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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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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間有許許多多的美麗,只是世人被世俗所蒙蔽,慢慢的將那些美麗遺忘在了身後,譬如銀蓮塘,那個被世人所遺忘的人間美景。

銀蓮塘四面環山,是一個集日月精華最好的地方,在這兒遠看山巒疊翠,山中之林蒼翠欲滴,百花爭艷,近看延綿至山腳的蓮塘似是一望無際,那池中之水是何等的清,那池中的蓮是何等的艷,原以為這美景只是這小小的一塊,可是擡頭望去,天地之間顯得是那般的大,他們也只是這浩瀚宇宙中的一粒,看著這樣一幅由自然勾勒出來的山水畫是那般的舒暢、爽心。

看著這樣一幅自然的山水畫,有時候我們都會想,要是在這裏住著一戶人家,那一切該是多麽的美好,可是這兒沒有,不免顯得這的美景多了一絲的落寞,再美的精致沒有了欣賞的人不免就失色了幾分,只有風吹樹葉以及偶爾的鳥鳴聲為這落寞的景色增添了幾分生氣。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有時候正當我們感嘆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總會在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

就在這萬物寂靜的時刻,在蓮塘旁的一處空地,慢慢的幻化出了一間竹屋,一切都在靜謐中進行著,一切都顯得那般的詭異卻又那般的自然。

在竹屋幻化而成的那一刻,剛剛還很是寂靜的湖面在那一刻多了一絲絲漣漪,慢慢的從水中托起一女子,她踏水上岸卻衣裙未濕,她巧笑嫣然仿佛在天地間就只有她的存在了,這四周的美景遠不及她的嫣然一笑,那讓日月都失色的容顏,讓人移不開眼,都說一方山水養一方人,果然這麽美麗的地方養育出來的都是些美人。

“水夢,你還是這般淘氣,難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見嗎?”在這原本空無一人的山谷傳來了慈祥寵溺的嗔怪之聲。

“姥姥,你就放心吧,沒有人會找到這裏來的,水夢姐是安全的!”在那寵溺之聲剛落下的時候,在水夢的身邊便出現了另一個女子,一席翠黃色的襦裙顯得她是那般的俏皮可愛。“是吧,水夢姐!”

“是啊,姥姥,你多心了!”她的聲音就如出谷的黃鸝清脆悅耳,只是語氣中似是有一絲絲的落寞。

“既然你知道沒有人可能找到這兒來,那你為何還要苦苦等他?”在她們面前的柳樹幻化成人,面有憂色,這麽多年來,她是看著水夢一路走過來的,水夢看似是什麽都放下了,可是她很請出去,水夢還在等,等那個人不可能回來的人回來,當年的一切她終究放不下。

“我……”水夢一時語塞,她也想過要放下的,可是沒辦法,她放不下,她要等,她要等他來帶自己走,自己答應過他,要在原地等他回來。

他們曾經約定過,要是有一天他們走散了,她一定要站在原地等他回來,所以不管還要等多久,她都會一直等下去的。

“夢丫頭,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你很清楚沒有人可以找到這兒來,他,也不可能!”如果可以,姥姥更希望看見放下一切的水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一直等下去的水夢,而且人世不斷輪回,誰又知道,他又去了哪裏!

“是啊,姐姐,世間之大,何苦要呆在這小小的銀蓮塘苦苦等待呢?過段時間,我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好不好?!”

“你這丫頭,有偷偷跑出外面了?!”姥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靈兒,當初水夢也就是不聽自己的勸解才會出去遇見她一生的那個劫的,現在這些丫頭也這般不聽話。

“我……”靈兒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了,急忙認錯:“姥姥,別生氣,你放心,下次下次我絕對不會了。”

“你還想要下次!”

“好,沒有,沒有下次!姥姥,我錯了!”

“你啊!”姥姥終究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個丫頭,她是一個都管不了了。“水夢,靈兒說的對,要不你……”到了現在她倒是希望夢丫頭多出去走走了。

“姥姥,靈兒,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這兒來的,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他會回來的,至於其他的,你們就不必勸我了。”

“水夢姐姐,他真的會回來嗎?”其實靈兒她們這一群姐妹一直都很想知道,讓姐姐等了那麽久的一個人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可是一旦是與他有關的事情,水夢姐姐就不願意多說,只要他們一群姐妹提起他,姐姐的眼中就有他們看不懂的憂傷,所以漸漸的,她們明白了,在姐姐面前最好不要打聽有關於那個人的下落。

“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水夢的眼中比之剛剛多了一絲堅定,她一直都是相信他會回來的。

“好,即便是他會回來,那你可知道你為他等了多久,你還要為他等多久?’”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他能為我放棄所有,我就願意一直等著她!”水夢不免眺望遠方,眼中似有無盡的懷念和憂傷,姥姥和靈兒見此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們知道,水夢的思緒又回到了曾經。

“姥姥,姐姐她……”

“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吧!”

“是!”轉眼間,偌大的銀蓮塘又變的只有水夢一個人了,一切似乎又恢覆到了之前的安靜,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水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來這銀蓮塘有多久了,她只知道自己記憶深處的事情就仿佛是昨日發生的一般。

當年的她真的很淘氣,姥姥都說她是停不下來的,她一直都想離開銀蓮塘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姥姥不許,姥姥說外面的世界太過於危險了,不適合她,可是她不相信,她終究是瞞著姥姥去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和姥姥口中的世界是有不一樣的,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繁華美麗,她喜歡那樣的世界,當然就如姥姥所說的那樣,外面的世界也有苦難,也有殺戮,就是在那樣一個充滿了繁華、苦難、殺戮的地方,她遇見了他。

仿佛只需要一眼,他便看進了自己的心,他也說外面的世界不是她可以待的地方,他也要自己回去,可是自己就是和他杠上了,自己就是不走,自己就是要纏著他,或許是因為太過於無奈,或許是自己纏的他煩了,他終於不再趕自己回來了,但是他說自己必須和他走,到了他的地方,他才可以保護我,我才會安全。

自己喜歡這樣一個有趣的人,所以自己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走了,可是去了他的地方才知道,他呆的地方對自己而言更加危險,但是似乎在那兒,他卻看不到自己的危險了。

那裏的人除了他,都那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但是因為有他在自己不怕,自己始終相信他會保護自己,可是那也只是自己的相信而已!

終於一切在他師尊出關的那一天變了,除了他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光更加惡毒了,在他們眼中似乎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或許說不是人。

他被他師尊派下山去了,他臨走的時候告訴自己在原地等他回來。

“好!”一個字讓自己在那個充滿異樣眼光的地方多了一絲堅定,多了一絲溫暖期盼。

可是自己似乎將一切都想的太過於簡單了,在他離開後的第二天,他的師尊就派人將自己抓了起來。

師尊說自己是禍亂蒼生的邪魔歪道,是會妨礙他修行的禍水,他讓我離開,可是我答應過他,要等他回來。

“我不走!”從來沒有的堅定。

“找死!”他的師尊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恨我,他們說我是妖,是魔,所以為了維護人間正道,我必須死,可是我還不想死,他還沒有回來!

那兒畢竟是他最愛的地方,我不想破壞的,可是他們似乎比自己更狠,現在自己也終於明白姥姥說的話了,其實有時候人比妖魔更加可怕,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人心果然是最難掌握的東西。

在我被他們要處以極刑的那一天,他終於回來了。

“師尊,為什麽騙我?!”

原來在原地真的能等到他!

“水夢,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

“師尊,為什麽?”

“你不會忘了自己的職責吧,她是妖!”

“我知道,從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是妖又如何,她比很多人都要善良,都要單純。”原來他一直都知道,那自己幹嘛還要一直瞞著他呢,好辛苦的!

“你……殺了她,你還是我尊器重的大弟子。”

“我不!”難得看到他這般固執的樣子,心好暖。

“很好!”他的師尊似乎很生氣,那一次他們所有人都走向了極端,他為了自己散盡了一聲的修行,他說他只想做個普通人和自己過一輩子,可是他師尊是那樣的弟子是他的恥辱,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要死,他看著自己,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含義,他告訴我,我單純的孩子,我不應該有恨,如果有一天自己和他走散了,讓我一定在原地等他,他會來找我。

“不!”在他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他口中的恨是什麽了,他走了,在那個地方我便沒有什麽留戀的了,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在那一刻,我親手造成了我以前最害怕的殺戮,那些曾經反對我們的人全都死在我的手中,我的一身白紗羅裙被他師兄弟的鮮血染的鮮紅,一切都是那般的刺眼,可是我看不見,我只能看見他。

我帶著他回了銀蓮塘,可是姥姥說救不了他,那一次過後,我也睡了很久,等我醒過來之後,他不在了,我們還是走散了,那我等他,他相信他也會記住他曾經說過的話的。

你還記得嗎?水夢看著遠方,心中也有太多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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