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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模糊:“師傅,揉揉,疼。”

聞聲,白子畫冷淡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慌張,他順著花千骨的小手柔柔地按在她的腹部,輕聲道:“小骨,還疼嗎?”

“嗯~”沒有聽見白子畫說了什麽,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千骨哼了一聲,便沒有發聲了。

揉著差不多,直到看到花千骨的眉間不再緊皺,白子畫也放松了下來,有些混雜的雙眸看了她一眼,不由皺了皺眉終是把她放在床上便離開 了房間。

夜還很長,風越來越冷。

庭院外,白子畫靜靜地坐在石椅上,有些仿徨無措的眼眸掃了眼小骨睡的房間,又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上,酒的迷香濃濃地繚繞在他鼻尖,苦澀辛辣的酒水滑進他的薄唇,流進咽喉,舌尖上除了感覺到一陣苦澀就是麻木。

月色依舊清冷,晚風撩起白子畫的黑發,絲絲碎發披散在側臉上,幽暗的雙眼有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深邃。他長指慢慢搖晃著酒杯,又是一 杯入肚,還是沒有感覺。深沈的寒眸底依舊刻著小骨滿是淚痕的小臉,耳際依舊縈繞著殺阡陌的字字誅心。

“你別在自欺欺人了”

“她終歸還是會醒來,想起所有的一切,到時 你該怎麽辦?”

想到這個,白子畫不禁寒眸一澀,她還是會醒來,終究還是會記得一切,記得他最後終是選 了天下而拋棄了她,呵呵!他薄唇微微勾起,帶著濃重的哀傷和決然,白子畫,到那時,你該怎麽辦?你該去往何處?你不屬於長留,不屬於六界,也不屬於眾生,這一生他只想為她而活,可是這個奢望如今卻是越來越難,也越來越遠。

殤在深處,自是酒到愁腸人自醉

“小骨……”白子畫有些醉意,薄唇不斷重覆著這個名字,看著那一扇門,不由楞笑,似是當年的癲狂,小骨就在裏面,他卻覺得小骨不久就會在這裏離開,害怕她消失在他的眼裏,害怕她不再需要自己,更害怕她不再愛著自己。

耳中一刺“白子畫,若能再重來一次,我再也不要愛上你。‘‘白子畫臉上一白,手中緊捏的酒 杯瞬間粉碎,艷紅的鮮血順著手腕一滴滴地砸在桌面上,白子畫卻未發覺任何痛意,薄唇不由勾起帶著滿滿的淒涼,看向自己正在慢慢愈合的傷口,眸底瞬間暗紅了一片。

☆、畫骨番外十六

夜一晃,深藍的天際就泛起了層層的魚肚白,疏散的桃花枝上不斷跳動著幾只黃鶯,樹根下的地表突然重新泛了一層綠意,很清新。

“咯吱”一聲,門移動了一段空隙,白子畫拿著一小盆水就緩緩地走了進去。彎腰輕輕地把水盆放在榻邊的妝臺上後,隨即走到了床邊,眉眸蕩著濃濃暖意地看著一直還在熟睡的花千骨,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直到花千骨睜開惺忪的雙眼時,他才微微轉身,伸手把濕潤了的毛巾擰幹。

而在榻上剛剛睡醒的花千骨根本沒有想到師傅竟會親自打水過來,一臉驚呆地看著此時手上拿著一塊小巾帕的白子畫,張了張小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醒了。”白子畫回頭看向她。

“嗯!”也許害怕了昨晚師傅會再次像昨晚那樣訓她,花千骨也不敢多說什麽,就是楞楞地坐在床上看著白子畫的一舉一行。而直到溫熱的巾帕撫摸在自己的小臉上時,一抹暖意透過肌膚瞬間暖了她的心窩,花千骨依舊不敢動,大眼珠子眼睜睜的看著正在給她擦臉的師傅,幾乎不敢呼吸。

溫熱的巾帕柔柔地擦過光潔的額頭,滑向鼻尖,每次接觸到的肌膚上發出的溫度都足以讓花千骨心裏貌似像火燒一般灼熱。

巾帕一直往下,直到擦過眼瞼下的肌膚時,白子畫的手稍微頓了頓,看著那一道道模糊的淚痕,更加柔情地擦了擦,溫熱的吐氣撲向她的小臉:“都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

“…………”一聽到師傅說這句話,花千骨立刻擡起小臉有些驚訝地看著師傅。

“臉都臟了。”白子畫依舊是一句話,薄唇卻是好看的彎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師傅……”如果說第一句是暖意的一把箭,那麽第二句便是溫柔的一把刀徹底動搖了花千骨的心思,師傅,他這是原諒她了嗎?想到這裏,她不由努了努嘴,當眸子再次看向白子畫卻是紅了一片。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而花千骨眸裏的淚水卻總是流不停,他有些心疼:“怎麽總是這麽愛哭?”

“師傅……”花千骨想要盡力忍住眸裏的淚珠,卻發現怎麽也止不住,她沒有看向白子畫的眼眸,而是伸手一抱便緊緊環住了白子畫的腰間,小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腰間,哽咽道:“師傅,小骨知錯了,師傅不能不要小骨。”

小骨……聞言,白子畫心中一沈,感到腰間一暖,白子畫低頭柔柔地看向眉下的包子頭,勾唇:“小骨,師傅為昨晚的事情跟你道歉好嗎?”

“師傅~”花千骨根本沒有想過一向看起來那麽高貴的師傅也會屈尊向自己道歉,眼淚又再次流下。

白子畫的笑顏一轉而逝,大手撫上她的背,問道:“小骨,是不是怪為師太嚴厲了?是不是怕師傅了?”

花千骨一聽這話立刻搖了搖頭,手臂依舊環住他的腰間,抽抽噎噎說:“小骨不怪師傅也不怕師傅,小骨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害師傅擔心,都是小骨的錯,跟師傅沒有關系。”花千骨皺了皺柳眉才擡起頭看向那個一直看向她的白子畫正經的說道:“師傅,你肯原諒小骨嗎?”

肯原諒嗎?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白子畫心中莫名一澀,親手殺她的場景再次從眼眸刻過,帶著一片片驚恐的猩紅。她沒有錯,愛上自己更是沒有錯,反而錯的是自己,是自己曾經太執著於對錯而一步又一步地去傷害她,自以為這是正確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卻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一瘋一傻的下場。

白子畫看向眉下的花千骨眼中一痛,你說為師可以原諒你嗎?為師還有這個資格要求你的原諒嗎?小骨,如果有一天你醒來,記起了所有的東西,你還會原諒師傅嗎?

想到這裏,白子畫微微苦笑,低眉看向花千骨,說道:“師傅做了你愛吃的桃花羹。”

☆、畫骨番外十七

想到這裏,白子畫微微苦笑,低眉看向花千骨,說道:“師傅做了你愛吃的桃花羹。”

話畢,白子畫把巾帕重新放進水盆裏,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擡起俊眸看了花千骨一眼,說道:“出去先把藥喝了。”

“…………”花千骨楞了楞,直到看著師傅走出去時,才恍然回過神來,師傅做了桃花羹,她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這才對著那個剛剛想踏出門檻的白子畫興奮無比道:“嗯,小骨這就去!”就算看不到師傅此時的臉,但是師傅肯定在笑了,花千骨摸了摸臉上還殘留著地溫熱和師傅的馨香,心裏不由樂開了懷。

話音一落,白子畫的腳步頓了頓,唇邊泛起一絲笑意便走了出去。

榭亭裏

白子畫親自監督完花千骨把藥喝完還有把東西吃完後,才幹起自己的事,最近一直觀察著她的狀況,每一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而且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這是一個很好的情況。

可是在白子畫的心裏卻是又是欣喜又是害怕。而一旁發現師傅臉上有一絲異樣的花千骨坐在他身邊皺眉道:“師傅,你怎麽了?”

“…………”接觸到小骨的目光,白子畫緩過神來,放下手中的書籍,淡淡看著花千骨說:“小骨把手伸出來,為師幫你把把脈。”

“噢!”原來是把脈,每天地習慣,花千骨笑了笑,就伸出手腕放在師傅的掌心中。

白子畫長指輕輕地按在她的手腕的經脈上,神色依舊沒有變,脈象已經逐步穩定了,這麽看來他的小骨也準備開始恢覆記憶了,準備開始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想起是她的師傅親手殺了她。

想到這裏白子畫的心裏一沈,有著不能言語的疼痛,手臂上絕情池水的傷疤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小骨陪在自己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師傅……”花千骨看到白子畫抿唇不語地樣子,眉毛微蹙似是像承受什麽痛苦般,再次問道:“師傅,小骨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白子畫微微一笑,手中握著小骨的手卻不願放開,他看向花千骨,神情有些濃重:“小骨,如果你身體徹底好了,你想去哪裏?”

“……”花千骨有些驚楞,因為這是師傅第一次問她想去哪裏,她神情有些遲鈍,不過答案卻讓白子畫很滿意:“小骨如果身子徹底好了,那我就帶著師傅游山玩水,吃盡天下最好地美食。”

“是嗎?”白子畫抓著她的手有些緊,繼續問道:“如果為師問你,你一個人想去哪裏?”

也許觸碰到師傅眸底暗淡的哀愁,花千骨整個身子靠在他的肩上,手臂環住他的腰間,腦袋擱在他的肩上,笑了兩聲 ,溫熱地氣息吐納在師傅的耳廓邊:“小骨不要一個人,小骨只要師傅,師傅在哪,小骨就在哪,如果師傅不喜歡去外面,那小骨便陪著師傅在花蓮村一輩子好不好?師傅。”

白子畫聞言,唇彎帶笑。長臂輕輕地環住她的身子,劍眉低下,繼續問:“那如果師傅告訴小骨,師傅曾經對小骨虧欠太多,曾經犯了不可饒恕地錯誤你會原諒師傅嗎?”

“嗯?”花千骨擡起星眸笑看著白子畫,高尚尊貴的師傅怎麽會犯錯呢?很快撇開著念頭,花千骨小腦袋使勁向他懷裏供了供,天真問道:“師傅會欠小骨什麽,銀子嗎?”

“如果不是銀子呢?”

花千骨繼續把玩著師傅的衣袖,暖暖道:“師傅是小骨最親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小骨最好的人,所以無論師傅做了什麽錯事,小骨都會原諒師傅。”

“會離開為師嗎?”

“只要師傅不趕小骨,那小骨哪也不去,一直陪著師傅。”花千骨依舊眷戀在白子畫地懷裏,糯糯地回答。

白子畫聞言,眉眼瞬間彎起了絕美地弧形,環著小骨的手臂又緊了緊,眸中情深一片,小骨,無論你恢不恢覆記憶,記得你今天所說的話,切不可再次離開為師身邊。

☆、畫骨番外十八

異朽閣

暗室裏一片陰暗,木梁上依舊懸掛著的形狀醜陋,令人惡心的舌頭。冰涼潮濕的地板上卻是這三十五年來躺著東方彧卿的屍體,完好整齊卻沒有一絲腐蝕的跡象。

暗室依舊死寂得讓人寒磣,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裏一道藍光直直地籠在了東方彧卿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個籠罩,漸漸地藍光由深變淺,東方彧卿的冰涼涼的臉上突然驚現了幾道紅暈。

頂閣瞬間“轟隆”一聲,一道白光霹靂而過,而躺在地上的東方彧卿的容貌一閃,黑眸一張瞬間彈坐了起來。

“這是……玄光幻”東方彧卿有點驚訝地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身體,再看了眼周圍陰沈沈的卻又熟悉的環境,異朽閣閣主竟然舍得用玄光幻把我招回來,這到底有是為什麽?東方彧卿沈聲喊了一聲:“異朽閣。”

空蕩蕩依舊沒有回聲,東方彧卿隨即站了起來,利眸警惕地掃了眼那一條條醜惡的舌頭,有環視了下四周,才說:“異朽閣閣主敢用玄光幻把東方召回來,不知為何故?”

“東方,這是一筆交易。”陰森森的聲音旋襲而來。

“…………”聞言,東方彧卿不由輕笑了一聲,應到:“難不成異朽閣閣主忘了,我東方彧卿已無用再與異朽閣有任何關聯。”

“東方,我異朽閣談交易從來講究誠信,從不威脅強迫。你跟異朽閣的交易早已在三十五年前結束。”

東方彧卿眸光沈了沈,一半清楚一半疑惑道:“那異朽閣閣主把我弄回來,不知是跟誰做了交易?”

東方彧卿話一落,暗室瞬間死寂了起來,而就在這時黑暗處突然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朔風!”東方彧卿有些不可置信,朔風不是已經……沒想這麽多,便快步走上前去,正想用手伸出去時,卻發現撲了一個空。

“朔風,這是……你!”東方彧卿收回手,凝眸看著他。

“東方,很抱歉把你當成了一個交易,只是這件事情關系到千骨很需要你去處理。”朔風性子依舊冷淡如冰,跟生前差不多。

千骨?是骨頭,難道骨頭又發生了什麽事情?聞言,東方彧卿有些著急道:“朔風,你說清楚骨頭到底出了什麽事?”

“前戲,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如今我只想告知你的是千骨輪回了,現在在尊上的照顧下生活著。”

“那不是挺好的嗎?”東方彧卿心裏有些沈落,轉過身繼續說:“只要骨頭過的好,過的幸福,有人去愛她,那我也就滿足了。”

“現在千骨的幸福看似甜蜜可終究還是有時限性的。”朔風像陳述一個事實般。

時限性? “什麽意思?”

☆、畫骨番外十九

“自從魔仙大戰,尊上親自手刃了千骨後,尊上為了救回千骨癲狂了三十年,而如今尊上身邊的千骨是一個暫時失憶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恢覆記憶的。會記起你和糖寶的死還有好友輕水背叛,殺阡陌的沈睡,尊上的拋棄和手刃”

東方彧卿的心頓時迷茫了一片,“原來……在我走了之後,骨頭還發生了這麽多不好的事。”他合了合有些酸澀的眼眸,看向朔風問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幫骨頭的是嗎?”

朔風微微勾唇,依舊冷淡:“幫和不幫有區別嗎?這是一樁交易。在我生前,千骨是第一個把我當朋友的人,守住了我和她之間的承諾。現在我只是做該做的事情。”

“盡管是這樣,朔風,你到底跟異朽閣交易了什麽?”東方彧卿走上前一步,逼問。而就在他話畢只時,一個穿著華麗的粉色衣群的霓漫天跑了出來,一把拉住朔風的手臂,傻傻瘋瘋地臉上卻是犀利無比地喊到:“朔風,你又去哪裏了?你是不是又要拋下我。”

“霓漫天?”東方彧卿有些吃驚,她竟然和朔風一樣也是魂魄。

也許被東方彧卿這一喊,還有接觸到他的火熱的眸光,霓漫天便狠了狠目光射向他罵道:“臭書生,你看什麽看?”

“漫天當年私欲太重,想要吸取千骨的洪荒之力,結果被反嗜。”朔風看向霓漫天有些火怒的眼神,眸底第一次暖和起來。

被洪荒之力反嗜的人大多是魂飛魄散,那麽如今霓漫天的靈魂還如此完好。

“那她的記憶?”

“被我封印了。漫天生性雖然傲慢慣了,過慣了萬人敬仰的生活,想要的東西不管什麽方法都要取得。但是在我朔風眼裏,她的愛和恨從來就不去掩飾,她就像一團火,從一遇到她,我的生活也就有了一絲情緒和情感,雖然這一點在你和千骨看來是那麽的細小,但是在我的世界卻不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朔風說著便握住了霓漫天的手,勾唇說道:“不想再讓她活在前世的陰霾裏,也不想她永遠仇恨千骨,我只想讓她開開心心的。”

“朔風……”東方彧卿有些感慨,也明白了他交換了什麽。不過他還是有一個地方不懂,於是便問道:“你當時不是消失了嗎?怎麽會對千骨的事情知道這麽清楚?”

“我本是她的炎水玉,又怎麽會不知道。”朔風說完後,霓漫天就耍起性子來:“朔風,你還要跟那個臭書生聊到什麽時候,你昨天不是跟本小姐說陪本小姐去那裏還有那裏玩的嗎?”

“漫天,別鬧。我這就帶你去。”

☆、畫骨番外二十

“漫天,別鬧。我這就帶你去。”朔風拉了拉霓漫天的手臂往自己身上靠溫柔地應到,準備離開的時候,看了眼東方彧卿:“東方,這件事拜托你了。”

“好。”東方彧卿答應了下來,垂在兩旁的雙手也不由握了握拳,上一世的所有事情一切因他而起,原本計劃一點點的報覆五上仙卻沒想到遇到骨頭後一切都變了,不惜把骨頭設計了進去,最後也把自己設計了進去,一步一步看著骨頭越來越生疏自己,東方彧卿不由苦笑,那是不是叫做因果循環,腦海裏依舊閃過那一個緊緊抱著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毀天滅地的骨頭,沒想到到最後死了,還能看到骨頭肯為他流淚,那我東方彧卿也死得其所了。骨頭,此次我回來,你會不會想起你的東方?

花蓮村

灼陽炎炎,泛著魚尾鱗的浮雲緩緩從花千骨睜得牽強的眸中掠過。

這個起式姿勢已經僵了近一個時辰了,花千骨單手舉著劍往前伸,右腳往後踢,左手叉開,身子略微向前傾斜,起初一個非常標準的起式姿勢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下,越來越不堪入目了。

可是當前花千骨卻毫無在意這件小事,反而在意另外一件事,她怔楞著大眼,有些憋屈看著一直看宗卷的師父道:“師……師父,小骨累了,不行了……能緩緩嗎?”

一秒,兩秒,耳邊依舊安靜,花千骨再次憋嘴:“師父……”

依舊沒聲,花千骨有些哀怨的看了眼那一抹白色的背影,也不再說什麽,豆大的汗珠順著白皙的臉廓緩緩流下,滑過汗涔涔的下巴再滑入頸部。再定一下,再定一下,快了快了!

就在花千骨以為能撐住的時候,總有意外發生,獨立維持自身重力的左腳一軟,膝蓋一酸,整個身子恍然搖搖擺擺起來,瞬間花千骨就在以為自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之時,一陣浮力便立刻把她軟軟沒有一點力道地身子拖了起來,可是盡管如此,此刻手腳麻木的花千骨也不管站不站得起來,便一手擦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子畫見狀,把手中的宗卷放下,眉頭不由一皺,便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說道:“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

“師父,小骨就坐一會,休息一會就起來。”花千骨不是不想起來,而是雙腳雙手就像麻了一樣,沒有一點知覺。

“起來,要休息就進房裏休息。''白子畫依舊皺著眉,地上陰潮,對小骨的身體恢覆是極為不利的。想到這裏,白子畫便向坐在地上不願起來的花千骨伸出了手臂。

“……”實在拗不過師父的冷眼和氣勢,沒辦法,花千骨偷偷的掃了下白子畫沈著的臉,沒有遲疑便雙手抓住師父的手臂,只是整個身子都麻木了,根本用不上力,所以花千骨所有重量也就扯

在師父的一條手臂上。

“師父。”花千骨站了起來後,反手抱著師父的手臂,身子不由地貼了貼,不知怎麽的,為什麽師父身上的味道這麽好聞,像是某一種花香,清清淡淡的令人聞起來十分愜意,這也就是花千骨經常靠在師父懷裏的原因之一,每次窩在師父的懷裏,聞著師父身上獨特的香氣還有淡淡的呼吸,在加上師父懷裏確實很溫暖,因此每次不到幾分鐘,花千骨便昏昏欲睡了。

“怎麽練了這麽久,還是撐不到一個時辰,以後還怎麽禦劍?”白子畫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行為上卻是呵護有加,他從袖子裏抽出了一個手帕,沒有多說什麽,便柔柔地擦拭著花千骨額頭上,臉頰旁,還有頸部的汗水。

“師父,一天不行就兩天,小骨不會放棄的,只要師父在,小骨相信我一定可以的。”花千骨這麽說著,嬌紅的唇瓣便彎成了一個好看的月牙彎。

“好,師父相信小骨。”短短一句,不多言語,白子畫眸中含笑,手上的動作卻依舊。而當白子畫手中的手帕擦拭到花千骨的臉頰時,花千骨小手突然摸了上來,扯了扯白子畫手中的手帕放在自己鼻尖,聞了聞,笑道:“師父,這個手帕上怎麽這麽好聞啊?好像是花香好像又不是。”

“…………”白子畫也頓了頓,眸色深邃,這個手帕上的香氣當然不是什麽花香,而是自己的枕邊香和小骨體中的異香凝制而成,是六界中獨一無二。不過他依舊神色淡淡沒有回答,而是說:“小骨,想學煉香嗎?”

煉香?花千骨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點新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總比每天紮馬步要強吧!

“嗯,小骨想學。”

“等你把劍練好了,為師再教你煉香。”

“………”還以為師父不逼她練劍了,結果只是另一種誘惑,花千骨有些無可奈何,不過聞到剛剛這個香氣,是真心喜歡啊!於是,花千骨便一口氣的答應了:“好,師父,如果我把劍練好了,你就教我煉香。”

“嗯!”白子畫輕輕吐字。

花千骨笑了笑,便沒有說話,只是兩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師父驚為天人臉龐,沒有移動。而此時白子畫也註意了,臉色有點熱,正想說話之際,突然發覺眼前的光線一暗,白子畫犀利的黑眸便捕捉到小骨稚嫩的小臉慢慢靠近自己的臉龐,專屬於小骨體中的馨香直直撲進鼻尖,有著迷疊香的魅惑,白子畫手上的動作也僵了僵,腦子裏的理智告訴他要推開,可是身體上卻不為所動,白子畫就這麽停著一張俊容,

☆、畫骨番外二十一

花千骨笑了笑,便沒有說話,只是兩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師父驚為天人臉龐,沒有移動。而此時白子畫也註意了,臉色有點熱,正想說話之際,突然發覺眼前的光線一暗,白子畫犀利的黑眸便捕捉到小骨稚嫩的小臉慢慢靠近自己的臉龐,專屬於小骨體中的馨香直直撲進鼻尖,有著迷疊香的魅惑,白子畫手上的動作也僵了僵,腦子裏的理智告訴他要推開,可是身體上卻不為所動,白子畫就這麽停著一張俊容,有些深邃的眸子落在那一張竟敢讓自己背離所有,自願一念成執的容貌上。

花千骨溫熱的氣息慢慢靠近,紅艷的唇畔也慢慢逼進,直直地挑撥著他清高的心境。突然耳中一刺“小不點終究還是會記起來的”記起來的,面對眼前這個心裏對自己只有師徒之情的小骨。

你這是在幹什麽?理智一把扯住了白子畫,而就在他及時反應過來,花千骨卻用力制止了他的動作,輕聲說道:“師父,別動。”花千骨按了按白子畫的胳膊,細手緩緩地伸向白子畫的肩頭上的七彩蝴蝶。

“師父,這個蝴蝶好漂亮啊!”花千骨第一次見到這種七彩蝴蝶,非常興奮,而白子畫聞言後,也把俊臉轉過來,而就在這一刻,花千骨粉嫩的唇畔剛剛好滑過白子畫稍微有些發燙的臉部。

臉上一襲冰涼,白子畫楞了楞,沒有說話,這下還沒知情的花千骨依舊睜著懵懵懂懂的大眼瞅著師父,問做道:“師父,你的臉有點紅是生病了嗎?”這麽說著,花千骨正準備去摸白子畫的臉部時,卻被白子畫果斷摁住了雙手,他臉色有點尷尬有點隱忍,不過他最後還是松了手,轉身便往房裏走過去。

“師父,你去哪裏?”發覺師父有點奇怪,花千骨便跟了過去,不過卻被白子畫擋在了門外,他微微側目,看了眼門外的黑影,牽強地合了合眼眸,喊到:“小骨,師父要暫時閉關。”

“噢!”原來是閉關,花千骨才頓時松了一口氣,依舊笑臉盈盈地看著掌心中的七彩蝴蝶,便離開了。

門內,白子畫看了眼門外的黑影消失,有些按捺不住的情緒才靜靜地定下來,打坐下來,看著桌面上那一盒紙畫,心裏頓時馨暖了一片。

☆、畫骨番外二十二

七殺殿冰室裏,寒氣淩人,空曠死寂的四處只點燃了幾根火把,艷紅的火焰深深地刺進了竹染的滄桑的眸底。

三十五年了,他在長留戒律閣裏整整面壁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思過,再加上摩嚴最後為救花千骨而已命換命,每次當他想起,不由苦笑,他這樣的救贖又是為了什麽呢?是對自己執念的負責,還是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而自懲,一世父子,最終釀造成千古仇敵,刀光相見。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劫數嗎?不過現在的他也不在追究了,也不想再追究了。

看著冰棺裏靜靜躺著的琉夏,他狹長的冷眸頓時泛了絲絲柔情,花千骨說他說得很對,他確實對琉夏有感情,有愧疚,而且還很深很濃,不願來看她,只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懦弱。然而直到花千骨的死,他才恍然過來,曾經認為花千骨是天下最可憐之人,卻直到看到她竟然死也要白子畫生生世世的記住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最可憐懦弱之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緩緩走上一步,竹染伸手摸了摸冰寒砌骨的冰棺,看著那一張清純的面容,心裏苦澀疼痛到了深處,“琉夏,我來了,你還是恨我嗎?”竹染頓了頓,長指依舊摩擦著寒冷棺壁,沒有任何感覺,他繼續說:“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是我親手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你曾經問過我愛你嗎?”竹染掃了眼自己在棺壁倒影出來的傷疤,淡笑道:“我臉上的被貪婪池水覆蓋住的絕情池水的傷疤就是證據。琉夏,如果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嘲笑我是罪有應得。還是根本不記得我的樣子。”

冰室裏的溫度還是那麽低,但是竹染卻不感到一絲寒意,而就在這時一聲邪魅而不失霸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好你個竹染,竟然擅闖我七殺殿,還敢來看琉夏,別以為你是長留的人,我就不敢殺你?”

竹染聞音轉身,便看到殺阡陌睜紅著雙眼仇恨無比地看著他,他沒有什麽大動作,眸光依舊落在琉夏的面容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她。”

“竹染,你現在說這句話不覺得晚了嗎?當初琉夏死的時候,你又去了哪裏?你自以為琉夏背叛你,就害死她,這個仇,我殺阡陌非報不可。”殺阡陌的嗓音有些嘶啞然而更多的是嗜血。

“……”竹染看了眼殺阡陌,突然走到他面前,沒有說話,而是閉了閉黑眸。

“竹,染!”殺阡陌長臂一伸,修長的手指便狠狠的握住了他的脖子,紅眸淩厲,殺阡陌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出,而竹染的臉色一白,卻依舊沒有動作。

手指一再用力,待看到竹染額頭上的青筋完全暴露出來時,他卻瞬間放開了手,轉過身,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以防你去驚擾我妹妹的安靈。你走吧!如果,你再敢踏進七殺殿半步,那麽長留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畫骨番外二十三

“…………”一下子被殺阡陌松了下來,竹染這才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慘白,青筋暴露得涔著一絲恐怖,他皺了皺眉緩言道:“我會想辦法救回琉夏。”既然花千骨可以被救活,那麽他的琉夏也可以。竹染話一說完,便隱身離開了七殺殿。

清冷的冰室裏最後只剩下殺阡陌一人靜靜地看著睡得無比安詳的琉夏,不由勾唇問道:“琉夏,姐姐剛剛的行為是不是讓你傷心了?你還想他嗎?”

依舊沒有聲音,依舊是一室冰寒。

花蓮村

月涼如水,淡淡如蟬翼的浮雲裊裊的蕩過那一彎殘月。

榭亭裏,晚風無比愜意。花千骨蜷縮著軟軟的身子窩在白子畫的懷裏,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天幕上的排行有點奇怪的星星,擡頭看著表情淡淡的師父問道:“師父,為什麽天上那一串星星排布的結構這麽奇怪?”

“這是天象。五行星縱橫排布是預兆著不久之後便會下瑞雪。”

“原來看星星還可以預兆!”花千骨有些驚喜,繼續窩在白子畫的懷裏,伸手指向它,問道:“那師父,它叫什麽名字?就是叫做五行星嗎可是有點……”

白子畫看了眼正在莫名苦惱的花千骨,嘴角泛笑,說道:“你取一個吧!”

“嗯?”花千骨一直瞅著那一排閃閃發光的星星一會,才發話:“要不就叫畫骨星吧!”

畫骨峰,畫骨星,想到這裏,小骨想的名字一向有規律。白子畫不由輕笑:“好啊!”

聽到師父認可了,花千骨非常開心便繼續看著那一片迷人璀璨的星空,不知怎麽地,她糯糯地呢喃了句:“好美啊!不知道靠近一點看會有什麽不同。”

“小骨想上去?”盡管花千骨說的話很小聲,但是還是被耳朵明銳的白子畫給捕捉到了。

“嗯?”花千骨聽到師父這句話,眸底不由亮了亮,既然自己還不會禦劍飛行,但是師父會啊!想到這裏,花千骨突然坐起來,小手拽了拽白子畫的衣袖,笑著說:“師父,你帶我上去看看行不行?”

“…………”聞言,白子畫掃了眼花千骨身上略顯單薄的衣服,才說:“夜裏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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