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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畢業典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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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給他發去了一封郵件,隨意說了說自己的近況。

我在隔天收到回覆,是他的問候和祝福。

我知道他和那個女孩一直很好,我懷著誠然祝福了他們。

那夜我沒睡著,坐在庭院裏回憶有關那個少年的所有,即使我曾經那麽用心地想要忘掉這一切。而今天,我選擇再次溫存那段讓我又歡喜又憂傷的歲月,和歲月中那個曾經很重要的人。

我大概一輩子都會記得了,那樣清新淡雅的少年,為我的年少時光添了多麽亮麗的色彩。

在對的時間裏遇上了錯的人,抑或在錯的時間裏遇上了對的人,但最讓人悲哀的,還是在自認為對的時間裏,遇上了自認為對的那個人,彌足深陷,徒留傷憾。

柳蓮二,我曾經深深喜歡著的少年啊。

你也許會在神奈川的任何一個角落吧,卻只會出現在我的回憶裏,那段最讓我緬懷的青春往事裏。

在洛杉磯整整六年,我已經很習慣這裏的一切。

推門出去的時候,我發現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很好,陽光普照著卻不紮眼,我回身看了一眼客廳裏的布谷鳥鐘,關好了庭院的大門。

我們小區那裏有個遠近聞名的街頭網球場,周末會有很多網球高手在那裏交手過招。我經常去那裏,那個地方可以讓我回想起那群少年打網球時候的樣子。就好像我還在神奈川,還在立海大,還站在那個網球場外,看著那一個個隨陽光跳躍而起的身影。

我關註一個少年很久了,他很帥氣也很高,握住網球拍的時候,眼底有清晰可見的鬥志,我把它當成他年少青春裏的執著。

我會坐在網球場內的長椅上仔仔細細地看他打球,有時候就是一天,因為他經常一打就是一整天。

我還會跑到附近的便利店去買便當,然後坐在球場裏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欣慰,以填補心底那小小的一塊空虛。

而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我沒有進場,只是站在場外,靜靜地往裏面看。

少年已經看到我,他沖我揮了揮手,笑得很燦爛。他剛打贏一場比賽,舉著網球拍,跟我比了一個“V”的手勢。他興高采烈地跑過來。

我這才發現,其實他跟我記憶中的那個影子,一點也不像。

我笑著遞了一罐飲品給他,跟他說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看他打網球。

之後我的肩膀被熟悉的溫熱覆上,約翰到了,他扶著我的肩膀,把下巴擱在上面,笑意淙淙,“走吧,傑克已經在禮服店裏等我們了。”

約翰是我的未婚夫,從大學到現在,我們相戀了三年。約翰很英俊,眉目間明明滿是硬朗之氣。

約翰不會打網球,他是個足球前鋒。

我笑著挽上他的手。

邁步出去,前面是屬於我明亮光明的路,與他一起攜手,我想我可以永不停駐地走下去,直到天荒和地老。

(此番外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的苦戀結束了

☆、換房間(小劇場)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對於此篇番外人物崩壞勿究,大家隨便看看就好。

未成年少女可以選擇繞道,我不是個邪惡的人哦(ˉ▽ ̄~) 切~~

那什麽無能無力,描寫略隱晦,大家隨意當成撒滿糖的番外就好。

提示完畢,某年飄走!

走到“306號“房間外,市江發現房門是暗掩著的,房內亮著暖色調的燈光。

“打擾了。”她試探著喊了一聲,推開門走進去,看見柳蓮二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睡衣,正捧著一本書看,坐在床頭。

“來了?”似乎是有所察覺,柳微微側頭,沒有意外。

市江也覺得既然是丸井提出的交換,他至少也是跟柳達成了一致協議,他應該是知道自己要過來的。雖然如此,她還是有些躊躇道:“那個,丸井學長他......”

“我知道。”

柳輕聲打斷她的話,自從他聽文太說“我去把崎原給你換過來”,然後邁著大步走出了房間門後,他的心情一直不能完全平靜下來。此刻的書頁是他十分鐘前就已經看過的地方,而十分鐘後,在莫名期盼的等待中,她就來了。

市江的身上還殘留著汗津津的粘膩感,這讓她覺得特別難受,只是......

想去洗澡這種話,此刻說出口應該會很奇怪吧。她把帶來浴後替換的幹凈睡衣背在了身後,剛才想的是大大方方借浴室洗個澡,現在看到柳蓮二的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水很熱。”他突然說了一句。

對於總是能看透自己小心思的男朋友,在一定程度上還算是可怕的,但市江卻是因為柳的一句話,拋開了雜七雜八的顧慮,只想用熱水好好地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沖一沖。

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柳蓮二微微失神。

換好睡衣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坐在床頭,和她進去時一樣的姿勢。誰都沒有說話,市江輕手輕腳地走到邊上的那一張床坐下,想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耳邊又傳來書本翻頁的聲音,她只好又把遙控器放下。

沈默,沈默,市江覺得他和她之間,從來沒有一刻是像如今這般沈默尷尬的。她坐直身子,盤好腿,盡量用輕快的語氣問道:“蓮二,你在看什麽?”

“Pride and Prejudice。”柳停下翻頁的動作。

Pride and Prejudice ————傲慢與偏見。

“你看過嗎?”他側過頭,問道。

市江搖搖頭,又聽到遲疑片刻的他說:“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啊......嗯。”她緩緩走過去,掀開被子的一角鉆進去,坐到了他身邊。

柳蓮二瞬間就覺得後悔不及,沐浴露的清香一陣一陣地往他鼻子裏鉆,他的大腦有些空白,只好佯裝淡定地用僵硬的手指又翻過了書的一頁。

市江輕輕地靠在他的胳膊上,實在是頭疼,而且通篇的英文看下來,她也不能完全都看明白,自家男友的水準,真是讓她既歡喜又自卑啊。看他又翻過去一頁,市江終於憋不住了,“吶,蓮二,我並不能完全看懂呢。”

柳蓮二微頜首道:“等我看完這章,講給你聽。”

良久之後。

當柳蓮二準備扮演良師的角色對市江進行敦敦教誨之時,他發現她靠著自己睡著了。

那是一張還帶著紅暈的臉龐,雙眸緊闔,她輕緩地呼吸著,粉潤的唇,微微上揚。柳蓮二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她抱在胸前,而他左手臂緊貼著的,就是她心臟的位置。

柳順勢往下看了看,水藍色吊帶睡衣下,有一抹突起若隱若現。他收回視線,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他的動作驚醒了她,她明顯感覺自己靠著的胳膊有些顫動,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了依舊捧著書的少年,“誒?蓮二你還在看書嗎?”她揉揉有些發脹的眼睛,也忘了這是在他的床上,徑直就滑進了被窩,腦袋一沾到軟軟的枕頭又陷入心滿意足的睡夢之中。

“我先睡了蓮二,你也不要看得太晚。”

臨睡前的一句話,讓柳放下書想要關燈的動作頓了頓。

真是的,他正想要做點什麽呢。

柳蓮二看看身旁睡著的市江,心裏有一絲憋屈,默了片刻才從喉嚨底憋出了一句,“嗯,你休息吧。”可是,她應該也聽不到了。

覺得那種委屈的感覺怎麽也消不下去的柳蓮二,自然也是看不進去書了,沈默著坐了一會兒,他把書放在床頭櫃上,順便關掉了燈。

下意識地告訴自己不要去看身邊的女孩,他微微移開身子,想要離她遠點。但這是一張小得可憐的床,他再移動,就要掉到床底下了。其實他完全可以到另一張床去睡,但是很顯然,他並沒有這個打算。

身邊是女孩均勻安穩的呼吸聲,他很難睡著,又不想翻來覆去地吵醒她。

但是她的睡相意外地很差。突然橫在他胸前的手,突然會勾住他的她的腳,以及因為她反覆向左向右緊接著手腳與他身體觸碰到的感覺,這一切都讓他覺得無法平靜。

本就有些難耐的柳蓮二頗無奈地去看那個無意識一直在變換睡姿的某人,她睡衣一邊的吊帶因為方才的反覆折騰,已經往下滑落了一些。

柳蓮二向來都是冷靜沈穩的性格,很少見他因為什麽事感到特別慌亂無措,但是現在,他確實不知所措了。沖動和理智,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情變得覆雜和混亂。但,終究正是處在青春期的時候,終究也是個熱血的少年,終究躺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心愛的女孩。

從少女肩上滑落的吊帶,似乎無意識地在鼓勵著他一些什麽。

他撐起身子,心跳得很快。

安睡的市江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很不順暢,有一抹熟悉的溫熱正覆在她唇上,來回吸允。她睜開眼,燈已經關了,適應了此刻黑暗的市江,看到了一雙迥然有神的眼睛正好睜開。

“額,蓮二?”等他微微離開些許,她才終於能開口喚他,語中有一點驚喜,也有一點詫異。

回應她的卻只是他“咚咚”的強烈心跳聲,蓮二緊緊地盯著她,那雙眼眸裏有一些她似懂非懂的熾熱。意識到什麽的市江立刻紅了臉,手臂有些顫抖地環住了自己心愛的少年。

柳順勢翻了一個身,把她困在身下,額頭相貼的觸感,讓市江緊張得身子都抖了抖。柳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這樣一直下來,她連氣都不敢喘。不是沒有和他接過吻,可這一次絕對不一樣,以前的她只是心臟快跳出來,而現在的她,簡直有馬上就要窒息的錯覺。

她清楚地聽到了蓮二的心跳,看來他的緊張,絲毫不亞於她。

溫熱卻仿佛帶火的唇瓣來回在她耳朵上流連,用嘴唇吸允,用牙齒輕咬,耳廓的溫暖和濕潤讓她摟著他寬廣肩膀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他的唇吻過臉頰和眼睛,然後擦過鼻尖,終於快速地允住她的唇,舔舐,深吻。

市江並沒有反抗,柳的舌頭很容易就鉆進了她的嘴裏,勾起她的,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很用力,仿佛帶著一種將要發洩的急迫,和渴求。

急促又濃重的呼吸聲響在耳邊,她的雙手不覺地環住了他的脖頸,全身都是飄飄然的。

他一直捧著她臉頰的手,也緩緩地往下撫摸,經過鎖骨,然後,輕緩地覆在了她的左胸之上。只是放著,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熱情接吻的唇瓣一路轉移到她的頸窩。

然後,一切歸為了平靜。

太早了,還不能這樣。

頸窩那裏傳來重重的呼吸聲,短暫又急促,意識到他已經埋在自己脖頸很久了,市江喚了一聲,“蓮二?”

他並沒有答話,依舊一動未動,急聲地喘息著。

市江有些慌亂,以為他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自責,於是笨拙地安慰道:“那個,蓮二,我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你不要想太多。”

真是傻瓜。

柳蓮二忍不住輕笑出聲,左手托著她的背,一個翻身順勢就把她摟抱進自己懷裏。仿佛還帶著熱氣的耳朵,正好貼在他的左胸,有心跳聲一直傳進來。

市江僵硬著身子被他抱了好久,等到一切似乎都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才說道:“蓮二,你睡著了嗎?”

“還沒有。”

“你這樣抱著我,累不累?”

“不累。”

“你這樣手會很酸麻的哦。”

“沒關系。”

“吶,蓮二......”

少女的聲音一直在房間裏回蕩,他終於忍不住打斷她,輕笑出聲,“你睡不著嗎?”

當然睡、不、著!

可是,被他撩撥得沒辦法平靜下來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市江頗覺尷尬與為難,沈默了半晌才又開口,“那個,蓮二,我......”

話還未完,被他的唇舌硬生生地堵住了。他慢慢退開這個吻,嘴角有一絲調侃的意味,“只有我這樣,你才會安靜是嗎?”

從頭到腳升起了無盡的尷尬與窘迫,市江氣結地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像是在賭氣,臉卻依舊是潮紅一片。

柳蓮二禁不住笑了兩聲,還是靠過去把她的身子圈在懷裏。

某位不爭氣的少女感受到後背的溫暖,還是把頭轉了過去。

柳蓮二深深地籲了一口氣。

這樣,就夠了。

(此番外完結)

☆、少年已成年(最後的番外)

“啦啦啦,我是天才我是小天才......”裝飾清新的客廳裏,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四處亂竄,剛受到鄰居藤原太太毫無保留的誇讚,某位得意過頭的男孩又開啟了自娛自樂的抽風狀態。

在一陣旁若無人的抽風中,自然也和往常一樣,踢亂了一地的玩具。他是周圍住戶一致認定的天才男孩,因為他繼承了自家父親難以置信的聰明頭腦,在他眼裏父親是神一般的萬能全才,從上學開始就想開了掛一樣學什麽都不在話下的人,是他絕對要引以為傲的父親大人啊!

至於母親——

在他眼裏母親沒有父親聰明,笨笨的小女人特質在她身上一覽無餘,但好像聽誰說過母親大人曾經也是學理數的一把能手?哦不,他一定是聽錯了。對,聽父親說仁王叔叔以前有一個“欺詐師”的名號,他得出的結論就是仁王叔叔說的不能相信。不過他一度自認為“欺詐師”簡直是一個屌炸天的稱呼啊,所以他對仁王叔叔的探索一直在持續著,母親說仁王叔叔唯一騙不過的人是柳生叔叔,好吧,他對父親百分之百的崇拜,要分百分之一給柳生叔叔了。

“柳——誠——太!”

異常不滿的呼喊聲從旋轉樓梯那裏響起,帶著三分詫異,三分無奈,還有四分憤慨!

市江恨恨地看著滿地被糟蹋的玩具,再去看那個和自家老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搗蛋鬼。他繼承了他父親靈活的頭腦,怎麽一點也沒有繼承他父親文雅安靜的氣質?自從被認定為天才之後,自家兒子時不時就往外跑,去周圍住戶那裏幫幫小忙,模樣好再加上性格活潑惹人愛,所以每次他都會招攬一大堆吃的回家,弄得市江很不好意思,於是也帶上精美的糕點小吃去回訪,一來二去,倒是和鄰裏間的關系處得特別好。托自家兒子的福,她成為了周邊一致認定的模範太太。某某出門回來給他們家帶個小禮是常常發生的事,當然市江也會鄭重地回禮。

在二樓專心研究股票走勢的柳,聽到了自己妻子怒喚兒子的名字,他知道百分之百發生了什麽事,畢竟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

為了調和妻兒的矛盾之爭,他放開了手中的鼠標,氣定神閑地走下樓。兒子看到他簡直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跑過去馬上抱大腿。

柳一把托起兒子,到沙發上抱好坐下,“阿太,記不記得爸爸昨天跟你說過什麽?”

誠太的嘴一下就憋了下來,悶著聲說:“如果再發生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爸爸會站在媽媽那邊的概率是100%.”

柳笑了笑,看兒子這種表情應該會悔悟了吧。他還記得昨晚他的柳太太躺在床上跟他抱怨兒子太難教,而他每次的包容讓她覺得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管教兒子的道路上奮戰。當然柳的包容也並不是不分是非的縱容,他認為孩子生性調皮一些沒關系,但幫兒子收拾爛攤子的一直是她好不好!

長久隱忍的市江終於向柳爆發了自己的不滿,抱怨完後又問了一句:“難道蓮二小時候也是這麽頑皮嗎?”

他靜靜地看了看她,半是承認半是否認地說:“所以柳太太,對於我小時候的樣子,你很嫌棄?”

柳太太是他私底下對市江的稱呼,當初市江被冠以夫姓之後,總覺得柳市江這個名字聽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然後柳太太這個稱謂,就從那一刻柳蓮二的嘴裏誕生了。

昨晚她抱怨來抱怨去又從教育兒子說到了這個姓氏的問題,他怎麽發現她越來越有中齡婦女的潛質?碎碎念加上翻舊事,明明就是婦女的特征,她才二十幾歲怎麽回事啊餵。

她把自己的名字代進了好幾個姓氏裏,說怎麽聽都比柳市江要好聽,當她碎碎念了五六個名字之後,剩下的話只剩“唔......”的一聲,然後自然是連她的氣息都完全淹沒在他的吻裏。

他用不同於以往霸道又強勢的吻,告訴她這一輩子只能叫柳市江!問之後發生了什麽事?自然是身心都會覺得愉快的事。

柳發現自己的思緒飄得有些遠,趕緊及時拉回來,沈默不語的兒子突然說:“爸爸真的喜歡媽媽那種笨女人嗎?沒有文化的笨女人在一起不會很累嗎?”

自家爸爸文武雙全,樣貌極佳,怎麽看怎麽無懈可擊。而自家媽媽,他看了一眼此刻臨近暴怒的女人,額好吧,他承認自家媽媽還是蠻漂亮的,就是太兇了,太兇,難道她全身上下都是被暴怒因子填充的?

“柳誠太!”

還沒等柳說什麽,市江實在是忍無可忍可。她和柳在大三訂的婚,大四結的婚,畢業後剛好懷了他,她為了好好生育他而拒絕了某知名大學請她去當數學客座女教授的邀請。而她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盡心盡力服侍了快五年的小祖宗,居然對她下了一句“沒文化的笨女人”這樣的評價?小搗蛋趕緊到她身邊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眼前的女人已經褪去了少年時候的青澀,栗色的長卷發披肩,小女人味十足,一點也看不出是已有一個五歲男孩的媽媽,此刻他心中忽略掉是不是會在耳邊響起的碎碎念,這樣才沒有違和感。她氣得臉都有些微紅,翹起了她偶爾還會嘟起的嘴巴,實在是,有點可愛。

很顯然,她不再是他記憶中年少時的樣子,但依然是他所愛的樣子。

察覺她真的有些怒氣,他溫柔的呼喚道:“柳太太,坐這裏。“說著拍了拍沙發上自己身邊的位置。

市江氣歸氣,到底也不是生自己老公的氣,乖乖地走過去坐下,還不忘抱怨一句:“蓮二,你說我們的兒子究竟要怎麽教育才好?”

教育兒子的事還是等下再細細研究吧,現在他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市江看著柳越湊越近的俊臉,他該不是要當著兒子的面......耳邊,兒子已經幫她確定了柳此舉的意思,“爸爸要親媽媽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但......”他把小腦袋湊到了爸爸媽媽中間,得意洋洋地說:“爸爸能親到媽媽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結果一只修長的手輕輕地把他自作聰明的小腦袋往下一按。

“是百分之百。”

伴隨著某人自信的聲音,市江覺得嘴唇覆上了熟悉的溫熱。每一次跟柳接吻的感覺,都讓她飄飄然。尤其是像此刻這種悠長纏綿的深吻,感覺他心裏對她滿滿的溫柔都要溢出來。

其實成為柳市江,真的......很幸福。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被稱為天才的自己暫時還PK不贏全能的老爸。他只好擺了一張臭臉,耐心地等著上面兩個人完事,可是為什麽等他們吻完後,他的脖子有點酸了?

柳滿足地看著市江紅潤的臉,好像是從那天聖誕節第一次親她後,他莫名地開始喜歡看她接吻過後紅透的臉。

欣賞歸欣賞,他還是沒忘了重要的事,“母親剛才來過電話,說這個新年跟父親到老家那邊和祖父祖母一起過,年後才會到我們家一趟。”

市江點頭說:“姐姐也跟我說過和姐夫在她婆婆家過年。”

柳表示理解,“姐姐嫁出去了,自然在婆婆那邊。”

市江問:“那,他們什麽時候會來呢?”

客廳和院子都用松柏樹裝飾過了,各色菜品和原料也都在廚房裏排列著,這個有點特別的新年,市江做了很多準備。也許父親和母親知道這個特別年的意義,選擇回老家給他們創造相聚的空間。

蓮二一定很想念他們吧,其實她也很想他們。

那段和他們一起共度的年少歲月,立於頂峰的王者霸氣仿佛還在眼前。即使那一群曾經年少的少年們如今已經成長,在各自安好的歲月漸漸都有了歸宿,或回歸家鄉,或出國深造,但這樣一群美好的男士站在一起,就算時間逐漸消磨掉了他們年少時青春熱血的任性輕狂,卻依舊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聚少離多的夥伴,本來只是年後有時間到柳宅一起聚一聚,吃飯喝酒聊聊天,然後一起上街去過新年第二天還留有餘熱的節祭。只是這樣的小聚因為各種各樣的忙因,也變得很少,算起來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他們。

但幾天前柳宅突然接到了來自真田的電話,他是代表那些夥伴來傳達意思的,今年他們都跟家裏人說好,在柳家過年。

這一次的相聚,真是寶貴又難得,所以柳很珍視,她自然也是。

柳含著淺笑回答了妻子的話:“再過一兩個小時吧,傍晚的時候就會到了。”

真田和優紀到訪的時候,柳正和圍著圍裙的市江在廚房裏嬉鬧。坐在沙發上看動漫的某人聽到門口的響動,跑下沙發套上拖鞋,蹬蹬蹬地跑去開了門。

“啊,優紀阿姨!”誠太興奮地喊出聲,然後看向她身邊相較於其他叔叔,依舊略顯嚴肅的真田,惡作劇心態地喊了一聲:“黑臉叔叔。”

優紀噗地笑出聲,“阿太又長高咯,長大會和你爸爸一樣高的。”

誠太一揚頭道:“才不呢,我比爸爸還要高!”

“是是,你比你爸爸還要高,中國有句古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嘛。”優紀順著誠太說著,還塞了一個壓歲包給他。

當優紀在玄關換好拖鞋的時候,真田依舊站在門外,他確實對於阿太剛才的稱呼有些耿耿於懷,雖然現在大部分情況還是嚴肅的樣子,但他至少偶爾也會有笑顏了好不好,優紀一直說他笑起來很好看來著。

正當他想扯出一抹還算陽光的微笑時,誠太已經彎腰從鞋櫃拿出一雙新拖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請進屋吧,弦一郎叔叔。”對於這個同在神奈川,最常和優紀阿姨來家裏串門的弦一郎叔叔,他自然是覺得很親切的,親切得他想小小地耍弄他一下。但他自知不能太過頭,因為對劍道頗有興趣的他,日後還要到弦一郎叔叔開的神奈川最大的劍道場去混混日子呢。

突然被如此禮貌地對待,真田扯在嘴角的淺笑僵了僵,反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理所當然地享受了某小孩雙手遞上的拖鞋,利索地換上。

市江從廚房探出腦袋,看到有客來,立刻跑出來,和優紀相互熱切地擁抱,兩人就著沙發坐下開始聊那些說不完的話。

兩個姐妹似的湊在一起,說得嘻嘻哈哈,真田靜靜地坐得稍遠一些,他兒子老老實實地靠著真田,兩個人一起在看動漫。當柳切了一盤水果出來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弦一郎。”他放下水果,“最近劍道場的生意怎麽樣?”

“嗯,很不錯。”真田點了點頭,看著一襲圍裙系在身的人,“今天要麻煩你們了,蓮二。”

“別這麽說,我很開心。”柳微微一笑,眼眸中有著難掩的無盡喜悅,自從漸漸遠離了網球,他不再像少時那樣瞇著雙眼,打網球的那段歲月,瞇眼的原因也許是不想別人從他眼中讀出任何的情緒。時光荏苒,這個原因也在他眼裏成了可有可無,畢竟如今在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家人和摯友。

而對於網球的熱衷,依舊被他藏在心底,只是不再流露於表面,偶爾和老友的一場友誼賽,一樣會讓他有如同少時的熱血癡狂,只是如今的他,對於自己以往一直執著的勝負,也表現得不再那麽熱烈。

最終他們都沒有走上網球這條路,柳沒有覺得惋惜。年少的青春就讓它停留在少年的時候,午夜夢回之時,剩下的只有懷念,畢竟成長的他已經意識到了很多,比網球更重要的東西。

之後柳身上的圍裙自然是落到了優紀的手上,和市江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鉆到廚房裏去忙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外面已經有人放起了煙火,新年歡快的氣氛逐漸在神奈川的天空蔓延開來。

剩下的人是在一小時後一塊兒到的,在玄關換上拖鞋後,將大包小包的年節禮品都交在迎客的柳手上。

丸井是在最前面的,一眼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某人,“我們去劍道場想找弦一郎和優紀一起過來的,可是那裏的人說他們早就走了。”

柳點頭道:“他們早就過來了,優紀在廚房幫市江的忙。”

“哦?我要去瞧瞧有什麽好吃的。”說著帶高木向真田打了一聲招呼就往廚房去了。

然後是被父母逼著回巴西相親的桑原,在魔術界小有名氣的新人魔術師仁王。被社會上某知名網球組織請去當教練的切原,唯有他一人,彌補了前輩們或多或少的遺憾,從事了與網球相關的職業,不管能做多長,至少現在的他還很年輕。

最後面站著的是柳生,大學本來因為要繼承家業而選擇了醫學系的他,畢業之後卻選擇了去美國深造。讀完研究生後在美國某知名醫院實習,和大阪醫學世家出身的忍足侑士在醫院展露了些許頭角。少時同為網球愛好者,而且同樣因為繼承家業而出國學習,經歷大同小異的兩個人,在美國發展成一段不錯的交情。

“今天剛到的?”柳問。

柳生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昨天晚上到的。”

和上學時一樣的招牌動作,讓柳有些懷念,看來比呂士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誠太看到仁王,馬上從真田身邊一溜煙坐到了他身邊,又纏著讓他講以前“欺詐師”這個名號的由來。

柳蓮二關上門,看著屋內其樂融融的場景,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和溫馨感在心頭縈繞著。

晚餐過後,眾人圍在客廳裏看紅白歌會。

午夜時分,外面下起了小雪。

親朋好友七嘴八舌地在討論哪一首歌曲更好聽,而懷裏的女人似乎已經睡著了。

手機屏幕亮了亮,是幸村精市和櫻井由奈發過來的祝福短信。

柳蓮二禁不住笑。

真好,這種溫馨平靜的幸福,就是他想要的。

(全文完結)

終於完結啦!第一部完全完成的小說,求鼓勵!

那天是個晴日,你站在陽光下的樣子,已然像是嵌入了生命的烙印。

我用所有能想到的辭藻,拼湊出對你的心意————

蓮二少年,這是我對你滿滿的真愛啊!(づ ̄3 ̄)づ╭~

(*^__^*)

此文暫時就完結了,過些日子會找時間修文,修改一些細節。

之後打算先填《欺詐師的偵緝游戲》那個坑,有興趣的童鞋們可以戳個收藏哦,如果能收藏下作者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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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鏈接:[網王]欺詐師的偵緝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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