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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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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波忙碌一天,而且消耗了不少靈力,沈茹茹感覺身體和心理都有點累,確實沒什麽心情招待顧客,於是接受了徐引舟的提議。

兩人達成共識,為避免被顧客撞破,只好轉身回到街口從道觀正門進去。

深夜,鏡花緣內燈光亮起,鍥而不舍的敲門聲終於停下。沈茹茹有點口渴,幹脆拿了燒水壺去後院水井打水到會客廳燒水喝,留下徐引舟在店鋪裏招待客人。

今天的客人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她穿著一身黑色綢緞壽衣,弓著背,捧著一只花瓶小心翼翼跨進門檻,站到櫃臺前仰頭盯著徐引舟,眼裏透著疑慮,“年輕人,我有點事要托沈老板幫忙。”

這是她第一次來鏡花緣,來之前她特地打聽過了,店老板姓沈,是個年輕的漂亮姑娘。

徐引舟淡定道:“今天由我代班,您跟說我也是一樣的,我姓徐。”

老婆婆因為駝背的關系個子十分矮小,頭頂恰好與櫃臺高度齊平,她踮起腳想把花瓶放到櫃子上,“徐老板,這是我帶來的報酬。”

徐引舟抓住瓶口將花瓶提到桌上放好,他是做雕刻的,因此對相關的各門類的工藝品都有所涉獵,看到花瓶的一瞬間,他就清楚這是一只工藝覆雜的銅胎掐絲琺瑯花瓶,這種工藝還有個比較大眾化的名稱,叫做景泰藍。

老婆婆不舍地舉起手摸了摸花瓶,充滿遺憾:“這瓶子有些年頭了,是我祖上的陪葬品,聽說現在這些東西都很值錢,我身上沒錢,拿這個抵酬勞可以嗎?”

徐引舟掃了眼花瓶,瓶身紋路上還有泥土嵌在裏面,從氣息來看,確實是陪葬物,而且年歲久遠。依照曾經旁觀過的那些拍賣會的標準,這個瓶子確實價值不菲,不過他對這類古董並不感興趣。

“既然不買東西,那就不收錢,花瓶您帶回去。”徐引舟道。

老婆婆不肯,她把瓶子往裏推了推,“徐老板,這件事有點麻煩,你不收報酬,老太婆我過意不去。”

徐引舟就沒再提關於花瓶和酬勞的問題,他繞出櫃臺,找了張小馬紮給老婆婆坐,“是什麽事,您說吧。”

老婆婆撐著腿緩緩坐下,絮叨起來……

老婆婆命不好,丈夫去的早,唯一的兒子年紀輕輕得了癌癥,兒媳婦改嫁,留下一個年幼的孫女妮妮。兒子病逝後,老婆婆獨自一人帶著妮妮生活,祖孫倆相依為命。去年她自己也病逝了,只剩下妮妮一個人孤苦伶仃。而早就改嫁的前兒媳婦聞聲找過來和妮妮相認,將他們家的財產吞個一幹二凈。

妮妮跟著媽媽去了繼父家,因為交通原因,只能從當地最好的初中轉到另一所三流學校。去了新家之後妮妮不僅受盡繼父那邊親戚的冷言冷語,而且遭受到新同學的排擠和霸淩。在這樣的環境下,妮妮長成了一個叛逆的孩子,她認識了一些社會人士,開始逃學、夜不歸宿、抽煙、喝酒,成天與混混糾纏在一起。

學習一落千丈後,妮妮的媽媽對她很失望,不再管束她,她變本加厲,幹脆連學也不上了,和地痞流氓一塊在酒吧夜店頹廢度日。

老婆婆一直放不下這個孫女,白天她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晚上又擔心撞上捉鬼天師,只好躲躲藏藏地跟著孫女。眼看著她從一個聽話乖巧的好女孩墮落到這個地步,她心痛不已。因此得知暮源鎮有一家店可以幫助鬼買東西、做事情時,她立即去把老祖宗的陪葬品給帶了出來。老祖宗早就去投胎了,用不到這些,就算老祖宗還在,也一定願意救妮妮一把。

老婆婆說到後面,淚眼婆娑道:“是我沒教好她,什麽都不懂,結果被那個狠心的女人害成這樣。我的力量太微弱,她看不到我也聽不見我說話……我只希望你能替我拉她一把,點醒她,別再這麽渾渾噩噩,遠離她媽一家,好好讀書好好活下去。”

讓一個墮落少女回頭,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徐引舟眉頭微微皺起,沈默了一會兒說道:“可以試試,您把她的地址留下,我會抽空過去看。”

老婆婆連連點頭,報了一串地址出來,感激道:“謝謝你徐老板。”

送走激動的小老太,徐引舟關了門準備回後院,他經過櫃臺時腳步頓了頓,這花瓶在墓葬裏放久了,自帶一股陰氣,放在一堆靈氣四溢的盆栽中還挺突兀的。他一把握住瓶口,關了燈,提著花瓶回到後院。

沈茹茹已經歪在會客廳沙發上睡著了,旁邊茶幾上放著一壺涼開水,都沒來得及喝,茶幾上發亮著一盞昏暗的小吊燈,恰好照亮這一小片範圍。徐引舟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他放輕腳步緩緩走近,站在沙發面前垂著眼靜靜看了一會兒,放下花瓶擦了擦手,彎腰把人抱起來。

他的動作十分小心輕盈,將沈茹茹打橫抱著回到她的房間,全程沒發出一點兒聲響。沈茹茹睡得很沈,直到躺上自己的大床都不曾醒過。徐引舟把她放下後猶豫不定地站了一會兒,慢慢彎腰將她的鞋子除去,又猶豫了一會兒,伸手逐一解開她襯衣褲腰上的扣子。整個過程他的表情都很淡定,唯獨微顫的指尖暴露了主人的真實心情。脫掉襯衣長褲的一瞬間,失去衣物遮掩的美妙軀體徹底呈現在他眼前。

望著奶白色的胸衣和小內褲,徐引舟總算停住了手,他拉起薄被蓋到沈茹茹身上,替她墊好枕頭,望著她安靜的睡顏,在她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早上七點多,太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臥室,沈茹茹迷迷糊糊睜開眼,不自在地翻了個身,感覺身上勒得慌,掀被子一看,內衣居然沒脫,更可怕的是,連睡衣都沒穿。她有點楞,一時想不起昨晚睡前發生了什麽。

扭頭看了下時間,沈茹茹連忙翻身起床,先沖進浴室洗了個澡,裸著身體站在鏡子前抹護膚品的時候忽然發現肩上竟然多了些細細的齒印。她驚了,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確定那就是人類齒印,頓時陷入了巨大的疑惑。她認真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記憶斷在了會客廳裏。

“好像在沙發上睡著了……”沈茹茹自言自語道,“所以是舟舟把我背回房間的咯?……”

一邊思索一邊整理好衣著妝容,她推門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花架下擦瓶子的徐引舟。

她下意識扭了下肩,隨後徑直向他走過去,“舟舟,昨晚……”

“昨晚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把你抱回屋裏,還幫你脫了衣服,在外面跑了一天,不幹凈。”徐引舟不等她把話問出來,就一臉坦然地承認了,“順便……咬了幾口,抱歉,茹茹,我沒控制住,有沒有弄疼你?”

沈茹茹臉紅了下:“……還好啦。”

兩人說話時尤一恰好從邊上經過,他最近放假了,一直住在玄天觀。他模糊聽了一耳朵,不知道誤會到哪兒去了,笑得一臉猥瑣,沖徐引舟拋了個媚眼道:“徐哥,看不出來哦,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徐引舟:“……”

“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哈,繼續。”尤一嘻嘻哈哈地走了,看那歡樂的背影仿佛發現了不得了的樂子。

沈茹茹無言地目送他走遠,轉身在石凳上坐下,打量石桌上的瓶子,問:“這是哪來的?”

“昨晚那位顧客留下的,似乎是明代的瓷器。”徐引舟拿著一柄小毛刷,在花瓶表面積土的地方來回輕輕刷,順道將老婆婆托付的事情提了一下。

沈茹茹聽了妮妮的事情很生氣,同時也感到郁悶和不解。她從小都是在家裏長輩的關愛下長大,實在想不到做母親的為什麽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麽自私自利。

“這事兒我們一起去,妮妮是女孩子,你一個人不方便。”她想了想,說,“那個女人也太過分了,得把妮妮外婆留下的房子和錢也要回來,不然她一個小孩子根本沒有經濟來源。”

“好,隨你。”徐引舟的態度並不熱烈,他同情心有限,這事兒對他來說不過一個任務而已。

老婆婆給的地址在市裏,兩人商定了一個合適的日期去找妮妮,計劃好後就將這事暫時擱置到一邊了。

徐引舟把花瓶清理幹凈,打了蠟,盛上水,插兩支花進去,擺放在鏡花緣桌上,經過精心的清潔護理,景泰藍的顏色完美地呈現出來,立在窗邊十分亮眼,街上過路游人不少被吸引住,駐足觀看。

沈茹茹坐在窗邊開始畫符,沒一會兒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接連響起,她打開瞄了眼,是李聰的道謝短信,他把酬勞打過來了,五十萬,還挺多。她打開銀行app劃了二十萬去道觀公賬上,剩下三十萬和徐引舟一人一半。

徐引舟收到賬款的時候淡笑了下,“你不用給我,我沒幫什麽忙,和你出去走走而已。”

沈茹茹大手一揮,“知道你不缺錢,但是該給還是要給的,別跟我客氣。”

周末,兩人再次出門,開車前往市區。

他們按照老婆婆留下的地址找過去,發現那是一處破舊的公寓樓。公寓樓很有些年頭了,也沒有物業管理,不管從外觀還是內裏看,都非常陳舊且骯臟。公寓樓附近就有酒吧一條街,那是妮妮經常混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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