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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地捉摸著,想要找一個結實的依靠,卻是一片空白。

“小骨,別怕,師父在這裏……師父'在這裏……”輕輕擦幹小骨臉上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白子畫卻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些什麽,只是雙臂緊緊地環著她,只想把小骨牢牢地抱在懷裏,如今的他滿心仿徨,無措,昔日的精銳和沈靜早已在小骨迷糊中說的第一句話徹底地泯滅了。

他只是用顫抖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龐,把她的額頭輕輕靠在自己的額間,他相信小骨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溫度,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一直在她身邊,師父永遠在小骨身邊。

“小骨,師父就在你旁邊抱著你,感受到了嗎?”白子畫心疼無比地滑過她眼角處又準備流下來的淚珠,繼續呢喃著,不知道是講給小骨聽還是講給自己聽,“小骨,你醒來之後,還會要師父嗎?會離開師父嗎?師父知道曾經我給你帶來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如果你醒來了,不願意留在師父身邊,那麽師父給你講這些年開心的事情好不好?”

“小骨,你不是想要師父愛你嗎?你醒來,我就給你好不好,什麽都給你,人給你,愛給你,師父什麽也不要,只要小骨不要離開我,只要小骨不要離開……”

……

……

字字段段,斷斷續續,白子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只是知道自己說了很多,什麽該說的,什麽不該說的都說了。直到在他懷裏的小骨稍稍安靜下來時,他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也許被白子畫捆得太緊,有點呼吸難受的花千骨輕咳了幾聲,這才慢慢轉醒,睜開眸子的瞬間,她有些呆楞,師父的眸子好猩紅,怎麽回事,她有些慌張地看著師父失神的面容,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畫骨番外四十五

“小骨!”白子畫看到花千骨轉醒過來,又驚喜又害怕,長時間環著她的雙臂微微有些顫抖麻木,可是他卻完全不在意,他有些忘神的緊摟著小骨,此時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覆她的名字,只要切切實實抱著他的小骨。他沒想過在準備預知小骨恢覆記憶的過程中,他會如此狼狽,會如此害怕。那種感覺簡直勝過當年親手殺死她的折磨更甚。

花千骨對於師父的有些呆楞的神態有些擔憂,她扯了扯白子畫的袍子,說道:“師父,你怎麽了?小骨一直在這裏。”

“小骨,答應師父,不要離開我。”白子畫說得有些倉促,有些隱忍。

“嗯,小骨不離開師父。”花千骨不知道師父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盡管這個問題以前師父跟她說過,但是現在師父對於這個問題真的很固執很認真好像還帶著深深的乞求。

“師父,你到底怎麽了?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麽回來小骨房間?”

“…………”看著她依舊清明的眸光,白子畫卻不敢問她剛剛你到底想起了什麽,他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師父沒事,只是這個時候,小骨應該要起來吃東西了。餓了嗎?”

“…………嗯,好像有點。”花千骨有些呆楞地看著他,又撫了撫扁扁肚子,點了點頭。

“師父先去做吃的,你休息一下。”

“嗯!”花千骨發現自己又麻煩師父,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師父離開之後,花千骨就一直坐在床上,想起剛剛的夢境,想起夢境裏師父說不要她了,想起桃花樹下的那一片血跡,瞬間花千骨的心弦就繃到了極點。

而就在花千骨發呆的時候,樓頂上一個黑影“唰”一下跳了下來,帶著千鈞一發的氣魄和魅力。

“師……師……唔”父還沒說出來,花千骨便被殺阡陌捂住了小嘴,她有些慌張地看著眼前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絕艷美瞳的人。

“小不點,是姐姐!”殺阡陌看著小不點一臉綣色的樣子,不由心疼不已,暗地裏罵了白子畫不知道多少回,他就是這樣照顧小不點的。

“姐……姐姐?”花千骨有些遲疑,不過直到殺阡陌把黑布全部揭開時,她才全部認出來,非常高興地笑道:“殺姐姐,你怎麽來了?”

“殺姐姐想小不點了,想來看看小不點。怎麽,這麽長時間不見,小不點可否想姐姐。”殺阡陌莞爾一笑,坐在花千骨身邊,手指把她的碎發撂在腦後。

“想啊!小骨很想姐姐。”花千骨快速地點了點頭,但是一看到殺姐姐這麽一套英姿颯爽的黑裝,再看了看他臉上的蒙布,不由問道:“殺姐姐,你是偷偷進來的?”

“…………”偷偷進來,哼!他殺阡陌一向光明磊落,如果不是拜得白子畫所賜,他是決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但是又有什麽敵得過能跟小不點見面呢?他邪魅地笑了笑,白子畫,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堂堂聖君是不會讓你這麽稱心如意,獨占小不點的。

“還不是拜你師父所賜,要不然你殺姐姐我,也不會要這麽躲躲藏藏地進來看看你。”

“可是,小骨記得,你說過你不是我師父的朋友嗎?只要你跟我師父說,我師父一定會答應的。”花千骨被他們的關系弄得有些迷糊。

“哼!要是等到他答應,你的殺姐姐就要被滅在他的橫霜劍下了。''殺阡陌依舊一副淡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殺姐姐,你真會說笑,我師父是不會殺人的。”花千骨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否認道。她的師父,這麽一個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人,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小不點,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又有了解你師父多少?”殺阡陌依舊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繼續說:“小不點,你知道嗎,你曾經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姐姐,還有一大堆同門師兄,還有一個肯為你去死的東方……”

“東方?”花千骨一聽到殺阡陌說東方,眼睛不由亮了亮,追問道:“殺姐姐,你認識東方?”

“嗯,是啊。怎麽了?你見過他?”殺阡陌有些疑惑,看著小不點這麽激動的表情,難不成是東方彧卿回來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白子畫,這下不用我出馬,可夠你受了!

“嗯!他對我很好,帶我去了很多地方,而且還跟我講了許多故事。他還跟小骨說,六界中有一個殺美人,風華絕代,貌美如花,獨一無二,重情重義。”

“嗯!這評論,很得我心”殺阡陌無比歡喜和滿足,繼續問:“那個書生還說了什麽?”

“他還說……那個六界美人雖然什麽都好,就是缺根筋。”

“什麽?”一聽到花千骨這話,殺阡陌原本還陶醉滿足的神情一下子三百六十大轉彎,心裏恨得癢癢的,死書生,看我殺阡陌哪天逮著你,不把你碎屍萬段,竟然敢在小不點面前毀了他的形象,真是可氣可恨。

“殺姐姐,你怎麽了?”花千骨有點被殺阡陌這變臉速度嚇到。

“沒什麽,只是想著等下要處理一些事情罷了。”殺阡陌恢覆了恬靜,絕美的表情,他看了小不點一眼,笑了笑,右手握著自己的左手的小拇指,微微一用力,“喀嚓”一聲,小拇指就在花千骨的直視下這樣斷了。

“殺姐姐,你……”花千骨猛地皺起眉,失措喊到。

“姐姐沒事。”殺阡陌拿起斷了的指骨,放在她手心,說道:“小不點,這是你可以聯系姐姐的工具,只要你吹響它,無論姐姐在什麽地方,姐姐都會第一時間來到你身邊。”

☆、畫骨番外四十六

“可是,你的手指,疼嗎?”花千骨無比心疼地看著殺阡陌斷了一截的枝頭。

“你看……”殺阡陌看著她呆呆萌萌的樣子,像足了一開始見面的她,也是這樣。

“竟然恢覆了!”花千骨看著殺阡陌的指頭重新生長出來,不由驚喜萬分地喊到。

“小不點,記得以後多來找姐姐,姐姐那裏可是有很多東西玩的,姐姐還可以帶你游遍整個天下,另外姐姐可是會比那死書生會講故事多了,你想要知道什麽,你師父不願意告訴你的,我可以全部說給……”你聽

最後兩個字,殺阡陌沒有說出,便被一股冷風呼嘯了一下頸部,一把橫霜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脖頸,只差這麽一厘米,便深到了肉中。

“師父!”突然被這場景一嚇,特別是看到白子畫眸中莫名的猩紅時,花千骨不由大聲喊到。

“殺阡陌,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你竟然還敢來見小骨。”白子畫那誶了劇毒的寒眸緊緊地瞪著殺阡陌依舊神色未變的容顏。

“殺阡陌,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你竟然還敢來見小骨。”白子畫那誶了劇毒的寒眸緊緊地瞪著殺阡陌依舊神色未變的容顏。

“白子畫,我今兒個就是看了小不點,你又能把我殺阡陌怎麽樣,你敢在你的徒弟面前把我殺了嗎?”殺阡陌邪魅地一笑,款步又走上了一步。

“白子畫,你不讓小不點見任何人,讓她杜絕與外界的任何聯系,不就是因為害怕嗎?你怕我,怕東方彧卿,甚至連你親自替小不點收的徒弟也怕,白子畫,我敢跟你賭,你不敢殺我。”

“…………殺阡陌!”白子畫雙目陡然撐紅,手持著橫霜的力道緊了緊。劍鋒再次逼近殺阡陌。

“師父,不要!殺姐姐只是來看看小骨而已。”見到師父手持的刀鋒快要刺入殺姐姐的喉嚨了,花千骨焦急的面容一下蒼白了一片,跌撞地下了床,跪在白子畫面前,磕頭道:“小骨求師父,不要傷害殺姐姐。師父要罰就罰小骨好了。”

“小不點!”

“小骨!”

“…………”看著小骨下跪替別人求情當然這一刻,白子畫持著劍的左手有了一絲顫抖,小骨,在你心中,為師到底是有這麽的頑固和苛刻,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是怕我,或者是在你心裏我一直都是你的師父罷了。難道重來了一次,你真的不愛師父了嗎?

殺阡陌看了眼一臉怔楞的白子畫,再看著一直在磕頭的小不點,心下痛惜無比,他厲聲道:“白子畫,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用懲罰來禁錮小不點的。今天,我殺阡陌非得把小不點帶走。”

這麽說著,殺阡陌並沒有理會白子畫,而是凝眸看向跪著的花千骨問道:“小不點,跟姐姐走……”

“殺姐姐……我不會跟你走的。”

幾乎沒有聽到小骨的話,白子畫耳中只繚繞這殺阡陌說的那一句今日要把她帶走,要帶她走,小骨要是走了,離開自己,他還剩下什麽,不老不死的軀殼,漫漫歲月的煎熬……

白子畫寒眸一悚,橫霜掠過殺阡陌的皮膚,少許艷紅的鮮血沾染了冰冷無比的橫霜劍,他緊看著殺阡陌說道:“殺阡陌,花千骨是我的徒弟,她是去是留,只有我白子畫說了算。要是你敢帶她私自離開,我不保你七殺殿還會留名於六界當中。”

“白,子,畫”殺阡陌在那一瞬也被赤紅了雙眼,他沒想到如今的白子畫竟會為了小不點如此坦然地說要滅了七殺殿,往日的大愛胸懷也似乎已經不覆存在了。

目睹著殺姐姐頸脖處的鮮血流個不停,而且師父似乎沒有收劍的意思,花千骨徹底慌了,不想看到殺姐姐受傷,更不想看到師父雙手沾滿鮮血,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擋在殺阡陌面前,第一次威脅白子畫道:“師父,我不許你傷害殺姐姐,要是你敢動殺姐姐一下,那小骨……小骨便跟殺姐姐離開。”

☆、畫骨番外四十七

一語穿心,白子畫潦倒無神地看著那個為了別人而執意要離開自己的心愛的女子,心痛到了深處。小骨你不是答應過師父,不會離開師父的嗎?小骨,什麽時候,你寧願相信了別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師父。

橫霜劍緩緩放下,手臂絕情池水傷疤傳來的疼痛更之入骨,白子畫卻毫無表情地看了眼殺阡陌和小骨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師父……”我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怎麽可以說出這樣讓師父傷心的話語,花千骨一臉木訥地看著白子畫漸漸走遠的被月光扯得又長又淒涼孤寂的背影,心痛到了深處。

“小不點……姐姐我……”殺阡陌有些愧疚地看了眼花千骨,想必剛剛的確是對他們一個打擊。

“殺姐姐,謝謝你能來看我,你先回去吧!小骨要留在這裏陪我師父。”花千骨依舊看著師父的房間,不曾離開過。

“那好吧!小不點,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姐等到適合的時候再來看你。”

“謝謝姐姐。”

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裏,將地板點綴得斑駁陸離。

房間裏很靜,靜的很出奇,白子畫楞楞地看著桌面上散漫開來的畫卷,任由著手臂上的鮮血緩緩流下,任由著傷口的裂開又愈合。疼嗎?痛嗎?自從小骨親口說的離開之際,好像已經沒有感覺了,麻木了。曾經的他明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但是這一切都在自己親手殺死小骨的時候完全崩潰了。而如今再重來了一遍,他的所有對,所有錯都是圍繞著小骨在轉,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是殺阡陌所說的用懲罰去禁錮她,還是自己自以為是的用所謂的師徒情去禁錮她,但總歸貌似還是一個錯誤。

白子畫看著窗外的一彎弦月,不由一陣苦笑,而直到門外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晃蕩進自己的眸子裏時,他才恍若感到了一絲疼痛。

“師父,小骨知錯了,小骨跟你道歉,小骨不應該說要離開師父的。師父,你能原諒小骨嗎?”

“…………”白子畫聞言,眉目微微低下,怔楞地看著那一張張畫卷,沒有回話,門外的聲音沒有終止,依舊繼續著

“師父,小骨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師父,也沒想過要跟誰走,我只想一輩子好好地呆在師父身邊,做你的好徒弟。''

話音再次如溫泉般湧入白子畫的耳廓中,軟軟的,柔柔的卻直達他的心門。

“這是小骨剛剛做的桃花羹,師父,如果你還在生氣不願見小骨,那小骨就把這碗桃花羹放在這裏,師父,你要記得吃。”門外,小骨深深地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沒有再說什麽,在門外晃蕩了幾圈就回去了。

看到門外那一抹身影消失後,白子畫才緩緩走到門前,打開大門,深眸看了眼地上的桃花羹,不由微微勾唇,彎腰拿了進去。

第二天,花千骨第一次起得很早,在廚房裏做好早點後便親自捧到了師父的門前,因為今天是師父閉關的日子,幾乎每個月師父都要閉關一天。所以這一天便是小骨下廚的日子。她站在師父的門前,看著昨晚的桃花羹已經被師父拿進去了,心下一陣歡喜,把早點放在門前後,花千骨喊到:“師父,早點就在門前,師父你要記得吃啊!小骨現在就去後山練劍,我會早點回來的。”

這麽說著,盡管不知道師父聽沒聽見,不知道師父還在為昨晚事生不生氣,但是她相信師父一定會原諒自己的。花千骨抿了抿紅唇,看了一眼大門,就離開了。

嶗山煉丹房裏

笙蕭默拿起白子畫手掌心中的還魂丹,看了眼白子畫說道:“師兄,你已經在這顆還魂丹裏耗盡了百年修為,其保險度已經非常高了,其實真的不用多此一舉。”

“只是百年修為而已,我不敢拿小骨的性命做保證,我不能再失去她。”白子畫看著煉丹爐,皺了皺眉。

“那你大可不必讓千骨的記憶提前,反正千骨的記憶遲早都要恢覆的,你不妨……”

“師弟,你都說這是個遲早的問題,早則百年,遲則萬年。我只是想給小骨一個選擇的權利。與其這麽一片空白的活著,不如就嘗試一下。”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想千骨也不會有意見的………我們先出去吧!我還帶了些珍貴的藥材過來,你看看適不適合千骨的病情。”笙蕭陌看了他一眼,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

大門一關,樓頂處便跳下了一抹深藍色的背影,東方彧卿看了眼那個煉丹爐,看向自己已經隱隱透明的手掌,眸光遲疑地閃了閃。

☆、畫骨番外四十八

落日染紅的崖壁,琴韻西嵐。

練劍練得差不多的花千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劍收了起來準備回去的時候,一抹深藍色的背影便投入了她的眼眸。

“東方,你怎麽了來了?”花千骨有點驚喜,走上去。

“這麽久不見骨頭了,就想過來看看。”東方彧卿一臉萌萌的樣子讓人覺得很和藹很親切。

“不好意思啊!東方,最近我可能太忙了,所以就沒有……”花千骨說道這事,就記起了那一次放了東方的鴿子,心裏頓時升起內疚。

“沒關系,骨頭,我說過你不需要跟我說抱歉,況且是我做得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想法。”

“東方,我從來沒有怪你。你不要這麽說。”花千骨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道。

“謝謝你,骨頭,這幾天時間雖然很短暫,卻是我東方彧卿一輩子或者是下輩子最開心,最自在的日子。”東方彧卿背手握住了其中一只快要透明的手指,低聲感慨道。

聞言,花千骨楞了楞,有些奇怪到:“東方,你怎麽要說這樣的話,以後我們還是會有這樣的日子的。”

“…………”東方彧卿輕輕笑了一聲,向前走出一步,說道:“骨頭,今天我過來是來跟你辭別的。”

辭別……花千骨一聽到東方要走,心裏不知道怎麽的,非常難受,她拽著東方彧卿的雙手,問道:“東方,你這是要去哪裏,我們才相處不到十天,這段時間,你帶我去了這麽多地方,讓我見識到了這麽多好玩的東西,我還沒帶你去看一下我們花蓮村裏有很多很漂亮的東西呢?”

“那骨頭,你會舍得東方走嗎?”東方彧卿依舊淺笑,眸底卻是滿滿的遺憾和不舍,骨頭,不是我舍得離開你,而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有交換的話,哪怕是舌頭也好,身體也罷,只要能夠繼續陪在你身邊,那我什麽也不在乎。

“不舍得。”花千骨有些憂傷的搖搖頭。

“那你會跟我走嗎?”東方彧卿依舊淺笑,盡管知道答案,但是還是不甘心還是想聽到骨頭嘴中說出那句話。

“我……”花千骨一聽,有些為難,言語停頓了下來。

“骨頭,別當真,我是開玩笑的。”不想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東方彧卿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一臉正經還帶著深深地懇求道:“骨頭,今晚最後一晚,過了今晚,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你可以陪我吃完飯再回去嗎?我好想吃你做的飯菜,可以嗎?”

“東方……”花千骨點了點頭,心裏卻滿是心酸和不舍說道:“嗯,好…可是我要去哪裏幫你做飯?你帶我去。”

“你真讓我帶你去?你不怕到時我不把你帶回花蓮村嗎?”東方彧卿星眸閃閃笑看著她。

“因為我相信你,東方。”幾乎沒有思考,花千骨便吐出了這一句極為簡單的話語。

“…………”傻骨頭,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你都選擇相信我,盡管知道是我把你一步一步推進了深淵,你仍然還是選擇相信我。骨頭,如果我能在白子畫之前能夠遇到你,你說,你會愛上我嗎?

“好,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東方彧卿聽到骨頭答應了,心下一陣歡喜,便拉起骨頭的小手離開了。

一輪杏黃色的月亮,悄悄從山嘴處爬出來,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放下最後一盤菜的花千骨坐在了東方彧卿的左側,看向附近精致的閣樓和清悠的碧湖,讚嘆道:“東方,這裏是哪裏?好漂亮。”

“這是異朽閣。”

“異朽閣?是你的家嗎?”花千骨睜著大眸子繼續環視著周圍彩燈璀璨的廊橋。

“不算是家,只是一個棲身之所罷了,以前我是住在這裏,不過現在這裏已經跟我沒有關系了。”東方彧卿抿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東方,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些什麽了?”看到東方再次沈默起來,花千骨只覺得心裏梗塞了一下。

“…………傻骨頭,我說過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骨頭來,這個好吃,我夾給你。”東方彧卿晶明的眸光縈繞著暖黃之色。

“謝謝東方,我也夾一個給你,你喜歡吃哪一個菜?”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歡。”

“那我都夾給你,好不好?”花千骨臉上呵呵地笑了笑。

“好啊!”

這一頓飯,他們吃了好久好久,就好像永遠沒有結束的宴席。

桌面上,一片狼藉,而且還躺著幾壇已經喝光的忘憂酒。喝了點忘憂酒的花千骨,臉上撲通撲通紅了一片,很是可愛。她醉意熏熏的靠在東方彧卿的懷裏,呢喃著:“東方……東方,你講的故事真好聽,真的好傷心,為什麽……為什麽她的師父明知道自己是愛自己的徒弟,還要……還要剝掉手臂上絕情池水的傷疤,為什麽到了最後還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徒弟?”

“因為他一直堅持心中的千年不變的正和錯的執念,自認為堅持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認為是最長遠的,認為是為了她好,但是後來卻負了他自己,也負了他深愛的人。”東方彧卿輕輕環著她,輕聲問道:“骨頭,如果你是那個女子,如果重來了一遍,你會再愛上自己的師父嗎?”

“我……我不知道啊!東方,我還是覺得那個女孩不應該……不應該喜歡師父的,她……她應該喜歡,嗯~喜歡那個閣主,東方,你說是不是?”花千骨醉的有些迷糊,無力地靠在東方彧卿的懷裏,小手玩弄著他的袖子,醉笑道:“東方,你的胸膛真暖,而且還有……還有淡淡的香味,真像我師父的懷抱一樣……嗯,不是像,是簡直一模一樣!呵呵。”

☆、畫骨番外四十九

“那骨頭,你喜歡你師父嗎?”東方彧卿輕撫著她的後腦勺,輕聲問道。

“我……我喜歡……不……不,不喜歡……好像也不是……”花千骨微微合著雙眼,搖擺著雙手,突然委屈說道:“師父……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對小骨冷冷淡淡的,我……偷懶我師父不管我,我……我踩死了他的心愛的冰蓮他……他也不管我,東方,你說師父是不是不要小骨了?”

“不會的。你師父不會不要你的。骨頭,你別想太多,也不要難過。”東方彧卿依舊溫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骨頭,你要相信我的話,相信東方你會過的很幸福,很開心的。”東方彧卿看了眼亭外的殘月,再看著醉的迷迷糊糊地骨頭,再次問道:“骨頭,你還沒有回答東方的問題,你喜歡你師父嗎?”

“我……我喜歡,但是,我不敢……小骨怕……”

“怕什麽?”雖然不止第一次聽到骨頭說喜歡白子畫,即使這是一個事實,但是每次聽到骨頭說這樣的話,他的心臟就像被人狠狠的擰成了一團似的。

“怕……怕師父不要小骨,怕師父會討厭。東方,你說……你說小骨是不是錯了?”

“骨頭沒有錯,愛上一個人何錯之有。”

“可是……可是他是我師父,徒弟……徒弟怎麽可以愛上自己的師父呢?”

“那骨頭現在還不是愛上了自己的師父,那你現在該怎麽辦?”

“我……我該怎麽辦?”花千骨迷醉地看著桌面上的那些忘憂酒,傻傻地笑著說:“我……我不知道,我只想做他上行下孝的好徒弟,我……不想變,我什麽也不要,我只要我師父,我是不是……是不是該瞞著噢師父,瞞著,永遠瞞著……”

“骨頭……萬一有一天你瞞不住了,被你師父發現了,你該怎麽辦?”東方彧卿柔柔地看著她,問道。

“我……我……”

看到花千骨緊鎖的眉頭,東方彧卿有些心疼地輕輕安撫著,繼續問:“骨頭,如果你師父不肯接受你,你會接受東方嗎?”雖然這個可能性為零,但是今晚是他最後僅剩的最後一晚時光,他還是想奢望骨頭能說出那一句話來,盡管他知道在她心中沒有任何人取代得了她師父,但是他什麽也不求,只求能在骨頭心裏有一個位置,就夠了,他也就走得安心了。

“東方……你對我真好……”花千骨呵呵地傻笑了一聲,雙臂環著東方彧卿的脖子,腦袋擱在他的肩上,說道:“好啊!我跟你走,跟你走……”

“真的嗎?我們拉勾勾好嗎?”東方彧卿笑得很滿足,看著花千骨笑得這麽燦爛,這麽開心,他覺得真的夠了。

“嗯!好,我們……我們拉勾勾…拉…”勾勾兩字還沒說完,花千骨便沈沈地睡了過去了。

東方彧卿見狀,眉頭微微低下,撫摸著她的臉龐淺笑了一聲:“骨頭,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後的一晚讓我看到了,聽到了這麽美妙的場景和話語。東方真的很滿足了。骨頭,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東方,你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知道嗎?骨頭,接下來東方要做的事情,我想你不會埋怨東方的是嗎?”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沈得劃不來。

榭亭裏,一道藍光,東方彧卿把懷中的花千骨緩緩放了下來,右手點了點花千骨的眉心,看著骨頭迷迷糊糊的醉態,而且快要醒來的樣子,於是笑道:“骨頭,到家了,進去吧!”

“啊?到……到家了?那我先進去了……東方……明天帶我去聽曲子好嗎?”花千骨半個身子椅在東方彧卿的身上,迷糊地說著,完全對東方彧卿要辭別這一事沒有印象。

“好,你快點進去,你師父在裏面等著你。”

“嗯~對了師父,對,我師父……那……東方我就進去了。”花千骨笑了笑,便轉了個身,歪歪斜斜地走了進去。

看著骨頭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東方彧卿才緩緩收起了自己視線,看著長留的方向,眸光頓時暗了暗。

“師父……師父……”醉了的花千骨完全沒有意識,跌跌撞撞地走過正廳,走過自己的房間,再走過了書房,走過了師父的房間,卻沒有發現師父的蹤影。

而此時剛剛從嶗山禦劍在回來途中的白子畫暗自一聞聲,以為是小骨出事了,心下一慌,便卯足了全力地火速趕回來。

院子裏,

“師父……”師父到底在哪裏啊?難道……難道還沒回來嗎?想到這裏,花千骨有點傷心,繼續在院子裏亂逛著,叫喊著。完全沒有看到已經站在自己背後的臉上覆了一層霜的白子畫。

“小骨……”白子畫帶著清冷,帶著絲絲冰寒。

“師父……你回來了!”花千骨晃晃悠悠地轉了個身,正好看見師父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看。

“小骨,你剛剛去哪裏了?”聞到她呼出的氣息中帶著濃濃的忘憂酒味道,白子畫不由深深地凝眉厲聲道,他從來沒有釀酒的嗜好,可以這麽說,整個花蓮村都沒有一點酒,那麽眼前那個醉熏熏的小骨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骨……小骨沒去哪裏……”花千骨搖搖晃晃地拽著白子畫的衣袖,蹙眉道:“師父……你怎麽又皺眉頭了……”這麽說著,花千骨傻呵呵地用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白子畫的眉毛,笑道:“眉頭不皺的師父真好看,呵呵!是不是啊!師父?”

“小骨,別鬧,你喝醉了。”白子畫按了按她不安分的身子,皺眉,冷聲中帶著輕輕責備。

“小骨,沒有醉!”花千骨依舊掙紮了一下,繼續迷亂地喊到:“師父,你知不知道啊,這忘憂酒真是一個好東西,既能解憂,又能消愁....”

“小骨,師父扶你回房休息……”

“師父,小骨還不想睡……小骨還可以喝,我還可以喝一壇!不……是兩壇!”花千骨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出師父的懷抱時,右腳一崴,重心頓時一降,就在花千骨撲倒在地上的時候,白子畫無奈地蹙了蹙眉,敏捷的長臂把小骨的腰肢勾回來,冷聲準備呵斥時,冰涼的脖子卻被小骨的雙手緊緊的摟住了。白子畫有一瞬楞了楞,準備發話的薄唇頓了頓。

她定定地看著自己師父驚為天人的容顏,不知是心中所念還是酒精所制,她笑得很美,很純:“師父,你真好看,還很香!小骨……小骨好喜歡。”

花千骨話一畢,迷亂的眸水閃了閃,腳尖一墊起來,女子的香氣鋪面而來,在白子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際,眼前朱紅的嬌唇就重重地貼在了自己冰涼的薄唇上。

☆、畫骨番外五十

一襲馨香,一襲柔軟,透過白子畫的嗅覺和觸覺直直達到荒涼了好多年的心靈深處。白子畫雙手環著小骨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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