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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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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已經死去的玄學大師,那個女人和你同名,叫韓諸。”

韓諸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皺眉半響,終於道:“想辦法,把那個女人的全部資料收集好,發給我。”

莫浩峰做事是個利索的,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所有關於那個女人的資料都發給了韓諸。

從照片上來看,這個女人赫然就是前世的自己。

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生得秀麗,眉目間很淡然,就那麽站在那裏,穿著自己二十多歲時候穿的衣服,笑著。

莫浩峰只查出來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孫琦,至於其他的,什麽都沒沒有。

這個女人的過去是一個空白。

韓諸的指尖輕輕敲擊著鍵盤,眸中帶著淡淡的冷意。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巧合,比如兩個毫不相關的人長得很像,但是她不相信從氣質到容貌,都可以那麽相似。

她站起來,覺得自己即使現在大著肚子,也有必要去見一見這個女人了。

蘇南的空氣非常清新,如果說蘇南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一定是水,同樣的,帝京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一定是土。

這讓韓諸覺得自己出來一趟也是好的。

就在韓諸下了專機的時候,她接到了國王先生的電話:“你離開了帝京,你現在在哪裏?”

韓諸事先已經叮囑過專機人員,不許向國王先生報告行蹤,是以國王先生並不知道韓諸已經到了蘇南。

聽著電話裏那個擔憂的聲音,韓諸望望蘇南清新的天空,她笑著道:“沒有離開帝京啊,就是出門去散散步而已。”

國王先生還是不太放心:“你小心些,肚子不小了,這個時候出來,太危險。”

韓諸點頭:“你放心好了,安心工作。”說著,她掛上了電話。

其實韓諸並不是不相信國王先生,她只是不願意打草驚蛇而已。

假如存在這麽一個女人,竟然和前世的自己,那個國王先生曾經癡狂愛戀過的自己如此相似,那麽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推手在操作這件事。

她和國王先生的通話中,國王先生並沒有提起這個女人,所以她也就沒問。

她是直接打電話給莫浩峰,讓莫浩峰設法找到了那個女人的住址,然後直接驅車前往。

這個女人被國王先生安置在一處別墅,位於蘇南的忠山腳下,環境倒很是清雅幽靜,這附近也有數個保鏢,那是國王先生的保鏢。

韓諸到了那裏,驟然出現,保鏢震驚地望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保鏢也是認識她的啊。

韓諸只是笑了下,淡定地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保鏢趕緊放行,一邊放行,一邊給國王先生打了電話。

這算是捉奸吧?!

韓諸長驅直入,進入了這個別墅,一進那院子,就見那個女人正在花園的秋千上坐著看書。

看書的姿勢……怎麽說呢,上一世的韓諸,確實喜歡那樣坐著看書的。

韓諸凝視著這個女人,恍惚間覺得那裏坐著的就是自己。

她笑了下,拿起手機,沒有打開的手機,那黑色的屏幕映襯出一張年輕的臉。

一時之間,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就在這時候,秋千上的女人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用淡然的目光望著韓諸。

她微蹙了下眉,不解地道:“你是誰?”

那個語氣,是輕淡的,也是目無下塵的,仿佛眼前的韓諸根本不曾被她放在眼裏一般。

韓諸挑眉,反問:“你又是誰?”

☆、91 重要的事兒

韓諸挑眉,反問:“你又是誰?”

女人,那個叫孫琦的女人淡淡地笑了下,便低下頭,不再和韓諸說話了。

韓諸望著眼前的這個和自己相似的自己,忽然發現上一世的自己可真不招人待見。

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很快,接著,大批的保鏢進入。

孫琦擡眸只掃了一眼,仿佛這些依然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一般。

片刻後,國王先生走入了院子,他皺眉,不敢茍同地望著韓諸:“你怎麽會來這裏?”

韓諸淡笑了下,挑眉反問:“我為什麽不可以來這裏?”

國王先生一步上前,扶住韓諸,頗為不讚同地道:“你現在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女人,你知道嗎?你竟然在這個時候乘坐飛機來到蘇南,你難道不怕出意外嗎?你有一定的幾率在乘坐飛機的時候……”

國王先生開始了他的孕夫經,韓諸頭疼地擡手:“得得得,你先停停,我們談談更重要的事情吧。”

誰知道國王先生一本正經地道:“難道現在我和你談的,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韓諸挑眉望向一旁:“嗯,你還是先解釋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吧?”

國王先生這才把眼睛望旁邊看了下,當下牽著韓諸的手道:“你也覺得她很像是吧?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正打算帶回去,請人好好研究下。”

研究?

韓諸忽然覺得自己和現在的國王先生溝通有點困難。

國王先生一本正經地道:“是的,我們把她帶回去吧,回去好好研究下。”

他扶著韓諸:“不過現在,諸諸,你先別操心這個了。先請婦產科專家檢查下你的身體,你現在大著肚子乘坐飛機,這樣子我很擔心。”

說著,他不由分說,扶著韓諸離開了這個院子。

他連回頭看一眼那個孫琦都沒有。

經過一系列檢查後,韓諸腹中的胎兒一切正常。

國王先生迅速地視察完了蘇南的事情,那些無關緊要的直接略過不看了,接下來騰出來一個下午的時間,帶著韓諸在蘇南各地轉了幾圈,看了看風景。

韓諸以手撫額:“你不覺得她和我以前很像嗎?”

國王先生笑著回頭,看了眼韓諸:“是挺像的。”

韓諸擰眉:“那你看到她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國王先生好整以暇地看著韓諸:“我應該有什麽感覺嗎?”

韓諸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可是她卻和我以前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我重生了,你一定會誤認為那就是我吧?”

國王先生聽了這個,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諸諸,難道你對我就這麽沒有信心?難道你以為,如果我面前站著你的一個仿真雕塑,我會傻的以為那是你,然後迫不及待地撲上去?”

韓諸聽了這話,頓時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國王先生握著韓諸的手,瞇著眸子,倚靠在座椅上,淡淡地道:“諸諸,這個人和你是很像,不但外表像,連習慣習性,甚至目前表現出來的性格都非常像。我是不相信這種事的,所以目前已經開始對這個女人進行調查了,這背後一定有什麽問題。”

他鄭重地望著韓諸,放柔了聲音道:“不過諸諸,這件事我不希望你操心,更不希望你放下一切跑過來去看這個人。你現在已經懷孕六個月了,這個胎兒對我們很重要。我不希望讓你因為這種雜事而打擾到你的情緒。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韓諸依然不言語。

國王先生擡手,去幫韓諸按摩腿腳:“諸諸,還是說你根本不信我?”

韓諸默了這麽半響,最後她自己也笑了:“你說得對,確實是我想多了。我對你,竟然有那麽一絲不信任。”

一般的人,她自然不會這樣,可是那個對手,竟然是她上一輩子的外形,她竟然就這麽心亂了。

國王先生俯首過去,親了下韓諸的臉頰:“你想多了,我不怪你。不過從現在開始,你要相信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我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的國王,處理好這件事的能力還是有的。”

韓諸閉上眼睛,靠在國王先生懷裏:“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國王先生笑了:“好。”

回到了榮園,韓諸確實累了,躺在那裏就睡了一覺。

睡醒了後,一去隔壁書房,卻見到國王先生正在電腦前處理政務。因為是在自己的死人書房,他只穿著一個白色的襯衫,打著領帶,下面則是筆直的黑色西褲。

他的側影很堅毅,此時抿著唇,正認真地盯著屏幕。

感覺到韓諸的註視,他才擡起頭來,看向韓諸:“睡醒了?”

韓諸大腹便便地走過去,國王先生忙起身扶著韓諸坐下。

“餓了嗎?我讓傭人準備著營養餐呢,你想吃什麽,讓他們拿進來?”

自從韓諸懷孕後,榮園的廚房裏二十四個小時隨時準備著孕婦專用營養餐,以便韓諸這個孕婦隨時可能的需求。

韓諸搖了搖頭,摸著後腰:“我不餓。”

國王先生當即放下政務,上前幫著韓諸按摩後腰,一邊按摩一邊道:“對了,那個叫孫琦的女人,我查出來了。”

韓諸聽到,只輕輕“哦”了一聲。

國王先生一邊認真地用他最近特意學到的專業手法幫著韓諸推拿按摩,一邊道:“這件事,竟然和我父親有關系。”

這話一出,韓諸就有些驚訝了。

國王先生無奈地道:“因為我一直沒有結婚的打算,父親有些著急,就和我們家的老管家商量了一番,誰知道怎麽著,他們竟然找了一個孫琦,這個孫琦恰好和你長得比較像,老管家就把她找過去,根據你昔日開各種大會的錄像資料,開始對她進行特別培訓,最後就把她弄成這樣的樣子了。”

韓諸詫異地挑了挑眉。

國王先生又繼續道:“自從你出現後,他們已經放棄這個計劃了,於是就給了這個女人一大筆錢,讓她離開。誰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又出現了。我懷疑是有心人從背後安排的,但是查出這個背後的人,還需要一點時間。”

韓諸沈默了會兒,忽然道:“你去查過我師姐宋嬌蘭嗎?”

她還是沒有忘記,師姐手裏還有一個她的鎖命結呢,現在知道她重生的人並不多,能利用她前世和國王先生的事情做文章的,也就那麽幾個人了。

國王先生擰眉:“查過,她現在依然在天橋下算命呢,看著倒是安分得很。”

韓諸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還有一個人,我忽然想到了,你需要查一下這個人的下落。”

國王先生見她一臉凝重,忙問:“誰?”

韓諸默了半響,才道:“我師叔。”

韓諸的師叔,這個人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因為這個人,她和宋嬌蘭都不曾見過。

這是一個據說很早就被逐出師門的人,師父很少提起他,每當提起,都是嘆息一番,說他其實很有天分,只可惜誤入歧途了。

韓諸沈思一番,這才緩緩地道:“我之所以聽說這個孫琦的存在,馬上趕過去,並不是因為我對你的信任不夠,而是因為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停頓了下,繼續道:“這幾天我心神有些不寧,特別是剛才我睡夢中,更加覺得哪裏不對勁。我隱約感覺到,仿佛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在慢慢地出現,可是我目前沒有去預知它。”

國王先生聽到這話,拿手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

韓諸笑了下:“你也不必擔心,也許只是我庸人自擾呢。”

國王先生臉色也沈重起來,不過他還是故作輕松地笑了下:“諸諸,你不要想太多,放輕松些,我會去查的,你那個師叔,我也會查個一清二楚。”

這一天晚上,韓諸躺在床上,一直無法入眠,她再次強烈地感到,仿佛有什麽事,在逐漸地醞釀。

這就好像,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她聞到了什麽味道不對,可是她又找不到這個味道從哪裏發出的。

國王先生也發現了她的焦躁,幹脆也沒睡覺,就陪著她,給她放輕松愉悅的音樂,陪著她說話。

兩個人躺在那裏,說起他們曾經在異國他鄉窩在鄉間小樓的亂搞一通,又想起他們以前每每私會時的激動。

後來,韓諸終於也是累了,就這麽沈沈地睡去了。

待韓諸睡著後,國王先生才爬起來。

他重新回到了書房,皺著眉頭撥通了一個電話:“生死鎖的事查得怎麽樣了?宋嬌蘭招供了嗎?孫琦事件的幕後推手查到了嗎?”

☆、92 大地震

掛上電話後,國王先生一直沒說話。重新回到臥室,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接著柔和的燈光,只見韓諸躺在那裏,安詳地睡著。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得存在一些超越目前所知道的科學的神秘力量的話,國王先生還是希望,自己能有掌控這種力量的一天。

因為有時候,國王先生看著此時躺在身邊的韓諸,總會產生一種錯覺,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夢醒了後,她依然冰冷地躺在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韓諸忽然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來的她,眸中並沒有什麽剛睡醒的茫然,反而是濃濃的機警和警惕。

國王先生忙握住她的手:“怎麽了?”

韓諸擰著眉頭:“我好像感到了什麽不對勁。”

國王先生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你是不是做夢了?”

韓諸搖了搖頭:“沒有,ben,我剛才忽然感到一股窒息,那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一種強大的負能量。”

國王先生這下子不說話了,她所說的,已經不是能在他理解的範圍內,甚至也不是在他的能力範圍呢。

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一點沮喪。

面前是他的妻子和沒有出世的孩子,他的妻子在面臨著一種不安,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去安撫她。

韓諸一邊喝著水,一邊半合著眸子在那裏想事情,過了很久後,她忽然說道:“ben,給我把銅錢拿過來,我需要蔔卦。”

國王先生聽了,忙走到一旁的金絲楠木桌前,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三個銅錢,遞到了韓諸手中。

韓諸卻下了床,凈過手後,深吸口氣,平心靜氣了,這才鄭重其事地搖卦。

她這次要搖的卦,是夏國的國運。

作為一個玄學大師,她是不會輕易洩露天機的。

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卻有點特別,她是這個國家領導人的妻子。

這樣的一個角色,註定了她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對這個國家造成一些影響。而這個國家的氣運也會反過來對她產生影響。

這幾天,她開始感到強烈的不適,能讓她有這種不安的感覺的,那必然應該是有大事發生。

韓諸低著頭,鄭重地排著卦。

她臉上的神情非常清淡,把往日的各種情緒都已經收斂,當她專心地蔔卦的時候,隱約仿佛有一種聖潔的味道。

一旁的國王先生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些莫名心慌,上前,想要抓住韓諸的手,可是終究停住了。

韓諸閉上眼睛,輕輕地排出了這一卦。

得到的這一卦為乾為天,這個卦象是六爻全為陽爻,剛猛之極,乾也為龍像,龍在水裏為王,龍不能動,龍動必興雲吐霧、地動山搖。

韓諸看到這個的時候,臉色已經變了一變。

一旁的國王先生見此,忙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諸諸,怎麽了?”

韓諸指著那卦象,臉上慢慢失去了血色:“乾卦初爻動,爻,陽在下也,潛龍勿用,陽在下也。這個爻詞告訴我們,龍在下,不能用。”

她擡起頭,望著國王先生,聲音凝重:“潛伏在地下的龍,你要它出來,都是大地震的卦象。”

大地震?

國王先生聽到這個,臉上頓時凝重起來。

夏國最近五十年吧,偶爾也有地震,雖則造成一些傷亡,不過還是在能控制的範圍內呢。若說大地震的話,往前數五十年曾經有過一次,那一次可真是弄得半個國家都民不聊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以說,當時夏國用了很多時間來從那場慘痛的地震中恢覆過來。

國王先生皺著眉道:“能看出那裏有地震嗎?”

韓諸默默地盯著那卦象,半響終於說道:“子孫爻動,水動,化父母醜土回頭克,醜土為日辰旺地,初爻為大地,大地受克之象明顯。子水為北方,醜土克方也是東北。”

東北方向?

國王先生默了一會兒,終於走上前,扶著韓諸:“你不要多想了,這些事兒都是國計民生的大事,我會處理好的。你現躺在這裏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麽事,就按鈴叫人,可以嗎?”

韓諸點頭:“你不用管我,趕緊去忙吧。”

國王先生握了下韓諸的手,又上前,撫摸了下她的肚子,她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不過現在或許是肚子裏的寶寶在睡覺吧,所以肚子裏很平靜,連個胎動都沒有。

國王先生摸了幾下,便起身:“我先走了。”

韓諸點頭:“嗯,我有點累了,先睡會兒,你忙去吧。”

國王先生出門前,他把屋子裏的燈關了,只留下一盞柔和的夜燈。

韓諸躺在那裏,借著柔和的燈光,望著他離去的寬闊英挺的背影。

想著這個男人身上的擔子其實非常重大,剛才那一瞬間,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壓力。

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能為他分擔的。

地震到底是個大事兒。

畢竟這個國家很大,具體方位不知道,具體時間現在也不知道,你如果只說句,東北方向有地震,那很容易造成民眾的恐慌的。

想想吧,如果位於東北的荊南省民眾因為惶恐,整個離開荊南省,那將對這個國家造成多大的動蕩,又為其他省份造成怎麽樣的騷動呢。

這都是作為一個國王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很多時候,有些消息,你知道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頂多做一些重要人物和事物的保護。

這是一件殘忍的事兒,可是也沒有辦法。

現在的國王先生,盡管從韓諸那裏提前知道了這個地震的消息,可是他卻是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的。

他先是打電話,連夜調來了地震局的局長,並親自談了一番,要求他對東北方向的氣象進行嚴密的監控。

地震局的局長是個冷差事,還從來沒有這麽直接這麽近距離地被國王先生接見過,這時候的他已經有些激動,連連點頭,表示就是地震局所有的人不睡覺,也會把這事兒弄清楚。

當夜,國王先生又召來了內閣人員,緊急召開會議。

內閣人員都是半大老頭子了,他們對於這個時候把他們叫過來召開會議,有些憤憤不平。

雖然說那個韓柱子小姐是個能掐會算的,可是因為她一句話,就把他們都折騰起來?

說什麽有地震,可是夏國分明五十年沒有過大地震了!

國王先生自然也感覺到大家不滿的情緒,當下也不說話,就用那冷冷的眼眸,一個個地掃過眾人。

他的目光冰冷而有威嚴,這下子老頭子們漸漸安靜下來。

再後來,他們都不說話了,眼睛看著光滑暗紅色桌面上的茶具,有的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咳”。

看著這群人終於開始冷靜下來了,國王先生這才說道:“現在我已經請地震局局長開始對東北地區的氣象進行分析,同時已經派人了去東北一帶可能的地震帶進行考察,很快就有結果的。至於我現在召集大家來商量這件事,也是防患於未然。你們可以說,如果沒有地震,這不是白折騰你們嗎?可是假如有地震呢?假如真得有五十年前那樣的大地震,你們知道這個下場會是什麽嗎?”

國王先生的聲音沈靜而擲地有聲,這話一出,大家臉上也漸漸地鄭重起來了。

畢竟他們的國王先生不是瘋子,半夜把他們揪起來,想來也是有點把握的。況且那個王後韓柱子小姐,也確實在尋找失事飛機上表演了神秘地一把。

就在這個時候,有秘書進來,說是地震局局長的電話。

因為之前國王先生吩咐過,地震局局長電話一定要趕緊通知國王先生,所以這秘書才大著膽子,這個時候進來了。

國王先生接通了地震局局長的電話,並按了外放音。

一時之間,地震局局長那緊張的聲音響起來了:“先生,東北方向確實氣象有異常,有地震的可能,而且可能不是小震,是大地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前幾天衛星雲圖上,我們拍到了地震雲,所以……”

地震局局長的聲音莫名地顫抖了下,開始變得異樣:“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東北方向,荊南省有大地震,震中目前不明,時間也沒辦法確定,只知道就在最近一周。”

這麽重要的事兒竟然疏忽了,如果不是國王先生竟然特意提起這個事兒,也許他的工作將造成重大紕漏!

地震局局長的話在寬敞的會議室裏這麽響起,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93 地震2

於是這一夜,大家徹夜不眠,開始和地震局組成的緊急工作小組進行聯線溝通。首先地震局響應要求,立即啟動了地震應急遙感工作,確定了地震發生的大概時間,同時開始分頭行動,對荊南地區的各項事務諸如處理,諸如如何進行防震,組建國家地震災害緊急救援隊等等。

同時事先對震後可能發生的各種事項,比如地震可能造成的人員傷亡堤壩決堤甚至於可能造成的山洪暴發等,都一一研究出了緊急的預案。

這麽忙了一夜後,大家的眼圈都是紅的,不過這些內閣成員也大部分是盡責的,年紀一大把了,也沒一個人抱怨了。

都知道怕是真有大地震,這是對這個國家會造成重大影響的事兒。

現在夏國已經是世界四大強國之一,如果這個時候面臨一個重大的地震,肯定會影響整個國家的經濟。同時因為這個事件必然是世界矚目的,夏國也必須在這個大災難來臨前做好詳細的各項預案,各種備案。

畢竟一個國家應對這種緊急重大變故的能力,也是國家綜合實力的體現。

忙完了這些後,內閣成員們也不睡覺,各自繼續去忙自己被分派的任務。榮園的食堂送來了早餐,營養豐盛的早餐,各位內閣老頭子們就一起吃著早餐,討論著這個事兒。

國王先生看看外面天亮了,到底是有點擔心韓諸。

大家看出來了,便提議說:“先生如果有事兒,先回去下吧,等下你再過來。”

國王先生點了下頭,啞聲道:“我很快的。”

國王先生快步離開了會議室,回到了他日常起居的小白樓,上了樓後,平靜了下呼吸,然後才躡手躡腳地進去。

進去的時候,韓諸已經醒了,正躺在那裏,看著落地窗。

外面陽光正冉冉升起,將白色的窗簾映襯成了橘紅色。非常柔和的橘色就這麽散在屋子裏,散到床上,把韓諸也籠罩在其中。

國王先生一回來,韓諸就聽到動靜了,她轉過頭,看著他笑了下。

國王先生過去,坐到床邊,擡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溫聲道:“寶寶有沒有鬧你?”

韓諸低頭笑,笑意間都是溫和:“剛才它才使勁地踹了我的肚子,硬是把我踹醒了。”

國王先生聽了,也笑了,摸了摸那圓滾滾的大肚子:“這個小家夥,實在是調皮,等它出來,我打它屁股。”

說是這麽說,可其實哪裏舍得呢,怕是真出來,喜歡都來不及,哪裏還舍得打呢!

國王先生笑望著韓諸,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叫外面的傭人吧,讓她們給你準備早餐。”

韓諸點頭:“嗯,你這一說,也確實有點餓了呢。”

說著這個,她隨口問:“那你呢?”

國王先生啞聲道:“我還得去開會,等下再吃。”

韓諸擡頭,凝視著國王先生,卻見他眸子裏帶著紅血絲,知道他怕是一整夜沒有睡覺吧。

國王,這確實是一個職業。

外表看自然是風光無比,可是承擔的責任比誰都大。

特別是在這種非常時刻。

韓諸一時竟然有些心疼,忍不住擡起手來,摸了摸他的下巴。

不過一夜的功夫,那胡渣子都出來了。

要說起來,現在的國王已經三十四歲了,其實也年紀不小了。

她扯開一個笑,忍不住開玩笑:“保重身體,不然你老了,我可嫌棄你的。”

國王先生挑眉,淡笑道:“好,我知道的,不能讓你嫌棄。”

這個時候,傭人送來了早餐,韓諸在國王先生的扶持下,下了床,去洗浴間洗漱。

國王先生站在門邊,望著韓諸:“諸諸,我先忙去了。”

韓諸在明亮的鏡子裏看著鏡子裏那站在門口的國王先生,心疼地發現他神態間充滿了疲憊,她頓了下,點了點頭:“嗯,去吧。”

此時距離韓諸提出夏國東北方向有地震,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國王先生和內閣成員一直沒有休息,就在這裏緊急地商量著各項預案。

因為這件事是嚴格保密的,所以涉及到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內閣成員,包括地震局的人員,現在都已經接到了榮園中,並且處在嚴格地被監控之中。

這種事,不但他們自己,就連他們的家人也都習慣了。

用內閣成員某位老頭子的話說,幹得就是這刀口添血的買賣,平時裏也威風過也享受過,關鍵時候你還不得付出點麽。

現在派出去東北地區地震帶的人員也陸續送回了消息,根據他們的觀察,東北地區確實有很嚴重的地震可能。

消息一個個傳來,都是壞消息,唯一的好消息是,看起來這個地震不是這兩天的事兒,預計應該是一周到十天內發生吧。

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總算稍微松了口氣,至少準備時間會稍微充裕一點。

可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這幾天東北地區出現的各種異樣,開始逐漸在網絡上被討論。

比如第二天,恰好有人拍到了一個長長的地震雲,那地震雲貫穿天空南北,直直地指向了東北方向。

根據有心人的解釋,說是這地震雲所指向的方向,垂直向下的那個位置,就是地震所在,而那個位置,則是恰好落在荊南省的。

除了這個,網絡上這兩天開始有了各種傳言,比如東北一帶的動物有各種異樣,比如許多賣家集中在大路上攔路,又比如一個養雞場的雞開始各種不安,一直呱呱呱地亂叫,還有誰誰家的狗一直叫個不停等等。

因為這些,網絡上各種熱議,東北地區人民表示:很忐忑。

內閣成員們見此情景,紛紛表示,應該請幾個專家出來解說,解釋東北地區並不會有地震。

這時候,作為一個政客,是時候考驗你胡說八道指鹿為馬的時候了。

因為如果這個確實會地震的消息傳出去,所造成的民眾恐慌,會迅速蔓延全國,那將造成極為嚴重的影響。

作為一個成熟的政客,你必須冷靜理智地決斷,是犧牲可能的小部分人性命,還是顧全大局。

可是現在的國王先生,他擰眉深思著。

作為一個凡人,特別是作為一個現在擁有一個妻子,妻子還懷著小生命的凡人,他是希望既能夠顧全大局,又能夠不去犧牲少部分人的性命。

他在一番深思後,把這個事情和韓諸講了。

韓諸現在懷著孕,每每撫摸著肚子裏的孩子,感覺著那種富有活力的跳動蹬踹,心態和心境漸漸地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時忽然想起剛剛成為現在的韓諸時,從醫院裏出來,面前擺著一場意外事故。

有幾個人在那場意外事故裏死去了。

那時候的韓諸很淡定地說,這是命中註定的。

她的媽媽方秀萍嘆息了一番。

那時候韓諸覺得自己並沒有錯,是的,其實她也確實沒有錯,她只是冷靜客觀地看待這件事。

可是現在,韓諸有了身孕,她的心境就慢慢不同了。

等你感受著一個小生命在你體內慢慢發芽的那種萌動感,你開始知道,生命是可貴的。

每一個生命都是那麽艱難地經歷了十個月的黑暗,才來到這個世界上。

這時候的韓諸低著頭,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皮,忍不住對曾經的那個自己說,如果可以,你為什麽不試圖去救下一些生命呢。

即使,他們命中該死。

韓諸低著頭,此時恰好看到肚皮那裏鼓了一下,那麽溫柔的一個包,這是一個稚嫩的生命在給自己打著招呼。

她輕輕笑了下,擡起頭,望向國王先生。

國王先生逆著光,她坐在那裏看過去,只覺得國王先生的身形高大得猶如一個石雕一般。

她唇邊帶著一抹笑,柔聲道:“我覺得你的想法並沒有錯。固然作為一個國王,你應該顧全大局,可是假如可以,為什麽不能在顧全大局的時候,減少一些傷亡呢?”

她擡起手,握住國王先生的手,輕淡而堅定地道:“我認為,冷靜理智地去處理事情固然一個重要,可是作為一個國家領導人,擁有一顆仁慈之心,更為重要。”

說完這個,韓諸心裏恍惚了下。

一時她忽然想起師父所說的話。

師父說,師門是後繼無人的,因為你們幾個,都還不夠格。

那時候的韓諸是無所謂的,她哪裏在意過這個。

少年成名,春風得意,偏生又患有重癥,她把世間一切看得很輕,也看得很淡。

至於宋嬌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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