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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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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媛出院3個月後終於拋棄了輪椅,可以下地扶拐練習行走了。恢覆訓練是金媽媽陪她去的,不是金明洙不想,而是他真的沒時間,他正處於電影拍攝的最後階段,已經完全駐紮在了片場。

這次的電影對金明洙來說意義深刻,不僅是他擔任主演的第一部電影,而且是他入伍前能夠拍攝的最後一部電影。這部電影由李秀鎮導演執導,是他暨《韓公主》之後意圖進一步沖擊最佳導演的野心之作。又因為他也是這部電影的編劇,因此從前期準備開始,他就慎之又慎。金明洙經歷了反覆的試鏡才險險地爭取到主演的角色。得益於之前出演詐騙犯的那部電影的導演的推薦,他才有了試鏡的機會。之後基於主演的設定、李秀鎮導演試圖啟用新面孔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演員檔期以及演技等綜合因素,在電影正式開始拍攝前半個月金明洙的主演身份才正式落定。

電影講述了一個生活在底層的胖子姜大勝交通事故之後從一個富家子弟尹志烈身上醒過來,從乍一躍身上層階級的狂喜到適應覆雜的人際交往、爾虞我詐的工作交鋒到最後選擇回歸自我的故事。這其實像是一個不算有新意的小說故事,但最後的反轉在於這個胖子的記憶本身是富家子弟精神分裂出來的另一人格,他脾氣暴躁、低俗、無知,沒有帥氣的外表、豐富的知識、優雅的舉止,但卻是這個富家子期望的生活,自由而灑脫,想發洩就發洩,想睡就睡,想不理人就不理人。這樣的角色對主演的演技要求很高,雖然金明洙爭取到了角色,但要達到導演的要求還有很多需要精研的地方。

因為這個胖子的形象是富家子尹志烈臆造出來的,所以在粗魯的舉動外要表現出深入骨髓的精致。為了表現狼吞虎咽地大口啃烤雞、用油乎乎的手抓著酒瓶往喉嚨倒酒、被嗆著後用袖子擦嘴、大聲的打嗝,卻在吃完後下意識自然地把袖子扣得整整齊齊的樣子,金明洙就演練了很多遍,因為下意識的表現必須是細微但卻實實在在有的動作。動作、表情、語調,反覆磨練直到成為自然的肌肉反應。為了這部戲,金明洙從生理和心理上都經受了很大的考驗。尤其是後期被心理醫生點出另一人格的存在後的心理變化,癲狂到理智,最後經過治療後的平靜。豐富而有層次的表情和眼神變化才能刻畫出覆雜的心理。那段時間金明洙即使在家裏也不斷地嘗試,李素媛從被他扭曲的表情嚇到到後來的淡定並沒有花很長時間。倒是金明洙在電影拍攝結束後花了一段時間從劇情人物抽身。

電影真正拍攝結束的時候,李素媛已經能夠不用拐杖正常行走了,只是強度大的比如跑動之類的還需要一段時間。而她從出院半個月後就已經開始重新投入工作,工作狂的稱號被再次定性。

8月初,金明洙、李成鐘和已經退伍的金聖圭一起送李成烈入了伍,此時無限的成員中還沒有入伍的只剩下金明洙和李成鐘。2月退伍後的金聖圭和武林公司的合約還剩下半年不到的時間,合約結束後他正式和LOEN簽約成為了旗下藝人,目前主要進行音樂劇和固定的綜藝節目重新積累人氣。金明洙的合約早就在2018年電影拍攝結束後轉到了C&C公司,之後的音樂活動雖然還是由武林公司進行,但實質上也已經不是武林的旗下藝人。李成鐘的合約雖然還在,但由於之後轉戰時尚圈,公司無法提供更多的資源,現在也在和別的經紀公司進行接觸。無限徹底地四分五裂了。也許還有團粉在期待無限的合體回歸,但隨著各自的發展,無限也只剩下這個組合名字了。李成烈入伍前,四個人一起喝著酒,說到這個的時候,只有感慨和回憶。一起走過的九年是他們最燦爛的青春,永遠是他們最真摯美好的記憶。

之前4月份的時候樸燦美生下了第一個女兒,柳熙石的傻爸爸樣子招搖過市一個多月後終於收斂了。只是他開始八卦起李素媛什麽時候結婚生孩子,讓李素媛很是無語。5月份的時候,尹秀麗生下了張東雨的第一個孩子,一個兒子。可惜當時張東雨已經入伍,雖有探親假,但由於尹秀麗早於預產期生產,張東雨遺憾的沒能親眼看到孩子出世。8月份的時候金明洙和李素媛參加了東雨兒子的百日宴,再次被提到結婚生子的話題,李素媛繼續故作沒聽到。

隨著金明洙入伍時間的臨近,這個話題再次被提起。這天周末金媽媽過來送泡菜,飯後金明洙送母親下樓。“明洙啊,明年你就要入伍了,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想法?”兩人一起了那麽長時間,感情一直很好。金媽媽看下來,覺得李素媛真的是個很好的媳婦人選,她和李素媛也相處得很好。她心裏是希望兩人趕緊結婚定下來的,但這兩孩子一直沒有什麽意思的樣子,她也有點著急了。“媽媽,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會處理的。”臨近入伍,金明洙的心態也有了變化,再加上之前李素媛母親的話,他早有了定下來的想法,只是一直忙於電影拍攝,沒有付諸行動。現在空下來了,是該做出決定了。金媽媽看金明洙的表情不似作偽,似乎真的考慮過了,也放心了點。“好吧!有需要的話,我去談也可以。”金媽媽在李素媛養傷期間,多次和韓女士接觸過,韓女士對金明洙的不認同她也清楚,所以對金明洙能不能過韓女士那關還是挺擔心的。金明洙明白母親要的意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送完母親回到家的金明洙向李素媛提議說,趁著他現在沒有什麽工作,兩個人一起去旅行一下怎樣。李素媛有點猶豫,因為養病她有好多工作只能交代別人處理,現在好不容易完全恢覆了,她想趕緊重回原來的工作狀態。但兩人交往那麽長時間還真的沒有正式地一起出去旅行過,都只是開車出去近距離休閑一下。想了想李素媛還是同意了,大不了去之前趕趕工,回來再加加班。金明洙一聽李素媛同意了,立馬從房間裏拿出之前就已經準備的旅行地和行程計劃。兩人討論過後,選定了捷克作為這次的旅行地。

辦理簽證、訂機票、酒店,金明洙自己包辦了所有的旅行準備,李素媛要做的就是請假。十月下旬,兩人終於踏上了捷克的土地。他們在滿是藝術和文化氣息的捷克度過了十二天的時間。最後一天他們將從布拉格經法蘭克福返回韓國,飛機定在晚上,兩個趁著最後的白天再次去逛了老城廣場。中午十二點,老城廣場的天文鐘鳴鐘,窗戶開啟,死神鳴響、耶穌門徒現身,金明洙拉住正要往提恩教堂走的李素媛,在李素媛疑問的眼神中,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地。“素媛,我們結婚吧!”李素媛的視線楞楞地看著舉著戒指的金明洙,他表情鄭重,眼神中帶著濃烈的情感,等待著她的回應。周圍的游客驚奇地看著這對情侶,交談聲、驚訝聲、鐘聲混雜,李素媛的心中一片平靜。交往四年,度過平淡、經過風雨,兩人早已將對方的存在視作自然,因此金明洙的求婚對李素媛而言似乎就是等號後的答案,只待寫上。鐘聲停止,她看著面前的男子,微微一笑,“好啊!”然後接過戒指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聽到那聲好啊,金明洙的心似乎一下落了地,平穩而安心,他起身給了李素媛一個擁抱。

回到韓國兩人跟雙方父母報備了這件事。不同於金父金母得高興,李素媛的母親韓女士聽到女兒說要結婚之後,眉頭一皺後松開,沒有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只是說希望跟金明洙的父母正式的會面一次。

會面安排的很快,兩家人家就坐在了一起。“客套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吧!”韓女士看了看略顯緊張的金家一家人,“孩子們結婚的事我不反對!”雖然知道後面肯定有別的話,聽到這話金家人還是松了口氣。金媽媽主動開口問:“那您有什麽要求嗎?”“不,我沒什麽要求,只是有點問題需要大家協商解決一下。”“您請說。”

“明洙的入伍時間是在明年二月份,現在是11月,中間只有3個多月的時間。期間還有新年和春節,實質能夠用來準備婚禮的時間實際不到3個月,有點倉促。”金媽媽點頭,時間的確有點緊。“我只有一個女兒,我希望她的婚禮準備足夠充分。現在婚紗照沒拍、酒店沒定、賓客名單沒理,這麽短的時間應該是來不及的吧?”

經韓女士這麽一分析,的確如此,即使簡辦這些流程也少不了。金媽媽是幫忙操辦過婚禮的,雖然現在有些事做起來便利了許多,看起來似乎一個半月就足夠了,但全部流程加起來,正常的婚禮一般還是提前三四個月就應該開始陸續進行了,講究點的人家得提前半年,而韓女士明顯屬於後者。

“那…”金媽媽想說要不先把登記申告辦了?韓女士怎麽可能不知道金媽媽的想法,她直接點破:“婚禮是才向親友的正式告知。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妾身未明,即使有著法律上認可!”

旁邊聽著的金明洙有點茫然,他第一次知道結婚並不是簡單的說登記申告、辦個婚禮就完成了,中間竟然要做那麽多的功課。一向註重浪漫的他被現實狠狠地敲了一棍,婚姻真的不是童話。不同於金明洙,李素媛對其中的門道一清二楚,金明洙的心態也是她之前一直回避婚姻的原因之一。婚姻是現實,婚禮更是現實的碰撞,很多情侶就是被這擊退的。

“那麽您的意思是?”金媽媽忐忑地問出這句話,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我希望一切擱置到明洙退伍後進行!”“不行!”金明洙下意識地反駁,面對韓女士那你準備怎麽辦的眼神,他猶豫著說:“完成申告之後,儀式可以簡辦一下。”說完他看向李素媛,希望得到支持,李素媛點頭認可了。但韓女士並不認可:“就算我同意簡辦,親友不用提前通知麽?酒店不用提前訂麽?婚紗照可以不拍麽?這些不是簡辦就可以省的。”金明洙被問得不知道怎麽回答,尤其是看到他母親向他表示這些的確需要準備之後,他只能沈默了。李素媛想要表達她並不在意儀式的問題,但被她母親一個眼神,話又收了回來,她的母親一旦固執起來,絕對是勸不住的,只能順著她的意思來。

這次會面沒有談出什麽結果就結束了。回到家的兩人對坐無言。“不要太介意我媽媽的話。你也知道她一直對我有愧疚,所以希望給我最好的婚禮。我是不在意這個的。”其實李素媛明白她母親的意圖並不僅限於此。韓女士一直不滿意金明洙的表現,認為他根本承擔不起一個家庭的責任。兩年的時間,中間的變故太多了,事會變,人也會變。她心裏期望著用時間淡化兩人的感情。同時也是對金明洙的考驗。因為從現實出發,退伍後金明洙首先要進行的是事業的回歸,在經歷了部隊的兩年和之後漫長的事業重啟階段,他還能不能堅定結婚的意圖,並真正完成它。如果不行,用韓女士的話,我的女兒那麽優秀,即使晚點結婚,也不愁沒人要。

“我知道。可我也想給你一個滿意的婚禮,現在的確太倉促了。”金明洙緊緊地握著李素媛的手,心裏很是自責。為什麽不早點想到?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決定結婚,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其實兩個人可以自己先完成登記申告,但這太任性了。李素媛只能安慰金明洙:“沒關系,我可以等的。”看著一如以往溫柔的李素媛,想不出解決辦法的金明洙也只能承諾,退伍後一定會立即跟她結婚,辦一個完美的婚禮的。

這件事正如韓女士所期望的,直到金明洙入伍都沒有結果,只能被擱置到兩年後了。2021年2月20日,春節過後沒多少天,金明洙正式入伍。由於公司公告了入伍時間,雖然金明洙說明希望安靜入伍,但擔心還是有粉絲前來,李素媛當天並沒有進入集合場,只是在車上向他道別。“更成熟的回來吧!”這是李素媛臨別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金明洙點了點頭,最後擁抱了她一下,轉身跟著父母進入了集合場。看著遠去的背影,李素媛的眼中似乎有熱氣上湧,眨眨眼,視線略過集合場上方,藍天上雲朵緩緩地變換著位置,一個很好的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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