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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9 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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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那幾乎折騰了一個白天,甚至不知不覺睡了一會,要不是他叫醒我,我估計會過點回逆卷家。

被修質問我為什麽不試試喜歡他,對這問題我自是啞口無言,但修並沒有逼我回答些什麽,而是正經的退回了榻榻米上,跪坐姿勢的面向我,主動的和我說起了他來綾人幼年之前的事。

就像我記憶中的那樣,科迪莉亞醒了,她想盡辦法要讓綾人醒來。修是因為受了憐司的拜托加上本來就比較反感科迪莉亞,所以才答應了幫憐司。

我思索了科迪莉亞這一做法的目的,和修討論過後,大致的覺得,她和一個叫裏希特卿的人相勾結,想要推翻逆卷家,綾人會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但是為什麽關鍵還有待探究。

有那麽一瞬我想起了有一次被奏人帶去科迪莉亞墓地的事,我記得那處墓地很簡陋,甚至看不出墓碑上雕刻的名字,於是我下意識的向修問了科迪莉亞死去之後是怎麽處理的——她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聯手殺掉,這種死因我想在逆卷家應該算是重大事件,就算逆卷家的人非常冷血,應該在那之後會引起不小的騷動才對。

然而,修的反應卻令我深感意外,他茫然的思索科迪莉亞死之後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卻什麽也想不起來,而且告訴我說,好像科迪莉亞的死,逆卷家並沒有大肆的宣揚,這就意味著,真正知道科迪莉亞死去的人,應該並不多。

修還對我說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月中例行的宴會,以前在魔界常有舉行,但是自從科迪莉亞的事件之後,貌似月中宴會的次數逐漸減少,而且大部分舉辦的地點都搬到了神無町的逆卷家舉辦,再過了一陣子之後,逆卷家就徹底的取消了月中例會之事,取而代之的是每到月中都會美其名曰的有一位祭品新娘被送進逆卷家。

我從他的話中隱約的察覺了一些問題,我總覺得科迪莉亞的死,好像是有意隱瞞不想被太多人發現一樣。我對修問起,有關於科迪莉亞身世的問題,但是修回答得卻很吃力,因為他小時候一直被他母親管著,再加上科迪莉亞和他母親的關系比較僵,很少會在修面前提及科迪莉亞,所以他對科迪莉亞的來龍去脈並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的知道,科迪莉亞是魔界之最即魔界領導者的女兒。這也就難怪科迪莉亞在逆卷家內明目張膽的做出背叛逆卷透吾的事卻不被責備、侮辱,甚至還要被人再三的忍讓,原來她有足夠的底氣以及足夠強大的後臺支撐著她。

我對修說,我猜逆卷透吾不是懶得管科迪莉亞,而是他在一定程度上忌憚著科迪莉亞的生父,畢竟逆卷透吾再強大,也不過是吸血鬼界的領導者,他的力量應該還無法和魔界最高領導者相敵對。修搖搖頭很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告訴我逆卷透吾在娶了科迪莉亞之後,魔界的最高掌權者就已經變成了逆卷透吾,而且,科迪莉亞的生父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逆卷透吾如果真的要忌憚,也應該是在娶科迪莉亞之前。被修那麽一說,和他之間的討論便又掉入了僵局。

我和修只能面面相覷的思索,像是兩個被困在迷宮裏的失去了方向感的探險者。話題最後還是以禮人為終結,我總是認為,他會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如果按照以前的記憶流程走,我和修在旅館裏談話的同時,禮人應該已經差不多以某種方式離開綾人的童年。但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間,在修回來之後,或許他還是有在綾人童年逗留一陣子。

“我現在在綾人童年做的一切事,是不是對你們長大以後的記憶有影響?”我問修。

“是的……比如,我還記得那時候,憐司被母親懲罰那天的你……”修含含糊糊的回答。

“我知道怎麽引出禮人了。”在聽到修的回答之後,我便篤定的告訴他,我有辦法讓禮人自己出現,然後才倒在了地上困得不行的睡了起來。

站在憐司的臥室門口,我用細鐵絲挑出了之前被我塞進去的阻塞物,旋開門站到憐司的身旁,卻看到他整個人蜷在被單裏發抖。

扯開蓋過他頭頂的被單,憐司驚慌的側臉看向我,他害怕的縮到床頭角落,只要我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向他靠近,他就會迅速的往後退縮,仿佛我是兇惡的洪水猛獸。

如果硬是去碰憐司,我猜他會反口咬我,於是我止步在了他的床際,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的問道:“憐司少爺,您該更衣了,早茶時間您想缺席嗎?”我神色如常的將床尾折疊整齊的套裝掛在手臂上,等著憐司自己過來然後給他換上,然而他卻直接從那一頭的床邊下地,像是賭氣一樣,縮在了床頭的角落,露出兩只眼睛和我對視,擺明了要和我抵抗到底的態度。

“憐司少爺,您想讓夫人操心嗎?”我低眉順眼的提醒道,深知想在母親面前努力做到完美的憐司定會為此妥協,然而我錯了,雖然憐司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乖乖的爬上床走到我身邊,但是他卻拽下了橫在我臂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抓住我的頭發,強裝鎮定的冷然道:“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霸占她的身體,給我滾出去,你這個該死的寄生蟲!”

“哦?為什麽認為我不是她?”被憐司的質問勾起了興趣,我擡眼看向他,又問道:“那她應該是什麽樣的?”

“書上說,人類死後會有靈魂,你一定是鉆進了她的身體不肯離開的鬼魅,快把她還給我。”憐司的雙手開始幼稚的揮到我的身上,拳頭太小,打向我也只是麻麻的,倒也沒有痛到不行的地步。

承受著憐司的怒火,我穩穩的站著不動,沒有躲開的思考起其他的事情。

人類死後有靈魂……

這句話,是引起我深思的源頭。

雖然我身為短命而弱小的人類,但我似乎一直在以另一種方式永生。我一直認為是逆卷透吾讓我回到綾人的童年,可是現在想想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在我沒有進入小森唯身體之前,那沒有肉體寄托的時間段裏,盡管我沒有活動自己的能力,但是我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靈魂的存在,這種存在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我曾經經歷過無數次一樣。我忽然異想天開的覺得,或許在我身為安塞裏夫人收藏品之前,也同樣的,曾經住宿過其他人的身體,只是我一時間忘了那些身體裏屬於我的記憶而已。我又不禁聯想起那次我被科迪莉亞所殺害後的感覺,那時候,是靈魂的存在感一次又一次的催促我,驅動我,這種力量積澱到一定程度之後,我才會醒來,才會變成擁有軀殼以供我自由活動的生物。

只是我想不明白,我的每一次死亡與重生,肉體的變更與交替,似乎都是圍繞著逆卷家轉,無論我變成誰,最後都會和逆卷家扯上關系。

我忽然可以正視以前懷疑無神皓就是小皓的猜想,不,或者說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篤定,無神皓就是我記憶裏的小皓。

我的腳下可能有著一條自己都不太清楚的道路,而且這條道路我無法躲避,只能硬著頭皮不停的走下去。我可能在逆卷家的紛亂事情裏要一頭走到底,而且,我的存在很可能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無辜,可能在更久以前,我就犯下了很深重的罪孽,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贖罪,盡管它漫長而折磨,惱人而糊塗,就像作繭的蝴蝶,在展開雙翅之前要嘗盡自己種下的苦果。

是不是我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死呢?我突然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

等我回過神來,憐司正坐在地上,倚在我的腿邊泣不成聲。

他一定在自責的以為,他的藥讓我性情大變,曾經那個溫柔而又怯懦的我在他的自以為是下化了人魚泡沫,我演變成了會說話又兇狠可怕的怪胎,他以他的患得患失失去了一個可以交心與依賴的朋友,得到了一個威脅他而又冷漠隔心的下仆。

我彎下腰將手掌按在他的頭頂輕撫,心下有些不忍,可是,在憐司仰頭用困惑又期待的眼神看向我時,我卻又對他露出了冷笑。

因為我無法原諒,不管是什麽鬼東西將我和逆卷家緊緊的系在一起,更不管是什麽可笑的羈絆,我都沒有義務與他們糾纏到死……

我在憐司面前蹲下身,手依然撫在他的頭頂,嘴上掛著笑,眼裏卻沒有一點溫度,道:“乖,把衣服穿上……”

我的話半途頓住,空氣裏靜悄悄的,卻又響起憐司急促的喘息,我面色麻木的接受他傳遞著“你是變態”信息的驚懼表情,無視身上一瞬間泛開的剜骨般的痛意,然後接著說:“放心,就算你現在往我腹部插一刀,我也不會死,如果真的想我死,你更應該往我的胸口插,”我的手滑到憐司的側臉上,大拇指撫摸他鼻翼旁的皮膚,“逆卷家的匕首可真多啊,昨天被奏人用刀比著,今天就被你用刀傷了……這麽危險的東西,還是少碰碰,如果哪天你誤傷了自己,我可是會心痛的,畢竟,我是關愛著你的下仆啊,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要給女主開外掛,感情線,看看誰能收拾她了

作者菌:其實我看好憐司【你一天一個男主真的好嗎←←,抽她

Ps.如果上一章是修帶女主“私奔”的HE,那麽這張就是被憐司扌甬死的BE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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