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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他便險些被朱月暖打臉,神情終於正經起來。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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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想要練好兵,還是需要實戰。”李揚忙叮囑道。

“行。”朱月暖隨意的揮了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喲,朱姑娘,離兄弟。”迎面,康子牧笑嘻嘻的招呼著走了過來。

秦時宇跟在後面,看到朱月暖,打量一番又別開了目光,沖著李揚微微頜首。

“怎麽哪裏都有你啊。”朱月暖笑意頓斂,沒好氣的白了康子牧一眼。

“康兄,秦兄。”李揚隨和的還禮。

“兩人做什麽呢?”康子牧絲毫不在意朱月暖的態度,笑呵呵的問。

“跟你有關系嗎?”朱月暖冷哼,擡腿欲走。

康子牧橫出一步,攔住了朱月暖的去路,熱情的說道:“朱姑娘,好些天不曾見到你,都在忙什麽?”

“你很閑?”朱月暖皺了眉,橫眼瞪向他。

“確實有些,估計這幾日整個砦門就我和秦兄兩人最清閑了。”康子牧嬉笑著,“對了,兩位還沒用晚膳吧?不如,我們到酒樓去喝幾杯吧?叫到南兄他們,禹知就算了,他的手上還帶著傷,不好飲酒。”

“這……”李揚猶豫著,擡頭瞧向朱月暖。

“李兄,你不會不給面子吧?還是……去飲酒還得看朱姑娘同意不同意?”康子牧眼尖的看到,立即意有所指的問道。

朱月暖眸目一凝,邁出的腿又縮了回來,站在康子牧面前忽然笑道:“康公子,看來你真的挺閑的,你說的沒錯,我師哥要不要跟你們去喝酒,還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秦時宇忽的擡頭看向她,目光微閃。

“師哥,這兩個人,居心叵測,你可當心著些,最好離他們遠一些。”朱月暖拍著李揚的肩,拖長了聲音說道,“免得不小心踩到某些人的坑,怎麽死都不知道。”

秦時宇頓時流露出黯然的神情,緊抿了唇,似是很不悅。

“師妹,康兄和秦兄也是好意,莫要這般說話。”李揚微微一笑,“既然師妹有事,便先回吧,我陪兩位去喝幾杯。”

“沒想到,兩位如此……兄妹情深吶。”康子牧陰陽怪氣的打量著兩人。

“師兄自己當心。”朱月暖點了點頭,掃了秦時宇一眼,擡腿重重的踩了康子牧橫出的腳一下,揚長而去。

“啊……”康子牧痛得大叫,在原地抱著腳直跳。

☆、278目的

砦門的校場和城頭上,再現朱月暖的身影,陪伴著李揚裏裏外外的重新布置,完善著曾經還來不及做完的設施。

“之前,這邊曾挖過護城河,只是迫於人手不夠,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便擱置了。”

朱月暖指著城外的寬壕有些遺憾的說道。

“護城河確實是一道極好的屏障,可以砦門的地勢,砦門一旦被人合圍,便成一座孤城,以我所見,不如將護城河挖得長一些,另外,龍鱗山、龍威山都可納入警備線之內,利用天險設卡。”李揚指著不遠處的龍威山說起自己的想法。

“還有伏龍河。”朱月暖認真聽著,站在城墻上,托著下巴思索著漏洞,片刻,她打了個響指,轉向李揚快速說道,“禹洋府多年來一直放任砦門不管,之前,砦門又剛剛得罪過崔知府,以那崔知府的小人心思,必定心存怨恨,我們不能不對他沒有防備,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人手還很缺很缺。”

“是啊,多年來顛沛流離,砦門缺失了太多的青壯年,城裏能用的兵力,算上那些婦人們也不上千,要是把這些缺口完全填上……”李揚聽到這兒,雙手撐著城墻嘆了口氣。

“等許伯他們回來,這個缺口應該能補上一些。”朱月暖指向龍威山的方向,“龍威山那邊倒是不用擔心,有許伯他們在。”

“許伯?”李揚好奇的回頭。

“就是許芝的父親,龍威山的大當家。”朱月暖笑著解釋。

“咦,那不是離兄和嫂夫人嘛。”身後,康子牧一行人上了城墻,康子牧一眼便看到了這邊的朱月暖和李揚。有些誇張的沖著楚宜桐說道。

“離兄。”楚宜桐看到朱月暖的一瞬,目光頓時一柔,略想了想,淺笑著上前招呼,“暖暖。”

朱月暖聽到這聲音,眼眸微微一閃,平靜的轉身看向楚宜桐等人。微微福身:“楚大人。七公子,表哥。”

卻獨獨漏了康子牧和秦時宇。

“禹知,來得正好。”李揚倒是比她還要隨和。沖著眾人拱了拱手,對楚宜桐笑著說道,“我正和師妹聊重新布防之事。”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朱月暖神情淡淡。沖著幾人再次一福,擡腿便要離開。

“嗳。表妹。”陸霖笑嘻嘻的擡手攔下,“別走啊,這段日子,你不是足不出戶就是和離兄四處練兵。今天難得遇上,卻連表哥都不理了?”

“陸小將軍,很顯然。你的面子都沒離兄大啊,這幾天。人家可是同進同出,天天一起的呢。”康子牧擡起手肘撐在秦時宇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說道。

秦時宇皺了皺眉,肩膀一扭,卸了康子牧的借力,不悅的看了看他,卻沒有說話,只是瞟了朱月暖一眼,又看向了楚宜桐。

楚宜桐卻只是淺笑著望著朱月暖:“表哥正說到重新布防的事,一起吧。”

朱月暖微微斂眸,抿唇猶豫。

“表妹,你不會再不給表哥面子吧?”陸霖的目光掃過楚宜桐,故意問道。

“表哥,沒有的事,你們有正事要聊,我呢,只是應師哥邀請來幫他的,現在,我所知道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就不耽誤你們了。”朱月暖忙擺手,瞥了楚宜桐一眼,無奈的笑道,“等表哥有空了,我一定陪表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就算了。”陸霖咧嘴,擡手搭上李揚的肩,“我過幾日便要走了,以後,砦門的安危,七公子的安危,都在禹知和離兄弟身上,而你呢,外公和我娘都曾誇過你聰穎、有勇有謀,你可不能因為和禹知鬧了些誤會,便對這些事不理不睬。”

“七公子要留在砦門?”朱月暖驚愕的看向一邊的徐七公子。

“是呀,砦門雖然比京都危險,卻比京都要自在,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情,便想留在此地盡一份綿力。”徐七公子隨和的笑道。

朱月暖古怪的看了看他,笑了笑沒說話。

“表妹,一起吧,我們今天也是為了城防來的,我有些想法,一起聽聽吧。”陸霖收回手,沖著她揚了揚頭問道。

朱月暖遲疑,眼角餘光飄向楚宜桐,略一沈吟,點了點頭。

“七公子,請。”楚宜桐笑了笑,伸手延請徐七公子。

“離兄弟,方才你們在聊什麽?”陸霖和李揚並肩跟在後面。

李揚點頭,將剛剛和朱月暖說的想法重敘了一遍。

康子牧卻拖著秦時宇落在了朱月暖的後面,湊在秦時宇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

朱月暖厭惡的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大半天的工夫,一行人繞著城墻走了一圈,將能想到的都拿出來討論了個遍。

“表妹,我送你回去。”從城墻上下來,陸霖主動提道,“過兩天我便要回去,正好去你鋪子裏瞧瞧,有什麽能送我娘的禮物。”

“陸小將軍,京都什麽東西沒有?居然還要從這兒帶東西?”康子牧驚訝的問。

“跟你有關系麽?”朱月暖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挽過陸霖的胳膊,“表哥,走。”

“各位,先走了。”陸霖被扯了個踉蹌,忙穩住身形,沖著楚宜桐歉意的笑笑,揮了揮手,快步跟上。

“表哥,你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吧?”走出老遠,朱月暖才緩了腳步,松開了手,瞧著他問道。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康家那小子有意針對你。”陸霖雙手環臂,轉身倒退著走了幾步,瞧了瞧四周,見左右無人,才嚴肅的看著她說道。

“他從來沒有不針對我們的時候。”朱月暖撇嘴,不以為然,“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陸霖轉了回來,輕笑道:“我要說的當然不是這個,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小子這次來砦門,來意不善,要知道,他們家一直是站在太子身後的,這次他卻跟著七公子,而且,看他這幾天有意無意的說話,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想借機挑撥你和禹知的關系。”

“嗯,然後呢?”朱月暖絲毫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隨意的問道。

“他們必定是覺得,禹知和你鬧掰了之後,楊家、朱家必定會與禹知生嫌,到時,他們或許還能以此離間禹知甚至是烏大人和楊家、朱家的關系,那樣,他們就有機會爭取禹知為他們所用。”陸霖小聲的說道,說到這兒,又轉頭瞧了瞧四周。

“好了啦,你這樣鬼鬼祟祟的反而更惹人好奇好不好?”朱月暖好笑的拍了他一下。

“還有……就是那個礦,你過來,我細細與你說。”陸霖沖著朱月暖招了招手,湊到她耳邊低聲的說了起來。

☆、279意外

朱月暖抱著一個盒子快步走進衙門。

二堂,楚宜桐的書房門口,石淳一眼便看到了朱月暖,立即站正了身體,沖著她遠遠的拱手,大聲招呼道:“夫人。”

朱月暖頓了頓,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覆了正常,平靜的走了過去,笑道:“石淳,我來這兒很奇怪嗎?這樣大聲。”

“不是不是。”石淳忙擺了擺手,回頭瞧了瞧,退到一邊,“大人。”

楚宜桐出現在門口,身上穿著官服,裝束依然如往常那般齊整,看到朱月暖,眼底泛起驚喜:“暖暖。”

朱月暖略低了頭,走上前去:“我有事找你。”

“快進來。”楚宜桐忙讓到一邊,笑著沖石淳說道,“石淳,上茶。”

“嗳!”石淳屁顛屁顛的跑了。

朱月暖抿了抿唇,低頭走了進去。

書房裏,沒有別人,只有堆得滿滿的公文。

“暖暖。”楚宜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語氣輕柔。

“這個。”朱月暖在屋中站定,轉身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他,“我已經把所有狼都遣回了山中,就安排在礦洞附近,在那一帶撒了藥粉,暫時能確保那些人的安全,這裏面的木牌都是用藥物浸過的,分發給他們,就不會受狼群影響,不過,要盡快,以防萬一。”

“好。”楚宜桐接過,也不打開,只望著她,欲言又止。

“你……你的傷沒事了吧?”朱月暖突然不在自起來,瞧了瞧他,故作平靜的轉開,走到書案邊。隨手拿起一冊公文,貌似隨意的問道。

“已經好了。”楚宜桐沒有靠近,站在原地柔和的看著朱月暖的背影,含笑回道,“娘昨日還惦記著你,中午留下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朱月暖手上一頓。將公文放了回去。轉身瞧了瞧他,“這裏面有一百個木牌,不夠了派人通知我。”

說罷。擡腿欲走。

“暖暖。”楚宜桐快走幾步,擡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朱月暖側頭看著他。

“大人,不好了!”門外,捕快匆匆而來。一瞧到屋中的情況,立即又退了出去。站在門口惶惶的說道,“大人。”

楚宜桐緩緩松手,轉身朝著外面問:“進來。”

朱月暖低頭瞧了瞧手腕,束手縮在背後。站在一邊安靜的瞧著。

捕快重新進來,飛快的擡頭看了朱月暖一眼,拱了拱手:“夫人。”

朱月暖微微點頭。沒有吱聲。

“何事如此驚惶?”楚宜桐看在眼裏,微微一笑。開口詢問。

“康公子出事了,他在龍鱗山中被狼咬了。”捕快忙回稟道。

“被狼咬了?”朱月暖一楞,立即皺了眉。

“現在人在何處?”楚宜桐的臉色也鄭重了起來。

“已經送到醫館了。”捕快指了指外面,“腿上一塊肉沒了,都見骨了。”

“走。”朱月暖皺著眉,看了楚宜桐一眼。

楚宜桐點頭。

兩人出門,正遇上石淳和潯竹端著茶過來,楚宜桐便把盒子交給了石淳,小聲叮囑了一番。

石淳立即應聲離開。

楚宜桐和朱月暖人匆匆趕到醫館,秦時宇和徐七公子等人都已經在了,看到兩人一起進來,都有些驚訝。

“康兄呢?”楚宜桐也來不及寒暄,直接問道。

“還在裏面處理傷口呢,一路流了不少的血,暈過去了。”秦時宇身上的錦袍上滿是血,還有多處撕裂,神情還有些驚惶。

“秦兄,你這是……”楚宜桐見狀,忙擔心的問道。

“我無礙,只是一些小傷。”秦時宇搖了搖頭,看向朱月暖,想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

“沒想到這龍鱗山中也有狼,楚夫人,你擅長馴狼,此事還得你多多費心,早些將這次狼給收了吧。”徐七公子轉向朱月暖,客氣的說道。

“那些狼,是我今早放回山裏去的。”朱月暖直白的說道。

“什……”徐七公子吃驚的睜大了眼。

“是我的意思。”楚宜桐隨即接道,“我是覺得,狼有野性,終日關於高墻內,終歸不妥,將來一旦有戰事,難免有影響,所以便讓拙荊將狼群放歸山林,沒想到……”

“狼群放歸山林雖是好事,可是,這樣豈不是很危險?”徐七公子有些不讚成的皺了皺眉。

“我的狼,不會隨便傷人,要不然,他們還能這樣完整的回來嗎?”朱月暖淡淡的說道,“再說,康公子和秦公子不在城裏待著,一大清早的跑到龍鱗山中去做什麽?近日雖無戰事,可外面誰知道有什麽危險,兩位出去時,可曾帶了隨從?可曾和誰打過招呼?”

“秦兄,你們這麽早去山中做什麽?”徐七公子立即轉頭看著秦時宇問。

“康兄近日心情有些糟,今天一早便將我喊起,本意是讓我陪他出去逛逛,誰知我們一時見山中景色不錯,結果……”秦時宇後悔的垂了頭。

“結果,逛著逛著就逛進了深山老林?”朱月暖嘲諷的看著秦時宇。

秦時宇的臉色時青時白。

“若不是你們闖進了不該闖的地方,又豈會遇到狼群?”朱月暖繼續說道,“只怕是你們對它們起了邪念,對它們動了手吧?”

“秦兄,楚夫人說的可是真的?”徐七公子立即問道。

秦時宇有些僵,擡頭看了看朱月暖,點了點頭:“確實是康兄先動的手。”

“呼~~”徐七公子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便不再問下去。

“如今說這些也是無益。”朱月暖淡淡的看了看秦時宇,“秦公子,我勸你還是先去檢查檢查吧,若是被狼傷到,無論大小傷都不能小視。”

秦時宇聞言,頓時眼中一亮,盯著朱月暖看著。

“我去看看康兄。”楚宜桐擡手輕拍了拍朱月暖的肩,柔聲說道。

“嗯。”朱月暖淡淡點頭,倒是沒和楚宜桐唱反調。

秦時宇見狀,眼中的亮光又漸漸的黯了下去。

“快去瞧瞧吧,楚夫人能馴狼,必定也通狼性,小心為上。”徐七公子看在眼裏,擡手拍了拍秦時宇的肩催促道。

☆、280礦洞

“這位公子的傷並無大礙。”給秦時宇檢查完畢,郎中給他處理了傷口,對著楚宜桐等人說道,“只是,裏面那位公子,傷勢雖然不是傷在要害,但這一路失血過多,還需靜養。”

“稍後,安排人送康公子回驛站靜養,這段日子,有勞柳郎中您多費心。”楚宜桐點了點頭,轉向徐七公子,“七公子,我還有公事需要處理,失陪。”

“無妨,你忙你的,我送他們回去。”徐七公子微微一笑。

楚宜桐轉頭瞧了瞧朱月暖,轉身往外走。

朱月暖眸光微凝,沖徐七公子微微頜首,很自然的跟在楚宜桐身後出去。

“隨我去一趟龍鱗山吧。”楚宜桐似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低低的說道。

“哦。”朱月暖淡淡的應著,落在他身後緩步跟著。

楚宜桐先回縣衙換了一套常服,帶著朱月暖從側門而出,繞過幾條小巷,出了北城門,進了龍鱗山。

朱月暖疑惑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卻只是靜靜的跟著,一語不發。

“嗷~~~”

小半個時辰後,他們接近了礦洞附近,一陣狼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轉瞬,四周的樹林裏傳來動靜,幾頭狼竄了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動靜。

朱月暖擡眸瞧了瞧,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瞧了瞧,裝作若無其事的過去,隨手將荷包扔到了楚宜桐懷裏:“拿著。”

楚宜桐一楞,下意識的接住,低頭一笑,頓時笑了。

“唿唿~~”朱月暖長長的哨聲響起,幾頭狼瞬間跑得無影無蹤。才淡淡的說道:“這個荷包裏,裝的就是泡制木牌的藥材,以後一個人過來時,莫忘了帶。”

“好。”楚宜桐笑得歡喜,將荷包揣在了懷裏。

“走啦。”朱月暖不自在的避開,低頭繞過他徑自走在了前面。

“當心腳下。”楚宜桐快走幾步,亦步亦趨的跟在朱月暖身後註意著兩邊的亂枝。

朱月暖側了側臉。斂眸不語。腳步卻是緩了許多。

“大人,夫人。”還未到礦洞前,石淳便迎了上來。欣喜的打量著朱月暖和楚宜桐兩人,咧著嘴直樂,“回大人,木牌已經發放下去了。”

“自己可有留?”楚宜桐明顯的心情極好。關切的問道。

“有的,之前夫人說的。我都記著呢。”石淳退到一邊,“正巧,悅茶姑娘也剛到。”

“悅茶在這兒?”朱月暖驚訝的問,瞧了瞧楚宜桐。

“礦洞這邊早已起礦。我便讓悅茶和鳳大哥一起回了一趟攬桂鎮,把爹接過來了。”楚宜桐柔聲解釋,“表哥也在這兒。”

“他不是有公事回京了嗎?”朱月暖疑惑的皺眉。

“他本就是奉命來這兒守護礦脈的。只是沒想到,此行會有七公子和康秦二人。不得己只好推說過來看望我們的。”楚宜桐淺笑著解釋,目光在她臉上膠著,“這些日子,也未能有機會獨處,許多事情也未能與你細說。”

“這些事,我知不知道的不打緊。”朱月暖避開目光,快步往前。

楚宜桐微楞,一擡頭便看到石淳在一邊偷笑,不由失笑搖頭。

礦洞裏已經與當初新發現時大不相同,洞口處又開了幾處石室,裏裏外外人來人往。

朱月暖一靠近,便有人上前阻攔:“什麽人!!”

“小姐!”悅茶從後面匆匆跑了出來,揮退了兩人,“這是我家小姐,都記好了。”

“是。”兩人面面相覷,對朱月暖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小姐,今早便聽到狼嚎,我便猜是你來了,只是……”悅茶正說著,便看到後面的楚宜桐,不由一楞,疑惑的看向朱月暖,意思不言而喻。

“悅茶,辛苦了。”楚宜桐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招呼道。

“沒什麽,幸不辱命。”悅茶福了福,站到朱月暖身邊。

片刻,朱月暖在一間石室見到了楚重錘和陸霖。

這間石室已經布置成了打鐵室,仿如攬桂鎮的打鐵鋪,楚重錘穿著單衣,掄著大鐵錘正在試鐵。

“公爹,表哥。”朱月暖上前行禮。

楚重錘轉頭瞧了一眼,驚喜的停了動作,笑道:“大兒媳婦來了。”說著便把手中的大鐵錘給放了下來。

“表妹。”陸霖笑著擡了擡手,跟在楚重錘後面迎了上來。

“看來,我不知道的事情還真多。”朱月暖看著他打趣道。

“能看到你們一起過來,我這顆心可算是落回肚子裏去了。”楚重錘看到後面跟進的楚宜桐,欣慰的點了點頭,“大兒媳婦,之前的事,是桐兒他思慮不周,你要罰要罵,爹都支持你,只是,你可切莫再放在心上,你也知道,自從他考了這個狀元,這前前後後的麻煩便一直不曾斷過,他也是……”

“爹,說這些做什麽。”楚宜桐忙打斷了楚重錘的話,瞧了瞧朱月暖。

朱月暖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擡手摸了摸臉。

“哈哈,好好,不說,不說。”楚重錘見狀,哈哈大笑。

“楚叔,不能不說呀。”陸霖卻在一邊起哄,“來來來,我們到邊上那間坐下好好說。”

“對對對,我正巧有事要和大兒媳婦說呢。”楚重錘立即讚同的點頭。

隔壁的石室被布置成了廳堂般,顯然是陸霖等人休息的用處。

幾人落座,悅茶便送上了茶,候在了一邊。

“公爹有什麽事只顧吩咐。”朱月暖瞟了楚宜桐一眼,開口問道。

“大兒媳婦,之前曾聽你說過,對這打造神兵略知一二,如今我們這兒不是正缺神兵嗎?你看能不能……”楚重錘的眼睛裏,透著某種光芒。

“公爹,這個……怕是不妥吧。”朱月暖一楞,想了想,鄭重的看著楚重錘說道。

“為何不妥?如今的砦門不就正缺這些嗎?”楚重錘疑惑的問。

“爹,暖暖的話沒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打造尋常兵器,可以說是為了砦門,但,若是造神兵,只怕……”楚宜桐很自然的代朱月暖回道,“只怕又能平添罪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陸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

☆、281重傷

“唉,我原想著,多造些神兵利器,至少還能幫上一幫,可現在……”楚重錘有些喪氣。

“公爹,不造神兵,您也能幫上大忙呀。”朱月暖忙安撫著笑道,“您可以把箭矢打造的更尖些,寶劍更利些,這些對如今的砦門而言,都是最最需要的。”

“行吧。”楚重錘有些無奈,卻只好點了點頭,算是妥協。

“只是……表妹,你會的神兵是什麽?能不能說來聽聽?”陸霖略略往前湊了湊,笑嘻嘻的問。

“什麽都不會。”朱月暖一句話堵上他的話。

“連表哥也不相信?”陸霖豎著食指睨著她說道。

“我是真不會呀,雖然看過一些我小舅畫的殘圖,不過,那也只是殘圖而已。”朱月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瞧著陸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勸表哥還是不要打聽的好,舅公戰績赫赫本就遭人妒忌猜忌,這什麽神兵鬼兵的……”

陸霖一楞,頓時正了臉色,擡手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大兒媳婦,來,幫我看看那些圖紙。”楚重錘站了起來,招呼朱月暖道。

“好。”朱月暖含笑點頭,邊起身邊將手中的茶碗放回桌上,突然之間,她臉色一變,整個人身形一晃,手中的茶碗滑了下去,“啪”的碎成了片。

“暖暖!”楚宜桐一驚,搶著起身扶住朱月暖,“你怎麽了?”

朱月暖單手捂住心口,臉色有些蒼白,額上已是細細密密的汗。

“小姐,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啊?”悅茶扶住朱月暖的另一邊,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朱月暖定了定神。氣息微有些亂。

“快坐下,喝口水。”楚重錘忙遞上茶。

“先坐坐,我馬上派人去請郎中。”陸霖迅速的往外跑去。

楚宜桐皺著眉,擡手探了探朱月暖的額頭,語氣緊繃:“暖暖,哪不舒服?可莫要瞞著。”

“我真沒事。”朱月暖緩了口氣,低低的說道。“只是突然……心慌得厲害。”

“心慌?”悅茶疑惑的打量著朱月暖。“小姐是不是最近累著了?以前可沒這毛病啊。”

“不是……不是……”朱月暖搖了搖頭,皺著眉沈思,“不是……”

“暖暖。來,先喝口熱茶,慢慢說。”楚宜桐扶著朱月暖坐下,伸手接過楚重錘手中的茶。餵到朱月暖唇邊,柔聲哄道。

“對對。緩口氣,別急。”楚重錘在一邊疊聲附和。

朱月暖心神不寧,也沒在意,就著楚宜桐的手喝了幾口熱茶。臉色才算稍稍的緩了些許,長長呼出一口氣,她看了看悅茶。說道:“悅茶,去把表哥追回來。此地不宜引郎中進來,我沒事的。”

“小姐放心,這兒備有郎中的。”悅茶急急搖了搖頭,盯著她說道,“小姐,你剛剛……”

“剛剛……”朱月暖按著心口,緊皺著眉卻不知道怎麽說。

“大人!出事了!”就在這時,石淳匆匆跑了進來,顧不上行禮,嚴肅的回稟道。

“出了何事?”楚宜桐擡頭。

“是烏老伯,他受了重傷,昏倒在外圍林子裏。”石淳說道。

“烏爺爺?”朱月暖一楞,擡頭看向楚宜桐,皺眉問道,“他不在這兒嗎?”

“他不在這兒。”楚宜桐搖頭,“之前,我本是想安置他到這兒住段時日,可老爺子說,他有朋友相邀,也沒讓我派人相隨。”

朱月暖變了變臉色,推開兩人的手,起身急急往外走:“石淳,快帶路。”

“夫人別急,我安排了人擡他進來才先跑來回報的,他們應該馬上就到。”石淳忙追了上去,邊走邊說道。

沒走出多遠,迎面便遇到了四人擡著簡易的搭架過來,上面躺的正是烏老漢,只見他身上滿是血跡,腿上更是血肉模糊,臉色剎白剎白。

“爺爺!”朱月暖大驚,沖了上去。

烏老漢似乎有所察覺,手指微動了動。

“暖暖,莫著急。”楚宜桐倒是鎮定,上前拉住朱月暖,揮手讓人將烏老漢安頓進一間石室。

陸霖已經帶了郎中過來,見狀不由一楞。

“我沒事,先救我爺爺。”朱月暖說的有些惶惶,望著烏老漢,眉宇間化不開的擔憂。

“啊?你爺爺?”陸霖一楞。

“周郎中,勞駕。”楚宜桐扶著朱月暖,沖著郎中示意。

陸霖身邊的中年郎中也沒多話,上前給烏老漢檢查。

“暖暖,我們去外面等吧。”楚宜桐勸著。

朱月暖倒是沒有拒絕,任由楚宜桐扶著出去,邊走邊頻頻回望。

陸霖和悅茶留在裏面幫忙。

楚重錘望著那門,嘆了口氣:“烏老爺子一向與人為善,這次怎會傷成這樣?”

“只能等他醒來,才能知道了。”楚宜桐安撫的輕拍了拍朱月暖的背,柔聲說道,“安心,爺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朱月暖聲音低低的。

“嗯?”楚宜桐低頭瞧著她,疑惑的問。

“……沒什麽。”朱月暖回過神,擡頭瞧了瞧他,不自在的避開了他的手。

楚宜桐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靜靜的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盆盆幹凈的熱水端了進去,一盆盆紅紅的血水又端了出來,朱月暖不自覺的揪住了楚宜桐的袖子。

楚宜桐伸手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沒有多問。

楚重錘留意到兩人的互動,微微一笑,轉過身去。

“小姐,在烏爺爺身上發現這個。”悅茶匆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染了血的細竹筒,遞到朱月暖面前。

“這是什麽?”朱月暖一楞,和楚宜桐互相看了一眼,擡手接過細竹筒。

細竹筒用紅漆封著,大拇指粗細,五指長,上面滿是血漬。

“烏爺爺貼身藏著的。”悅茶在一邊低聲介紹,“他背上中了一刀,從左肩直到右腰上,前胸大小刀傷五處,腹上有一處穿透傷,腿上……也有無數,傷口有草藥處理過的痕跡,周郎中說,烏爺爺的傷約摸有兩日了,他能撐到這兒……”

☆、282後衙

細竹筒內,藏著幾張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這上面,是崔知府和京中官員互通往來的證據,還有……虎佑國的密信。”楚宜桐看,神情凝重的看向陸霖。

陸霖一凜,伸手接過楚宜桐手中的幾張紙,細細看了一遍,反倒輕松了下來,笑道:“這老匹夫還藏著這個,正好,我們正愁找不到他的把柄呢。”

“這只是一份證據,只怕還不能把他怎麽樣,弄得不好,還會打草驚蛇。”楚宜桐卻搖了搖頭,“上面沒有提到崔知府的任何字,如果交上去,也只能證明我朝中有虎佑的奸細,卻不能證明是哪一個,到時,我們只怕更難。”

“也是。”陸霖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紙重新卷起,瞧了瞧朱月暖,沖著兩人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們出來有段時辰,再不回去怕要引起他們的懷疑了。”

“好。”楚宜桐點了點頭,看向朱月暖,“暖暖,郎中還要看護烏爺爺,我們先回吧,找砦門的郎中給你看看。”

“不,我留在這兒。”朱月暖一口拒絕,“我要在這兒,等爺爺醒過來。”

“可是,你的身體……”楚宜桐皺了皺眉,不放心的說道。

“我沒事,剛剛只是一時的,現在已經沒事了。”朱月暖淡淡的說道,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表妹。”陸霖瞧了楚宜桐一眼,將手中的細卷遞給了他,順勢往上一步攔下了朱月暖,“你聽我說,這兒有我們呢。你先護禹知回去,要是你還想過來,夜裏悄悄過來。”

“是,康子牧今晨受狼傷亦非巧合,他和秦時宇的到來,沒那麽簡單。”楚宜桐也跟上兩步,輕聲解釋道。

“好。我先送你回去。”朱月暖略一沈吟。回頭望了一眼楚宜桐。

“禹知,若有可能,試試七公子。”陸霖又交待道。“外公雖然也能上達天聽,可是,畢竟不如七公子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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