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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陸五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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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大心急如焚,可是卻無可奈,雖然自己是大神通境界的強者,可是不知為何居然要比蘇擇這個小神通者要弱上幾分,根本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蘇擇抓住了一次機會,黑槍穿透了暴熊的腿骨,將其釘在了大地上。

南荒十八騎立刻蜂擁而上,將暴熊重重包圍了起來。

暴熊下半身被固定在了地上,但是上半身卻仍舊張牙舞爪恐嚇著眾人,口中不時地發出怒吼。

馬老大怒字當頭,哪管暴熊這些花裏胡哨,一刀劈在了暴熊的左肩上,將暴熊的左臂砍了下來。

暴熊怒吼一聲,身體再次膨脹了起來,碩大的腦袋撞飛了數人,拔出自己的小腿,再次朝著密林深處逃竄。

突然黑芒一閃,十七找準了一個機會,女孩嬌小的身體,像羽毛一樣從空中飄落,飄飄然卻異常的迅速,精準地奪走了暴熊的一只眼睛。

暴熊忍受著劇痛,但是仍舊沒有放棄逃生的機會,頭也不回地向著遠處,撞斷了攔在自己前方的一棵又一棵擎天巨木。

“老七。”馬老大暴吼一聲。

老七會意,身上青光乍現,一副充滿著水墨氣息的圖卷舒展了開來,鋪滿了這片空間。

暴熊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如同陷入了泥潭,舉步維艱。

剩下的獨眼慌張地環顧著周圍,卻發現茂密的森林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只剩下幾座淡淡的青山。

慌張的情緒在暴熊的內心蔓延了起來,吞噬了它的理智,它從出生便一直在這片森林之中,數百年來從未踏出森林半步。

誘惑森林中除了幾處禁地,其他所有地方都被暴熊親自踏足過,但是自己面前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在森林之中。

一抹黑色從暴熊的身邊閃過,暴熊慌張地回了頭,發現一個那個砍下自己左臂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若是自己在全身狀態,憑眼前這個剛剛大神通境界的弱小人類絕不可能傷到自己。

但是自己接連遭受重創,所以才給了這個爬蟲可趁之機。

馬老大每一步都穩穩地紮住,緩慢地逼近這只受傷的猛獸。

暴熊並未著急出手,等待著一個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

但是它忘記了蘇擇的存在,蘇擇從另一個方向出現打亂了暴熊的計劃,雖然氣息並不是很強大,但是之前給暴熊造成的那些傷害讓暴熊內心多少有一些忌憚。

它必須盡快做出抉擇,如果任由蘇擇和馬老大兩人包夾過來的話,腹背受敵會使它的存活幾率降到最低,所以一定要搶先幹掉一個。

自然氣息上較弱且有夙願的蘇擇是它的首選。

三根骨刺倏然射出,蘇擇身軀猛地一震,雙眼居然無法捕捉到骨刺的蹤跡。

但是肌肉的反應也是極快,黑槍點碎了一根骨刺,但是其他兩根骨刺沒入了蘇擇的身體,分別從肺部和腹部穿了過去。

在蘇擇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的時候,暴熊再次發起了攻擊,龐大的身軀如同山岳一般壓了下來。

蘇擇擡起頭的時候,暴熊已經來到了蘇擇的頭頂,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但是蘇擇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也做出了一個簡單的應對,將黑槍彎曲成弓形,兩端插入了泥土中,俯身於弓形的下方。

“砰”水墨畫中並沒有飛揚的塵土,但是紮紮實實的聲音卻絲毫沒有變化。

馬老大心一冷,以這妖熊的實力,恐怕蘇擇是兇多吉少了。

但是手中的攻擊卻沒有絲毫的怠慢,因為取下這妖熊的首級可能會是自己這一行人最後的一線生機。

暴熊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再次飛了起來,壓向了馬老大,馬老大一刀已出,破開了它的皮膚,鮮血像湧泉一般從肚子中湧出。

血液卻激起了暴熊的兇性,深受重傷的暴熊居然沒有退縮,巨大的身軀飛起,毅然決然地壓向了馬老大。

馬老大的左腿沒有來得及撤出,被壓了個粉碎。

滄桑的面頰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了起來。

在暴熊擡起自己僅剩的右爪想要結束這場以一敵二並且取勝的戰鬥時,一個細小的如同牙簽一般的胳膊居然制止了它。

而這個胳膊的主人居然是先前應該已經死掉的蘇擇。

“不可能。”以暴熊巨大化身軀的重量,哪怕是玄鐵,也能壓成紙片,更何況一個血肉之軀的人類。

暴熊扭了扭腦袋,瞥見了自己壓出的深坑,一柄幾近破碎長槍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坑中。

“啊。”暴熊憤怒了,這個人類的存在使他感覺到極度的不適,它必須要殺了它,親眼看著把它撕碎自己才能安心。

但是蘇擇一記又是一記的重拳讓它清醒了過來,它已經不是那個制霸一方的森林霸主了,而是一個瀕臨死亡的駱駝,哪怕一陣風都可能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鮮血在大地上流淌,水墨畫也散了個幹凈,暴熊巨大的身軀匍匐在地面上,依著身體的本能,還在輕微的喘息著,若不是滿目瘡痍的軀體,說不定還真的有人會以為它只是睡著了。

蘇擇將布滿裂紋的黑槍收了起來,天知道這桿破碎的長槍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地碎成了碎片。

馬老大在眾人的攙扶下,緩慢地來到了蘇擇的面前,掙脫老四老五的手,跪了下來。

活下來的南荒十八騎的成員們,互相對視了幾眼,跟著馬老大也跪了下來。

“是屬下的失職,讓殿下受傷了。”

“無妨。”其實蘇擇認為,若是自己無妨應付,就算這些人全部站出來,也無異於一個接著一個上來送死。

“修整一下吧。”蘇擇看了看跪在地下的眾人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居然並不在理會,在戰場的邊緣找了個枯木,就著枯木閉目養神了起來。

自己還是太弱了,區區一個妖獸,若不是南荒十八騎,恐怕就算它深受重傷,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蘇擇想到了這裏握緊了拳頭,憑著這麽弱小的自己,該如何去找帝都的那些大人物覆仇。

接下來的幾天,都不太平靜,蘇擇一行人碰到了起碼十只以上的來自各個地方的隊伍,大多來自各大門派和世家,既然是競爭對手自然少不了摩擦,雖然沒有再有人犧牲,但是南蠻十八騎剩下的幾人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本來憑借青木聖殿超然的地位,應當除去聖宮與魔焰宗的人,沒有什麽人膽敢偷襲的,但是仙跡的誘惑力遠遠大於所冒的風險,再者就算不去找青木聖殿的麻煩,但並不代表青木聖殿不會找自己麻煩。

死亡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劇烈的沖突將誘惑森林打的滿目瘡痍,接近誘惑森林中心的地區已經沒有任何除人類以外的生物存在了。

因此沖突是最好的避免沖突的方法,這一路走來,死在蘇擇手上的各大實力的驕子居然超過了南荒十八騎的人數。

如同殘兵敗將般的南荒十八騎,在這段時間內充分感受到了,在大陸享有盛名的號稱樸歸元轉世的青木聖殿的少主,並不是只有虛名而已。

終於在七天後可以依稀看見建築物的輪廓了,沒有想到這麽繁盛的密林中居然還存在建築物。

在一片森林中少有的空地上,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建築物,但是比起清溪的老破大門,這更像是仙跡的入口,這是一座宏大的廟宇。

廟宇的兩側的泥土中還埋藏著幾尊被被埋了半截的佛像,變成了蟲蟻的窩巢。

在廟宇檐角上掛著幾個殘破的鎮魔鈴,在風中飄搖的晃蕩著,依舊能夠發出悅耳的聲音,但已經沒有了神力,再也不能驅魔鎮邪了。

石階兩側石質的怒目金剛,栩栩如生,只是上面的釉彩早已褪了幹凈。

廟宇正門口的牌匾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倒了半邊的木門,透露著腐朽的氣息。

在廟宇的周圍聚集來自四面八方的奇裝異服的人們,顯然要先蘇擇他們來一步,但是都在廟宇周圍等待著,並沒有搶先進入。

蘇擇一行人在所有人的註目下,進入了這片空地,一直走到了廟宇前最好的一片區域,停了下來。

“休整。”

蘇擇看到了一個人,那個白衣翩翩似仙,背負長劍傲立天地間的男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會顯得搶眼。

“燕叔。”蘇擇向前行禮。

“怎麽是你來?”燕尋卿凝視著蘇擇。

“不知道。”蘇擇搖了搖頭,並不太理解燕尋卿的意思。

“那你怎麽才到?”

“路上有事耽擱了幾日。”蘇擇腦海閃過了王見的事。

“去了帝都如何?”

“應該了斷了。”失落在蘇擇的雙目中一閃而過。

“早就該了斷了。”燕尋卿還是反常的冰冷,維持著自己洛王的姿態,燕尋卿的目光突然被蘇擇隊伍中的老者吸引,老者微笑著對燕尋卿點了點頭。

“你怎麽和他在一起?”燕尋卿瞳孔猛地一縮,深鎖著眉頭。

“燕叔,你認識?”蘇擇一直覺得老者詭異,所以在途中才多與老者交談了幾句。

“他叫黎尤,你師傅的兄長。”

蘇擇一驚,自己的師傅可是聖者,聖者的兄長?

“小友,既然你已經到了,那麽我就繼續向西行了。”黎尤微笑著跟蘇擇打了個招呼,繼續向西慢吞吞的走去,若不是燕尋卿告訴自己這是黎盛的哥哥,蘇擇恐怕還真會將他當做一般老人。

“這件小東西就當做小友一路上護送我這個老骨頭的報酬吧。”黎尤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掛墜遞給了蘇擇,深深地看了燕尋卿一眼。

蘇擇也不推辭,手下了這個掛墜,畢竟聖者的贈物,怎麽說也不當是凡品吧。

“小師叔。蘇,蘇擇。”方俊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後面跟了一隊洛水劍宗的人,看來在洛水的日子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蘇擇略一還禮,方俊卻一把抱住了蘇擇,訴說著自己這麽多天來是多麽辛苦的修煉,天天被燕尋卿壓榨。

“羽兒呢?”燕尋卿面色微青卻沒有發作,向著馬老大問道。

“王上,老三他被魔焰宗的人偷襲身亡了。”燕尋卿這麽一提及,讓馬老大紅透了雙眼,當初是燕尋卿將一個少年交到他手中,如今自己卻親自送走那個少年。

“哦,是嗎。”燕尋卿的話中似乎藏著暴風雨。

在廟宇的另一邊,城屠尊者突然感到一陣寒冷,雙眼猛地睜開,修行到了他這個境界,天下能讓他感到畏懼的人除去三皇之外,屈指可數。

而更恐怖的是,他卻無法感應到這股冰冷的寒意到底來自於何處,也就是說此人的實力要遠高於自己。

“要是在仙跡中見到了魔焰宗的人,不留活口。”燕尋卿回頭對著方俊吩咐道。

“是。”方俊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從燕尋卿沈出水來的面色上就可以察覺到了。

“我選的武器可還滿意。”燕尋卿再次問向蘇擇。

“燕叔,我不太明白。”蘇擇搖了搖頭,不太明白給他選柄長槍的用意,自己從未接觸過長槍。

“因為你叫蘇擇。”

“晚輩知道了。”蘇擇內心巨震,因為他已經改名換姓了,自然長劍也不應該再用了,長槍無疑是掩蓋身份的一種方法。

燕尋卿雖然一直是一種看似漠不關心的狀態,但是實則不然,連這些細微的東西都替蘇擇考慮了個周全。

“洛王還是風光無限啊。”爽朗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羅陽侯身著錦衣華服,一臉春風得意地帶著自家子弟從叢林中走了出來,沒想到參加完唐皇的婚禮之後,羅陽侯又快馬加鞭地趕來了西秦,這天下第一諸侯的存在感還真是強烈啊。

“怎麽到哪兒都有你,還沒死。”燕尋卿的話語還是那麽刻薄。

“哈哈哈,洛王說笑了,人老了,不出來走走,恐怕沒過幾年就被忘記了。”羅陽侯倒是絲毫不在意燕尋卿的諷刺。

燕尋卿沒有作答,依舊負手而立,宛如一座雕塑,冷視著面前的廟宇。

羅陽侯見燕尋卿沒有搭理自己,也沒有生氣,繼續找其他人閑聊,見每個人都能聊上幾句,圈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在羅陽侯的噓寒問暖下,居然和幾方勢力打成了一個聯盟,果然活的時間長還是有些用處的。

“擇兒,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嗎?”燕尋卿瞥了一眼蘇擇問道。

“孩兒不知。”

“魔焰宗的姬策、太白門的左白,聖宮的周天,還有北漠沙族的公羊傅。”方俊插嘴道。

燕尋卿瞇了方俊一眼,並沒有阻止。

“小師叔,這四個人再加上我,號稱大陸五傑,怎樣,稱號還不錯吧,大名鼎鼎,聞名四海,如雷貫耳。”方俊驕傲地看著蘇擇,臉上寫滿了臭屁的自負。

“姬策是否是在清池鎮見到的伴隨在烽火尊者左右的妖冶男子。”蘇擇突然想到之前的疑惑。

“不是,姬策為魔皇後裔。在西北絕地苦練數十年,近些年才出世,放眼天下,能與姬策一戰的年輕一輩不超過五指之數。”

“他修煉的是魔焰宗的神火分身已經大成,變幻莫測,實力十分強橫。”方俊一開口便停不下來再次插嘴道。

“閉嘴。”燕尋卿終於忍不住了,自己的話差不多都被方俊搶光了。

“是,師傅。”方俊灰溜溜地閉上了嘴。

“魔焰宗的神火分身乃是天下十大奇術之一,經過魔皇的改良,至今未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但是還是可以通過一些技巧來判斷的,氣息上還是存在微弱差別的,若是專註於感知,以你的話應該不難辨別。”

“是。”燕尋卿不知蘇擇的星辰斬正好克制神火分身,所以提點了蘇擇幾句。

“大陸五傑中,除了我這個廢物徒兒,應該全都是進入了大神通境界。”

“要是遇到,就逃。”

“燕叔,此次可否將秋明借於我,雖然黑槍並不差,但是畢竟我沒有練過槍。”蘇擇向燕尋卿懇請道,沒有膽敢和燕尋卿提起黑槍已經壞掉了。

“那你練過劍?”燕尋卿還是一貫的毒舌。

“沒有,只是。”蘇擇自然不敢在燕尋卿面前論劍術。

“有什麽好只是的,你既然沒有練過,用什麽不都一樣。”燕尋卿將眼睛再次閉了起來,不再理會蘇擇。

“是。”蘇擇也不敢繼續打擾燕尋卿,回到了南蠻十八騎之中。

“少主,我們需要跟隨您進去嗎?”老五問道,雖然這一路上失去了幾位兄弟,但是面對著仙跡,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期待。

“裏面很危險。”蘇擇瞥了老五一眼。

“可是我們還沒有見過仙跡,做夢都想去看一眼。”老五再次請求道。

“老五,我們實力太弱,會給少主拖後腿的。”馬老大打斷了老五,還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斷腿,內心的不甘不言而喻。

“不怕死的話,就跟著我吧。”蘇擇丟下了一句話,再次走入了森林躺在了一棵樹上睡著了,因為燕尋卿在這個地方,倒是不用擔心有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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