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因為有通告，而樸俊英還要工作，所以兩隊人馬先離開了，留下其他人收拾完再回首爾。

“明天賣場會為了拍攝清場，但是時間很短，不要有壓力。”樸俊英按照慣例在車上開始給卓瑪讀第二天的行程。

你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她才有壓力好不好？卓瑪看著今天節目的臺本，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反正廣告再難也難不過演戲吧？好歹她也是演過戲的，當然是某種意義上。

要說卓瑪出道之後最不願意的事情不是慘無人道的訓練，不是反覆的進錄音棚，也不是被記者們反覆的探尋，不是被anti們誹謗，她最怕的其實是上節目，尤其是綜藝節目。廣播節目還好，因為至少她很放松，但是綜藝節目不行。你得分分鐘註意力集中，就是好學生上課，她都不敢保證她會有這樣的狀態。別的藝人或主持人說話的時候，你得保持傾聽的姿勢，時不時點點頭或者露出驚訝、不可思議等表情，提到自己的時候，要盡量讓自己所要講述的內容具有話題性，至少也要讓大家記住你，最最重要的是你得有個別人不能或者沒有的個人及或者特色。每次知道要上這種節目，卓瑪總得糾結半天，然後絞盡腦汁的想些話題，公司大多時候也會提供，但是卓瑪還是覺得很累，每次上綜藝節目，卓瑪總覺得自己掉了層皮，這比參加一次打歌節目還累。

作為新人卓瑪不僅沒有好位置，更重要的是自己上鏡的時間很短，經過剪切後，卓瑪相信出現在電視上的時間會更多，卓瑪不知道自己參加這種節目的意義何在。有時候她甚至在想：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娛樂那些不知道會不會買賬的觀眾的時候，還不如練練歌或者創作歌曲，不管大家怎樣看，她都覺得後者更有意義。

當導演喊“cut”之後，卓瑪頓時攤在凳子上，她也不著急走，站起身來，一個個的鞠躬，還要謝謝主持人、pd、導演等人的照顧，一圈子感謝下來，卓瑪都累的滿頭大汗。等她上車之後，樸俊英趕緊遞上水和紙巾，也不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卓瑪就是個炮仗，一點準炸。雖然他不害怕卓瑪，但是也沒有必要找罵吧。

“明天我想只拍廣告。”卓瑪雖然不是個聽話的藝人，但這種不聽話也只是某種意義上的，對於公司的各種安排，至少目前看來，卓瑪一直做得很好，她也很少提建議，因為她知道術業有專攻的道理，再說大家都是如此的。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程提意見。

“算了，當我沒說。”下午是去公司排練新單曲，這種時候她也不想懈怠。

“真的很累嗎？”在他看來，上綜藝節目是很輕松的工作啊，和一大堆人聊天，笑笑哈哈的，多愜意。

“我能不能以後盡量少參加這種節目？”卓瑪也就是那麽一問，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當然！”

“真的？”卓瑪一下子滿血覆活，從靠著座椅閉目養神的狀態切換到了精神飽滿的樣子。

“這得取決於你。”

“我？”

“如果你能有jyj他們那樣凝聚粉絲的能力，只是靠各種公演情況下的曝光率吸引粉絲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卓瑪很想揪著他的衣領，大問一句：你這是在逗我玩吧！！！！！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不過，她還是將他的話放在了心上。

“你真的不需要助理了嗎？”以前好多事情雖然尷尬，但是忍忍還能過去，但是昨晚的事情之後，他真的意識到了女性助理的重要性。

“不需要！”卓瑪因為被打擊了又恢覆了懶散的狀態，並且小孩子的背對著樸俊英。

“卓瑪，不要任性。”樸俊英真正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老媽子，是不是還要哄哄不聽話的孩子，熊孩子什麽真是太討厭了。

“我覺得沒有必要。”不是卓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實在是卓瑪覺得如果多幾個鄭妙美的話，她還要不要活了。

“卓瑪，我們不能因噎廢食。”樸俊英語重心長，“現在你的行程還不忙，有些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兼顧，但是一旦忙起來，你就會發現助理的必要性。和助理相處也需要磨合，趁現在讓你們相處一下。”

“我們？這麽說已經決定了。”

“放心，這次的人是我們經過嚴格審查的，保證不會有問題，相信我。”

卓瑪沒有回答，反正是已經既成事實，那麽她還需要說什麽。一路上卓瑪再也沒有說話，她開始單方面的冷戰。雖然自己不能改變什麽，但是至少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有脾氣的。

回公司之後，卓瑪便將自己鎖在了練歌室，也不開燈，拿起麥開始瘋狂的唱歌，從《征服》一路唱到《翻身農奴把歌唱》，她又不能對別人發火，可是心裏的郁悶之情又實在無法排解，卓瑪只好用這種方式發洩。

直到練歌室裏整個都充斥著卓瑪的聲音，最後卓瑪自己也不知道臉上的是淚水還是汗水，她開始發呆。

“這樣唱，嗓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誰？”

耳朵裏突然響起自己剛才唱歌的聲音，聲嘶力竭，聽著就有讓人哭的沖動。“在鐘哥？”卓瑪已經看到了來人，也明白為什麽自己鎖門了，還有人能進來。

“感情很充沛但是根本沒有技巧可言，雖然唱歌並不是在拼技巧，但是技巧卻能適當的保護嗓子，並且讓歌曲更美。既然想成為歌手，那就以歌手的尊嚴好好完成每一首歌。”

“對不起！咳咳……”卓瑪現在覺得嗓子非常不舒服，卻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舉動，有些負擔放下，才能更好的啟程。

“給你。”最近因為一直在錄音，金在鐘的兜裏一直準備著吼糖。

“謝謝！”

誰都有自己的煩惱，也不是一有煩惱就要向人傾訴，卓瑪不說話，金在鐘也不說話。今天的節目讓她心累，現在這讓她身體疲累，安靜的氣氛最容易催生睡眠，然後卓瑪就睡著了，起初她還是靠著墻壁，可是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靠著金在鐘的。

他們從來沒有靠的這麽近過，近的卓瑪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絨毛，近的能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和眼底的青色，近的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近的讓自己快要無法呼吸，卓瑪慢慢擡頭，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想要明白金在鐘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還清晰的記得這個人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抵觸和提防，記得他時不時對自己的毒舌，但是更記得他恰到好處對自己的開解和安慰，甚至是今天的陪伴。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將他們的關系定義，比如雲浩哥，他是前輩，是哥哥；比如有仟哥，他只能將他作為自己的朋友，比如君秀，和他相處非常愉快，好哥們一樣的存在；比如昌閔，到目前為止，她和他還不是很熟悉；而在鐘，卓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衡量這種關系，她開始疑惑，也開始擔心，因為她知道一旦對某個人好奇或者關註，那麽她很有可能會對這個人產生愛情，但是這也是她最不願意的事情。

卓瑪輕輕的起身，踮著腳尖出門，然後緩緩關上門。靠著墻壁，卓瑪緩了緩神，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聽著腳步聲遠去，門再一次打開，那個人望著卓瑪遠去的方向失神片刻，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陣鈴聲之後，只聽到：“君秀，我沒事了，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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