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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 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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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之中四人有傷在身,龍霆,雷燁的兵器又已脫手,豈能再頂著高溫,對抗大批魔物。

勞爾揮手道:“快走,快!”古飄濁背著俞恨,龍霆和雷燁相互攙扶著,急向勞爾支持的缺口處飛去,無數魔物也尾隨而至。勞爾一聲怒吼,硬頂著無數魔族直沖雲霄。龍霆,雷燁,瀲灩,古飄濁抓著勞爾的馬蹄,隨著他急速上升。

追擊而來的魔物的利爪,血口已距四人腳下不及三尺,眼看就要他們撕成碎片。龍霆從腰間抽出了“逆鱗”,孤註一擲,猛向下方劈去。真氣幻化的蒼龍,自刀尖咆哮而出。“轟”的一聲如海嘯般的巨響,七人一馬被地底噴泉般,反撲上來的魔光和血浪,直沖上了鮮血荒原。龍霆用力過度,又被沖力反震,在魔獸的哀嚎中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趴在勞爾的背上,古飄濁背著俞恨,雷燁正背著莫顏,而勞爾的馬上卻馱著丹田處血流不止,臉色蒼白如紙張,雙眼卻始終含淚凝視俞恨的瀲灩,!

眾人正急匆匆的趕路。

龍霆虛弱道:“老古,這是怎麽了?”古飄濁長嘆一聲,眼中含淚道:“哎——!都怪我……”

原來,七人本已經沖出了地獄。躲藏在一座廢棄的教堂當中,見地獄的魔物一時沒有追來,才稍稍松了口氣。

古飄濁剛剛將重傷的三人放在地上,心系俞恨的安危的瀲灩,就哭著撲到俞恨的身上。哪知她剛剛接近俞恨,就見俞恨痛呼一聲,口中血箭噴射三尺,昏死過去。“俞恨……”瀲灩哭叫著,俯身去抱俞恨,卻被古飄濁扳住肩頭甩出兩丈。瀲灩掙紮著爬起來怔怔的看著古飄濁,古飄濁吼道:“你不要過來,你想俞恨死嗎?”瀲灩既驚又痛道:“我……”古飄濁一面扶起俞恨,一面道:“你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做過什麽?”瀲灩語不成聲道:“我和莫顏,為了救你們借助聖杯的力量入魔……”雷燁也吼道:“胡鬧!你們……”瀲灩委屈道:“我只是為了……”古飄濁道:“你魔性內丹初成,還控制不住體內的魔氣,只要你接近俞恨三尺,他就會受到魔氣激蕩!”瀲灩走出幾步,輕聲道:“老古,讓我看看俞恨行嗎?”瀲灩的接近,又使俞恨的內臟受創,口中血湧不止。古飄濁被三人傷勢,瀲灩的任性所激怒,揚手一掌將瀲灩打出一丈,吼道:“你別不知輕重,你再任性,小心我手下無情!”。

兩行清淚在瀲灩的臉上流下,顯然她傷心至極。瀲灩猛然將右手插入自己的丹田,向內掏去。雷燁一閃身叼住了瀲灩的手腕,吼道:“你做什麽?”瀲灩臉色蒼白的哭道:“會傷害俞恨的內丹,我不要……”雷燁急得聲音走調,喊道:“快松手,快松手……”他雖然能扳住瀲灩的胳膊,卻阻止不了她的手指的彎曲。

古飄濁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一步沖到瀲灩跟前,連點她右臂的穴道。直到她手臂僵直,才慢慢的將她滿是鮮血的右手,從腹腔中抽了出來。雖然,在雷燁和古飄濁的阻止下,瀲灩沒有抓破內丹。但是,她這一爪下的太重,已經有部分內臟隨著她的手,被帶了出來。雷燁,古飄濁急得連連跺腳,瀲灩含淚的雙眼,卻始終註視著俞恨。

雷燁幾乎癱倒在地,嘶啞道:“傷成這樣,還……”古飄濁吼道:“別說傷氣話,快救人!”說著,掌中魔氣急催,源源不斷的輸入瀲灩體內。瀲灩輕聲道:“老古,不要救我!取出的我的內丹,我要和俞恨在一起……”古飄濁不理瀲灩,加緊催動魔氣。他魔氣輸送越急,傷口處的血流也越快。雷燁急得用雙手去捂,可是一雙手掌哪能捂得住碎做一團的傷口,鮮血在他的指縫間不斷湧出。

眼看瀲灩全身血液就要流盡。

忽然間,沾血的聖杯至瀲灩懷中滾落。聖杯缺口處血光連閃,將瀲灩全身包裹在當中。瀲灩的傷口中,忽然又鮮血噴湧。古飄濁,雷燁皆是一楞。古飄濁失聲道:“主公!原來主公的最後一分元神在聖杯裏!”雷燁帶著哭嗆吼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主公!”古飄濁閃身道:“瀲灩的命保住了,你們先等我一下!”說話間,人已飄出屋外。

不多時,古飄濁又轉了回來,手中提著一張鮮血亂滴,似剛剛剝下的人皮。古飄濁將瀲灩扶起,把人皮包裹在了她的傷口處。敷上人皮的傷口,雖然可以緩解傷勢,卻無法止血。雷燁道:“老古,你這樣做有用嗎?”古飄濁長嘆一聲滿懷愧疚的道:“都怪我一時沖動……,她們借助主公的力量入魔,聖杯只能以不斷造血的方法,保住瀲灩的性命,卻治不好她的傷勢。還有莫顏也……”雷燁抓著古飄濁的衣領喊道:“那就沒辦法救她們了嗎?”古飄濁道:“只有主公或者靈王小四,能救她們性命,可是我們在四百多年以前,主公和靈王都沒有出世,如何救得了他們?”

一直沒有發話的勞爾,忽然道:“珍妮可以轉移時空,能夠幫你們回去!”雷燁蹦了起來,叫道:“真的?”古飄濁長嘆一聲道:“可是我們並不知道,我們究竟來到了多少年以前啊!”勞爾道:“聽龍霆說,你們是乘坐方舟來的,如果能找到方舟的殘骸,珍妮就可以辨別出你們轉移的時間!”古飄濁大喜道:“那好!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三人分別背起傷者,向安蒂托羅斯山脈趕去。為了不使重傷的四人,在空間移動時傷勢加劇,珍妮只能間歇性轉移空間。所以他們前進的速度要比平時慢了很多。當龍霆醒來時,他們剛剛到達方舟墜毀地點附近。

龍霆安慰古飄濁道:“老古,不要自責!你也是一時情急,瀲灩這丫頭也有些任性,做事不想後果。況且,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趕快救她們!”古飄濁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但是龍霆能夠看著他心中,無比的懊悔和內疚。若瀲灩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古飄濁定會自盡以謝俞恨。他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古飄濁,雷燁,勞爾將重傷的四人放在空地,便分頭去尋找方舟的殘骸。他們剛剛返回,就見天堂,地獄的兩路追兵,蜂擁而來。龍霆心中暗叫糟糕,現在能夠一戰只有古飄濁和勞爾。但是勞爾與天堂間地關系密切,他會對天堂地人馬出手嗎?

勞爾閃出一步擋在眾人身前喊道:“米迦勒,你不能傷害他們!”米迦勒吼道:“勞爾,你作為聖騎士,就該消滅這些……”勞爾吼道:“夠了!不要再和說什麽神和魔鬼,其實他們一樣的蠻橫,一樣為自己的利益不惜血腥的屠殺。只不過神有唐璜的理由,而魔鬼只用卑鄙的手段!”米迦勒怒道:“你已經被魔鬼迷惑,你現在回到上帝的身邊還來得及,不然……”勞爾冷笑道:“不然就要將我一起毀滅是嗎?那就來吧!”米迦勒道:“既然你執迷不悟,哪我就要代上帝宣判你的死刑!”

說完,天使軍團和地獄同時向眾人發動了進攻,就在天堂,地獄的兩種光束打下之時。勞爾和龍霆等人同時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天使和魔鬼在空中面面相覷。

龍霆等人眼前一片漆黑,等他們重見光明時。眼前的景物已經完全改變,本已經被烈火焚毀了村莊,已經變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龍霆他們站立在低於地面數丈坑地當中,雷燁驚訝且懷疑的道:“我們這是……”龍霆道:“我們應該在緊要關頭轉移了時空,我們站立的位置,可能是天使和魔物的力量所造成的坑地!”勞爾笑道:“不錯,我們的確來到了四百多年以後。珍妮說她走的倉促,所以比你們穿越時空的時間晚了半個月!”龍霆向勞爾,珍妮深居一躬:“大恩不言謝,兩位對我等恩情,我等無以為報,請受我一禮!”勞爾將龍霆扶起道:“既然你說了‘大恩不言謝’,何必再施禮呢?”古飄濁拍著勞爾的肩膀道:“兄弟,若你是江湖中人,也必定是一個血性豪客!我們就不說謝謝了!”他叫勞爾一聲“兄弟”,是將勞爾當成生死與共朋友。

血性的漢子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義氣,說的太多反而會變得虛假做作,感情上也會生疏,甚至產生隔膜。這一點龍霆他們清楚,勞爾自然也明白!

入夜,靠在樹上休息的龍霆,向搓著手踱來踱去的古飄濁道:“還沒有消息嗎?”古飄濁道:“我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不知魔都收到沒有?”雷燁焦急道:“你就不會多發兩次!”龍霆道:“不可!我們還在西方,若老古的魔氣波動太大,反倒會將天使和魔物引到這裏來!所以我才讓老古,每隔四個時辰發一次!”雷燁道:“我們不是還有珍妮嗎?”勞爾道:“珍妮帶著我們這麽多人穿越時空,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她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才能恢覆!所以……”龍霆正要答話,忽然聽見一震破風之聲,仰頭看去,只見無數天使,魔物,在米迦勒和撒旦的帶領下,分左右向這裏聚集而來。

顯然草木皆兵的天堂,地獄。已經感覺到了古飄濁魔氣的波動!

勞爾翻身站起,手握騎槍道:“你們快走,我擋住他們!”龍霆苦笑道:“他們來勢如此之眾,我們已經完全被包圍了。而今只能一戰了!”他話音剛落,就聽撒旦喊道:“米迦勒,東方傭兵團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先放下仇恨,一起消滅他們!”米迦勒毫不猶豫的道:“我完全同意!”

龍霆哈哈大小道:“真是有趣,一向水火不容的天使,魔鬼竟會為了我們聯手。看來我們不虛此生了!”古飄濁也笑道:“說得對!能讓天堂,地獄聯手的,我們算是古今第一了!”撒旦冷笑未語,米迦勒卻惱羞成怒道:“住口!你們都要死!”

忽然,虛空中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想殺他們要先問問我!”米迦勒和撒旦同時扭頭望去。天上,地下,不知何時湧出了不計其數的,身著黑色鎧甲的軍馬。將兩方的軍團,圍得水洩不通。一個長發蓋臉,滿身汙穢的人喊道:“古長老,不要驚慌!我們來了!”另一個頭臉全部套在麻袋裏,只露出四肢,雙眼的人揮手喊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黑衣軍蜂擁而上,喊殺聲將四野震得地動山搖。黑衣軍數量太多,前方軍馬的刀光血影漫天閃耀,後面的部隊卻擁不上去,只能搖旗吶喊。

勞爾驚呼道:“這麽強大的軍隊,這是……”古飄濁笑道:“這就是我們魔界的‘黑靈軍’,勞爾兄弟,你看到的,也只不過是顛王——瘋不顛和瘋王——瘋不瘋,率領的兩個軍團。若你看到了我魔界所有軍馬,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麽樣子呢!”勞爾結結巴巴的道:“你說這只有兩個軍團?”古飄濁笑道:“不錯!”勞爾喃喃自語道:“不得了,不得了……”

說話間,天堂,地獄的軍團除了,撒旦和米迦勒倉惶逃逸之外,已經全部被斬盡殺絕。天空只剩下了黑靈軍和漂浮著的,人類無法看到的屍體。黑靈軍將屍體上的人頭割下,掛在腰間,作為戰功的標志。鮮血亂滴的首級,配合的閃爍著熠熠黑芒的盔甲,將天地之間渲染的肅殺至極。

瘋不瘋,瘋不顛來到眾人跟前以眾人一一見禮。

寒暄過後,便打開的空間的大門將眾人送回中土。

眾人仍舊停腳在落星山,古飄濁向龍霆道:“我先帶莫顏和瀲灩回魔都療傷,當然也要借聖杯一用!明天我會派人送來療傷聖藥。等俞恨傷好之後,你們再來魔界!接莫顏和瀲灩!”龍霆道:“老古,哪就偏勞你了!”古飄濁道:“你們一定要來魔都,否則瀲灩,莫顏很可能會永遠留在魔都了!”龍霆心中一震道:“這是什麽意思?”古飄濁道:“現在我還無法言明,日後你們自會知道!”龍霆略一沈吟道:“哪好吧!俞恨傷好之後!我們就去魔都!”古飄濁一拱手道:“明日我會派人來,他會引導你們過去的!”說完,便帶著莫顏,瀲灩轉回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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