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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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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今苒苒不收,童沛白言辭懇切,都要把自己說哭了。

今苒苒望見她眼裏的淚光,也被觸動了,“那好吧,就算我替你們看房,偶爾我會去打掃的,反正你們也還會回來北城看我的對吧。”

“是是是。”

季嘉志見她收下鑰匙,連聲應道,“我們肯定還會來的,到時候我們就能住在一起了。”

今苒苒沒有見過季嘉志這麽殷切的時候,倒被嚇了一跳。

“他手術後,就有些不正常,還沒恢覆過來呢。”

童沛白對季嘉志翻了個白眼,又拉著今苒苒話家常,“你和時渡最近還好吧?”

“啊,還……還好啊。”

“我看到你好幾條新聞,說是有什麽人在追你,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怕時渡誤會。你這次回來,他有跟你說過什麽嗎?”

“沒有,他知道我的為人,不會誤會的……”

孟露講完自己的話,不給何辰痛罵的機會,就搶先掛斷了電話,仿佛就是借她當個傳話筒。

何辰急忙去撥範景有的號碼,果然聯系不上他。

目前能確定的是,野人他們被孟露一夥綁架了,現在還算安全。而範景有出門近十幾小時,竟然沒有直接去找他們,難不成真去報警,行為受到了限制?

不行,大家下落不明,她沒法在這裏幹等。何辰找蘇姜借了身簡便的衣服,換好後問廚房在哪。

蘇姜警惕地看她:“你要做什麽?”

“拿刀啊。”何辰找了頂鴨舌帽帶著,面色很是焦慮,“不行不行。”

何辰:“有槍嗎?”

蘇姜總算明白過來,她這是打算自個去救人了,還真是和有哥一樣雷厲風行。可是有哥行事果斷,不做沒把握的事,蘇姜不僅放心還能袖手旁觀,但何辰受了傷還沒好,要想一個人闖進盜獵分子的地盤,簡直笑話,她要有這個本事,他把頭擰下來。

何辰看他一眼,將隨身物品放進斜挎包,“收收你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我又不是豬,難不成還直接沖進去嗎?當然是先踩點,再見機行事了。再說了,我總不能看著我兄弟們被關而無動於衷吧,我們那可是一起反抗過老師和學校的革命戰友情。”

何辰扶著左肩,跑到前臺撈了把長鎖放進包裏,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不減,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走啊。”

蘇姜:“?”

何辰如此高義薄雲,試問你感動嗎?蘇姜搖搖頭,不敢動。

蘇姜考慮是不是得把何辰關起來,免得不好向有哥交代。何辰急躁地瞪他,“磨磨唧唧的,跟個小屁孩似的,就問你走還是——”

遠處似乎來了一批客人,喧鬧聲漸近,何辰話還沒說完,有人在身後問道:“去哪?”

男人的聲音低沈好聽,帶著一絲粗糲,聽起來很有味道,然而他尾音不自覺拖長提高,便生了些嚴厲。

蘇姜看見來人,站在原地扯了抹笑,立即反擊,“有哥,你家這小孩怎麽罵人呢。”

何辰頓時轉過身去,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她一邊呲牙咧嘴,一邊紅了眼眶,幾日未見,再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她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切。

範景有站在門檻外,身後是一顆巨大的柳樹,枝繁葉茂隨風飄蕩。他的臉背著光,只餘堅毅的輪廓還算清晰,視線在何辰臉上逗留片刻,又落在她斜挎的包上,“還長出息了。”

像下著定論,又像在接蘇姜的話。

“我就是想邀蘇店長出門逛街。”

何辰心虛地摘下帽子,露出惹是生非被抓現形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脫下包。她眼睛沒閑著,一一掃視,連帶範景有,總共五個人,一個不少,完好無損地全部回來了。

“辰子,怎麽了?”野人飛快跑來扶她,一面觀察她臉色,一面盯著她隆起的右肩,幾秒鐘後,面色一凝,“槍傷?”

孟露的目標是範景有,野人他們只不過是孟露回程路上,與自己人匯合後順手撈回去,借以要挾範景有的人質。而且孟露顧忌著範景有,根本沒來得及對他們怎樣,是以幾個人不僅毫發無損,還能活蹦亂跳在客棧吐槽。

這大小是趟綁架案,幾個人也算經歷了一遭,尤其小清新,往後回去也算增加了一筆談資。

幾人本來歇息著,正在進行一場無妄之災後的交流與疑點討論,聽見野人的話,紛紛圍了過來。

“沒事,你們回來就好,那個臭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何辰本以為大家是關心她,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餘光沒找著範景有的身影,於是想再具體說明傷在哪裏,她是因為幫範景有擋槍才中的子彈等等。

然而,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話,讓她徹底閉了嘴。

小清新奇怪:“怎麽會中槍?難不成你昨天來找我們了?”

野人也很疑惑,“究竟是怎麽受的傷?”

連賀躍也是一臉茫然,“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記什麽了,對了,我們在博羅轉井鎮不是要找那小破孩麽?”

提到博羅轉井鎮,大家像被啟動了什麽程序,一個個都發愁起來。那一天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醒過來,何辰和範景有不見了,卻發現被綁在自己人的車裏,還沒等他們回神,又被半路殺出來的幾個人給劫走了。

豈止發生了什麽,那兩日的事情,簡直是讓人無從解釋。何辰被他們吵得煩了,又沒法從頭到尾給他們細說。

只有易桐沒有起哄,她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動作優雅地為大家泡著茶。

蘇姜送走了一位客人,進來看著亂糟糟的庭院,扶額搖了搖頭,瞧見易桐安靜坐著,便走過去誇了兩句,“還是桐妹性子穩,難怪有哥自從認識了你,都不來我這兒剪頭發了。”

易桐將洗好的茶杯遞給蘇姜,低頭羞澀地笑了,“我都是胡亂剪的,根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和姜哥你可比不得,還是有哥信任我,才允許我任意發揮。”

易桐語音輕柔,說著話瞥了眼人群中的何辰,眼底泛出濃濃的不屑與反感來。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恰好被何辰給捉到了。

易桐倒茶的手腕,惡魔之眼正泛著冷光,何辰視線停在上面,明知故問:“這就是你丟的那玩意?”

易桐呆楞了片刻,見大家的目光看來,用另一只手輕輕蓋住手鏈,不自然地點頭,“找到了。”

何辰笑著噢了一聲,沒有多說,她觀察到賀躍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心想這些人當真是不記得那晚的事情了麽?

易桐不好意思地撇過頭,生硬地解釋:“一覺醒來它就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它怎麽出現的,我之前……絕不是有意為難你。”

何辰從來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別人碰她一下,她能打回一拳。這種心不誠意不足的道歉,簡直再敷衍不過了,不如不要,“易學姐,不要勉強自己。”

兩人你來我往,矛盾可不像是只為一條項鏈,蘇姜看得興致高昂,撐著腦袋想聽八卦。然而何辰與易桐兩人,都很默契地不再開口,只有小清新跳起來,靠著野人,將易桐指責一通。

都是些諸如做人不能這樣帶有色眼光,要搞清事實才有發言權,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之類的。聽得何辰打呵欠,野人見狀走過來,提及孟露那邊的情況,何辰一下直起身,“還不知道你們怎麽回來的呢。”

怎麽回來的?

據說範景有答應了孟露的要求,千辛萬苦去找來了鹿王角,然後同孟露交換,並且還將識別的方法,教給了孟露一行的偷盜犯。

世事如何,只有範景有清楚,野人他們被關在一個底下賭場裏,這些事情,還是孟露憋不住,自己向他們炫耀的。並且聽孟露得意的口吻,範景有似乎還同意了她的一個要求,貌似是要做他們的向導,帶他們去哪裏來著。

大家都覺得範景有的處理,不夠硬氣,甚至有點憋屈。只易桐說:“有哥肯定有自己的考慮,我相信他不會幫那種人的。”

小清新氣道:“還有什麽理由?這回來的也太窩囊了,應該一鍋端!”

“那你回去啊,不行還可以報警。”賀躍不待見小清新窩裏橫對外聳的性格。

何辰聽完皺著眉,手來回順著桌沿滑動。這是她認真思考時,常有的一個習慣,只是她手碰了傷口,細微的血跡蹭在光滑的白色桌面,顯得十分刺眼。

蘇姜沒說什麽,沒聽到什麽有意思的八卦,也不為自家老板解釋,稱還要接客,就起身開溜了。

易桐有輕微的潔癖,看見桌面上極淡的紅色,正要開口提醒,被一雙生冷的眼神,直接嚇的噤了聲。

何辰自己也發覺了,她雖然不太講究,但也不喜歡血。何辰剛舉起手來,就被野人捧住了,野人抽過桌上的紙巾,也沒說什麽話,只低頭仔細為她擦拭。

野人大何辰兩歲,兩人認識的時候,都站在教學樓的天井下罰站。何辰是因為逃課去網吧,而野人則是因為翻墻去看軍事演習。

這理由在當時的何辰聽來,簡直比蹦極還酷,她立馬表示要將野人收入麾下。野人盯著她的小身板看了眼,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冷笑:“一米和一米七,你要怎麽收?”

“你才一米,我一米四了!”何辰挺直了身板,突然朝著野人的方向伸出手,野人條件反射一攔一踢再反手一刀,就把何辰給打趴下了。

何辰在地上疼地直叫,野人正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身後教導主任的聲音咆哮而來:“葉文任!!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連女生也下得去手??”

野人只記得,何辰躺在地上,捂著他根本沒碰過的肚子,對著他輕挑眉頭。陽光照在她稚嫩活潑的臉上,那一對淺淺的梨渦,從此刻在了他心裏。

少男少女的心事,總是私密、羞澀、難以啟齒。未說出口的情緒,或許只是鏡花水月,真撈會發現只是一場空。何況,能時刻看見、談話、玩鬧,已然心滿意足,畢竟開口就有可能從此陌路。

在來西北之前,何辰是不知道的,慢慢地她發現有些不對,直到在博羅轉井鎮。那一夜大家才不是瘋子呢,而是自曝的狼人。

何辰試探著問:“還要回家嗎?”

過了會,野人才意識到是同自己講話,他將紙巾扔進垃圾桶,反問:“這麽快就回去?不是還沒找到人?”

何辰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暗罵自己太敏感,她不置可否,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終究是選擇了自私地維持現狀。

應該是血跡凝固了,有幾抹擦不去,野人便仔細將茶杯的水調溫,再倒了一點在紙巾上。野人正準備再幫何辰擦凈時,對面的走廊上,範景有大手端著一個鐵盤,也不知站在那裏多久了,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橙子。”

對於這個稱呼,不止大家驚訝,何辰也很蒙蔽啊。範景有第一次這麽叫她,是在那夜大家都不清醒的狀態,自他正常以後,可再沒提過這個外號——用‘昵稱’來形容,似乎更準確一些。

何辰不自覺站起來,就要往那裏走,直到被野人拉住,她訝道:“怎麽?”

何辰的傷在左後肩,稍微靠近肩胛骨的地方,如果要換藥,勢必要脫一半的衣服。野人不會看病,但他對這些也略有了解,看現在的情況,顯然是範景有要親自上手。

野人不想讓何辰過去,但是又不好說出口,沈默半天,只說:“我帶你去醫院治療吧,順便檢查一下,別落下什麽病根。”

野人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蘇姜信誓旦旦表示範景有對這類病癥很有經驗,但何辰還是更相信拿著牌照營業的正規醫生。在小命跟前,什麽花花草草都是虛的,何況這草還挺難摘。

何辰的表情變化,範景有看在眼裏,他握住托盤的手指緊了緊,面不改色道:“關於俄金加旺,還有事情和你說。”

武指和服裝師沒什麽形象地坐在燈光師的位置上一起喝酒。

導演把控整個劇組,是最為操心的人。

他拿著灌啤酒,攔著前來探班的粒粒,“演員們都在拍攝後記,待會還有聚餐,你先別進去。”

粒粒向裏探望,“今苒苒呢?怎麽沒看到她?”

“她要趕機,剛一殺青就走了。”導演遞給她一瓶啤酒,“喝吧,我跟你爸保密。”

“你怎麽這麽快就放她走了呢,我還沒給她拍殺青照呢。”粒粒有些苦惱。

導演倒是奇怪了,“你就這麽喜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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