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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海棠夫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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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一趟,但瞧在大姐夫的面上,連你老爺子家裏的螞蟻都沒踏死半只。”

唐無雙雖然松了口氣,卻又突然暴怒道:“誰是你的大姐夫!”

那語聲道:“唐公子雖然是貌比潘安,才如美玉,但我大姐可也是文武雙全的絕代佳人,兩人郎才女貌,不正是一對天成佳偶麽?”

唐無雙怒罵道:“放屁!滿嘴放屁!”

那語聲也不生氣,仍然嬌笑著接道:“何況兩人早已情投意合,才子佳人,早已在後花園裏私訂終身,你老爺子又何苦定要將鴛鴦拆散?”

唐無雙喝道:“我那逆子本不知道那妖女的來歷,才會被她所惑,如今早已覺醒,再也不會要那妖女為妻。”

那語聲銀鈴般笑道:“只怕未必吧,唐公子也是個多情種子,絕不會對我大姐變心的,何況像我大姐這樣的美人,世上若有男子不喜歡她,那人必定是個白癡。”

唐無雙厲聲道:“老夫之意已決,你們多說無益,若念在昔日與我那逆子多少有些香火之情,不如早些回去,免得彼此難堪。”

那語聲道:“如此說來,你老爺子是定然不肯答應的了。”

唐無雙道:“絕無變更。”

那語聲道:“你老爺子不會後悔麽?”

唐無雙怒喝道:“唐門中人縱然死盡死絕,也絕不會將那妖女娶進門的。”

那語聲默然半晌,又笑道:“我既然說不動你老爺子,看來只好請個媒人來了。”

聽到這裏,俞佩玉早已知道這“瓊花三娘子”竟是來向唐無雙求親的,而且三娘子中的大姐,也似早已和唐公子有了私情,這樣看來,她們的逼婚手段雖然幾近無賴,唐無雙的執意不允也未免太似無情。

俞佩玉正想瞧瞧她們請來的媒人是誰?是否能說得動唐無雙,只聽窗戶啪的一響,窗外已掠人個人來。

這人雙睛怒凸,面色已成黑紫,雙肩之上,前胸後背,竟插著七柄珠玉鑲柄、光芒閃閃的金刀。

這人死魚般凸出來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著唐無雙,眼角鮮血汩汩,那神情也不知有多麽詭秘可怖。

姬靈燕緊握著俞佩玉的手,抖個不停,西門無骨一張臉如被水洗,如被雨淋,冷汗連珠滾落。

唐無雙卻已一躍而起,厲聲道:“天蠶教‘屍魔血煞大法’中的金刀化血!”

語音未了,金光閃動,七柄金刀竟一條線飛出了窗外,原來鑲珠的刀柄上,竟系著根烏金細線。

金刀騰空飛去,刀孔裏箭一般射出了七股鮮血。

鮮血淩空飛濺,幾乎已將鬥室布滿。

唐無雙早已抱起王雨摟,擲出門外,他自己也借著這一擲之力,飛掠到這鬥室中的橫梁之上。

俞佩玉一股掌風拍出,將血點逼在身前兩尺外。

只有西門無骨應變較遲,雖也躍到梁上,但身上已濺幾滴毒血,他咬了咬牙,竟將這幾塊肉生生削下。

毒血雨點般濺到灰黃的土墻上,立刻變成了黑紫色,這鬥室四壁,立刻像是畫滿了無數潑墨梅花。

這“瓊花三娘子”使出的每一件功夫,竟都帶著鬼意森森的邪氣,她每使一件功夫竟都要害死一條無辜的人命。

她們行事是非曲直,且不去說它,但她們的武功,卻委實太過惡毒,俞佩玉皺了皺眉,竟突然躍出窗外,唐無雙大駭道:“俞公子,你千萬小心了。”

姬靈燕卻癡癡笑道:“沒關系,世上絕不會有女子忍心害死他的。”

窗外兩丈,有株白楊樹,樹幹上綁著四五人,一個個俱是暈迷不醒,顯然早已被藥物迷失了知覺。

白楊樹前,並站著三個面靨如花的絕世少女,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長可及地,掩蓋了她們窈窕的胴體。

她們頭上黑發高高挽起,鬢角各各插著朵瓊花,一朵花金光閃閃,一朵花銀光燦爛,還有朵花卻發著烏光。

頭戴金花的少女,柳眉微顰,一雙秋水如神的眼波裏,淚光瑩瑩,似乎有滿懷憂郁難解的心事。

這自然便是那為情顛倒的大姐了。

頭戴銀花的少女,面如桃花,雙目間帶著種說不出的媚態,眼波一瞬間,已足以令男子魂銷意傾。

第三個少女眼波最嫵媚,笑容最甜,說起話來,未語先笑,誰瞧了她一眼,只怕都要神魂顛倒。

這三個絕世的美女,難道就是當今天下邪教中最著名的高手,天下武林中人聞名色變的“瓊花三娘子”?

這三雙纖若無肉,柔若無骨的春蔥玉手,難道竟也能使出那麽詭秘惡毒的武功,將天下人的人命都視如兒戲?

俞佩玉若非親眼瞧見了她們的手段,簡直不敢相信。

瓊花三娘子三雙明媚的眼波,也全都凝集在他身上,似乎要看穿他的心,看到他骨子裏去。

那最是動人的鐵花娘突然嬌笑,道:“是哪裏來的美男子,到這裏來,莫非是要勾引咱們良家婦女麽?”

俞佩玉淡淡道:“在下此來,只是想領教領教姑娘們殺人的手段。”

鐵花娘悠悠走了過來,嬌笑道:“殺人,你說的好可怕呀,殺人總是有損女子們的美麗,咱們可從來不敢殺人的,難道你時常殺人麽?”

她笑語溫柔,眼睛無邪的瞧著俞佩玉,說來真像是個從來沒殺過人的,甚至不知殺人為何事的小姑娘。

俞佩玉雖然知道她非但殺人,而且簡直將人命視為糞土,但瞧見她這樣的神情,竟有些不相信自己了,不禁自己對自己皺了皺眉,道:“方才那兩個人,難道不是你殺的?”

鐵花娘瞪大了眼睛,像是覺得不勝驚訝,道:“你是說方才走進屋的那兩個人?”

俞佩玉道:“正是!”

鐵花娘道:“那兩人不是被你殺的嗎?”

俞佩玉怔了怔,道:“我?”

鐵花娘道:“那兩人活生生地走進屋,被你們殺死,你們想來賴我。”

她居然反打俞佩玉一耙,居然說得振振有詞,俞佩玉雖然明知她說的是歪理,一時竟駁她不倒。

鐵花娘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殺了人後,心情不好,但你也不必太難受,只要知過能改下次莫要再胡亂殺人,也就是了。”

俞佩玉本是要來教訓她的,不想倒反被她教訓起來了,心裏當真有些哭笑不得,怒氣竟偏偏發作不出。

面對著這樣聰明美麗,又刁蠻,又活潑的少女,若是叱喝怒罵,掄拳動腳,豈非太煞風景。

鐵花娘嫣然一笑,將手裏的羅巾輕輕一揚,笑道:“你心裏若難受,就跟我來吧,說不定我能讓你開心些的。”

她轉身走了幾步,回頭一瞧,俞佩玉居然沒有跟來,竟還是神色安詳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變化。

鐵花娘心裏不禁吃了一驚,臉上卻笑得更甜了。

原來她這羅巾之中,正藏著天蠶教中最厲害的迷藥。

這“羅帕招魂”大法,看來雖輕易,但使用時非但手法、時機、風向,絲毫差錯不得,還得先令對方神魂癡迷,毫不防備,這自然還得要配合使用人的媚力和機智,所以這羅帕輕輕一招間,學問正大得很,否則又怎能和“屍魔血煞”之類的功夫,並列為天蠶教下的七大魔功之一?

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已栽在這“羅帕招魂大法”之下,鐵花娘瞧俞佩玉年紀輕輕,算定他是躲不了的。

誰知俞佩玉屢次出生入死,早已對任何事都提防了一著,竟早已閉住了呼吸。

鐵花娘暗中吃驚,口中卻甜笑道:“喲,瞧不出他架子倒大得很,請都請不動麽?”

只聽遠遠一人笑道:“公子若肯跟著我姐妹走,絕不會失望。”

這語聲低沈而微帶嘶啞,但就有種說不出的銷魂媚力,每個字像是都能挑逗得男子心癢癢的。

就連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自她口中說出來,都像是在向別人暗示著一件神秘而銷魂的事。

笑聲中,銀花娘也已走了過來,她眉梢在笑,眼角在笑,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對俞佩玉媚笑著。

她人還未到,便已傳來令人心跳的香氣,那纖纖玉手撫著鬢邊發絲,眼波流動,媚笑道:“我知道公子絕不會拒絕咱們的,是麽?”

俞佩玉用簡單的話答覆了她,他只是淡淡道:“不是。”

銀花娘腰肢扭了扭,道:“公子難道真的這樣狠心?”

她玉手輕撫,腰肢款擺,每一個動作,都似乎在引誘男人犯罪,每一個手勢,都足以挑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但俞佩玉只是淡淡地瞧著她,就像是在瞧把戲似的。

他根本不必說話,這輕蔑的態度已比什麽話都鋒利。

銀花娘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既不肯來,又不肯走,站在這裏是為什麽呢?”

俞佩玉笑道:“我只是想瞧瞧,瓊花三娘子究竟還有些什麽手段。”

銀花娘面色突然一變,咯咯笑道:“好!”

“好”字出口,姐妹三個人的身子突然都旋轉了起來,那寬大的鬥篷也飛舞而起,露出了她們的身子。

她們竟幾乎是赤裸著的。

那白玉般的胴體上,只穿著短短的綠裙,露出了一雙修長、瑩白,纖腴合度、曲線柔和的玉腿。

她們的胸腹玲瓏而豐滿,纖美的足踝毫無瑕疵,她們細膩滑嫩的皮膚,像絲緞般閃著光。

黑色的鬥篷,蝴蝶般飛了出去,漆黑的長發,流雲般落下,落在白玉般的胸膛上,胸膛似乎正在顫抖。

她們的舞姿,也如絲綢般柔美而流利,春蔥般的玉手,晶瑩修長的腿,似乎都在向俞佩玉呼喚。

然後,她們的面頰漸如桃花般嫣紅。星眸微揚,櫻唇半張,胸膛起伏,發出了一聲聲令人銷魂的喘息。

這正是渴望的喘息,渴望的姿態。

這簡直要令男人瘋狂。

但俞佩玉還是淡淡地瞧,目光也不故意回避。

這時繁覆的舞姿已變得簡單而原始,她們似乎還在煎熬中掙紮著,扭曲著,顫動著,祈求著。

俞佩玉突然嘆了口氣,道:“金花姑娘,你這樣的舞姿若被唐公子見了,他又當如何?”

金花娘身子一陣顫抖,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

但舞姿仍未停,銀花娘一聲銀鈴般的嬌笑,三個人突然頭下腳上倒立而起,竟以手為腳,狂舞起來。

修長的玉腿,在空中顫抖,伸展著,漆黑的頭發,鋪滿了一地……這姿態不必眼見,也可想像出是多麽瘋狂,任何男人瞧了若不臉紅心跳,還能自主,他想必是有些毛病。

只聽唐無雙顫聲道:“小心,銷魂天魔舞?”

接著,“砰”的一聲,窗戶關起,竟是連看都不敢看了,魔舞銷魂,誰也不敢自認能把持得住的。

唐無雙知道自己縱然遠在數丈外,但只要稍為把持不住,立刻便有殺身之禍,他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大地靜寂如此,只有那銷魂的呻吟與喘息聲,似乎帶著種奇異的節奏,一聲聲摧毀人的意志。

只聽又是“砰”的一聲,關起的窗戶,竟被擊破個大洞,唐無雙竟受不了那喘息聲,還是忍不住要瞧。

這老人竟已目光赤紅,全身顫抖,幾次忍不住要沖出來,雖然拼命咬牙忍住,卻偏偏舍不得閉起眼睛。

這銷魂魔舞,當真有不可思議的魔力。

俞佩玉在嚴父鞭策下,對這“養心”,“養性”的功夫,自幼便未嘗有一日稍懈,單以定力而論,環顧天下武林高手,實無幾人比得上他,若非這超人的定力,這些日子來他所遭遇的每一件事,都可令他發瘋,但饒是如此,他此刻心跳竟也不禁加速,已不能不出手了。

就在這時,陽光突盛,他眼前似乎有片灰蒙蒙的光芒閃了閃,凝目一瞧,他身子四側竟已結起一道絲網。

慘白色絲網,已將他身子籠罩在中央,一根根目力難見的銀絲,還在不斷地從瓊花三娘子指尖吐了出來。

俞佩玉目光也不禁被那魔舞所吸引,竟直到此刻才發現——有三個曲線玲瓏的絕代佳人,赤裸著在面前狂舞,粉腿玉股,活色生香,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還能留意到這比蠶絲還細的銀絲。

鐵花娘突然淩空一個翻身,直立起來,咯咯笑道:“想不到你眼力竟不錯,竟瞧見了。”

俞佩玉嘆道:“姑娘如此犧牲色相,就為的是放這區區蛛絲麽?”

鐵花娘笑道:“這你就錯了,我們姐妹的天魔神舞,本身就具有銷魂蝕骨的力量,你不信且瞧瞧那位唐老爺子,若不是我姐妹念在唐公子的分上,這位名揚天下的暗器第一高手,現在只怕……只怕早已……”

她故意不說下去,銀鈴般嬌笑了起來。

俞佩玉忍不住轉頭去望,只見唐無雙竟已全身癱在窗臺上,似已全沒有半分力氣,這鐵花娘說的竟非吹噓,這天魔舞若是針對唐無雙而發,唐無雙此刻只怕早已死在牡丹花下了,俞佩玉一眼瞧過,實也不禁暗暗吃驚。

鐵花娘嬌笑了一陣,突又嘆道:“只可惜你竟是個木頭人,全不懂得消受美人之恩,所以我姐妹才只有將這銀絲放出來,但這卻也不是蛛絲。”

俞佩玉道:“不是蛛絲是什麽?”

鐵花娘笑道:“告訴你,讓你開開眼界也無妨,這就是本教的鎮山神物,‘天蠶’所吐出來的‘情絲’……”

俞佩玉微笑道:“情絲……這名字倒也風雅得很。”

鐵花娘嬌笑道:“情絲糾纏,纏綿入骨,那種銷魂的滋味,你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只可惜你方才眼睛太快,否,否則現在就可以嘗試嘗試了。”

俞佩玉知道這天蠶情絲,必定惡毒無比,自己方才若是被它纏住,立刻就要全身被縛,再也休想掙脫,那時就只得任憑她們擺布了,只怕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容易,方才那剎那之間,看來雖無兇險,其實又無異去鬼門關來回了一次。

想到這裏,俞佩玉掌心也不覺濕濕地沁出了冷汗,但面上卻是完全不動聲色,微微笑道:“在下早已知道名字聽來越是風雅之物,其實越是惡毒,銷魂散、逃情酒是如此,貴教的情絲也是如此。”

鐵花娘撮了撮嘴,道:“本教的情絲,世上無物能比,那些銷魂散、逃情酒又算得了什麽?”

俞佩玉目光一轉,道:“既是如此,方才姑娘們手吐情絲時,為何不徑自纏到在下身上來?在下委實有些不解。”

鐵花娘嬌笑道:“說你是呆子,你當真是呆子,方才咱們若將情絲直接纏到你身上去,你豈非立刻就覺察了?一兩根情絲,又怎能纏住你這木頭人?”

俞佩玉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

鐵花娘瞧見他的笑容,立刻就發覺自己已被別人用話套出了“情絲”的虛實,眨了眨眼睛,笑道:“但此刻你已被我姐妹的情網重重困住,已是再也休想逃得了,不如快些拜倒在我姐妹的石榴裙下,包君滿意。”

俞佩玉道:“姑娘們有情絲,難道在下便沒有慧劍麽?”

語聲中,他手腕一抖,本來釘在他掌中樹枝上的唐門暗器,便有兩件“嗤”的飛了出去。

這暗器雖是借著樹枝一彈之力發出的,但暗器破空,風聲尖銳,力道卻比別人用手發出的還要強勁。

那知如此強勁的暗器到了那若有若無的情網上,竟如飛蛾投入蛛網,掙也掙不脫,沖也沖不破。

這兩件尖銳的暗器竟也被黏在情網上,若是人被黏住,情絲入骨,越纏越深,豈非永生也難以掙脫?

俞佩玉想到自己,豈非也是被林黛羽的情絲所縛,相思纏綿,不死不休,也不知如何得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頓時百念俱生,不禁苦笑道:“姑娘這‘情絲’兩字,委實是用得妙絕天下。”

鐵花娘抿嘴一笑道:“你已甘願俯首稱臣了麽?”

俞佩玉癡癡地想著,竟似全未聽見她的話。

鐵花娘道:“你若再不答覆,我姐妹的網一收,你便要為情作鬼了。”

俞佩玉長嘆一聲,道:“為情作鬼,只怕也比一輩子相思難解的好。”

鐵花娘道:“好!”

從情網間瞧出去,她如花的嬌靨上竟似泛起了一層青氣,道:“你既甘作鬼,也只有由得你。”

她纖手輕輕一招,那層慘白色的絲網,便漸漸向中央收縮,漸漸向俞佩玉逼近,只要情絲黏身,便是不死不休。

這“情網”正無殊“死網”。

俞佩玉心裏也不知想著什麽,竟似全然不知道死之神已向他一步步逼了過來。

遠遠瞧去,只見他正站在三個天仙般的裸女間說笑,這情況天下的男人誰不羨慕,又有誰知道他已陷入致命的危機。

金花娘癡癡地瞧著俞佩玉,幽幽道:“為情作鬼,的確比一輩子相思難解的好,看來你已是嘗過情的滋味,就算死也沒什麽了。”

俞佩玉突然一笑,曼聲長吟道:“欲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幾番細思量,還是相思好……”

朗吟聲中,他掌中樹枝輕輕揮了個圓圈,釘在樹枝上的暗器,全都暴射而出,又全都黏在“情網”上,排成個圈子。

鐵花娘咯咯笑道:“你憑這些破銅爛鐵,就想沖得破情網。”

話聲中,俞佩玉以樹枝作劍,已刺出了數十劍之多,每一劍都刺在黏在“情網”上的暗器上。

他每一劍的力量,俱都大得驚人。

鐵花娘只覺手腕一連串震動,“情網”非但無法收縮,更有向外擴張之勢,不禁失聲道:“好聰明的法子,簡直連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要知那天蠶絲黏力極強,世上無論什麽東西,黏上便難以掙脫,那時空有力氣,也無法施展。

俞佩玉掌中的“劍”若是直接刺在“情網”上,劍被黏住,他就算天生神力,可將“情網”刺破個洞,人還是要被纏住。

但他先將暗器黏上“情網”,再以“劍”擊暗器,那些暗器自然是黏不住東西的,這法子說來雖然簡單,但若無極大智慧,又怎能想得出,他掌中這根小小的樹枝,此刻正已無殊一柄“慧劍”。

這正是智慧之劍,無堅不克,除了“慧劍”之外,世上還有什麽能擊破“情網”。

只聽一連串“叮咚”聲音,如雨打芭蕉。

他一劍跟著一劍刺出,力道越來越大,但每一劍所用的力量,俱都絲毫不差,絲網用力向內收縮,暗器受擊向外突破,終於已透出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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