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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正好趕上了生日聚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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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十五六歲這個將要成年的懵懂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對於男女之間的微妙感覺充滿了憧憬和好奇,尤其是那些打著光棍旗號的某些部員們,大冒險不來點刺激的,他們是不會盡興的。

從以往的游戲經驗看來,這群小子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幸村看著指向自己的空酒瓶,腦子裏衡量了兩種結果,當然是選擇了對自身利益損害較輕的一種,“真心話。”

果然丸井馬上問:“和川島的初吻在哪裏?誰主動?”

聽著那邊直接的問題,市江在想萬一被轉到,是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真心話肯定要回答一些讓人尷尬的問題,而大冒險,說不定是要做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想到此她就覺得此處不可多留,於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想要借口溜一會兒,卻無意看見了因為感覺不到震動所以沒接到的兩個電話,和一條來自同一個未接號碼的簡訊。

——姐姐,我是市津。

她激動得幾乎快要握不住手機,巨大的驚喜在心中翻騰,她起身向柳欠了欠身子,腳步匆匆地走出了包廂。

當她左拐右拐地終於找到了洗手間,立刻拿出手機回撥了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傳來男生的聲音。

雖然耳邊是真實的男聲,市江還是不敢確定,顫著聲問了一句:“是市津?”

那邊很快回應:“姐姐,是我。”

“市津。”她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仿佛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和哭意,“爸爸和你在一起嗎?”

那邊停頓了片刻,“姐姐,我們在中國,爸爸他......很忙很忙,現在還在加夜班,他很辛苦。”

市江心疼道:“那你一定要讓爸爸註意休息。”

“嗯。”那邊應了一聲,“姐姐,你在神奈川好嗎?”

好幾年沒有聯系的親人,很正常地找不到話題,也沒有太過親昵的交談,但市江還是和弟弟七七八八地說了很多自己的近況,然後聽弟弟說了他和爸爸的近況,才掐斷了電話。

在回包廂的路上,她發現自己繞來繞去地找不到路了,停下拿手機打算給櫻井去個電話。還沒等她劃開屏幕,身側的包廂門被人狠狠地從裏面撞開,一個少年差點撞掉了她的手機。

她將手機塞回袋裏,有些莫名厭惡眼前這個煙酒味滿身的少年,提步準備離開,卻被人遏住了手腕。

醉酒的少年皺著眉頭,連呼出的空氣都帶著濃濃的酒味,“你剛才用什麽表情在看我呢!”

市江掙了掙,發現掙脫不了,勉強自己還算有禮貌地說:“請放手。”

“你在跟誰說話呢!”少年根本不滿她的態度,把滿心的不爽全都發洩到她身上。

感覺到腕上更加重的力道,她覺得有點疼,卻也做好了還手和少年撕破臉的打算。

“木村前輩。”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少年轉向了聲源處,醉眼很仔細地看清楚來人時,神情更加不舒坦,“原來是柳啊。”

柳緩緩地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將少女護在自己身後,“前輩喝醉了。”

木村的註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柳的身上,想到自己從沒打贏過眼前的人,再想到剛才在包廂裏同伴的嘲諷,一下氣上心來,“上次比賽輸給你,我們找機會再比。”

柳點頭道:“切磋的話,前輩隨意,不過我柳蓮二的數據網球,沒有死角,前輩再試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木村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眼中自信甚至於有些自負的少年,“切,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啊,真讓人不爽。”

柳行了個道別禮,“那麽前輩,我們走了。”

市江跟在柳身邊,忍不住問:“學長怎麽會找到這裏?”

柳跨著少女能跟上的步子,道:“看你出去了很久,這個地方,有點亂。”

市江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是去打了一個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

說話間已經到了包廂,丸井大概是選擇了大冒險,被優紀要求親自家女友一下,其實哪算什麽大冒險,明明是制造了一個好機會吧,他大大方方地吻在了高木的額間。起哄過後,現在已經處於領頭位置的優紀也不打算放過剛進門的兩人,見他們坐下,立刻懷著看似有陰謀的壞笑,“柳,崎原,一個都別想跑哦。”

在N回合之後,被點名的兩人居然都奇跡般地幸免於難,直到酒瓶指向了一直以戲弄別人為樂的優紀身上,被她耍弄過的對象立刻歡呼雀躍。

“大冒險。”優紀毫不猶豫。

仁王嘴快地說:“在場選擇一個男生,親他。”這個提議除了帶著看好戲的心態,其實他更樂於見到真田一臉不安焦慮的樣子,因為優紀的選擇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瞥向那個人,他果然還是一臉淡定,身子卻微微地緊了緊,有些不自然地僵硬起來。

優紀慢慢悠悠地站起身,一眼掃過了在場的所有男士,眼神帶著深刻的笑意停留在了真田的臉上。脫掉了黑帽子的男生,臉上故作淡然的表情更是一覽無餘。她慢慢地把臉湊過去,在緊張的屏息聲中,立刻側過臉出乎意料地吻在了真田身邊的人,悠然坐著的幸村的臉上。

當一眾人跌破眼鏡的時候,優紀只是笑著問:“難道哥哥他不是男生嗎?”

仁王在心裏抱怨自己沒有指名道姓,居然讓真田逃過去了。

而此刻的真田正了正身子,覺得懸著的一顆心安穩地放了下來,但同時又覺得哪裏怪怪的,說不出高興還是什麽,就是憋得有點喘不過氣。

算是角落的櫻井突然把頭靠在市江的肩上,皺眉閉著眼,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柳問:“你朋友沒事吧?要不要我先送你們回去?”

“應該是困了吧。”市江看著她,後者對於柳的關切也是禮貌地回應,“學長,沒關系,我在崎原身上靠一會兒就好。”

這邊剛說完話,那邊就有丸井異常歡快的聲音,“柳,終於到你了哦。”

柳往桌上一看,才發現酒瓶正指向自己的位子。

“馬上說出喜歡的異性。”丸井像是等了很久,迫不及待地問。

優紀笑著插了一句,“是松田郁子吧。”

柳看著眼巴巴等他答案的人,嘴角微揚,不緩不慢地說:“我選大冒險。”

“柳,哪有你這樣的,明明都問了問題。”丸井顯然不滿意,不過也只是換來了柳的一句反駁,“文太,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問題是在我作出選擇之前問的。”

憤慨的丸井頓時語塞,不過優紀自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仿佛永遠都很淡定的某人,壞笑著說:“那麽,打電話跟郁子表白吧。”

丸井顯然更期待這個值得大讚的想法,一臉饒有興致地看著被夾擊的淡定少年,真想看看柳表白是個什麽樣子,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笑出內傷。

“嘟——”

電話正在撥通中,一眾人圍著已經擴音的手機,滿面期待。市江聽著電話聲,卻莫名地慌張起來。她轉頭去看柳,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好像他們正在期待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在電話裏傳出無人接聽的忙音同時,市江只覺得雙腿一沈,櫻井已經重重地倒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見清醒的樣子了。

柳收回被圍觀的手機,“看來某些人不能如願以償了,我先送她們回家。”他瞥見倒下的少女,幫市江一起把人扶起來。

切原剛才被整得很慘,早就想開溜了,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跟在柳身後一起離開了。

看著一瞬就不見人影的位子,丸井聳聳肩道“幸村桑,你看你把柳逼走了。”

“什麽嘛,我看跟柳走得最近的女生只有郁子嘛!”優紀撇撇嘴,“真是的,柳應該不會生氣吧?”

此時,柳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

司機是一位中年男子,開車的速度很平穩,切原坐在副駕駛座的位子上,難得安靜地看了窗外好一陣的夜景,才轉頭目視後座猶自昏睡著的某人,問道:“話說,崎原桑,櫻井桑的酒量很好嗎?”

“啊,為什麽這麽問?”

“我看她一個人把那邊小半箱的啤酒都喝完了。”切原一邊說著,還一邊朝櫻井做了一個“你真牛”的手勢。

“師傅,麻煩停一停。”出聲的是坐在身邊一直默默無語的柳。而當他下車五分鐘之後,又拿著一盒藥還有一瓶礦泉水回到車上的時候,車上清醒著的兩人才意識到他去幹嘛了。

“醒酒藥,餵她吃了。”簡短有力的話語,卻點醒了市江,把這樣狀態的櫻井送回家,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其實她不明白為什麽櫻井會灌自己這麽多的啤酒,但這已經不是重點,她只是為自己沒有好好關註近在咫尺的人而覺得有些不可原諒。

在合力餵完藥之後,昏睡的少女似乎從剛剛眉頭緊皺,身體微動的狀態轉為了此刻的平靜不少,可是這樣的平靜維持的時間並不長,當市江從車窗外收回視線的同時,身體感覺到了一陣松快,因為壓著她的重量直直向右,全部都轉移到了身邊的柳身上。她看見櫻井幾乎霸占了少年的整個上身,此刻是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樣。

看著柳不溫不怒的臉,市江拿不準他此刻的情緒,只好試著將昏睡的某人拉起來,結果卻是讓她粘得更緊。

“算了,就這樣吧。”在試了幾次都不成功的情況之下,柳略帶無奈地說。

前座的切原一直看著,聽到柳的話,立刻蹦出了一句:“柳前輩明明就是在趁機揩油,還一副......”之後的話自然是在後者犀利的註視下咽了回去,再加上淡淡的一句“赤也,你到家了”,切原灰溜溜地在離家最近的路口下了車。

少了切原時不時的說話聲,車內瞬間有些沈寂下來,再加上如今這非同一般的尷尬狀況,仿佛不說話才算是正常點的狀態吧。只不過,市江還是不能忍住剛才一路上就想請教柳的問題,“吶,柳學長,買什麽生日禮物送真田學長比較好?”想要選一份投其所好的禮物,問身邊這個和真田三年並肩的夥伴應該算是最靠譜的。

柳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思考些什麽,並不說話。市江摸不準他現在是喜還是怒,自然也沒有輕易再開口。就當她在腦中琢磨下一句要怎麽開口比較好,入耳的震動聲還是打破了她的思緒。

是柳放在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應該是有人打電話過來了。

柳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很難抽出自己的手,於是很快地就把頭轉向了市江,“麻煩幫我把手機拿出來。”

她自然是照做,她將手伸進他的褲兜,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是松田郁子的來電。

“接通。”

市江滑向了接聽鍵,把手機貼近他的耳邊,然後感覺到他微微偏過臉來,她的手指自然地觸碰到他的臉頰,也許是因為剛才KTV裏的暖氣,他的臉居然還是有些溫熱。

“我已經在外面......你在哪......禮物我去你那裏拿......知道了......沒關系,弦一郎不會介意......”大致的意思就是松田因為有事沒能去參加真田的生日聚會,托柳把自己的禮物帶給他。

柳將頭偏開的時候,那邊松田正好也掐斷了電話。

“介意繞點路嗎?”當手機被市江放回兜裏的時候,柳問她。而得到後者又像是點頭又像是搖頭的回覆下,他又說,“不是要買禮物給真田嗎?”

市江只記得這個“繞點路”繞的可不是一點點的路,在反覆地前後左右奔波之後,柳拿到了松田托他交付的禮物,而她自然也在柳的指點下買到了應該能投真田所好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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