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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鮮衣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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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請明講。”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只讀過道藏,並不能明白韓莊的意思,贏吉詢問道。

“首先放出消息,說我們南疆軍團為覆仇而來,一路上大大小小都屠了幹凈,造成刑州城百姓的恐慌。”韓莊一邊把玩著手掌,一邊說道。

“既然餘承志托大,不進刑州城,那麽看他如何控制刑州城的人心,如果他堅持不進去,那麽就讓他進不了刑州城。”

“上將軍何意?”楚不羈問道。

“想辦法騙開刑州城的城門,占領刑州城,與大營城掎角之勢,包夾駐南軍團。”

“駐南軍團裏刑州城有十裏之遙,十裏對於武者來說不過轉瞬即至,但是若是放在軍隊中就不一樣了,如果軍隊要保持整齊不被偷襲,必然一些武者要將速度降下來。而十裏對於一般士兵則就不是轉瞬就能到達得了的。”

“如果我們在刑州城與駐南軍團之間制造一條鴻溝,切斷兩者之間的聯系,駐南軍團沒有了糧食供應,必然會引起恐慌,但是餘承志必然會殺一儆百穩住軍心,再將軍隊緩緩從東北方向撤向刑州東門,而東門則是我們攻擊的盲點,這必然會讓我們的計劃落空。”

“但是我們事前放出的消息,則會影響到城中百姓,只要晚開門一個時辰,駐南軍團軍心必亂,而如果我們派一隊人馬偽裝成駐南軍團的士兵,從刑州城的西邊騙開城門,短時間內奪取城門,讓大軍長驅直入,則平原戰就變成了巷戰,大唐的龍騎的優勢便蕩然無存。”

“我們以高端戰力高於對方的優勢便可將傷亡降到最小化,盡快奪取東門,將駐南軍團堵在城外圍殺。”

“再加上敵人驚魂未定,兵敗如山倒,餘承志再厲害,恐怕也救不了潰敗的軍心。”韓莊將最後一個旗幟插在了沙盤中駐南軍團的頭上。

“但如何能讓刑州城的人相信我們便是駐南軍團的士兵呢?”

“這要靠楚將軍了。”

“我?”楚不羈疑惑道。

“狹南關一戰,楚將軍的威名早已傳遍天下,若是楚將軍帶兵在後方驅趕,我想餘承志定不會應戰。”

“要是有追兵在後,加上城中百姓的阻攔,東面的城門短時間內一定不能通過如此多的人馬,自然便會有人向南面的城門逃竄,既然有人向南面逃,就必然有人向西面逃,這時牧將軍率三千奇兵混入逃兵之中,楚將軍便從鴻溝南側迂回直接沖向西面大門。”

“為何不從南面進攻?”

“從南面進攻的話離餘承志太近,以他的速度,我們恐怕沒攻入城門他便已經到達戰場了。”

“那上將軍憑什麽認為餘承志一定會不應戰呢?”

“這還得看楚將軍了。”

“又看我?”楚不羈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麽的重要。

“楚將軍從明日起開始叫陣,若是出來應戰的不是餘承志,便以追快速度擊殺,並將敵將首級取下以飛箭射入駐南軍團大營中,制造恐慌。”

“若是駐南軍團不應戰呢?”

“以餘承志的個性,若是不打到他怕,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怕是什麽東西。”韓莊似乎早已將餘承志的秉性摸了個清楚。

“上將軍如此確定?”

“知己知彼者,方能戰無不勝。”

“那鴻溝如何制造?”

“這就不勞將軍們費心了。”

“祝將軍旗開得勝。”韓莊掛著微笑對著楚不羈道。

突然帳外嘈雜的聲音大燥,韓莊臉上掛上的怒容,韓莊向來以嚴謹治兵,若是沒有允許,士兵們連說話的機會都很少,可是帳外居然發生了騷亂。

諸位神將同一時間將氣息探了出去,一時間諸位神將臉上的表情各異。

一位騎著白馬的青年模樣的大唐騎兵,孤身闖入了南疆軍團的大營,紅色的鎧甲踏破南疆大營的轅門,在數萬士兵的註目下一劍砍斷了南疆的軍旗,呼嘯而去。

“我為鎮南侯之子,餘時遷。”餘時遷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在數十萬大軍的註目下絕塵而去,很是威風。

這個鎮南侯之子正是當初蘇和在清溪鎮所見到的騎兵統領,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餘承志的兒子。

蘇擇看著遠去餘時遷,再看看眾人的反應,槍尖上提,並不想放過這個故人。

舉起了手中的黑槍,天槍之魂受到了真氣的刺激,黑槍顫動了起來,仿佛一顆心臟在黑槍中跳動,繁瑣的花紋浮現於槍身之上,衍生出銀色的秩序之鏈環繞著黑槍盤旋。

承載著恐怖力道的黑槍掙脫了蘇擇的右手,像頭怒龍,破空而去,剎那間刺破了空間,來到了餘時遷的背後,餘時遷並非等閑,提前感受到了來自黑槍的威脅,但是黑槍很快,比他的思維來得都要迅速,就在將要貫穿他的身體的一剎那間。

一個模糊的身影擋在了餘時遷的身前,餘承志來的如此的快,居然快過了黑槍。

餘承志一拳轟在了黑槍上,黑槍應聲倒飛而去,但是自己的右手居然被黑槍刺破,不住地流淌著鮮血。

“好強的攻擊力。”餘承志微瞇雙眼,黑槍上蘊含的真氣根本算不上強大,甚至比神將還要弱上一線,但是卻詭異地破開了自己的護體真氣,刺破了自己的右手。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除卻帝都的蒙治,恐怕天下無二人能出其左右,而面前這個僅僅大神通境界的年輕人居然能夠傷到自己,讓他有些吃驚。

蘇擇接過倒飛而來的黑槍,與餘承志對峙著,雖然在威壓上出於劣勢,但是沒有退卻半步,有著要與其爭鋒的氣勢。

楚不羈一時間也是來到了蘇擇的身旁,氣息鎖定著餘承志,兩人以掎角之勢夾擊著餘承志。

感受到楚不羈磅礴的絲毫不遮掩的敵意氣息,餘承志也不停留,撤回了駐南軍團。

餘時遷心有餘悸地看了看站在南疆軍團帳前的兩人,雖然看起來歲數與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從氣息上能夠感受到的危險程度,甚於自己數倍,相隔數十裏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銳利的目光。

“這些蠻子。”餘時遷恨恨地捏緊了拳頭,本想殺殺南疆軍團的威風,沒想到卻搞了個灰頭土臉。

他很清楚自己並非天才,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與這些上天眷顧之人居然能夠差了數道鴻溝。

蘇擇的槍威也震驚到了南疆軍團這些大人物,他們比誰都清楚餘承志的實力,這可是三十六諸侯中名列前茅的強者,看著蘇擇手中普普通通的黑槍,諸位神將包括韓莊在內皆唏噓不已。

蘇擇的強橫已經不能用境界來衡量了。

“禮尚往來,給我們的鄰居送上一些小禮物。”

韓莊拍了拍已經架好的火炮,火炮手將彈藥從庫房中捧出,填進火炮內,震耳欲聾的發射聲響起,數百團包裹著火焰的炮彈落向駐南軍團的大營。

可是一張黑色的網在大營的上空張開,將整個大營全部籠罩在其中,炮彈在空中紛紛炸裂,變成了漫天的煙花。

“勢嗎?有意思。”韓莊嘴角勾起微笑。

“嗯,捕天神將樊仁。”微古答道,這同樣是一個大名鼎鼎的神將,十分的棘手。

“諸位將軍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有勞了。”韓莊笑著向諸位神將拱手。

“明日還得仰仗楚將軍啊。”

“楚將軍才是應該回去的休息的啊。”南疆的神將對於楚不羈這個南疆的驕子從不會吝嗇讚美。

第二日清晨,楚不羈於天明前便起了身,一身金甲,著實打扮了許久,才手持黑鐵重戟出去。

騎著那神俊的黑色龍駒來到了駐南軍團大營前便是破口大罵,一直罵到中午,楚不羈早已口幹舌燥卻敵營卻沒有半點動靜。

“上將軍,到底行不行啊?”楚不羈也是沒了信心,接過衛兵送來的茶水。

“再等一個時辰。”韓莊倒是風輕雲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話音未落,駐南軍團的大營便洞開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滿臉的絡腮胡,使得一手精鋼長槍,身著明光閃閃的魚鱗甲。

騎上一匹黑色的駿馬,策馬來到了楚不羈面前。

翻身下馬,昂首闊步,走到了楚不羈前方十丈處,將長槍舞的虎虎生風,煞是威風。

“我是鐵槍神將漢三,特來領教,不知青木侯的盛名是否名副其實。”

楚不羈仰天大笑,足尖一點,身體便激射了出去,在空中激起了一層又一層連續的空爆,漢三瞳孔微縮,單憑速度楚不羈便遠快於漢三。

可是漢三成名多年,什麽大風大浪都見了個邊,並沒有驚慌,槍尖下垂,單手持槍以待。

一瞬之間,楚不羈便來到了漢三的上方,黑鐵方天畫戟淩空劈落,似有一擊將漢三劈成兩半之勢。

漢三臨危不亂,到是有大將風範,槍桿一抖,九朵槍花環繞著長槍,直奔楚不羈面門而去,有著一股一命換命的狠勁。

楚不羈青色的真氣噴薄而出,竟然凝成了實體化的盔甲,完完全全護住了身體。

漢三反應也十分迅速,強勢一收,絲毫不拖泥帶水向著一側滾去。雖然姿勢有些難看,但是卻十分有效,完全規避了楚不羈的攻擊。

楚不羈一擊落空,在地上斬出了越三丈深的深痕,大地沿著斬擊的方向撕裂開來,土石在地上翻湧,著實讓人心驚,漢三自問沒有能力吃下這一擊,幸好躲了過去。

但是楚不羈並沒有一擊罷休,這時候身為三十六諸侯的強大的個人實力完全展現了出來,利用方天畫戟的慣性將自己的身體甩了出去,重重地踏在了大地上,落地便是一擊橫掃,煙塵如風暴般向四周擴散。

漢三下意識地躍了起來,但是視野中已經失去楚不羈的身影,立刻感知著四周。

“在下方。”漢三腦中話音未落。

一道銳利的光芒便沖天而起,將漢三的右臂給斬落了下來,漢三的直覺十分準確,但是楚不羈更快,快過漢三從大腦將指令傳遞給身體。

“啊。”漢三跌落在地上,腦門上不住地冒著冷汗,巨大的疼痛讓他無法保持冷靜,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此時失去冷靜的話,楚不羈的下一擊便會要了自己的命。

漢三左手持槍,在虛空中狠狠地一刺,金鐵交擊之聲從空處出來,下一刻將楚不羈逼了出來,楚不羈的身法快到沒有影子,但是漢三也並非虛名,經驗十分的老道,憑借運動的規矩強行逼出了楚不羈。

“好槍法。”楚不羈由衷讚嘆道。

但是著讚賞的話語此時落在漢三的耳中如同嘲諷一般,才幾個回合,漢三便被斬落一臂,情況十分不樂觀。

駐南軍團的大門再次打開,一位拿刀的瘦弱中年人,持一位拿長斧的勁裝男子沖大門處飛馳而來,直奔楚不羈,想要救下漢三。

楚不羈旁若無聞,再次對著漢三發起了進攻,黑鐵重戟如同死神的奪命鐮刀,向著漢三無情的斬去。

漢三看到自己的同僚正趕向此處瞬間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一個後躍躲過了楚不羈的一擊,也向著駐南軍團的方向挪移一段距離。

漢三想要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僚的位置,但是楚不羈高大的被青色真氣盔甲包裹的身體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是自己看到的最後風景,然後腦袋被橫切了下來,拋飛在了空中。

“小子爾敢。”瘦弱的中年男子突然爆發了一股與自己身形不相匹配的恐怖氣息,霸道絕倫的一刀向著楚不羈斬去。

楚不羈睨視著瘦弱的中年男子,但是卻絲毫不敢輕視這一刀。

刀氣如同翻滾著燃燒著的巖漿,奔騰且炙熱。

楚不羈心頭一驚,沒有正面與之攖鋒,空中的一個側身旋轉躲過了這聲勢浩大的一刀,瘦弱男子的長刀橫掃方圓一裏的地區,斬出了一片纖塵都不剩下的“真空”地域。

但是持長斧的勁裝男子卻淩空一斧攔腰劈在了楚不羈的身上。

楚不羈受了一重擊,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青色的真氣盔甲被長斧霸道的劈碎了,鮮血從腰部的傷口不住流淌出來,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小看你們了。”楚不羈看了看腰上的傷,收起了戲謔的神情。

自己的勢撐了開來,楚不羈的勢是強化自身能力的一類,名為戰神自封,是個記載中頂尖的勢,瞬間可以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各項能力,類似於蘇擇的勢透支,但是卻沒有副作用。

身上的傷似乎並沒有影響楚不羈的戰力,更是激起了楚不羈的兇性,戰神自封臨體。

楚不羈如同戰神降世,真氣在體表狂暴地流動著,黑鐵重戟一個空旋再次被楚不羈握在手中,黑鐵重戟在楚不羈磅礴的真氣不斷地註入下,顫抖著不斷地撕扯著周圍的空間。

楚不羈的身體猛地拔高了一截,竟然長到了一丈之餘,渾身上下布滿了堅實的肌肉,腳下的大地寸寸裂開,如同一個蓋世魔神一般,布滿血絲的雙眸怒視著前方的兩人。

像尊遠古的兇獸,身形龐大且充滿力量,並不失美感。

兩人的脊背冷汗如泉水般冒著,濡濕了後背的衣裳,楚不羈給他們壓力實在過大,驚人的勢帶來的威壓如同山洪海嘯般不斷地沖擊著他們的心理防線,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惹毛了什麽樣的怪物。

“來。”沙啞的聲音從楚不羈口中傳出,如雷鳴般轟擊著耳膜。

“哼,虛張聲勢罷了。”瘦弱中年人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冷哼一聲,長刀再次開始蓄力,他的勢叫做養精蓄銳,是個內斂型的勢,擁有能夠將真氣壓縮高度瞬間爆發的能力,具有極端恐怖的攻擊力。

楚不羈的身體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眨眼間便將身體燒的一幹二凈,消失在了天地間。

這一突然的變化將所有人都驚呆了,楚不羈竟然自燃了。

許多神將都臉色一變,因為魔焰宗的招牌秘術就算遠離西秦也不難被認出,楚不羈在他們的印象中是一直跟在昭明武聖的身後的孩子,從未離開過南疆。

可是此時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絲陌生,他身上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辛密。

蘇擇則是瞪大了眼睛,楚不羈現在施展這個功法好像是魔焰宗的功法,楚不羈不是趙景的弟子嗎?神火分身為魔焰宗的秘術,一般不會外流,楚不羈又是如何偷學到的?

韓莊臉上掛著反常異樣的微笑,心中暗道,看來傳聞是真的。

韓莊對於楚不羈也是有些了解,更是聽到些秘聞,楚不羈相傳並非出生於南疆,而是多年前,趙景從西秦帶回來的孩子,三百年前,西秦發生了暴亂,多個氏族因爭奪權力爆發了況日時久的戰爭,楚氏一族在戰爭中落敗,撤離了魔都。

就在那個時候,趙景出現在了西秦,在酆都強行帶走了一個孩子,據說天生擁有巨神之力的孩子,為楚氏一族源自魔皇的血脈濃度最高的子嗣。

而這個孩子很可能便是楚不羈,那個擁有神靈和魔皇血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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