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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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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鶯你聽我解釋!”

楞在門口還保持推門動作的池惟聞懵懵的看著兩人先後跑出去。

發生了啥?

他姐為什麽要跑, 小侯爺為什麽推開那兩個美人就追他姐, 而且...為什麽叫她叫晚鶯!

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屋裏的人也面面相覷,他們才被屋裏對峙的父子間的氣氛嚇得不敢動,突然池惟聞推開門,一個姑娘踏進來, 水靈靈的眸子透著試探,肌膚白嫩,體態纖弱, 櫻唇微啟, 讓人眼前一亮。

下一刻那姑娘楞楞的望著小侯爺瞪大了眼,小侯爺似乎被嚇了一跳,全然沒有剛剛和晏殊鴻對峙的氣勢,也不覆以往的輕佻不屑。

。那貌美姑娘回過神來轉身跑出去,小侯爺立馬推開身旁的兩個美人慌張的追上去, 真是多久沒見過小侯爺這般慌張了。

“怎麽回事?”一個楞住的公子說道。

另一旁的公子極有眼力的問楞著的池惟聞,“惟聞, 那姑娘誰啊。”

“...我姐啊。”池惟聞一挑眉, 回過神來轉身也要追出去。

“池公子?”渾厚的聲音阻止了他就要跑出去的腳步。

池惟聞聞言回過頭, 才看到背對著他不遠處的晏殊鴻, 只好恭敬的喚:“老侯爺。”

“那姑娘是池家二小姐?”剛剛還怒氣沖沖的老侯爺此時慈祥的問。

“嗯。”

晏殊鴻朝著門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然後沒再問什麽滿意的離開。

......

池晚鶯提著裙擺只顧著朝前跑, 她知道他在後面呢, 才不要讓他追上。

她發誓她十幾年裏從來沒有跑過這麽快,悶著頭亂串進了一條巷子, 她本來快要被追上,卻因巷子裏路口太多,跟個小迷宮一樣,漸漸的將身後的人甩開。

看著眼前的三個路口,念著的姑娘的身影已經找不著了,晏津嶸頭疼得不行,她怎麽這麽會跑。

選了中間那一條往前走,許久都不見人,又換了一條路,仍然沒看見她。

晏津嶸開始煩躁,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墻,巷子的墻也不高,就是太窄了,馬車完全駛不進來。

平日裏翻墻練出來的本事這會派上了用場,用著巧勁登上巷子的墻上,墻不厚,卻足夠他保持平衡的站立。

晏津嶸站在墻頭看著,墻頭高視野闊,不一會就看見隔著三堵墻的地方有抹青色的倩影。

只能看見她黑烏烏的頭頂,而且看著高度應該不是站著...難道摔跤了?

晏津嶸皺著眉躍下墻,快速的翻過三堵墻,刷的一下躍過最後一堵墻。

池晚鶯跑了許久,發現他不在身後就停了下來,喘著氣打量周圍,入目全是一模一樣的巷子。

她這是在哪啊。

池晚鶯發現她根本不記得路,又跑得一身汗,喘得停不下來,索性就尋了一個臺階坐下休息。

反正再走她也走不動了。

巷子裏很安靜,沒看見人也沒有蟲鳴鳥叫,她抱著雙臂抿著唇坐著。

有點後悔為什麽要亂跑,明明是他不好,為什麽自己跑了呢。

她現在該如何出去啊。

她苦著臉有些埋怨他,不是江湖人嘛!居然連她都追不上!

她悶悶的想著,下一刻卻見一人翻墻而下,她被嚇了一跳,卻覺得似曾相識。

她微仰著頭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就筆直的朝她走過來,冷著一張臉有點兇。

“知道自己身子弱還跑這麽快。”

冷冰冰的語氣,池晚鶯聽了有些委屈,將頭擱在膝蓋上不看他。

他卻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輕輕的揉揉她的頭,“沒有受傷吧。”

池晚鶯不理他。

晏津嶸無奈,知曉她在生氣,溫聲道:“剛剛那是與我爹置氣才找的女人,我沒有碰她們的。”

她悶悶的說:“你剛剛兇我...可我明明看見你摟她們了,還左擁右抱這麽快活 ”

“...我就搭了那一下。”晏津嶸無奈,他與他爹在對峙時火氣一上來,隨意扯了在伺候旁邊人的兩個女人,什麽也沒做,就搭了一會做給他爹看,沒想到她會跑進來。

“我怎知真假。”

“我日日去找你,哪裏來的時間去找她們。”

她氣微微消了一些,想到惟聞在與她說那是好友的雅間,於是問:“那你為何與惟聞在一塊?”

晏津嶸一抖,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沈默著想要怎麽說。

要是說出來他覺得氣才消了一些的人又會被他氣跑,可是不說...今日惟聞也看見了他追出來,而且他們家如此護著她,惟聞是絕對不會與自己一道瞞著她的。

...長痛不如短痛。

他抿著唇沈聲開口:“我是衡陽侯之子。”

池晚鶯下意識的想點頭,然後動作僵住,突然瞪大了眼擡頭看向他,“你說你是誰?”

“就是你怕帶壞惟聞的那個小侯爺。”晏津嶸略打趣的說道,盡量想把氣氛放得輕松些。

池晚鶯一窘,然後面色冷淡,“江湖之人?”

晏津嶸蹲著垂著頭沒看她,“...當時情況緊急胡說的,但我不是有意瞞你,要是知道後來這麽喜歡你,我當時就不會胡說了。”

池晚鶯聽到後半段臉色緩合了些,卻仍是氣憤,“可你後來有這麽多機會可以告訴我。”

“這不是聽到你說小侯爺風流頑劣,怕你討厭我。”晏津嶸說著還帶了一絲絲委屈。

池晚鶯悶悶的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和他對視,他老愛穿紫衣,顯得風流倜儻,眼角總是帶著輕佻,似乎什麽都不上心的樣子,人人只看他就會覺得他浪蕩不正經,她卻從他眼裏看出了認真與沈穩。

至少她看到的他,不是傳聞那般。

她伸出手戳戳他的臉,“那還怪我嘍?”

“怪我。”他笑。

“但是你騙我。”她委屈巴巴的說罷,手上用了些力,戳得他臉上有些泛紅,看到戳出一個紅點,她唇角彎了彎,將手收回去。

他抓住她撤回去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要不你也騙我一次。”

“我才不是騙子。”她癟癟嘴說。

“不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連看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可是...還是生氣。”

她雖然心裏好受些了,但是還是有些悶悶的,她哪有這麽好哄。

“那要不我背你回去就消消氣?”晏津嶸溫聲道。

池晚鶯確實是累了,現在的小臉還有些慘白,沒忍住眉眼彎彎的嬌聲說著好。

晏津嶸揉揉她的頭,原本蹲著的姿勢改成了半蹲,“上來。”

池晚鶯唇角上揚,小心的環著他的脖子,他站起來手往身後一夠,輕輕松松的背起她。

她頭擱在他肩上,歪著腦袋問他:“我重不重?”

“我體力好著呢。”

“那你是在說我重?”

晏津嶸一僵,女人想的東西怎麽這麽奇怪,“太輕了,是不是餓了?咱們快點回去。”

她確實是輕,突然想到之前惟聞說過她是因為身體虧損才導致體弱,不由的心疼,也不知道多吃點東西養養。

池晚鶯在被他背著,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一個小侯爺,為何翻我府裏的墻?”

難不成想對他們家做什麽。

“我那天是去找惟聞的,照著他畫的‘地圖’結果翻錯了院子。”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池惟聞,要不是去找他,他也不會有這個機會認識她。

“...”惟聞知道得氣死。

兩人聊了幾句就看到了巷子口,離鴻德樓不遠的地方。

她趴在他肩上驚喜的說:“我們出來了!你真棒。”

姑娘溫溫熱熱的氣息撒在他耳畔,聲音嬌軟誘人。

真是要命。

池晚鶯突然奇怪的問:“你耳朵為什麽紅了。”

“沒事,可能有些上火。”他隨口說道。

上火耳朵會紅的麽?她為何從未聽過。

漸漸的兩人走到巷子口,路人漸漸多了起來,奇異的眼光都聚集到他們身上。

池晚鶯被看得不好意思,埋在他頸窩裏小聲的說:“放我下來呀,好多人看著呢。”

晏津嶸勾唇一笑,“剛剛不是說背你回去才消氣麽,現在還沒到,難道你想這樣懶賬?”

“那我不生氣了好不好,快放我下來呀。”池晚鶯被路人的視線看得很不自在,有些急切的說。

晏津嶸失笑,半蹲著身讓她下來。

池晚鶯站回地面還覺得有些腿軟,剛想扯扯他的衣服,結果卻瞥到不遠處站著的池惟聞。

笑意一僵,收回欲拉他的手,朝池惟聞揮了揮。

晏津嶸眉頭一挑,看見池惟聞眼裏的防備,不在意的朝未來小舅子笑著。

池惟聞牽強的笑了笑,然後故意擠到他們倆中間扶著池晚鶯。

“姐你怎麽了?”語氣不太好,悶悶的。

“沒事,就是腿有些軟,多虧了...小侯爺背我出來。”惟聞肯定看到她被他背著了,要不然不會敵意這麽大的。

池惟聞一聽一臉震驚的怒瞪晏津嶸,他對自家姐姐做什麽了!居然腿軟!

“她跑得太急。”言下之意就是他真的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

“那我替我姐謝過小侯爺了。”池惟聞聽罷眼裏的敵意少了一些。

看出兩個男人之間的氛圍緊張,池晚鶯扯了下自家弟弟,柔聲道:“我餓了咱們快走吧。”

池惟聞點頭,沒理會一旁的晏津嶸,直徑扶著她走進鴻德樓。

好友突然想做我的姐夫?

這個問題在扶著他姐進雅間的一路上都盤旋在池惟聞的腦子裏。

晏津嶸在池晚鶯眼神的示意下摸摸鼻子沒說話,似乎未來小舅子對他不太滿意。

池惟聞一手扶著人一手準備推門,動作卻突然一僵,想到上一次他推門後發生的事,頓了頓。

晏津嶸一看,勾著唇替他推開門。

裏面的人本來在談笑喝酒,聽到推門的聲音頓時一僵,他們今天坐著都覺得一波三折。

遲疑的看向門外,小侯爺回來了,池惟聞也扶著池家小姐來了。

晏津嶸回到之前的座位坐下,看著旁邊兩個坐在狐朋狗友懷裏的美人皺眉開口:“她們怎麽還在這。”

右邊的容欽感覺到懷裏的美人的動作僵住,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嬉笑著朝晏津嶸打趣說:“小侯爺看著礙眼了?美人不是你身上是不是嫉妒了。”

另一邊的男子不讚同的笑道:“你還拿小侯爺開涮,小侯爺從不碰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往晏津嶸聽到這會不在意的笑喝他們一句,今日卻挑了眉看向池晚鶯,朝她笑著。

池晚鶯唇角勾了勾,跟著惟聞坐到他們那桌。

才剛坐下又有人推門進來。

那人穿著一身華貴玄衣,腰間帶著一塊刻著字的玉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走進來。

池晚鶯看了看,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在哪裏見過呢...

哦,那次就是他來找惟聞所以爹爹才會到她院子來的。

池晚鶯與他的眼神撞上,她下意識移開視線假裝不知他身份。

太子開口和屋裏的人打了招呼後看了她兩眼,一旁的池惟聞站起來介紹,“這是太子,這是我家二姐。”

池晚鶯站起來福了福身,太子頷首示意她坐下。

“二小姐身子好些了?”太子在她身旁坐下。

另一桌的晏津嶸眼皮跳了跳。

池晚鶯淡笑著答:“好些了。”

“上次在池府與二小姐見過一面你可還有印象?”太子替她倒了杯茶道。

當然有!

池晚鶯一臉疑惑的搖頭,然後接過他遞過來的茶輕聲道謝。

太子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上菜時卻將清淡的東西放到她面前,久不時就和她搭一句話。

池晚鶯心裏惶恐,她與太子不過第二次見,為什麽對她如此關切。

小侯爺心裏氣,居然有人當著他的面勾搭他的姑娘。

太子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所以照顧著池二小姐無視了小侯爺鐵青的臉,眾人只覺得這頓飯吃得真是奇妙,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比如現在。

晏津嶸看見她微微抿唇便知道她吃飽了,放下筷子,挑著笑走到她們那一桌。

“帶你去玩。”晏津嶸手從她肩旁擦過,扶在桌上,在她耳邊說完後噙著笑走出雅間。

池晚鶯猝不及防的和他近距離接觸,櫻唇微啟他不等她說話就走出去了。

她的視線跟著他的背影,然後回過頭看見神色正常的池惟聞,咬咬牙道:“太子殿下慢用我先走了。”

走過時路過惟聞身旁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池惟聞側頭和她對視,她小聲的說:“我去玩一會,你等我回府哦。”

要是在剛剛,池惟聞定是不讓姐姐與小侯爺走,但是...比起小侯爺,他更忌憚身旁這位太子殿下。

於是池惟聞點頭了。

......

“你要帶我去哪裏呀!”

池晚鶯出了雅間發現他不在門口,想了想順著樓梯下到一樓,一出去就看見他倚在門邊,惹得路過的姑娘們嬌笑不已。

“好地方。”

池晚鶯慢吞吞的跟著他,猶豫的問:“遠麽?”

她雖然休息了一會吃了個飯,但是還是很累。

“要不然我抱著你去?”

“不...不用了!”

“騙你的,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晏津嶸笑道。

“你逗我!”池晚鶯不滿的控訴。

“沒有。”晏津嶸看向別處。

池晚鶯癟了一下嘴,走得很慢,他走在前面也察覺到了這點,步子邁得更窄,放慢速度等她。

走了一會拐了兩三個彎後兩人來到一家店門口,牌匾上寫著如蒸包子鋪。

居然是間個極小的鋪子,裏面也沒有座位,外面等了不少人在搶著買。

“不就是包子嗎?為什麽這麽多人搶著要。”

“因為吃過的人都說好吃。”

她們站在外圍都聞到了飄香,可是看到面前擠得不行的人們,她感到一絲害怕,“咱們也去搶?”

晏津嶸神秘一笑:“我既然帶你來了,肯定是有辦法的。”

她好奇的看著他。

晏津嶸走進人群,在覺得裏面的人能聽到的距離大聲喊了一聲:“裴姨。”

裏面埋頭數錢的的中年女人探了個頭出來,見到是他,然後看到他不遠處站著的嬌軟美人,笑了一下道:“呦,今日還曉得帶姑娘給姨看了。”

“不是,我今日是來買包子的。”晏津嶸看著裴姨朝池晚鶯努努眼。

裴姨笑得更歡了,在晏津嶸以為要遞包子給他的時候一盆冷水潑下來,“想買包子?自己排隊去。”

“裴姨!”晏津嶸不可置信的叫道。

“你沒看你身旁這麽多人麽,剛來的要等著知不知道。”裴姨翻了個白眼說道。

身旁擠著的人都看著他,似乎他一插隊就會對他做什麽似的。

他卻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說:“那我在這排,你讓那邊那個姑娘去你店裏面休息。”

裴姨看著屋外了然的朝池晚鶯走去,“姑娘,來咱們店裏休息一下吧。”

池晚鶯楞了楞,見她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看了一眼晏津嶸,他朝自己點了一下頭,她才禮貌的笑著應了。

裴姨領著她進了旁邊一個更小的側門,裏面只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似乎是他們自己用來休息用的。

“姑娘在這等會哦,桌上有茶水你自便,我得先去忙了。”裴姨笑瞇瞇的看著眼前乖巧的姑娘,很是滿意的離開。

......

裴姨說是要他等著,但也沒為難他,怕那小姑娘等得煩,大手一揮將他要的包子給他。

晏津嶸樂呵呵的拿著紙包進去。

“快吃。”

池晚鶯接過來打開紙包,香氣撲鼻,捏了一個小心的咬了一口,很濃的肉香,入口細膩,確實很不錯。

晏津嶸淡笑著看她吃。

心中的一點不舒服也消散了,太子什麽的都走開吧,他姑娘只有他能逗。

......

池晚鶯回到鴻德樓找池惟聞,然後姐弟倆一路上的對話是如下這般。

“姐,你怎麽和他認識的啊?”

“姐,你看上他了?”

“姐,你別喜歡他!”

問話三連擊。

池晚鶯無奈的聽著,如果她告訴惟聞,是因為他叫晏津嶸到府裏,她和他才會認識的,惟聞會炸毛吧。

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

池惟聞喋喋不休的問著,越問他臉上越難看,身旁的人卻全然不知的輕笑了一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的!”

“聽著呢。”池晚鶯趕緊收了些笑。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偶然認識,我認識他時不知他是衡陽侯家的小侯爺,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你現在知道了?那你還讓他背你!”

“那是我跑得腿軟了,不讓他背我我怎麽出來啊,你又沒追上我。”說完瞥了他一眼。

池惟聞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正經的解釋,“是衡陽侯叫住我,等我回完話追出去你們倆都不見了。”

“衡陽侯也在?”

“呵,你眼裏全是小侯爺,其他人都看不見了吧。”池惟聞吃味的說。

池惟聞說完覺得不對勁,“別說其他的,你還沒說你喜不喜歡他!”

池晚鶯臉一紅,“小孩子別管這種。”

“誰小孩子!我就比你小一歲!”

“吶,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嘛。”池晚鶯笑道。

“我商量國事為太子出謀劃策時你看見過?”池惟聞傲嬌的說。

“呦,這麽厲害呢,我家弟弟真棒。”

“...你別拿敷衍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池惟聞生氣的看著她。

“乖。”

外面都說,禦史府的兩位少爺都是難得一見的賢才,一位從文一位從武,大公子一身武藝超群,小公子才學謀略過人。

可是他們家都是這樣說的,一文一武剛好保護中間的嬌女。

確實,幼時別家頑皮的孩子到府裏玩,若是誰想欺負她,大些的兄長用武力小小教訓一下,小些的兄長不好出手,惟聞總是可以不動聲色的把人給教訓一遍。

在外都是一人敵十的存在,一回到家見了家人卻很放松的露出真性情。

######

第二日,降醉酒肆開業,開業大吉買酒送下酒菜,引得許多人來觀望。

晏津嶸陪著一幫子公子哥們進了降醉酒肆,與鴻德樓一般兩層的構造,鴻德樓中間是個露天的說書臺,而這家店卻不是,屋頂修得尤其高,一樓擺滿了四方桌。

“客官們樓上請。”小二見這幾個公子衣著不凡,穿戴貴重,極有眼力的將人往樓上請。

幾人剛上來幾階樓梯,突然聽到尖銳的女聲氣急敗壞的在與人爭吵:“憑什麽我不能上去二樓!一樓都是窮人憑什麽我要跟他們坐在一起!”

幾人頓了頓,雖說他們都是有名的紈絝子弟,但也不敢在百姓這麽多的地方說出這些話,家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那姑娘長得眉目可人的,但是因為怒氣使得整張臉變得扭曲。

小二本弓著腰道歉,見她態度如此惡劣,被耽誤了這麽久客人也沒接待幾位,火氣也上來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麽料子的衣服,有錢人會像你這麽寒酸?”

柳棋若漲紅了臉,“你才寒酸!我可是禦史府的人,你要是再敢攔我我就去告訴他!”

那小二似乎被禦史的名頭唬著了,楞在那,不遠處一樓的百姓們唏噓起來。

這是在給禦史大人招黑呀。

容欽嗤笑一聲,“哪門子的親戚這麽蠢。”

晏津嶸停下來,手搭在樓梯的扶手上往下看著。

後面跟著的幾個公子也跟著停下來,“侯爺要管麽?”

“惟聞肯定不想府裏的名聲被玷汙...容欽,去幫一下那姑娘。”他語氣輕佻,帶著玩味。

容欽笑了一下,讀懂了小侯爺的意思,壞笑著大聲敲了敲樓梯扶手,揚聲道:“姑娘說自己是池府的人?”

柳棋若聞聲看上去,見到樓梯上停著幾個貴公子,她眼前一亮,說話那個與靠在樓梯看她的那個公子都非常俊朗。

她心砰砰砰的跳,想著自己樣貌也不差,羞澀的道:“是。”

“可池府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也就那幾個主子,你又是女子,莫非姑娘是池家二小姐?”

“不是,但...”柳棋若尷尬的開口。

“果然不是,我就說看姑娘的行為也不是小姐的做派。”

“可...”

柳棋若心中那些旖旎被打破,還想再反駁,容欽卻沒給她機會。

“你們酒肆怎麽幹的,隨意冒充官員府中人的東西也給放進來,是不是隨便一個叫花子說自己是某府的人你們也會請上二樓?”容欽厲聲說。

柳棋若臉上一青一白的大聲說:“我不是冒充的!我真是池家公子的表妹!”

現在她如此說也無人再信她,只當她是個窮瘋了想攀權富貴的女人。

這時一道冷淡的女聲響起,“楞著幹什麽,還不快把人丟出去。”

那被唬住的小二一聽到老板娘的聲音趕緊回神,兇神惡煞的扯著反抗的柳棋若出去。

那出現在另一側樓梯口的女人聲音無起伏的朝他們幾人說:“抱歉,今日幾位的錢我付了。”

說是抱歉,但聲音冷得一點歉意也沒有。

晏津嶸挑眉看著她,許久,勾了唇繼續上樓。

那女人冷淡的看了樓下一眼,然後轉身消失在大家的眼裏。

那紅衣飄曳,熱情妖嬈的顏色和她冷淡了樣子搭在一起居然毫無違和感。

“侯爺,如何,滿意嗎?”容欽一改剛剛囂張的模樣,笑嘻嘻的朝晏津嶸說。

“嗯,上次尋到那匹純血馬送你了。”晏津嶸心情很好的說。

容欽與身後幾位公子詫異的看著他,那匹純血馬可是小侯爺又花銀子又花時間,花了好大功夫從別人手裏弄來的,居然因為容欽教訓了一個姑娘而已就給他了?

早真的有這麽好的事他們早搶著去了。

“那姑娘惹你了?”容欽喜滋滋的問。

“沒有。”

惹到我媳婦罷了。

######

柳棋若咬著牙回池府,路過的丫環目不斜視的從她身旁過,她憤憤的在心裏罵,連這種身份低下的丫環都看不起她!

回到柳姨娘的院子,她直徑去了她爹的房間,敲敲門,沒有動靜,她翻了個白眼直接推門進去。

入眼便是堆在桌上的昂貴首飾,柳康慶被推門聲嚇了一跳,整個人慌亂的趴到桌上想擋住。

“爹,是我。”柳棋若進了屋把門又關上。

柳康慶松了一口氣,責怪道:“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敲門。”

“我敲了,是你自己沒聽見。”

然後柳棋若坐到桌前,隨手拿了一條珍珠項鏈在手裏,“爹你哪來這麽多東西...你偷的?”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

“噓,偷什麽偷,我是青燕的大哥,用一些她的東西很合理。”

“這些都是她的?”

柳康慶點頭。

柳棋若長籲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可別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柳康慶嘿嘿笑道:“知道知道。”

“爹,要不你分一半給我。”柳棋若想到剛剛被趕出來就一頓氣憤,要是她有錢了她肯定是最出彩的那一個。

柳康慶卻突然警惕,“姑娘家要什麽錢。”

柳棋若委屈的將剛剛的事給他說了一遍,然後泫然欲泣的趴在桌上。

“如果...如果我打扮的和池晚鶯一樣,我肯定可以找個有錢的相公。”

最後這句話成功戳到了柳康慶,他考慮了很久才忍疼分了一半給她。

柳棋若欣喜的抱著一包珠寶離開。

樂滋滋的幻想著自己穿上華貴的衣裳戴著好看的步搖的樣子,定是風光無限。

“呀,對不起對不起!”

柳棋若沈浸在幻想之中,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剛想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哪知道連臉都沒看清那人就急急忙忙跑開了。

慌慌張張的跑著,和普通丫環一樣,哪裏猜得出是哪一個。

她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心情不好的走回屋子。

剛走近院子,又被一個急匆匆跑出去的丫環給踩了腳。

“你們這些丫環怎麽回事,不長眼的麽!”

可惜她仍看不清是誰。

柳棋若心情是壞到家了,這一整天全是糟心事,狠狠的砸上房門。

######

傍晚池府的某個院子裏,傳來姑娘的細細嗓音。

池晚鶯說完一臉快意的笑著。

“就這些還不夠。”晏津嶸無奈的揉揉她的頭,人家這樣對她,她就叫丫環撞幾下人就完事了,真是心軟,“我今天也捉弄了一下她。”

池晚鶯斂下眸子裏的笑,當然還不夠,這只是開始呀,好戲還在後頭呢。

但是她不敢告訴他,怕他覺得自己太壞心胸狹隘。

“怎麽捉弄呀,你今天遇上她了?”

“嗯,在酒肆遇見的,叫人打擊了幾句罷了。”那女人心高氣傲虛榮心極強,這估計得成為她以後的痛處。

“酒肆?你喝酒了麽?”池晚鶯的關註點在這裏。

“一點點,你不喜歡我喝酒?”他不嗜酒,但平日和人吃飯總是會喝的。

“不是,就是好奇為什麽沒有酒味。”她嗅覺有些敏感,以往兄長弟弟雅聚回來她聞得出喝沒喝酒的,今日她沒從他身上聞到。

他當然不會說他急急忙忙趕回去沐浴過換了衣服確定沒味道了才來的。

“好奇?”他眼裏噙著一抹莫名的笑說。

池晚鶯不知為何有些心慌,“不好奇不好奇。”

“來不及了。”他低聲說了一句。

晏津嶸唇角彎彎將人摟住,手撫在她後腦勺,讓她微微仰頭,低頭薄唇輕壓,輕輕蹭著她的唇,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小心。

池晚鶯瞪大了眼,下唇被他輕咬著,酥酥麻麻的,讓她有些寒顫,想要推開他,手卻被他握住帶到他的脖子上。

過了許久,池晚鶯軟著身子被她抱在懷裏輕喘,氣息弱弱的道:“你怎麽這麽壞。”

想要兇他,語氣卻軟綿綿的,像是嬌嗔一般,撓得他胸口癢得不行。

“好,我壞。”

嬌氣得不行,他的命都要交在她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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