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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揚威大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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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東面!”

“你去告訴悍狼,這東面我一定會守住,讓他和鐵朗小心了!”小刀六也揚聲道。

“好!那就有勞了!”野狼這一刻也不敢對小刀六有半點放肆,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手下有著一些極度可怕的人物,連悍狼都絕不敢輕惹的人物。

望著野狼離開,任靈不由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傻了,這可是翰東海要攻的正面,我們如果全力與之沖突,豈不是給了悍狼可趁之機?”

小刀六“哈哈”一笑,很自信地道:“翰東海不敢從這一面強攻的,他必定繞過這裏攻擊另外兩面,就算他要攻這裏,我也會嚇得他退走的。”

“大小姐請放心,我們早就已經布置好了,翰東海遇挫之後,不知這一面的虛實,必不敢全力攻這一方,我們所裝備的弩箭在這大漠之中是無敵的!”胡適自信地道。

任靈這才想起小刀六的天機弩,此弩射程最少可達五百步,如果翰東海敢來,必殺他個措手不及,那時自然不敢自這一方正面強攻了。不過,她仍有些擔心,畢竟翰東海擁有兩千匈奴戰士。

匈奴戰士是出了名的強悍,僅靠小刀六這一百五十名戰士能夠有用嗎?

翰東海,是呼邪單於手下的一員勇將,隨呼邪單於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更是呼邪單於最忠實的部將。

呼邪單於擁有四萬餘匈奴戰士,有三名萬夫長、數十千夫長,但以千夫長之名統帥兩千部卒的,卻只有一個翰東海。由此可見,呼邪單於是如何重視翰東海。

在南匈奴之中,有人曾說,翰東海不是呼邪單於的血緣兄弟或親戚,否則翰東海早就是萬夫長了。

但翰東海從不爭持這些,他已經很滿足現狀了。他本是一個奴隸的孫子,其父因戰功而成了自由人,他卻因戰功成了呼邪單於的紅人,他一家都受著呼邪單於的恩惠,所以他很滿足。

在草原或沙漠之中,翰東海從來都是很自信的,匈奴人所能擁有的兇悍和強壯他全都有,匈奴人所沒有的細膩和文采他也有,除此之外,他還有著連他自己都以為傲的武功!

翰東海的武功是來自西域異人,在呼邪單於面前,他曾於盞茶時間之內大敗了呼邪單於引以為傲的十大勇士,於是他便成了呼邪單於的紅人。在戰場上,無論是與漢人北征的大軍還是與北單於南攻的大軍,他從未退縮過,更從未丟過呼邪單於的臉,這使南匈奴戰士都尊重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勇將。

這次南來征兵和征糧,翰東海來了,所過之處無不順從,但是鐵木部居然敢抗拒,這使他極為震怒,所以他追來了,一個驕傲而且受慣了尊敬的人是不容許有人對他有半絲不敬的。

翰東海便是這樣的人,而鐵朗似乎也明白翰東海是這樣的人。所以,即使是逃到了臨仙鎮,仍然不能避免一戰。

翰東海之所以晚上不攻,是因為他也知道臨仙鎮的存在,晚上在沙漠裏進攻一個小鎮是不明智的。

臨仙鎮也可以算是一座小城,這裏有許多雜居的人,但也是漢人與匈奴沖突常發之地。因此,這座小鎮也有齊全的壕溝,以及城防設施,盡管因年久失修,壕溝已經變淺,卻依然可以稍加利用。

沙漠之中,或許沒有水,但是卻有一種黑色的油,大漠之中常稱這東西為龍血,是一種極易燃之物,守城之時,這也確實是一種好東西,可以讓城外壕溝成為一道火壕,這與護城河又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翰東海也不想在晚上貿然進攻臨仙鎮,但他絕不會放過這些頑固的下等人!

翰東海看見了臨仙鎮,遠遠地便望見了臨仙鎮中似乎有塵埃揚起,仿佛有大批的人馬在其中移動,這讓他有些興奮,仿佛看見了那群下等人在鎮中驚慌亂竄的樣子,於是他帶住了馬,在千步之外遠觀臨仙鎮。

“統領,臨仙鎮內似乎有防,鎮口讓東西給堵住了,我們只怕無法驅馬直入了!”一名百夫長前來相報道。

翰東海冷冷地笑了笑道:“就是銅墻鐵壁又豈能阻我鐵騎?這小小的臨仙鎮又能有什麽可擔心的?立刻給我傳令,如果臨仙鎮的人膽敢反抗,便也殺無赦!”

“統領,此刻臨仙鎮的居民已經全都被悍狼馬賊擊殺,裏面只怕已全都是那些流匪馬賊了!”那名百夫長出言道。

“你以為本統領不知道嗎?本統領有好生之德,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你少在這裏多嘴!”翰東海冷叱道。

“是,是……”那百夫長臉色立變,連忙轉身向臨仙鎮趕去。

“裏面的人聽著,我們統領有好生之德,如果你們肯出來投降,可以免你們一死,否則,將踏平臨仙鎮!”那百夫長喝道。

“說話的是何人?報上名來!”沙裏飛立於城墻之上高聲喝問道。

“你是何人?膽敢如此呼喝!”那百夫長臉色一變,冷問道。

“我是你阿爸!”沙裏飛放聲道,他對呼邪單於的人恨之入骨,因為他昔日所帶的一窩蜂馬賊兩百餘名兄弟就是被呼邪單於的人逼得走投無路,後來幾乎全軍覆滅,如果不是塞北沈家的人相救,他也屍橫黃沙了。因此,他對呼邪單於的人從不會客氣,如今他知道小刀六已決定與翰東海相戰,他自然不用多說什麽。

那百夫長大怒,喝罵道:“好個不知好歹的賤奴,待我踏平臨仙鎮,必將你千刀萬剮!”

“哈哈哈……”沙裏飛大笑,似乎根本就沒把這小小的百夫長放在眼裏,而是冷冷地道:“你沒機會了,因為你就要死了!”

那百夫長氣得“哇呀呀……”大叫,摘下肩頭的大弓,正欲搭箭,突覺座下戰馬一聲驚嘶,竟人立而起。

那百夫長大驚,忙緊抓馬韁,便在這時,他發現腳下的黃沙翻起一股沙浪,如有一支巨鼠竄於其中,他正驚疑之時,一道刀光閃過。

“喳……”戰馬一聲悲嘶,落地的兩蹄竟被斬斷,而另一道刀光自另一側的黃沙之中飛起,可憐的百夫長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時,便已身首異處。

血光飛灑,那斬馬殺人的兩人隨即又迅速沒入黃沙之中,了無痕跡。

遠處的翰東海也大吃一驚,他看見了那自黃沙之中躍出的兩人,也看見了那慘死的百夫長,但他根本就沒時間出手相救,待他想出手之時,那兩人竟又沒入黃沙之中不見了。

匈奴大軍頓時皆大為震駭,他們坐在馬背之上,根本就無法發現那些黃沙細微的動靜,一時之間,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這黃沙之中究竟埋伏了多少這樣的敵人。

“殺!”翰東海怒喝。

“哦,哦……殺……”匈奴戰士立刻飛騎而上,揚起黃沙漫天。

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五百步,眼看就快到那百夫長屍體身邊了,那一片平坦的黃沙突然爆裂而開。

無數的怒矢若漫天蝗雨一般飛灑而下,以無堅不摧的速度和氣勢洞穿戰馬、鎧甲和這些匈奴戰士的身體。

那些甲胄根本就無法阻止這些怒矢的穿透。

翰東海連連撥開數矢,刀鋒竟崩了小口,手臂發麻,不由得駭然,他身邊的戰士與戰馬稀裏嘩啦地倒下一大片,死傷達兩三百人之眾,這怎不讓他心驚?

黃沙之中飛出無數的怒矢,使匈奴戰士沖勢一阻,黃沙又立刻平覆,翰東海還沒有看清對方有多少人,這些人便已消失在四百步外臨仙鎮土墻外的黃沙之中,像是黃沙之中的精靈。

對方的弩矢居然可以射到四百步外還有這麽強的殺傷力,這怎不叫翰東海也為之震驚?他再往前沖出百步,卻發現土墻之上現出一排人,人人手執強弩以對,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他這兩千戰士放在眼裏,而在土墻之後是黃沙揚起,顯然有極多的人正迅速趕來。

“停——”翰東海不由得駭然帶住馬韁,更讓屬下戰士打住。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若他再前行一步的話,剛才的戰況又會重演,而看那土墻之上只有五十人,卻是夷然無懼,仿佛是有所依憑,這不禁使他想到那些自黃沙之下竄出的殺人者,問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黃沙之下有多少敵人,不知黃沙之下會有怎樣的殺機,這使他不敢貿然而動。

“希聿聿……”戰馬一陣亂嘶,這些匈奴兵也帶住戰馬,有人迅速將傷倒在地的同伴扶起來,也有些人警惕地打量著四面的黃沙,仿佛這是一片魔鬼之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在哪裏。

“此路不通,翰東海,我沙裏飛今日又與你相見了,如果你想自這一條道路過的話,便先準備犧牲你一半的戰士吧!”沙裏飛冷喝道。

“沙裏飛!?”翰東海的眼中閃出一絲驚訝而冷厲的光彩,他自然知道沙裏飛。

“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有死!”翰東海道。

“想殺我沙裏飛沒這麽容易!”沙裏飛說完“哈哈”大笑三聲。

三聲一竭,土墻上的戰士立刻又消失在墻頭,動作快極,利落而整齊,似乎有著無限的默契。

翰東海又吃了一驚,他看見這些人下墻頭的動作整齊之極,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沙裏飛依然很悠閑地坐於土墻之上。這四百多步的距離普通的弓箭根本就無能為力,即使是強弓也只有三百餘步的射程,沙裏飛人在射程之外,除非翰東海親自射,但是這也不一定就能威脅到沙裏飛,可是沙裏飛的人只要沙裏飛一聲冷喝,便立刻可以發箭,而這些箭矢在四百步外仍有極強的殺傷力,也就是說,沙裏飛可以射翰東海,但翰東海卻無法射到沙裏飛!僅憑這一點,翰東海便不敢妄動。

王邑的大軍一敗再敗,雖尚有數十萬之眾,但卻經不起劉秀的幾次攻擊,只好一退再退,收拾好殘兵敗將逃返洛陽。

綠林軍的聲勢可謂一日千裏,洛陽各地的豪強紛紛揭竿而起,穎川城也是如風中殘燭,城中的官兵已無鬥志,對攻來的綠林軍連出城一戰都不敢,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劉玄以宛城為都城,南陽諸地早已盡在囊中。而在南陽、南郡諸地的義軍也紛紛表示有臣服之意,表示願意支持劉玄為劉室正統,已經承認了劉玄更始皇帝的地位,這使劉玄更是欣然,也更是不可一世。此刻他手下戰將如雲,只待他揮軍而出,直搗黃龍!他幾乎已經看到了王莽的末日,但是另一個陰影卻已在他心中升起,因為他聽到了許多有關於劉寅的傳聞,這讓他心中多出了許多解不開的結。

小刀六在土坡上喝著酒,這是從中原帶來的,不是匈奴人所喝的那種馬奶酒。馬奶酒的味道很重,喝起來有點菇毛如血的感覺,小刀六喝不慣,所以他自己備了一些酒。望著對峙的翰東海迅速地退去,他知道,悍狼那方有難了。

悍狼雖狡猾,但是他不知道小刀六真實的實力。是以,他根本就想不到小刀六會逼翰東海自另外兩方攻這座小鎮,而放棄了這正面的小刀六。

沙裏飛坐在墻頭的鎮定讓翰東海感到高深莫測,而且一上來便死傷兩三百人之眾,對方又有那麽多的強弩以對,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能夠自這一方有所突破。而且在黃沙之中還有許多潛在的敵人,這些人一開始便震懾了匈奴戰士聽心神,使翰東海更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任靈看著翰東海退走,不由得問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們自然是坐在這裏看戲嘍,等悍狼馬賊被殺得差不多時我們再出手!”

“要是被翰東海闖入了鎮中,那我們該怎麽辦?他們那麽多人!”任靈擔心地道。

“那有什麽好怕的,如果翰東海敢來,我們便擒賊先擒王,把翰東海給抓了,自然是什麽問題都解決了!”蘇根一旁插口道。

“那為何我們剛才不擒?”

“讓他們與悍狼狗咬狗,咬上一通再說,否則,像悍狼這樣的瘋狼,追在我們的後面不是一件很讓人心煩的事嗎?”小刀六淡淡地道。

任靈頓悟,她剛才親見那群飆風騎戰士居然隱伏於黃沙之中,在沙漠中穿行,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也便是說,即使只有小刀六這一隊人,也不懼翰東海兩千鐵騎!只不過,小刀六是想借翰東海的手除掉那群狼。

小刀六自然不太想親自對付悍狼,即使悍狼真的是大漠中最兇惡的馬賊,仍然會有自己的夥伴,能不親自得罪便不親自出手,否則只會在大漠之中憑添許多敵人。小刀六是商人,他自然明白,少一個敵人比多一個朋友都要好!所以,他才留在臨仙鎮。

小刀六所猜沒錯,翰東海大批的人馬繞到了臨仙鎮的後方,悍狼便沒有小刀六那般輕松,他不知道翰東海何以會棄正面不攻而來背後襲擊他們。

悍狼卻明白,如果他們稍有閃失的話,翰東海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他本想趁翰東海纏住小刀六的人馬時,劫得財物自這個方向迅速逃走,他們自信在沙漠之中沒人能追得上,但這一刻卻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機會。

悍狼與翰東海的匈奴軍戰得如火如荼,而那邊的鐵朗也同樣遇到了攻擊,這兩面依憑兩丈高的土墻緊守,倒也讓翰東海一時難以攻破,惟有以實木擊撞被封的鎮口。在人數上,悍狼要少很多,射了兩輪箭矢後,翰東海的人便到了土墻之下,於是便開始了越墻的肉搏之戰。

悍狼的弓箭完全無法與小刀六的天機弩相比,殺傷力更是遠遠不如,反而給翰東海所趁。

翰東海本意也只是想試試這邊的防守能力,但見悍狼的防守能力與方才東面的相差不知多少,便決定攻擊這一面。

匈奴戰士搶戰城頭,馬賊們只好奮力擊殺,盡管他們人少,但占著地利,倒也斬瓜切菜般,不過匈奴兵很快便能在那入口處清理出道路來,如果讓其清開了障礙,勢必長驅直入,殺得悍狼諸人無還手之力。是以,悍狼不得不苦守,現在哪還有機會去劫小刀六的財貨?只巴不得小刀六的人來相援,但這只是一種奢望而已。

如果悍狼知道小刀六此刻正在高處坐壁上觀的話,保證會氣出病來。不過,他並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昨晚的秘謀早被小刀六獲息,因此,小刀六讓人去助鐵朗等人,卻並不來援悍狼一幹馬賊。

臨仙鎮中的局勢都在小刀六的掌握之中,他完全有信心擺平這一切。

……

翰東海終於沖破了鎮口的封鎖,殺得悍狼不得不向東面退卻。

悍狼退至東面,卻見鐵朗諸人也退至此方,小刀六已經在東面的大街之上設下了路障。

悍狼的數十殘兵被翰東海追在後面的怒箭又射殺了十餘人,逃到小刀六所設的路障之處時,已經只剩下二十餘人,神情極為狼狽。

翰東海因被悍狼的部下殺傷兩三百人之多,所以對悍狼恨極,緊追不舍。

“翰大統領,留條生路才是好生之德!”

翰東海追至東面,突見一人遙立土坡之上高聲道。

“狼王!”鐵朗忙為悍狼及餘部掩護,使其能安然退至東面一角。悍狼鬢發已亂,滿身血跡,但依然顯得極為狼狽。

“你們怎麽先來了?”悍狼驚見鐵朗,吃了一驚問道。

“南面守不住,只好退到此處!”鐵朗無可奈何地道。

悍狼的臉色很不好看,此刻他們窩在這東面的一角,真個是被四面包圍了,本想找機會乘馬遠揚而去,但這一刻惟一的辦法便只能是擊敗翰東海的人,否則就沒有機會脫開這些匈奴兵的包圍,可是他們能夠突圍而出嗎?翰東海擁有十倍於他們的兵力,他只好將希望寄托於小刀六的身上。

翰東海目光所及,他認出了那土坡之上的人是一個極為年輕的人,而且是漢人的妝束。

“哼,你是漢人?”翰東海冷哼著問道。

“不錯,我是漢人,但卻並不想與匈奴為敵,如果翰大統領可以網開一面的話,我們不妨坐下來談談!”說話者正是小刀六,他說話很客氣,不緊不慢,不慍不火。

悍狼想到昨晚小刀六與他們談話時也是這般不慍不火,但是卻證實了至少有十種殺死他的可能,今天小刀六依然是如此平靜,悍狼卻禁不住擔心,因為翰東海與他們相距只有五十步之遠,而大隊的匈奴戰士只待一聲命令,便可狂殺而上!他是知道這群匈奴戰士的可怕的,勇悍毫不畏死!

“跟漢狗是沒有什麽商量的!如果你不是漢人,今日或可免除一死,但你卻是漢人,所以今天註定要死!”翰東海冷殺地道。

小刀六依然不慍不火地道:“如果翰大統領要如此選擇,只怕並沒有什麽好處!”

“哼,你這漢狗想威脅我……?”翰東海不屑地道。

“你這匈奴狗,別以為姑奶奶怕你,你一張臭嘴放幹凈一些,如果再不幹不凈地罵,本姑奶奶有你好看!”

小刀六的耐心和脾氣好,任靈可就已經聽不入耳了,她自小便在高門大族裏長大,受盡呵護,何嘗受人如此辱罵過?是以,她忍不住便回罵了出去。

翰東海先是大怒,隨即一看,頓時心神大震,不由得大笑起來,道:“竟有這般美人,很好,殺了你們這些漢狗,這美人便是我的了!”

悍狼與其手下也是第一次見到任靈,亦禁不住為任靈的美麗所鎮住。他們生在大漠,何曾見過如任靈這般嬌秀麗質天生的美人?目光不由得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悍狼本就是好色之徒,見任靈的美麗,差點忘了此刻正身陷重圍。

狂狼和野狼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他們卻知道,小刀六絕對是不好惹的角色,而且眼下的問題是他們能不能突出重圍,還要看小刀六的,這一刻他們絕對得罪不起小刀六。

小刀六搖了搖頭,仿佛是對翰東海的表態有些失望,道:“那只好武力相見了,不過,你會後悔的!”

小刀六的話才說完,翰東海便發現在小鎮大街兩邊的土坯房頂之上出現了數十條人影,而手中所執的是他們見所未見的弩機,每張弩機上竟裝有十箭,這確讓他為之駭然。這時他又想起了那自黃沙之中破出的箭雨,那殺傷力無比猛烈怒矢!

“我不希望這會是最後的結果,即使是你擁有十倍的兵力,也不會有任何便宜可占!我希望翰大統領三思!”小刀六冷冷地道。

悍狼諸人也為之驚訝,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可以連發十矢的弩機,只是不知道這弩機的威力如何,但卻發現翰東海的臉色變成了鐵青色。

“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談談,不是嗎?”小刀六自那土坡之上悠然而下。

“嗖……”一支冷箭以快得讓人吃驚的速度射向小刀六,便在小刀六轉身行下土坡的一剎那!

鐵朗不由得驚呼:“小心!”

小刀六似乎沒聽到一般,對那支暗箭根本就沒反應,翰東海正冷笑之時,那支箭竟定在虛空之中。

翰東海、悍狼和鐵朗諸人都呆住了,那支箭居然被任靈的纖纖玉指給夾住了,然後便定於空中。

“喳……”任靈的玉指便像一把剪刀一般,那支冷箭應手斷為兩截,而小刀六便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翰東海諸人確實吃驚不小,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或者他們並不太吃驚,但出手的卻偏偏是那美麗而纖弱的女子。

看任靈那漫不經心的表情,任何人心中都無法不震撼,那纖纖玉指竟能輕易剪斷那堅硬的箭桿,這份力道,便是悍狼也自問不如,翰東海也為之沈思。

翰東海知道這看似纖弱的女子絕對是個高手,是個極難纏的對手,而小刀六身邊的一個女人便有如此功力,那在這個年輕人的身邊又會有多少高手呢?至少那個沙裏飛也是個難纏的人物。

悍狼此刻卻暗自慶幸沒有對小刀六下手,如果他真下手了的話,只怕這中原來客比翰東海更不好惹。昨晚他便嘗過苦頭,明白這個中原的年輕人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便可讓他死十次!

“如果想殺我,這種箭根本就不管用,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因為我們還是敵人,但我卻想翰大統領約束一下自己的部下,否則發生的後果只會是難堪的,我不想與匈奴為敵,其實我覺得我們完全有合作的可能!”小刀六很悠然地自那土坡之上行下,神色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翰東海端坐馬上不動,他知道,只要他一動,四面的怒矢將如蝗雨般灑下。這小鎮之中,他的部下雖然已將小刀六諸人包圍在小塊地方,卻也無法展開騎兵的優勢,大街雖寬,只不過僅能數馬並行而已,而這正好給土坯房頂的弩箭手餵箭。

“有!我相信,你們最大的敵人不是漢人,而是哈魯單於!難道不是嗎?如果在統一大漠與和我為敵的選擇上,我不知道統領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小刀六如閑庭信步一般來到雙方對峙的前線,與翰東海相對,自信地道。

小刀六的口氣,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不單是翰東海,即使是悍狼等人也是感到無比的吃驚,他們更無法揣測這中原來客是什麽來頭了。

“你有辦法讓大漠統一?”翰東海眼中放射出一抹異彩,急問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沒有,但是你們卻有!大漠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商人,但我卻能幫你們統一大漠!”

翰東海根本就不相信,冷笑了笑道:“你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我叫蕭六,如果你到過中原,就應該聽到過我的名字,若你聽過我的名字,便不會懷疑我說的話了!”小刀六很自信地道,說話的同時,向土坯頂上的人打了個手勢。

房頂之上的數十戰士立刻收起強弩,半點猶豫都沒有。

匈奴騎兵竟也不敢進攻,仿佛被小刀六這口氣和態度給鎮住了,而且翰東海沒有下命令。

“我不習慣在刀兵相對之下與人談生意,我不覺得我們是敵人,也許昔日漢人與匈奴有過仇恨,但時間也會消磨一切,便像昔日昭君出塞,我們曾是兄弟之邦,可今日已不覆存在一樣!難道翰大統領便沒有想坐下來喝喝酒,談談生意的念頭嗎?”小刀六孤身一人輕身掠過丈許高的障礙,像一只鳥般輕悠灑脫。

翰東海的眸子裏閃過詫異和困惑之色,小刀六居然敢完全暴露在他們的箭矢下,更對他的大軍絲毫無懼!不過,他自小刀六越過障礙的身法中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確實不好惹。

悍狼和鐵朗也禁不住為小刀六擔起心來,如果翰東海突然起了殺念,小刀六必首當其沖地迎接鐵蹄。

“難道你不怕我趁機殺了你嗎?”翰東海冷冷地問道。

小刀六很輕松地笑了笑道:“你不是傻子,所以你不會殺我!因為我可以讓你為你的主子創下不世的大業!”

“我不相信!”翰東海道。

“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殺我?為什麽不敢自這正面攻臨仙鎮?”小刀六反問道。

翰東海不語,目光卻向土坯房上掃了一眼。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就因為這小小的弩機是嗎?”說話間小刀六拿出一張空天機弩。

翰東海神色微變,他不能否認小刀六的話,確實是因為這小小的弩機的殺傷力太強,他才沒有動手。

“你知道它叫什麽嗎?”小刀六又反問道。

翰東海搖了搖頭,但顯示出了濃厚的興趣。

“在中原,它叫天機弩,可以改變上天安排的命運,一次可射十支連弩,射程五百步,輕便易拿,一個人就可輕易操作,其威力可破盾裂甲,相信你有體會。而在中原,只有我能夠造出這種利器,任何戰旅只要用上天機弩,便足可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擋百!你想想,如果你們擁有一萬張天機弩組成的隊伍,大漠之中,還有誰是敵手?”小刀六把玩著天機弩,不無誘惑地道。

翰東海的眼中射出神往的光彩,小刀六的話很實在,實在得讓他無法不接受。

悍狼諸人也為之吃驚,他們也是初次聽說過這種利器,卻也都動了好奇之心。

“不知道翰大統領認為我們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可能嗎?”小刀六又淡淡地問道。

翰東海突然“哈哈……”大笑,似乎是極為開懷,迅速向身後的戰士呼道:“傳我命令,諸隊就地駐紮,沒我之令,不準妄動!”說話間竟躍下馬背,爽朗地道:“自然可以一談!剛才多有冒犯,正如你所說,匈奴和漢人的仇恨只是過去的!”

小刀六也爽然一笑道:“那我們就在這臨仙鎮把酒暢談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

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第 四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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