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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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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廖傑和宋弈在書房中對面落座,他好奇的問道:“你讓我哥和漕幫這麽對峙是個什麽意思。”他不解的看著宋弈,“這樣鬧下去,事情恐怕難以收拾。”

&nbsp&nbsp&nbsp&nbsp宋弈要的就是難以收拾,他淡淡笑道:“兩淮鹽業亂像橫生,朝中幾位大人早有整頓的意思,所以……”他沒有說實話,只朝廖傑露出副此言不必深講的樣子,廖傑心頭一轉立刻就順著宋弈的思路想到了什麽,他興奮的道,“不會是哪位大人看中了都轉鹽運使司這個肥差了吧。”

&nbsp&nbsp&nbsp&nbsp宋弈笑而不語。

&nbsp&nbsp&nbsp&nbsp廖傑有些激動的站起來,搓著手道:“聽你這兒一說,這是個大動靜啊。”他來回走動著,又停下來看著宋弈,“那東閣的位置可是還沒有定,這又捅了件事情出來,會不會吞不下去,反而噎了自己?!”

&nbsp&nbsp&nbsp&nbsp“這你就不必管了。”宋弈淡淡的道,“你不是不願插手家中的生意嗎,此次也當作你的補償,將來你大哥走私鹽也罷還是做正經鹽商也罷,此事後必定萬事皆順!”

&nbsp&nbsp&nbsp&nbsp廖傑沒有想到家裏的事情,他大哥的能力完全不用他多此一舉,他是怕看戲臺不夠高,一臉等看好戲的迫不及待:“不行,這事兒我得仔細琢磨琢磨。”他就在宋弈對面重新坐了下來,苦思冥想了一刻,“你人脈廣,消息靈通,你與我說說,這裏頭到底有什麽名堂!”

&nbsp&nbsp&nbsp&nbsp這件事,宋弈連郭衍都沒有說,自然也不會告訴廖傑,他避重就輕的道:“正如你所言,秦昆在此位上坐的太久了,又恰逢吏部考核,朝中有人看中了這個位置,便就有了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廖傑若有所思,頷首道:“若真的只是這樣的話,那這事兒動靜也搞的太大了些,我怎麽瞧著苗頭不對。”

&nbsp&nbsp&nbsp&nbsp“你有心思琢磨這件事,不如想想今晚回去和你那兩位表妹如何相處吧。”宋弈端了茶盅,微笑著道,“看伯母的意思,此番你的婚事若定不下來,她勢必是不會回保定的。”

&nbsp&nbsp&nbsp&nbsp廖傑一聽家裏的事,就立刻洩了氣,聳著肩膀道:“你是不知道,我每每回去都頭大如鬥。”他撥著自己的頭發,“瞧我頭發,這是要早生華發了。”

&nbsp&nbsp&nbsp&nbsp宋弈懶得聽他貧嘴,只道:“婚姻大事,你若不想成親便去與伯母以死明志,若想成親,便速速定下來,何必這樣拖著,讓自己不痛快。”

&nbsp&nbsp&nbsp&nbsp廖傑垂頭擺著手,無話可說的樣子,他哪是不願意成親,是不願意和那幾位表妹成親,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連話都說不得幾句,最重要,他受不得那兩位表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兒,濃的直嗆鼻子,他恨不得一天洗個三遍澡才好。

&nbsp&nbsp&nbsp&nbsp“沒法子。”廖傑垂頭喪氣,他再能說也說不過自己的娘,她老人家一聲怒喝,就將他一肚子話化作了苦水,倒都沒處倒,“這姑娘也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得到,也講究個緣分啊。”

&nbsp&nbsp&nbsp&nbsp宋弈淡笑不語,廖傑忽然想起什麽來,問道:“你認識的人多,要不然你給我尋思個親事吧,你挑媳婦兒靠譜,我信你。”

&nbsp&nbsp&nbsp&nbsp宋弈頓時黑了臉,瞇著眼睛看他,廖傑立刻擺著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又道,“嫂夫人我可一次真容都沒見過,你心胸不會這麽狹窄吧。”

&nbsp&nbsp&nbsp&nbsp“你既信我,我倒真能給你提一句。”宋弈不與他費口舌,“薛家還有位二小姐,你若有意倒可以去打聽打聽!”

&nbsp&nbsp&nbsp&nbsp廖傑一楞,立時就想起來那日宋弈成親,把著門的那位薛二小姐,樣貌嬌俏,人也很伶俐的樣子:“那我去打聽打聽。”他一本正經的道,“要不,你請嫂夫人來和我說說,她們可是……”廖傑的話還沒說完,宋弈眉頭一皺就這麽不輕不重的掃了他一眼,廖傑就跳了起來,避著宋弈道,“我走,我這就走!”話落,自己開了門出去。

&nbsp&nbsp&nbsp&nbsp宋弈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nbsp&nbsp&nbsp&nbsp幼清聽見廖傑走便進了書房,笑著道:“廖大人走了?”宋弈微微頷首,望著她道,“我要去趟望月樓,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nbsp&nbsp&nbsp&nbsp幼清就想到了那次去望月樓的情景,搖著頭道:“我就不去了。”又問道,“那你晚上回來用飯嗎。”

&nbsp&nbsp&nbsp&nbsp“回來。”宋弈站了起來,“你自己在家小心。”

&nbsp&nbsp&nbsp&nbsp幼清跟著宋弈出去,宋弈摸了摸她的頭,大步出了門,江淮跟在宋弈身後,朝幼清拱了拱……

&nbsp&nbsp&nbsp&nbsp宋弈徑直去了望月樓,在後院的書房落座,老安,阿古,方徊等人皆進了門,大家按次序在下首坐穩,阿古道:“爺,正如您所料,漕幫的大當家放了話出來,說他手中有鹽引兩百萬引,若兩淮鹽商不放亮了招子,他一個不高興,就將所有的鹽都提出來,斷了大家的財路。”

&nbsp&nbsp&nbsp&nbsp“揚州鹽商商會怎麽說?金員外帶了那麽多人過去,難不成就為了聽漕幫的風涼話?”宋弈悠悠說著,眼底寒芒隱現,阿古回道,“金員外就將此話告到了兩淮鹽運使衙,不過,以秦昆的為人,只會做和事佬,肯定是不敢站出來承擔責任的。”一個漕幫就說手裏有這麽多鹽引,那沙迦幫呢,還有北方長蘆鹽場附近的鹽商幫會呢,還不知囤壓了多少,如此下去,鹽價必定會動蕩……只是可惜,這些他們都能看得清的隱患,秦坤卻是裝聾作啞。

&nbsp&nbsp&nbsp&nbsp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他不裝聾作啞,也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

&nbsp&nbsp&nbsp&nbsp“傳書給十七,讓他找個夜裏將金員外丟運河去。”宋弈一下一下撥著盅蓋,“留著他性命,廖家大爺帶著他告到鹽運使去,再派人將漕幫的二當家辦了!”

&nbsp&nbsp&nbsp&nbsp這樣一來,兩方在不溝通的情況,都只會以為這些事是對方做的,那矛盾自然會升級,勢不可收。

&nbsp&nbsp&nbsp&nbsp“是。”阿古應是,宋弈又道,“我會給廖氏手書一封,月底北方的鹽商便會罷工,你和老安留在京城,方徊和十八去揚州等我消息!”

&nbsp&nbsp&nbsp&nbsp幾個人紛紛記住宋弈的吩咐,老安問道:“您身後的尾巴要不要除掉?”嚴懷中自魯直定罪後,一直派人暗中跟著宋弈。

&nbsp&nbsp&nbsp&nbsp“不用。”宋弈不以為然的道,“跟著也有跟著的好處,好讓他知道我行蹤明朗,不會多加防備!”

&nbsp&nbsp&nbsp&nbsp老安點頭應是。

&nbsp&nbsp&nbsp&nbsp十日後,金員外被人丟進了運河,幸好被廖大爺發現救了上來,保住了一條命……金院外大怒,由廖大爺陪同一狀告到了鹽運使衙門,秦昆避而不見,對外宣稱身體抱恙不得見客,金員外訴告無門,氣急之下便召集了揚州所有的鹽商,商議罷工罷市!

&nbsp&nbsp&nbsp&nbsp而廖大爺素來以義氣聞名,便也隨之手書一封回保定,讓保定的廖氏子弟召集北方的鹽商與揚州呼應,罷工罷市!

&nbsp&nbsp&nbsp&nbsp鹽糧不但是百姓生存的根本所在,每年的稅收更占了十之七八,尤其是揚州還是納稅大府,這樣一罷市罷工,朝廷每日損失的白銀那便是數以萬計!

&nbsp&nbsp&nbsp&nbsp聖上望著一桌彈劾秦昆不作為的奏疏大怒,冷笑著看著嚴懷中,問道:“朕怎麽記得,這秦昆也是你保舉的?!”

&nbsp&nbsp&nbsp&nbsp“臣不敢當保舉之說!”嚴安氣的胡子都快直了,“這件事關鍵之處還是那些鹽商,拿著朝廷的鹽引做買賣,不知感恩還敢威脅朝廷,實在該殺!”

&nbsp&nbsp&nbsp&nbsp殺?把這些人都殺了誰來繳稅?!聖上不耐煩的道:“這事不能馬虎,你替朕擬封手諭,讓秦昆速速解決此事,還有那什麽漕幫,一群烏合之眾,實在不成就派兵剿了,留著也是後患。”

&nbsp&nbsp&nbsp&nbsp“這……”嚴安猶豫的道,“漕幫雖是烏合之眾,但這麽多年在外已積累了不少勢力,若此時動他們,恐怕會再次引起動蕩,甚至影響到運河通暢,這引起的後果,臣以為得先想到解決的法子,有兩全之策,才好動手。”

&nbsp&nbsp&nbsp&nbsp聖上是最怕麻煩的人,一聽到會影響運河通暢就皺了眉頭,不耐煩的道:“那就讓他十日之內,把罷工的事情解決了,若是解決不了,叫他提著烏紗帽來見朕。”

&nbsp&nbsp&nbsp&nbsp嚴安眼中略過笑意,點著頭應是。

&nbsp&nbsp&nbsp&nbsp回了會極門就替聖上擬了手諭送去揚州,他自己又手書了一封密信快馬加鞭送去給秦昆。

&nbsp&nbsp&nbsp&nbsp廖傑在衙門口堵著了宋弈,他笑瞇瞇的道:“我娘請你去家中用膳,你可一定要賞臉!”宋弈就看著他,廖傑一轉又看到了祝士林從後面走出來,他立刻將祝士林拉住,“相請不如偶遇,兩位大人,一起,一起!”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莫名其妙的看著廖傑,問道:“無事獻殷勤,少仲賢弟還是先把話說清楚的好,免得我和九歌被你賣了都還懵懂不知。”

&nbsp&nbsp&nbsp&nbsp“說的我像奸商似的。”廖傑一手拉著宋弈,一手拉著祝士林,“不過,以二位這相貌文采,倒真能賣個好價錢。”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失笑拍了拍廖傑的肩膀道:“今兒不巧,老泰山一早就說過讓我去用膳,他老人家的話我可不敢不從。”廖傑聽著就朝宋弈,宋弈挑了挑眉頭,意思在說,他和祝士林一樣。

&nbsp&nbsp&nbsp&nbsp“你們……”廖傑眼睛骨碌碌一轉,笑著道,“要不然,我也去薛家打一回秋風?”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臉一板,道:“什麽叫打秋風,你若去便正經跟著我們去,難不成還少了你一口吃的不成。”話說著一頓,又道,“你不是從來不在外頭吃飯的嗎,何以今兒想破例了?”

&nbsp&nbsp&nbsp&nbsp“現在我是只要不回家,去哪裏都成。”他說著,就從身後跟著的常隨手中拿了碗碟出來,“我隨身帶著!”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道:“你這樣還不如不去。”話落,拉著宋弈道,“九歌,我們一路,我正有事請教你。”

&nbsp&nbsp&nbsp&nbsp宋弈頷首,與祝士林並肩走著,廖傑看著兩人頓時羨慕起來,這連襟之間也有這樣志趣相投親若兄弟的,他想了想擡腳就追了過去,插著話的道:“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還以兄弟相稱,卻丟了我在這邊孤零零的無處可去。”

&nbsp&nbsp&nbsp&nbsp“我們是連襟,稱一聲兄弟不為過,可與廖大人不相同。”祝士林拍著廖傑的肩膀打趣他,廖傑就立刻露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祝士林,“祝兄這話可說早了點,你且又知道,哪一日我成不了你的連襟呢。”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聞言一怔,停下來打量著他,又指著廖傑問宋弈:“九歌,他這話何意?”

&nbsp&nbsp&nbsp&nbsp“不知。”宋弈含笑望著廖傑,“得少仲親自說一說才成。”

&nbsp&nbsp&nbsp&nbsp廖傑臉一紅,不過轉眼就恢覆如常,和兩人邊走邊道:“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我說了若敗壞了小姐的名聲可不好,不過我不瞞二位,我還真打聽了二小姐,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之下,倒覺得這位二小姐真是親切可人,活潑可愛!”

&nbsp&nbsp&nbsp&nbsp祝士林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認識廖傑似的看著他,又瞇著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欲向二姨妹提親?”

&nbsp&nbsp&nbsp&nbsp“有這個可能。”廖傑大言不慚道,“這不今兒打算親自登門,讓薛大人薛夫人瞧瞧我的模樣,若是能相中,改日我就請了媒人去提親,若是相不中……”他說著一頓,“不可能相不中,我一表人才,薛大人必然會喜歡我這位乘龍快婿。”

&nbsp&nbsp&nbsp&nbsp“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祝士林擺著手,“你還是等事情定了再說這事兒,免得傳出去,叫人非議。”

&nbsp&nbsp&nbsp&nbsp廖傑呵呵笑著,點著頭,拉著祝士林和宋弈,道:“往後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講究那些規矩了,這飯早晚要吃,趕巧今兒有這機會,一起,一起!”就做出一副主人家的樣子。

&nbsp&nbsp&nbsp&nbsp幼清聽江淮說宋弈去了井兒胡同後,便自己一個人在家中用了飯,又和綠珠采芩在燈下做著針線活,她瞧見綠珠手裏拿著件男子的衣服,奇怪的道:“你這衣裳是誰的?”

&nbsp&nbsp&nbsp&nbsp“哦,這是江大哥的。”綠珠頭也不擡的道,“天氣越來越涼了,江大哥卻沒有棉襖,我打算給他做兩件,免得大冬天看見他們穿著單衣,我都覺得冷!”

&nbsp&nbsp&nbsp&nbsp幼清挑著眉頭,索性放了手頭的事兒,望著綠珠認真的問道:“綠珠,你和江泰是不是……”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全,就以為綠珠應該明白,可綠珠卻一臉懵懂的道,“我和江大哥怎麽了?”

&nbsp&nbsp&nbsp&nbsp幼清皺眉,采芩就推著綠珠道:“小姐的意思,家裏可是有好幾位男子,怎麽不見你給他們做衣裳。”

&nbsp&nbsp&nbsp&nbsp“我就一雙手,哪能做的完。”綠珠理所應當的道,“再說,他們都有棉衣,只有江大哥沒有!”話落,又低著頭飛針走線。

&nbsp&nbsp&nbsp&nbsp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綠珠奇怪的看著幼清,問道:“太太笑什麽。”

&nbsp&nbsp&nbsp&nbsp“自己想去。”幼清搖著頭,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想不明白,別人說了也是白說,等你想清楚了,你就知道我在笑什麽了。”便不再提。

&nbsp&nbsp&nbsp&nbsp綠珠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卻不打算追問。

&nbsp&nbsp&nbsp&nbsp“老爺回來了。”玉雪在門口露了個臉,幼清便收拾了針線簍子下炕迎了出去,宋弈身上微有些酒氣,她笑著道,“姑父請你和姐夫回去吃飯,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怎麽還喝了這麽多的酒。”

&nbsp&nbsp&nbsp&nbsp“這回可不是薛大人要喝的。”宋弈邊往暖閣走,露出無奈的樣子,道,“是少仲,他吵著要喝酒,還硬灌了薛大人幾杯!”

&nbsp&nbsp&nbsp&nbsp廖傑也去井兒胡同了?幼清聽著一楞,給宋弈擰了濕帕子遞給他,問道:“廖大人怎麽和你們一起回去了,姑父也請他了嗎?”

&nbsp&nbsp&nbsp&nbsp宋弈就將當時的情況和幼清說了一遍,道:“他鬧著去了,見著薛大人便天南地北的賣弄學問,薛大人倒是吃他這套,兩人從古至今的聊了一個多時辰,連走廖傑還約改日再聚!”

&nbsp&nbsp&nbsp&nbsp“廖大人可真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麽,幼清就想到了當初宋弈跟著祝士林去薛家的情形,她在宋弈對面坐了下來,問道,“廖大人是不是動了什麽心思?”

&nbsp&nbsp&nbsp&nbsp宋弈就微微點了點頭,幼清興起,高興的問道:“那廖夫人知道了嗎,他們不是不願意和官家結親的嗎。”

&nbsp&nbsp&nbsp&nbsp廖夫人知道不知道宋弈還真是不知道,不過廖夫人的為人她若是不同意,廖傑恐怕也只能乖乖屈服:“那便是廖傑的事,他若想求娶二姨姐,總要拿出點誠意來才成。”說著一頓,笑望著幼清,揚眉道,“當初我求娶你時,可是磨破了嘴皮子!”

&nbsp&nbsp&nbsp&nbsp幼清臉一紅,回道:“你怎麽磨破了嘴皮子,不過是拿著個破羊角誆我罷了。”宋弈當然不是誆她,只是這會兒氣氛很好,幼清有意打趣他。

&nbsp&nbsp&nbsp&nbsp“是,我誆你。”宋弈目光一轉落在幼清的面上,視線不動身體卻緩緩的靠了過來,湊的很近,他呼吸間酒香清冽令幼清有種微醺的感覺,就聽他道,“那就讓我誆你一輩子吧!”

&nbsp&nbsp&nbsp&nbsp“你!”說話越沒譜了,幼清臉一紅,推著他,“我不和你說了,你早點睡吧。”話落,轉身就要出去,宋弈卻是拉著她的手一帶,幼清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他懷裏,他看上去很瘦,可胸膛撞上去卻結實的不得了,幼清哎呀一聲壓著胳膊,臉刷的一下燒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宋弈抱著她,她像個孩子似的架坐在他的腿上,偎在他懷裏。

&nbsp&nbsp&nbsp&nbsp那麽近,她僵直著一動不敢動。

&nbsp&nbsp&nbsp&nbsp這樣子太暧昧了,幼清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和宋弈會這樣。

&nbsp&nbsp&nbsp&nbsp她又羞又怒。

&nbsp&nbsp&nbsp&nbsp“好不好?”宋弈攬著她在懷裏,視線從她微挑的秀眉,清澈的眼眸,秀挺的鼻子,宛若初雪落著紅梅的面頰,一直停留在她那殷紅嬌俏的唇瓣上,幼清的心便砰砰跳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她很陌生,陌生到令她無所適從,她紅著臉推著宋弈要站起來,可動了幾次她還是穩穩的坐在宋弈腿上。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幼清撇過頭去,一雙鳳眸蓄著委屈的淚光,宛若星子般,明輝熠熠,她斜睨著宋弈,千嬌百媚自眼角就這麽不經意的睇著,“你放開,我生氣了!”

&nbsp&nbsp&nbsp&nbsp宋弈心頭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擊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幼清見他發呆,乘機逃開,站的遠遠的不高興的道:“我走了,你早點休息。”話落,就落荒而逃似的掀了簾子出來,一直到回到房裏躺下,她心裏還砰砰直跳,她坐起來喊著采芩,“把我的藥拿給我。”

&nbsp&nbsp&nbsp&nbsp“您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采芩立刻將藥拿來遞給幼清,又倒了溫水,幼清也不知道,就覺得心慌的很,“沒事,就覺得有些悶而已。”

&nbsp&nbsp&nbsp&nbsp采芩不放心抱了被子在房裏打了地鋪:“奴婢今晚陪您吧,要是您夜裏不舒服,也有人在身邊。”

&nbsp&nbsp&nbsp&nbsp“我沒事。”幼清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去睡吧,有事我會喊你的。”

&nbsp&nbsp&nbsp&nbsp采芩見還想說什麽,可幼清不容分辯的樣子,她便不敢再說什麽,抱著被子又重新出了門,幼清躺在床上仿佛還能感覺到宋弈的擁抱,和那令她無所適從的溫度……怎麽會這樣,她用被子蒙了頭,想不明白自己心頭是什麽感覺,這和以前的牽手,擁抱,甚至那一夜她趴在他悲傷由他背著的感覺都不同。

&nbsp&nbsp&nbsp&nbsp她誰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下意識就很抵觸,可是,他們是夫妻,莫說只是坐在他腿上,就是他有再過分些的舉動,她都沒有理由拒絕!

&nbsp&nbsp&nbsp&nbsp想到這裏,幼清坐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她這麽直接的拒絕了他,跑了出來,宋弈會不會尷尬,會不會生氣?

&nbsp&nbsp&nbsp&nbsp“采芩。”幼清掀了帳子,見采芩進來,她問道,“老爺歇了沒有?”

&nbsp&nbsp&nbsp&nbsp采芩搖搖頭,回道:“老爺剛才在院子裏站了一刻,這會兒正和江淮在說話,還沒有歇呢!”

&nbsp&nbsp&nbsp&nbsp幼清松了口氣,能和江淮說事兒,證明他沒有生自己的氣吧,幼清重新躺下來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剛才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她胡思亂想著,好像只是一會兒似的,就聽到宋弈起床的聲音,她驚的坐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醜時了,她想了想又重新躺了下去,蒙著被子睡覺……可耳朵卻能聽的清清楚楚的,宋弈在梳洗,在走動,在翻書,他出了門似乎在門口站了一刻,隨即又聽到他的步子往外走。

&nbsp&nbsp&nbsp&nbsp他怎麽沒有吃早飯就走了,幼清一骨碌爬起來,開了門,采芩已經點了燈在外頭候著,見她出來嚇了一跳,幼清問道:“老爺走了?”她說著就走到了門口,隨即一楞,就看到宋弈正笑盈盈的靠在門邊,唇角微勾著,微瞇著眼睛看著她,幼清無奈的道:“你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廚房給你溫著早飯呢,記得吃了再走。”

&nbsp&nbsp&nbsp&nbsp“不生我的氣了?”宋弈走過來,牽了她的手低眉望著她。

&nbsp&nbsp&nbsp&nbsp幼清以為自己會不好意思,或者會像以前和徐鄂那樣,覺得自己不痛快了,見著徐鄂她就數落一頓,她甚至還朝徐鄂丟過茶盅,可是她見到了宋弈,便覺得這個法子行不通,至少對著宋弈她沒有辦法更沒有立場將自己的情緒發洩出來,她抿著唇道,“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沒有!你快去吃早飯吧,我回房梳洗了便過來。”

&nbsp&nbsp&nbsp&nbsp昨晚她明明是生了氣,可還是壓著自己的脾氣,笑臉相迎的對著他,宋弈嘆了口氣!

&nbsp&nbsp&nbsp&nbsp小丫頭在忍耐?!是他太心急了。

&nbsp&nbsp&nbsp&nbsp“好。”他松了幼清的手,見她只穿著中衣,道,“快進去吧。”

&nbsp&nbsp&nbsp&nbsp幼清點著頭回了房裏。

&nbsp&nbsp&nbsp&nbsp早上兩個人安靜的吃了早飯,幼清將宋弈送出門,她又回到床上睡回籠覺,周長貴家的看出什麽端倪來,過來偷偷問采芩:“太太和老爺是不是吵架了?”

&nbsp&nbsp&nbsp&nbsp“我也不知道。”采芩朝房裏看了看,搖著頭道,“早上老爺走還好好的有說有笑啊。”

&nbsp&nbsp&nbsp&nbsp周長貴家的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你們這幾個小丫頭沒有成親也不懂這些事情。”她壓著聲音道,“太太成親以來,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老爺走了她還回去睡覺的,都是處理家裏的事情,就是沒事也會坐在炕上做針線,今兒這樣,指定是心裏頭不痛快了。”

&nbsp&nbsp&nbsp&nbsp采芩面色微變,緊張的道:“那怎麽辦。”太太的脾氣不算好的,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和宋大人紅過臉,她們還以為太太這是因為宋大人改了脾氣了,所以這冷不丁的頭一回,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nbsp&nbsp&nbsp&nbsp“這事兒我們能怎麽辦。”周長貴家的道,“不過小夫妻鬧鬧脾氣也挺好,咱們就靜觀其變好了。”

&nbsp&nbsp&nbsp&nbsp采芩卻覺得這事兒不對,她都沒有發現幼清生氣了,可見幼清並沒有和宋弈鬧脾氣,但周長貴家的畢竟是過來人,看這事兒比她們透徹,她想了想道:“太太早上送老爺走時還笑盈盈的,看不出和平時不同的地方,您說她不舒服,怎麽不和老爺說呢。”這不大符合幼清的性子。

&nbsp&nbsp&nbsp&nbsp周長貴家的一楞,她還記得她剛成親那會兒,見著周長貴是又羞又臊,正眼都不敢看,兩個人客客氣氣的談不上發脾氣,可過了段時間知道了他的為人,又成了又愛又敬,舍不得和他發脾氣,等後來兩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她但凡不高興就能沖著周長貴吼幾嗓子……

&nbsp&nbsp&nbsp&nbsp和剛成親那會兒比起來,她更喜歡後來這樣,夫妻間不就是這樣嗎,人無完人,誰能沒個脾氣,不能對別人發火,和自己最親近的人難免會使點小性子。

&nbsp&nbsp&nbsp&nbsp而且男人也吃女人這一套。

&nbsp&nbsp&nbsp&nbsp不過,太太和老爺,好像和她們不一樣。

&nbsp&nbsp&nbsp&nbsp“你留意著就好了。”周長貴家的朝房裏看了看,“有事你就喊我。”便走了。

&nbsp&nbsp&nbsp&nbsp采芩就猶豫的在門口做著針線曬太陽,心裏頭越想越糊塗,不明白周長貴家的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nbsp&nbsp&nbsp&nbsp“采芩。”周長貴家的去而覆返,指了指外頭,壓著聲音道,“你去請太太起來,郭夫人身邊的周媽媽來了,說是郭夫人有事要和太太說。”

&nbsp&nbsp&nbsp&nbsp采芩應了是,丟了手裏的活忙進了房裏,過了一刻將周媽媽請了進去。

&nbsp&nbsp&nbsp&nbsp幼清請周媽媽坐,笑問道:“郭老夫人和郭夫人近日可好?”

&nbsp&nbsp&nbsp&nbsp周媽媽生的微胖,皮膚黑黑的,但為人很和氣的樣子:“老夫人和夫人都挺好的。”她笑著將手裏一直捧著的請柬遞給采芩,和幼清道,“秋高氣爽,我們府裏的菊花都開了,夫人尋思著設個宴,就請了好些夫人太太們過府熱鬧熱鬧,奴婢今兒來就是給您下帖子的。”

&nbsp&nbsp&nbsp&nbsp幼清眉梢微挑接過了請柬在手中翻開了看了看,上頭寫的與周媽媽所言相同,她有些驚訝,郭府向來低調,怎麽突然要大張旗鼓的辦賞菊宴呢……

&nbsp&nbsp&nbsp&nbsp難道是因為郭大人的官職,郭夫人決定和外頭多走動走動?

&nbsp&nbsp&nbsp&nbsp倒有這個可能。

&nbsp&nbsp&nbsp&nbsp若這麽論起來,那姑母也該多出來走動才是。

&nbsp&nbsp&nbsp&nbsp她心裏轉了一圈,點頭道:“九月十六,我記得了,勞煩您和郭老夫人郭夫人說一聲,勞她們惦記,屆時我一定赴宴。”

&nbsp&nbsp&nbsp&nbsp周媽媽笑著應是:“那奴婢就告退了。”說著站了起來,采芩送她出去,遞了個荷包給周媽媽,“勞您跑一趟。”

&nbsp&nbsp&nbsp&nbsp“宋太太客氣了。”周媽媽接了荷包,笑盈盈的走了。

&nbsp&nbsp&nbsp&nbsp采芩回到房裏,見幼清將請柬放在桌子上,她笑著道:“這還是您成親以來頭一回赴宴呢。”她笑著將周媽媽方才用的茶盅收起來交給小瑜,又道,“您打算穿什麽衣裳,那件銀紅色的好不好,艷麗的顏色適合您。”

&nbsp&nbsp&nbsp&nbsp幼清失笑,道:“你都說了我是頭一回,自然要謙虛些才成,更何況,郭夫人請去的夫人,無論年紀和官階都該比我們高,我們更不該張揚!”她想了想吩咐道,“挑件妃色妝花褙子就成!”

&nbsp&nbsp&nbsp&nbsp采芩應是,挑了件妃色的褙子,又忍不住拿了件桃紅的比在手裏,幼清輕笑指了指妃色的道:“就這件,你拿去熨了掛著,去不去這宴等晚上老爺回來我問問他的意見。”

&nbsp&nbsp&nbsp&nbsp采芩就想到周長貴家的說的話,點著頭道:“那您今兒中午不給老爺做飯了?”

&nbsp&nbsp&nbsp&nbsp“做!”幼清說著穿鞋下來,褪了手上的鐲子,“綠珠呢,怎麽一上午沒見著她。”說著,和采芩一起往外走,采芩回道,“綠珠好像在後院呢,說開春後要在後院的倒座種葡萄,江大哥在幫她葡萄架呢。”

&nbsp&nbsp&nbsp&nbsp這丫頭,現在除了江泰的事情,眼裏就沒別的事兒了:“等明年她及笄了,就把她嫁了,省的整日往江泰跟前跑!”

&nbsp&nbsp&nbsp&nbsp采芩抿唇輕笑,陪著幼清往廚房去,剛走了一半兒,蔡媽媽匆匆追了過來,回道:“太太,門口有位廖太太來拜訪,說是廖大人的母親。”

&nbsp&nbsp&nbsp&nbsp廖太太,廖大人的母親?她怎麽會來拜訪她?幼清心裏轉了一遍,原地打了個轉對蔡媽媽吩咐道:“先將人請去宴席室,我馬上過來。”便回了房裏,將剛才褪的首飾重新戴上,整理了衣裳就迎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就望見院子裏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穿著件青蓮色撒牡丹花妝花褙子的婦人走了進來,容長臉生的富貴圓潤,一雙長眉飛揚,眉宇間竟有股若隱若現的俠氣,她微微一楞,沒有想到保定廖氏的當家主母,是這個樣子。

&nbsp&nbsp&nbsp&nbsp像是在外頭走動的女掌櫃般,有股子豪爽之氣。

&nbsp&nbsp&nbsp&nbsp“廖夫人!”幼清走過去朝廖太太行了禮,廖太太側身讓開,快走幾步上前攜了幼清的手,滿臉笑容的道,“這就是宋大人的新媳婦啊,長的可真俊俏。”說著褪了手上戴著的一只翡翠玉鐲套在幼清手腕上,“我臨時起意來,沒有打擾你吧。”

&nbsp&nbsp&nbsp&nbsp“夫人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打擾。”幼清順手扶著她往宴席室去,“常聽宋大人提起您,說您是女中豪傑,我還盼著您來京城,我也好有機會去拜訪您,卻不料讓您親自來了,是我這個做小輩的失禮了。”

&nbsp&nbsp&nbsp&nbsp廖太太暗暗點著,她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宋夫人不是那會講話的,她就直接明了的把話問了,若是宋夫人是那小姑娘家的脾氣,那她也不多留,只等改日請宋弈再過府問他就好了,卻沒有想到,宋弈娶的小媳婦不但見著生人不怯場,還能八面玲瓏的應對著她。

&nbsp&nbsp&nbsp&nbsp小小年紀,能做到這樣,非常的難得!

&nbsp&nbsp&nbsp&nbsp“你們成親,我家中正有事,也沒能來觀禮。”廖太太和幼清一起進了宴席室,她由幼清請著在主位坐了下來,采芩上了茶退了出去,廖太太就接著道,“瞧你們這小家收拾的齊齊整整的,真像個過日子的樣子,可見你這孩子是個有成算的。”

&nbsp&nbsp&nbsp&nbsp幼清大約猜到了廖太太此番的來意,面上便越發的客氣:“我也不懂,家裏的事有老成的媽媽打理,外頭的事老爺安排的周周到到,我便是個實打實吃閑飯的。”

&nbsp&nbsp&nbsp&nbsp“你太謙虛了。”廖太太暗暗點頭,對幼清欣賞不已,她端了茶就很自然的問起幼清娘家的事情來:“聽說你嫁過來前是住在姑母家的,宋大人也沒什麽親戚,你們小夫妻閑了就只往薛府走動?”

&nbsp&nbsp&nbsp&nbsp“是啊。”幼清笑著道,“我們在京城都沒什麽親友,能去的就只有姑母那邊。我姑母待我如同親生,我幾日不回去她便會派著人過來問問,便是她不問,家裏的姐妹也會來瞧瞧我,倒也還算熱鬧。”遞了話給廖太太。

&nbsp&nbsp&nbsp&nbsp真是個剔透的孩子,廖太太滿臉的笑容,又道:“那也是你的福氣,自小沒了娘卻有個姑母疼寵著。”說著一頓,又道,“我聽說你還有幾個表姐表妹?有一位大表姐就住在隔壁?”

&nbsp&nbsp&nbsp&nbsp還真的是來打聽二姐的事情啊,看來她是不好直接去姑母那邊拜訪,所以就迂回的到她這裏來探探虛實,幼清索性就順著她的話一五一十的道:“是,當初姑母在這裏買了連著的三間宅子,給我們姐妹三人做陪嫁的,我和大姐成親後就都住過來了,中間那幢如今還空著的呢。”意思是說,她二姐還沒嫁。

&nbsp&nbsp&nbsp&nbsp“你姑母是個慈愛有心的。”廖太太目光微頓,心裏過了幾遍,端著茶道,“那你倒比你二姐嫁的早些。”

&nbsp&nbsp&nbsp&nbsp幼清笑瞇瞇的將桌上的茶碟推過去了一些:“夫人用些點心。”回道,“我也是因為宋大人的緣故,所以才嫁的早,我姑母和姑父想將我們姐妹多留兩年,所以,便沒有急著給二姐尋親事。不過這事兒您也知道,也講究個緣分,倒強求不得!”意思在說,我二姐沒嫁並非她不好,而是家裏想留幾年。

&nbsp&nbsp&nbsp&nbsp“你說的沒錯。”廖太太若有所思,昨晚廖傑回家就到她這裏來說了薛家,她一開始只當他隨口敷衍他,畢竟他躲著不想成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一回他像是認真了似的,非讓她請人去薛家提親。

&nbsp&nbsp&nbsp&nbsp若是普通的人家,只要姑娘好,她只有高興,可是薛氏雖出身商賈,但現在一家父子都在朝中,就連小幺兒也考了秀才正在讀書,將來一門都肯定是走仕途了,他們廖氏這麽多年來,還沒有打破過陳規。

&nbsp&nbsp&nbsp&nbsp這事兒她猶豫了一夜,早上就派人去打聽,等打聽回來她不由暗暗驚訝,這薛家如今看著不大起眼,可家裏的無論兒子還是女婿都是爭氣的,將來定然不可估量……這親事若真要結還是他們高攀了。

&nbsp&nbsp&nbsp&nbsp這些事兒倒不重要,等廖傑成親的時候她多給點銀子就是,這親事難就難在,她回去要怎麽和家裏的開口!

&nbsp&nbsp&nbsp&nbsp她素來不在乎這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廖傑打破規矩也不是頭一回了,只要他將來過的好,論她媳婦到底是什麽出身……

&nbsp&nbsp&nbsp&nbsp她思來想去,兒子難得看中一門親事,頭一回答應要成親,她怎麽也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性,便素性收拾了一番往宋府來了,比起她直接去薛家,來這裏是再合適不過了,宋弈和廖傑數年的好友,和她也認識,她來這裏走動是順理成章,別人瞧見也不會亂說道什麽。

&nbsp&nbsp&nbsp&nbsp如今聽幼清這麽一說,她高興自己沒有做錯決定,這位宋太太不但聰明還是心思通透的,一句話沒說完她就知道你的來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最是痛快了。

&nbsp&nbsp&nbsp&nbsp“這緣分還真是說不清楚,當初我還催著九歌,說他作為兄長得帶個頭,他當時還沒一句痛快話,卻不料轉身就把親給成了。所以像你說的,都是緣分。”廖太太笑容滿面,“我明兒要回保定,過些日子就回來,到時候請你和九歌一起來家裏做客!”

&nbsp&nbsp&nbsp&nbsp幼清對廖太太的印象很好,沒有拐著彎說話陰陽怪氣的,她笑著點頭,真誠的道:“等您回來,我和老爺一定登門拜訪您。”

&nbsp&nbsp&nbsp&nbsp“那我就回去了。”廖太太很爽利的道,“明兒要走,我還有有東西要收拾,你留步!”

&nbsp&nbsp&nbsp&nbsp幼清還是將她送到了門口,目送廖太太上了馬車才讓人關了門回來,一個人坐在炕頭上琢磨廖太太的心思……等到了午膳時間,采芩將飯菜擺好她這才想起來,懊惱的道:“老爺的飯送去了沒有?”

&nbsp&nbsp&nbsp&nbsp“送去了。”采芩笑著道,“不過,不是您親自做的,也不知道老爺吃不吃的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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