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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絞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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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諾曼人的戰鼓聲響了起來。

公爵的三個軍團——諾曼軍團,盟軍布列塔尼軍團和法蘭克佛蘭德軍團,諾曼軍團被安置在了中間,左翼是布列塔尼軍團,右翼是法蘭克人的佛蘭德軍團。

諾曼人按照標準的中世紀陣型,前方是弓手和弩兵,後排步兵,殿後的騎兵。

三個軍團呈半包圍陣型緩慢向山丘前進,沈重的鼓聲不斷的響起,士兵們不自覺的就跟著鼓聲前進,氣勢洶洶。

反觀哈羅德的軍隊,雖然有國王侍衛隊和聞名的長弓手在前方激勵著士兵們,但新加入的民兵顯然沒有經歷這種大的陣仗,士氣明顯降低很多。

但戰場上可不管你是不是新兵,只有死人和活人。

多虧了威廉,哈羅德的軍隊中一共有倆千名弓手,但由於馴弓的困難,倆千名弓手裏只有五百名長弓手,其餘的都只是短射程的平民弓箭手。

諾曼人越來越近,山丘上的英軍已經可以看到諾曼人頭盔下那猙獰的臉龐。

這時,長弓手開始發威了,為了讓長弓手更好的發揮,隊長並沒有下令射擊,而是讓最精銳的長弓手自由射擊。

十幾名精銳的長弓手熟練的從箭袋中抽出幾支箭矢,他們的箭矢都是請鐵匠做的,每根箭桿上都刻著自己的名字,讓敵人知道對面的弓手是誰。

搭弓上箭,冷靜的瞄準,“咻”的一聲,箭矢帶著呼嘯聲就飛向了目標,這個過程只用了區區幾秒鐘。

而其餘的長弓手都是在同一時間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隨後看也不看自己的成果,把手中的箭矢全部射了出去。

十幾秒鐘,四十多根箭矢被發射了出來,而且全部命中目標,正在前進的諾曼人似乎被嚇住了,兩白碼開外就開始射擊,這要是在前進還得死多少人。

“長弓手,對面有長弓手。”一名弓箭手害怕了,趕緊轉身就推開擋住自己路的友軍往後跑去。

然而督戰隊也不是吃幹飯的,沖過去就是噗嗤一身把弓手砍倒在地,揮著明晃晃的單手劍,對其餘的弓手怒吼道,“前進,全部前進,後退的就跟他一樣。”

畏懼的弓手們只得前進,在長弓手封鎖的這條路上,諾曼人瘋狂的被射殺,毫無還手之力。

死掉了一百多人後,終於接近了一百五十碼,迫不及待的其餘長弓們發威了,拉弓搭箭,仰角40度,射!

幾百根箭矢飛向諾曼人的頭頂上,在重力的加速下落下,只是身穿皮甲或者就是穿著布衣的弓手們成批的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弓手和弩手死傷慘重。

成批的諾曼射手倒下,還沒有接敵就死傷了這麽多人,再看看還有這麽多的障礙物,這得死多少人啊,射手們再也堅持不住,他們潰敗了。

哭喊著往後方跑去,沖亂了步兵們的陣型,而英軍的長工們又射了幾輪,諾曼人丟下幾百具屍體退了下去。

看到英軍撤退了,英軍們歡呼了起來,他們高喊道“滾出去,滾出去。”

後方的公爵看到自己的士兵死傷慘重,憤怒的他下令殺了最先逃跑的十幾名弓手,震懾了潰兵,花了幾十分鐘整隊後,諾曼人再一次上來了。

這一次弓手們躲在步兵身後,步兵們斜舉著盾防禦著來自天空的箭矢,不過當他們再一次接近的時候再也沒有遭到遠程攻擊,這讓步兵們和射手們松了一口氣。

畢竟誰都不想遭到長弓手的射擊,當射手們終於抵達射程的時候,他們差點激動的哭了出來,不容易啊。

而山丘上的英軍們則是豎起了盾墻,準備防禦諾曼人的弓箭。

諾曼射手們終於發威了,但遺憾的是諾曼弓威力不強,諾曼弩兵也未裝備絞盤裝置,所以無法穿透英軍的盾牌,並且大部分弓箭飛到了英軍後方的地上,此輪弓箭攻擊未對英軍陣線造成任何傷亡或影響。

山丘上頓時響起一片嘲諷聲,氣的射手們準備調準角度的再射一輪的時候,突然山丘上飛出了上千支的箭矢,遮天蔽日。

由於諾曼射手在射箭,步兵們沒有豎盾,當這片箭雨落下的時候,毫無防備的前排諾曼人如同被割麥子一般收割,幾百名諾曼人直接被射殺當場,有的人甚至中了七八支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心驚膽戰的諾曼步兵們趕緊豎盾防禦,而第二輪箭雨又來了,又倒下一片人,不過這次倒下的人少多了。

公爵看到自己的遠程拼不過對方,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全軍沖鋒,射手們原地還擊。

憋了一肚子氣的諾曼步兵們終於可以發洩了,他們斜舉著盾牌並吼叫著朝著山丘上沖來,英軍弓手們朝諾曼步兵射擊,而調準角度的諾曼射手終於發揮了他們的實力。

英軍的射手開始有了傷亡,時不時的飛來一支箭射中英軍射手,射手悶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沒有死的則是在大聲的呻吟或者求救。

大大的降低了射手們的士氣,而諾曼步兵們跨過壕溝,漸漸的逼近了,英軍的弓手們有序的撤退,步兵頂上前。

諾曼步兵費力的搬開攔在面前的尖刺,在期間他們遭到兩輪的投擲武器的攻擊,又倒下了一批諾曼人,但敵人就在眼前,勢必要好好教訓英軍的諾曼人怎麽會放棄。

在大家的努力下,尖刺終於被摧毀,三三兩兩的諾曼人通過路障沖了上來,開始了殘酷的白刃戰。山下的諾曼射手害怕射到自己人,便停止了射擊。

源源不斷的諾曼人沖了上來,提刀沖到英軍面前,沖擊他們的盾墻,而前方擁有長柄武器的精銳士兵把沒有準備的諾曼人紛紛砍倒在地,到處都是兵器互砍的聲音,還有被兵器砍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鮮血四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英軍們的傷亡也大了起來,前方不斷的有士兵死去,而後面的則是快速的補上位置。

揮砍,防禦,揮砍,防禦。

這是已經麻木的士兵們唯一能做的事,看著身邊的友軍不斷的倒下,有昔日的好友,鄰居,親人,但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在血泊之中。

當屍體已經鋪滿了大地,堆了幾層的時候,諾曼人終於在號角下撤軍了,這次戰場上再也沒有人發出歡呼聲。

雙方的傷員在地上呻吟,殘肢遍布在戰場的四周,英軍沈默的在打掃戰場,遇到自己人還有氣的便擡走看看有沒有救,遇到敵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劍捅了下去,幫他們解脫。

所有人都在想,這場該死的戰爭還要持續多久。

而後面的戰鬥將會越來越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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