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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 互相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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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無神町是個沒有冬夏的地方,因為這麽多年來我都沒有見過它下一場雪。雖然偶爾能清楚分辨哪幾個月較冷,但總體來說還是偏為溫暖。

仔細想想現在差不多是臨近冬末,有積雪的地方可能正在慢慢融雪,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現在所處房間較冷的原因?

從森林回到逆卷家後就被綾人帶到了一個半密閉的房間裏,這次他也許是考慮到我怕黑的原因,關鎖我的密室墻頭高處開了個不大不小的通風口,從那通風口裏可以透進明亮的光線,即使是半夜也可以有依稀月光照亮我在的房間。

數數墻上被我用細鐵絲刮出來的紋路,我可以判斷自己已經有四天沒有出去過。身後傳來鐵輪滾動的聲音,我就知道,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每次轉身看向那送飯的人,我都希望那人會是綾人,因為只有綾人來見我我才能和他商量,可是事實是,每次轉身看向那送飯的人,都只看到一位沈默的身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每次我和他說話,那個人都是低垂著視線一聲未應,蒼白著臉就像個沒有生命空有人類皮囊的可怕生物。

那個人每天一條線路的出現,又一條線路的隱沒在黑暗,估計今天也是如此。

我看著那中年人打開房間的鎖,把中餐推到我面前就默默退到一邊,我帶著點希望,又不死心的問道:“這兩天假期都結束了,學校應該已經開學了吧,我連著幾天沒有上學,學校裏難道沒有問過什麽嗎?”

裝不在意的嚼著口中的飯,我並沒有轉臉看向那中年男人,過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本來以為又像平常一樣得不到回應,一郁悶就往嘴裏多塞了幾口飯,等我開始撒氣的用力嚼動,就聽到那中年男人用像幽靈一樣帶著點回音的虛無嗓音對我說:“少爺說,這餐吃完您就可以自己出去了。”

“噗——”被他的聲音嚇得把飯噴了出來,有些飯粒甚至好死不死的卡在我的喉嚨裏,嗆得得我一陣咳嗽。

我剛轉臉憤憤看向那嚇了我一跳的中年男人,卻只見那人在我眼前漸漸的化成微粒,飄散在空氣裏。我不禁一個冷戰,為那人消失的方式不寒而栗。順順胸口平覆一下自己因驚悸而狂跳的心,轉頭看了眼像牢獄一樣陰沈的房間高處唯一的透光口,豪情萬千的吸了口氣的想到: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不過,倒是想知道綾人為什麽一鎖就把我鎖上那麽久。

其實在那天森林裏,綾人吻了我之後就被我奮力地推開,那時我擡手用力抹著嘴唇,對他吼說:“你只是把我當玩具吧,就像上一次你可以因為憤怒而不假思索的選擇把我扔下高樓而不聽我解釋。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你只是喜歡你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從我入逆卷家第一天開始就說我是你的所有物,這難道不是在表明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過人看?再擴大說,你們逆卷家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把我當過人看,就算我真的只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渺小的人類,可我也有尊嚴……”

“夠了!”綾人站起身,出聲想阻止我,可是我卻情緒更加激動的拽上他的衣領,繼續道:“夠了?怎麽夠?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怎麽會遭到威脅,我又怎麽會一定要和像你這樣的自私生物一起生活,如果可以選擇,如果沒有把柄在你那父……”

意識到自己即將把不該說出口的話脫口而出,我立刻閉上了嘴,恢覆自己身上初見時的怯懦低下頭,什麽也不說的喘氣平覆自己的心情。我多想綾人能夠沒有聽懂我的話,可是就算綾人很笨,他也可以感覺出我口中待說完的危險話語,綾人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和我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轉開話題,和他一起在一片萬籟俱靜裏呆怔。

“你剛才說,威脅?父親?”綾人打破了寂靜,他的雙手按上我的肩頭,轉過我的身讓我面向他,他看著我的眼,又問:“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自願被教會送來的?為什麽會和父親扯上關系?”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心虛的轉開臉,又道:“我們回家吧,我只是出來散心,家裏太悶了。”

“告訴我,你說的是什麽!”綾人執拗的將我拉回他的身邊,盯著我的雙眼,又問:“還有,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秘密,我想我剛才一路跟著你其實你早就發現了吧,而且你還能那麽輕松的爬樹?你和我見過的所有祭祀品新娘都不一樣,如果你不告訴我也可以,我遲早會查出來。當然,如果等我查出來了,你絕對會比現在還要生不如死。”

綾人憤憤的松開雙手,轉身就要走,我看著他的背影,生出一種可能會和他越離越遠的恐慌感,一個沒忍住就追上前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道歉說:“對不起,綾人,對不起,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喜歡你,這是真的,可是……我可以相信你嗎……”我的額頭貼在他的背後,任由眼淚融入他的衣衫,我感覺到了綾人的渾身僵硬,又繼續說:“我不知道我的父親在哪,可這只有你父親知道,那天晚上,就是出車禍那天晚上,其實我去見得就是你的父親,他讓我……”說到這我就不再說話,我只管自己哭。

綾人手忙腳亂的轉過身,見我哭得說不下一句話的樣子就說:“他讓你做什麽?你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事?”

和他擔憂的眼神對視,我不禁向綾人坦白了一切,我告訴他說:“逆卷透吾也就是你的父親,他想要在他的兒子裏也就是你們之中找出一個繼承者,而這個繼承者必須克服對血液的需求,我將是最後一個祭品新娘,如果我沒有做到讓你們中的某一個人喜歡我喜歡到月食之夜都能忍住不傷害我一下,那我的下場就會和以前的新娘一樣,被奏人拿去做成木偶,然後,教會將停止對逆卷家子嗣的祭品提供,並將你們鎖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裏最終因為對血液的渴望但無法得到滿足而死。”

其實我並沒有對綾人完全說實話,就如我將是最後一個祭祀品新娘。但是就算我不是最後一個,他們也同樣可能迎來那一天——因為對血液渴望但無法得到滿足而死。為了生存,我又編了一些謊言,單純的綾人臉上震驚和略茫然的表情讓我知道他一定相信了我的話,最後我還對綾人解釋說:“電腦課上那張照片的男生就是學校裏的轉校生,他以前是在國外長大的,性格比較開放,他們表示禮節的方式用輕吻很正常,更何況那天因為我太餓上街結果遇到了醉漢,是那個人正好出面救了我,雖然我也比較不適應,但那真的只是一種禮節,請你不要誤會。”

綾人有些將信將疑,我又瞎編了那天下車後意外接吻的理由讓綾人最後還是相信了我,他讓我以後離無神皓遠一點,並坦白的告訴了我,他之前為何漠視我,以及和禮人之間的約定。

那天我摔下樓,綾人就毫不猶豫的同樣跳下窗,因為他是吸血鬼,所以那點高度並不能傷到他,他把我送去醫院的路上就遭到了禮人的阻止,一開始他沒有把禮人說的話聽進去,等坐在急癥室外冷靜下來,禮人才開始成功給他洗腦。

禮人用他的親身例子結合他們一起殺死的母親,告訴綾人,這世界上沒有好女人,她們比男人還要花心濫情,表面卻偏偏能裝得比誰都清純,何況,他們身為高貴的吸血鬼,怎麽可以愛上平凡的人類。同時他又對綾人補充說他玩過的女人那麽多,就算是教堂那些禮拜過無數次的聖潔修女,到最後還是一樣撕破那張清心寡欲的臉對他無理取鬧,死纏爛打。

禮人和綾人像那天一起殺了母親一樣達成一種不需要解釋的默契。禮人根據平日裏我和綾人接觸得最多來判斷,並結合他的戀愛經驗,告訴綾人我多多少少會對綾人產生一些感情,所以他讓綾人漠視我做的一切事情,他會讓綾人見識到女性清純皮囊下的醜惡嘴臉。

綾人對感情的坦白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不管是我還是禮人,就算是他的父親,我想也是想不到的。綾人沒有因為性格上的要面子而抵死不承認自己的感情,反而很快的在乎我,以致於幹出違背禮人的話跟蹤我的事。

我突然想到既然這樣,那也許我可以利用綾人的感情來救出父親,於是我對綾人說,我希望他能幫我一個忙。

而這件事的開端就要從將我鎖在露有一個通風口的房間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和諧社會”啊~~~~我也不想的~~~但素~~~~

另,第一人稱敘述有限,有些東西真的說不清,以後慢慢會揭示的hang~

還有一個消息,晚上還有一更歐~~有木有很勤勞(*/.\*)(←快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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