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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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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貴帶著七八個小廝趕過來,站在院子裏喊道:“方表小姐,您還好吧。”又朝著“賊人”喝道,“光天化日你膽子可真大,竟然闖到我們府裏來,我勸你速速就擒,否則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周芳眉頭緊緊鎖著,望著幼清,眼裏除了堅毅還有無奈。

幼清撇過頭去不看她,冷冷的道:“出去,你們主子能耐大,讓他去衙門贖你好了。”

“周姨娘。”綠珠去拉周芳,小姐身體不好,周芳真發狠自殺在這裏豈不是要把小姐嚇的舊疾犯了,再說,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周芳得逞了,“你先走吧,我去和周總管求情,不送你衙門,只要你以後別再來就成了。”

周芳緊緊抿著唇站了起來,望著幼清的背影就道:“方小姐,奴婢還會再來的。”話落,將自己一對刀擺在桌上,“我的月牙是爺賞的,比我性命還要重要,暫時就寄放在這裏。”說完昂首挺胸的出了門。

把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擺在這裏,她的意思就是要告訴幼清,她的性命握在幼清手裏,無論怎麽處置她都不會反抗。

周芳走了出去,院子裏站著七八個人,包括洮河,塵泥,胡泉以及舊傷未愈的路大勇,大家都是一怔,沒有想到賊人是個女子,還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暗暗松了口氣,是個女子總比男的好。

路大勇立刻認出周芳,臉色一變,怒道:“周芳,你怎麽會在小姐房裏,你想幹什麽。”說完,他緊張的要進去看看幼清怎麽樣,“小姐,您沒事吧。”

周芳視線一轉就落在路大勇身上,“路大哥。”她忽然咚的一聲跪下來,路大勇嚇的一驚,就蹲在了門口。

周芳直接朝路大勇磕了三個頭:“那日多有得罪,是我們太過魯莽,還望路大哥大人大量原諒我們。”說完深深看了眼路大勇,起身朝前走了幾步,望著周長貴道,“我隨你們去府衙!”一點沒有反抗的意思。

周長貴眉頭皺了皺,直覺這女子大約是和方表小姐有宿怨的,不過,既然方表小姐下了令,這女子又不反抗,他當然不會猶豫,頓了頓他揮著手道:“把人綁了。”話落,幾個年紀小的小廝一擁而上,套繩的套繩,打結的打結,推搡的推搡將周芳帶了出去。

路大勇等人走了這才反應過來,他心裏滿是疑問,周芳怎麽會在這裏,還給他磕頭認錯,她到底什麽意思,來找小姐又要做什麽?

他心裏想不明白又擔心幼清的安慰,周長貴卻一把拽住路大勇,朝她搖搖頭。

路大勇想起來,這裏是小姐的閨房,他不好這麽沒有顧忌的景區。

周長貴見路大勇不再動,就咳嗽了一聲,朝裏頭喊道:“方表小姐,人我們帶走了,您沒有受傷吧?”

綠珠笑著出來,手裏拿著個荷包笑著道:“多謝周總管,我們小姐沒有受傷,就是受了點驚嚇。”她將荷包塞給周長貴,“您拿去請幾位幫忙的小哥吃酒,替我們小姐謝謝他們。”

“那就好,那就好。”周長貴放了心,又望著荷包,既然是請大家喝酒的,他也不好推辭,順勢收了笑道:“成,既然方表小姐無事,那我們就告辭了。”說完朝路大勇打了個手勢。兩個人往外走。

綠珠朝路大勇擠了擠眼睛,示意一會兒去和他說內情。

幼清聽到院子裏安靜下來,便下了炕走到桌邊,周芳的一對月牙靜靜的躺在桌面上,她眉頭越皺越緊,心裏也不由煩躁起來,宋弈到底想幹什麽,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了,他竟然還讓周芳來。

明知道她不會同意,還要故作堅持,他這麽做是試探她,還是有其它目的?

這個人心思讓人摸不透,幼清直覺上就想離他遠點。

封子寒聽到衙門的人來報信的時候,他正靠在太師椅上打盹,聞言驚的差點掉在地上,眨巴著眼睛望著來人道:“被薛府的人送衙門去了?”

來人點點頭。

封子寒忍不住砸砸嘴,小丫頭真是不留情面哪,都把人押衙門裏去了,他囫圇醒了過來就朝外面走:“走,走,我隨你去衙門一趟。”

等天快黑的時候,封子寒簽字畫押交了銀子,終於將周芳保了出來。

一出衙門,封子寒就一屁股在衙門口的八字墻底下坐了下來,望著狼狽不堪的周芳道:“是小丫頭把你送衙門的?”

周芳很委屈的點點頭。

“你都怎麽求的?”封子寒望著周芳,滿眼的好奇,周芳就將兩次的情況告訴封子寒,又將宋弈的反應說給封子寒聽,“爺的意思,讓我繼續求方表小姐。”

封子寒一楞,瞪大了眼睛,望著周芳不確定的道:“九歌是這麽說的?”

周芳點點頭。

封子寒眼睛骨碌碌一轉,忽然一拍大腿:“嘿!”他站了起來,哈哈笑著,看著周芳道,“那你就再接再厲,我一會兒就去找九歌,讓他想辦法和獄頭打個招呼,只要人送過來就把人放了,你只管去好了。”

周芳已經料到了結果,這個坎她只怕不闖過去是不行了。

“神醫。”周芳哀求的道,“我聽說您和方小姐交情頗深,您能不能幫幫我。她性情太剛毅了,軟硬都不吃,我覺得我就是真的死在她面前,恐怕她也不會心軟的。”兩次的經歷,周芳反而覺得,方小姐不原諒她,一方面是記著她把路大勇打了仇,更重要的原因卻是方小姐和爺之間似乎有更大的仇怨,正因為如此,方小姐才會想也不想就拒絕她。

“我?”封子寒朝後縮了縮,擺著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那小丫頭發起脾氣,誰的面子也不管的,他可不能去碰這個釘子,說不定到最後她連自己也不搭理了。

“這事可是您提出來的。”周芳緊逼著,“我知道您是擔心她再被人騷擾,我也覺得您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方小姐姿容出眾,便是我這個女子瞧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更何況是男子呢,往後她身邊狂蜂爛蝶肯定更多,可她身邊除了路大勇就沒有得用的人了,更何況,路大勇是男子也不能時時跟著她。如果我能去,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定不能再近的她的身,也不會有類似徐三爺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周芳說完,保證似的看著封子寒,“您幫我也是幫您自己更是幫方小姐,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封子寒可不是笨,自然不可能被周芳繞進去,不過他心裏轉了轉,卻也覺得周芳說的有幾分道理,他和宋弈提議讓他派個人去保護方幼清,目的也是怕她再遇到什麽登徒子,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犯病,上次運氣好,下一次說不定就有性命之憂了。

他皺眉苦思了一會兒,不確定的道:“那……我去試試?”

周芳立刻笑了起來:“謝謝封神醫。”說完就要跪下來給封子寒磕頭,封子寒擺著手,“別磕來磕去的,我可不是你們主子。”說完起身搖頭晃腦的想著對策……

得有個法子,讓小丫頭同意才行,要不然他就是去也是白搭。

周芳垂頭束手的跟在後頭,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方小姐不給她面子可總要給封神醫面子吧,有封神醫幫忙事情肯定簡單多了,她能順利留在薛府保護方小姐,爺那邊肯定也會消氣,她只要服侍個兩年,說不定用不著兩年,她就能重回爺的身邊了。

想到這裏她期待的朝封子寒看去。

封子寒踏著步子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腦海裏轉過許多個主意,卻都一一被他否了,小丫頭其實不是心狠的人,更加知道好歹,可是現在關鍵是,她不知道周芳去到底是什麽目的,所以她不同意也在常理。

如果能讓她知道目的呢?

就告訴她周芳是他派的好了,這樣小丫頭看在他的面子上總會同意了吧。

想到這裏封子寒腳尖一拐就朝井兒胡同走過去,等封子寒進了薛府,周芳就在圍墻下頭等,不過一個時辰不到,封子寒就灰溜溜的翻墻過來,周芳一見到她就激動的問道:“怎麽樣,方小姐同意了嗎?”

“沒有。”封子寒咕噥著,垂頭喪氣的道,“把我趕出來了。”

周芳愕然。

封子寒氣呼呼的,哼哼道:“不過我卻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了。”他回頭望著周芳,道,“你先找個地方歇著去吧,我去找你們主子。”說完氣勢極足的朝宋弈的宅子去。

小丫頭根本不相信周芳是他派去的,還說她和宋弈勢不兩立,宋弈狡猾多端,心思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好人,她將他的人留在身邊,豈不是等於引狼入室,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的。如果他再來當說客,就也喊人來將他送衙門去。

他想到這裏就氣的不得了,非要去找宋弈問清楚,他到底把小丫頭怎麽著了,讓她氣成這樣。

大步飛快的,封子寒去了宋弈的宅子,兩進的院落,只有書房一盞燈孤寂的亮著,靜謐的連隔壁人家磨牙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封子寒推門進了書房,就看到書案後面宋弈正聚精會神的翻看著什麽,他故意放重了步子,蹬蹬蹬的在宋弈對面坐了下來。

“你來做什麽。”宋弈揉了揉額頭,擡目看向封子寒,封子寒望了眼桌子上堆著的東西,剛剛來前攢的氣勢一下子沒了,顧左右而言他的道,“你吃晚飯了沒有。”

宋弈沒回他,只等他回自己的話。

封子寒咕噥了兩句,想了想就砰的一聲拍著桌子道:“宋九歌,你到底對小丫頭做什麽了?”

“我?”宋弈絲毫不驚,挑眉望著封子寒,面露不解,“做了什麽?”

封子寒就連珠炮似的把幼清的話說給宋弈聽,又道:“你除了把他的人打了?恐嚇她不準查當年的舞弊案以外,還做過什麽?”

宋弈不置可否:“這些話都是她告訴你的。”

“當然。”封子寒點頭道,“我就說嘛,她脾氣雖不算很好,可是卻是愛恨分明的性子,沒道理我們為她好,她不領情啊。”

“我知道了。”宋弈隨意應了一句,起身站在書案前,望著封子寒道:“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封子寒一見宋弈根本沒往心裏去,就怒道:“我要你去和她道歉。”

宋弈沒說話,擡腳就朝外頭走,封子寒追過去:“就道個謙而已,彼此又沒有深仇大恨的,再說,女娃娃都好哄的很,你說幾句好話就成了,我敢保證!”

“江泰。”宋弈開門喊江泰,眨眼功夫江泰似鬼魅般的出現在門口,宋弈就道,“找到周芳,送她去樓裏。”也就是說,周芳不用再去了。

封子寒一楞驚訝的望著宋弈,宋弈就轉頭來看著封子寒,道:“你自己想辦法吧。”話落往外頭走。

“想辦法,我有什麽辦法。”封子寒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刻跟上去拉著宋弈道,“其實周芳是可以的,不過就是小丫頭對你有成見,你只要讓她消除對你的成見,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我為什麽這麽做?”宋弈轉目望著封子寒,“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就拐去臥室,封子寒要跟著過去,不等他到門口宋弈啪的一聲關了門,封子寒就坐在門口咕噥著說話,“人和人之間哪能什麽事都講究個原因呢,不過憑心做事了。大家認識一場不容易,更何況還是投緣的人呢。你以後不和她見面,我還要見面呢,你為我想想嘛,我多尷尬,對吧。我和你是朋友,和她也是朋友,你們兩個關系不好,我在中間很難做的。”

裏頭沒有聲音,封子寒根本不在乎,接著道:“小丫頭其實很可憐,小小年紀就沒有娘親了,父親又被發配到那麽遠的地方,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不好過,你不是深有體會的嘛……”他話沒說完,房門忽然從裏頭打開,封子寒一楞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頓時改口道,“總之吧,大家都不容易,互相體諒嘛。”

“要不然,再讓周芳接著去。”九歌笑盈盈的望著封子寒,封子寒一件宋弈退了一步,立刻點著頭,“真的?好啊,好啊。”

宋弈就背著手往凈室去,封子寒立刻喜滋滋的跟在後頭:“你昨晚一夜未睡,那你早點休息好了,我明天再來找你。”話落就目送宋弈進了凈室,等宋弈關了門,他忽然反應過來,他這是被宋弈繞進去了……

宋弈先說讓周芳不用去了轉移他的視線,等他費盡口舌說服他,他又像是被說服似的又同意讓周芳去……

周芳本來就是要去的嘛,說來說去,他這是白來一場,白說了一通?

封子寒氣的不行,去拍著凈室的門:“宋九歌,宋九狐,你別敷衍我,明天一定要和我去見小丫頭。”

裏面根本沒有聲音。

鄭轅下馬從城外回來,剛到門口他留在家中的常隨便迎了過來,幫他將馬交給馬房,跟著鄭轅身後回道:“六爺,您走了這兩日皇後娘娘問過您一次,大皇子也找過您……”鄭轅嗯了一聲,常隨又道,“薛家那邊,夏閣老前後去過兩次,還有行人司的宋大人也去過。”

鄭轅微微一楞,問道:“宋九歌去看望薛侍郎?”

常隨點點頭,有些不確定的道:“屬下還發現封神醫經常翻墻進薛家內院。”

“封神醫?”鄭轅露出驚訝之色,“可知道他去見誰?”封子寒名聲在外,為人雖說狂狷,可他瞧著就是有點瘋癲,就是宮裏頭貴人請他也還要看他的心情,沒有想到他還能做出翻墻的事情來。

“去見那位方小姐。”常隨說完頓了頓,爺最近讓他打聽了好幾次薛家內院的事情,反正不管什麽事,最後都會牽扯出這位方小姐來,他摸不清鄭轅的意思,所以一旦遇到這位方小姐的事,他就會有意說的細致一些,“那位方小姐和封神醫的關系似乎不錯,那日徐三爺將方小姐嚇的舊病覆發,也是封神醫親自去的,還給她重開了藥方,親自制的藥丸給她送過去……”

鄭轅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封子寒和宋九歌乃萬年之交,莫不是受宋九歌的意思?

宋九歌最近也很奇怪,對薛家似乎有些過於關註了。

“還有件事。”常隨道,“前日方小姐的院子裏進了女賊,後來被送衙門去了,昨天封子寒翻墻的時候,屬下就看到那女賊在圍墻外頭接應,兩人有說有笑,其後封子寒就去了宋大人的家中,直到今天早上才出來。”又道,“小人也查了她的來歷,只是可惜,出了她的祖籍宣同外,其它一無所知。”

“還有這事?!”鄭轅露出深思的樣子,宋九歌到底想做什麽,又是女賊又是封神醫……

常隨瞧瞧打量著鄭轅的面色,就壯著膽子道出自己猜測的意思:“屬下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麽覆雜,倒是有些像……”

“像什麽?”鄭轅收了心思望著自己的常隨。

常隨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不確定的道:“宋大人一表人才,方小姐又是豆蔻之年,說不定只是……只是……私相授受。”什麽女賊,什麽封神醫,說不定是在給宋大人還有方小姐鴻雁傳書……這種事情在一些大府的後宅,實在太常見了。

鄭轅一楞,臉色頓時沈了下來。

一大早,幼清待薛老太太回了煙雲閣,她才去智袖院給薛鎮揚和方氏請安,薛鎮揚吃了藥精神很好,陪著方氏坐在炕上說話,見幼清過來就和說起周芳的事情來:“院子裏的守備松懈了一些,往後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每隔一刻鐘就要巡視一次,這一次還算幸運,若是還有下一次,可不知會有什麽後果。”

方氏想到幼清房裏進了賊,也是嚇的不輕,點頭道:“妾身已經和周總管商議過了,另外調派八個婆子分成兩班,專門負責內院的巡視,等到晚上再另外添四個,您看行不行。”

薛鎮揚覺得可行,就點了點頭,又囑咐幼清:“晚上把門關好,你院子也要安排人守夜才成。”

幼清想到周芳的身手,還是點頭應是。

幾個人說了會兒話,外院有婆子來回道:“太太,壽山伯府鄭大夫人身邊的媽媽來了,人已經到垂花門了。”說著將鄭家的名帖投了過來。

方氏聞言站了起來,接過名帖看了看,又遞給薛鎮揚,愕然的呢喃重覆了一句:“鄭大夫人?”她轉頭去看薛鎮揚,“是鄭六爺的生母,鄭大夫人嗎。”皇後娘娘嫡親的嫂子。

“鄭孜勤乃嫡出,應該沒有錯。”薛鎮揚微微皺眉,低聲道:“既然人來了總不能失禮,先請進來說話。”

方氏應是,盡管來的不過是個媽媽,可畢竟是鄭大夫人身邊的媽媽,她還是換了身寶藍色印寶相花的褙子,又讓陸媽媽給她在頭上添了兩支鎏金的釵環,才在宴席室裏坐穩。

幼清心裏卻是奇怪,鄭轅雖不是文官,可在都督府任職,也算是朝廷命官,他和姑父算是同僚,即便有來往也是正常的同僚走動,可這和兩家走動是兩碼事,鄭大夫人是壽山伯府的宗婦,雖不能說尊貴無匹,可比起姑母來身份卻不知高了多少,她無端端的讓身邊的媽媽過來,是有什麽事?

薛鎮揚心裏也覺得奇怪,鄭轅幾次幫他,這次他暈倒在西苑也是鄭轅送他回來的,這份恩情他當然會記得,可若要說他和鄭轅之間有多深的交情,那可真算不上,所以鄭大夫人派人來府裏,到底什麽目的她也不清楚。

心裏想著,外頭就聽到了陸媽媽陪著另一個陌生的婆子說著話進了宴席室,過了不過半個時辰方氏就過來了,手裏拿著一張醬色的名帖遞給薛鎮揚:“……遲媽媽是鄭大夫人身邊的貼身媽媽,原是她的陪嫁,如今在內院做管事媽媽。”方氏唏噓道,“遲媽媽這回來頭拜帖,說鄭大夫人明日辰時過府與妾身一聚。”其中遲媽媽還說了許多奉承的話,方氏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鄭大夫人這麽突然來一出是個什麽意思。

“不管什麽目的。”薛鎮揚道,“你仔細招待著便是。若是她有所求你不要輕易答應,有所予也不要隨便接受,這樣的人家我們雖不能得罪,可也沒有必要巴結,你只管大大方方的應承便是。”

方氏看了眼陪坐在一邊的幼清,想了想道:“妾身知道了。”

薛鎮揚嗯了一聲,看了看時間,將鄭大夫人的名帖名帖還給方氏:“我去書房坐會兒。”便負手出了門。

“姑母。”幼清低聲道,“以前不是聽說鄭六爺和武威侯府的劉二小姐議親的嗎,鄭大夫人這次來,會不會為了這件事?”她們家裏的糟心事外人也不會知道,在別人眼中她們和劉家還是姻親,若是有事找到方氏這裏也不是不可以。

方氏恍然想起來,眼睛一亮點頭道:“指不定就是為了這件事。”要不然她可真想不到鄭大夫人來是有什麽原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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