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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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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都澄明之後,沒有了疑慮,沒有擔憂,沒有了仿徨,心也就變得平靜了。花千骨拽著手中的瓶子緊了緊,原本深邃的眸光也變得清麗透徹起來。她想了很多很多,這一直以來,甚至是一開始當知道自己愛上師父的一個事實之後便知道往後有可能會跌進萬丈深淵,但是她自己從來沒有怕過,也沒有強迫自己去拒絕,愛到深處,一個小小的花千骨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偷盜神器,妖神出世,愛到無路可逃處,甘願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但是情意卻從未變過。

但是在自己成了萬人唾罵的妖神時,在自己最後倒地的那一刻,她甚至還在絕望,他就算跟她一起去死還是不肯愛自己,還是不肯承認。她愛他愛到生死相隨,而他愛她可以愛到一念成魔。那到底是怎樣的執著而自己又是怎樣的任性。師父,我們不要在這樣了,好不好….

天際的一道白光在隱隱淡去,而緊接著便是如夜得節奏。

花蓮村裏

笙蕭默無奈地走後,白子畫體內的藥性再度覆發,夜裏是情絲繞覆發最旺盛也是最猛烈的時候。此時長發已經松散開來,披灑在白子畫的胸膛前,青筋布滿的額間還有蒼白的側臉上,而兩根鐵索則是緊緊的困住了他的兩只手臂,但是盡管如此地克制,但是白子畫心中的魔怔卻未曾減弱過,相反過來則是越是克制便越是狂盛。

“啊!”白子畫隱忍非常的低吼了一聲,隨即“哐啷”一聲鐵索撕扯碰撞的聲音頓時在整個花蓮村越發刺耳和驚悚。但是聽在花千骨的耳邊卻是一種深深的心疼和內疚,師父…..

幾乎是同時,白子畫房間的門外的結界被花千骨一下子湧身體裏的全部真氣破掉了。“哐啷”一聲,木門便被花千骨一個猛力的推開。近乎刺紅了花千骨雙眼的場景就這麽□□裸地她眼前。

“師父!”看著白子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看著師父的手臂已經被那兩條堅韌的鎖鏈困得鮮血潺潺地染紅了地面,此時花千骨已經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受了。

而另一旁沒有想到小骨會在再次回來的白子畫當看到花千骨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一抹恐慌和害怕一下子沖上了心頭,她怎麽還不走…為什麽還不離開……他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她的,會傷害她的….沒有在乎身上的劇痛,沒有在乎手臂上越流越多的鮮血,白子畫猙獰的俊容,撐紅了雙眸,厲聲道:“出去!”

“我是不會回去的,我要留下來,小骨要留在你身邊。”同樣情緒激動地花千骨沒有被白子畫的厲聲制止住,她還坦然地走上前一步,“師父,我哪裏也不去。我只要你。”

“花千骨!”沒有聽到小骨說什麽,此時白子畫整個腦門狂亂到了極點,但是當眼光看到小骨向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時,他頭腦裏的那一絲清醒才狠狠地刺了他一遍又一遍,不能讓她靠近自己……不能讓她靠近自己….

白子畫瞬間大手一揮,桌面上的一個茶壺便狠狠地往花千骨身邊飛過,隨之又是“哐啷”一聲,茶壺重重地撞在了門柱上,而緊跟著被彈飛回來的碎片便正正刺傷了花千骨的額頭,瞬間猩紅的血液從她的額頭慢慢地沿著臉頰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地面上也砸在了白子畫的心裏。

小骨….白子畫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他不想要他的小骨出現任何差錯,可是她身上的傷口又有哪次不是因為自己。白子畫緊抿著薄唇,只是看著,沒有說話。他希望她可以離開,他希望她能夠離他遠遠的。

但是花千骨卻沒有將腳步停止下來,執拗如她沒有去管自己的傷口,只是一步一步地向他走過去。

小骨…..白子畫看著花千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心下的魔怔更加旺盛,他依舊緊抿著薄唇,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兩個人都像當年那般執拗不堪。

“小骨,回去。”

“我為什麽要回去,你要我去哪裏?七殺殿還是異朽閣,還是師父你再次打算說一些傷害我的話語來激我離開,然後你一個人在這裏默默地忍受著痛苦。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為我好?”

“小骨。”白子畫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害怕地看著她他沒想過讓她知道,盡管笙蕭默勸說過自己,但是他還是不想,這種痛苦不需要兩個人承擔,更不想把小骨牽扯進來,他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師父。”不想再聽到他說讓她回去這兩個字,花千骨便一下子截下了白子畫的話語,她雪亮的眸子直直對上了白子畫的黑眸,有些哽咽地聲音帶著絲絲顫抖:“你還想要瞞我到什麽時候,我已經知道了,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可是你為了我暗中做了這麽多事,為什麽你都不肯跟我說,為什麽每一次我都是通過別人的口中得知,每個人都知道,而我卻是傻傻的,什麽都不知。上一世你中毒,替我承受消魂釘是這樣,而這一次你又是這樣,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什麽都不肯跟我說,讓我害怕,讓我迷茫,難道這都是你想要的嗎?”

“小骨”看著花千骨額頭上越流越多的鮮血白子畫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而花千骨的話則是更加讓他梗塞,也讓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為什麽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你連愛上我都要這般隱忍,這般克制,為什麽你對我的愛都會有這麽多的禁錮,師父你知道嗎?有時你讓我感到心動,讓我感到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但是有時候你卻讓我跌入這萬丈深淵之中,我好累,我不想去猜,對於你我好像永遠都猜不透,就像現在你為什麽不肯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你究竟在顧慮些什麽,或者說,你是在懷疑些什麽?”

花千骨靜靜看著白子畫神色變幻的俊容,她承認她真的不知道他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麽,她淡淡的眸光緩緩從他的臉上滑下,直到觸碰到他手臂上的絕情池水的傷疤時,才開口:“是我對你的感情嗎?”

一語戳中了白子畫心中即將斷掉的心弦,他甚是楞了楞,補過一卻都發展得太快,也都在他的預料之外,當看到小骨從袖中抽出的那一個白玉瓶,染後打開瓶蓋,準備往自己的手臂傾斜下去的時候,白子畫頓時雙目瞪紅,他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瓶子裏的液體準備流出來的是時候,心中充盈的滿是害怕和恐懼,他濃眉瞬間一皺,“砰”一聲,原本緊困他雙臂的鐵索一下子裂開來,白色的身形一下子移動到花千骨的面前,大手猛地一揮,白玉瓶啥那件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碎了一地,而瓶子裏的液體也順而沾濕了一地。

白子畫凝眸一看,臉色瞬間嚴峻到了極點:“絕情池水,你竟敢…”

然而花千骨並沒有理睬他空洞的眼眸只是停駐在那灑了一地的絕情池水上,心裏死灰一片,為什麽你要來阻止,為什麽你連一個證明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那跟當年你在我面前削肉銷骨地場景有什麽區別。,一滴滴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眸底湧出,她有些著急但更多的是想要去挽回的欲望,她一下子掙脫開白子畫的禁錮,想要去靠近地上的絕情池水時,卻一把被白子畫拽住了手臂。

“你這是在幹什麽。”沒有想過她會選擇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去證明他們之間的感情,白子畫不由得怒斥了一聲,而另外一只手則施法,很快的地面上的絕情池水便消失了。花千骨見狀,看到自己的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他毀掉了,眼淚瞬間便像斷了線般嘩嘩地直流下來,她有些失控地推開白子畫的手臂,失聲道:“白子畫,你有什麽權利阻止我,你從不信我,也從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白子畫,我們會這樣的結局,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害的,我恨你…..白子畫,我恨你。”

幾乎痛徹了心扉,花千骨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地紮進了白子畫的心頭上,而剛剛那地面上的絕情池水更是挑斷了白子畫的最後一根防線,也隨之挑起了他的怒火。聽不得她再說不信,更聽不得她再說她恨自己,他雙手握著花千骨肩頭的力道緊了又緊,深眸看了花千骨一眼,頭一低,幾乎狂熱的薄唇便狠狠的吻住了她朱紅的唇瓣,花千骨的唇很軟而且還帶著絲絲馨香,幾乎能讓白子畫把持不住,但是只要一想起剛剛那一幕,一想起那絕情池水差一點就滴到了小骨的手臂上,他的心臟就恍然被人抽空了般,滿是驚恐和慌張,他害怕看到她受傷,但是眼前的她明明知道這一點,可是偏偏就要這麽做,偏偏就要這麽懲罰他,偏偏一次又一次地去傷他的心。

小骨….白子畫的吻愈發深入反反覆覆地用力輾轉著啃咬著,狂熱卻隱隱帶著幾分的怒意和恐慌,原本緊拽著她雙肩的大手也用力的滑至了她的後背隨後再狠狠一拉,花千骨柔弱的身子便被強制地重重按在了白子畫的胸膛上,而小臉則被白子畫的大掌定定地拖住,白子畫吻得越來越用力,長舌直入霸道地與小骨的唇舌交纏著。

唇上也越來越灼熱,直到唇上狠狠一疼,花千骨才不由皺了皺眉,雙手想要推脫掉緊貼著自己的強硬的胸膛,可是白子畫卻不給她任何機會,捆著她腰間的長臂一用力便把花千骨想要抵抗的手臂捆在了兩側。

這一吻既纏綿又霸道,白子畫緊緊一邊摟著,吻著小骨,另一邊則是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把小骨逼近了桌沿邊時,白子畫黑眸一睜開,原本緊困住她腰間的大手才陡然放開,轉而撐在了小骨腰間的兩側,花千骨楞了楞,睜開雙眸當抵觸到白子畫的視線之際,他幾乎沒有給她喘氣的機會便又狠狠地壓上了她有些紅腫的唇上,但是唯一變的就是白子畫的吻越來越柔了,他健壯的身體貼著小骨曼妙的身形再慢慢的往下壓,直到花千骨的後背接觸到桌面的一片冰冷時,她混雜的頭腦才有了一絲清醒,她清麗的眸子微微睜開而刻入瞳孔的便是師父吻她吻得越發忘情的俊容,她恍然記得那一次在七殺殿時他也是這麽吻著她,那是拋卻了所有不該,拋棄了所有原則,僅憑著自己感覺走的一個吻,可是現在,她不知道這一吻後會發生什麽,或許會戛然停止又或者是吻後迎來的無盡災難,但是盡管真的是這樣,那她也不會後悔。只要師父能好好地,那麽即便是在大的後果,小骨也願意承擔。

慢慢的,如水柔情的深吻滿滿的迷亂了花千骨的內心,原本垂在兩側的手臂也輕輕地環上了白子畫的脖頸上,雙眸也重新慢慢閉上。

昏黃暧昧的燭光依舊在微微顫動,一室暖意和狂熱。白子畫緊緊地抱著小骨,彼此深吻著,慢慢地兩人便倒在床上,

身上一涼,花千骨才猛然睜開雙眼,殊不知自己和師傅已經來到了床上,她顫了顫,不知道怎麽的,心裏莫名有一絲虛幻,如水的眸光楞楞地看了眼白子畫,“師…”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白子畫黑眸深看了她一眼,最終眉目一閉,白子畫的身軀輕輕的俯在了小骨的身上,雙臂環著她的腰間,唇再次覆蓋上了她柔軟的唇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並著狂熱。兩人纏綿了很久很久,一開始是白子畫在上面隨後便是花千骨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緊閉著雙目,小手輕輕撫摸著師父的臉龐,唇舌交纏之間,花千骨沒有理睬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沒有理會那傷口處潺潺流下的血液,只是完全忘情的回吻著白子畫。然而直到彼此唇舌交纏之間的觸及到的那一絲腥鹹後,白子畫楞了楞,而原本吻著小骨的薄唇也停了下來。

唇上一冰,花千骨楞了楞,心下一絲苦澀,沒想到就這樣停止了,好像上一次在七殺殿的床榻上也是如此,她緩緩睜開雙眸怔怔地卻又帶著無盡的苦澀地對上白子畫的雙眸,頓時兩目對視,卻是各有各的深意。

花千骨定定地看了白子畫好一會,看著他的瞳孔她好像看到了當時在七殺殿的情景,也在榻上,也是在忘情地吻了之後,終究醒悟過來後才發覺這緊緊是一場夢,那麽現在是不是也是這樣,花千骨終是眉目暗下來,她不敢猜,也不能再承受這樣重來的痛苦。

她沒有任何猶豫,把緊抱在白子畫腰間上的手臂一抽出後,準備絕望的抽身而出時,卻在同時間被白子畫的一條長臂狠狠地按在了胸前,他第一次澄明透徹的黑眸看著她,溫熱大手緩緩撫摸著她臉上的血漬,他沒有去看她的眼睛,但是他卻知道此時此刻她在想什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小骨,別離開我,細吻輕輕落在小骨的臉頰,落在她臉上的鮮血上,不再給她思考的機會,也不再讓眼前的幸福流失在自己的眼前,白子畫長臂摟著小骨的腰間一個翻身壓下,而床帳也在白子畫大手一揮下緩緩落了下來。

晚風很細很柔,輕輕地劃過了桌面上淡淡的燭光,再飄過那飄逸的床帳,最後帶著一室甜蜜和美滿穿梭在了這天地之間。兩世師徒,兩世情劫,兩世蹉跎,但是他們的情意卻都未曾變過,他執拗為她一切安好,她執拗要他一生摯愛。而今晚的完滿也將預示著他們未來的的一個全新而幸福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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