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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負責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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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放學,孟見和寧晚正式開始了“同居”的生活,孟爸爸也特地撥了劉叔過來照顧他們,回家後孟見陪寧晚去隔壁收拾了些平時用的小東西,比如睡覺必帶的眼罩,比如自己喜歡的薰衣草味道的沐浴露。

兩人抱著收納箱出來時,門前的小道上開來一輛熱辣的紅色保時捷,車燈滅後,從裏面走出一個穿著藍白大色塊設計衛衣的男生,迎面走過來,像一瓶移動的百事可樂。

看見寧晚,沈池熱淚盈眶的張開雙手跑過來:“晚兒!聽說你差點遭遇不測,嚇得我今晚在三亞的頒獎典禮都沒去就飛回來看你了!嗚嗚嗚!”

還“晚兒”,孟見快吐了。

他鄙夷的睨著帶墨鏡的沈池,不緊不慢道:“是裝逼大賽頒獎嗎?”

寧晚:“……”

沈池是標準的韓式打扮,蓬松覆古的發型,眼角勾勒了淡淡的黑色眼線,在路燈依稀不清的照射下,孟見覺得他白嫩嫩的臉上可能還擦了粉。

如果說羅子文不值得一提,那面前這個百事可樂還是有點威脅的,從外表來看顯然這個小娘炮經濟條件不錯,另外拋開化妝穿著不說,沈池長得的確清秀妖孽。

最最重要的是,寧晚對待他和對待羅子文,那是天與地的截然不同。

就比如現在,她竟然赤.裸裸的當著自己的面跟小娘炮勾肩搭背,還嗔怪他:“你別這麽說沈池。”

又催他走:“你先回去,我等會就過來。”

孟見:“???”

寧晚拉著沈池一起返回她家裏,兩人態度親昵交情匪淺,走得毫不回頭,甚至都沒多看孟見一眼。

孟見不敢相信的站在風中惆悵了會,醋意瘋狂湧來,轉身悶頭回家。

一進門他就先喝水,大口喝水,感覺無法冷靜又在家裏原地跑步,一樓跑到二樓,二樓再下一樓。

劉媽被他詭異的行為搞到很是心慌:

“……少爺你哪裏不舒服嗎?”

“少爺你別這樣。”

“少爺我要報警了。”

從始至終,孟見都黑著臉,目視前方不說話。

他何止是不舒服那麽簡單?他現在覺得自己就要燒起來了,恨不得馬上去手撕那個小娘炮,把他剛才搭在寧晚肩上的那只手給剁了。

所以孤男寡女的,兩人現在在裏面幹什麽呢?

孟見腦補了許多畫面,越想越不爽,正想找個名堂去催寧晚回家時,門開了。

孟見正在樓梯上跑步,聽到聲音他身體一頓,餘光微瞥看到是寧晚後,馬上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悠悠朝房間走,證明自己只是恰巧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在等她。

寧晚進門,劉媽趕緊迎上來,面容憂慮:“小姐你可回來了,少爺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回來後沿著樓梯估計來回跑了八百次了!”

寧晚擡頭,視線剛好看到孟見消失在二樓的拐角上,她抿抿唇,“我去看看。”

走到二樓,過道安靜,孟見房門緊閉,寧晚走過去敲門:“睡了嗎?”

沒反應。

她心裏有數,頓了會故意說:“既然睡了那我就先走了。”

果然,寧晚剛側身要走,實木門驟然拉開一條縫,一只修長的手臂快速從暗處伸出來,把她拉進了門內。

關上門。

房裏沒有開燈,漆黑靜謐,窗外落進來的月色讓一切都好像蒙上了隱隱約約的薄紗,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憑感覺,卻更讓人欲罷不能。

寧晚被孟見狠狠抵在門背後,唇齒若即若離的觸碰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和迎面壓到自己身上的火熱。

接受著他的情緒,片刻後寧晚動了動唇,若無其事的問:

“劉媽說你受刺激了?”

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帶著莫名的誘惑,孟見低頭在她唇上一掠而過:

“你覺得呢?”

頓了會,寧晚解釋:“沈池跟別人不一樣。”

“哦,有多不一樣?”

她越這麽說孟見就越接近失控,他微微直起身,語氣淡漠:

“他是你哥哥?”

“不是。”

“是你弟弟?”

“也不是。”

OK,既然沒有血緣關系——

孟見撐著門的手倏地離開,然後開始在房裏四處尋找。

寧晚微怔,跟到他後面:“你幹什麽?”

“找刀。”

“?”

“我先砍那個小娘炮的左手還是右手?”

“……”

寧晚有些哭笑不得,她從背後按住暴躁的孟見,而後雙手環上他的腰,過了會,才跟哄小孩似的輕輕柔柔道:

“可他是我侄子啊。”

孟見:“???”

孟見:“……”

你們家的輩分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呢。

寧晚仔細介紹了一遍自己跟沈池的姑侄關系後,空氣中彌漫的酸味兒才慢慢少了些,孟見聽完淡淡的哦了聲,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你別說,你侄子還挺可愛的。”

寧晚:“……”

孟見說這話的時候平靜而淡定,好像剛才那個吃醋到天上的人不是自己似的,他若無其事的開了燈,從櫃子裏拿了塊浴巾:

“行了,我去洗澡。”

“等會。”寧晚喊住他。

“?”孟見回頭,忽然輕佻笑了笑:“怎麽,要一起嗎?”

“別貧。”寧晚慢慢走到他面前,雙手系住他的脖子,仰著頭問:“你今天在學校說回來跳舞給我看,你忘了?”

“……”

孟見從小學習就好,隨便看點兒什麽都是過目不忘,在初中的時候被老師發現體育天賦,又被挑去學體育。長跑,籃球,游泳,甚至是LOL電競,沒有一樣能難倒他,可隨口應下的一句跳舞……

他真的是扭不出來。

這點可能那個小娘炮比自己強。

寧晚就是想看他頭大的樣子:“不跳我三天不理你。”

“跳,怎麽不跳。”孟見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可我只會跳親親舞。”

“輕輕舞?”寧晚楞了楞,“怎麽個輕法?”

“就是……”

孟見話頭剛落,手就快速的將寧晚橫腰抱起走到床上放下,之後自己整個身體壓過去,雙手撐在她頭兩側,桃花眼勾出一個懶洋洋的笑:

“我現在跳給你看。”

寧晚:“……”

後來的十來分鐘,寧晚終於見識了孟見跳的什麽玩意兒。

他把寧晚圈在自己身下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每撐起一次再落下時,他就會在寧晚臉上親一下,這次親左臉,下次親右臉,再下次是額頭,鼻尖……就這麽在寧晚身上起起伏伏一百次,完成了所謂的“親親舞。”

被親到睜不開眼的寧晚:“……”

可這個智障舞,我竟然有點心動了?

周五的模考很快到來,學校裏一片緊張氣氛,每次這種大考學生們都如同上陣打仗,敵人是自己,殺敵的也是自己。

每次模整都會打亂班級來排座位,這次也不例外,寧晚被分在了七班,巧的是,安鹿和孟見也被分在七班。

當天上午要考的是英語,寧晚早早的來到考場準備,她坐在第二組第六桌,坐下後先檢查了文具和草稿,又喝了點水讓自己放松,靜待老師到場發卷。

孟見在第三組的第六桌,正好緊挨著寧晚,坐下後稍微轉頭就可以看到她。安鹿在他後面兩個位置,第八桌。

今天監考的是七班的歷史老師,是一個非常嚴肅古板的中年男人,學生們私下都叫他老胡。

老胡穿一身整潔的中山裝,三七分的油頭梳的一絲不茍,十分有態度。他一進來就先講了考試的規矩,表明但凡抓到作弊的,嚴懲不貸,全部零分。

老胡的話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又添了一絲壓抑,寧晚默不作聲的看了眼孟見,卻發現他好像完全沒當回事似的,正悠閑的轉著筆,看到寧晚看他,也把頭轉過來,沖她吊兒郎當的眨了個眼。

寧晚:“……”

她馬上收回視線,又看向講桌,幸好老胡正在發卷子,沒有註意兩人的交流。

拿到卷子後寧晚先看了下,雖然這次難度有一點增加,但對她來說還是比較輕松,臺上老胡開始播放聽力內容,寧晚沒有分心,專註的做起了題。

她做完這套卷子加覆查只花了一小時二十分鐘,離交卷還有四十分鐘,寧晚像往常一樣先收拾好桌面,然後,悄悄去看孟見。

剛轉過頭,寧晚就被自己看到的嚇了一跳。

剛才自己一直專心做題,壓根沒發現孟見竟然在睡覺!

似乎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見懶懶的把頭擡起來,朝寧晚遞了個無聲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做好了?”

寧晚楞楞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是還沒開始做,還是做得比自己還要快。

兩人正互相看著對方,老胡忽然一聲霹靂怒吼:“第一組最後一桌的男生在幹什麽呢!老實點!”

他這一吼,把寧晚也吼得轉了回來,不再看孟見。

她低著頭,盯著試卷上自己的名字發呆,忽然眼睛的餘光看到一個小紙團掉到自己腳下。

“……”

寧晚心跳加快,她知道紙條是從孟見的方向扔過來的,心裏快速分析——難道是他遇到了不會做的題?向自己求助?

寧晚邊看老胡,邊悄悄用腳把紙條往裏勾,正想找機會丟個筆到地上假裝撿,孟見又扔了個紙條過來。

寧晚雖然有些地方乖張叛逆,不過在學習上一向沈穩自重,考試幫人作弊這種事更是從來沒幹過。

她使勁瞪著孟見遞了個眼神:【瘋了嗎你?】

孟見沖地上的紙條淡定挑眉:【快看。】

寧晚在心裏激烈的做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決定幫孟見,可老胡老是在過道裏走來走去,她根本沒機會去撿,而孟見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趁老胡剛剛從寧晚身邊走過去,就又扔來第三個紙條。

紙條剛落到寧晚腳邊,老胡忽然詭異的轉身,像後腦勺長眼睛了似的將紙條抓了個正著。

他板著臉走到寧晚旁邊,兇巴巴的看了眼寧晚試卷上的班級和名字,發現是長期位列年級前三的寧晚後,面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老胡迅速得出結論,地上的紙條一定是哪個自己做不出來,又想要問寧晚要答案的同學。

他哼了哼,彎腰撿起地上的三個紙團,又瞇起眼睛犀利的環視了一圈寧晚周邊的可疑人物,邊打開紙條邊訓斥:

“平時不好好學,考試來耍小聰明!是誰傳的紙條,給我馬上站起來,我——”

老胡話說一半忽然停下,整個人傻傻的楞住,隨後像是懷疑什麽似的,把鼻子上的眼鏡又認真的推了推,這才確定手裏的三張紙條真的分別寫著——

【餵,把頭擡高一點。】

【我看不到你臉了。】

【考完讓我吃個糖?】

老胡老臉懵逼:???

這是什麽新的作弊方式?

摩斯密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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