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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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躍過樹梢，在地上繪出瑰麗的光影，是大自然速寫的抽象畫。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曲默早早起了床，怡怡然在家門外站著，給徐珂撥了個電話。
“老大，你瘋了吧？這才幾點你就叫醒我？”
徐珂滿是怨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轉而語氣有些驚訝：“不對啊，老大，你什麽時候這麽早起過床？難道是……我們的項目遇到麻煩了？”
“放屁！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嗎？”
徐珂在電話那頭不服氣的“切”了一聲：“像我們老大這麽無趣的人，除了對代碼執著，還有什麽能勾起你的興趣？”
曲默低頭笑：“膽子肥了？敢這麽跟我說話。”
徐珂在電話那頭打著哈哈：“不敢不敢……”
“一會兒去公司的路上捎些早點帶過去給兄弟們分著吃，我報銷。”
“上不封頂嗎？”
曲默“嗯”了一聲，語調愉悅：“上不封頂。”
“老大萬歲！”
徐珂在電話那頭雀躍著，曲默目光被隔壁開門聲吸引，將手裏的電話一下掛斷。
奚瑾穿著一身櫻花粉的小香風套裝，手裏抓著一個黑色手包，蹬著一雙黑色細高跟從門裏邁了出來。
曲默轉身，一手把住門把手。
轉頭看向奚瑾，與她打招呼：“早啊，真巧。”
儼然一副剛出門的架勢。
奚瑾從他身側走過，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應聲。
曲默幾步跟上了她：“車還沒修好嗎？要不我送你？”
電梯正巧在這層停住。
電梯門開，奚瑾走進去，按了地下室的樓層，往裏退了幾步，給曲默騰出個位。
回了聲：“不用。”
曲默跟著進了電梯，按了關門鍵，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按著home鍵。
“那個……”曲默掩唇輕咳了一聲：“關於昨晚……”
“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經忘了。”
奚瑾從手包裏掏出手機，低著頭翻通訊錄，沒有要與他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撥通了吳悠的電話。
“還有多久能到？”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自己想辦法。”
末了她囑咐了聲：“註意安全。”
把電話掛斷，電梯門打開，她邁了出去，往左手邊走了幾步，站定。
給朱芃芃撥去電話。
“替我叫輛車。”
擱置在耳邊的手機被身後的曲默一下抽走，奚瑾下意識回頭看他。
曲默正垂眸盯著她，目光深邃，眉梢帶笑，與電話那頭交代：“剛剛那句話取消。”
他把手裏的電話掛斷，拉住正準備與他拉開些距離的奚瑾，將手裏的手機遞向她：“你的手機。”
奚瑾沒接：“曲默，你究竟想幹什麽？”
“想送你一程。”
奚瑾不語，從他掌心取走自己的手機，轉身要走，曲默卻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她有些惱，回眸撞上他含笑的眉眼。
“我的意思是……”曲默意識到自己說岔了話：“要搭我的順風車嗎？”
“不用。”
“要是我堅持呢？”
“我也堅持。”
“很好。” 曲默貼近她，眼底透著幾分狡黠：“那就別怪我了。”
不由分說，壓低了身子一把抱住她細軟的腰肢，稍一用力，將她扛上肩頭。
站直，把肩頭的奚瑾又顛了一下調整平衡度，步子穩健的朝自己的車走去。
奚瑾握著手機的手匆忙按住自己的裙擺，另一只手也沒閑著，舉著手包遮住臉，在他肩頭蹬著腿奮力掙紮。
“曲默，你瘋了？”
曲默的力氣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許多，蹦跶許久對他絲毫沒影響。
“嗯！”曲默笑：“是瘋了。”
開了車門，將奚瑾小心塞進副駕駛位。
奚瑾抵著車門想往外蹦，曲默伸了大長腿攔住她的去路：“是想再被扛一次嗎？”
奚瑾擡頭，一雙媚眼怒瞪著他。
曲默反倒心情大好，湊近她耳邊：“說不定這周圍就有狗仔，你確定要再來一次嗎？”
奚瑾猶豫了片刻，將邁出車門的一只腳慢慢縮了回去。
“真乖！”
曲默用誇讚孩子的語氣與她說著，低垂著頭配合著她的角度，伸手輕輕捏了捏奚瑾粉嘟嘟的臉頰。
柔軟嫩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曲默暗想。
“曲默！”奚瑾往回縮，一把護住自己的臉，一臉防備的看向他：“你別得寸進尺！”
曲默站直了身子，將車門關嚴，轉身往駕駛位走，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車緩緩開出地下車庫，日光瞬間融進車內。
奚瑾單手支著車窗，托腮看著窗外。
臨近十字路口，她問：“要我指路嗎？”
曲默打了個轉向燈，車頭右轉，回：“不用，我知道地方。”
日頭一晃，似乎又往上蹦高了些。
“季鐸跟你說的？”
“不是，是有個熟人也在那裏拍戲。”
奚瑾對他口中的熟人沒興趣，低頭從手包裏掏出手機，給吳悠發了條微.信：“我正趕去片場，別擔心。”
“你不好奇你那個弟弟昨天跟我說了什麽嗎？”
奚瑾將手機塞回手包裏：“不好奇。”
曲默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繼續說著：“他說，三年前的六月二號，是他第一次見你哭的日子。”
奚瑾目光聚在窗外，沈默著。
曲默側頭看了她一眼：“是我太沖動。”
奚瑾仰靠在後椅背上，目光始終沒移回半分，長發從肩頭散落，徹底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們很有默契的不再說話，一路各懷心事，車轉眼就到了片場。
曲默將車停好，拉了手剎。
奚瑾道了聲“謝謝”，開了車門正要下車。
手腕被曲默一把抓住。
奚瑾回眸：“還有事？”
“我送你進去。”
“不用。”奚瑾抽回手：“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開門下車，奚瑾整了整衣衫，朝場內走。
曲默與她保持了些距離，遠遠的跟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只是單純的想多看她一會兒。
新來的場務伸手攔住他：“幹什麽的？沒看到這裏是片場嗎？”
曲默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把手揣進外衣口袋，朝邊上熟識的員工遞了個眼色。
老員工立馬來拉新來的場務：“曲少爺，對不住，新人不懂事，望海涵。”
轉頭瞪了身後的場務一眼，厲聲呵斥：“快跟曲少爺道歉！”
場務也是個會看臉色的，立馬半彎著腰語調緩了好幾個度：“曲少爺，對不起。”
曲默也不為難他，朝邊上揚了揚下巴，兩人退開讓出個道。
他慢悠悠往裏走了幾步，目光在四周來回巡脧著，沒看到奚瑾的身影。
身後兩人走遠了些，壓低了聲音在談論他，聲音不大，曲默剛好能聽見。
場務問：“那個曲少爺什麽來頭？之前怎麽沒見過？”
“知道星行娛樂嗎？”
“這行誰不知道星行娛樂啊？”場務的聲音顯然有些吃驚：“他跟星行有關系？”
“豈止是有關系，他就是星行娛樂的太子爺。”
說著話的那位又將聲音壓低了些：“聽說星行的那兩位對他寵的厲害，百依百順的，你可得記牢這張臉，別不小心丟了飯碗都不知道什麽原因。”
“怪不得了？”場務一陣唏噓：“曉得了！以後我一定註意，謝謝提醒。”
曲默低頭看地面，突然覺得腳邊的石子很礙眼，一腳踢開。
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被安在星行的名下。
就好像他除了繼承家業，就一無是處了一樣。
石子蹦到附近搭起的棚子上，迅速彈開。
奚瑾換了衣服正從棚子裏往外走，一眼瞥見站在近處看著她的曲默。
朱芃芃尾隨著她往外走：“瑾姐，剛剛你手機裏說話的那個男的誰啊？”
奚瑾的目光移開了些，落到曲默身後。
崔茵怡難得來這麽早，正一蹦一跳的往曲默身後蹦，一臉欣喜的從曲默身後抱住他的腰，聲音嗲嗲的問著：“曲默！你怎麽來也不說一聲，是要給我驚喜嗎？”
曲默蹙眉，低頭看向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奚瑾收回目光，回朱芃芃先前提出的疑問：“沒誰，不熟。”
朱芃芃點了點頭，把手裏的黑咖遞了過去：“車下午就能提回來了。”
奚瑾“嗯”了一聲，接過咖啡，神色淡然的從曲默身側走過。
曲默掰開崔茵怡的手，轉身看她，語調不悅：“別煩我！”
崔茵怡拉著他的胳膊來回晃著：“我怎麽每次見你你都在發脾氣啊？這次又是怎麽了？”
曲默懶得搭理她，目光落在不遠處正默讀劇本的奚瑾身上。
奚瑾站在樹下，一手拿著劇本，一手抵在腰間，長腿架在樹幹處，保持著一字馬的姿勢，壓低了上身貼近大腿，停頓三秒，站直，緩一緩，重覆著這樣的動作。
柔軟烏黑的長發沐在晨光中，被風一下又一下溫柔撩撥著，她突然停止了動作，仰著頭安安靜靜看樹上的鳥窩。
陽光碎在她的眼眸裏，她將架在樹幹處的腿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收回，似乎是怕驚到樹上的小東西。
曲默目光鎖在她身上，嘴角不自覺上揚。
崔茵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掛在曲默身上的手慢慢松開垂在身側，臉色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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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曲默早早起了床，怡怡然在家門外站著，給徐珂撥了個電話。
“老大，你瘋了吧？這才幾點你就叫醒我？”
徐珂滿是怨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轉而語氣有些驚訝：“不對啊，老大，你什麽時候這麽早起過床？難道是……我們的項目遇到麻煩了？”
“放屁！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嗎？”
徐珂在電話那頭不服氣的“切”了一聲：“像我們老大這麽無趣的人，除了對代碼執著，還有什麽能勾起你的興趣？”
曲默低頭笑：“膽子肥了？敢這麽跟我說話。”
徐珂在電話那頭打著哈哈：“不敢不敢……”
“一會兒去公司的路上捎些早點帶過去給兄弟們分著吃，我報銷。”
“上不封頂嗎？”
曲默“嗯”了一聲，語調愉悅：“上不封頂。”
“老大萬歲！”
徐珂在電話那頭雀躍著，曲默目光被隔壁開門聲吸引，將手裏的電話一下掛斷。
奚瑾穿著一身櫻花粉的小香風套裝，手裏抓著一個黑色手包，蹬著一雙黑色細高跟從門裏邁了出來。
曲默轉身，一手把住門把手。
轉頭看向奚瑾，與她打招呼：“早啊，真巧。”
儼然一副剛出門的架勢。
奚瑾從他身側走過，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應聲。
曲默幾步跟上了她：“車還沒修好嗎？要不我送你？”
電梯正巧在這層停住。
電梯門開，奚瑾走進去，按了地下室的樓層，往裏退了幾步，給曲默騰出個位。
回了聲：“不用。”
曲默跟著進了電梯，按了關門鍵，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按著home鍵。
“那個……”曲默掩唇輕咳了一聲：“關於昨晚……”
“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經忘了。”
奚瑾從手包裏掏出手機，低著頭翻通訊錄，沒有要與他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撥通了吳悠的電話。
“還有多久能到？”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自己想辦法。”
末了她囑咐了聲：“註意安全。”
把電話掛斷，電梯門打開，她邁了出去，往左手邊走了幾步，站定。
給朱芃芃撥去電話。
“替我叫輛車。”
擱置在耳邊的手機被身後的曲默一下抽走，奚瑾下意識回頭看他。
曲默正垂眸盯著她，目光深邃，眉梢帶笑，與電話那頭交代：“剛剛那句話取消。”
他把手裏的電話掛斷，拉住正準備與他拉開些距離的奚瑾，將手裏的手機遞向她：“你的手機。”
奚瑾沒接：“曲默，你究竟想幹什麽？”
“想送你一程。”
奚瑾不語，從他掌心取走自己的手機，轉身要走，曲默卻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她有些惱，回眸撞上他含笑的眉眼。
“我的意思是……”曲默意識到自己說岔了話：“要搭我的順風車嗎？”
“不用。”
“要是我堅持呢？”
“我也堅持。”
“很好。” 曲默貼近她，眼底透著幾分狡黠：“那就別怪我了。”
不由分說，壓低了身子一把抱住她細軟的腰肢，稍一用力，將她扛上肩頭。
站直，把肩頭的奚瑾又顛了一下調整平衡度，步子穩健的朝自己的車走去。
奚瑾握著手機的手匆忙按住自己的裙擺，另一只手也沒閑著，舉著手包遮住臉，在他肩頭蹬著腿奮力掙紮。
“曲默，你瘋了？”
曲默的力氣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許多，蹦跶許久對他絲毫沒影響。
“嗯！”曲默笑：“是瘋了。”
開了車門，將奚瑾小心塞進副駕駛位。
奚瑾抵著車門想往外蹦，曲默伸了大長腿攔住她的去路：“是想再被扛一次嗎？”
奚瑾擡頭，一雙媚眼怒瞪著他。
曲默反倒心情大好，湊近她耳邊：“說不定這周圍就有狗仔，你確定要再來一次嗎？”
奚瑾猶豫了片刻，將邁出車門的一只腳慢慢縮了回去。
“真乖！”
曲默用誇讚孩子的語氣與她說著，低垂著頭配合著她的角度，伸手輕輕捏了捏奚瑾粉嘟嘟的臉頰。
柔軟嫩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曲默暗想。
“曲默！”奚瑾往回縮，一把護住自己的臉，一臉防備的看向他：“你別得寸進尺！”
曲默站直了身子，將車門關嚴，轉身往駕駛位走，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車緩緩開出地下車庫，日光瞬間融進車內。
奚瑾單手支著車窗，托腮看著窗外。
臨近十字路口，她問：“要我指路嗎？”
曲默打了個轉向燈，車頭右轉，回：“不用，我知道地方。”
日頭一晃，似乎又往上蹦高了些。
“季鐸跟你說的？”
“不是，是有個熟人也在那裏拍戲。”
奚瑾對他口中的熟人沒興趣，低頭從手包裏掏出手機，給吳悠發了條微.信：“我正趕去片場，別擔心。”
“你不好奇你那個弟弟昨天跟我說了什麽嗎？”
奚瑾將手機塞回手包裏：“不好奇。”
曲默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繼續說著：“他說，三年前的六月二號，是他第一次見你哭的日子。”
奚瑾目光聚在窗外，沈默著。
曲默側頭看了她一眼：“是我太沖動。”
奚瑾仰靠在後椅背上，目光始終沒移回半分，長發從肩頭散落，徹底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們很有默契的不再說話，一路各懷心事，車轉眼就到了片場。
曲默將車停好，拉了手剎。
奚瑾道了聲“謝謝”，開了車門正要下車。
手腕被曲默一把抓住。
奚瑾回眸：“還有事？”
“我送你進去。”
“不用。”奚瑾抽回手：“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開門下車，奚瑾整了整衣衫，朝場內走。
曲默與她保持了些距離，遠遠的跟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只是單純的想多看她一會兒。
新來的場務伸手攔住他：“幹什麽的？沒看到這裏是片場嗎？”
曲默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把手揣進外衣口袋，朝邊上熟識的員工遞了個眼色。
老員工立馬來拉新來的場務：“曲少爺，對不住，新人不懂事，望海涵。”
轉頭瞪了身後的場務一眼，厲聲呵斥：“快跟曲少爺道歉！”
場務也是個會看臉色的，立馬半彎著腰語調緩了好幾個度：“曲少爺，對不起。”
曲默也不為難他，朝邊上揚了揚下巴，兩人退開讓出個道。
他慢悠悠往裏走了幾步，目光在四周來回巡脧著，沒看到奚瑾的身影。
身後兩人走遠了些，壓低了聲音在談論他，聲音不大，曲默剛好能聽見。
場務問：“那個曲少爺什麽來頭？之前怎麽沒見過？”
“知道星行娛樂嗎？”
“這行誰不知道星行娛樂啊？”場務的聲音顯然有些吃驚：“他跟星行有關系？”
“豈止是有關系，他就是星行娛樂的太子爺。”
說著話的那位又將聲音壓低了些：“聽說星行的那兩位對他寵的厲害，百依百順的，你可得記牢這張臉，別不小心丟了飯碗都不知道什麽原因。”
“怪不得了？”場務一陣唏噓：“曉得了！以後我一定註意，謝謝提醒。”
曲默低頭看地面，突然覺得腳邊的石子很礙眼，一腳踢開。
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被安在星行的名下。
就好像他除了繼承家業，就一無是處了一樣。
石子蹦到附近搭起的棚子上，迅速彈開。
奚瑾換了衣服正從棚子裏往外走，一眼瞥見站在近處看著她的曲默。
朱芃芃尾隨著她往外走：“瑾姐，剛剛你手機裏說話的那個男的誰啊？”
奚瑾的目光移開了些，落到曲默身後。
崔茵怡難得來這麽早，正一蹦一跳的往曲默身後蹦，一臉欣喜的從曲默身後抱住他的腰，聲音嗲嗲的問著：“曲默！你怎麽來也不說一聲，是要給我驚喜嗎？”
曲默蹙眉，低頭看向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奚瑾收回目光，回朱芃芃先前提出的疑問：“沒誰，不熟。”
朱芃芃點了點頭，把手裏的黑咖遞了過去：“車下午就能提回來了。”
奚瑾“嗯”了一聲，接過咖啡，神色淡然的從曲默身側走過。
曲默掰開崔茵怡的手，轉身看她，語調不悅：“別煩我！”
崔茵怡拉著他的胳膊來回晃著：“我怎麽每次見你你都在發脾氣啊？這次又是怎麽了？”
曲默懶得搭理她，目光落在不遠處正默讀劇本的奚瑾身上。
奚瑾站在樹下，一手拿著劇本，一手抵在腰間，長腿架在樹幹處，保持著一字馬的姿勢，壓低了上身貼近大腿，停頓三秒，站直，緩一緩，重覆著這樣的動作。
柔軟烏黑的長發沐在晨光中，被風一下又一下溫柔撩撥著，她突然停止了動作，仰著頭安安靜靜看樹上的鳥窩。
陽光碎在她的眼眸裏，她將架在樹幹處的腿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收回，似乎是怕驚到樹上的小東西。
曲默目光鎖在她身上，嘴角不自覺上揚。
崔茵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掛在曲默身上的手慢慢松開垂在身側，臉色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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