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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
七二
三月陽光過去了,四月的陽光也快過去了。看著還未到來的五月,是高考最後的一個完整的月份。
四月二十六號,日歷停在了這一天,但是我知道日歷並不會一直的都停在這一天。我看著上面的標註,是穎子的生日。其實,日歷上面的標註並不是今年標上去的,而是在過寒假的時候標上去的。
在日歷上標著各種各樣的符號,有的是蛋糕,有的是愛心,有的是飯,有的是一支筆,有的是一個本子,有的是一個盒子,有的是一片葉子……比如說,在六月七號和八號這兩天的時間,日歷上標註的就是一支筆。
間間斷斷的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穎子的身影了,因為她生病了——牙痛。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她的身影,但願會!我在想著明天的時候送一點什麽禮物給她,可是我卻不知道她喜歡著什麽。
夜深,一片安靜,這個時候的人都開始進入著夢鄉了。看著窗外在夜空中閃亮的燈光,而天上的星光絢麗得那麽的耀眼。閉著自己的雙眼,在這一刻,仿佛自己已經看見了穎子的身影。
天微亮,走進教室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穎子卻出現在教室裏。我看了一段時間,久久的不語。穎子看著我這樣的看著她,一楞,然後看了自己一圈,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
“大媽,怎麽一見了我就傻了?”穎子走近問著我。
“是啊,是傻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見著你,你說能不傻嗎?今天是一個什麽日子,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不知道嗎?”
“不會是你的生日吧!”
“你說對了,今天還真的是我的生日!”
“我可是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不要你的禮物。”
“那我是不是會覺得過意不去呢?”
“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麽你就在高考之後請我吃大餐!”
“一定的。”
“你說的喔,不要忘記了。”
“要不要打一張欠條?”
“不用了!我知道你欠我的就行了!再說你是那種不認賬的人嗎?是嗎?”
我聽著一笑,然後穎子就坐在了後面靠窗的座位上,這裏是她的座位。她一直都沒有來,而她的座位也一直的都在這裏,有一段時間沒有動過了。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還沒有坐一會,穎子就走到了我的前面,放下了兩根棒棒糖。
“剛才忘記給你了,現在才想起來。”
“你有沒有搞錯啊!怎麽又是你買啊?”
“怎麽?你有意見!”
“有,而且還是很大的意見!”
“今天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你有再多的意見也要保留。”
“如果不呢?”
“那麽就不要惹姐生氣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那好吧,我保留我的意見。”
“你本來就不應該有意見。”
“好了一點吧。”
“沒有。難道你看我這是像好了的樣子嗎?”
我一笑,沒有說話,在她轉身走的時候,“但願你能快點好!”我說。穎子停了一下,然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了。
我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情不自禁的一笑。那時候我過生日,穎子放在我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結果那兩根棒棒糖全部都給誠拿去借花獻佛了。
誠走進來的時候,剛坐下來,轉身就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然後就一點客氣都沒有的拿走了一根。二話不說的剝開,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法,我忍不住的一笑。
“這次怎麽變得這麽仁慈了,不把它們一起拿走?”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麽我還是可以這麽做的,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有一點太講義氣了。”
“你說的還真的不錯,你的力氣還真的不錯!”
“怎麽感覺你是在損我呢?”
“那你認為呢?”
放在桌子上的一根棒棒糖,我收起來了。
一天的時間短暫著,轉眼即逝。而今天一天的時間,穎子一天都在教室裏,安靜的上課,安靜的放學。而今天一天的時間我都沒有在窗子的旁邊站著,誠卻也沒有在窗子旁邊坐著。
生日,今天是誰陪你的身邊,站在你的身旁,一起的唱著《生日快樂》這首歌,閉上雙眼,許下生日願望?然後慢慢地切開生日蛋糕,在燭光中,帶著微笑,一起的吃著一年一次的生日蛋糕?
夜空,在星光中聽見了《生日快樂》這首歌,輕吟的掠過耳邊。我看見你的笑臉,在絢麗的月光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七三
明天五一了,我站在校門口,看著那些慢慢走上車的人,他們在等待著回家,也在等著一份溫暖。或許,家從來就不用等待,一直的都在心田;也許,溫暖也不用等待,一直都在心房!
我看著校門口的人由多到少,最後只剩下淡淡的幾個人的身影。影子在眼中不停地打著轉,最後還是在眼中消失,淡淡的影子也消失在眼前。
看著校門口空無一人,慢慢地走進校園。時不時的在校園裏看見幾個人的身影,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淡淡的身影,轉眼的時間就消失在校園門口。
校園開始變得有一點寂靜了,沒有一點的喧嘩和吵鬧。走在這一片安靜的世界裏,心情忍不住的在蕩漾著。
這個時候的時間還早著,陽光依舊,溫度依舊。我在想著剩下的時間是一個人在校園裏安靜地看著這一切,還是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籃球場上的聲音沒有在耳邊傳來,看著籃球場,這個時候的籃球場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在籃球場上找了一個地方輕輕地坐著,雖然這個地方並不是經常的來,但是卻對這裏一點的都不感覺到陌生。
自己這麽熟悉的地方,怎麽會感覺到一絲的陌生呢?或許,是因為自己就在這個世界裏。如果有一天離開了這裏,那麽是不是有一天會對這裏感覺到陌生呢?或許,那一天的自己就不在這個世界裏了。
看著籃球場,不免的想起了那些打籃球的畫面。我一笑,雖然經過籃球場的次數每一天都有,但是卻沒有認真的看過一次打籃球。當然,唯一一次看打籃球距離現在已經快有一年的時間了——高二時候的那一次比賽。
坐在籃球場上的石板上許久,看著陽光射來的方向。起身,慢慢的走在香樟樹下。我看著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縱橫交錯。在一棵香樟樹下,緩緩的坐下。
看著長長的影子,這個時候若是有著一首歌,還有著一本詩情畫意的書,再加上淡淡清香的一杯剛沏好的茶,那就好了。在音樂的旋律下,看著一本書,淡淡的品著一杯清香的茶,這也不為是一種詩意的生活!
我閉著自己的雙眼,溫和的陽光在臉上,沒有一絲的灼熱,而是那麽的溫柔。我想著剛才自己想過的畫面,瞬間,這些畫面都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也都慢慢的印在了自己的眼前。我想伸出自己的雙手,去觸摸著,但是卻沒有。手伸在了半空,停下,然後又緩緩的放下。
這樣美好而又愜意的畫面,還是讓它存在自己的腦海,存在於自己的眼前。
我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這個時候的那些畫面還沒有消失,就像是種在腦海的一粒種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會發芽、成長。是春天,或是時間?
夕陽接觸地平線的剎那,這個時候的黃昏是最動情的,也是最美麗的。
看著一點點沒入地下的太陽,從最初的一個圓,慢慢的變成一個半圓,最後是一個點,消失在山的另一邊。但是這個時候的陽光卻並沒有消失,還一直的都在。只有等到黑夜來臨了,剩下的陽光才會慢慢的散去,或是被黑夜吞沒。
心情,不時地和夕陽一樣,在不停地變換著。但每一次的變換,心情依舊感覺到一陣陣的安靜,以及一片寧靜。陽光是安靜的,時間是安靜的。是否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安靜的世界,只是心卻並不是那麽的寧靜!心想著尋找著一份安靜,但是卻不想著失去了本有著的一份寧靜!
看過夕陽的紅,站在一邊,久久的不語,不知道在此時此刻,怎麽樣的去描敘這難得的一片熟悉的寧靜。也許,安靜地聆聽著著一片寧靜,就是最好的描敘!
借著還未散走的陽光,走在校門口,然後一個人慢慢地走出了校門口。
走在校門口的這條大道上,時不時的走過幾個人,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從自己身邊一晃而過的影子,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單薄的人影,就像是一片搖曳的葉子,是那麽的脆弱,但是卻又那麽的堅強著。
我慢慢地走回來,這個時候的影子慢慢的淡去,而在一邊的路燈開始亮起來了。在燈光下,影子是那麽的變幻不定,時而被拉得那麽的長,時而又被縮得那麽的短。
在還沒有走回校門口的時候,我想著這麽安靜的夜晚,站在走廊上,寧靜的看著無垠的夜空,這是一種很美的感受吧。而當我走在教學樓前的時候,自己輕輕的一笑,樓梯間的門被鎖上了。
我站在一層的走廊上,擡著頭,看著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不時地多出一顆顆的星光,泛著光,眨著眼。靜靜的看著它們,淡淡的一笑,就像是看見了一雙在微笑著的眼眸。
這個時候聽著一首歌,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呢?輕輕地問著自己,但是卻沒有一聲的回答,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感覺!我沒有這樣的聽過,因為不曾這樣的想過。雖然自己喜歡在睡眠的時候聽著歌,但是卻並不是說在這樣的情景中那樣的感覺是一樣的,是同一種!
漫步在操場上走了一圈,夜空是那麽的安靜,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時間不曾流逝,歲月不曾輪回。我淡淡的一笑,輕輕地一嘆,只是可惜,光陰荏苒,容顏不再!
路過籃球場,我想過要進運動場,去看一看這個時候的運動場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站在運動場門口的時候,我卻站了一分鐘的時間,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的運動場在休息著,怎麽舍得這個時刻去打破它休息時候的一份寧靜呢?誰,怎麽舍得打破心中的這一份寧靜呢?
一輪明月掛在樹梢,淡淡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就像是披上的一件白紗,朦朧而美麗著。在這樣的一種美麗中,我輕輕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害怕吵醒了它們的世界!
回到宿舍,站在窗前,看著一輪明月,輕輕的一笑。明天,我是仔細的看一看這個即將分別的地方,還是在某一個角落裏久久的不語?我想著。或許,明天不用去想,也就知道了。
沒有旋律,沒有音符,也沒有淡淡的清茶,只有一本書,借著月光,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不知道是月光在聽著書的呼吸,還是書在聽著月光的心跳?
夜,深了!
是誰曾經多看了一眼,然後念念不忘?
七四
陽光透過窗,折射在臉上。微微一笑。這個時候陽光已經出來了,睜開自己的雙眼,卻還有一點戀戀不舍。
回味著剛才有過的感覺,和放假之後是不同的。或許,是因為這裏是校園吧。
今天沒有響起屬於早晨的音樂,但是今天的自己卻也沒有起得那麽的早。整理好之後,微微一笑,在這清涼的早晨,而且還是這麽寧靜的校園,別有一種心情!
走近教學樓,這個時候的教學樓沒有一絲微弱的聲音,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路過籃球場,籃球場上也沒有一個人的身影,變得有一點冷清。唯獨在香樟樹中,有著聲聲的蟲鳴鳥叫。
這個時候的校園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女子,整理著自己的衣裝,梳理著自己的秀發。微微一笑,雙頰還帶著淡淡的紅暈。長發齊腰,眉目含情,劉海正好,多麽美麗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
站在一層的樓梯口,看著樓梯口上放著的倒計時,還有三十七天。除去今天,還有三十六天。淡淡一笑,過了三十六天之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曾經的遙遙無期,現在還是那麽的遙遠嗎?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這是下早自習的鈴聲。但在鈴聲過後,卻沒有看見一個人走下來。當鈴聲停下,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又恢覆了原來安靜的模樣。
我轉身,走出校園。走在校門口的這條路上,不禁的想起了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那一天的陽光很毒,在路上走一回都是那麽的熱,汗珠不停的向地面落去,然後,落在地面的汗珠被蒸發掉,沒有了痕跡。來學校的那一天是七月份,而溫度就像是一團火,不停燃燒著空氣中的一切!
那時候走進校園,就看見了掛在教學樓上面的橫幅。上面的字跡很醒目,無疑是準備九月調考。走進校園後,卻沒有看見幾個人,沈寂一樣的安靜。
那次自己隨意的看了幾眼,但是有幾個地方被我記著。一個就是教學樓上面的橫幅,一個就是路邊的香樟,還有一個就是學校的標志。
在路上逗留了一會,然後折身轉回校園。走在學校的標志前,擡著頭,凝望著。標志的最上面是一顆星,而在下方的兩邊,一邊有著一顆星,而另一邊有著一個圓球。標志的形狀並不是那麽的規則,都像是用線條勾勒出來的。而在標志的最下面,寫著“希望之星”四個字。
上面的圓球是否是月球或是地球,又或是太陽?上面的星,是否就是夜空中的星星?而學習是否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光,帶著微弱地希望,行走在黑暗的世界裏?又或是說,人生就像是一顆星,閃著微弱的光,在漫長時間裏,帶著希望,度過人生的光陰。我不知道,這只不過是我自己的想法。
希望,從什麽時候開始,而又是從是麽時候結束呢?或許希望一直的都隱藏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只是還沒有找到開啟希望的鑰匙。我對著自己一笑,我找到了自己希望的鑰匙嗎?沒有回答。
懷著希望,走在絕望的路上,或許還能絕處逢生。懷著絕望,走在希望的路上,或許只有陷入絕境!希望是絕望的歸宿,而絕望是希望的宿命!
早晨,睡到陽光灑在臉上,並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沒有聽見早晨音樂響起的旋律,並不是沒有了,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路過籃球場,沒有看見一個人的身影,沒有傳來打籃球的聲音,並不是以後不會再看見了,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走近教學樓,沒有聽見朗朗的讀書聲,並不是他們沒有走進教室,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香樟樹下不會再次的看見朋友,並不是不會再次的遇上,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走廊上沒有站著的影子,並不是今天的陽光有多的毒,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今天校園一片安靜,並不會一直的都這麽的安靜,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今天,只是因為放假了!
……
在高三最後的一個月裏,不再有著一個月份是完整的了,即使剩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個學校待了三年,再走完最後的一個月,就要轉身離開了。
看著校園裏的每一個角落,以後,離開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雖然知道這裏是人生中的一個驛站,但是卻對這裏已經有一段感情了。每一段感情的淡忘,每一段時間的忘記,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也並不是自己說遺忘就遺忘了!
與其在離開後漠然的傷感,不如在擁有時去珍惜!擁有,怎麽樣才是擁有?
擁有,失去是不是一種擁有?擁有,得到是不是一種擁有?或許,從未擁有過!也許,不是在失去擁有的路上,就是擁有在失去的路上!
你,願一路安好——青春來過的地方——這個校園!
七五
五四這天的早晨,我們高三的人都站在了國旗下,今天是我們的成人禮。過完了今天,你就不再是學生了,不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大人了。曾經是小孩的時候,多麽想著自己可以快點的長大,而現在長大後,卻又多麽的想回到小孩。
折疊好的紙飛機,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在手上出現過了,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手上了。聽著最後的聲音結束後,手上的飛機起飛了。然後看著漫天的紙飛機,飛在操場上的上空,慢慢的掉落。墜落在地上的紙飛機,被風一吹,不知道又將飛到哪兒。
綻放青春,放飛夢想!多麽美麗的兩個詞,在藍天下,陽光、白雲、輕風、香樟樹葉、蟬蟲、鳥鳴、花香……它們都記得嗎?在這裏有著我們的一段光陰,有過我們的痕跡!
站在走廊上,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紙飛機,誰記得在剛才的時候,它們曾經在藍天下翺翔過?手中拿著一張紙,在折疊著一條又一條的線。有多少年沒有折疊過紙飛機了?淡淡的記得有很多年了。童年的紙飛機,再次的飛回了我的手裏,但卻不再是童年了。
折疊好的紙飛機,放在手中,停留著片刻。而這個時候的誠,都已經是飛出了三只紙飛機了,第三只紙飛機還沒有落地,我輕輕地飛出了我手中的這一只紙飛機。
紙飛機,此時此刻看似在飛翔著,但是卻每時每秒都在墜落著——從開始的那一刻一直都在。有一點像葉子,看似葉子在飛翔著,但是卻也在墜落著。而人生呢?
誠拿著手中的這支筆,剛才在紙飛機上面寫上了心中的願望。我的也是,剛才我在紙飛機上寫下了自己的一個願望。白色的紙飛機,藍色的天空,劃過了多少的弧線,而這麽多的弧線是否記得自己的這一條?
其實我想補上自己的一個願望,但是一想有時候還是不要去奢求那麽多。我看著誠一笑,他飛出了那麽多的紙飛機,難道都是不同的願望嗎?或許是同一個願望,只是被他許上了三次!
我仔細的看著誠手中的這支筆,這支筆不是他一直都不曾用過的嗎?為什麽到了今天,他才緩緩的拿出來?看了一會,我笑著不語。
許願望的時候都是一支筆,並且是新的。如果有舊的,那麽一定要是許過願望的那支筆,不然就不靈了!你相信嗎?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
這時候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她們清理著操場上的紙飛機。剛才的那些紙飛機,都被裝進了一個袋子中,然後就像是失去了雙眼,看不見藍天白雲,也沒有了微笑。
我看著這樣的場面,苦笑了一下,心情也顫動了幾下。有一點不解風情,但是卻又有一點心酸!
有一天,我一定要再次的疊著一只紙飛機,在上面寫著自己的願望,在紙飛機前閉上雙眼,靜數三秒,然後再次的放開自己的手,看著紙飛機在藍天下飛翔著。用手劃過和它相似的弧線,銘記在自己的心中。我不會再次的讓人清理掉,而是讓它在地面上靜靜的被風帶走。
在它的心中被裝滿了夢想,而夢想不允許被清理掉!
這個畫面我還沒有看到結束,我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走進了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這個時候的誠卻把剛才寫過願望的那一支筆放了回去,拿出了另外的一支筆。
我轉動著手中的這一支筆,並不是這一支,而是剛才誠寫下願望的那一支筆。在那支筆上許下了多少個願望?我不知道,或許誠知道,也許他也忘記了!
“你上面寫著什麽願望?”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的呢?”
有三只紙飛機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句話:但願彼此分開後,彼此還依舊的記得彼此!這個願望被寫過了三遍。有一只紙飛機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句話:願我們一直都安好!
這只紙飛機沒有落下來,而是在空中——飛在了香樟樹上!
“為什麽不是我們,而是彼此!”
“你難道不知道‘不分彼此’嗎?彼此是不分的。”
“那我們呢?”
“分開後,就只有一個我,哪裏還有我們啊!”
我聽著一笑,閃過一絲哀傷。分開後,我們就變成了一個我,而彼此依舊還是彼此!
淡淡的憂傷,被風輕輕的帶走。而那一只紙飛機還依舊在香樟樹上,搖曳著身體,但卻沒有落下。
你落下的時候,我不願在你的身邊,看著你距離地平線越來越近。我知道你很累,但你休息著,就永遠的長眠了!或許,你只有離藍天越近,你的夢想才會實現!
七六
我和誠提著桶,走在已經被陽光灼傷了的地面上。這個時候的陽光已經開始慢慢的燃燒起來了,而我們都已經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
桶中有一點水,但是卻並不是很多。這個時候操場上沒有多少的人,只有著少數的幾個人。
舀了一瓢水,然後對著藍天白雲就是這樣揮灑著。水騰起在空中,沒一會,落在地面上,發出水花的聲音。
“高考過後準備著去哪一個城市讀書?”我問著誠,但是眼睛卻是在看著遠方。
“去河南開封。我哥哥在那裏,去了之後也有一個照顧!你呢,你準備著去哪裏?”
“那再看一看,現在還沒有想好!”
“真的是沒有想好嗎?”
我一笑,還真的是沒有想好。不知道是留在這個城市,還是離開這個城市?我知道,高考過後,有很多的人會選擇留在這個城市,身邊的朋友,以及見過面的熟人,還有著陌生的。
再次的舀了一瓢水,然後對著藍天白雲,飄灑而去。有幾滴水落在身上,而有幾滴卻落在了臉頰上,很像淚水劃過的痕跡。
這個季節的陽光充滿著微笑,但是心情卻是充滿的陰雨!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這樣,而有人的心情就像是這個季節的陽光,充滿著微笑,而且有的還是從未有過的微笑!微笑,在藍天下飄蕩,白雲,一笑而過。
路過籃球場,沒有一個人的影子。安靜的籃球場,躺在這裏,卻無動於衷陽光的灼燒,仿佛就像是在給它撓著癢癢一般,睡得是那麽的香。
兩個人提著兩桶水走回來,累了的時候就放下手中的水,在香樟樹下休息著。停了十幾秒之後,又提著水,慢慢的向教室裏走去。
距離並不是很長,只有十分鐘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節奏。來到教室的時候,給飲水機上好水。這時候的飲水機已經換了一個,不再是純凈水的那種,而是過濾的飲水機。
走回自己的座位,看著窗外,考試結束之後,準備著去哪裏呢?是留下,還是離開?
打開地圖,看著上面的城市,密密麻麻。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又看了一下周圍的城市,最後瞥過了一眼的餘光,看著西部。在西部,那裏的城市並沒有中東部那麽的密集,反而是那麽的稀稀疏疏。停留了片刻,收起了手中的地圖,放在了書中。
手中的筆在不停地轉動著,我在想著學習什麽專業。或許是這個時候的自己想得有一點多,想得有一點長。現在的時間不是還沒有到嗎?等時間到了,也許自己現在的想法又得重新的改變了。
拿過一本書,隨手的翻過幾頁,我一笑,每一本書都被自己翻過不下十遍了,有些書的模樣已經是慘不忍睹了,仿佛就像是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書上每一頁都有著自己不同字跡。那些字跡有的是三年之前的,有的是一天之前的。今天的字跡自己還沒有寫上去。
拿過一張紙,上面有著一個黑點,是剛才手中的筆不小心掉上去的痕跡。不仔細的看,這一張紙上是沒有黑點的。隔遠一點的距離,能看到這個黑點嗎?看不到。走近一點看得到嗎?不在眼前依舊是看不到。
紙上面的黑點,隔遠了看不見,隔近了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當你看見的時候,這是一個不斷放大的過程。黑點是自己的缺點,而白色的是自己的優點,或是白色的是缺點,黑色的是優點,只有在適當的距離,看見的不僅有白色的紙,還有著黑色的點。
不要把缺點無限的放大,也不要把優點無限的縮小!只有在適當的距離,看見的自己才是雙面的,而不是單面的。
我一笑,雖然自己的學習並不是很好,但是自己卻依舊相信未來很美好!
每個人都有著兩面,或是多面,但不管是幾面,自己找到了自己,這個就是最真實的自己。
看著黑板上寫著的時間,從一百零七天變成了三十二天,已經走過了七十五天。時間一晃,仿佛就是一個剎那,我們已經是站在了畢業的門口了,在排著隊,慢慢地從校園裏走出校門,然後,轉身,離開了校門口,走在一條大道上,轉彎,再轉彎……
每減少一天的時間,就距離離開也越來越近了!該離開的時候,即使是撕心裂肺的挽留,也都是無濟於事的。而那些該結束的,也都會結束!
時間不知不覺,青春後知後覺!
七七
自五一過後,穎子就開始上課了,這幾天一直的都在上著課,而剛巧,我和穎子同桌,在最後面的一排。而這個時候的誠卻在他一直坐著的那個靠窗座位,離我不遠。
我看著穎子手中拿著針線,一笑,現在怎麽還有著時間學這些呢?或許每一個人的愛好不同吧。
每天上晚自習的時間,穎子都是在繡著十字繡,而我只是在一邊時不時的看一眼。
不過,教室裏學十字繡的還並不只是有穎子一個人,還有著其他的人。或許,這也可以打發一段時間,打發著自己一份無聊的心情。就像是我,時不時的看著窗外,時不時的轉動著一支筆,時不時的在紙上寫上幾個橫七豎八的字。
一天晚上,我看著穎子在繡著十字繡。然後問她:“繡一個十字繡要多長時間?”
“你幹嗎?不會是你也想繡吧。”
“我沒有你這樣的一雙巧手,就算是我想繡,也沒有那樣的技術。”
“那你問這個想幹嗎?”
“只是簡單問一問。”
“時間不是很長,看有多大的面積。巴掌大的面積,一會就繡好了。很長很寬的那種要一點時間,有的一個月,有的兩個月。”
“你繡過嗎?”
“我這才只是剛剛學。”
“那好,等你學好了,你幫我繡一個。”
“姐姐,我沒有時間。”
“那我等你有時間你再繡一個,我不急的。”
“那好,你想繡一個什麽?”
“我的名字,或是我名字拼音前一個字母的大寫。”
“算了,我有時間給你繡一個懶羊羊吧。”
“不能是其他的嗎?”
“我喜歡,你沒有選擇!”
我一笑,然後寫著自己的作業。而穎子依舊是在繡著十字繡,時不時的換著不同顏色針線,只不過有一點生疏,還真是剛學。
一會兒,穎子叫了一聲,我轉過眼神一看,穎子的手指被針刺了一下,流著血。不過還好,沒有那麽的疼痛。穎子拿著一張紙,然後慢慢地輕擦著流著的血,就像是害怕碰到傷口一般。
“你的技術有一點高,針不穿孔,直接的紮自己,你還真的是太敬業了。”
“你再說!”
“要不你休息下,等一會再繡?”
“你信不信我現在用針紮你,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剛才的滋味!”穎子拿著一枚針,在我的眼前晃了幾下。
“我看就不要了,我還是看書。”
穎子拿回在我眼前的針,然後繼續的繡著十字繡。
下晚自習的時候,穎子把她今天晚上繡出的成果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一笑。已經快完工了,不過還有一個角沒有完工。相信這是她好幾天時間才繡成這個樣子的,因為今天晚上只繡了一點點。
“就是不知道你在繡完它之前,你手上會被針刺多少下?”
“你還說。”
“一定要這麽快嗎?你才剛學而已。”
“是啊,這個不是繡給我自己的,是繡給我朋友的,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
“好吧。”
穎子沒有停留,拿著針線,還有剛才在我眼前的十字繡,都拿走了。她肯定是拿回家,然後一個人慢慢的繡著,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放下手中的十字繡,休息著。我想著。
人生之中,有多少的友情可以這樣的呢?一人已足矣!
七八
那天我感冒了,時不時的有點咳嗽。而那時候敏從我的身邊走過,給了我兩板藥,放在桌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而這個畫面恰巧被我的同桌穎子看見了,她一笑,卻感覺得到她笑的有那麽的一點神秘。
“你和她是什麽關系,怎麽這麽的關心你?”
“朋友關系啊!”
“我想沒有那麽的簡單!”
“那我和你是什麽關系呢?”
“朋友關系啊!”
“我看也沒有那麽的簡單!”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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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三月陽光過去了,四月的陽光也快過去了。看著還未到來的五月,是高考最後的一個完整的月份。
四月二十六號,日歷停在了這一天,但是我知道日歷並不會一直的都停在這一天。我看著上面的標註,是穎子的生日。其實,日歷上面的標註並不是今年標上去的,而是在過寒假的時候標上去的。
在日歷上標著各種各樣的符號,有的是蛋糕,有的是愛心,有的是飯,有的是一支筆,有的是一個本子,有的是一個盒子,有的是一片葉子……比如說,在六月七號和八號這兩天的時間,日歷上標註的就是一支筆。
間間斷斷的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穎子的身影了,因為她生病了——牙痛。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她的身影,但願會!我在想著明天的時候送一點什麽禮物給她,可是我卻不知道她喜歡著什麽。
夜深,一片安靜,這個時候的人都開始進入著夢鄉了。看著窗外在夜空中閃亮的燈光,而天上的星光絢麗得那麽的耀眼。閉著自己的雙眼,在這一刻,仿佛自己已經看見了穎子的身影。
天微亮,走進教室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穎子卻出現在教室裏。我看了一段時間,久久的不語。穎子看著我這樣的看著她,一楞,然後看了自己一圈,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
“大媽,怎麽一見了我就傻了?”穎子走近問著我。
“是啊,是傻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見著你,你說能不傻嗎?今天是一個什麽日子,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不知道嗎?”
“不會是你的生日吧!”
“你說對了,今天還真的是我的生日!”
“我可是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不要你的禮物。”
“那我是不是會覺得過意不去呢?”
“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麽你就在高考之後請我吃大餐!”
“一定的。”
“你說的喔,不要忘記了。”
“要不要打一張欠條?”
“不用了!我知道你欠我的就行了!再說你是那種不認賬的人嗎?是嗎?”
我聽著一笑,然後穎子就坐在了後面靠窗的座位上,這裏是她的座位。她一直都沒有來,而她的座位也一直的都在這裏,有一段時間沒有動過了。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還沒有坐一會,穎子就走到了我的前面,放下了兩根棒棒糖。
“剛才忘記給你了,現在才想起來。”
“你有沒有搞錯啊!怎麽又是你買啊?”
“怎麽?你有意見!”
“有,而且還是很大的意見!”
“今天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你有再多的意見也要保留。”
“如果不呢?”
“那麽就不要惹姐生氣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那好吧,我保留我的意見。”
“你本來就不應該有意見。”
“好了一點吧。”
“沒有。難道你看我這是像好了的樣子嗎?”
我一笑,沒有說話,在她轉身走的時候,“但願你能快點好!”我說。穎子停了一下,然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了。
我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情不自禁的一笑。那時候我過生日,穎子放在我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結果那兩根棒棒糖全部都給誠拿去借花獻佛了。
誠走進來的時候,剛坐下來,轉身就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兩根棒棒糖,然後就一點客氣都沒有的拿走了一根。二話不說的剝開,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法,我忍不住的一笑。
“這次怎麽變得這麽仁慈了,不把它們一起拿走?”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麽我還是可以這麽做的,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有一點太講義氣了。”
“你說的還真的不錯,你的力氣還真的不錯!”
“怎麽感覺你是在損我呢?”
“那你認為呢?”
放在桌子上的一根棒棒糖,我收起來了。
一天的時間短暫著,轉眼即逝。而今天一天的時間,穎子一天都在教室裏,安靜的上課,安靜的放學。而今天一天的時間我都沒有在窗子的旁邊站著,誠卻也沒有在窗子旁邊坐著。
生日,今天是誰陪你的身邊,站在你的身旁,一起的唱著《生日快樂》這首歌,閉上雙眼,許下生日願望?然後慢慢地切開生日蛋糕,在燭光中,帶著微笑,一起的吃著一年一次的生日蛋糕?
夜空,在星光中聽見了《生日快樂》這首歌,輕吟的掠過耳邊。我看見你的笑臉,在絢麗的月光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七三
明天五一了,我站在校門口,看著那些慢慢走上車的人,他們在等待著回家,也在等著一份溫暖。或許,家從來就不用等待,一直的都在心田;也許,溫暖也不用等待,一直都在心房!
我看著校門口的人由多到少,最後只剩下淡淡的幾個人的身影。影子在眼中不停地打著轉,最後還是在眼中消失,淡淡的影子也消失在眼前。
看著校門口空無一人,慢慢地走進校園。時不時的在校園裏看見幾個人的身影,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淡淡的身影,轉眼的時間就消失在校園門口。
校園開始變得有一點寂靜了,沒有一點的喧嘩和吵鬧。走在這一片安靜的世界裏,心情忍不住的在蕩漾著。
這個時候的時間還早著,陽光依舊,溫度依舊。我在想著剩下的時間是一個人在校園裏安靜地看著這一切,還是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籃球場上的聲音沒有在耳邊傳來,看著籃球場,這個時候的籃球場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在籃球場上找了一個地方輕輕地坐著,雖然這個地方並不是經常的來,但是卻對這裏一點的都不感覺到陌生。
自己這麽熟悉的地方,怎麽會感覺到一絲的陌生呢?或許,是因為自己就在這個世界裏。如果有一天離開了這裏,那麽是不是有一天會對這裏感覺到陌生呢?或許,那一天的自己就不在這個世界裏了。
看著籃球場,不免的想起了那些打籃球的畫面。我一笑,雖然經過籃球場的次數每一天都有,但是卻沒有認真的看過一次打籃球。當然,唯一一次看打籃球距離現在已經快有一年的時間了——高二時候的那一次比賽。
坐在籃球場上的石板上許久,看著陽光射來的方向。起身,慢慢的走在香樟樹下。我看著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縱橫交錯。在一棵香樟樹下,緩緩的坐下。
看著長長的影子,這個時候若是有著一首歌,還有著一本詩情畫意的書,再加上淡淡清香的一杯剛沏好的茶,那就好了。在音樂的旋律下,看著一本書,淡淡的品著一杯清香的茶,這也不為是一種詩意的生活!
我閉著自己的雙眼,溫和的陽光在臉上,沒有一絲的灼熱,而是那麽的溫柔。我想著剛才自己想過的畫面,瞬間,這些畫面都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也都慢慢的印在了自己的眼前。我想伸出自己的雙手,去觸摸著,但是卻沒有。手伸在了半空,停下,然後又緩緩的放下。
這樣美好而又愜意的畫面,還是讓它存在自己的腦海,存在於自己的眼前。
我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這個時候的那些畫面還沒有消失,就像是種在腦海的一粒種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會發芽、成長。是春天,或是時間?
夕陽接觸地平線的剎那,這個時候的黃昏是最動情的,也是最美麗的。
看著一點點沒入地下的太陽,從最初的一個圓,慢慢的變成一個半圓,最後是一個點,消失在山的另一邊。但是這個時候的陽光卻並沒有消失,還一直的都在。只有等到黑夜來臨了,剩下的陽光才會慢慢的散去,或是被黑夜吞沒。
心情,不時地和夕陽一樣,在不停地變換著。但每一次的變換,心情依舊感覺到一陣陣的安靜,以及一片寧靜。陽光是安靜的,時間是安靜的。是否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安靜的世界,只是心卻並不是那麽的寧靜!心想著尋找著一份安靜,但是卻不想著失去了本有著的一份寧靜!
看過夕陽的紅,站在一邊,久久的不語,不知道在此時此刻,怎麽樣的去描敘這難得的一片熟悉的寧靜。也許,安靜地聆聽著著一片寧靜,就是最好的描敘!
借著還未散走的陽光,走在校門口,然後一個人慢慢地走出了校門口。
走在校門口的這條大道上,時不時的走過幾個人,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從自己身邊一晃而過的影子,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單薄的人影,就像是一片搖曳的葉子,是那麽的脆弱,但是卻又那麽的堅強著。
我慢慢地走回來,這個時候的影子慢慢的淡去,而在一邊的路燈開始亮起來了。在燈光下,影子是那麽的變幻不定,時而被拉得那麽的長,時而又被縮得那麽的短。
在還沒有走回校門口的時候,我想著這麽安靜的夜晚,站在走廊上,寧靜的看著無垠的夜空,這是一種很美的感受吧。而當我走在教學樓前的時候,自己輕輕的一笑,樓梯間的門被鎖上了。
我站在一層的走廊上,擡著頭,看著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不時地多出一顆顆的星光,泛著光,眨著眼。靜靜的看著它們,淡淡的一笑,就像是看見了一雙在微笑著的眼眸。
這個時候聽著一首歌,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呢?輕輕地問著自己,但是卻沒有一聲的回答,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感覺!我沒有這樣的聽過,因為不曾這樣的想過。雖然自己喜歡在睡眠的時候聽著歌,但是卻並不是說在這樣的情景中那樣的感覺是一樣的,是同一種!
漫步在操場上走了一圈,夜空是那麽的安靜,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時間不曾流逝,歲月不曾輪回。我淡淡的一笑,輕輕地一嘆,只是可惜,光陰荏苒,容顏不再!
路過籃球場,我想過要進運動場,去看一看這個時候的運動場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站在運動場門口的時候,我卻站了一分鐘的時間,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的運動場在休息著,怎麽舍得這個時刻去打破它休息時候的一份寧靜呢?誰,怎麽舍得打破心中的這一份寧靜呢?
一輪明月掛在樹梢,淡淡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就像是披上的一件白紗,朦朧而美麗著。在這樣的一種美麗中,我輕輕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害怕吵醒了它們的世界!
回到宿舍,站在窗前,看著一輪明月,輕輕的一笑。明天,我是仔細的看一看這個即將分別的地方,還是在某一個角落裏久久的不語?我想著。或許,明天不用去想,也就知道了。
沒有旋律,沒有音符,也沒有淡淡的清茶,只有一本書,借著月光,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不知道是月光在聽著書的呼吸,還是書在聽著月光的心跳?
夜,深了!
是誰曾經多看了一眼,然後念念不忘?
七四
陽光透過窗,折射在臉上。微微一笑。這個時候陽光已經出來了,睜開自己的雙眼,卻還有一點戀戀不舍。
回味著剛才有過的感覺,和放假之後是不同的。或許,是因為這裏是校園吧。
今天沒有響起屬於早晨的音樂,但是今天的自己卻也沒有起得那麽的早。整理好之後,微微一笑,在這清涼的早晨,而且還是這麽寧靜的校園,別有一種心情!
走近教學樓,這個時候的教學樓沒有一絲微弱的聲音,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路過籃球場,籃球場上也沒有一個人的身影,變得有一點冷清。唯獨在香樟樹中,有著聲聲的蟲鳴鳥叫。
這個時候的校園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女子,整理著自己的衣裝,梳理著自己的秀發。微微一笑,雙頰還帶著淡淡的紅暈。長發齊腰,眉目含情,劉海正好,多麽美麗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
站在一層的樓梯口,看著樓梯口上放著的倒計時,還有三十七天。除去今天,還有三十六天。淡淡一笑,過了三十六天之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曾經的遙遙無期,現在還是那麽的遙遠嗎?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這是下早自習的鈴聲。但在鈴聲過後,卻沒有看見一個人走下來。當鈴聲停下,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又恢覆了原來安靜的模樣。
我轉身,走出校園。走在校門口的這條路上,不禁的想起了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那一天的陽光很毒,在路上走一回都是那麽的熱,汗珠不停的向地面落去,然後,落在地面的汗珠被蒸發掉,沒有了痕跡。來學校的那一天是七月份,而溫度就像是一團火,不停燃燒著空氣中的一切!
那時候走進校園,就看見了掛在教學樓上面的橫幅。上面的字跡很醒目,無疑是準備九月調考。走進校園後,卻沒有看見幾個人,沈寂一樣的安靜。
那次自己隨意的看了幾眼,但是有幾個地方被我記著。一個就是教學樓上面的橫幅,一個就是路邊的香樟,還有一個就是學校的標志。
在路上逗留了一會,然後折身轉回校園。走在學校的標志前,擡著頭,凝望著。標志的最上面是一顆星,而在下方的兩邊,一邊有著一顆星,而另一邊有著一個圓球。標志的形狀並不是那麽的規則,都像是用線條勾勒出來的。而在標志的最下面,寫著“希望之星”四個字。
上面的圓球是否是月球或是地球,又或是太陽?上面的星,是否就是夜空中的星星?而學習是否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光,帶著微弱地希望,行走在黑暗的世界裏?又或是說,人生就像是一顆星,閃著微弱的光,在漫長時間裏,帶著希望,度過人生的光陰。我不知道,這只不過是我自己的想法。
希望,從什麽時候開始,而又是從是麽時候結束呢?或許希望一直的都隱藏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只是還沒有找到開啟希望的鑰匙。我對著自己一笑,我找到了自己希望的鑰匙嗎?沒有回答。
懷著希望,走在絕望的路上,或許還能絕處逢生。懷著絕望,走在希望的路上,或許只有陷入絕境!希望是絕望的歸宿,而絕望是希望的宿命!
早晨,睡到陽光灑在臉上,並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沒有聽見早晨音樂響起的旋律,並不是沒有了,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路過籃球場,沒有看見一個人的身影,沒有傳來打籃球的聲音,並不是以後不會再看見了,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走近教學樓,沒有聽見朗朗的讀書聲,並不是他們沒有走進教室,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香樟樹下不會再次的看見朋友,並不是不會再次的遇上,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走廊上沒有站著的影子,並不是今天的陽光有多的毒,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今天校園一片安靜,並不會一直的都這麽的安靜,只是因為今天放假了;
今天,只是因為放假了!
……
在高三最後的一個月裏,不再有著一個月份是完整的了,即使剩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個學校待了三年,再走完最後的一個月,就要轉身離開了。
看著校園裏的每一個角落,以後,離開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雖然知道這裏是人生中的一個驛站,但是卻對這裏已經有一段感情了。每一段感情的淡忘,每一段時間的忘記,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也並不是自己說遺忘就遺忘了!
與其在離開後漠然的傷感,不如在擁有時去珍惜!擁有,怎麽樣才是擁有?
擁有,失去是不是一種擁有?擁有,得到是不是一種擁有?或許,從未擁有過!也許,不是在失去擁有的路上,就是擁有在失去的路上!
你,願一路安好——青春來過的地方——這個校園!
七五
五四這天的早晨,我們高三的人都站在了國旗下,今天是我們的成人禮。過完了今天,你就不再是學生了,不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大人了。曾經是小孩的時候,多麽想著自己可以快點的長大,而現在長大後,卻又多麽的想回到小孩。
折疊好的紙飛機,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在手上出現過了,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手上了。聽著最後的聲音結束後,手上的飛機起飛了。然後看著漫天的紙飛機,飛在操場上的上空,慢慢的掉落。墜落在地上的紙飛機,被風一吹,不知道又將飛到哪兒。
綻放青春,放飛夢想!多麽美麗的兩個詞,在藍天下,陽光、白雲、輕風、香樟樹葉、蟬蟲、鳥鳴、花香……它們都記得嗎?在這裏有著我們的一段光陰,有過我們的痕跡!
站在走廊上,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紙飛機,誰記得在剛才的時候,它們曾經在藍天下翺翔過?手中拿著一張紙,在折疊著一條又一條的線。有多少年沒有折疊過紙飛機了?淡淡的記得有很多年了。童年的紙飛機,再次的飛回了我的手裏,但卻不再是童年了。
折疊好的紙飛機,放在手中,停留著片刻。而這個時候的誠,都已經是飛出了三只紙飛機了,第三只紙飛機還沒有落地,我輕輕地飛出了我手中的這一只紙飛機。
紙飛機,此時此刻看似在飛翔著,但是卻每時每秒都在墜落著——從開始的那一刻一直都在。有一點像葉子,看似葉子在飛翔著,但是卻也在墜落著。而人生呢?
誠拿著手中的這支筆,剛才在紙飛機上面寫上了心中的願望。我的也是,剛才我在紙飛機上寫下了自己的一個願望。白色的紙飛機,藍色的天空,劃過了多少的弧線,而這麽多的弧線是否記得自己的這一條?
其實我想補上自己的一個願望,但是一想有時候還是不要去奢求那麽多。我看著誠一笑,他飛出了那麽多的紙飛機,難道都是不同的願望嗎?或許是同一個願望,只是被他許上了三次!
我仔細的看著誠手中的這支筆,這支筆不是他一直都不曾用過的嗎?為什麽到了今天,他才緩緩的拿出來?看了一會,我笑著不語。
許願望的時候都是一支筆,並且是新的。如果有舊的,那麽一定要是許過願望的那支筆,不然就不靈了!你相信嗎?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
這時候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她們清理著操場上的紙飛機。剛才的那些紙飛機,都被裝進了一個袋子中,然後就像是失去了雙眼,看不見藍天白雲,也沒有了微笑。
我看著這樣的場面,苦笑了一下,心情也顫動了幾下。有一點不解風情,但是卻又有一點心酸!
有一天,我一定要再次的疊著一只紙飛機,在上面寫著自己的願望,在紙飛機前閉上雙眼,靜數三秒,然後再次的放開自己的手,看著紙飛機在藍天下飛翔著。用手劃過和它相似的弧線,銘記在自己的心中。我不會再次的讓人清理掉,而是讓它在地面上靜靜的被風帶走。
在它的心中被裝滿了夢想,而夢想不允許被清理掉!
這個畫面我還沒有看到結束,我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走進了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這個時候的誠卻把剛才寫過願望的那一支筆放了回去,拿出了另外的一支筆。
我轉動著手中的這一支筆,並不是這一支,而是剛才誠寫下願望的那一支筆。在那支筆上許下了多少個願望?我不知道,或許誠知道,也許他也忘記了!
“你上面寫著什麽願望?”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的呢?”
有三只紙飛機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句話:但願彼此分開後,彼此還依舊的記得彼此!這個願望被寫過了三遍。有一只紙飛機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句話:願我們一直都安好!
這只紙飛機沒有落下來,而是在空中——飛在了香樟樹上!
“為什麽不是我們,而是彼此!”
“你難道不知道‘不分彼此’嗎?彼此是不分的。”
“那我們呢?”
“分開後,就只有一個我,哪裏還有我們啊!”
我聽著一笑,閃過一絲哀傷。分開後,我們就變成了一個我,而彼此依舊還是彼此!
淡淡的憂傷,被風輕輕的帶走。而那一只紙飛機還依舊在香樟樹上,搖曳著身體,但卻沒有落下。
你落下的時候,我不願在你的身邊,看著你距離地平線越來越近。我知道你很累,但你休息著,就永遠的長眠了!或許,你只有離藍天越近,你的夢想才會實現!
七六
我和誠提著桶,走在已經被陽光灼傷了的地面上。這個時候的陽光已經開始慢慢的燃燒起來了,而我們都已經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
桶中有一點水,但是卻並不是很多。這個時候操場上沒有多少的人,只有著少數的幾個人。
舀了一瓢水,然後對著藍天白雲就是這樣揮灑著。水騰起在空中,沒一會,落在地面上,發出水花的聲音。
“高考過後準備著去哪一個城市讀書?”我問著誠,但是眼睛卻是在看著遠方。
“去河南開封。我哥哥在那裏,去了之後也有一個照顧!你呢,你準備著去哪裏?”
“那再看一看,現在還沒有想好!”
“真的是沒有想好嗎?”
我一笑,還真的是沒有想好。不知道是留在這個城市,還是離開這個城市?我知道,高考過後,有很多的人會選擇留在這個城市,身邊的朋友,以及見過面的熟人,還有著陌生的。
再次的舀了一瓢水,然後對著藍天白雲,飄灑而去。有幾滴水落在身上,而有幾滴卻落在了臉頰上,很像淚水劃過的痕跡。
這個季節的陽光充滿著微笑,但是心情卻是充滿的陰雨!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這樣,而有人的心情就像是這個季節的陽光,充滿著微笑,而且有的還是從未有過的微笑!微笑,在藍天下飄蕩,白雲,一笑而過。
路過籃球場,沒有一個人的影子。安靜的籃球場,躺在這裏,卻無動於衷陽光的灼燒,仿佛就像是在給它撓著癢癢一般,睡得是那麽的香。
兩個人提著兩桶水走回來,累了的時候就放下手中的水,在香樟樹下休息著。停了十幾秒之後,又提著水,慢慢的向教室裏走去。
距離並不是很長,只有十分鐘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節奏。來到教室的時候,給飲水機上好水。這時候的飲水機已經換了一個,不再是純凈水的那種,而是過濾的飲水機。
走回自己的座位,看著窗外,考試結束之後,準備著去哪裏呢?是留下,還是離開?
打開地圖,看著上面的城市,密密麻麻。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又看了一下周圍的城市,最後瞥過了一眼的餘光,看著西部。在西部,那裏的城市並沒有中東部那麽的密集,反而是那麽的稀稀疏疏。停留了片刻,收起了手中的地圖,放在了書中。
手中的筆在不停地轉動著,我在想著學習什麽專業。或許是這個時候的自己想得有一點多,想得有一點長。現在的時間不是還沒有到嗎?等時間到了,也許自己現在的想法又得重新的改變了。
拿過一本書,隨手的翻過幾頁,我一笑,每一本書都被自己翻過不下十遍了,有些書的模樣已經是慘不忍睹了,仿佛就像是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書上每一頁都有著自己不同字跡。那些字跡有的是三年之前的,有的是一天之前的。今天的字跡自己還沒有寫上去。
拿過一張紙,上面有著一個黑點,是剛才手中的筆不小心掉上去的痕跡。不仔細的看,這一張紙上是沒有黑點的。隔遠一點的距離,能看到這個黑點嗎?看不到。走近一點看得到嗎?不在眼前依舊是看不到。
紙上面的黑點,隔遠了看不見,隔近了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當你看見的時候,這是一個不斷放大的過程。黑點是自己的缺點,而白色的是自己的優點,或是白色的是缺點,黑色的是優點,只有在適當的距離,看見的不僅有白色的紙,還有著黑色的點。
不要把缺點無限的放大,也不要把優點無限的縮小!只有在適當的距離,看見的自己才是雙面的,而不是單面的。
我一笑,雖然自己的學習並不是很好,但是自己卻依舊相信未來很美好!
每個人都有著兩面,或是多面,但不管是幾面,自己找到了自己,這個就是最真實的自己。
看著黑板上寫著的時間,從一百零七天變成了三十二天,已經走過了七十五天。時間一晃,仿佛就是一個剎那,我們已經是站在了畢業的門口了,在排著隊,慢慢地從校園裏走出校門,然後,轉身,離開了校門口,走在一條大道上,轉彎,再轉彎……
每減少一天的時間,就距離離開也越來越近了!該離開的時候,即使是撕心裂肺的挽留,也都是無濟於事的。而那些該結束的,也都會結束!
時間不知不覺,青春後知後覺!
七七
自五一過後,穎子就開始上課了,這幾天一直的都在上著課,而剛巧,我和穎子同桌,在最後面的一排。而這個時候的誠卻在他一直坐著的那個靠窗座位,離我不遠。
我看著穎子手中拿著針線,一笑,現在怎麽還有著時間學這些呢?或許每一個人的愛好不同吧。
每天上晚自習的時間,穎子都是在繡著十字繡,而我只是在一邊時不時的看一眼。
不過,教室裏學十字繡的還並不只是有穎子一個人,還有著其他的人。或許,這也可以打發一段時間,打發著自己一份無聊的心情。就像是我,時不時的看著窗外,時不時的轉動著一支筆,時不時的在紙上寫上幾個橫七豎八的字。
一天晚上,我看著穎子在繡著十字繡。然後問她:“繡一個十字繡要多長時間?”
“你幹嗎?不會是你也想繡吧。”
“我沒有你這樣的一雙巧手,就算是我想繡,也沒有那樣的技術。”
“那你問這個想幹嗎?”
“只是簡單問一問。”
“時間不是很長,看有多大的面積。巴掌大的面積,一會就繡好了。很長很寬的那種要一點時間,有的一個月,有的兩個月。”
“你繡過嗎?”
“我這才只是剛剛學。”
“那好,等你學好了,你幫我繡一個。”
“姐姐,我沒有時間。”
“那我等你有時間你再繡一個,我不急的。”
“那好,你想繡一個什麽?”
“我的名字,或是我名字拼音前一個字母的大寫。”
“算了,我有時間給你繡一個懶羊羊吧。”
“不能是其他的嗎?”
“我喜歡,你沒有選擇!”
我一笑,然後寫著自己的作業。而穎子依舊是在繡著十字繡,時不時的換著不同顏色針線,只不過有一點生疏,還真是剛學。
一會兒,穎子叫了一聲,我轉過眼神一看,穎子的手指被針刺了一下,流著血。不過還好,沒有那麽的疼痛。穎子拿著一張紙,然後慢慢地輕擦著流著的血,就像是害怕碰到傷口一般。
“你的技術有一點高,針不穿孔,直接的紮自己,你還真的是太敬業了。”
“你再說!”
“要不你休息下,等一會再繡?”
“你信不信我現在用針紮你,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剛才的滋味!”穎子拿著一枚針,在我的眼前晃了幾下。
“我看就不要了,我還是看書。”
穎子拿回在我眼前的針,然後繼續的繡著十字繡。
下晚自習的時候,穎子把她今天晚上繡出的成果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一笑。已經快完工了,不過還有一個角沒有完工。相信這是她好幾天時間才繡成這個樣子的,因為今天晚上只繡了一點點。
“就是不知道你在繡完它之前,你手上會被針刺多少下?”
“你還說。”
“一定要這麽快嗎?你才剛學而已。”
“是啊,這個不是繡給我自己的,是繡給我朋友的,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
“好吧。”
穎子沒有停留,拿著針線,還有剛才在我眼前的十字繡,都拿走了。她肯定是拿回家,然後一個人慢慢的繡著,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放下手中的十字繡,休息著。我想著。
人生之中,有多少的友情可以這樣的呢?一人已足矣!
七八
那天我感冒了,時不時的有點咳嗽。而那時候敏從我的身邊走過,給了我兩板藥,放在桌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而這個畫面恰巧被我的同桌穎子看見了,她一笑,卻感覺得到她笑的有那麽的一點神秘。
“你和她是什麽關系,怎麽這麽的關心你?”
“朋友關系啊!”
“我想沒有那麽的簡單!”
“那我和你是什麽關系呢?”
“朋友關系啊!”
“我看也沒有那麽的簡單!”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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