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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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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笑笑,望著江泰道:“他右胸那一劍傷勢如何”

江泰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薛明雖靈活可畢竟沒有武功,他那麽沒頭沒腦的沖上來,不過是送死罷了,他手下留情只傷了他一劍,之後他才負傷而走:“劍傷並不重,可是他若不及時止血,說不定就有性命之憂。”

幼清明白,劍傷不重但若失血過多也會致命,她點點頭,道:“你去福滿樓看看。”她想知道周禮是什麽反應

江泰應是而去。

“左二奶奶這麽被關起來,沒日夜的,又沒有人說話。”蔡媽媽給幼清添茶,道,“奴婢估摸著用不了幾日就得瘋了”

幼清端了茶盅,淡淡的笑道:“她真正瘋的時間還沒到呢”話落,不再管周文茵的死活,帶著綠珠和采芩去了方明暉那邊,方明暉正坐在後院的竹林裏,拿著一把小小的刻刀在雕一塊雞血石,幼清笑著喊道,“爹爹,您在做什麽”

“想給九歌雕個私印。”方明暉指了指對面的石墩,道,“坐下來陪爹爹說話話。”

幼清應是,在方明暉對面坐了下來,提了茶壺給方明暉續茶,方明暉看了她一眼,問道:“劉氏的事情衙門怎麽說的。”

“民不告官不究,大表哥撤了狀紙,二嬸估摸著今天下午就能放出來。”幼清托著下巴看著方明暉的手指,方明暉卻是停了手,望著幼清,摸了摸她的頭歉意的道,“妮兒,爹爹對不起你。”

幼清一楞,道:“爹爹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前兩年的事情爹爹也聽說了。”方明暉說著嘆了口氣,道,“劉氏爹爹自始自終都不知道,也從未想到,她會因此事而遷怒與你,早知如此”他說著一頓,似乎又覺得沒什麽可說的,早知道如此,他能做的也只是去和劉氏道個歉,當年他春閨落榜心灰意冷,不但無心留在京城更無心成親,卻不曾想到自己無意中的拒絕,竟然傷害到了劉氏,最終還因舊事牽連到自己的女兒。

方明暉覺得很無奈

“是她心胸狹隘。”幼清皺眉道,“哪家的姑娘說親事不經歷一些波折,她當時雖處境艱難,可也並非因為您造成的,這些事您不用放在心上,反正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忘了吧”

方明暉嘆了口氣,又看著幼清問道,“昨天在府衙大堂的事”他欣慰的看著幼清,幼清卻有些心虛,覺得自己的手段太上不得臺面,爹爹向來不在乎世人的看法,性情高潔,與爹爹相比她顯得太過世故心思齷齪了。

“你不必顧忌爹爹。爹爹雖不會這些事情,也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可是卻明白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你能自己保護自己,爹爹很高興”他是真的欣慰,以前他便擔心方幼清像他和方明蓮,不爭不搶即便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也是以和為本,他到是無所謂卻知道方明蓮受了許多委屈,到幼清這裏,他便希望幼清能潑辣世故一些,你可以不去傷害別人,但也不能任由別人傷害你。

幼清就笑了起來,挽著方明暉的胳膊,松了口氣笑道:“我還怕您覺得我不單純,手段太狠而不喜歡我呢。”她撒著嬌的靠在方明暉身上,“您不責怪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真是個傻丫頭。”方明暉微笑著拍了拍他,又想起什麽來,問道,“泰哥兒傷勢如何”昨天晚上薛明跑到府裏來鬧、後來被江泰所傷他也知道,他當時還大吃了一驚,薛明小的時候很乖,跟在薛霭身後非常的懂事,現在長大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應該死不了吧。”幼清將桌子上的雞血石拿起來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如果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他自己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跟在周文茵身後搖尾乞憐,左夫人沒將他送官府就是他運氣好了。”

“得饒認出且饒人吧。誰都有輕狂不知事的時候,若能迷途知返浪子回頭也是他的造化”方明暉說著微頓,幼清就點了點頭,道,“我才懶得管他。”話落,就左右翻著石頭問道,“您怎麽想起來給夫君雕私印。”

“爹爹身無長物,便只有這一塊雞血石是早年宋閣老贈與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兜兜轉轉我又遇到了九歌,便想著將此石轉送於他,也算全了我和宋閣老的一番情誼。”方明暉說完,將石頭從幼清手裏接過來,重新拿了刻刀細細的刻著。

“這也是緣分。”幼清想到了宋墉和宋弈這對祖孫的相處模式,會心一笑,就在這時江泰進來了,幼清知道方明暉並不介意,所以就沒有避開他,直接問道:“怎麽樣,周大人什麽反應”

“周大人讓人請了大夫,還派身邊的小廝去通知薛二老爺了。”江泰說完,幼清微微一楞,問道,“他沒有去粵安侯府嗎”

江泰搖搖頭,回道:“周大人已經去吏部了,似乎今天要去選官。”

吏部的考核正如火如荼,過不了幾日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官員變動必不可少,周禮肯定很著急況且,周文茵這麽一鬧,聖上或許意識到粵安侯和廣東布政使聯姻的利弊,周禮想要連任只怕是不容易。

但是周禮的冷靜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爹爹。”幼清心頭想過,看著方明暉道,“我一會兒想去看看茂哥兒,不知道他今天怎麽樣了。”

方明暉明白幼清擔心茂哥兒,也大概猜到她想做什麽,便道:“你去吧,我和封神醫在家中作伴”

幼清笑著應是收拾了一番帶著幾個丫頭去了薛府,綠珠笑著道:“住的近就是方便,我們這樣拐個胡同就到了,也不耽誤時間”

幼清不由好奇宋弈買這裏的宅子時心裏在想什麽。

來接她的是薛思琪,等幼清下了轎子,就拉著她進門,邊走邊道:“二嬸回來了。”她壓著聲音,“正在和二叔吵架呢,二嬸要去接二哥回家,二叔不肯,說隨二哥死在外面便罷,接回來丟人現眼。”

“姑父和大哥怎麽說,要接回來嗎”幼清步子微頓,看著薛思琪,薛思琪頷首道,“父親說先把人接回來再說,是死是活總歸是在家裏。”

幼清也覺得是這樣,先把人帶回來,之後再怎麽說便是家事了,至於粵安侯那邊,左夫人既然不聲張就證明她是個要面子的人,現在不說以後只會捂的緊緊的

她和薛思琪一起去了煙雲閣,還不等兩人進門,幼清就聽到薛鎮世惱怒的道:“要接就接到這裏來,我是不想看到他,丟人現眼的東西”

“你不丟人現眼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劉氏話說的很難聽,“我看你是怕我們娘兒幾個回去,打擾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吧。”

薛鎮世嗤笑一聲,惱怒的道:“你話不要說的這麽難聽,他如今這樣就是你寵出來的”說著一頓,又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我沒有把你休了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休要蹬鼻子上臉。”

幼清聽著失笑,以前薛鎮世可不敢這樣和劉氏說話,現在外頭住了幾年,反倒多了幾分男子氣概了。

“你要休了我”劉氏騰的一下站起來,當著薛老太太的面,她道,“你要休了我也可以,你把家分了,該泰哥兒的就給泰哥兒,該畫姐兒的嫁妝就給畫姐兒,還有我的東西,我要悉數搬出來”

“你的東西你還有什麽東西”薛鎮世怒道,“反正我話放在這裏,那個家你們誰都不準去”

那是他一個人的家嘛,是她們的家的,不是江姨娘的家,劉氏氣的不得了:“我就要回去,你能耐我何你要不高興就去順天府衙告我去,我剛好出來也不怕在回去一次。”話落,又道,“我今兒把話放在這裏,我們娘兒三回去定了。”

鳩占鵲巢還一副義正言辭,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幼清和薛思琪進了正廳,大家都朝幼清看過來,薛老太太朝幼清招招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坐這裏來。”

“是”幼清朝幾個長輩行了禮,便走過去在薛老太太身邊坐下來,薛老太太和她道,“方才你姑父派人回來說你三叔的案子的定了,聖上網開一面又顧念他是從犯,死罪便免了,只罰他去長蘆鹽場服役三年,這幾天就走”

“定下來了”幼清很驚喜,笑著道,“那就好,雖說服役辛苦,可總比從軍發配掉腦袋好多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送他”

薛老太太現在便覺得幼清的性子很像她,有時候看著很可恨,可是一旦她認可你了,便就會對錯都不管盲目的護著你,比如幼清對方氏以及對幾個表兄妹都是如此。其實,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便理解幼清有時候的立場和看似不擇手段不近人情的處事方式。

“好。”薛老太太點點頭,這才擡起頭朝正在吵的不可開交的薛鎮世和劉氏看去,一下拍著桌子道,“都給我閉嘴”

------題外話------

有位堂伯過世了,要上香守靈,好累,今天四點多起來送殯,剛剛才回來,累死了,就當我請假一天吧,我去睡會兒啵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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