬了咬牙，“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怎麽證……”
話音未落，兩人又回到被子裏翻滾了起來，靜子一開始還掙紮了幾下，隨後幹脆攬住了我，隨之起伏，就像騎在馬背上，就像那在風中搖曳的命運。
……………………………………………………………………………………
重新恢覆了平靜，她說話的聲音更小了，躲在臂彎裏偷偷看著夜空，喃喃自語。
“猜我閉上眼就想起什麽？說話啊大汗！”
“我躍馬橫刀，腳踩地球……”這時，我連說話都費勁了。
“赫赫赫……”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她的笑點，笑的渾身都亂顫，“是您剛帶著騎兵列隊沖過來，被我一槍打下了馬。”
”啊？”我擡頭看著她，“是你幹的？我說呢，這輩子頭一次落馬，你就不怕我……”
“死孫靜，你給我記住，是你非要沖到我身邊來的，拿槍打都攔不住。”她用手戳著我的腦門，很認真的說著，隨後一臉吃驚的看著我，“真的是頭一次？”
看她的精神勁兒，有些後悔說這些，都困死了，這樣聊下去不定又要到幾點。
“真的，幾十挺機槍掃，我都沒事。”
“啊？您被我一槍……真是不好意思，太給您添麻煩了……現在就不生氣？”
“生氣？您太瞧得起我了。”
“到底生不生氣！”靜子壓在了身上，嘴貼著我的耳朵輕聲問著。
“我每句都是實話心裏話，怎麽就不信呢？”說到這兒看了她一眼，真是拿她沒辦法，“瓦罐不離井前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這是命；所以啊，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上馬，因為每次沖鋒，都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別說了！”她趕緊捂住我的嘴，“心疼死了，今天就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好。”
“騙子！怎麽可能！”
“是你說的，我這個騙子的每句話都能成真，靜子，我今天趕路，賽馬，沖鋒，又陪你……我們這一天夠充實了，真的，你也夠本了。”
“赫赫赫……大汗，夠本這個詞真好；還有啊，您教我幾句蒙語吧，今天他們唱長調真好聽，他們的歌太長了，我想……用蒙語唱您的歌，出塞曲，阿瓦古麗，您說好不好？你倒是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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